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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绒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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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想来想去,还是不敢一个人行动,就开始有意无意试探沈道成,既然是周父介绍的,多少有点做坏事的灵□□。
  有一次喝酒,讨论完公司事情,谈到周涵整天在公司闹事,程雄带着说笑语气:“真恨不得他死掉!”
  当时只有沈道成在场,提醒他:“这种话少讲,真要出事,就可以根据你说的话来把你列为嫌疑人。”
  程雄试探他:“你是律师,最懂法律。我们不懂法,也就随口说说,发泄一下。真要说,也没那个本事弄死他。”
  沈道成眨着小眼睛,他是个投机取巧的人,喜欢金钱胜过亲人。
  他反复琢磨周涵跟程雄的关系,虽然觉得那起案子并没有想象中严重,但看他饮食难安的样子,认为程雄内心是有那种想法的。而且,他知道周涵的儿子其实是程雄的。如果能帮他搞定这件事,不但自己在程式的地位能得到提升,而且,以后他也不敢随意处置自己。
  几天后,趁程雄再次被周涵惹怒,沈道成关起门,说:“董事长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之前还劝我,现在怎么,改主意了?”
  “那是公共场所,就算在包厢,也不能大意。董事长有什么心思,我大概也能猜出几分。这个世上,有些人本来就不适合逗留,除掉他算为民除害。”
  程雄小声说:“我怎么知道,你以后不会像周涵那样来要挟我呢?”
  沈道成拿出一个录音笔:“我只不过想得到您的信任和提拔。我不像周涵,有股份,有贪念。我想要的,比他简单。而且,我们的谈话内容,现在就可以录下来,可以由我起头。如果还不放心。”他拿过一张纸,“我甚至愿意写下志愿书,签上名字。你可以一起放在保险箱里。这样说,应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
  程雄满意地笑笑:“我知道,你们律师轻易不会喜欢留下这些东西。好吧,你说说看。”他按下录音笔。
  沈道成说了自己的建议。
  但程雄听后,不作声。
  律师知道他舍不得周涵老婆。
  经过事先安排,程雄特意举办了一场宴会。让受邀嘉宾协夫人一同出席,但周涵是只身前来,颇有单刀赴会的气势。
  他走到程雄面前,带着惋惜的表情:“怎么办?我老婆不愿意来,只好让你白等了。”
  程雄不理会他。他确实有些失望,本来想在酒宴后借故留住她,那么,周涵回去找死,那是他自己的事了。如果她不来,他就得让人把一个女人和孩子一起带出来,显然由于过分招摇而不太现实。
  他在酒宴上心神不宁,想过让小姨子打电话约她出来。小姨子很快回电:“她说孩子睡着了,不想出来。”她们平时没什么交往,这样打电话邀请委实奇怪,反而倒让人疑心有什么阴谋。
  程雄左右为难,甚至想亲自打电话,告诉她详情。刚想拿电话,又疑心她会跟周涵和盘托出。那么,到时更难收场。撒出去的渔网,不能还没看见鱼就收起来啊!
  直到晚宴结束,他依然在纠结。
  沈道成劝他:“不是不替你想,只是,等周涵一死,人们发现只有老婆孩子安然无恙,你再把他们接到府上。到时,不是杀人都会被说成杀人。还是顺其自然吧。”
  晚上十一点,程雄还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他一直看着外面,看有没有动静。
  十一点半,一个熟睡中的孩子被沈道成抱进来。程雄对迷迷糊糊起来的保姆说,这是我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今晚先照看着。
  沈道成走进书房,简单描述经过:“提前放的迷烟,所以没任何动静。怕孩子呛到烟尘,是抱出来交给我之后才放的火,伪装成电线短路,他是那方面的专家。”
  程雄想,果然干这种事还得这种人。
  “我出来之后,开车绕了好大一圈,回来时,房子已经烧得很旺了,很多人出来围观。等过一阵子,再给你弄份领养声明,这事就大功告成了。”
  程雄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孩子长这么大,附近的人应该认识,如果抱出去,可能会说闲话。”
  “这你不用担心,已经在准备出国的资料,很快就能动身。孩子长得快,过几年回来,样貌一变,没人会怀疑。”
  不愧是律师,考虑得面面俱到,但程雄有些不舍:“这么小,就送去那么远的地方?”
  “放心吧,在美国有朋友照顾,人都很可靠。再说,也就分开几年。”
  这时,听见尖锐的警笛声响起。程雄才问:“她呢?”
  沈道成为难地说:“那个,情况紧急,虽然事先跟他说过,但放迷烟后才想起来。只能,先抱了孩子出来。这会儿,应该凶多吉少。”
  程雄半天没说话,只好问关键的:“如果没烧透,警方要尸检呢?确定不会有问题?”
  沈道成也不确定,只说:“先在房间里烧了一阵,这会消防车才过去,应该不会有差错。周涵没什么亲眷,说是火灾,不会有家属来闹。”
  那场大火,程雄没亲眼见到,他站在书房窗口,却仿佛感受到了那股热浪。
  孩子醒后,开始不停地哭泣。程雄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母亲的哀悼。
  第二天,他翻开报纸,看到那张医护人员抬走尸体的图片,报道说夫妇二人被烧得面目全非,孩子尸骨无存。
  他看着图片,轻声说:“可惜了。”
  

  ☆、回家

  云修回来时,看见柏原和程雄脸上同时浮现喜悦之情。小姨子意外温柔地问他:可吃饭了?
  他摇头;说不饿。转身准备上楼。
  程雄有些不快:“爸爸坐在这里等,你连句话都没有。我们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公司!非要弄成这样干什么!想要听对不起,还是想要我跪下!”
  柏原看云修脸色骤变,急忙暗示小姨救场。
  小姨笑着说:“孩子这不回来了嘛!有什么话等他休息好了再说。”
  柏原推弟弟上楼。
  云修进入房间后,看都没看,就把柏原关在门外。
  云修换下身上的衣服,直接扔进垃圾桶。这套衣服,是耻辱,也是他与这个家断绝关系的开端。他拧开热水,想着赵医生告诉他的话。
  本来,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回到这里。如果以前对这个家有些不满的话,那么现在,它更多了一层深刻的黑暗特质,像是用亡人的血液堆积出来的黑暗,结着厚痂,散发出腥臭的气息。
  他不愿意再回来,哪怕露宿街头,食不果腹,也不愿与仇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但赵医生不同意。他以程婴般的姿态告诉他:“她千方百计保住你性命,就是让你抛开一切去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吗?”
  云修不明白。
  “父母被害死,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仇恨,没有悲愤,没想过替他们报仇吗?”
  云修瞬间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报仇?这不是武侠片里才有的词么?他,一个现代人,刚从学校毕业,想不出报仇这个词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得报仇,得让坏人得到应有的下场。我告诉你一切,是要你记住,程雄是你们家的头号仇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你至今可能还生活在一个父母健全的家庭里,享受着一个孩子该有的幸福。作为周家唯一的孩子,你有责任也有义务,为父母报仇雪恨!”
  云修看着这个男人,一把年纪了还激情澎湃,还跟他说这种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即使能报仇,又要怎么做呢?在华山顶上,一剑封喉。留下血糊糊的尸体后,转身浪迹江湖,然后在屏幕上留下一个硕大的“剧终”?
  赵医生郑重其事地鼓励他:“为了他们能沉冤得雪,你必须回去。只有回去,只有继续在程式上班,才能掌握程雄的弱点。搜集到的情报越多,对我们越有利。我下一步要做什么,会跟你联系。千万不要感情用事就行。”
  白瓷墙壁上,水汽凝结成一颗颗珠泪。云修任温热的水流在身上流淌、滑落,他闭着眼,像要冲干净自己的思绪。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在被人摆布。本来以为听完那个伤心的故事,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去到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过简单的生活。现实却又把他弹回来,像进入一个传销组织,不得脱身。
  如果他告诉赵医生,自己虽然恨,但一点也不想报仇,只想找一个地方安顿自己。估计那老头子能连哭带骂地把他揪到墓前,对着妈妈痛陈一番。
  他又想起柏原说,我们以后也去森林里盖个木屋吧?
  他甩着头,想把头脑中和门外的柏原甩走。
  既然是仇人,他们就不是兄弟。柏原如果知道这一切,恐怕也会为自己傻站在门口感到好笑。
  等他再次打开门,发现柏原还在门口。
  云修握住把手:“如果你不走,我就考虑不开这个门了。”
  柏原挡住他即将关上的门:“走,行了吧?”
  云修看他走进房间,才把垃圾桶放到门口,叫帮佣阿姨来拿走。
  阿姨看着桶里的衣服,带着惋惜的表情:“真要扔掉,不是去干洗?”
  柏原从门口探出脑袋来。
  云修看着他,像是说给他听的:“扔掉!”
  阿姨犹豫着:“能不能我拿回去给儿子穿?”
  “这套衣服不吉利。晚上我找其他不穿的衣服,你再拿回去。但这个,一定要扔掉!”
  阿姨高兴地答应着下去了。
  柏原扒着门框:“犯不着跟衣服置气啊?”
  云修没回答,砰地关上门。
  早上,柏原出来,看见云修穿着睡衣,站在月季花前。
  到了十一月,这些在夏季里烈火烹油般开放的红的黄的花,已然没有昔日的精神。粗壮的茎条上布满尖刺,在露水的滋润下似乎还闪着寒光,告诫人们离它远一点。
  柏原叫他,他并不回头。
  “不换衣服吗?我等你,一起去公司。”
  云修转过来,嘴角一歪,略带讽刺地回答:“你不知道我在停业整顿么?”
  柏原心里暗骂自己。
  发布会第二天,他就听到了处罚决定。吴主任被开除,责令尽快补全福利院的善款。云修被暂停工作,等以后看情况再择情录用。
  他钻进车子前,问:“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下班带给你。”
  云修仍看着单调的花枝,回答:“不用,我自己有腿。”
  柏原想尽可能以轻松的氛围来达成和解,但他看着后视镜里的弟弟,满心忧虑:按云修的个性,可能会是一场持久战。
  中午,佳琪过来了。她看柏原没什么兴致,就在附近一家小酒店吃饭。
  佳琪有点生气:“我不找你,你就从来不想着来找我。”
  “最近太忙,好多事情,顾不上。”
  佳琪拿着筷子交叉着玩,一边说:“我看你们部门的人都很闲的样子,没几个人在办公室。”
  柏原转着手中的杯子,不置可否。
  佳琪唉了一声:“我们经理要我做完报告再下班,我可是偷偷跑出来的!就为跟你吃顿饭,别这个表情好不好?”
  柏原也提高声音:“那我要怎么做?明明不高兴,还要拗个笑脸给你看?”
  佳琪一撇嘴:“算了,当我没说。”
  “都说出来了,还怎么当没说?”
  佳琪气鼓鼓地:“以后,除非你请我吃饭,否则,绝对不来找你!”
  “这顿我可以请你。”
  佳琪放下筷子,脸朝向一边。
  “好了,吃饭。吃完我还要上班。”
  “我生气了,你就没有手段哄哄我?”
  柏原苦笑,他今天没这个心情。但想到她哭哭啼啼地,在外面也不好看,就说:“好了,美女,赶紧吃饭。”
  “这就完了?”
  “还要怎么说?”
  佳琪扒过饭碗,开始使劲吃。
  柏原傻眼,叫她别噎着了。
  佳琪鼓着腮帮子:“就吃,就吃!吃死算了!”
  柏原笑了。
  “听到我死,你就开心了?”
  柏原给她夹菜,柔声哄她:“别生气。”
  佳琪咧嘴一笑:“不要装不懂,我知道你很会哄云修。”
  “他不像你,会以生命相威胁。”
  佳琪捣着碗里的饭:“他,以后就不能上班了?”
  其实,她并不了解事情真相。只是看了新闻,然后听爸爸说被停职了。她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找点话题,没有别的意思。
  但柏原的脸色再一次阴了。
  她就埋头吃饭。这种小饭馆就不能来,炒的菜又是油又是酱,她差点因为没来得及喝水,被一口咸死。
  吃完饭,站在公司门口,柏原问:“要不要送你回去?”
  “当然。”
  “开你的车?”
  她很得意地说:“我有先见之明,刚才是打的来的。”
  柏原只好往车库走。
  车子发出轰鸣声,佳琪趁他看仪表盘时,抱住他亲了一口。
  柏原尝到了她嘴唇的新滋味:又咸又辣。
  她咯咯笑着,心情大好:“出发!”
  柏原想,还是男女之间好解决,有什么不开心,一个吻就让她开心起来。
  如果能让云修原谅他,也吻一个?
  他想起云修微微撅起的嘴唇,使劲晃了下脑袋:果然,我也疯了。
  佳琪以为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吻里。
  云修坐在床上看漫画,柏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突然凑过来:“这是什么?我没看过,新出的?”
  云修望着他:“谁让你进来的?”
  柏原有点委屈:“这是我家,还不能进来了”
  云修低头看书:“这是我房间。”
  “我来告诉你吃晚饭了。”
  “不用你叫。”
  柏原靠着他坐下来,准备捏他的脸,云修躲开了。
  他心想:这小子是软硬不吃,够犟。
  于是,故意有点小伤心地说:“今天下午,跟人追尾了,撞到方向盘,胸口现在还疼呢。”
  云修听到追尾,眉毛一动。但听完,又没了反应。
  柏原决定死缠烂打:“云修,我的好弟弟,我错了,原谅我吧?”
  “出去。”
  楼下帮佣阿姨又在喊吃饭。那是个有耐心的女人,正常的饭点都要喊上好几遍。小姨先坐下说:“老爷不回来,管他们呢。”
  柏原一回来,就问“云修呢”,说在楼上,恨不得一步就跨到楼上去。
  她摇头加叹气,如果姐姐活着,估计也跟她一个心情。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还好接受。如此爱护同父异母的弟弟,她这个外甥怕是第一人了。
  不过,她嚼着饭的时候也在想,没准这是他的策略呢?
  以前觉得柏原太护着云修,但事情一出来,还是把他推到前面。可能,那种面对面红着脸对撕,已经不适用了。这样一想,就不怎么介怀了。
  一会儿,兄弟俩下来了。
  小姨斜眼看柏原,以为和解了。
  阿姨给柏原新盛的汤,他殷勤地端到云修面前。
  云修推开不要,只让阿姨再盛一碗。
  小姨咂着嘴:就算是策略,自己外甥这副嘴脸也够瞧的!
  冬天的夜晚早早就来临了,云修望着漆黑的湖面,拉上窗帘。
  灯光给房间涂上一层明亮的色调,他看着这屋里的一切,在这里住了近二十年。如果它有回忆的话,就能在墙上为他播放这些年的画面了。
  总有一天,这床、这被子、这衣柜、这书架、这水杯,都会被丢弃,或被尘封,或化为灰烬。他已经不再属于这里,这里的一切也即将不属于自己。
  想关门时,柏原挤进来,抱着平板电脑,问:“想看片子吗?现在太早,睡不着。”
  “回你自己那儿看。”
  “真是。我说了,我错了。我在酒吧里问你,你不还说会原谅我么!”
  云修恼了:一门心思给自己下套,还好意思提?
  “我错了,是我做得不对,还要怎样?”
  “不想听你说话。”
  柏原委委屈屈地说:“那,能借我刚才你看的那本书吗?”
  云修停顿一会,找出来,扔给他。
  拿了书还想赖着,云修把他推出门外。
  关上门的一霎那,云修想:原谅不原谅又有什么关系?如今,我们只不过是陌路人。
  对一个没准还是仇人的陌路人,你没必要说对不起,我也不想对你说没关系。
  

  ☆、跟踪

  清晨的阳光,像白开水一样寡淡。云修走在路上,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脚步声。
  那双脚一直断断续续地跟在后头,云修停住,它也停住。云修小跑,它也加快速度。直到看他来到一个小区门口,它停了好一会儿,才加大步伐跟上去。
  云修敲门,那扇门像黑洞一样迅速把他吸入。那双脚也在门口停住,它的主人显然犹豫着,是站在外面等还是离开。
  屋里还是一副清冷,但赵医生显得神采奕奕,穿着咖啡色睡衣给他倒来一杯咖啡,朱古力的香气飘入鼻腔,带来让人迷醉的清醒。
  云修现在有些不喜欢他的住处了。这个家虽然不大,但在他看来,也是空而无趣的。
  住在这里的人,不追求生活情趣,对主人而言,醉心于复仇要比工作生活有意义得多。这个家,只不过是承载他人生重压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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