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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来(章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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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事儿得以后说。”
“嗯哼。”谈笑辰轻轻踢着路边碎石子，手放在衣服口袋里面。“诶，我听柳加加说你是混二次的？”
“……”沈书贤犹豫一下，才开口说道：“嗯。那是以前，现在退圈了。”
“这样啊……”谈笑辰怎么没听柳加加提起沈书贤退圈的事情，不是还说准备要接电影的么。
“……”沈书贤不理解谈笑辰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难得像谈笑辰这种成天逃课把妹的篮球男，居然还知道二次元这个说法。
两人沉默。
午后的阳光透过狭窄绿叶间隙，打在沈书贤精致硬朗的侧脸，谈笑辰偶尔看过去会不经意看见，竟然有一种沈书贤很美的错觉。水泥地板上的光圈看上去有种温暖的触感，就和此刻柔软的心情一般。
☆、第 4 章
周五的下午本来应该是个值得庆祝的时刻，整个班里的人却被沈书贤一句“要考虑补课的问题”，将所有人打算出去通宵LOL
的斗志给磨灭掉。
“关于提出的这次英语补课的计划，大家有什么看法吗？”沈书贤五指拿着讲义，搁在讲桌上，问道。下面的学生还在窃窃私语，他又道：“如果没什么意见就定在周六的上午，你们开学也有两周了，该收收心了，数理化我就不指望你们多大能耐了。”
“老师，我周六没时间。”
发声当出头鸟的正是谈笑辰，他晃晃手中的笔，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理由。”沈书贤走到谈笑辰的课桌旁边，凝眉问道。“如果是因为今晚要通宵打游戏，明天补觉的话，免谈。”
“我要去帮我爸搬砖讨生活。”谈笑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旁边的柳加加心直口快，听见谈笑辰说搬砖，凑过来问道：“你爸不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么，什么时候开始搬砖了？”
谈笑辰一脸黑线：“柳加加，你不说话会死啊。”
“谈笑辰，你是把我当三岁零两个月的小孩是吧。”沈书贤咬牙说道。“既然这样，班里的人其他人自愿补习，不参加补习的期中考试成绩必须在原有基础上加五分。谈笑辰，强制补习。”
“凭什么啊？”谈笑辰不乐意了，这奶奶灰就是故意针对自己，凭什么就自己一人非得强制补习。“还有，老师，你不知道私底下给学生组织补课是违反规定的。”
“我说了，除了你，其他同学自愿。”沈书贤转身走向讲台，“冉苏，你把名字登记一下，下课后把名单给我。明天开始补课。”
“咳咳，谈笑辰，我觉得应该只有你一个人明天会补课。我有点相信梦殿是针对你了。节哀，节哀。”柳加加安慰道。
坐在前排的邱石泽扭过头，一脸坏笑：“都说了枪打出头鸟，你瞎反对个啥，不过的感谢你，我们可以不用补课了。惬意。”
“去去去，你俩有完没完，我明早不去就得了。”谈笑辰摆摆手说道。
“嘁耶～”柳加加和邱石泽同时发声，表示置疑。“信不信由你们。说不去就不去。”
柳加加那鬼灵精怪，都已经放弃调侃谈笑辰了，又猛然抬头，问道：“梦殿是不是有我们班所有人的电话号码。”
“嗯哼。”谈笑辰回答。
“谈笑辰，把你手机借我一下，我用一下，我手机没带。”柳加加伸手。“你手机刚刚不是还拿着嘛……”
“别管那么多，借我就行了。”柳加加抢过谈笑辰的手机，不知道在哪里捣鼓着什么，弄了两三分钟才还给他。
下课后，所有人一哄而散，有的还专门跑到谈笑辰面前，说句“兄弟，谢谢你了。”果然，除了谈笑辰，没人补课，就连冉苏都已周六上午要学芭蕾舞推掉。
此时谈笑辰内心崩溃，简直生无可恋啊。
晚上回去后，谈笑辰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晚点睡觉，刚刚才开始连载的漫画编辑催的紧。至于明天，看什么时候能醒吧。
周六清晨的阳光格外的慵懒，透过公路两旁的樟树零零碎碎的印在衣服上，温暖又明媚。沈书贤这一刻是觉得心情不错的，只是，在教室里等了一个小时后，沈书贤就意识到，谈笑辰这小子肯定放他鸽子了。
给你十分钟。谈笑辰今早也是神了，竟然被一个短信铃声就嘈醒了，迷糊中拿出手机一看，才知道是奶奶灰在催他了，操，十分钟。
虽说谈笑辰租的房子离学校还是挺近的，可是十分钟还是有些过分了，对于谈笑辰来说。于是，半个小时后，他才顶着国宝级黑眼圈出现在教室门口。
“现在已经九点半了。”沈书贤抬手看表。
“喔。”谈笑辰放下书包，他能九点半来到这里已经是奇迹了好吧。“怎么补习？”
沈书贤拖了一个凳子坐在谈笑辰旁边，用红笔敲着桌面：“把我布置周末要做试卷拿出来。”
“试卷？柳加加没有给我啊。”谈笑辰刚刚打开书包，恍然大悟说道。
真是要被气晕，难怪他接手这个班时，年级主任那闪闪发光的小眼睛充满了感激，这都些什么人。
“你的作业不会自己收着，还要柳加加给你？”沈书贤实在不知道如何批评他了，“去我办公桌上拿一份。”
“喔。”谈笑辰将书包搁在课桌里，小跑出去，遇见隔壁班的理科妹子还吹了口哨。
试卷拿来后，谈笑辰在书包里摸了半天才掏出一只铅笔。“我不会。”
“自己要先试着看，不懂的再问我。先做这篇阅读理解吧。”沈书贤指着第一篇阅读说道。
“老师，unterattack是什么意思？”谈笑辰在单词下面画了一个圈，完全没有意识的咬着下唇问道。
沈书贤略偏头，看了一眼：“反攻。这句话有点难度，大概意思就是将这个将军随即就带着部队发起反攻。”说完，谈笑辰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书贤先是一愣，立马就明白谈笑辰在笑什么，毕竟作为一个混二次元的人，经常被女生灌输关于攻受，傲娇受，面瘫攻，反攻……这类的词语。不过，这个……纯属意外。
“此反攻非彼反攻。”沈书贤敲敲桌子，憋住，尽量不笑。
“嗯？什么反攻？”谈笑辰一脸疑惑问道。
这下沈书贤皱眉，难倒谈笑辰笑的不是反攻。“喔，没什么，你笑什么？”
“笑将军反攻啊，原来老师你也知道啊。”谈笑辰贱贱的凑近一点，笑着冲沈书贤说道。
“你耍我？”沈书贤道，低头舔了一下下嘴唇，貌似应该要解释一下，“这个我们要尊重别人的性向，要理解嘛，所以有一些了解。”
什么鬼理由，理解别人就要去了解这些，包括反攻……这个理由自己都有些不相信，我去，发什么神经还来解释一下。
“喔，老师你不是gay吧？柳加加说像你这种十有□□都是耶。”谈笑辰顺着说下去。
这个时候沈书贤的表情有些尴尬起来，明明是来补课的好不好，怎么现在由一个单词变成了性取向问题。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见沈书贤在那里犹豫，谈笑辰更加有兴趣，索性离得更近，想要观察沈书贤的眼睛有没有说谎。
五厘米。谈笑辰的头都偏到了沈书贤的下巴那里，这个样子，有点暧昧。
“不……”沈书贤刚刚要开口说不是，就被谈笑辰那魔性的手机铃声打断。一步踏错终身错，下海伴舞为了生活，舞女也是人……“你的手机响了。”沈书贤指了指谈笑辰课桌里振动的手机。
“我的？”谈笑辰记得自己没有设置响铃啊。
“真的。”沈书贤笃定道。
摸出手机一看，果然是的，屏幕上还有一行字在滑动。听说舞女泪和补习更配喔。
柳加加这个魂淡。谈笑辰终于想起昨天柳加加借自己手机干嘛了，调了个备忘录提醒，铃声还是这鬼东西。丢脸丢大了。
“看不出来，你口味还挺特别的。”沈书贤说道，见谈笑辰黑掉的脸，又补充一句：“我的意思是挺怀旧的。”
“呸呸呸，我才没有。我喜欢的摇滚，蓝调硬摇滚。”谈笑辰将手机翻到播放列表，递给沈书贤看。
沈书贤接过谈笑辰新买的苹果6sp，屏幕上正是三十年前枪花的那张合照。“你们年轻人是这样，重金属，摇滚，刺青……还有很多。以后沉淀下来就会发现其实民谣，干干净净的活着会更舒服。”
“装什么装，我可是见过你染发的样子。”谈笑辰指着沈书贤的头发说道。
“你怎么老抓着这个梗不放啊？”
其实沈书贤之前那个银白头发是因为要出s需要，才刻意去染的，不然那种把重金属往自己脑袋上抹的事情谁乐意。至少像沈书贤这种真爱生命的人。
“你那个形象已经烙印在我灵魂深处，不可能忽略，所以啊，在我面前就不要装高冷面瘫了。对了，你到底是攻还是受？”
谈笑辰在微博的段子手那里看见过，说是问一个男生是攻是受，男生一般都不会说自己是直男，通常都会说自己是攻。
果然，沈书贤中招：“当然得是攻。”
“喔，终于承认你是gay了。”谈笑辰拍着桌子，一脸无害的笑。
“你耍我。”沈书贤扶额，真是够了。“笑够了没，继续做试卷。你一天把你这些小心思放在学习上就好了。”
“我会弹吉他，会打篮球，会唱歌，会跳舞，会画……呸”可不能将自己会画画这个事情暴露出来，被人知道自己就是网上那个有名的专画耽美内涵漫画博腐女欢心的封语。“可我就是不想读书，多没意思。”
显然，沈书贤也没有多在意谈笑辰说的画……于是就拖着下巴问道：“难道你没听说过，人丑就应该多读书吗？”
“嗯？我丑吗？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有问题。”谈笑辰可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他丑，这是对于一个美男子来说，多么大的侮辱，对，侮辱。
“帅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都靠脸吃饭，你以为你是一条一希那样的男公关。”沈书贤说道。“别跟我贫嘴了，做试卷，没做完不准吃午饭。”
“饿坏了你负责。”谈笑辰贱贱说道，根本没有把沈书贤当做老师。
反而有点像情侣之间的那种约定，饿坏了你负责。
☆、第 5 章
沈书贤果然是说到做到，硬是让谈笑辰把那几张试卷做完了才离开。本来沈书贤是想带着谈笑辰一起去吃午饭的，但是临时以前的一些朋友打电话约他去佚名，一个在S市比较出名受众的同志酒吧。
没错，沈书贤在老早就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这个事实了，所以也交了一圈的朋友，有事没事都要去佚名玩玩。至于谈笑辰问他是不是gay的时候，自己之所以想说不是，是因为毕竟是师生，有些东西是不能说的。
白天的佚名基本上没有什么猎色的，所以几个朋友就在包厢里一直喝酒，等待夜晚的到来。
“书贤，听说你改行了。还当起老师来了，我说，有没有什么好点的，介绍几个给哥们呗。”
开口说话的是一向不正经的邱安泽，家里有几个臭钱，典型的富六代，自己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开了一家唱片公司，效益还不错的样子。
“嗯，长得倒是都还挺标致的。”沈书贤脑海里第一浮现的就是谈笑辰，那个孩子只看外表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吧。“不过，要介绍啊，我才不会干那么丧心病狂泯灭良心的事儿。”
“这才几天啊，就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另一个翘着二郎腿说道。
这个是邱安泽的表哥傅家扬，和他一个德行，要说，这邱家也还真出gay，这邱安泽是的，这傅家扬也不例外，偏偏邱安泽他还对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有意思，以邱安泽的个性，肯定不会放过他那宝贝弟弟的，这样一来，不就全是了。
沈书贤喝了一口白色恋人，十指交错在一起，没好气说道：“我不被那几个小子折磨坏掉就好了，还给你们介绍。对了，邱安泽，你那宝贝弟弟在我的班上，要不要特别照顾一下。”
“得，我就是故意安排在你班上的。至于特别照顾还是算了。”邱安泽摆摆手，他可不想那小子太过于讨厌他。“最好连我们认识都不要让他知道。”
“这样啊。”沈书贤微眯眼睛，“我倒是听班里有传言说，邱石泽喜欢我的英语课代表喔，嘛，那小姑娘倒是挺不错的。”
傅家扬听着倒是来了些兴趣，靠在沙发上观察邱安泽的表情变化。“喂，学校不是禁止早恋么，一旦发现在一起，你这个当老师不是应该阻止么？”邱安泽皱眉问道，有些不爽。
“这种事情不是我能够阻止的啊。要我说，你干脆早点对那个邱石泽表明心思。”沈书贤说道。
傅家扬在一边点头，十分有经验的样子：“要我说也是，这种年纪的男孩子，最喜欢在外面乱混了，指不定那天就是别人的了。嘛，如果你不下手，我也可以先下手试试。”
“去去去，你敢和我抢试试。我不把你的行踪告诉家里老爷子才怪。”邱安泽瞅着傅家扬说道。“不过，也是得想个法子让他知道。”
“想什么法子，直接把这瓶干了，回去直接上。酒是个好东西，酒后吐真言，酒后乱性……”沈书贤举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洋酒，十分不怀好意的出着馊主意。
“直接上，你让我直接上邱石泽，那不还得……”
“咔嗒”一声，包厢的房间被打开，站在最前面的正是佚名老板商卓。身后站着的是两个年轻的男孩子，包厢里灯光有些暗，再加上商卓身形有些魁梧，将后面的两人遮的差不多了。
“你带谁来了，我记得我们没翻牌啊？”傅家扬挑眉问道，大下午谁干。
“没你事，安泽，你弟来这里，正好没包房，我就带他过来了。”商卓理所当然的说道，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
“你把他带来干嘛？”
“你说的熟人是我哥？”
前者是邱安泽的声音，后者自是邱石泽。
“对啊，正好嘛，反正你俩不都是来了嘛，正好节省资金。”商卓耸耸肩，他是老板他做主。说着，商卓就先走了。
邱石泽尴尬的看着邱安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而站在邱石泽后面的谈笑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自己来这里都是不情不愿，邱石泽硬拉着他来的，这下倒好，还没包间，又被老板带到这个鬼地方，于是就只顾着刷微博，事情交给邱石泽吧。
“来了就进来呗。”邱安泽说这话说的特别心虚，也不知道刚刚那句直接上邱石泽被听见没。
“喔。”此时的邱石泽就像一只温顺的绵羊，二话不说就低着头进去。
坐下后，抬头。“沈老师！！！”
沈书贤这个时候巴不得找个缝隙躲起来，偏偏这个时候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玩手机的谈笑辰也抬起头，目光正好和沈书贤碰上。
“我说中午走的那么急，原来沈老师也来偷偷腥啊。”谈笑辰这个人接受能力很强，看见沈书贤后只诧异了几秒便笑着问道。倒是沈书贤，怎么说都有几分尴尬，这个时候一定要解释：“不要误会啊，我是陪着邱石泽他哥邱安泽来喝酒的。”
“喔，巧啊，我也是陪着邱石泽来的。”说完，谈笑辰就不再说话，低头继续刷着手机。
邱安泽和邱石泽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谈笑辰玩手机，沈书贤心不在焉，傅家扬就得瑟的笑了，拐在沈书贤旁边坐着：“商卓干得漂亮啊，这就是你说的那不听话的学生吧。”
“嗯。”沈书贤淡淡道，终于缓过神来了，“不要说我是gay，对我影响不好。”
“知道，看着挺不错的，要不要我先下手。”傅家扬玩味笑道。“看着挺不错的。”
“去你的，你都老成这副样子，不要打别人注意了。浪费别人青春，当然，我也是。”沈书贤瞄了一眼在旁边专心致志玩手游的谈笑辰，小声说道。
傅家扬就知道沈书贤是自己舍不得而已，往沈书贤胸口揍了一拳，说道：“好了，看你俩，说好的三人好好玩玩，现在我只能去外面找找小鲜肉了。拜……”
“去你丫的，别乱说。”沈书贤作出要打傅家扬的样子，傅家扬却早已抽身，转身出了包厢。
看见傅家扬出去后，沈书贤越发觉得无聊，自己平素又不爱玩手机，这下又没人和他讲话，将白色恋人一饮而尽以后，起身，走到谈笑辰面前。
“我送你回去，邱石泽和他哥在一起行了。”沈书贤摸摸鼻头避免尴尬症又犯。“嘿，邱安泽，我和他先走了，你负责把我学生安全送到家啊。”
谈笑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书贤拉着走出包厢。这个时候舞池已经有一些人了，在角落边缘各种调，有的人甚至还在过道里边吻边走。
“别看，扶着我走。”在沈书贤看来，谈笑辰还是一个高二学生，还是一个未成年，不能看两个男人接吻的，何况还那么大尺度。
于是，就有了沈书贤捂着谈笑辰的眼睛，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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