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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近江国-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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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方为人搀扶过来,听他话中含意,竟有同时吞并三方之心,一时也不禁骇住:“将军,兵力悬殊四倍,你……可有良策制胜?”
御剑哂道:“甚么良策?兵力不足,那就只能借了。”
什方见他目光望向相思林方向,顺他思路一想,迟疑道:“繁朔以不偏不倚立国,如何肯发兵相助?”
御剑不答,只向鬼军队中一人看去。
只听他森严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屈队长,请你前往繁朔乌枚湖,向左京王借兵。”
正是八月盛夏天气,白石迷宫中雾沙流荡,军服片刻便沾染为霜白。
屈队长乌发如鸦雏,眼珠如点漆,军服熨帖硬挺,通身上下银华璀璨,衬得越发黑白分明,比别人更夺目几分。闻听这道命令,先还怔了一怔,忽然呼吸一沉,整个人仿佛都消失了一瞬。离他远一些的人,几乎就瞧不真切了。
但雾沙这样重,一时走眼也未可知。坎水部遮罗营出列接令,护送屈队长上路。
出使别国,非同小可,自然要领取谍印,置换礼装。屈队长一语不发地下马,提线木偶般张开双臂,任两名司务替他穿上制式古板的白色使者装束,望向御剑将军的眼神幽深莫测,话语却甚为平静:“将军有什么要嘱咐我的?”
御剑目光落在他脸上,缓缓道:“不许失败。”
屈队长极轻地笑了一声,眼中却无半分笑意。衣装整治一毕,便一瘸一拐走向春日营队列,随手牵出一匹青马,弓也不挽,径自上马而去。遮罗营忙急追而上,似一股黑潮推送着一张白帆,消失在东边。
御剑目送孤帆远影离去,收回目光,以惯常的口吻下令:“去请柳狐将军过来,告诉他:千叶愿与毕罗结盟,共歼扎伊。”
酉时未至,毕罗主帐气氛沉闷压抑,如利剑悬发,暴雨将至。一名蒙面使者立于柳狐左首,双手搓动,显得焦躁不安:“御剑天荒迟迟不允,该不会有了甚么变故?”
柳狐稳坐帐中,横笛于唇,意态闲适,吹的是一支《醉金瓯》:“谋算鬼王,谈何容易?他犹疑不决,反叫人放心。若是一口答允,那才真正不妙。”笛声幽幽转了个花腔,觑着使者笑道:“亲王如此焦急,莫是与人有约?”
使者哼了一声,道:“亲王岂是那等反复小人?”望了一眼帐外黑云,悻悻道:“我等兵力四倍于之,为何还要假意结好,多此一举?左右也不过是个人,真就这么怕了他?”
柳狐目光转为遗憾,抚笛叹道:“如非其蓝连日暴雨,在下三万守军悄无声息赶到,从西面截断退路,在下何必如此步步为营?”
此际一声銮铃清响,却是千叶使者赶到。柳狐入内帐听罢传话,笛尾一收,含笑送其出帐。蒙面使者望见他笑容,只觉心中暗惊,厉声道:“……柳狐将军,你若生出别样心思,扎伊身为一地之主,怕是放不得你离去。”
柳狐正色道:“在下自然明白。”衣袖一抖,翻身上马。马蹄一扬,却略回了回头,道:“贵使方才有一句话,却是错了。御剑天荒名曰鬼王,虽然生作人身,人性却不太多。贵使将之视作常人,怕是要吃大亏的。”
天光破晓之际,千叶、毕罗结盟对抗白石军的消息已然传出。亲王愤激之下,与他有过同胞之亲、共妻之谊的大叔般重新携手,势要将这两个颠倒乾坤、将盟约视若儿戏的无耻之徒一网打尽。
三日后相思林前,无耻之徒并骑于黑天白沙之间,一英武沉定,一优雅睿智,经过两夜并肩战斗,更多了几分惺惺相惜的合契。连什方、三赫诸人亦有些惋惜:如这两人果真抛开宿怨,并肩携手,天下大势该是如何模样,想来不免令人热血贲张!
然而二人的对话传在耳中,足以断绝万般念想:
“柳狐将军,此处长草过人头,山形三面如掩,望之令人欢喜。将军如此雅人,何不奏鸣一曲?”
“好极,未知鬼王殿下想听甚么?十面埋伏,还是刘备哭灵?”
“将军挑的怎么尽是些丧气文章?这可不像盟友的态度啊。”
“在下这不是盼着鬼王殿下您闻弦歌而知雅意嘛。殿下一肩双挑,恐有折腰之虞啊。”
“久闻柳狐将军说话八面玲珑滴水不漏,今天却是大失常态,好生叫人不解。”
“忠言逆耳,好话总是不中听的。鬼王殿下用兵如神,在下是很佩服的。只是今日情势非比寻常,殿下妄图一家独大,未免也太自负了些。”
“岂有?我自问这几年还收敛了几分。当年轧破贵国目连山十二洲时,才略微称得上自负二字。”
二人身侧的亲兵听见这字字惊心的对话,无不噤声低头。柳狐身边那名黑刀侍卫沉默不语,向柳狐座驾不着痕迹地靠近几步。
柳狐唇枪舌剑满口刀子,脸上却笑得春风一般:“将军天生自负,力能扛鼎,胯下神骏又是乌骓后裔,左思右想,只得替鬼王殿下奏一支霸王别姬了。”眼角向鬼军队列中微微一扫,笑道:“可惜虞美人藏身面具之后,未得以歌舞助兴,实在遗憾得紧哪!”
御剑凛冽目光瞥了一眼山后灰白旗幡,又举目望了望死气沉沉的远处,嘴角极轻一动。
“良机未逝,战不至亡。别姬之曲不切题意,换一首借东风罢。”
沙狂风紧,相思林杀气有如弓弦饱张,只差弹指之力;又似金波满盏,即将破杯决堤。一名亲兵匆匆上前,附耳柳狐轻语。他臂上趴着一只灰毛小兽,毛刺脏污,一只眼已成为血洞。
柳狐听得“拒而不复”四字,饶是他惯见波诡云谲,也不禁变了颜色。这变故虽然始料未及,心中犹自存了一丝侥幸:“繁朔择中立国,那也只得罢了!只要他两不相帮,此战必胜无疑,最坏不过死伤倍之。”
直至一道风声起从东而降,老狐狸到此时才乱了主张。
白沙漫卷之间,铁蹄声似鼙鼓动地而来。千万盔甲完备、神气昂扬的繁朔士兵,宛如天边流来的青灰色浪潮,一波接着一波,竟似绵绵无绝。
当先一人深红罗袍,腰束锦带,整个人透着红润喜气,不像出兵助阵,倒似要去当新郎官一般。
御剑向他身后扫了一眼,淡淡笑道:“敝国何德何能,竟劳动京王殿下十万精兵。”
左京王哈哈大笑,一双三白眼越发不见一点瞳黑:“小王焉敢辜负鬼王殿下盛情?”大麾挥动,将白石军伏击之地围得铁箍一般。
什方、郭兀良与御剑并肩征战多年,每见他绝处逢生化险为夷,此际犹自圆睁双眼难以置信。额尔古、乌熊一干新晋士兵,眼见神兵天降,更是呆若木鸡。
左京王坐镇后方,不慌不忙,做派十足地一振袍袖,前呼后拥地迎了上来。夏阳之下,只见一个纤细浑圆的黄金圈在他一边耳朵上不停摇晃,两枚小巧的铃铛也随之摆荡,发出清脆撞响。
车卞一双老鼠眼睛最会记认黄金珠宝,一见之下,心下起疑:“那是甚么东西?耳环不像耳环,跟方宁弟弟的足环,却是好像!”
御剑目光经过那两枚金铃儿,停留不过一瞬,即道:“京王果然是性情中人。”
左京王嘿嘿一笑,道:“小王也不是要故意张扬,只是一时情难自禁,还望鬼王殿下不要介怀。”二指轻抚耳环,动作赤裸,极富情欲。一些年长士兵看在眼里,都不禁面红耳赤。
御剑道:“京王鼎力相助,我感激犹自不及。有甚么可介怀的?”枪尖指处,鬼军三路纵横,与三赫所率毕罗军呈对抗之势。
柳狐老奸巨猾,一见情势不妙,立即示好投诚,大诉衷肠,以表联手歼灭扎伊之意坚如磐石,绝无二心。
御剑向他瞧了一眼,缓缓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张漆黑长弓,深邃双眼中噙着一丝冷酷笑意:“柳狐将军深谙戏文门道,应知三分天下的趣味,不及火烧连营多矣。”
帖木儿日巴赫反应极快,褐红令旗不住摇动,双手挥舞,掩护柳狐后退。
御剑嘲道:“护主的狗。”黑光一动,弦影穿沙,将帖木儿日巴赫一条手臂齐肩射断。
第41章 暗香
永宁六年这场四国会战,因其参战方变数之多、盟敌转换之快、起因之诡异、结局之惨烈,直接导致北草原诸方势力制约失衡,成为史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八月初七,千叶、繁朔追击至飞龙峡前,扎伊军伤亡过半,王军第一名将绥朝鲁、白石军左统领匪木鲜力战而死。大叔般仓皇向飞龙峡撤退,鬼军箭兵乱矢如蝗,王军士兵中箭落马者不计其数,四座绳桥皆为鲜血浸透。燕飞羽扬鞭断后,以火炮自相对轰,在滚滚浓烟中掩护王军过桥。王军主力刚刚落地,只见她掌中银光吐露,动作如灵猫飞鼠,霎时之间,已将绳桥一一割断。
此时白石军已被箭雨逼至涧边,尚未渡桥者十之七八。这绳桥一断,便是活生生断了退路。巴达玛金冠松弛,满面血污,乍见变故,一双眼睛睁得几乎乌珠迸出,嘶声道:“乌赫尔般……!当日你苦苦哀求,恳请我与你共战千叶。事到临头,竟陷我于死地!”
大叔般立马硝烟华盖之下,面目模模糊糊地瞧不清楚, 闻言只笑了一声:“王弟,今日势急从权,得罪莫怪。你力抗敌军,以身饲虎,为祖国流尽最后一滴鲜血,这份英勇,寡人记住了。等日后战乱平定,寡人定要追记你护国首功,绝不计较你引兵叛乱之罪。”
巴达玛喉间荷荷作声,举目望去,只见一架蓝顶马车款款出现在王军之后,金边的帘幕已打起一半。车中人一双美目,正含情脉脉地落在华盖之下。
一时间他犹如醍醐灌顶,声音僵枯如死:“原来……你是为了她。”
大叔般冲他一笑:“寡人自然是为了她。”伸过手去,温柔地握住了禾媚楚楚一只青葱玉手,低声唤道:“爱妃,当日与那边的逆贼会盟,你辛苦啦!”
禾媚楚楚目光盈盈,柔声道:“不,臣妾一点儿也不苦。能为大王分忧,臣妾不知有多么高兴。”
御剑此刻已然追至,见状便勒马不前。左京王在他身旁观战,见他们兄弟反目,不禁摇头叹息。御剑笑道:“京王自家兄弟友睦,共治七年,相安无事。见人手足相残,也心怀恻隐不成?”
左京王摇手道:“我与阿陵从小交情深厚,非别个可比。”指了指大叔般,复一指亲王,扼腕道:“别的也还罢了,为了区区一个女人,闹得国无宁日,实在太也不值!”
什方在旁笑道:“哦?连这等美貌妖姬也入不得京王的法眼,不知尊王心中,何者才够得上祸国的姿色呢?”
左京王哈哈一笑,志得意满之极:“这就要问鬼王殿下了。”
御剑面具下的目光一刹那寒冷如冰,旋即恢复如常,话头却是一变:“敝国仓促借兵,焦头烂额,几乎没了章法。贵国军机处丝毫不以为意,理事迅疾,调派如飞,十万兵转眼便至,真正是雪中送炭。听说陵王不喜饮酒,日后敝国上门拜谢,这杯谢恩酒却是一定要赏脸的。”
左京王眉宇间微露异态,挥了挥手,拒道:“那就……不必了。”又向御剑努了努嘴,嘿笑道:“殿下也莫要太谦,小王生意经学得不好,公平交易四个字倒是懂的。”
御剑向身后喊杀连天的繁朔士兵望去,语调微微一挑,似调侃似正经:“物有所值?”
左京王也半真半假一笑:“犹有过之。”
他们这番言语,旁人自是一个字也不懂。京王玩味般旋指绕了绕耳环,向阵前叫道:“亲王,你兄长如此待你,你何苦为他卖命?早早卸了枪甲,过来投降罢!”
巴达玛却似半个字也没听到,一双血泡眼只觑定了对面二人相握的手,喃喃道:“楚楚,你不会的,不会与他同谋了来害我!是他强迫你的,是不是?”
燕飞羽冷冷道:“你倒是个情种,天生的自作多情。”一炮轰来,白石军所驻足的崖壁塌陷一大边,百来名士兵连人带马坠入深涧,军中顿时一阵骚动。
大叔般阴沉沉一笑:“强迫?你问她,提议灭你的人是谁?”
巴达玛全身一僵,极其缓慢地转动脖颈,向禾媚楚楚看去。
阵前激斗正烈,滚烫火烟之后,对面景况皆似变了模样。禾媚楚楚气度娴雅地坐在马车上,从金边的帐幕下淡淡望了他一眼,旋即取出一柄象牙小梳子,轻轻梳理起了自己的长发。
巴达玛心中一空,一颗心如坠暗井冰窖,烈阳之下犹觉身寒:“楚楚,楚楚,我不相信!你来!我要你亲口跟我说!”
禾媚楚楚目光犹自停留在青丝麈尾之间,闻言也不抬头,随手拨了拨流漆般的发尾:“你想听我说甚么?”
这几个字柔腻无方,仿佛一朵小巧的罂粟花撩动在耳孔之间。但语意冰寒,已是直承其事。
巴达玛铁齿紧咬,双目几乎流出鲜血,嘶声道:“竟……竟真的是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禾媚楚楚抬起一双媚色夺人的明眸,眼中似有叹息:“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巴达玛颤声道:“你告诉我!我不甘心!”
大叔般惋惜道:“王弟,你平日只要多收敛得一分,寡人也不忍如此待你。爱妃,我们走罢!”
禾媚楚楚乌发一动,婉转温娈地低了低颈子:“是,大王。”
巴达玛置身后乱军不顾,抢上一步,痛呼道:“楚楚,你到哪里去?别跟他走!”
燕飞羽一支明晃晃的箭头已对准他心口,见他痴痴颠颠,挽弓的手却是顿了一顿:“你他妈一个大男人,却是这般黏腻烦人!再罗唣一句,我把你另一条手臂也射穿了!”
振翅之声忽起,却是伊恩图与几名高阶将领、军务长老张起鹰羽披风,举翼飞渡,企图弃军而逃。
鬼军还未引弓,燕飞羽早已脸露厌恶之色,点火于箭,向凌空之人射去。那披风遇火即燃,数人惨呼连声,纷纷落入涧中,无一得幸。
郭兀良动容道:“这位燕统领虽是女儿身,手段狠辣决绝,可丝毫不逊于男子啊!”
御剑目视前方,缓缓道:“名门之后,自非寻常庸手可比。”旋即提声道:“亲王,你兄长无德,识人不明,那也怪不得你。你若有意清理门户,我们之前的盟约,也还是作数的。”
此际白石军早已死伤过半,尸体相枕,断肢横飞,弃械投降者越来越多。巴达玛立于崖壁边缘,脸上肌肉乌青扭曲,哈哈长笑三声,道:“御剑天荒,本王岂能受你荫庇?”金戟一横,黑裘飞舞,已踊身跳下深涧。
左京王啧啧称叹:“亲王为情不惜一死,真是我辈中人的楷模。”
御剑似未料到他如此刚烈,纵马上前一步,便即勒住:“受人利用而不自知,到死都是个愚人。”长枪一挥,杀入乱军之中。
飞龙峡一战,扎伊失亲王,可称枭首。自此扎伊王军龟缩飞龙峡后,拒不出战。毕罗军失去盟友,苦苦支撑,布哈斯赫、斯钦布赫率四万兵迎战千叶、繁朔盟军铁骑,直如蚍蜉撼树,不能稍动。二将千方百计掩护柳狐退至鄂拉河畔,终于不敌,先后战死。柳狐身边只余帖木儿日巴赫一名大将,且只剩独臂一条,勉力挥刀,号令不足五千的毕罗残军,左支右拙,吃力之极。偏生正值草原雨季,鄂拉河水势弘大,河面宽广,阻绝去路。柳狐狼狈逃至水边,见波涛滚滚,浪花卷起一人多高,铺设浮桥为时已晚,不禁抚额长叹。见千叶大军已在身后,即勒马回头,向御剑道:“鬼王殿下,在下有惑未解,死不瞑目。当日陵王纳礼回书,已默许暗助我方。为何繁朔出尔反尔不算,更调遣重兵,偏帮千叶?在下临死之前,可否能将其中诀窍相告?”
御剑立马军前,漠然挽过长弓:“柳狐将军真有此心,到坟墓里追问究竟,也为时未晚。”
柳狐向水边退了一步,坐骑两只后蹄已浸入泥沙:“将军竟不肯哀悯我这将死之人,不知用的是甚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目光落在左京王身上,话语依然充满蛊惑:“京王与狼夺食,日后恐怕有反噬之患哪!”
左京王得意一笑,耳畔金光灿然:“我与鬼王殿下既有共……饮之谊,又有知己之意,任你如何花言挑拨,也是没用的。”鼻端翕动两下,忽从衣内解下一物,向御剑抛掷过去。
此物两头尖尖,色作佛手珊瑚红,流苏络子打得精致,却是一只香气盈人的烟荷包。
只听他嘎声笑道:“多谢鬼王殿下成人之美,小王仓促之间没得什么好东西,聊以温香一缕,借花献佛,轻慢莫怪。”
御剑颈下青筋极轻地跳动一下,张开手掌接住。荷包带子已被扯断,只余几缕穗子在水风中摇荡。
柳狐一双眼火炼油煎,一见之下,脑中剥丝抽茧,刹那间一片清明:“我道如何,原来是……范大夫西子献吴,汉元帝明妃出塞。”眼下肌肉颤动,忽然放声大笑:“御剑天荒,我曾对人言道,你名曰鬼王,视人情如粪土。今日看来,岂止寡恩薄义,更是全无心肝!在下败在你手,也不枉了。”金角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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