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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近江国-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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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镜月
    
    行至妺水河畔,风雪稍敛。黑裘下暖融融的,二人鬓发眉睫上的雪渐渐融化,冰水淌入领口。屈方宁脖颈上的伞针状白毛湿得一绺一绺,向身旁御剑一瞥,见他端肃的军服领口也已浸得透湿,即弯了弯眼角,道:“将军身居要位,何必跟属下一起在这冰天雪地受苦。”
    御剑右臂如山岳般护在他头顶,握在裘衣边缘的黑色皮手套上结了一层薄冰,闻言也低头向他深深一望:“受什么苦?我是心甘情愿。”见前方河岸塌陷下一大块,将他往一旁带了几步。
    屈方宁侧一侧头,正在追思上一次御剑待他如此耐心是何时,见河床陷入白雪,与周围连绵一处,如同一床松软的毡被。蛰虫荒草,皆在大被下温柔同眠。他心中一动,道:“不知当年将军给我画的星盘,现在还在不在?”
    这在水一方,就是他曾经从御剑学箭的地方了。御剑一抬眼间,见棵子坡上的娘娘树已是寒枝挂雪,心中也是一阵柔情:“等来年开春,我陪你去找。”
    这大树和河流放在一起,教人不能不想起巫木旗那颠三倒四的歌曲来。二人同时记起他那粗豪的嗓门,只听御剑低沉道:“不知我的小云雀,明年春天回不回来?”
    屈方宁心怀一荡,只觉他脚步就要停下,一瞥眼间,见右首积雪中做了一个不起眼的雪井记号,心念一转,咦了一声,便向那处奔去。果不其然,只觉脚下一松,军靴一沉,已经跌入一人多高的雪井之中。落下的一瞬间,背心似乎给人电光火石般碰了一碰,却是迟疑了一下,任由他跌了下去。
    这雪井直径不足五尺,其中都是松雪,倒也不致受伤。御剑来到井沿,见他艰难从雪底撑起,笑道:“小猴子掉井里,捞月亮么?”蹲下身来,向他伸出手。
    屈方宁故意板着脸,握住了他的手,靴尖在井壁中暗暗一使劲,就着下盘沉力,将他整个人往自己一拽。
    御剑似是没提防他来这一手,立即跌落雪中,几乎栽在他身上。这一下摔得甚为狼狈,殊无往日沉稳风范。屈方宁头一次见他如此猝不及防,再也抑制不住,立即笑了出来。背靠井壁笑了好一会儿,见御剑立足井底,眼色难明地看着他,这才讪讪地收了笑,替自己开脱道:“我的手滑了一下。”见他目光不改,只得老实交待:“我……跟你闹着玩的,你别生气。”
    御剑这才换了笑容,温言道:“你跟我闹着玩,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生气。”凑拢过来,神色分明是想抚摸他的脸:“……现在想逗你笑一笑,可真不容易。”
    屈方宁下意识往后一缩,御剑冰冷的手套碰到了他耳边,却是一沾即走,凌空跃上井沿,将他拉了上去。
    不过这一次到了他手里,就没得可逃的了。他的一只鹿皮手套不知失落在何处,御剑便将他的手完全握在掌心,带着他往前走去。
    屈方宁在他身后,眼睛不敢抬起来,只垂头看着深雪中的脚印。御剑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将雪牢牢踏实,靴底花纹在雪地上印齿分明。他呆看了一会,玩心大起,踩着他的脚印小心地走起来,一路蜿蜒,瞧来仿佛只有一个人独行。
    他玩得性起,浑然不觉前方脚步已经停下,鼻子在他宽阔的背上一撞,撞得甚为疼痛。御剑立足回头,无奈道:“驿帐到了。”
    屈方宁揉着鼻子,含混应了一声,猫腰往小小帐篷中钻去,见本应驻留门口的哨兵踪影全无,地下一堆烟柴几乎燃烧殆尽,只余一挂黑烟,几粒红烬。他呛得咳嗽几声,轻车熟路地从东面一条旧帐幔下抽出一包白炭,哗啦一声倒入火灰之中。正蹲在地上鼓腮吹火,帐门给人敲了两下,御剑一手打起毡门,在风雪中笑望着他:“不请我进来坐一下?”
    屈方宁忙道:“将军请坐。”架起铁铣架子,烧上一壶冷油茶,见御剑颇感兴味地端详底下的木炭,立即暗叫一声糊涂,诡辩道:“这是牧民见我们巡察辛苦……不,是哈斯领主犒劳我们营的。”又挪一下屁股,挡住存货藏匿之处:“只剩这几根了,再也没有了。”
    御剑看他欲盖弥彰的模样,实在是有意思,唬道:“你慌什么?”
    屈方宁强自道:“没有慌。”话音未落,身后不远处砰塌一声,木炭轰然泄地,连帐幔下也杈出好些。这一下到底无从分辨,只得认罪:“是我找军务处要的,不关他们的事。你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
    御剑靠他坐下,低笑道:“怎地这般老实守矩起来?换了从前,早就顶了一万句嘴,撂脸走人了。”将冻得笔挺的黑裘掷到一边,坚冰一声裂响,砸出一片冰沫。
    屈方宁心中说:“我不跟你讲从前。”也将白貂裘解下,仔细铺平烘干。近了火气,才知膝盖以下已经没了知觉,遂伸直了一双长腿,连靴子一起搭在火边。只觉脚底有些灼烫,脚趾一动,才发现靴底已经磨穿,连袜子都冻住了。
    御剑看得好笑,捉了他的脚放在膝头,向火烤了一烤,嚓一声将他厚厚的小牛皮靴筒撕开,犹如撕纸一般。即道:“这靴子穿了多久了?皮子都磨绒了。鄙军几时是这么苛待将士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屈方宁袜子也磨破了,对着火光胡乱晃了晃脚趾,道:“新鞋子太硬了,没有旧的贴脚。”
    御剑推起面具,一手握住他裸露出来的脚踝,闻言逗他道:“别人是衣不如新,你是鞋不如旧了?”
    屈方宁嗯地点了一下头:“旧的舒服呀!”
    御剑看着他笑道:“我也是个旧的,你怎么不要?”
    屈方宁想了想,道:“你的心不好。”
    御剑道:“怎么不好了?你掏出来看过?”顺势牵起他的手来,往自己胸口带了一带。
    屈方宁眼底异光一闪,就势变屈为张,拇指与食指捏环为诀,末尾三指绵力一吐,向他宽厚胸膛下有力鼓动的心脏斜插下去。
    可惜指端刚刚触及他军服外衣,只沾到一缕湿气,已被御剑单手擎住,跟平日玩闹一般,将他的手牢牢握在掌心,笑道:“知道你厉害,不闹了。”
    他自知功力相差太远,只得悻悻抽手,心中暗暗道:“迟早掏了你的。”
    却听御剑道:“宁宁,你要杀我,平日是没什么机会的。只有同床共枕之时,趁我神魂颠倒之际,从下往下这么举手一剖,才能一击成功。这法子简便易行,你不如试一试?”
    他也就是口头调戏一下,未料屈方宁垂下了眼睛,似乎当真在考虑此法可行与否,继而抬起眼来:“从前没问过你,你是不是很喜欢跟我睡觉?”
    御剑禁欲已久,前几天梦中才把他按在身下干了一通,进入他身体的甘美感还记忆犹新,听他问得这么露骨,下腹火烫般一阵燥热,瞬间就有了反应,口头却道:“我说过,更想要你的心。”
    屈方宁一动不动地注视他的眼睛:“那你为什么舍得把我送给别人干?”
    御剑心中一凛,满腔情欲立即冷却,冷静了一下,才低声道:“以后不会了。”
    屈方宁静静道:“什么不会了?是不会再把我送到别人床上,还是下次国难临头之时,不会牺牲我保全大局?”
    帐中再次陷入沉寂,只余风声雪舞、火齿溅起之声。御剑沉吟一刻,与他目光交投,一字字道:“都不会了。”
    屈方宁与他对视良久,忽然轻轻笑了一声:“本来想让你发个誓的,转念一想,你就是眼睁睁看我心死时,也是不屑骗我的。”
    自己停了一停,嘴边仍带着笑,眼泪已从柔软的面颊上一线滚落:“其实那时候,我真希望你能骗骗我。”
    御剑胸口一阵窒息般剧痛,伸臂揽过他,让他靠在胸口,吻了吻他头顶。
    屈方宁在他怀中吞声饮泣,竭力咬着下唇:“你其实到现在也没有明白,对不对?”
    御剑斟酌了一下用辞,在他鬓边叹息了一声:“是。我至今也没有明白,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我做过的事,从不认错,也不后悔。但只要你开口,我会以你为重,将你置于首位。”
    屈方宁给他气得笑了出来,从他怀中离开,口吻微带嘲讽:“你就是有办法,让人觉得没道理的都是自己。”
    御剑道:“宁宁,你不肯迁就我,我只能迁就你。花言巧语哄你,才是没有道理。”
    屈方宁举袖擦了擦眼泪,坐定道:“我哥哥的事,是你告诉车将军的么?”
    御剑知道这一问不容小觑,端然道:“红哥早已发觉丹姬私通之事,本欲暗杀埋尸,以掩家丑。我只是请他寻个适当时机,促成二人之事。”
    屈方宁瞥了他一眼:“时机未免也太巧了。”
    御剑坦然承认:“我想留下你。”
    屈方宁鼻中哼了一声,问道:“你的弓是不是故意折断的?”
    御剑一笑,旋即正色道:“不是。当时你恨我入骨,我岂敢有此奢望?后来听兀良转述,知道你担心忧虑,真是……意外的欢喜。”
    屈方宁嗤道:“我又不是你,对别人的死活不闻不问。就是……乌熊那混球走失了,我也是要担心忧虑的。”
    御剑失笑道:“好了,现在连一个普通士兵也比不上了。看来我在你心中,地位是越来越低了?”
    屈方宁赞同道:“一点也不错。你在这里。”在地面拍了两下,觉得还是高了,又往地下示意一下:“在这下面。”
    御剑看着他越比越低,目光愈加温柔深沉,重新将他腰身揽住,在火光跳跃映衬之下,向他倾身过去。
    屈方宁犹自往下比着:“……还要往下十尺。不,一丈。”
    御剑气息靠了过来,鼻尖距他只有半寸,声音也低下来:“我愿意为你下十八层地狱。”
    屈方宁背脊一酥,向后轻轻一退,却没有躲开。
    御剑宽厚的手抚摸他后颈,嘴唇贴在他唇边:“不愿意就说。”
    屈方宁红润的唇微微一动,合上了眼睛。唇上传来一阵极其温柔的触感,几乎没有停留,便撤了开去。
    他只觉心脏剧烈一振,仿佛给一张无形的网束了起来,一股不甘之意凭空而生,便想粗声粗气地说两句煞风景的话。
    举目之间,但觉御剑深邃炽热的目光笼罩他全身,接着整个人给他搂得生疼,耳边也响起他梦寐般的言语:“宁宁,别再飞走了。”
    春日营第九小队交递巡视牌之际,队长却迟迟不至。额尔古二话不说,顶起皮帽就要出门寻找。回伯倚在门边摇了摇手,意味深长地看了门外风雪一眼,比划道:“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又等了半个时辰,才见两人一骑从河岸方向笃然而来。白雪中瞧得分明,那一身犀皮铁铠、毛色纯黑的神骏,正是越影。岂有敢上前接驾的,立即躲进大帐,七手八脚地把帐帘打了下来。耳听队长在马上呵斥道:“一个个的往哪儿跑!乌熊,给我拿双靴子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乌熊愁眉苦脸地溜出营帐,将一双毛茸茸的软底棉靴飞快地放在营栅前,向御剑匆匆行了一礼,点头哈腰地又溜进门去,将帐门紧紧地捏住了。
    屈方宁怒从心起,提声骂道:“都给我滚出……”忽然反应过来,急忙改口:“……老实呆着,一个也不许动!等老子进来,挨个捏死你们。”
    御剑从身后揽着他,见他色厉内荏,摇头一笑,马鞭一卷,卷起那双棉靴,勾到他手里。鼻中果然闻到一阵酒气,笑意愈深。趁他轮流穿上时,在他耳边道:“将士们执勤辛苦,回来怯怯湿寒,队长别这么凶。”
    屈方宁瞪他一眼,怪道:“没见过教唆士兵喝酒的。”一勾鞋绊,飞身落地。
    御剑道:“我只想教唆你。来,告诉你一件事。”压低声音,示意他靠近:“……你醉的时候,亲你会回应。”
    屈方宁怔了一下才明白,牙根发痒,目露凶光。御剑放声大笑,马鞭在他面具边沿轻轻一磕:“先走了。”调转马头,越雪而去。
    帐中果然煮了一大锅奶酒,喝得只剩底下一层,乌熊之流均已逃之夭夭。回伯倚在帐边,见他一身白毛蓬松干燥,打趣道:“茕茕白兔,人不如故?”
    屈方宁向他做个怪脸:“我听不懂。”脱下貂裘,刮了锅底焦糊的一层奶皮来吃。
    回伯递出一壶私藏:“又要为国捐躯了?”
    屈方宁忍不住笑了出来,板脸道:“都说听不懂了。”咕嘟嘟喝了大半袋热奶酒,撑在膝盖上,望着锅底出神:“你说的操控人心,我今天总算体会到了。他要是有心撒一张网,没人能逃得了的。”
    回伯不以为然,做口型道:“逃不了,就不要逃。他手里有网……”向他举起残缺的手掌,比了一比:“我们难道就没有?”
    屈方宁沉思片刻,忧色稍霁,抬起手来,与他碰在一起。
    虽则心中计较已定,到底存了几分技不如人的退缩之意。又磨磨蹭蹭拖了三五天,才抱着快刀斩乱麻之心上山去了。帐门一起,见眼前灯火辉煌,十余名统领并军务、司务长皆战战兢兢列在御剑身前,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毡毯上几份帐表摔得四分五裂,也无人敢捡起收拾。他心中咯噔一声,暗道自己来得不巧,正待蹑手蹑脚地退出去,御剑已叫住了他:“宁宁,你先到后面去。”
    他只得应了一声,见十几双眼睛都有意无意地转移到他身上,离火部统领道伦的眼神尤其热辣,没得奈何,硬着头皮来到御剑身前,捡起地下帐表,拍了拍灰,不知交给谁才好。老军务长忙向御剑做个眼色,他会意地侧过一步,小心地放在狼头椅扶手上。见旁边团桌上一盏热茶原封未动,又向御剑手边推了推。
    御剑往前正坐,目睹屈方宁与人一唱一和演完,目光中森严之意转为柔和,出言却不容抗拒:“去。这没你的事。”
    他自忖人事已尽,拿眼睛表达了一下歉意,抱起他的六花阵图退了出去。进寝帐一看,只见焕然一新。床边竖起四根漆黑的藤柱,形如曲臂;柱顶色如鎏金,打成一只黄铜人掌形状。掌心明光荧荧,各托着一枚硕大无比的夜明珠。四角珠光交映之下,一方床榻光华浮动,乍眼一看,如同无尽夜空中披灯夜行的一只小船。他好奇地跳上床去,把每一枚珠子都胡乱拨动几下,又凑眼上去看。目光一转,落在枕边一颗浑圆的明珠上。这珠子个头比掌中珠稍小,色作淡红,珠身光滑如丝缎,光芒也更加柔和。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提起珠子上系的红线,来回摆动几下,只觉眼困体乏,大大地打了两个哈欠。忽然浑身一个激灵,才知不对,忙甩手扔到一边。
    重新打开图谱来,心中却在琢磨另一件事:“那帐表上记录的都是人员战备损耗情况,决计不会有错。他为什么大发雷霆?莫不是今年损耗太重,伤了元气?”
    
    第51章 流萤
    
    沉思之间,听前方主帐中靴声退去,立即装模作样正襟危坐,低头琢磨书上一个纵深曲阵。少顷,淋水声从练武场那边传来,听在耳里都觉冰寒刺骨。他手执书卷,心烦意乱:“六花阵固然神妙,却是脱胎自他改制的武侯八阵。如在他面前施展此阵,岂不是班门弄斧,给人瓮中捉鳖?呸呸,我怎么说自己是乌龟!”缩起脚来,独自懊恼。
    御剑全身寒气凛凛地进门,见他垂着头缩在大床一隅,上前揉了揉他头发:“不高兴?刚才话说重了?”
    屈方宁心中考虑的完全不是这一茬,呆呆地抬起眼睛来:“没……没有。”
    御剑坐上床面,一股冰霜水气扑面而来:“没有就好。睡里面去。”
    屈方宁哦了一声,抱着书退回里床。见他从前盖的紫貂衾已经平平整整铺好,遂揭开一角,端端正正躺了进去。御剑向他示意:“书还看不看?”他忙在被子里把书一合,摇了摇头。御剑不再开口,随手按下机关,四根藤柱上的黄铜手掌一并收拢,咔然一声,帐中归于黑暗。只有枕边那颗淡红色圆珠,犹自吐露光芒。
    一时间,帐中只闻二人呼吸之声。屈方宁不自然地僵睡半晌,着实有些尴尬。悄悄理了一下硌着后腰的铜符令牌,小声试探道:“将军,你之前为什么发那么大火?”
    御剑睁开双目,眉心不展,道:“军务处前几天审计军资用度、人员损耗,这一年战备消耗极重,伤亡远逾常年。叫来八部统领质问,竟无一应对之策,坎水、震雷二部更是连轻重缓急都不知,犹自不住口地炫耀战功战绩。前日宴饮,大王也随口问起为何中道折返、不直取扎伊之事。言语中虽带了几分调侃,实在不能不令人心惊。挟泰山超北海,岂人力所能为?”
    屈方宁心道:“我道他为何不乘胜追击,原来是打不动了。太好了!柳老狐狸怎地还不趁虚而入,寻机复仇?不不,毕罗损兵折将,消耗更剧,想来也是后继无力了。倘若扎伊年内发难,千叶、毕罗强行举兵征伐,国力由此衰竭,那就最好不过。他们什么什么相争,得利的便是我们南朝。对了!我得向楚楚姑娘送信,让她来个……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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