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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在远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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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动作,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又刺激了对方,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他疯狂的给苏筱发短信,可是苏筱那边也是水深火热,哪里有时间来管这边,沈叔北看着任遥远,不知道是不是事情太糟糕,对方丝毫没有掩盖身上发出的生人勿进的气息,仿佛有一道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人封闭起来,只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生人,沈叔北觉得手心都出汗了。
  三小时后,飞机到了机场,沈叔北眼睁睁地看着任遥远被一辆车接走,他连忙招了出租车跟上,最后车停在了荣盛大楼门前。
  其实任遥远知道沈叔北担心自己,但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在耳边不停说话,自己只会更加烦躁,他只想离得远远的,离所有人远远的。他使劲咬了咬舌头,血腥气在口腔蔓延开来,让他混乱的意识稍稍恢复清明,在旁人看来他只是面色不善,他不会让谁看出他的破绽。
  “父亲。”
  血气从嘴里溢出来,溢出这么两个字。
  “来了。”
  任荣已近花甲,可是外貌依然翩翩,除了花白的头发,年岁只让他更加成熟而精明,风度一分未落下,可以想见这个人二三十年前对异性的吸引力。儿子站在面前他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电话接了一个又一个,秘书进进出出好几回,运筹帷幄,商业巨轮在他的手中‘轰轰’运转,他露出满意的笑容。任遥远站在一旁,身形一点未变。
  “你最近和沈家那个小子走得很近?”
  “是”
  “很好,沈家也算有所助益。”
  “父亲……”
  对方打断他
  “你在外面无所事事,我也当你积攒人脉,你的小打小闹,我也算作你想历练一二,”任荣手指敲了敲桌子,“你不打算收心吗?”
  任遥远没有说话,任荣似乎也没有打算听他的回答
  “之前窈窈的事,我就当你不懂事,阿姨因为这个事情都生病了,你年纪也不小,怎么还让大人这么操心。”
  “苏筱不知分寸,你怎么也和她一起胡闹。把你手上的事情收一收,我给你秦伯伯打过招呼了,你先去华泰锻炼一年,这边的事我也会安排人让你慢慢熟悉起来。”
  任荣没有看任遥远,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正好接进来一个电话,他和对方寒暄起来,等起身时才发现人没有走:
  “还有什么问题联系我的秘书,我还要开会,你先走吧。”
  没有注意到任遥远的嘴唇上有一排清晰的牙印,沙哑着声音
  “我有自己要做的事,不会来您这的。”
  “哦?”任荣并无意外,只是问他“你有什么事要做?”
  任遥远哑然,他有什么事要做?他也不知道啊。东游西逛二十年才有一个人对自己说‘你很优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任荣笑了笑,他这个年纪已经不会觉得小辈有自己的路可以走,更何况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回去吧。”
  “我,我会继续我大学的学业。”
  任荣仍是好脾气,可是态度却毋庸置疑
  “不要任性了,你学的那些东西能做什么,当年是任着你胡来了。”
  “您一直也没管过我,不是吗。”
  任荣皱了皱眉“什么?”
  “我一直是举足轻重吧,出生的时候,十岁那年,还是现在,您只是需要一个工具而已。”
  任荣脸色变了变,沉吟片刻,依然露出微笑
  “我已给你铺好了路,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遥远,你妈妈当年就不愿你习画,你已经违背了她的意愿,难道现在还要让她失望吗?”
  任遥远的脸色愈加惨白。
  “你妈妈也希望你有出息不是吗?你的委屈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养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你为所欲为的。该是你的东西你都拿不住又怎会成大器。”任荣语气并未加重,只是已经十分不耐烦,“遥远,你乖乖听一次话好不好,我已经不指望你能和窈窈和平相处了,但是不要再惹你许阿姨生气了,有的人就是利益相交,不要牵扯太多,这种人情不需要我手把手叫你吧”
  “好了,回去吧,不要使这些小性子。”
  他不想在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也不看任遥远就出去了。
  “任先生,请这边走。”
  秘书无视任遥远从额头滚落的汗水,也没有注意到他僵直的四肢,反而奇怪这个人为何半天没有动静。任遥远的神经已经绷直到极限,稍微触碰就会断掉一般,他实在不愿在这里丢人现眼,咬着牙向外走去,走,走到外面去再疯。
  “任遥远!”
  沈叔北在门口心急火燎等了一个小时,总算看见人出来,连忙跑过去,看见任遥远灰白的面容,又心疼又生气
  “任荣怎么回事啊,倚老卖老说了什么重话?”
  任遥远置若罔闻,抓过对方的手,头轻轻的靠过去,沈叔北不知所以的拍着他的背。任遥远像是到了安全的地方,硬撑着的那股气瞬间泄了。
  “任遥远?任遥远!”
  等沈叔北意识到自己肩上的重量不似从前时才发现任遥远已经昏在了自己怀里。


第30章 发芽的种子
  这算是沈叔北第二次看见任遥远发病,相较之前激烈的攻击别人,任遥远这次平静得反常,反常到他不再认识任何人,也不作出任何反应,像一块会呼吸的石头,睁着一双无神的眼,没有任何波动的从沈叔北身上扫过,看得沈叔北觉得什么都抓不住。医生说他不是不认识人,只是不愿意和外界接触,这大概是本能的自我保护。他的病情已经加重,沈叔北原意连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疗养院都不想让他进去,现在只能听从医嘱把人送进正规的医院。
  正规的医院是什么?就是精神病院。沈叔北站在门口看着那个牌子都有点仓皇,自己以前说昏话的时候都骂过人‘你这个二院出来的。’,现在自己喜欢的人就住在里面,不认识自己,不认识任何人。
  现在任遥远只能靠药物治疗,这种药吃多了对哪儿都没有好处,一直没有起效,急得沈叔北嘴上长了个泡。他真是恨不得把任荣打个落花流水,这个老男人年轻时欠下来的风流债要自己的儿子还不够,还不知好死地鬼话连篇。最可气的是苏筱居然还嘱咐自己不能让任荣知道任遥远的病情。
  “为什么!”沈叔北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好对着苏筱吼。
  “任遥远也不会希望他知道这些的。”苏筱没有解释,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匆匆挂断电话。工作室的麻烦还没解决完,任遥远又倒下,苏筱一心难二用,沈叔北也只好忍气吞声。
  他现在只想知道任遥远到底是因为什么受刺激的?任荣到底说了什么让他反应这么大?任荣希不希望任遥远回任氏呢?他偏向于肯定的答案,否则许家那边也不必如此大张旗鼓,直接扶持任遥窈上位就可以了。
  那就是任遥远不愿意回去惹怒了他。可是任遥远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呢?沈叔北稍微设身处地的想了一想实在百思不得其解,要是自己是一个受正室打压多年的私生子,现在老爸想让自己执掌大权,那他肯定屁颠颠的跑过去,上台第一件事情就是反手给那母女俩一巴掌啊。
  “你是不是傻?”唐尧一脸‘你的男朋友怎么受得了你的愚蠢’。
  沈叔北一脸不甘心,苏筱没有时间搭理他,又不能给家里人讲这件事,刘谨一个糙汉子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还不如沈叔北自己,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招来八卦精娘娘腔唐尧为自己答疑解惑。
  “因为在他心里,这一切根本不属于他啊。你没听那些人怎么叫他?小偷!他要是接手荣盛可不就坐实这个名号了吗?”
  “这又不是他想要的,是他爸非得塞给他的啊。”
  “那些人要是懂这个道理,任荣现在怎么会活得如此风生水起?他们父子两关上门说的话谁知道,再说任荣那个两面三刀的老狐狸在许清光面前不会把自己撇清楚?反正结果就是任遥远拿到了东西,看不惯的人自然想出一百个理由让他背锅,什么故作清高、妖言惑主,表里不一,只会更难听。”
  沈叔北不再吭声,心中难过得不行。任遥远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在别人嘴里要变得这么不堪?
  “任遥远看上去是个有傲骨的,他肯定不愿意让自己老爹知道自己三天两头犯病。”
  “可是他不喜欢他老爸啊,知道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本来身份尴尬,要是还是个精神病,岂不是更让人诟病?”
  “可是连任遥窈都知道啊。”
  “他估计不希望任荣想起来自己的老妈也有这个病吧,毕竟爱过,还是要留一个好印象。”
  “其实你也说不清谁是对的,任遥远他妈说自己不知道招惹到一个有妇之夫就可信吗?任荣比她大了十来岁,这个年纪的男人不结婚去搞基吗?拿了钱又想把孩子生下来,明知道有违常伦还明知故犯,她自己也摘不干净吧。”
  “别说了。”沈叔北闷声说道,唐尧却叹了口气
  “说到底这个就是所谓的原罪,许家和任遥窈是这样想的,任遥远自己也是,他过不去这个坎,他看见那些人就觉得自己是一个污点,污染别人也污染自己。要是他们能明白,就会团结起来对付任荣。许清光这么个读圣贤书的居然也帮着自己女儿胡作非为,诶,你是不是说过苏大姐她妈脾气也不好?这许家还书香门第,教出来的人也不怎么样……”
  唐尧还在一边继续八卦,沈叔北的思绪却飞得老远。
  在任遥远的眼里,他母亲应该是观音的模样,只是沈叔北不禁怀疑这个想法的可靠度,等候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深深陷入自己世界,一个抑郁症患者怎么可能照顾好人?她独自教导儿子,教他所有她认为重要的事情。有一次年幼的儿子无意闯进画室,对那些五颜六色的颜料和可以绘制一切的画笔产生了无限兴趣,妈妈没有告诉自己这么个游乐场啊。她发现了,她大声责骂,‘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为什么要碰那些东西’,她靠这些暂缓自己的焦躁,这是她的酒精、烟草、毒品,她唯一的最最宝贵的儿子怎么能碰这些。
  这个小孩,是她所有的财产,只是她知道留不住他了。她留不住那个人的身心,也不可能留得住他的儿子。
  任遥远的性情肯定也受他母亲的影响,也许这和其他人都无关,也许是他母亲说过什么,让他一直放不下。
  经过小一月的治疗,沈叔北终于获准探望,只是这回他不敢不管不过的把人带走,只好守在床前。任遥远住的自然是高级病房,只是精神病院的高级病房只会更恐怖,惨白的墙壁,铁质的病床孤零零的放在中间,比苦行僧还不如。
  “你家的风格倒是和这个蛮像。”沈叔北故作轻松,眼圈却早已泛红,任遥远在这个地方呆了这么久,就一个人,他不会害怕吗?
  任遥远似乎还是不知道他是谁,也许他感知到对方悲伤的情绪,他用手碰了碰对方的眼眶,似乎疑惑有什么难过的地方。沈叔北的眼泪就在里面打转,死活不愿意下来,笑得比哭得难看。
  “我喜欢的人生病了。”
  任遥远歪了歪脑袋
  “他感冒了。他大概已经感冒十年了,有一个病毒从他小时候就藏在他的心里,没有人给他送药,反而让他一直受尽风吹雨打,所以他的感冒一直没有好,越来越严重。”
  “你知道感冒是什么感觉吗?鼻子被堵住了就无法呼吸,嗓子哑了就无法说话,身体太虚弱就无法思考,没有人照顾他,我去的太晚了,他已经病入膏肓。”
  “你知道应该怎要治好他的病吗?”
  任遥远漠然的看着他
  “其实只要把那个病毒消除就可以了,可是我找不到那个病毒,我喜欢的人他病得太严重了,我或者任何人只要走近他,他就会剧烈的咳嗽。我没有想做坏事,我只是想看一看他的那个病毒。”
  “你知道吗,”沈叔北拉过对方的手,按在胸口,“我有很厉害的药,只要他愿意来拿,我就一定可以治好他。”
  “我很爱他,我希望他痊愈。我不是嫌弃他感冒了,只是人生病就一定会不舒服,我希望他舒服地活着。只是以前的人对他太坏了,他们嘲笑他的感冒,还让他在大冬天的跳进河里游泳,有人把他捞起来给他衣服穿,只是那人没有药治不好他。”
  “我喜欢的人,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了,以前有人嫌弃他的感冒,他害怕自己的感冒会传染别人,所以躲得远远的。可是我不怕,我身体很好我不会被传染的,我只想把药给他。”
  “你要不要啊?”
  沈叔北温柔得像化开了一滩水。
  没有任何回应,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或者他不想明白,他的病是他逃避的港湾,不是十年前,是他很小的时候,小到世界只有一两个人一两棵树,日复一日的在同一个圈子打转,他觉得再好不过了。那些受到无数冷嘲热讽,那些在异国他乡的寂寞,在他一遍一遍的幻想中都不再是困扰,每一次她都会来。无人可以倾诉?不,只要有需要她就在哪里,不能更可靠了。
  不可挽回之事,崩塌的世界,不忍直视的过去,开始一次,就会无可救药地深陷其中。十年前只是种子发芽,那枚病毒早在五岁或者更早就被植入。


第31章 紫阳
  “老妈,你爱我吗?”
  一边处理着工作上的事,一边担心任遥远,沈叔北很快憔悴下去,沈母看了心疼不已,好不容易挨到休息日在家吃一顿晚餐,做了满满一桌的菜,全是自己爱好的口味。沈叔北心不在焉,却又想起什么似的,问出这一句。
  沈太太肯定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听见儿子问这种肉麻的话,最后一次听见‘妈妈,我爱你’还是沈叔北收到跑车作为成年礼时。她摸了摸儿子的头,担心的问道
  “叔北,你没事吧,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都说胡话了。”
  沈叔北失笑“我说真的。”
  “当然爱啊。”
  “如果我这么个人,不是您儿子,您还会爱我吗?”
  “大概不会,为什么我要爱一个不相干的人呢?”
  “其实除了血缘,这种爱本不应该有区别不是吗?每个人都会更喜欢优秀的人吧。”
  “在妈妈心中,孩子一直是很优秀的。”
  “所有母亲都会这样想吗?”
  “也不是,也有望子成龙的,自然有些要求。”
  “达不到这些要求就不会再爱自己的孩子了吗?”
  “爱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孩子都会得到父母的爱,他们只是怒其不争。”
  “那我呢,我也很混账,为何您没有生气?”
  沈母笑了笑
  “叔北,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曾经求菩萨保佑‘请让我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我的愿望达成了,为什么要生气呢?”
  “那为什么我逃学你还要打我?”
  “你……”沈母梗住,打了他一下,“你这孩子。”
  “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是每个母亲本能的想法,逃学是因为你撒谎,上学是为了让你在社会上过得容易些。学有所成固然好,你快乐更重要。”
  “每个母亲都是无私的吗?”
  “不是的,没有人是无私的。只是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本身也很抱歉了,再不对你好一点良心也过不去啊。”
  “难道不是母亲赋予孩子生命,所以孩子应该回馈父母吗?”
  “你回馈我和你老爸什么了?”
  “哎呀,我一直很孝顺的。”
  “生育是父母的决定,而你自出生起就是独立个人,为人父母的快乐是你的馈赠,我们教养你是谢谢这个礼物。对于自己的责任生出予取回报的心思,是人的贪婪。健康是我唯一的祈愿,而懂事、优秀、正直、有所成什么的是你自己的抉择。”
  沈叔北动容,抱了抱沈母
  “谢谢妈妈。”
  “初次当你的父母,我们也有缺点,你不指责我们,我们又怎能责怪初次当小孩的你呢。”
  第二日休息,沈叔北照例到医院陪任遥远,带他到草坪上晒太阳
  “你看我们像不像老夫老妻,五十年后互相搀扶着逛公园。”沈叔北打趣。
  任遥远半眯着眼,医院饮食清淡,他消瘦不少,显得轮廓更深,他的表情又像无害的孩童,组合在一起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任遥远,你想去看你妈妈画的绣球花吗?”
  “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你知道他们在哪里认识的吗?是在日本吗?”
  “那是什么颜色的绣球花?除了花以外,还画了别的东西吗?有什么特征吗?”
  “你能把那幅画再画一遍吗?”
  “你想去吗?”
  无穷无尽的沉默,沈叔北以为和以前一样等不到答案,却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
  “好。”
  沈叔北喜出望外,他连忙蹲下身看着对方,那双淡色的眼珠露出些微神采,虽然疲惫却的的确确的聚焦在沈叔北的脸上。
  “任遥远,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瘦了。”也许是久未开口,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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