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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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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问。”秦昀琛打开车门，司然迅速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钻进车里。他坐在秦昀琛旁边，像个无赖一样，对他露出无辜的笑。
“你想干嘛？”秦昀琛捉摸不透司然的心思，司然这个人太复杂，太会算计。他已经栽倒坑里一次不会在栽倒第二次。
“一起喝杯酒？不需要对我太过防备，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秦昀琛系好安全带，开车出了地下停车场，开往一家酒吧。他不知道，司然已经在酒吧附近的宾馆开好了房。
第36章 第 36 章
一开始他们真的只是在默默喝酒，秦昀琛懒得和司然理论。司然也不多说，小口地喝着酒。中途秦昀琛去了一趟厕所。因为他今天喝的酒度数都比较高，饶是他再能喝，也有些醉了。他去厕所洗个脸醒醒酒，而司然在他去厕所的时候，在他的酒里放了一片白色的药片，司然轻轻摇晃酒杯，很快这片药就溶解在酒里，一点踪影也不留。这药可以使人昏睡不醒，也没有别的副作用。不过只要秦昀琛睡着就行，他还没有为了报复莫羽凉倒自甘献身的地步。
秦昀琛回来以后并没有发现酒水的异常，他像刚才一样继续喝酒，药效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完全发作。司然主动挑起了话题，他对秦昀琛说：“当年的确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你，可是我爸妈强制性把我送出国，我也是没办法。”
秦昀琛有些讽刺地笑了一声，他放下酒杯，看着司然这张脸。从前的他那么迷恋司然，现在他仔细看看，司然也并没有多出众。是他过于美化司然，忽视了司然的自私自利，秦昀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要把所有事都推卸到你父母身上，你自己难道不是这么想的？秦昀琛这个人很快就要破产，对于你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必须马上斩断和他的关系。”
司然悲伤地说：“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我难道在你心中，就只是一个为着名利，甘愿放弃爱情的人吗？”
秦昀琛毫不留情面地说：“是的。”司然当年动作快得毫不拖泥带水，这难道不是他自私的表现吗？现在秦昀琛拥有比以前更多的资产，司然觉得后悔，回国想和他再续前缘，哪有那么简单！
“至少，我曾真心爱过你，我不否认我当时的错，但是你也不要全盘否认我对你的感情。”
司然对他的感情，也就仅仅在于秦昀琛还有用的时候，等到他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抛弃。秦昀琛已经不是当年的纯情少年，当年的他简直傻的可怜。
司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也就不再与秦昀琛扯皮，他也不再诉说自己的委屈。秦昀琛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由他随心所欲控制的少年了，他长大了，成熟多了。讲真，他还真有些怀念当年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少年，不过仅仅只有一点点而已。失去了就失去了，他才不会自怨自艾，他只会往前看。他会把秦昀琛重新追回来。
秦昀琛觉得晕乎乎的，酒杯都握不住，酒杯摔倒在地上，酒水流了一地。他将头埋在臂弯里，陷入了沉睡。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还奇怪今天自己的酒量怎么如此与不堪，这么快就醉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已经闭上了双眼。
司然见大功告成，把和他合作的男孩叫出来，他们两个一起扶着身材高大的秦昀琛，将他放上车，开往不远处的宾馆。
男孩跃跃欲试，自告奋勇地说：“今晚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司然一边开车一边说：“等到了酒店，我们弄好一切以后。你给莫羽凉发个短信，就说我是司然，秦昀琛喝醉了缠着我不放。”
他们到了酒店，把秦昀琛放在酒店大床上，录音也准备好了。男孩编辑好短信，马上发了出去。
刘浩陪着莫羽凉下午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检查结果就出来了。医生告诉莫羽凉要赶快接受治疗，现在还在初期，只要找到配型做好手术，痊愈的可能性很大。
刘浩扶着莫羽凉，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莫羽凉对医生说：“谢谢您，我会赶快接受治疗。”
医生叹口气：“你的血型很特殊，不过你也不要丧气，我相信一定能够找到配型。”
他们一起出了医院，莫羽凉心态还算平和，刘浩开车送他回家，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快到莫羽凉家的时候，莫羽凉突然开口说话：“其实我还抱有一点侥幸心理，希望不是。没想到，老天爷真的一点也不怜悯我。”
刘浩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他抱住莫羽凉，仿佛想要通过拥抱他给予他力量。
“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莫羽凉静静地享受这个拥抱，“谢谢你。”
他们道别以后，持续性的低烧使得莫羽凉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回到公寓以后，洗了个脸，然后钻进被窝睡觉。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大睡一场。晚上他头疼得厉害，去厕所洗了把脸，发现又开始流鼻血了。他将毛巾用热水浸湿，然后仰着头，把湿毛巾放在鼻子上捂住。
他听到自己的手机发出一声接收到消息的声音，他此时已经有点头晕目眩，甚至连走路都不太稳。他走到客厅，拿起手机，看见司然发过来的短信。
他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他并不像和秦昀琛再有过多的牵扯，另一方面他也想知道秦昀琛所说的忠诚是不是不堪一击。他盯了手机一分钟，最终决定再打个电话给秦昀琛，看看司然说的是不是事实。
他按下秦昀琛的号码，足足一分钟以后，电话才被接通。莫羽凉听到类似玻璃杯落地的声音，然后电话里的人突然开始说话，是司然的声音。
“你不是说要为了莫羽凉守身吗？”
秦昀琛有些醉醺醺地说：“那个男人我早就艹腻了，我只是吊着他不放而已。”
“你真的是个过分的男人。”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只不过谁给他点甜头，他就死心塌地。”
接下来的对话莫羽凉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后来是两个人做那档子事发出的激烈声响，男人的喘息声，粗鲁的话语。哀莫大于心死，如果说他之前还对秦昀琛有那么一点眷恋，那么现在，真的一点也不剩了。他把手机挂断，然后走向房间，在中途便摔倒在地上。刘浩担心莫羽凉，打了个电话过去，莫羽凉趁着还有最后一点意识，接下了这个电话，便流血昏厥过去。
“喂，羽凉。”刘浩见对方不说话，心道不好，忙下楼开车去莫羽凉的公寓。事后刘浩很庆幸他打了这个电话。他到莫羽凉家里的时候，莫羽凉昏倒在地上，鼻子里流出的血糊了他一脸，很是骇人。
酒店里的司然见诡计已经成功，便让男孩回去。秦昀琛静静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司然俯下身子，用手抚摸他的脸庞。眼里满是眷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么迷恋秦昀琛。
死缠烂打
第37章 第 37 章
莫羽凉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白色的天花板，随着视线的转移他了解到自己可能是在医院。房间门从外面被人打开，刘浩向他走来。
“你终于醒了，昨晚我打电话给你没人接，所以就去了你的公寓，叫房东把门打开。你不知道我当时看见你倒在地上，有多害怕。”他要是没去的话，莫羽凉会不会在地上躺一个晚上？他很庆幸，自己一直惴惴不安，担心他，所以才会打电话给他。
莫羽凉想要坐起来，刘浩赶紧扶他，并在床头放了一个枕头让他靠着舒服点。
“昨天，我收到司然的短信，他说秦昀琛和他在一起。我刚开始还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直到我打电话给秦昀琛，才知道他们两个正在共度春宵。他之前还装出一副浪子回头的模样欺瞒我，我还有一点心软，经过昨天的事，我知道我就不应该与他还虚与委蛇。”他受打击惯了，只是，他不知道原来秦昀琛还能在他千疮百孔的心上再刺上几刀。也许当心已经血肉模糊，也就不会再对这个人有任何感情了吧！
刘浩不知道原来莫羽凉昏倒前还有这一段隐情，他不由得气愤道：“秦昀琛竟然这么过分，我以为他至少表面上愿意收收心，谁知道他还拿你当成消遣对象。”刘浩不明白，他们这些人到底要怎样才会珍惜眼前的幸福，非要等到失去以后，无法挽留的时候，才会后悔吗？
莫羽凉也知道刘浩对他的感情不一般，但是他现在身患重病以及上一段感情的失利让他心力交瘁，他是在没有精力和时间去考虑发展一段新的感情。他不想耽误刘浩，还是将话都说开了比较好。
他两只手握在一起，鼓起勇气对刘浩说：“刘浩，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别人好。”
刘浩根本没有打算否认他的感情，于是大方地承认：“我见到你的画的时候，就对你很有好感了，可惜我没有及时把握机会。等我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和秦昀琛在一起了。”
“我这个人亲缘淡泊，爱情之路坎坷，所以说也许我这一生都只能过这样惨淡的生活，才是老天对我最好的安排。”他没敢直接看刘浩，将视线固定在他旁边的白墙之上。
“不会的，你已经从秦昀琛的沼泽中出来，接下来一定会好起来。”
莫羽凉的眼角带着一点忧郁和伤感，他的伤感感染了刘浩，刘浩走到他床边蹲下来，用他的双手握住莫羽凉的双手。刘浩的手很温暖，好像能捂热莫羽凉的心一般。莫羽凉也没有拒绝他对自己的触碰。
他低着头对刘浩说：“如果我的病能治好，我会考虑一下你。”
刘浩像是终于得到心上人的认可一般，他笑着对莫羽凉说：“真的吗？”
莫羽凉这一辈子都唯唯诺诺，做错了很多事情，因为勇气不足造成的错误数不胜数。也许他应该放下包袱，勇敢一点，迈出离开旧生活的步伐。
他很郑重地对刘浩说：“要是我还能活下来，一定会和你在一起。”
刘浩直接拥抱住莫羽凉，“那我们说定了，一定要好起来，我永远都会等着你。我不会让你受委屈，难过这么多年。”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窗外的阳光穿过大树的缝隙洒进来，营造出静谧的氛围，莫羽凉心态从未如此平和。他和秦昀琛在一起的日子，他始终是一个人，他孤单地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等到秦昀琛的爱情，那么他永远都不会再等了。不是他等不到，是秦昀琛根本不会爱他。以前的他太固执太狭隘，以为只要他极尽所能对秦昀琛好，他一定会爱上自己。
那么放过他，也放过自己，这段感情也许真的只是孽缘罢了。
秦昀琛带着宿醉过后的头疼欲裂醒来，他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有脱。他好像喝断片了，昨天他和司然在一起喝酒，后来他就晕过去了。然后他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宾馆里。
司然刚洗完脸，回到房间，看见秦昀琛正准备出门。
“昨晚莫羽凉打电话过来。”
这句话让秦昀琛的脚步顿住了，他转身对司然说：“你接了电话？你没有对他说不该说的话吧？”
司然哑然，他对秦昀琛说：“我什么都没说，不过他好像并不是很开心，你去哄哄他吧。我们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你衣服都没脱好嘛，我难道会骗他我们两个上床了？”
秦昀琛也没想到司然居然真的敢在他睡着的时候做这么过分的事。他也不欲与他过多交谈，打开门，离开了房间。司然见秦昀琛走了以后，躺在床上，终于忍不住笑意，在宾馆里大笑出来。像个小疯子一样，他这个人一向这么顽劣不堪，玩弄人心的事他向来顺手得不行。秦昀琛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他还能继续利用他，他才不信秦昀琛会喜欢莫羽凉。只不过是习惯一个人待在自己身边而已，那个人离开了以后会有些不适应，所以他才会恳求莫羽凉回来。
既然莫羽凉想要离开，秦昀琛对他的爱情也虚得很，那么他何不推波助澜一把，让这两个人断的彻底一点？他最烦这种表面上死心，心里还在期待浪子回头的人。他究竟明不明白，秦昀琛根本不会改变。因为他，司然，早就把他在无形之中，改造成一个没有心的人。
他才是秦昀琛心里唯一值得忘不掉的人，而莫羽凉只不过是他拿来训练秦昀琛的一个炮灰而已。妄想得到忠贞的爱情，简直愚蠢！
秦昀琛开车去公司上班，他们公司最近好几笔生意都需要他亲自监督，各种事情都积压在这一段时间。他也顾不上马上去找莫羽凉，他听到司然说莫羽凉打电话给他，第一时间不是害怕他会生气，而是为莫羽凉终于肯主动联系自己感到欣喜。
只是他不知道，莫羽凉为何打电话找他。他想先去公司处理好事情，然后好好安抚他，他和司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司然早就把假象给莫羽凉呈现一遍，而他还蒙在鼓里。
第38章 第 38 章
刘浩和莫羽凉商量了很久，刘浩建议他离职，毕竟治疗白血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事。莫羽凉也同意这个建议，他实在不适合继续工作。
他还故意和刘浩调侃：“要是治不好，这可是我生命最后的时间。可不能把最后这么点时间花在工作上了，电视剧里主人得了绝症不是一般都会出去旅游散散心嘛！趁我还能走得动赶紧旅游去。”
刘浩很严肃，很生气地说：“以后不准说这种丧气话。”
“哪里丧气了。”莫羽凉理直气壮地反驳。
刘浩败下阵，颓丧地说：“你答应治好病和我交往的，不能失约。”刘浩现在就像一个得到大人承诺的小孩子，要是得不到满意的结果，他就会很沮丧很难过。
莫羽凉也不再和他开玩笑，收起开玩笑的腔调，他们在住院部楼下的一个小公园里散步。刘浩牵起他的手，紧紧握住。莫羽凉在他碰触到自己肌肤的那一刻心一跳，他抬起头望着刘浩。对方脸色如常，丝毫没有因为牵他的手而有任何变化。莫羽凉也就随他牵着，他们从这个小道走到另外一个小道，最后在一个长椅上坐下来。刘浩也没有松开他的手。
莫羽凉感觉他这一生都没有享受到如此平静的时刻，他与刘浩坐在长椅上，也不过多交谈。只是心照不宣地沉默着。他们都知道莫羽凉找到配型的可能小之又小，但是刘浩并不气馁，他一定会找到适合莫羽凉的骨髓，哪怕付出他的所有。
刘浩开口说话：“骨髓的事，我已经派人在全国范围内寻找，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不过你也可以联系一下你的亲人，告知他们这件事。”
其实莫羽凉并不在意能不能活下去，但是刘浩的坚持感染了他。这世界上还有人为他做了这么多，还有人关心他，他不能放弃希望。
“我母亲和我妹妹都不是RH阴性血，只有我父亲都是这个血型。要我去找他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与父亲有心结？”
莫羽凉看见不远处的草坪上有一对父子在草坪上玩耍，小男孩坐在父亲的肩上拿着吹泡泡工具，开心地吹着肥皂泡。他父亲会和他一起玩吹出来的气泡，他父亲把他放下来，让他在草坪上跑。男孩开心极了，一边吹泡泡，一边追赶这些飘动的气泡。他会用稚嫩的手指去戳破这些肥皂泡。男孩的脸色并不好，穿着医院里的病人服，可以看出应该是住了很久了院。
莫羽凉对刘浩道：“他婚内出轨，抛弃了我的母亲和我。甚至这些年连赡养费都没有付。秦昀琛之前还安排他和我见过一次面，他过得也很不好，他现在的老婆，也就是当年插足他和我母亲婚姻的女人，非常爱慕虚荣好吃懒做。他只能拼命工作赚钱，才能勉强维持得起生活。”莫羽凉觉得任何人的心里都有阴暗面，他知道父亲和小三过得并不好以后，感到这些年的怨气奇迹般地消散了。就好像他一直渴望的就是这样。这个男人迟早有一天会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虽然痛快过后，并没有让他得到解脱，但至少他出了一口恶气。
男人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他和他的老婆又生了两个小孩，难怪没有赡养费给他和母亲。他一直在和他道歉，然而莫羽凉一直在冷笑。
最后莫羽凉坐不住了，他站起来：“秦昀琛给了你多少钱，才把你这个多年不肯出现的男人引出来？”
男人惊愕地抬起头，嗓音低沉：“没有，我以前只是愧疚，所以不敢见你和你的母亲。”
“那钱呢？你一点钱都没有给我们孤儿寡母。”
“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
“没办法，没办法！你们就知道说这些没用的，你以为和我道歉，我就会如同圣母般原谅你，和你父慈子孝？”他情绪非常激动，男人慢慢低下头。
“到此为止，莫先生，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路是你自己选的，你也不用说你现在的老婆多么不好，当初你出轨的时候，不也迷恋过她吗？过河拆桥可不太好哦！”莫羽凉怨恨地说完这些话，离开了令他窒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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