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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修真日常-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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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这几日应该回不来。”
“也给我传了消息。”诸长老纷纷应和。
飒飒放下一颗心。
“这般，你们先回去休息，等明日祈华来了，再看看他在耍什么招数。”含霄眉目一凝，缓缓道。
总之，这次的行动，他肯定没能达到目的。
飒飒伏苍依言回洞府调息，金灵猫也收起大碗，同他们入了洞府。
今天的消耗很大。
第二日清晨，剑宗云海外的传声阵法被叩响。
这是外来者前来拜访的意思。
别的大能都是撕裂空间，想来便来，偏祈华每回都要叩阵。
以往看来，这是有礼貌；现今，就显得虚伪。
飒飒伏苍连同金灵猫，早早就接到秦语消息，到达麒麟峰主殿，同大家一起，观看着巨大水镜中的场景。
云海之上，男子身着白衣，衣角绣着金色的山川符文，嘴角噙着温和笑意，面容再亲切不过。
他身旁的修士，有着一张同齐鲲一模一样的脸，神色不骄不躁。
男子自然是祈华。
“不知那假冒我外甥的傀儡在何处？”他温文尔雅地出声，对眼前的麒麟族长老们说。
似乎对他们的“集体出迎”并不意外。
“不要脸！”水镜之外，麒麟族少女脱口而出道。
第73章 “齐鲲”
麒麟族少女此言一出； 诸人纷纷附和； 义愤填膺。
水镜术并非什么高端术法，敏锐些的修真者，都能有所察觉；修为高深者，更不用说。
诸位长老甚至都没有掩改术法痕迹的意思。
祈华却仿佛无知无觉； 只微微一笑，看一眼身旁的“齐鲲”，接着道：“我这不争气的外甥流落在外的时候，曾经被人暗算； 取了部分本源，制成傀儡。”
“如今； 这傀儡欺骗剑宗弟子； 入了剑宗，也许给大家造成了一些误会。”
“误会？”一位长老挑挑眉； 道； “祈华； 你到剑宗的； 是真身吗？”
“自然不是。”祈华温和地笑笑； 道，“常言道； 剑宗之人嫉恶如仇，对不义之徒毫不留手；祈华怕大家有所误解，不听祈华解释，直接动手。”
“这般； 祈华真身一来，就回不去了。”
“现在看来，剑宗也并非不讲理的宗门，没有一开始就将我困住或者诛杀。”他轻轻拂了拂衣袖，意味深长道，”想来，还是对那傀儡之言有所疑议。”
说着，祈华看一眼身旁的“齐鲲”。
“齐鲲”神魂气息微微一动。
一条大鱼浮现在他的头顶，旋即又化为一只目光炯炯的金色鹏鸟，独属于神兽的淡淡威压泄露而出。
大鱼和鹏鸟眼神深处都燃烧着强盛的火焰。
“这下，大家相信了吗？”祈华似乎成竹在胸，颇具兴味地观察诸人神情，“能让那傀儡出来对质否？”
“魂火可做不得假。”
诸人对视一眼，相信个屁啊！
谁不知道邪道最擅长造假！
就算齐鲲有假，被搜魂修士的记忆假不了；闭关的小朱雀已成傀儡假不了；昨日有邪道到剑宗，企图对齐鲲下手之事假不了！
事到如今，这祈华话里话外要见小鲲鹏，也假不了！
谎话包装得再冠霖堂皇，事实也摆在眼前。
长老们对视一眼，还是决定先动手！
等将他困住，再听他胡说八道也不迟。
空间囚牢！
祈华却是不闪不避，没有丝毫反抗地、任由空间囚牢将他笼住。
同样在各峰水镜前站着，随时等着撕裂空间前去砍人的剑修长老们深感失望，纷纷撕裂空间，到达云海之中。
热闹还是要在现场看。
祈华轻轻叹口气，面色无奈：“看来，大家还是不相信我。”
诸人再将目光移向那“齐鲲”，他只静静站立一旁，面色沉静，仿佛被困住的根本不是他“舅舅”。
不像是傀儡的反应。
准确地说，不像是被祈华控制的傀儡的反应。
祈华感觉有些微妙的不对劲，面上笑意微微一淡。
飒飒看向水镜，拧了拧眉头。
“我确实是个傀儡。”“齐鲲”见众人看过来，嘴角微微翘起，轻轻颔首。
“你胡说些什么？”祈华面上的笑意完全消失，皱起眉头，一贯的温和被打破，“可是中了什么咒？”
“齐鲲”面上带了微微的嘲讽：“别催动傀儡印记了，它对我无效。”
他朝诸长老点点头，接着道：“不过，我这傀儡，并非我那好舅舅所制。他只能制出小朱雀那样的，制不出我这样的。”
“我是他师父制作的。”
“他师父将所谓的主人权力转与他，却没有告诉我那好舅舅，只要傀儡的制作人一死，傀儡印记的约束就会失效。”
祈华眼中浮现出惊骇，半晌，低声喃道：“他死了？不可能。”
“齐鲲”笑笑，接着道；“他在二十年前便死透了。这二十年，平日里，我是‘齐鲲’，不过我那好舅舅一发出命令，我就得听，还得装作一副心甘情愿俯首听命的模样。”
他手腕翻转，掌中出现一个通体黑色的、泛着强大杀意的卷轴：“这次他带我来剑宗，是想糊弄大家，糊弄成功自然好；若是不成，就伺机灭杀掉……”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趁机灭杀掉我神魂来源的本体。”
“我那好舅舅昨日似乎也派了人来，想做同样的事，不过没有成功。”
“若是成功，今天就不带着我来了。”他放松一笑。
诸位长老点点头，除却“齐鲲”傀儡印记失效，反水一事之外，其他的和他们料想的差不多。
“祈华”的消息还是不够灵通，不然根本就不会来剑宗，而是直接到朱雀一族。
一长老驱使灵气，接过黑色卷轴，眉毛一动，道：“灭魂卷轴。”
此卷轴针对魂魄，功力强大，化神期以上不惧，元婴、金丹也能抵抗一段时间；但对炼气期、魂魄尚且虚弱的齐鲲来讲，毫无反抗之力。
就算诸位长老都在场，也未必能够阻止其发挥作用。
麒麟峰主殿之内，诸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却见那“齐鲲”语气轻快道：“我这些年，一直在暗处提祈华做事，知道他很多事情，都可以告诉大家，不过……我们还是先把那抹分神解决了吧？”
他看向被困住的祈华。
祈华面色经历由红转白再转青这一系列过程，渐渐灰败下来。
最后，他深深看了“齐鲲”一眼，面上浮起一个充满恶意的笑，语气之中带着强烈的讽刺，道：“难为你这些年装得这么好。不过，我的好外甥，你以为，摆脱我就能在修真界立足？”
“到过深渊，手上沾染着黑血，想要洗白，修真界的道德君子们会放过你？”
“不用他们，我也不会放过自己啊。”“齐鲲”沉默一瞬，轻声道，“我也不用在修真界立足。”
诸麒麟族长老实在看不下去了，掌中空间光芒亮起，同时结印。
空间囚牢光芒大盛，渐渐收拢，合为一点。
不论是傀儡肉身，还是一抹分神，都化为齑粉，散落天地。
剑修长老们纷纷露出遗憾的神色。
“没能给他一剑，太过可惜。”
“应该将牢笼解开，我们一人一剑。”
麒麟族的一位长老轻咳一声，道：“不慌，那只鸟的本体还在，咱们慢慢砍。”
众人目光落到“齐鲲”身上。
他仿佛终于意识到什么，有些尴尬地朝着诸位长老道：“能先关了水镜术吗？”
麒麟峰主殿之内，水镜光芒一闪，渐渐消失。
大家眨眨眼，遗憾地轻叹一声，转而掏出各种传讯法器，各自打听消息。
飒飒伏苍连同金灵猫，也都留下，听他们分享一个又一个消息。
“针对祈华的通缉令已经发出。”
“天机阁已经将他的恶行公之于众。”
“无华城昨日便已被朱雀族控制起来，不许进出。”
“不过所料，那祈华早就跑了，城中只有个带着一抹分神的傀儡。”
“说不定一直都是傀儡。”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抓到他。”
飒飒伏苍在麒麟峰主殿停留了半日，听见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
最后发现没什么新消息，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麒麟族少年举着通讯法器一阵惊呼，道：“我的妈，朱雀一族已经放出了那祈华的空间坐标，动作好快！”
修补本源再激活血脉，耗费的修为不小，需要的灵材也贵，时日倒不需多长。
看朱雀一族的速度，应该是一入族中，便马不停蹄地进行此事。
他们是真的被惹怒了。
停留一会儿，飒飒、伏苍和金灵猫启程回极是峰。
御剑凭风，吹散飒飒心头些许郁气。
这郁气不为祈华，而是为“齐鲲”。
祈华的事情早晚能解决，“齐鲲”之事却是无解的。
有魂魄，有魂火，有记忆，有自己的思想，不管从哪个层面来讲，“齐鲲”是个独立的人。
但他的存在，比飒飒前世所在世界的“克隆人”还要尴尬。
能得到“祈华”信任，“齐鲲”帮他做的事情不会少，到过深渊的说辞，多半也不是夸大。
卧薪尝胆、无可奈何时候作的恶就不是恶吗？
可要用这来批判他，未免太苛责和无情。
一路上，伏苍没有说话，金灵猫亦不似以往活泼。
不过，一到达极是峰，飒飒伏苍心头的郁闷就转为惊讶，金灵猫也瞪大蓝色眼珠。
齐鲲和方圆站在洞府之前，笑着朝他们挥手。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飒飒眨眨眼，朱雀一族不得留上齐鲲一阵，把他当移动定位器吗？
“为了祈华的空间坐标的话，取两滴血就行。”齐鲲道，“他们说要举族去抓祈华，没空管我们，就将我们送回了剑宗。”
“而且……人家也根本不想留我。”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飒飒注意到，他周身气息已经恢复金丹，周身鲲鹏血脉气息强盛。
她心里一动，想到之前在水镜中见过的“齐鲲”。
祈华为了行踪不暴露，坚持要杀齐鲲。
可是那所谓的“齐鲲”，周身同样带着鲲鹏的血脉气息。没道理解决一个隐患，又送来一个炸弹。
想来是祈华那师父制作傀儡的时候，做了些什么。
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究竟做了些什么。
“对了，小鲲那个傀儡怎么样了？”方圆恰好问起这件事。
飒飒便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两人慢慢瞪大眼睛。
“妈呀。”齐鲲不可置信道，“我这么能忍的吗？”
“齐鲲”有着同他有一段相同的记忆和性格，说是他也没错。
齐鲲若处在相同的环境里，所做的选择，也不会差得太远。
方圆默然一阵，轻轻叹了口气。
“那……我能去见见他吗？”齐鲲矛盾地眨眨眼，道，“现在他应该还在和剑宗长老商量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不过……他不会讲完事情就自绝吧，我还能见他一面不？”
世界上最了解“齐鲲”之人，非齐鲲莫属，他这么说，很大可能便是如此。
何况他早已吐露不详之语。
飒飒动动眼睫，清风剑握于右手，朝着剑宗云海划出一剑。
“这是做什么？”齐鲲疑惑道，方圆面色也十分不解。
“召唤器灵大人。”飒飒不动声色道。
第74章 灵花
须臾； 金灿灿的器灵大人竖着眉毛乘风而来。
他气呼呼地瞥一眼飒飒，然后带着四人撕破空间； 抵达主峰的侧殿——主殿还被飒飒六师兄占着。
侧殿之内，“齐鲲”周身亮起真言术的光芒，手中灵力聚集，绘成一幅修真界地图； 地图之中，代表三个城市的三个光点一一亮起。
“祈华明面上的势力在无华城，但暗地里培养的手下； 一般在这里集会；被暗算的、落单的神兽主要关在这里，应该还没来得及转移……”
说着； 他抬头看向来人。目光直直越过飒飒、伏苍，一眼落到齐鲲身上； 再转向他身边的方圆； 停留一瞬，然后接着说话。
“他手下都是邪修； 分为三个阵营，分别是……”
飒飒伏苍朝着诸位长老施加一礼，站到一旁。
侧殿内的长老并不多，只有十几位； 其中剑修长老和麒麟族长老全都不在。
飒飒猜测，是追杀那祈华去了。
齐鲲眨眨眼，也同方圆一起施加一礼，然后站到飒飒伏苍身旁； 听那“齐鲲”继续叙述。
旁边有任务处的长老手中，通讯法器光芒不断亮起，大约是在传着什么消息。
中途不时长老离开，想来是顺着“齐鲲”给出的线索，去追捕祈华手下。
“齐鲲”则从青天白日讲到月上中天，再从月上中天讲到天光大亮，总算将自己二十年来探查到的消息讲了个一清二楚。
这些情报非常重要。
诛杀一个祈华，和灭掉他身后的势力，对修真界来讲，重要性不相上下。
当然，对朱雀一族，诛杀祈华仍排在首位。至于其余人，等他们腾出手来，也不会放过。
“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齐鲲”长舒一口气，收起真言术法，道，“该说不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离开？”
诸位长老对视一眼，皆有些犯难。
别人要离开，剑宗也不好强留；但是现在放他出去……真的很危险啊！
不提那些还没被灭了的祈华手底下的人；这年轻人本身也是一副生无可恋不想活了的状态。
他们不觉得“齐鲲”应该死。
一位长老轻咳一声，道：“自然可以。不过我剑宗近来立宗满两万年，有一庆典，正准备向修真界各门各派及散修中的风云人物发请帖。如此盛事，小友不妨留一段时间？”
诸位长老也纷纷出言附和。
先把人留下来嘛，至于思想工作，可以慢慢做。
“齐鲲”自然不是不识好歹之人，明白大家的好意，点头应下。
任务处长老交给他一枚玉牌，温和道：“主峰有专门待客的地方，拿着玉牌前去，会有弟子招待你。”
之前的齐鲲和方圆，既然和飒飒伏苍有交情，便默认住在极是峰，长老也没有另外安排。
如今的“齐鲲”却是有些尴尬。
说完该说的事，长老们各有各的安排，纷纷撕裂空间离开，留下“无所事事”的器灵大人，“齐鲲”及飒飒一行人。
齐鲲有些紧张地看向那同自己生得一模一样之人。
“齐鲲”似乎斟酌了一下，试探道：“我们谈一谈？”
两人一同离开。
方圆同大家打了个招呼，也自己离开，说是要在剑宗转转。
飒飒同他们道别后，自然而然地，被秋后算账的器灵大人拎到了炼器峰。
伏苍自然跟着飒飒。
“我这不是……没有其他法子吗？”飒飒眨眨眼，“惊扰器灵大人，不好意思。”
“你们在极是峰上的举动我全都能知晓，你完全可以大喊一声。”器灵大人并不买账，“老老实实给我做三天苦力。”
飒飒摸摸鼻子，她这不是……习惯了么。
“还有你，你们既然有共生契约，受罚也一起。”他没好气地对伏苍道。
伏苍金眸一动，不怎么害怕地点点头。
飒飒也不甚在意。
经过上次金灵猫之事，她便知道，这“苦力”的水分有些大。
不过，器灵大人开心就好。
很快，他们就到达炼器峰山脚，瞥见了溪水之畔，懒洋洋趴着的、瞪着小眼睛的……两只大龟。
正是归灵境来的、具有玄武血脉的大龟。
不知道是不是见过的那两只。
按道理，每只龟，背上的花纹都是独一无二的；修真者过目不忘，不会记不清一个花纹。
但……他们俩的外形与在归灵秘境的时候相比，发生了微妙的不同——龟壳上生了一层厚重的绿色灵苔。
该绿色灵苔是极为难得的一种灵草，名唤玄灵苔，对生长的环境极为挑剔，依赖玄武之气，且……说是灵草，但极为坚硬，难以采摘。
“我特地从扶风那里要过来的。”器灵扬起眉毛，有些得意地道，“这两天事情太多，顾不上惩戒弟子，你们是头一遭尝试新苦力的。”
“三天内，你俩要满足两只大龟的所有要求。”
飒飒：“……我尽力。”
伏苍也认真地点点头。
器灵眉毛得意地动动，闪身离开。
他一走，一只大龟便慢吞吞地开口：“我想去天上转一圈。”
另一只大龟说：“我想吃背上的灵苔。”
飒飒想了想，取出一只飞舟，输入灵气，令其变大，悬浮在空中，再用灵气将巨龟挪到飞舟之中，带着这位大爷去遛弯。
之所以用飞舟，而不是全程用灵气驮者，是因为这只龟实在……太重了；飒飒也耗不起。
她自己御空，凭借对风灵气的理解，无需耗费灵气；但运一只大龟……那还是算了吧。
伏苍则运起空间之力，给另一位龟大爷割草吃。
割了不算，还得用灵气喂到他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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