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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墙白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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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也这么晚?”赵明庭正坐在三楼的餐桌旁等他。
  何知许拉过他的手细细地看着,右手背靠小拇指处有一个指甲盖大的黑疤。
  赵明庭把手抽出去,解释道:“没多大事。大部分直接接触到的都是环己烷,只有一小部分溅到。”
  何知许还是皱着眉没说话,慢慢地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收了下去,在桌子下面握成了拳头。
  “你先去点饭吧,我要了凉皮子,最近天热吃不动啥了。”赵明庭伸手推了推何知许的肩膀,何知许看了他一会才起身走了。
  怎么了?赵明庭想,傻了今天?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赵明庭掏出来看了一眼,易三儿的,他按了接听键。
  “何知许在你那没?”易三儿在那边喊了出来。
  “在呢,咋了?”赵明庭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窗口前的何知许。
  “疯裴子被打了,说是何知许干的!”易三儿说。
  “怎么可能?”赵明庭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面筋放到嘴里。
  “疯裴子亲口说的,人现在被送到医院了。”易三儿的语气慢慢缓了下来,“咋办哪?”
  赵明庭咽下那口面筋,把筷子放到桌子上。“我问问。”说完他挂了电话。
  何知许正端着一碗炒米饭走过来,赵明庭给他晃了晃手上的勺子,他便直接坐了过来。
  “封裴你打的?”赵明庭直接开问,语气冷得吓人。
  何知许身子抖了一下,抬头看着赵明庭,手里接过赵明庭的勺子,嗯了一声。
  理直气壮啊。
  赵明庭眯着眼盯着眼前俊朗的面孔。
  没啥要问的了,他叹了口气。
  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这件事会传的有多快。
  为啥要打他?
  因为他伤害你了。
  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我不舍得你被欺负。
  赵明庭揉了揉眉,不想进行这么没脑子的对话。
  坐在对面的何知许拿过勺子后就端坐在那儿看着他。
  “下手重吗?”赵明庭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抬头看着何知许。
  “有点。”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受训,还得是那种乖巧的孩子,要是遇到一个熊的,死犟死犟的,恐怕现在就闹开了。
  封裴显然就是那个熊的。
  赵明庭把头低了下去,“吃吧。”他对何知许说。
  中午是怎么度过的赵明庭一点都不知道,他整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这个事情该怎么办。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何知许消失了。
  一开始在他不停地听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他还有力气嘲笑这个胆小鬼,他还可以跑到何知许家门前再次上演一番兵临城下。
  习惯性地拨打电话,习惯性地听到关机,当他再次按下手机键,传来爷爷声音时他还在想这还能换人工?
  “现在回家,立刻。”爷爷说完后不等他任何解释就直接挂了电话。
  赵明庭狠敲了一阵门,像是发怒一样,自己都觉得自己从高利贷转成黑社会的了。
  赵明庭冷笑了一下。
  已经没有能力再想何知许去哪了,他第一次有这个意识时自己才刚穿过医院。
  十几分钟后,他经过“熊猫馆”时,他告诉自己真的不能再想了。
  在门外踌躇着掐了把脸上的肉,准备制造出一个轻松喜悦的表情时,门被拉开了。
  爷爷板着张铁脸坐在沙发正中央,右边站着自己爸妈,左边是个没见过的男人,是奶奶拉开的门,老人家一直流着眼泪,两个眼睛红肿着。
  “奶奶……”赵明庭还没喊完,老人家就跑出去了。跑的是那样急,那样狼狈,赵明庭差点想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她。
  他畏畏缩缩地进了屋,还没站定,爷爷开口说:“你和何知许什么关系?”
  就像是脑子里放烟花一样,嘣嘣的,但是他又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片空白。
  当被人扯下书包,拿走钥匙,拿走卡,拿走手机时,他都不知道是谁做的。
  两只眼睛就像铜铃一样死死盯着手机,他期待着何知许会开机看到他的消息然后给他回拨过来。
  只要他打来电话,他就可以趁着现在门还没关立刻抱上手机跑。
  汗一下就把他淋得湿透透了,前额的头发微卷着,他把头发拨了一下尽量别挡住自己的视线,尽管它可能不及眉毛。
  不再去听爷爷念叨了什么,为什么发脾气,为什么开始砸杯子,他的世界只有一件事手机,只有一个声音,他的手机铃声。
  他的手机铃声和现在播放的歌很像。
  他愣了一秒,两只手伸出去要抢走桌子上的手机。
  然后,两只手就那样愣愣地停在手机上空。
  许久没有动弹。
  易三儿的名字闪烁了约有一分钟才挂掉。
  

  ☆、第 30 章

  这地界儿以前是几代的都城,厚厚的文化底蕴,许多市中心的房子都是一水儿的古建筑。省一院虽然是个西医院,但是装潢有点偏古风,外面一圈几米的围墙,统统刷了一层青灰色,上头搭着玻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白光。
  “张洁啊,27号那床是今天出院吗?”赵明庭一边翻看着手里的病历,一边问道。
  小护士答道:“是啊,那家属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帮我问问科室里谁有空去替我买束花?”赵明庭抬头冲小护士笑了一下,又把手里的病历放下,起身从抽屉里掏出钱包,“那家店还有咖啡蛋糕什么的,想吃就买点,也给其他人带些。”说着,掏出了几百给小护士。
  “赵医生啊,”小护士把钱接下来,抬头望着眼前这个帅气的医生,“又给病人送花啊?这些钱医院也不会补给你的,何必呢?”
  “病人出院我高兴啊,你看这心外科天天送来那么多病人,有竖着出去的有横着出去的,每治好一个人啊都值得庆贺。”赵明庭从挂钩上取下白大褂,披在身上。“快去吧,谢谢了啊。”
  小护士把钱放进口袋,先回去换下制服,从柜子里拿出包,又把手机点亮,看了看没有谁发消息,就把手机放了回去。
  正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三个护士,匆匆忙忙取了药品和仪器又跑了出去。这种事情张洁看习惯了,是在准备13号的手术。
  “还是雁鸣大道那家店啊。”张洁一边把包挂在肩膀上一边嘀咕,“为什么非去那么远一家买花啊?”
  张洁瞟了瞟医院附近的水果店和卖花的店铺,明明有这么近的。“算了,那家的咖啡糕点还是不错的,就当是趁着午休时间出来吃些东西。”
  去雁鸣大道坐汽车的话得两个小时,坐地铁就方便一些,加上买花时间一个小时出头就够了,张洁这么盘算着,回去还能在医院沙发上迷瞪一会儿。
  其实那么短的午休时间,要是别人让她做什么,她都恨不得一口气全回绝了,但赵医生人长得帅气,心地也善良,又对自己的患者这么负责,许多小护士都愿意帮他忙。
  张洁靠着扶手想着,其实这也是个好差事,卖花的老板长得也帅气,还有一双桃花眼,瞅谁谁动心,说话也温声细语的,每次她说是来帮赵医生买花,那老板也会多给她几朵。
  地铁到站了,张洁拿起包走出去。花店就在地铁口对面,中午这时人还挺多,小伙计们都在柜台后面忙着做咖啡,老板在屋外摆弄着他的花。
  店内店外摆着许多花,一来卖花也增加些收入,二来衬托着这咖啡店还挺浪漫。张洁来回看了看,最后挑了几朵带水儿的玫瑰让老板包起来。
  “哟,来了啊。”老板把手里的花插进水里,从一旁拿出几张包装纸,“要什么颜色的啊?”
  张洁看了看,本想说你随意,后来又觉得今天的玫瑰是真真的红,便改了口说:“来那白的吧。”
  老板熟练地用白色包装纸把花朵包起来,“你们医院可真好,还给病人送礼。”
  “跟医院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张洁低下头从包里取出赵明庭给的几百块钱,“都是赵医生自己出钱的。”
  张洁感觉老板笑了一下,但也只有一瞬间。她把花朵抱过来,“还剩的钱你看有啥糕点就都给我装上吧,咖啡就不要了一会儿洒我一手。”
  “咖啡给你包严实了,不会洒出来的。”那老板把钱接过来,笑着说。
  “别,我拿回去那拉花都乱了,喝着也没有心情。”张洁也笑着说。
  “那行,你等等,我给你去拿糕点。”
  张洁进了咖啡店,顺手坐在门口的位置,她把花刚放到桌上,手机就开始嘀嘀的震。“喂?”
  护士长来的电话,一开口就劈头盖脸的骂,把张洁骂得是一脸懵,连忙用右手换了左手,“13号病人怎么了?”
  “我知道她今天手术啊,不是已经开始了吗?”张洁低头看了看左手上的表。
  “你的东西打包好了。”老板这时正出来走到张洁跟前,左手右手挂了不少袋子。张洁挥手的时候瞄了一眼,知道这老板肯定又给装多了。
  正要说话,就听见护士长在那边骂,“13号有艾滋病你问了吗!”
  轰隆一声,张洁觉得房都塌了。最大的一块钢板正砸到她胸口上,她这下更懵了。“13号的手术是……”张洁在脑子里回顾着,她今天是给谁去通知做手术来着。
  她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花,赵医生怎么碰见她让她去买花的?
  左手的手机突然就滑落了。
  “赵医生!”张洁猛地站起来,两只眼睛都失了神。
  卖花的老板把糕点放到桌子上,低头去捡小护士的手机,正巧听见那边在破口大骂:“你害死赵医生了知道不?他正给那艾滋病病人开刀呢!”
  老板的身子晃了一晃,睫毛闪动着,只一瞬间就冲出了门。
  张洁这时也反应过来,顾不得拿什么东西,拎起包和手机就跑。她出了门看见那老板正横穿马路,来回的车哔哔地冲他叫,他却毫无反应。
  一辆黑色别克急刹车停在他跟前,那车主正摇下玻璃要骂他,他却已经跑走了,直奔地铁口。
  张洁跟着那老板身后跑,也不管那些车主骂不骂她,急忙跑下楼梯看见一辆开往省一院的地铁正要关门,便冲了上去。
  花店的老板在地铁上也没停,一边拿自己手机打着电话,一边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
  “让一让,让一让。”张洁跟在那人身后,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转过身把自己的包从后面拽了出来。
  那老板还在打电话,但是对方好像没有接。
  张洁觉得这老板和赵医生认识,从他刚才的反应,从自己提到赵医生时他的笑容,从……一开始赵医生点名来这家买花。
  地铁的门开了,省一院站到了。老板头一个冲了出去,出去的位置正好是楼梯口,张洁跟在他后面,一边跑一边担心着。
  “赵医生你可千万别有事啊。”张洁的高跟鞋嗒嗒嗒地踩着,眼泪欻欻地流着,哭得妆都花了。
  那人一下闪没影了,张洁却被护士长逮了个正着。
  赵明庭的手术室门外聚着许多人,何知许费劲儿地把他们都拨拉开。一个人正哐哐地敲着禁闭的门,奈何里面没点声息。
  “赵明庭在里面吗?”何知许的声音十分虚弱,脸色也是煞白煞白的。
  拍门的那人是赵明庭的同事,看见这人的样子本能地还想让他住个院检查检查什么的,就听见那人开口说:“我是赵明庭的……朋友,刚刚知道这个事。”
  “他朋友啊,你快安慰安慰他。”那人像是找到救星一样,双手扶住了何知许的肩膀。
  “他做艾滋病抗体检查了吗?”何知许问道。
  “做了,他一做完手术就被我们直接拉去了,结果还没出来。”
  何知许点了点头,咬着嘴唇的皮,转身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赵明庭……我是何知许,让我进去吧,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说着,明明刚刚狂跑了一阵儿,却屏得大气都不敢喘。
  他怕。怕就算自己表明身份,赵明庭也不会让他进去,他现在明显是任何人都不想见,更何况一个突然就消失了八年的人。
  八年啊。
  莫名其妙地退学,连东西都是他打电话让苏鹤杨收拾好送出来的。
  他故意避开了赵明庭,却也在赵明庭看不见的地方守着他。
  门里突然传出金属拨动的声音,门打开了一个缝儿。何知许立刻使力把缝推的大些儿,让自己侧身钻了进去。
  面前的人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头发被汗湿的有些散乱,本来干干净净的白大褂上面有几道显眼的血印子。
  何知许上前几步抱住了他,两只大手在他身后轻轻拍着。他没有说一句,赵明庭也没有,赵明庭把下巴搭在他的颈窝处,两只手缓缓抱住了他。
  “真慢啊。”赵明庭的语音里带着哭后的鼻音。
  “抱歉,我知道的有点晚……”
  “我等了你八年。”赵明庭把头侧过来,盯着眼前何知许的脖子本来想亲一口,却愣住了。他急忙推开何知许,自己向后退了一步,满眼都是惊恐。
  何知许一把抓住他的左手腕子,把白大褂向上挽了挽。赵明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死命向后抽。
  “别动。”何知许用手摸了摸那触目惊心的刀疤。“还疼吗?”
  赵明庭的全身气力都彷佛被人抽去,他有气无力地说:“秦思立告诉你的?”
  “她只给我说了你离家出走住在她的酒吧。”
  “那你都不来看我?”赵明庭的语气透着冬天三九的寒。
  “那之前你住院时我去过一趟,你还在昏迷……”何知许低着头,急促地吸了几口气。
  “然后你就碰上了我爷爷?他说了什么你就这么狠心走了八年?”赵明庭对着何知许吼着,好像要吼出他这几年的委屈。
  何知许抬头看着赵明庭,“你知道了?”他使劲儿攥着赵明庭的手,把两只手都捧起来放到心窝窝处。“对不起……”
  他说他关你紧闭,关了三天。他说你不吃不喝,他们给你找了精神病医生。他还说你偷走了医生的钥匙,那上面有把瑞士军刀。
  何知许只低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但是他不敢把这些苦难说出来,他心疼,心里刀扎一样的疼。他不知道赵明庭是怎么捱过来的,他不想再让赵明庭受这些罪。
  但是赵明庭还是没有妥协,继后的离家出走……
  何知许无比后悔当时他选择了离开,却又愧疚的再不敢靠近,只默默守着,拜托着秦思立替他打探消息。
  何知许抬起头,一手摸着赵明庭的后脑勺,摸那硬硬的发茬,一手扶着他后颈,靠近那日思夜想的薄唇,轻轻碰了上去。
  赵明庭向后挣扎了一下,“结果还没出来……”
  “没关系。”何知许轻轻地回答他,用舌头将对方干燥的唇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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