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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暖_零九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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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陆羽笑着直起身,“你睡着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广陵因惊吓而一瞬停滞的呼吸恢复自然。陆羽见他不说话,也不觉得什么,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
  “你看,已经春天了。”
  “我们第一次相遇也是这样一个暖和的春天。那时我十岁,你十四岁。你在太阳底下把花环递给我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这一记就是十五年。”
  广陵从床上坐起来:“你想说什么?”
  陆羽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和我说话了。”
  “我一直想不通——是从什么时候我们不再亲近?从什么时候你开始疏远我?你明明只有我,我也只有你,为什么?”
  “是因为符修吗?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他哪里突出?皮相?性格?身份?还是对你的感情?你可别告诉我你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就为了这么个人,你斩断了我们十五年的情谊。广陵,我当真心寒。”
  广陵依旧一语不发。
  陆羽似乎早有预料,也不气,从水果篮里拿了个橘子,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慢慢把皮剥开:“你猜,符修他现在在哪儿?”
  广陵暴起:“陆羽!”
  “看,只有这么说你才会给点反应。”
  “你把他怎么样了?”
  陆羽咂咂嘴:“你以前不都叫我阿羽么?为什么现在不叫了?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我问你把他怎么样了!”
  “杀了——你信吗?”
  他这么说就证明符修暂时还没事。广陵按捺心头暴怒,坐回床沿,又恢复古井不波的模样。
  “你总是这样,他一有点风吹草动你就方寸大乱,对我却像一潭死水不起波澜。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有我爱你吗?!十五年!我爱了你十五年!还不够吗?!为什么你抛弃我选择了他?!哈,我知道了,因为他的身体么?因为他滋味好?还是因为他床——”
  广陵给了他一拳。陆羽跳起来把橘子掷在墙上,果汁爆裂,他眼里也像有什么炸开了,燃起滔天大火。
  “那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我坚守了十多年的东西一朝被他抢走,为什么?!你是我的!他符修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来跟你抢!你告诉我!”
  “是啊十五年了!十五年你还不明白!你那是偏执不是爱!”
  陆羽仰头大笑:“广陵,你这招还真够高明,把我这十五年的感情一语否定?哈哈、哈哈……偏执?我自己的心情我不知道吗?!你明明什么都不懂还摆出一副看透我的姿态,广陵,你没有心难道还当我没有吗?!”
  “这就是你的自我催眠吗?!爱我?你对我和对待一团火有什么区别?你不在乎它是什么芯子,能燃多久,更不在乎它为谁而燃,你只要能取暖就好。你自顾自地打上自己的标签,倘若有谁来与你争抢,你又会毫不犹豫地踩熄它毁了它!”
  “不是!”
  “你不过是贪图我给你的那点关怀,你要独占,不允许任何人来夺走。”
  “我说了不是!不是!”
  “这十五年你长大了吗?不,你日复一日封闭在自我安慰制造出的假象里从不肯清醒!因为你怕你醒过来就失去了我,就再没人可以依靠,你又变成当年那个只会躲在墙角里哭的孩子!”
  如同被戳中伤口的狮子,陆羽咆哮着操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广陵颈间,眼睛血红,那红光中是无边恨意,嘴上却诡异地笑着:“我倒还不知道原来你也有这么能说的一面。你以为你几句话就能全盘推翻我这十五年来的光阴吗?!”
  “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这就是你说的爱?你还不明白吗?——你恼怒的究竟是我的不承认,还是我打破了你的自我催眠要你看清自己这十五年来的偏执?!”
  “你闭嘴!闭嘴!!”陆羽的怒吼从胸腔齐齐上涌冲破喉咙奔腾而出,仿佛混着数不尽的血泪。
  “广陵!”符修推门而入见到的场景让他心惊。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替你抢回那把花环。”广陵语调里无悲无喜,他格开陆羽手臂,朝符修走去。符修着急地问他腰上的伤情有没有受影响、看他脖子被划破了没有。
  僵直定格的陆羽突然弯腰笑起来,笑声由低沉破碎转向高亢绵长。他的最后一丝坚持、最后一道防线被摧毁了。他被扇了无数耳光终于从自我禁锢的梦里醒转,然而等待他的却不是新世界。他抬头的刹那符修看见他眼中的疯狂,与那时如出一辙。
  “是啊。你当年要是没向我伸手该多好,我就不会有这十几年扭曲的生活了。怪只怪,往事无法重来。我这么多年过得像只丧家犬一样……看不到尽头,我也过够了。但是你,广陵……身为哥哥不该陪陪我吗?光顾着自己幸福把我撂在一边算什么?最后帮帮我吧广陵……和我一起下地狱好不好?”
  他挟病态的执着与绝望冲过来。
  符修的惊惧在身体里爆炸。
  “哐当”一声,那把明晃晃的刀落地了。符修如同刚从梦魇的爪牙下逃脱,死死攥住广陵的手,背后一身冷汗。广陵抱住他:“我没事,我在。”
  夺下刀的程舟反手给了陆羽一巴掌:“清醒了没?!”陆羽毒蛇似的看向他,脸上正是通红的手掌印。他指着符修吼;“我不是让你看住他吗?!连你也背叛我?!连你也!!”
  “让开!”
  “我叫你让开!!”
  困兽之斗。
  程舟看着他几近癫狂的狼狈模样,心头大恸,他抱住他:“够了陆羽……”陆羽眼里的猩红退潮,连带着所有感情都被抽离了,他木然地动了两下眼珠子,程舟看见他眼底涌上来的泉水。他倒在程舟怀里,像个坏掉的布娃娃。
  广陵和符修退出房间,紧闭的房门后爆发出哭号,撕心裂肺,似要把这十多年的眼泪一同哭尽。在这嚎啕声中,符修搀着广陵往屋外慢慢前行。
  穿过长廊,光线渐亮。
  是啊,已经春天了。距离那年春天已经过了十五年。
  “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正蹲在墙角边哭,哭的很伤心。他是他父亲与原配的孩子,却不受重视。他继母的孩子总是欺负他,那天把他辛苦编好的花环抢走了,还嘲笑他只会这些女孩子的玩意。那年他十岁,看着今天的他你想象不到那时他有多懦弱胆小。”
  “彼时我刚失去我母亲,大概同病相怜,我替他把花环抢了回来。尽管已经破破烂烂,他还是很开心地笑了。笑得很真诚。”
  “后来他总跟着我,当时我不知道,一次偶然的契机,竟让我成了他唯一的救赎。”
  “或许我早该明白,他那样偏激的性子,注定会不顾疼痛拼死执着。可惜我不是他的那团火。”
  “我救了他一次,却害了他十五年。”
  “符修,我多希望他能醒悟,多希望他能遇见他生命里的良人,但那个良人不会是我。”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他终将会有他的良人,救他于寒冬授之以热忱。”
  屋外的阳光晃人眼,一切都是刚开始的鲜活色调。
  这样一个春天,到底有多少人渴求?又求而不得?

  ☆、第 63 章

  出院当晚符修为广陵做夜宵。方便快速起见,准备做个简单的鸡蛋挂面。正磕着鸡蛋,广瑶突然窜出来:“嫂子做什么呢?”符修冷不丁吓了一跳:“鸡蛋挂面,要帮你也做一份吗?”广瑶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吃夜宵太万恶了,我减肥呢。”等放水煮的时候,她又改了主意:“还是给我也做一份吧。”符修笑起来:“好。”“谢谢嫂子!”
  “混叫什么,好好说话!”广心月披着衣服出现在广瑶背后,广瑶惊叫一声:“妈!你吓死我了!”
  “大半夜溜达什么,还不赶快去睡觉,明天不上课了?”
  “我不!我还等着尝嫂子的手艺呢!”
  广心月敲了一下她脑袋:“才刚说什么!”
  广瑶苦哈哈:“好嘛,我回去。那您等会儿把我的夜宵端给我啊,爱你妈妈!”
  广心月无奈,摆手让她快点回房。
  “嫂子晚安!”广瑶说完迅速闪人。
  “抱歉,这孩子口无遮拦,没有看轻你或者调侃的意思。”
  “她这么叫也是对我的一种认可,我又哪会介意。”
  已经注好水的锅底受热滋啦滋啦响,符修把姜剁成沫投入,转大火等水沸。“这么晚您起来,怎么了?睡不着吗?”
  广心月拢拢衣服。初夏的晚上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凉。“这不是广陵出院回来的第一晚吗?我不放心,起来看看。”
  符修把刀洗净,笑道:“您对广陵真好,像亲生儿子一样。”
  广心月微微一愣,也笑了:“这是我哥欠他的,也是我们广家欠他母亲的,我都还了罢了。况且,他是我唯一的侄子,我看着他从小长大,不疼他疼谁?”
  说起广陵父母,往事已过,符修不能置喙什么,只能沉默。广心月看他神色便知广陵已将一切都告诉了他。“广陵这些年过得苦,现在有你,往后……我也能放心了。”
  “谢谢您……能承认我。”
  广心月笑了笑,把符修打好的鸡蛋倒进沸水锅里,又下了挂面,转中火煮。“你对广陵如何,我都看在眼里。之前你说的对,我不能代替广陵做任何决定,什么对他好对他不好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广陵有你在身边,也算有了点人气,挺好的。老爷子那儿……你也看出来了吧,他算默认了,所以不用担心。”
  符修点头。他以为还有很长的仗要打,没想到已经实现了。
  “看你煮面,我倒想起广陵小时候的事。他十岁生日,煮了碗长寿面给他,吓他不准咬断,要一口气吃完,不然不长寿,他还真就信了,单纯得不得了,现在想想就好笑。”
  “他现在还喝牛奶吗?”
  符修摸摸鼻子:“喝的。”
  广心月捂嘴笑起来:“离家之前一直没断过,现在还喝啊?还加糖吗?”
  “……加的。”
  广心月笑得前仰后合:“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
  “他可不就是小孩子么……”
  “你发现啦?以前他一犯错,别的招都不好使,只要扣了他的糖、牛奶立马乖乖认错,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带说的,百试百灵。”
  广心月说的越多,符修所了解到的广陵的过往越丰富,挖掘到的广陵的小孩子属性越深,他就越想笑。
  广陵叉第一口面塞进嘴里时,符修说了句:“别咬断!”但还是晚了一步,广陵一愣,已经在嘴里的忘了嚼,腮帮鼓得像只松鼠。符修很遗憾说的不够迅速。就在他遗憾的当口,广陵明白过来了,掐了一把他脸颊,以示对他取笑自己的不满。符修摸摸脸,没关系,还有后招。
  洗漱完关了灯睡觉。
  “广陵,你相信圣诞老人吗?”
  “……”
  “那你相信有鬼吗?”
  “………”
  “那你相信唔——我只是没想到你到高中还信这些……啊……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别,你还有伤……啊!广陵……”
  很快又是一年冬季。广陵和广建远的关系应该算正式缓和了,虽然有时还是不免互相抬杠,但那也算增进情感的一种方式了,所以广陵和符修回老宅成了常态,很多时候会住上一两晚。符修的急流勇退和出柜事件使其一度成为奇谈,有人指责娱乐圈不够包容,导致实力派埋没而花瓶泛滥,有人反驳摆在公众面前的必须是主流观念,否则很容易对大众特别是青少年的价值观念造成误导等等等等,当然这些都和符修没关系了,事实上退圈之后他很少关注圈里的了,只知道季铭新带的男团开始崭露头角。他一门心思把广陵的伤照顾好,后来忙着打理他的店。原先的店虽然生意好,但他实在不想再踏足那个惊魂地,另招了店长、糕点师、服务员经营着。原先人马迁至了另外新开的店,铺面占地比原先大不少,近来势头还算不错。生活基本上能说顺风顺水。
  正午刚过,符修回了老宅。已经放了寒假在家的广麦冬看见他立刻从沙发上蹦起来。小孩子天真无邪、接受能力强,广心月跟他解释之后,他很大方地接受了符修成为广家新成员。近来他更喜欢这个人了,因为他每次来都会带不一样的糕点。可惜糕点盒在手里还没捂热就被广心月提走了:“这个星期你已经吃了多少了,不许吃了。符修你也是,每回来都带给他,他的牙已经蛀掉好几颗了。”
  “不妨事,不是还会换牙么。”符修朝广麦冬眨眨眼,小孩像接收到某种暗号似的停止哭闹。好吧,大哥哥等会儿会拿给我,我现在就先忍忍好了。他自以为和符修对接得天衣无缝,大摇大摆地走了。广心月哭笑不得。
  “怎么不早点来?吃过午饭了吗?”
  “吃过了。广陵他今天有事要办,晚点来。”
  符修一进门就看见广建远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悄声问广心月怎么回事,广心月笑道:“想约孙叔下棋来着,结果孙叔听也没听就把电话挂了,正生闷气呢。”符修忍不住也笑起来。两个人的窃窃私语被广建远听见了,老头转过来狠狠道:“笑什么笑!你不是会下吗?我们来一局!”符修收敛收敛表情:“好。”
  进了书房,两人相对而坐。阳光洒在身上暖和至极,低头往楼下看可以看见花圃里种着的腊梅、金盏菊,还有些符修叫不出名的,黄彤彤一片。
  “快走啊,看什么看。”老人是个急性子,见符修不动,催促道。符修不紧不慢地收回目光,在棋盘上走了一步:“您种的花很好看。”老人闻言自得:“那是。我花了好多心思倒腾的呢,能不好看。”
  “怎么只种一种颜色,虽然黄色明快,但到底单调些。”
  “你懂什么。”
  符修并不反驳,只是笑笑,广建远看他那笑容却看出来了:“你都知道了?那小子告诉你的?”
  “我坦诚相待,他对我自然也会毫无保留。”
  “行了行了,别跟我扯这些文绉绉的,”广建远手一挥,冷哼道,“他被你吃的死死的,还能不把什么都倒出来。”
  符修做了副“你爱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的表情,广建远怎么看他怎么气。
  “她生前就爱黄花儿,我比她晚走,种种缅怀缅怀还不行了?告诉你,别想劝我种别的。”
  “难为您记挂了这么多年。”
  老人听到这句话有些动容:“她跟着我一直吃苦,等刚过上好日子,人就没了,我要再不记挂着点儿她,她该怨死我。”其实老人家都爱说往事,广建远也不例外,只是在符修——这个他至今还没完全接受的人面前说就有点难为情了。而且他们之间似乎处于一种互相想看对方笑话的微妙的敌对关系里,那广建远就更不乐意把自己的青葱岁月挖出来摊在敌人面前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走棋走棋!”
  一局中了,广建远输了。
  “你运气好,再来。”
  “再来。”
  “再来!”
  “你!你那天不是不会下吗?!”
  “讨孙老先生欢心么,当然得让着点。”
  “那你怎么不让着我?!不对……你、你简直太阴险了!不行,我孙子决不能落到你手上!”
  “将、军。”
  广陵回来换好衣服正巧看见符修面带得意之色从楼上下来,身后是大叫大嚷的老爷子:“广陵,我告诉你!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是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广陵懒得理他。符修看他衣领没翻好,走过去伸手整理了一下,动作自然神色亲昵。广建远在后面气得跳脚:“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我!不!同!意!”然而广陵和符修说着话离开了,没人睬他。广心月看不下去:“爸,您注意着点儿,跌着了不是好玩的。”说完飘走了,独留广建远瞪着两只溜圆的眼睛吭哧吭哧直喘气。

  ☆、第 64 章

  除夕到了,广陵和符修置办年货回来,广麦冬第一个扑上来:“哥哥!给我买糖了吗?还有我的烟花!”“买了买了。”符修揉揉他的小脑袋,掏出糖果放在他等着的手里,小孩刚要欢呼,符修做了个“嘘”的手势:“别被你妈妈发现。”广麦冬立刻郑重地点头,手忙脚乱地试图把糖果塞进自己的小口袋。
  “广麦冬!”
  “哇啊姐姐!”广麦冬被吓到,糖果全撒了出来。
  广瑶捏住他的脸:“说了不准吃还吃!没收!”广麦冬“唔嗯嗯嗯”地抗议。大概可怜装得太像,广瑶心软给了他一颗:“其他的不许吃!”广麦冬虽然不高兴,但聊胜于无,还是含着糖美滋滋地跑开了。广瑶直起腰:“嫂子,你也太惯着他了。”符修被“批评”乖乖认错:“下回不会了。”
  “这话我都听了百八十遍了。”
  符修笑。
  “哥,你也是,也不劝着些。”
  广陵被点名,很莫名其妙。小时候被禁糖的痛苦他再明白不过了,怎么可能让广麦冬再受苦。
  广瑶扶额。要是他俩有孩子,这得宠成什么样。
  “小瑶!来帮我一把!”屋里广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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