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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捏错人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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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还跟邹砚堂哥一起。”盘宁边走边问。
  “这一切都是因为不小心。”张简阳恍惚着,“那个什么小敏也是邹砚家的人吗?”看起来不是善茬。
  “不是,是邹元鸣家资助的一个大学生,至于有没有其他关系就不好说了。”
  “你怎么这么清楚?”
  盘宁带着他来到了房间里,张简阳拿起面前的饮料喝了几口,看来盘宁早已经到了。
  “是你太不清楚。”盘宁挨着他坐下,摇摇头,“有什么要坦白的,说吧。”
  “也没什么,咳,我跟邹砚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怎么在一起的?”盘宁眉头微皱。
  “刚开始是约/炮,后来处着处着就在一起了。”张简阳尽量说得平淡。
  盘宁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认真的?”
  张简阳想了想:“挺认真的。”至少比之前要认真多了,他不得不承认,从前盘宁说得对,他此前谈的那两次恋爱,都不算恋爱。那时的他太平静了,没有焦躁不安、没有盼望失落、更没有想念和妥协,只有纯粹的*。
  盘宁摇摇头道:“小阳,你不了解他,你跟谁认真都行,唯独不能是邹砚。”
  张简阳疑惑着看他:“为什么?”
  “你不了解他。”
  

第二十一章
  张简阳想了想盘宁说的话,竟然不能反驳。 他的确是还不够了解邹砚,他就连邹砚的堂哥都不认识,更不用说邹砚家里的情况了。
  这个人好像是突然出现他在他的生命中,瞬间夺走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他却还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身边不乏优秀的男人,自己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为什么偏偏是邹砚呢?
  可是没有足够了解就不能在一起了吗?他和邹砚才刚刚开始,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去相处,还有很多机会去相互了解。
  “是,我现在是还不够了解他,但是我们也才刚刚交往没多久,总要有个过程。”张简阳拿了一副纸牌在手上把玩。
  盘宁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简阳,我不久前听说了一些他在美国的事……”
  “什么事?”
  “听说他在美国的时候,有一个同居多年的男友,后来因为想甩掉男友,差点害死了他,对方现在好像双腿都瘫痪了,他却弃之不顾。这件事在美国华人圈传得很广,前不久我几个归国的朋友都证实了。简阳,这个邹砚没有你想象中单纯,你想想看,一个百年企业的继承人,没有点手段,没有点狠劲,他能坐稳这个位置吗?”
  张简阳玩着纸牌的手顿了顿,前男友、双腿瘫痪、按摩、电话……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那个可以夺走邹砚注意力的evan。
  张简阳无疑是震惊的,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温柔绅士的邹砚会做出这种事来,他一时间无法判断这件事的真假,因为是盘宁所说的,似乎和邹砚的表现互相矛盾。
  邹砚显然没有弃evan于不顾,而是还在持续关注着他的伤势,甚至因为他学习过按摩。
  “你是说,邹砚是个负心汉,玩腻之后就翻脸无情,用手段甩了前男友?”张简阳斟酌着问道。
  “没错,像邹砚这样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你才认识他几天,这样的感情,你敢相信?人一旦认真就会不由自主的纠缠,我是怕他到时候玩腻了想甩掉你,也会重蹈覆辙。”盘宁拉开一罐啤酒,自顾自喝了起来。
  “可是……”可是事情好像不是盘宁说的那样,但他没有办法向盘宁说明,他平常的所见所闻非常细碎,组合不出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知道你现在很混乱,难得你喜欢上一个人,但是简阳,邹砚不行,真的不行。他身为星砚继承人,你觉得他的家人可以允许他喜欢上男人?他现在有资本去玩,等他玩腻了呢?你怎么办?”
  “我……我会问清楚的。”张简阳艰难说道。盘宁口中的邹砚,和自己接触到的邹砚根本不是一个人,他不相信邹砚会是个薄情寡义、玩弄感情的人。
  “问清楚?你打算怎么问?没有人会承认自己的过错。”
  张简阳却笑了:“你也说了,邹砚是个聪明人,如果我去问了,他这自然会知道这个游戏已经玩不下去。如果他真的是你口中那种人,不会傻到给自己添堵。”
  张简阳说完给邹砚打了电话,让他来接自己。盘宁现在还不知道他和邹砚已经同居,他知道盘宁是真的在为他着想,不想再刺激他。
  分别的时候盘宁还是一脸苦相,张简阳很少看见他不装精英的样子,拍拍他胳膊:“放心好了,我是最不会让自己吃亏的。现在事情还没有确定,等得到了回答,我会知道怎么办,趁着还没有太认真。”
  盘宁看着他装出来的轻松表情,摸了摸他的脑袋,一言不发的走了。
  张简阳站在路边等邹砚,天依旧阴沉着,像是随时会掉下雨来。他看着路旁光秃秃的树枝,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问清楚。
  他喜欢邹砚,越来越喜欢邹砚,享受和邹砚待在一起的每一刻,所以他们相处的时候,他都尽可能逃避开一切可能破坏那平静的话题。虽然他很在意那个所谓的前男友、很在意邹砚家里的态度,但是邹砚不提,他也不肯主动去触碰这些敏感的话题。
  但是现在不问不行了,这种虚假的平静已经维持不了太久。
  “小阳,上车。”
  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是邹砚到了。这个路段不能停车,张简阳迅速上了车,坐到了副驾驶,想要第一时间问个清楚。
  可是等他坐定,却又问不出口了,只在座位上沉默着。
  邹砚察觉到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谈得不开心?”
  张简阳摇摇头,转过头面对他道:“邹砚,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告诉我好吗?”语气中不经意带着些乞求的味道。
  邹砚见他表情认真,也严肃起来:“只要我知道。”
  “你告诉我,evan是谁?”
  邹砚表情平静:“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问。我先开车到家吧,这样说话很危险。小阳,放心,我会全部告诉你。”
  邹砚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可却没有让张简阳安心,忐忑着一直到他坐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
  邹砚递给他一杯温暖的姜茶,坐到他身边。以往他们坐在沙发上的时候,邹砚都会把他抱入怀里,可现在邹砚离他很远,他突然感到陌生又不安,用力捏紧了杯子。
  “evan是我的学弟,是父亲朋友的儿子,生长在美国。我在那边读大学的时候,在学校附近购置了一套房子独自居住,evan入学的时候,他的父亲拜托我照顾他,提议让evan入住我的公寓,我见房子很空,又是父亲好友的嘱托,便答应了。没想到的是,平静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evan开始追求我。可我只把他当弟弟看,根本没有哪那方面的意思。”
  “他追求你?”张简阳抱着杯子蜷缩在沙发角落。
  “是的,你也知道生长在美国的人多少都开放,他的追求非常激烈,让我有些困扰。当时我正面临毕业,还被家里的麻烦事影响着,变得非常暴躁、消沉。后来又一次我开车带着evan赴一个约,路上因为这个事情发生了一点口角,evan当时很激动,说不如我们两个一起赴死,抢了我的方向盘。我当时心理状态不对,心想死也就死了吧,放任他胡闹,结果车撞上了树,我逃过一劫,可evan的双腿却瘫痪了,虽然医生说有恢复的希望,但是我依然很内疚,一直留在美国照顾他,希望他能够早日恢复。如果我当时没有情绪失控,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邹砚说得平静,好像在讲一个与他无关的古老故事,张简阳却听得心惊肉跳,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再也没有机会遇上眼前的男人,不能和他一起吃饭,不能和他一起逛街,不能和他亲吻、做/爱。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杯子,来到邹砚身前,有些急切地看着他,好像要查探他早已不复存在的的伤势。
  邹砚突然一把扯过他,将他抱住了怀里,邹砚的手紧紧箍住他的腰,像要把他揉入骨血之中,勒得他骨头生疼。
  “差一点,小阳,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邹砚声音低哑,胸膛起伏。
  张简阳回抱住他,在他背上轻抚:“你伤得重吗?”
  “不重,都是些皮外伤,很快就好了。”
  “那这么说,evan不是你前男友?”
  “不是。”
  张简阳微微推开他:“那你前男友是谁?”
  “你很在意这个吗?”
  “很在意。”张简阳眼神认真。
  “是大学同级的一个俄罗斯人,交往了不到两个月。”
  “真的?”张简阳紧盯着邹砚的眼睛,想看他是不是在撒谎。
  “真的。”
  “为什么才交……唔……”被吻住了。
  邹砚突然凑过来吻住了他,嘴唇被轻轻*,舌头被温柔缠弄,让他忍不住去回应,去探求。
  张简阳被邹砚揽在怀里,感觉这个吻比以往来得更加轻柔,不掺杂一丝*,让他不住沉沦,他满脑子都在想: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
  一吻完毕,张简阳在沙发上喘着气,他被邹砚说的那个故事所震撼,被邹砚温柔的吻所迷惑,没有发现他说辞里的漏洞。
  

第二十二章
  一吻完毕,张简阳在沙发上喘着气,他被邹砚说的那个故事所震撼,被邹砚温柔的吻所迷惑,没有发现他说辞里的漏洞。
  邹砚此人虽然一向待人温柔,但是也不是没有原则的。如果对方的纠缠真的使他困扰到了那个地步,一向做事周到的邹砚会没有办法解决吗?恐怕他会在事态萌芽之时,就可以掐灭其发展的意图,何至于走到寻死觅活那一步。
  张简阳被邹砚所说的话所震撼,心想原来现实生活中真的会有如此狗血的桥段。此时他能想到的,只有本已打算好要问的第二个问题——邹砚家里人的态度。
  家里暖气很足,张简阳脱掉了外套放到一旁,想着要如何开口。
  “evan的事,是盘宁告诉你的吗?”邹砚突然开口问道。
  “是,他说是听朋友说的,不过是另外一种版本,说你薄情寡义玩腻就丢。你这是得罪谁了?给你编了个这么刺激的故事。”张简阳大方承认道,事情已经说清楚了,没有必要再有所顾忌。
  邹砚无奈摇摇头:“我得罪的是自己,这套说辞是我主动提出的。evan毕竟还要在美国生活,这种事传出去对他不好。他已经没了双腿,我不想亏欠他太多。”
  “可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因此负责,是他自己去抢的方向盘。”张简阳急道。
  他发现了,邹砚是个特别容易自责的人,本来不是他应该负责的事情,只要他沾染其中,就必定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就像他们刚认识那会儿,明明是一个意外让自己的眼睛受伤,可是不管怎么劝说,邹砚都把责任归咎于自己。这种性格,会不会跟他父亲有关?邹砚每次提到他父亲,都会把“责任”二字挂在嘴边,以至于张简阳每次想起这个德高望重的商界大佬,都会首先想起这两个字。
  “我当时是可以把控住方向盘的,只是,我放弃了。”邹砚摸着张简阳柔软的头发,眼神幽暗,沉湎在自责当中。
  天色阴暗,屋内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让张简阳觉得不快,他不想看到这样的邹砚,赶紧转移话题道:“都过去了,你为他做的已经足够,他也该为他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这么具有牺牲精神,怎么也不在我面前表现表现?我要吃醋了啊。”
  邹砚疑惑,抬头看他:“怎么表现?”
  “比如说,偶尔让我在上面之类的……”张简阳冲他眨眨眼。
  邹砚突然笑了,手指在张简阳耳后游走:“小阳,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控诉我伺候得不舒服吗?”
  “那倒不是,好歹我曾经也是个1,总要不时复习一下做1的感觉。”张简阳摸摸鼻子。
  “复习?你想干什么,嗯?”邹砚边说手边伸入张简阳裤子里,在他屁股上捏了一下。
  张简阳朝旁边一躲,没躲过去:“也没想干嘛,后面挺舒服的,你不体验一下,都替你可惜。”
  “你舒服就好了,不用管我,我愿意为你牺牲那种幸福。”邹砚拿起他的大衣挂好,到厨房准备做菜。
  “叫外卖吧,这天气不适合做菜。”
  “做菜个天气有什么关系?”
  “你不觉得天气不好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做吗?”
  自从张简阳住进来后,他们不忙的时候都是自己开火,张简阳在这方面帮不上忙,他不想邹砚太麻烦。
  “冰箱里食物还剩下挺多,不做浪费了。”邹砚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臂修长结实。张简阳一直觉得他挽起袖子的动作特别好看,每次邹砚做饭,他都要跑来看一眼。
  “对了,我今天碰到你那个热爱美食的堂哥了,你们邹家人都深藏不露啊,看不出来他也擅长做菜。”张简阳走到邹砚背后,帮他绑好围裙。
  “我堂哥?邹元鸣?”
  “对,他认出我了,说是在公司见过我。”
  “公司?他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德国……你是怎么碰到他的?”
  “不小心碰到了他家那个谁来着……哦,对,资助生,他们好像要去玩儿射击。”
  邹砚拧着眉没有说话。
  “怎么了?”
  “没什么,之前大哥一直在德国,可能最近回来了我不知道。”
  “他认出我了,你说他是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张简阳试探着问道。
  “应该没有,他之前不在国内,还没告诉他,不过已经告诉我母亲了。”邹砚小心翼翼给鸡腿去骨,不经意道。
  “哦,告诉你母亲……什么?!告诉你母亲了?!!!”张简阳差点没吓跳起来,邹砚竟然已经出柜,而且把他们的事告诉他母亲了?!
  邹砚转过身好笑地看他:“提到婆婆就慌了?”
  “不是……你也出柜了?”
  “大学的时候就出了,不过后来‘治好’了。”
  “治好了?什么意思?”
  “我出柜后父亲反应非常激烈,发生了一些争执,他一定要让我去接受所谓的‘治疗’,我那时没有资本,也没有能力和他抗争,只能妥协。”
  “后来呢?”张简阳也站到水池前,帮邹砚洗菜。
  “后来我有了资本,也有了能力,留在美国发展,想躲避他的视线。我那时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赢了,没想到他用死亡的方式又将了我一军。不过就结果而言,确实是我赢了,父亲已经不能在这件事上置喙分毫。”邹砚擦干手,开始做菜,油下锅的滋滋声响起。
  张简阳虽然觉得这种场合之下谈论这种严肃的话题有点不合适,但是他急切地想去了解,忙问道:“那伯母呢?她也不反对么?”
  “她一直不反对,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管我。”
  “为什么?”
  “因为她……不是我亲生母亲。”
  “不是你亲生母亲?怎么可能?”张简阳虽然对邹家没有特别关注过,但邹砚的父亲事本市名人,就他所知,邹云深的生平也如一般企业家一样,走着最标准的流程:接手家族企业、利益联姻、培养继承人……没记错的话,她娶了林家大小姐林落之后,久没有再取过。
  “父亲在结婚之前就和我生母有了我,后来生母在生我的时候去世了,父亲娶了继母,但是继母没有生育能力,就把我当成自己的亲儿子照顾。我和母亲关系非常好,我告诉他我们的事后,她很开心,很想见见你。不过我怕太过突兀会吓到你,就一直没说。”
  张简阳难以置信地瞪着邹砚,微张着嘴,心想电视剧诚不欺我,原来像邹家这种豪门真的处处充满着狗血桥段。
  “你不会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或者一个针锋相对的兄弟什么的吧?然后未婚妻闹上门来给我一个大嘴巴说你把我男人还来,你兄弟在背后捅你一刀瓜分你所有财产。”他仿佛都看见了那精彩刺激的画面。
  “想什么呢,过来吃饭。”
  张简阳自觉拿了碗打饭,米饭的白色蒸汽升腾上来,很温暖。
  他今天统共只去了两个地方,却感觉像跑遍了整个城市一样疲累。不过他现在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整个人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只想舒舒服服吃顿饭,泡个澡,他也是这么做的。
  邹砚家的按摩浴缸是圆形的,很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不过除了想玩点花样之外,他很少和邹砚一起泡澡,总觉得两个人光溜溜的躺着有些滑稽。
  张简阳趴在浴缸边缘,看邹砚在淋浴下冲洗,水流从他脸上随着身体的线条缓缓流过,散发出健美的光泽。
  “你一定有很多追求者,不管男的女的。”张简阳用肯定的语气说。
  邹砚思考几秒,笑了:“就当你夸我了。”
  “我就是在夸你,高、富、帅,每一样都在标准以上。”张简阳微微挪开身子,让邹砚进来。
  邹砚凑过来吻他,道:“既然我这么好,你可要好好珍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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