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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了。”
　　“对，我是想和你说说这件事。”罗老板点了一根烟，说话间口中洒出一股烟气，“其实让你来试镜是我的主意。”
　　宫骁一愣，心里有些不安起来，他只能说声谢谢罗老板赏识。
　　罗老板笑道：“其实你挺有天赋的，我看人还是很准。”
　　宫骁：“谢谢。”
　　“有时候我也会捧捧新人。”罗老板拍拍身侧的位置，“来，坐这儿吧，有些事我得好好和你说说。”
　　宫骁：“李导那边……”
　　“没事儿，我提前和他说过，你试镜放在最后。”
　　宫骁迟疑片刻，最后站起来，坐在了罗老板旁边，但还是隔了不少距离。罗老板伸手拿桌上的水杯，不经意间朝着宫骁这边挪了一些，最后他喷出一口烟，手臂搭上宫骁的侧腰。


第二十三章　
　　唐亦帅其实中途就回来了，因为带他参观的那个人突然有急事不得不走，唐亦帅说没事让他先走，自己回了宫骁试镜的地方。
　　他拐过走廊时正好看到宫骁进了一扇门，他便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打算等他出来。
　　罗老板点了点烟灰，道：“这次让你试试男主角。”
　　宫骁觉得浑身不自在，那股浓郁的烟味让他很难受，在他腰上轻微摩擦的手指也让他起鸡皮疙瘩，再傻他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对方有钱有势，宫骁不想惹太多麻烦，只好态度谦和道：“罗老板，被您赏识我很高兴，但我还没有主演的水平。”
　　罗老板笑道：“只是先让你试试嘛，当演员难道还不比当替身？”
　　罗老板靠得越来越近，手指轻轻地摩擦着他的腰际，宫骁是学武术的，要真动起手来罗老板哪还有机会？可他又不能动手，万一事后被这个人反咬一口，宫骁没他那么老道只会吃亏。
　　宫骁握住他的手臂，制止他继续的动作，直截了当道：“罗老板，您别这样。”
　　罗老板见话也说开了，没有了再拐弯抹角的兴趣，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道：“算了，我直接和你说明白吧，要是你愿意跟我，不要你花一分钱，我可以把你捧到和周宇彦一个咖位。”
　　罗老板边说边在手机上摁了几下，宫骁立马就收到了一个一万元的微信转账通知，宫骁捏着手机，深吸一口气：“罗老板，我不会做这种事。”
　　“你不想出名吗？我告诉你，和这个圈沾边的人说不想出名我都全当是放屁。”罗老板冷笑了一声，“没有我和李导提意见，你以为他会想到要找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吗？我知道，你们这些人一开始都不松口，等着我来给条件，这样吧，你想要什么你说。”
　　宫骁心里发怒，他什么表现出这种意思了？
　　“娱乐圈多脏你不知道吗？我要真说出哪些人潜规则你眼珠子都得吓掉。”罗老板眯着眼睛盯着宫骁，“就是那个唐亦帅，你觉得他有多干净？你自己去问问他潜过多少人，男的女的，还新一代的年轻导演，都是他娘的鬼话。”
　　宫骁一愣，罗老板趁着他发呆就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往自己怀里拉，直接上手揉宫骁的屁股。宫骁这辈子就没遇见这么可怕的事，下意识地挥拳揍他，罗老板喝道：“我知道你手上有本事，但是你想清楚了，打我？我马上让你吃官司吃到想跳楼。你这种角色，睡丨你他妈的是看得起你。”
　　这些话听得宫骁心里难受，他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本来就没有资本和这些人硬扛，一时只能推开罗老板，微怒道：“请您住手，我不会同意的。”
　　罗老板就是看他背景小才敢这么胆大妄为，骂了两句脏的，抓住宫骁就扒他衣服，把宫骁衬衫扣子都扯掉了，宫骁真想一拳把这人渣牙齿打掉两颗，甩开他就打开门惊慌地往外跑。
　　宫骁迎头就撞上一个人，他抬头一看，对上唐亦帅疑惑的视线：“你试完了？”
　　罗老板打开门走出来，看见唐亦帅，面色一沉，堆上笑容，故作惊讶道：“唐导？你来了怎么没人和我说一声？”
　　唐亦帅：“哟，罗老板，这片儿是你投的？”
　　“是啊，今天不是试镜吗，我顺路过来看看。”
　　趁着两人开始说话，宫骁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脸上因羞愤而产生的红晕却还难以消退。唐亦帅和罗老板聊得不错，后者语气轻松，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罗老板估计觉得现在也不适合再待下去了，客套了几句便先行离开，走之前还阴阴地瞟了宫骁一眼，颇有些威胁和下流的意味。
　　唐亦帅：“罗老板慢走。”
　　现在宫骁要还去试镜他就是傻子，对方摆明了给他下套。他看着唐亦帅，想起罗老板刚才说的那些关于唐亦帅的话——他不是不相信他，但是再怎么样他心里也会难受。
　　宫骁正想找个借口不试镜了，想不到唐亦帅率先说话，声音低而不悦：“我就知道有猫腻，罗建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盯住宫骁，似乎要在他身上找出些蛛丝马迹，眉间藏着怒色：“他和你说什么了？想包养你还是怎么的？”
　　宫骁呆呆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唐亦帅：“我刚刚看到李如修在另一个地方给演员试镜，但我又看到你进了这扇门，我当时就问了一下他，他说罗建义在这里，我就他妈知道事情不对。”
　　宫骁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你不知道罗建义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脏吗？你还敢一个人进去？”
　　本来这也不是宫骁的错，可唐亦帅心里就很恼火，他觉得宫骁太单纯，吃亏都不知道。那姓罗的有钱有人脉又老辣，哪是宫骁能比的？他今天要真的再大胆一点，那宫骁不是被他占便宜了？
　　唐亦帅越想越气，看到宫骁衣服扣子掉了两颗更气了，怒道：“你不会揍他吗？揍到他爬不起来最好，你练武术练来有什么用？”
　　“他说我打他就告我……”
　　“你怕他干嘛？这种人有时候就是吓唬你吓唬你。”唐亦帅怒道，“我就说这个试镜有问题，哪有剧组试镜提前两天才告诉你的，一看就是被投资方硬塞还得走流程的。你来之前也不查查投资方是谁，我要是你，看到投资方是罗建义我跑都来不及。”
　　宫骁哪里有想这么多，而且收到消息时唐亦帅也在啊，这么被劈头盖脸地数落一番，谁心里能高兴？
　　唐亦帅：“怎么可能会有导演助理亲自通知一个没什么演戏经验的人去试镜？你除了《罪终路》演过什么？还是配角，而且还没开播，你真以为有人会莫名其妙地赏识你吗？你不长个心眼。”
　　宫骁听完，心里有些生气了，不悦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敢情凭我这水平没有导演赏识是不是？《罪终路》不还是你找我的吗？凡是有导演觉得我不错就是想包养我？”
　　唐亦帅沉声道：“你干嘛非得歪曲我的意思？我就是怕你被欺负、想提醒一下你而已，要不是我在，罗建义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那你别来啊，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你真当自己是我哥吗？”
　　宫骁说完就走了，唐亦帅一下愣在那里。
　　唐亦帅看着宫骁走远，悄然有些后悔了起来。他那么说确实很伤人，这件事宫骁没任何错，应该指责的人是姓罗的那个混蛋，自己反而骂起宫骁了。
　　而且这些话全是马后炮，前几天宫骁和自己说试镜的事自己不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吗？
　　唐亦帅叹了口气，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就是看到宫骁被欺负一时怒从中来，自己这性子确实该改改了。
　　其实这些说白了也都是宫骁自己的事，唐亦帅的确没什么资格去左右他的想法，万一宫骁真的想走这条捷径，他又能说什么呢？
　　可唐亦帅一想到姓罗的那个家伙可能对宫骁上下其手就怒火中烧，嘴上刹也刹不住。冷静下来之后，唐亦帅打算出去找到宫骁和他道个歉。
　　唐亦帅走出片场，却发现宫骁站在路边等他，他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才上了车。唐亦帅坐上来，摸了摸鼻子，道：“刚才对不起啊。”
　　其实宫骁心里也早就后悔了，再怎么样唐亦帅也是因为担心自己，就是心直口快了点，自己反倒把他的好心说成这样，也太不成熟了。
　　宫骁愧疚道：“没关系，我想和你道歉来着。”
　　宫骁给李导发去短信说他不能去试镜了，李导估计也能猜到是什么事，反正罗建义不给他塞人他还高兴，心照不宣地说没关系。
　　宫骁放下手机，偷偷看着唐亦帅的侧脸，那锋利的下颌弧度让他欲言又止：“我能问你一件事儿吗？”
　　“什么？”
　　“你有没有……”宫骁又问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问唐亦帅有没有潜过别人，改口道：“算了，没什么。”
　　唐亦帅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姓罗的说我坏话了？我跟你说，他说的话百分之七十都别相信，他稍微看不惯谁就朝人泼脏水。四五年前因为一个电影撤资的事他和我爸关系不太好，他暗地里就到处放消息给那些不嫌事大的娱媒说我潜规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宫骁心里松了一口气，末了又觉得有些羞愧。
　　“这事儿没给他占到便宜就算了，他那人门路多我不想你惹麻烦。”唐亦帅沉声道，“不过他要还是骚扰你，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宫骁一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表达自己的感激，每次这个时候他都很恨自己不善言辞。
　　唐亦帅：“回去吧。”
　　回到家之后，宫骁的脑子还是很乱，本来高高兴兴地去试镜，结果遇见这种事，他一想起罗老板摸在他身上的手就起鸡皮疙瘩。
　　宫骁换了衣服开始例行每天的沙袋训练，每一拳都打得尤为的狠，仿佛是在教训自己没点防备心似的。
　　唐亦帅坐在客厅沙发上，听见宫骁卧室里传来沙袋的闷响，知道他肯定是在发泄。
　　唐亦帅知道罗建义这人喜欢在圈子里找乐子，这个腻了就找那个，是个不折不扣的混球。但他没想通这个男的怎么会打主意打到宫骁身上，宫骁只是个武替，没怎么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更引人注目的周宇彦。
　　不过宫骁长得清秀而且乖巧，一看就不是坏人，这种长相的人反而是练武打的，要说起来的话反差挺大，难道罗建义就想找这种刺激？
　　唐亦帅回过神觉得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的行为很不对劲，他要是这么看宫骁的话那他的脑子和那姓罗的也没什么区别了。
　　本来不应该再被回想起来的两个月前子真婚礼上宫骁醉后的模样却再次被唐亦帅记起，他有些讶异地发现自己总是忘不掉。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似乎就有些非同寻常的意味。


第二十四章　
　　这件事隔了一天，宫骁又收到了罗老板发来的消息，问他想好没有，到底要不要拿这个好处。
　　宫骁直接把话说明白，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只是宫骁没想到那个老男人脸皮厚，还不善罢甘休。宫骁去洗澡的时候他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了，来电正是大剌剌的“罗老板”。
　　唐亦帅偶然看到宫骁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脸色就阴沉了，他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就要等着看这人什么时候挂电话。
　　罗建义挂了一次之后，很快又打了回来。唐亦帅干脆直接替宫骁接了起来，沉声道：“罗建义，你是有完没完？人也还是得要点儿脸吧？”
　　对方愣了几秒，居然嘲讽般地笑了一声：“唐大导演，怎么又是你？我和人宫骁的事儿你有啥资格插嘴啊？不是我说，要脸在这个圈子混得下去？你回去问问你那有权有势的老爸，问问他要脸不要。”
　　唐亦帅：“我爸当年凭的是本事，没本事的人才会成天把这些破事拿出来挂在嘴边，时不时地还就来提醒人自己是个孬种。”
　　罗老板声音气得有些发颤：“好、好，唐亦帅你有种，你和你那断子绝孙的老爸是一个德性。”
　　他顿了顿，似乎是抓住了些许把柄，话里带刺：“你对那个小替身这么上心，怎么，敢情你也是想包养他结果被我抢先一步？行，宫骁那种人我见多了，表面上装得有多清高，就是个被睡的货色，他要是被你玩儿过我也不想要了！”
　　罗建义一下把电话挂了，宫骁正好从浴室出来，看到唐亦帅拿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还是通话完毕的界面，诧异道：“谁的电话？”
　　唐亦帅：“罗建义。”
　　“啊？他怎么又打电话过来，我都和他说了……”
　　“他还是骚扰你？”唐亦帅抱着手臂沉着脸盯着他，“我不是和你说了他要还骚扰你你告诉我吗？”
　　“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不能什么事儿都麻烦你啊。”宫骁拿过自己的手机，“我没你想得那么蠢。”
　　唐亦帅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又停下了。他站了一阵，道：“我明天回去了。”
　　宫骁：“……嗯，我送你机场。”
　　“没关系，我打车过去就行，八点钟的飞机我至少得六点起床，不吵你睡觉。”
　　“可我也得起来锁门啊。”
　　“要不你把钥匙先给我我明早锁了门放你门口地毯底下？你别忘了就行。”
　　“哦……也行。”
　　结果第二天早上宫骁还是起来了，而且还替唐亦帅做了个简单的早饭。虽然只有几个包子加两个鸡蛋，唐亦帅本打算到机场去吃的，可又不忍心白费宫骁的好意，就迅速地吃了早饭出了门。
　　等到回了家，唐亦帅往床上一躺，又突然觉得自己回家似乎也没事可做。《罪终路》快要开播了，《心渊》的后期交给监制和团队，他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死性不改适合忙碌的生活，年前说要给自己放个假，结果真正清闲下来又觉得无聊。
　　唐亦帅一想到罗建义在宫骁身上打的歪心思心里就恼怒，拍《心渊》的时候那个小演员照样是潜上来的，可他还能劝告似的地和对方说上几句。换成宫骁，唐亦帅却非常生气，不说劝告，就是站在罗建义面前忍住不揍他都很难。
　　就这么无所事事地过了几天，唐亦帅正思索着给自己找点活干，就接到了朋友刘导的电话。
　　唐亦帅知道最近他一部新的电影刚刚开机，按理说应该没什么时间找他唠嗑，应该是有什么事。
　　刘导：“老唐，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刘导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苦恼：“唉，我这不电影刚开机吗？有个特技演员突然不演了，我设备都租好了不能白占地儿啊，我都愁找不到人……你有没有认识的特技演员啊？给我介绍一下。”
　　“特技演员？武打演员我倒是认识。”
　　“武打也行啊，主要是看能不能用。”
　　“行，你把大致的要求告诉我我帮你问一下。”
　　记下刘导的要求之后，唐亦帅联系了宫骁，一听又是关于演戏的事，宫骁也是被唐亦帅说怕了，有些不情不愿。唐亦帅说难道我还会坑你不成？而且听刘导说了也没几场戏，拍完就可以走。
　　唐亦帅：“你这次就放心吧，是我熟人，你实在不放心我跟着你到片场去。”
　　最后宫骁还是同意去看看，反正现在公司没有给他安排工作，他趁着这点时间挣点外快也不错。
　　几天之后，宫骁到了陈导片场试了试动作，其实也就是一些不算特别难的高空武打戏，对他来说还是绰绰有余。陈导特别满意，拍着唐亦帅的肩膀说一定要请他吃饭。
　　事情定下来之后宫骁便和公司打了个招呼，公司这次也没说什么，照样是那些不能演主角不能提价之类的事又给宫骁说了一遍。
　　宫骁的戏份三天就能拍完，他也懒得开房车过来，就在片场附近找了间酒店住下。唐亦帅免费给朋友当了个美术指导，住在宫骁隔壁。
　　第一天拍戏前唐亦帅提前去敲宫骁的房门想和他一起去片场，宫骁打开门，手里拿着一些黑色带扣的弹性带。
　　唐亦帅：“你在忙吗？”
　　宫骁：“没有，只是拍戏前要在腰上绑上这个免得拉伤。”
　　“护腰带啊。”唐亦帅随口道，“我帮你绑吧？你自己绑不太方便。”
　　宫骁一愣，表情立刻变得有些迟疑，他向后退了一步，手无意识地把护腰带藏在了身后，转过头不敢直面唐亦帅的视线，声音细却故作镇定：“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来。”
　　“我又不急。”唐亦帅大方道，“来来来，给我吧。”
　　宫骁就是心里作祟，他明知道自己最好赶紧把唐亦帅推出去，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冲动。他犹豫着把护腰带递出去，支支吾吾地说：“你会绑吗？”
　　“会啊。”
　　唐亦帅解开搭扣，走到宫骁身后，让他把手臂举起来。唐亦帅把护腰带在他腰腹上饶了两圈，调整松紧，问：“会不会太紧了？”
　　宫骁头上的汗一下就冒出来了，本来快到夏天了就热，薄薄的紧身衣被护腰带紧紧地压在皮肤上更是把热气蒸腾上来。
　　宫骁拉了拉领口，微喘道：“没事，就这样。”
　　“戴这个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