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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之boss-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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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我出去。”
  沉冽顾自不闻,“喝点吧。”
  低头就是一股葱花味,株华皱了皱眉,很明显,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你疯了。”
  “嗯。”沉冽没有什么表情,凑近了些。
  “等等,你不是说你很喜欢我的吗?”
  “嗯。”
  株华看了眼殿外,“既然这样,你倒是能不能为我做件事?”
  “你说。”
  手上的链子细细地反射着银光,株华刚想说话,沉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不行。”
  株华抬眼,“你倒是挺执着。”看沉冽的模样,他忽然嘲弄地笑了笑,“这上善谷有个禁制,上善宫之人永生不得踏出上善谷一步,据说,这是神罚。”
  “神罚?”沉冽似乎反问了一句。
  年轻的男人缓缓走到殿外,黑衣随风而展。株华看着那人的背影,眼神始终是无声的轻蔑。不过是只魔而已,再怎么强大,还是一只魔族。这上善之地的禁制,能摧毁一切敢于冒犯的力量。
  当年,他以为魔君司无忧能改变这局面,可终究,那个号称三界第一强者的男人还是失败了,甚至还受了重伤。
  就在株华漠然看着沉冽的方向,准备扯出一抹冷笑是,忽然,他的眼中浮现出不可置信。他猛地站了起来。
  殿外的男人静静站着,天地间一片浩荡的魔气流转回旋。他轻轻抬起右手,那一瞬间,有如诸神重临人间。所有的光一瞬间湮灭,银发的男人站在原地,不质问天,不质问地,不质问这无常六合。
  众神均俯首无言。
  株华愣了,那禁制,破了。囚禁上善宫上千年的禁制,瞬息之间,荡然无存。
  银发的男人回眸看他,一双瞳子染着血色,他笑了。
  胸中心跳如擂鼓。咚一声惊雷巨响,株华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个世界上,拥有强大力量的男人,总是不可思议的动人。

  第 48 章

  当一切都恢复平静,沉冽终于朝株华走了过来。
  银发如秋雪,不染纤毫锋芒。年轻的男人缓缓开口:“先喝了这碗粥吧。”
  过了很久,株华才接过那碗冷的差不多的粥,轻轻抿了一口。“你到底是谁?”
  “一个魔而已。”
  简简单单一句话,没有点滴起伏。
  这一切,太顺了。
  就像一幕事先排好的戏,所有角色陆续粉墨登场,照本宣科演的一丝不差。而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完美的演出,只有不知情的观众。
  也许,每个自以为冷眼旁局势的人都已经入了戏,却又浑然不知。
  无声无息中,唯有时光匆匆打马而过。
  一瞬息间,春去冬来,老树垂暮,枯藤抽瘦芽。
  七年。
  牧清读书,毕业,找工作。
  说来也奇怪,七年的时光仿佛没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唯有那双眸子,沉了许多。他就像一个游离在世外的普通人,活得简单却也沉重。
  年近而立,家中长辈催的得紧,去年秋末,他和宋瑶在一起了。牧清已经记不清当时到底是他先开口还是宋瑶主动,他唯一记得就是那大街小巷盛放的黄色秋菊。当真是满城尽带黄金甲。
  到底是谁最先说这种花带着肃杀之气,那人的心中一定住着百万雄兵,才看得出这一场盛大狂欢带着的凛冽。
  牧清站在这个水泥和鲜花的城市里,轻轻拢住了宋瑶的肩。那一刻他的心情,当真是沉静如水。
  而同样的时节,相似的场景,他听见宋瑶问他,“牧清,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牧清愣了一下。“宋瑶。”
  “你别说话,听我说。”宋瑶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往那一站真的是人面桃花。“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不过是成全我。你心里有个地方,我想进去很久了。”
  “不是的……”
  “听我说完。”宋瑶打断了牧清的话,“牧清,有些事一旦过去即使念念不忘也不会有回响。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有什么,我不问你的过去,我要的是你的整个未来。既然你迟早得找个人结婚生子,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过了很久,牧清才开口:“那样,对你不公平。”
  “爱是虚无缥缈的,可是厮守却是真实的。我用我自己一生,赌你爱上我。如果我输了,我得到你的人,如果我赢了,我得到你的心,怎么算,都是不吃亏。”
  “宋瑶。”
  “娶我呗,女神呐,这年头倒贴的女神可不多了。”
  宋瑶浅浅地笑着,一双眼弯弯的。
  “现在不行。”牧清忽然笑了,他伸手替宋瑶理好了围巾,“单膝跪地,玫瑰戒指,缺一不可。”
  那一瞬间,宋瑶的眼睛亮的就像夏夜星辰。
  “牧清你……”
  “宋瑶,这一次,是我对不住你。”
  “子非鱼,安之鱼之乐。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是如何想的。我不要钱不要心,只要当年那个帮我写程序的学长。”那一瞬间,牧清觉得宋瑶笑的像个孩子。这年头,这样的姑娘,的确是不多了。她们应该被好好捧在手心,好好珍惜。
  “那要不,现在去挑戒指?”
  “现在?”宋瑶立刻点头,“好,我知道长安街上有家店里的戒指特别精致,那家的服态度也特别好。”
  “那就去看看吧。”
  牧清带着宋瑶,开车很快就到了那家店。
  几番挑挑拣拣,宋瑶很快选好了一对戒指,样式简单却也别致。一旁一直静静站着的牧清忽然让店员从最近的柜台拿出一枚戒指,冲另一边试戒指的宋瑶招了招手。
  “怎么了?”
  “这一款怎么样?”
  “也挺好看的。”
  牧清轻轻抓着宋瑶的手,把那枚戒指推到了她的无名指。规规矩矩,恰好合适。
  接着,牧清牵着她的手,单膝跪地,“宋瑶,嫁给我。”
  场面静默了一会后,瞬间沸腾。这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街道,他们所处的是人流量极大的一家首饰店,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陌生人。
  “嫁给他。”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接着所有人都开始喊了起来。一浪又一浪,牧清跪在那,静静看着宋瑶。
  “没有玫瑰,我们回家我补给你行吗,别让我老是跪着。”牧清笑着说,面前的宋瑶一瞬间回神。
  “好。”
  那一句,几近哽咽。
  掌声雷动。
  一直到出了门,宋瑶还是紧紧拽着牧清的袖子。过了很久,她忽然叹了一声,“我忽然觉得,就算以后,我们还是不在一起,我也不会后悔了。谢谢你,牧清。”
  “不,是我该谢谢你,宋瑶。”牧清轻轻说,“你不知道,我一直觉得,自己再也不可能过回正常人的生活了,是你,让我真正回到了这个世界。”
  宋瑶不会懂,可是她依旧安静地笑着,她知道,她根本就不必去懂。她只是说:“我们回家吧。”
  “好。”
  在另一个世界,沉冽静静站在树下,忽然觉得一阵莫名的难受。他疑惑地触碰自己的脸,不觉间竟也有一丝冰凉。
  他下意识回头看着殿中的人,一袭青色依旧。
  慢慢走上前,他闭上了眼。
  感觉到身后人的异样,株华回头看着沉冽,“你怎么了?”
  “想看看你。”
  “那怎么闭着眼?”
  “闭着眼,我能看得更清楚。”
  株华乐了,“你倒是比旁人奇怪些。对了,我上回说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都处理了。”沉冽微微垂着眼,“你说的,无人可犯上善宫。”
  “你,不觉得我残忍?”
  “没有。”沉冽看着株华手上细细的链子,“你总归是对的。”
  株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把手腕上的链子收到袖子里,“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挺像一柄剑。剑杀人,哪里分什么对错?看得是谁在执剑而已。”他自嘲地笑了,“你知道吗,我的野心在增长,快控制不住了。”
  “我知道。”
  “你就这么让我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这就是你的手段?”
  “剑在你手上,封刃与否,就在你一念之间。”沉冽抬头,“除了放你离开,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株华笑了。
  倘若啊,倘若,沉冽爱上的那个人,真是他株华,又是怎样的场景?既然你愿意固执,我便陪你演这一场,演到灯火阑珊的那一刻。
  恰好这时,一阵巨响忽然炸开。沉冽和株华同时朝一个方向望去。在沉冽离去的那一瞬间,株华拽住了他的手臂,“带我过去。”
  沉冽似乎讶异了一瞬间,接着点了点头。
  结界外,司无忧一袭紫衣背着一把黑色的剑沉默而立。他的身边没有跟着南润,而是一脸漫不经心的牧冷。在看到沉冽和株华出现的那一瞬间,司无忧的眼神微闪。
  沉冽抬头看了眼裂开一道缝的结界,接着漠然扫了眼司无忧和牧冷二人。
  一看他那个眼神,司无忧额头上青筋就绽了出来,“沉冽,你给我出来。老子当年没剁了你算是老子蠢,你出来。”
  株华瞥了眼司无忧和牧冷,再看了一眼旁边恍如未闻的沉冽,他忽然笑了,压低了声音,株华淡淡开口:“我记得,魔界有座王城,里面的烛樱开得不错。”他没再说话,沉冽其实很很聪明,他根本不需要自己解释一遍。
  没错,株华在试,试沉冽到底能为他做到哪一步。试这一个人的真心,是不是真能冷如玄铁。
  魔气从沉冽指尖蔓延而出,他缓缓抬起手对着司无忧。那一瞬间,眼里的所有温度褪去,男人长身玉立,没有一丝杀意却让人心中生寒。
  司无忧祭出剑,豪不犹豫横在眼前。两道灵力在空中激烈相撞,一旁的牧冷轻巧地侧身避开,退到司无忧的身后,“魔君大人,我瞧着他这是要杀了你啊。”
  “废话,帮忙!”司无忧的脸色有些沉,如果不是腾不出空,他绝对朝着背后说风凉话的人就是一剑。
  牧冷脸上挂着随意的笑容,眼中却是异常的认真,掌心腾起一枚菱形的银色符印,猛地对上了那道席卷而来的魔气。相撞的那一瞬间,他皱了皱眉,“司无忧,撤!”
  “株华还在那儿。”司无忧虽然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可灵力却有一丝异样的波动。“这一次见到他了,我得带他走。”
  嘴角抽了抽,牧冷觉得司无忧没救了,要不留他在这儿给沉冽弄死算了。反正他也就这智商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沉冽那个一向看他们像看装饰品的人会忽然动手,绝对和司无忧心心念念的小情人有点联系。
  罢了,情之所至,难免糊涂。
  牧冷把视线转向沉冽身后的株华,说句实话,的确和牧清很像。身材比例,脸,还有那双眼睛,综合起来至少有七八分相似。难得南润能找到一个这么像的,可惜南润却忽略了性格因素。这就是你只看脸的结果啊。牧冷心中叹了口气。

  第 49 章

  “沉冽。”牧冷忽然开口。
  视线落在牧冷身上,沉冽一双眼没有什么情绪。
  “真可怜。”背后的剑猛地出鞘,牧冷握住剑遽然朝沉冽刺去。白衣如歌。
  魔气就聚集在掌心,却在看见迎面而来的剑时生生顿住了动作,沉冽定定地看着那道剑锋,脑海中一瞬间闪过零星碎片。牧冷的剑在离沉冽胸口一寸时忽然止住了。沉冽看见白衣黑瞳的男人似笑非笑。
  “这剑,是不是就觉得很熟?”牧冷轻声开口。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趁着这个间隙,牧冷毫不犹豫一把拽住司无忧的袖子,“走。”
  直到两人消失在眼前,沉冽才回头看了眼株华。株华一身的碧色长衫,略带考究的目光落在沉冽身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那是沉冽第一次失手。过了很久,株华才缓缓回身往大殿里走。长身黑发,他的身影笔直如竹。
  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很悉悉索索的金属碰撞声。
  三日后。
  沉冽站在了魔族王城的城墙上,浑身未带一刀一刃。
  小庭院相向而坐的两个男人正在一本正经地喝茶,南润虽然瘦了许多却难得的脸色不错,嗅着清淡的茶香,他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说他来干什么?”
  “大概,是来屠城的。”
  对于牧冷明显敷衍的话,南润没有明显的不悦。“那你还在这儿坐着,不去看看。”
  “我前两天才死里逃生,今天不想去送死。”
  “你不像怕死的人,一般哪里死得快你往哪凑热闹,今天是怎么了?”
  “我觉得,他侮辱了我的智商。”
  听了牧冷这句话,南润倒是不说什么了。的确,这七年来,沉冽是变了许多,偶尔也让牧冷觉得暴躁。这说明,那个曾经莽撞得犹如狼崽的人已经学会像狮子一样蛰伏了。“我想听听他怎么侮辱你智商了,介意说出来大家高兴一下吗?”
  “介意。”牧冷很淡定地打断南润的话,过了一会,他又淡定开口:“你觉得他查出来多少?”
  “讲真,从他的表现来说,我觉得他一无所知,当然,如果真的一无所知,他就不是沉冽了。这年头,只有司无忧会真的觉得沉冽把株华当成牧清了。”
  “他装的很像,不是吗?”
  “你也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南润表示他没那个意思,如果有也都是你牧冷大少爷揣测出来的。
  不远处灵力四溅,想都不用想外面已经打成了什么样子。屋子里两人依旧淡定地喝茶,似乎一切刀光剑影都是错觉。
  “南润,你会离开吗?”忽然,牧冷开口问了句。
  “自然,我有我必守的宿命。”
  “那样的日子,应该很难过吧,活在时空的间隙里,无法参与所有人的人生。”
  南润把茶托高了些,“知道我为什么喝茶而不喝酒吗?那是因为我习惯了清醒。无可避免,无可推卸,那是我必须清醒着去承担的宿命啊。”这句话似乎夹杂了一句绵长的叹息。那么浅,那么稀薄。
  “你爱着司无忧吧?”
  牧冷有时候太过直白,好像莽撞得像个无辜孩子,一脸无辜地往人心里捅刀子。偏偏,你又没办法对他指控什么?我就是开了个可大可小的玩笑而已,当真你就输了。这种语调的调侃,是牧冷对待盟友固有的伎俩。
  南润对此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还是那句话,当真你就输了。不过很明显,牧冷打算撬一撬南润的城墙脚,不突破城防也得挖出些砖。“你要不是爱着司无忧,你早清清爽爽的撤了,何必留在这对着盘棋补补凑凑。守护者大人,说一下你多年暗恋的心路历程吧,我好奇很久了呀。”
  “你今天怎么了?”南润皱了皱眉,“受刺激了?”
  “受刺激倒是没有,就是有些无聊了。”牧冷随意地把被子放下,“作为守护者,唯一的目标应该是守护住整个时空的平衡,而你却固执地留了下来,耗尽心血去平定这个和大局比起来毫无意义的世界。这说明了什么?如果我是守护者,管它什么沉冽,一切异数都应该消失,让这个世界陪葬也是顾全大局的表现。”
  “我对这个世界爱得深沉。”
  牧冷差点被一口茶呛住了,“你还真敢说啊?”
  “嗯。”南润的脸上正直而平静。“记得,如果你想回家的路上不出现什么堵塞之类的小问题,就把你的好奇心稍微掩饰一下。”
  “好吧。”牧冷第一次没有用尖锐的话刺回去。说句实在的,他有些同情面前的男人。
  你除了强大,当真是一无所有。
  外面的灵力已经削弱了很多,逐渐恢复了平静。牧冷挑了挑眉看来眼天,看来不是来屠城的,依旧是不疼不痒的示威啊。
  沉冽啊沉冽,现在你也就这么点能耐了,的确,有点让人失望。
  一个魔族侍者走进来,冲着二人施了一礼,“南润大人,攻击者已经撤退了。”
  “嗯,他干了什么?”
  “他折了一枝烛樱。”
  牧冷和南润的表情都有一闪而过的错愕,不过两人很快掩饰了过去。他们相望了一眼,很快懂了对方的心思。原以为会至少弄点大动静毁几座宫殿什么的,却没想到沉冽居然这么有魄力。
  打伤无数的魔族,闯进魔族王城,只为了折一枝烛樱。
  这才是真正的,示威啊。
  两人很有默契的相望一笑,恰好刚打了一战身心都不是很爽的魔君大人从小楼阁拐过来看见这一幕。那双眼一瞬间就沉了下去,为什么,觉得莫名的更不爽了。他有种去把沉冽追回来再打一场的冲动。
  暴躁的魔君大人很暴躁地转头就走,背影说不出的别扭。
  没有人发现魔君大人匆匆的来去,倒是牧冷随意地往司无忧刚站的地方瞟了眼。
  要是一直是单相思就算较好的情况了,两情相悦这才是他妈的悲剧。
  注意到牧冷的走神,南润也往四周看了眼,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忽然,他严肃起来,“对了,忘记说清云宗那里有新的消息。”
  “什么?”
  “新一任的大宗主,清云宗权利巅峰,不是一直外界默认的长清,也不是内门最优秀的弟子铭瑄,而是……”南润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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