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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若飞看了猎鹰一眼，却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猎鹰以为顾若飞的沉默是赞同了自己的看法，于是他便继续说道：“真要是杨泽那小子干的倒是好办了，只要你一句话，他总不会不给你面子吧！”
　　顾若飞抬起眼皮盯着猎鹰瞅了半天，末了，他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说了半天，这句话才是关键吧！”
　　被顾若飞一语道破的猎鹰不仅不会觉得尴尬，而且他更是顺着杆子往上爬：“哈哈，早知道你这么直接，我一开始就说了，也免得跑这么多路！你不知道，一开始看到你脸色不太对劲，再加上刚才你的态度，我还以为你和杨泽那小子掰了呢，所以就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过，你跟杨泽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猎鹰总是这样，一高兴起来，嘴巴就没有一个把门的，多说多错。
　　怎么回事？顾若飞自己也很想知道他和杨泽究竟算是什么。
　　“就跟你和高畅差不多吧！”既然猎鹰让他心里不痛快了，那么他不回报一下，确实有些不太厚道。
　　果然，只要一提高畅，猎鹰的神情立刻就变了，“你扯他干什么！”难不成你也是被人强上的？并不是猎鹰看不起杨泽，只是他曾经见过一个对顾若飞动手动脚的人被直接毙了老二。
　　似乎知道猎鹰在想什么，他解释道：“就是原本说不定可能会有关系，但是睡过之后，就再也不会有关系了。”抽出一支烟点上叼在嘴里，等脑袋冷静下来之后，他想了很多，他觉得以前或许真的是自己小看了杨泽，也总是自以为能运筹帷幄，可是无论是自己的底细被发现还是自己一时昏了头和杨泽上－了－床，都像是一盆冷水将他淋了一个彻彻底底。
　　此刻，顾若飞觉得自己就像是马戏团的老虎，自以为很凶悍很无敌，可实际上呢，却是被驯养员耍得团团转。
　　猎鹰神经再大条，此刻也看出了顾若飞的不对劲。他笑呵呵的走过去，从顾若飞那里顺来一支烟：“借个火！”
　　顾若飞将打火机丢给他：“走吧，我去杨泽那看看。”
　　“一起？”猎鹰接过打火机。
　　顾若飞将烟摁灭在烟灰缸中，弹了弹手里的烟灰：“不用。”
　　猎鹰开着车往回走，远远的，顾若飞就看见了杨泽那辆新赛欧迎面开来，可是两辆车在相遇之后却是擦身而过。顾若飞看着后视镜里渐行渐远的车辆，竟然莫名其妙的叹了一口气。
　　“熟人？”猎鹰问了一句。
　　顾若飞斜睨了他一眼：“你也认识，不用送我过去了，一起去你那吧。”
　　“……”猎鹰这一次倒是聪明的闭上了嘴，没再多管顾若飞的闲事。
　　靠在窗边将车窗打开，晚风吹过耳畔，吹起额前的碎发。烦心的事情太多，顾若飞闭上眼睛索性什么也不去想，让自己的脑子进入放空的状态。
　　忽然响起的铃声打破了这一片难得的宁静，顾若飞看着来电显示上斯特林三个字就觉得脑瓜子又疼，想要拒接，但顾及斯特林那缠人的性子，他愣是顶着压力按下了接听。
　　“斯特林先生，你好。”
　　“顾，很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打扰到你了吧，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的特种兵朋友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他惹恼了凌，本来小命就丢了，不过我看是你朋友，所以就暗地里帮上了一把，不过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逃掉……”
　　“他在哪里？”不等顾若飞开口，便听一旁的猎鹰问了这么一句，猎鹰觉得自己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斯特林口中的这个特种兵应该是高畅。他也来不及思索这个叫斯特林的外国人是如何知道顾若飞和高畅的关系，下意识的就想要确定高畅的安全。
　　“唔……这位是？”猛的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斯特林微微皱起眉头。
　　“朋友。”说这话时，顾若飞意味深长的看了猎鹰一眼。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心里还是在乎对方的，却还要装作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我最后看到他的时候是在浮山桥附近。”
　　“斯特林先生，你和我说这些，就不怕凌天知道？”顾若飞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顾孝景和高逸都盯着凌天，为什么他们没有发现？他可不觉得凌天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高逸给干掉。
　　“呵呵……”斯特林笑道：“这个就是你们中国人常说的‘有异性，没人性’。”
　　“那么斯特林先生，你的汉语一定是数学老师教的。不过，谢了。”
　　“不客气，我乐意之极。”
　　挂上斯特林的电话，也不用顾若飞交代，猎鹰已经调转了车头朝浮山桥那边开过去。顾若飞看着猎鹰紧皱的双眉，忍不住说道：“你既然真喜欢他，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
　　“尝试？他根本就对我没任何意思，那天也只不过是个意外，而且他也只是把我当做了别人……我不下－贱。”猎鹰说得很认真，恐怕，这也是他对别人说过最发自内心的话。
　　顾若飞没有再说话，他望着窗外陷入了深思。
　　猎鹰开着车在浮山桥附近转了一大圈，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一点打斗的蛛丝马迹。就在他们正想向顾孝景那边确认一下的时候，就看从暗处蹿出八个扛着机枪的大汉，轻型机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对准他们。“不好意思，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队的汉子对着顾若飞这么说道。
　　“那个叫斯特林的洋鬼子设的套？”猎鹰很生气。
　　汉子摇摇头：“不，斯特林先生并不知道。”
　　他这么说，顾若飞就明白了，敢情是有人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用说，这个人就是凌天。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他走上前，对那领队的汉子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跟你们走。”
　　猎鹰也想跟上，可是他一动，那些轻机枪立刻就对准了他。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练了铁布衫也会被射成筛子。
　　顾若飞对猎鹰挥了挥手，看清了他的手势，猎鹰立刻便明白过来，等顾若飞跟那些人走了之后，猎鹰立刻开车去找高逸和顾孝景。
　　至于高畅，在遇上这种变故之后，猎鹰自然也以为他是安全的。
　　只是，车子离开浮山桥，在仁武路附近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忽然冲上来将他的车给拦下。猎鹰一个急刹车，刚想爆粗口，可是看清倒在自己车前的人，他当下就冲出了车子。
　　“高畅？”伸出手指搭在高畅的颈动脉上，发现有脉搏，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费了点力气将高畅扛进了车子里，他给赤羽堂的黑市医生打了个电话，将高畅的情况介绍了一番，然后飞车直奔医生那里。
　　在医生给高畅做完检查之后，猎鹰便迫不及待地问：“他怎么样？”
　　“他是b型Rh阴性血，我这边没有这种。”伤势有点重，等不了太久。
　　猎鹰立刻拉起自己衬衣的袖子露出胳膊：“抽我的吧。”
　　医生惊讶的看着猎鹰，见医生在发呆，猎鹰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该抽多少就抽多少，老子身体好着呢！”说实话，猎鹰心里松了口气，也是第一次庆幸是这种熊猫血。曾经的累赘，现在却是一种幸运。
　　被抽掉四百毫升血的猎鹰没有离开，他就这么站着等着。跟着医生的小护士看他脸色不太好，便体贴递上去一杯热牛奶：“堂主，手术还有一会儿，你喝点吧。不用担心，他一定会没事的！”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牛奶，猎鹰一时还没晃过神来，小姑娘将牛奶搁下便笑着跑开了。猎鹰总觉得那小姑娘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
　　盯着那杯牛奶，他心想：应该不会下药吧。


51、复仇天使（上）

　　高畅觉得自己近来一定是命中犯煞；不然怎么三番五次出事，而且每一次还都是被猎鹰救了，这真是比小说都要狗血……
　　侧过脸看着躺在旁边椅子上睡着的猎鹰；高畅心情很复杂。那个男人明明看到自己一副恨不得从地球上消失的样子，却会在危机时刻拉自己一把。高畅想起来去小解，可是腹部上的剧痛让他根本就不能起身。
　　“你要起来？上厕所？”轻微的动静就让猎鹰醒了过来，他走到床边一边问着，一边把高畅给扶了起来。
　　虽然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猎鹰嘴里说出来，高畅就是觉得很尴尬。他憋红着脸；轻微的点了点头。猎鹰似乎没有看出他的尴尬，他依旧扶着他去了卫生间，站到小便池旁，他看了高畅一眼，问他：“自己能行？要帮忙？”
　　一听这话，高畅急忙摇头拒绝：“不用，能行，谢谢。”
　　见高畅反应如此大，猎鹰这才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番，看到他脸红红，以为是发烧，便伸手贴上他的额头试了试体温。高畅的体温自然是正常的，猎鹰收回自己的手，心思转了个弯之后才明白过来高畅这是怎么了。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出卫生间，望着那扇关上的门，他暗自嘀咕了一声：“至于么，还怕我非礼你！”
　　天才刚蒙蒙亮，猎鹰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凉风瞬间就灌进了屋子。被凉风这么一吹，他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顾若飞！
　　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此刻距离顾若飞被带走已经过了五个小时。
　　猎鹰拍着卫生间的门，急切的喊道：“高畅，你哥高逸的电话多少？”
　　正在里面小解的高畅差点把尿弄到自己脚上，他报上高逸的电话号码，末了，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找他做什么？”
　　高畅没有等到猎鹰的回答，他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重重的关门声。这些声音都说明了猎鹰很着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卫生间里，高畅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给收拾好，扶着墙，他一步一步挪着走了出来。
　　他出来一看，果然猎鹰已经不见了踪影。
　　“咚咚咚——”
　　门被轻轻的敲响，高畅正要去开门，就看门被人推开，小护士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咦，你这么快就醒了啊！打针！”她朝高畅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你体质真好，那么重的伤，这么快就能下床了。”小姑娘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他们堂主，于是便问道：“堂主走了？”
　　高畅微微一愣，等反应过来才知道她指的是猎鹰，“嗯。”他点了点头。
　　小姑娘一听堂主不在，低笑了两声，然后越发大胆的和这个看起来好像忠犬攻的帅哥搭话：“帅哥啊，你和我们堂主是好朋友吧？”
　　“……”高畅抿着唇，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在黑帮混的小姑娘可是太懂得察言观色了，她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道：“堂主总是不太注意他自己的身体，昨天被抽掉那么多血，你看到他，就多劝劝他，多注意休息。”
　　“哦……”高畅也不傻，他立刻就明白了那些血的用途，只是他有些惊讶，猎鹰居然和自己是同一血型。
　　“嘿嘿，打好了。”姑娘将针拔出，按了个棉球，“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什么时候能走了，医生自然会来通知你。”
　　高畅没有吱声，靠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唯一很清楚的就是他心里对猎鹰的愧疚越来越深……
　　而猎鹰给高逸打了电话，将昨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番，并给了高畅现在所在地方的地址。猎鹰不明白为什么顾若飞要自己去找高逸，本来他想和高逸商量一下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把顾若飞给救出来，可是顾孝景却说：“先按兵不动，等他把他该做的事情都处理了再说。”
　　“什么事？”猎鹰从来就不知道顾若飞会和凌天有什么恩怨情仇。
　　顾孝景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说道：“我要是知道，我就是神算子了。不过，听我的吧，不会有错的。要不然他就不会让你来找老高了。等他办完事情之后一定会给你消息，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有什么动静的话反倒不好。”
　　高逸点了点头，猎鹰对此将信将疑，他甚至在心里打算是不是把顾若飞的事情跟杨泽透露一点？
　　其实，也正像顾孝景说的那样，顾若飞确实是有私事要办。
　　被那八个那机枪的汉子“请”到凌天的豪宅里，凌天居然在大厅里设好了赌桌在等着他。
　　“来了？”凌天坐在赌桌旁边，微笑着。
　　顾若飞走上前，毫不客气的在凌天对面坐下：“你找上我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稍微慢了一点，对了，我家有一样东西，我想，凌赌王一定会感兴趣。”
　　“是什么东西？你说来我听听。”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骰子而已，不过恰好和凌赌王的那颗一模一样。”顾若飞笑道。
　　凌天的眸色沉了下去：“我本来还想，你如果不愿意透露身份，我就用这赌桌把你给逼出来。既然你这么坦诚，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了，把你手里的那颗骰子给我，还有告诉我他在哪里。”
　　顾若飞站起来，双手撑在赌桌上，一字一顿的说道：“想知道答案，有本事就在这赌桌上赢了我！”
　　“呵呵……”听顾若飞想和自己赌，凌天忍不住笑了，他在笑顾若飞的不自量力，当年，就算是那个人，最后还不是败在他的手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想要赌什么？”
　　“麻将。”只见顾若飞重新坐下，他解开袖扣，将袖子捋上去，并开始活动十指，细细长长的十根手指不停交织变化出各种造型。
　　凌天随意揪出两个陪练的，并吩咐准备了一副新的麻将。他不知道顾若飞是无知还是故意，他所有的赌术里边，就属麻将最出神入化，当年，他就是靠麻将才击败了那个人。
　　神色复杂的看着对面的顾若飞，凌天似乎有种那个人的错觉。
　　有些烦躁的喝了一口酒，凌天解开上衣领口的扣子，有点不耐烦的问道：“可以开始了？”
　　顾若飞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吧。”
　　麻将牌被倾倒在桌上，他们四个人开始上手洗牌，顾若飞和凌天下手很快，他们摸来堆的每一张牌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等牌都堆好了之后，为了公平起见，顾若飞和凌天都选择了让不想干的另外两个人坐庄丢骰子。
　　顾若飞摸牌的时候他并不看牌面，凌天也如此，这不是什么正规的比赛，而是两个人在比赌术，说白了，就是在比速度、眼力和记忆力。他们之间的输赢就在一瞬间，一副牌摸下来，顾若飞的额头已经沁出了汗。
　　“很久没有摸这东西了。”顾若飞将双手从桌上拿开搁在腿上，只有自己知道，他的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在发抖。
　　凌天低笑了两声，他将自己的牌推倒：“天和，清一色。”
　　“不好意思啊，我也是天和，只是牌面恰好比你大，连七对。”顾若飞笑嘻嘻地也将自己的牌推倒，他赢的很危险，如果凌天没有轻视自己，可能想赢就很困难了。况且再来一局的话，自己在速度上肯定会跟不上……
　　凌天不由得挑眉，确实是他小看了这个人，不过，他并不恼怒：“你这样的程度还差不多，倒是没有辱没了他。”他让人把麻将收掉，自己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眯着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里，他说道：“你练习这些费了不少力气吧？”
　　顾若飞捏着自己的手指没有说话，当然费了很多力气。
　　“你也算有些天赋，不过，你赢不了我，因为我比你天赋更高。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对你说起我的事，背叛他，我不后悔。我要走的路，并不适合他，与其跟着我痛苦，倒不如放手让他走适合他的。”
　　顾若飞冷笑道：“说得好听……”
　　“呵呵……”凌天望向顾若飞，和颜悦色道：“小鬼，你有爱过一个人吗？等你哪天真爱上一个人了，你就会明白我今天说的话。”
　　“那你既然都已经放手了，却为什么又要到处找他的下落，甚至还逼死了他的家人。”
　　凌天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现在成功了，我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他，可是他却不愿意再见我，与其让他慢慢把我忘了，倒不如让他记着我，爱也好，恨也罢。你瞧，你的出现，不就证明了这一切。不过，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和他是怎么混到一起的？”
　　“他对我有恩……”顾若飞忽然抬起眼眸望着凌天，有些诡异的问：“你不是想知道他在哪吗？”
　　“嗯？”凌天一愣。
　　“之前说了，你要是赢了，我就把那颗骰子给你。不过，你要是输了，我就送你去见他。”
　　凌天不由得站起身来，顾若飞此刻的笑容，在他的眼中却显得可怕。一声令下，身旁的保镖们立刻将枪口都对准了顾若飞。
　　顾若飞眼皮都不眨一下，他依旧还是那副笑容：“心虚了？”


52、复仇天使（下）

　　看顾若飞此刻的表现；凌天也知道，他想要的那个人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在一直以为那个人只要自己放低姿态；他就一定会原谅自己并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现在，那个人却彻彻底底断了他的希望。
　　“我为什么要心虚？”凌天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个好男人，离开他的这些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