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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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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事。”
  “……”我皱眉看着老师,不懂她突然说这些话的意思。
  老师见我默不作声,拍着我的肩膀又安慰我道,“你别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濮书记帮你争取workshop这个机会不容易,别让他失望。”
  我的眼神换作惊讶……濮柯为我争取机会?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说尊重我的想法,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不知濮柯是如何与老师说起这件事,我只好装作‘意会’的点点头。
  我手里握着手机,趁大家修整的功夫打给濮柯。
  一个……两个……他没有接电话。
  我看着手机满心怒火,却丝毫没有转身找他对质的冲动。
  他想让我走……那我便走给他看。
  上了飞机我便感到后悔。最初以为自己能因为回到熟悉的环境心情有所改观,可随着起落架升起,我的心也沉到脚跟。
  随着大家进入安检,我的电话响了,濮柯终于给我打了回来。我将东西放在安检人员面前,拿着手机主动为身后的人让出一条路。
  “路上小心。”濮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听得我心里发颤。
  我低下头踱步,刚刚那股火气一直往上冒,“我知道了!”
  “你上飞机多穿点,肯定会冷。”
  每一个字都撞在我的左胸口,逼着我张嘴深呼吸,“你为什么替我打招呼,这么希望我走吗?你答应我不会为我作决定了!”
  “我是希望你能顺利地去……”濮柯声音揣着惊讶,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件事,更加没想到我会这样质问他,“这对你来说是个不错……”
  “你胡扯!”我压低声音,怕周围的同学听见,“濮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一次这么坚决地想要推开我?”
  “……”
  他这行为超出了我对他的了解,咬紧牙根不愿说出‘舍不得’,由从旁干预为我铺路离开,到底为什么?
  濮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许久之后叹气道,“我挂了……你快进去安检吧。”
  我愣愣听着,下意识抬起头望向安检门外,濮柯站在不远处冲我挥手,“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轻笑着说道,“没多久,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有个会,不确定能不能赶上,所以没有告诉你。”
  我四下张望,安检口需要机票通过,我也没有出去的地方。“你等下。”
  看不见的时候满腔怒火,看见确有觉万分不舍。我很想冲到他身边对他发火,也想伸手搂搂他。
  workshop持续的时间不长,即便确定去美国交流,这一两个月之内肯定也会回来。可我望见他的一瞬间,就想蹭蹭他的体温,想当面对他大声抱怨。这种挣扎让我难熬,隔着电话五脏六腑都感到绞痛。
  “你别出来了……时间差不多了,快进去吧。”濮柯笑着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别折腾了,“我回去学校了,有什么事情等你回来再说。”
  “你站着等一下我。”
  “不用了……”濮柯后退了两步,接着对我说,“我挂了,你快进去吧。”
  “别……”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挂了电话。濮柯对我笑了笑,接着转身便往机场大门口走,始终没有理会我先前的怒火。我回拨回去,他也只是任凭电话在手里响起,不刻意挂断也不应答。
  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种仪式感袭来。濮柯这一系列的行为都在克制自己将我推开——走上所谓简单的正轨。
  他的每一步都随着我的心脏在跳动,我感到害怕。


第36章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耗尽了体力,修整几天时间便开始了workshop的活动。
  在国内的时候许多通讯软件不能随意使用,我懒得时时刻刻翻墙,索性销声匿迹闲置下来。重新回到美国我多少因为熟悉的环境感到些轻松,几条社交留言也和过往的朋友有了联系。
  有几个曾经一起鬼混的朋友看到状态便来找我,看着WhatsApp上的信息,我连回信的想法都没有。想起那时与濮柯置气做错的事情,我心中还是带着歉意。
  濮柯对我的影响太大,以至于我的行为甚至思考问题都会不自主对他进行考虑。我不知道别人家的父子之间究竟怎么相处,我只知道我的‘父亲’是我的全部。
  行程安排的很满,我每天抽空给外公打电话,却还是像走之前那段时间一样不愿联系濮柯。那会儿是心中堵着一口气,现在倒变成害怕萦绕心头。
  想起在机场的那个背影,想起他为我打点而来的机会,我怕电话中他说出我想象不到的话,做我想象不到的事情。我不想被这一切所伤害,更加不忍心看见或者听见他这样伤害自己。
  在美国待了不到两周,濮燊主动联系我。时差的原因,我看到他的信息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了。
  濮燊问我平时忙不忙,我对着信息思索了片刻,主动将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怎么了?有事儿?”平日里我去医院看濮燊的次数虽算不上频繁,但也不少。他很少主动问起我的事情,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闲聊些无关紧要的。毕竟,若不是他生病住院性命堪忧,我与他之间很可能水火不容。
  “……没什么……”濮燊的声音有些虚弱,算算时间国内已经快到要睡觉的时间了。
  我想了想皱眉问,“你身体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这段时间比较稳定。”
  “……”我等着他主动开口,总觉他想要说点什么。我下意识蹦出一个念头,是不是钱静怀孕了。左思右想,若是这个原因濮柯推开我倒也解释的通。可他至少得知会我一句,何必这样藏着掖着。况且这件事怎么算都轮不到濮燊来告诉我,他更没必要为了这事情给我专程打电话。
  见我一直没接话,他又冒出一句,“你是不是很忙,有事儿你就别跟我说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我忍不住发问,“还是……”
  他打断我,“真没什么事情,你别想多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而已……没别的意思。”
  “哦,”我半信半疑,随即接了话,“活动还有几天才能结束,到圣诞节之前。我在考虑是在这边过圣诞节还是直接跟大家一起回去,还不确定具体的时间。”
  “这样,多待一些时间也不错,毕竟那边的环境你很熟悉。”
  短短的电话几分钟的时间,往后的两天我都心神不宁。我不信所谓的兄弟血缘,毕竟我与濮燊认识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可直觉总是告诉我他有事情想说却瞒着我。
  无数错综复杂的念头萦绕在脑海里,最终我又给他打了电话,他接起来之后我便直截了当的发问,“你前两天是有事情想跟我说,对吧?”
  “……”濮燊在电话那端犹豫着,“我……”
  “你说吧,既然你都找我了,想说什么都可以。”
  “……”我听到濮燊呼吸的声音,接着他开了口,说的很慢,“我妈妈之前做了身体检查,她的心脏情况不太好。那会儿医生建议,如果之后想要怀孕,建议最好做心脏手术。”
  “……”听着他的话,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隐约记得之前濮柯提及钱静做了检查,可那会儿他说不是什么大事儿。
  “体检报告早就出来了……”濮燊停顿片刻,压低声音继续道,“心脏手术本身就有很大风险,妈妈这个年龄做手术需要慎重再慎重。你走了之后没几天,她就决定了。爸爸要处理很多事情,还要照顾我……”他的声音颤抖,难掩恐惧。
  “什么时候手术?”来回踱步走到客厅中,茶几上是舍友的烟与打火机。我已经戒烟有一段时间,平日里也很少会想起。不知为何,听着濮燊的电话,我难以压制想要抽烟的冲动。
  濮燊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的说,“我之前找你,是想问问你,如果你有时间,能不能回来……至少看着爸爸,我怕他的身体吃不消。”
  我随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眩晕感袭来,我下意识扶住身边的墙壁,“上次打电话你怎么不说?什么时候手术?”
  “后天一早的手术……我当时是想告诉你的,后来问了爸爸,他说……他自己能行,不用你跑来跑去。”
  “……”我满腔怒火,却又带着无数的悲伤。
  挂了电话我打开电脑查机票,临近圣诞节,直飞的机票早已被定光。买了时间最短的航班,算算里程我就是马不停蹄赶到医院也是国内后天的事情了。
  我随手收拾了随身的东西,与值班的老师交代一声便不顾阻拦的离开。
  还没走到城市机场,英语系负责的老师给我打来电话,“你怎么突然说要回国?”
  一路上,我满脑子都是钱静维护濮燊的样子,她就是一个母亲罢了,“我家里有急事,必须马上赶回去。”说完,我挂了电话。
  钱静是家人?不是……濮燊是家人?不是……
  但,我是濮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几次转机再加上机场等候的时间,我将近三十个小时没有好好睡觉。
  坐在飞机上,我几乎没有困意,闭上眼睛便想起很多事情,母亲拉着我的手嬉闹,濮柯搂着我的腰与我说话,外公一再叮嘱我注意安全……
  为数不多的片刻昏睡中,我梦见从小濮柯就在我身边,他看着我长大。那会儿我不到十岁,他与母亲一起带着我去了游乐场。我叫嚷着想要吃路边的热狗,濮柯拿了零钱为我买来。母亲始终坐在我的身边,一双说轻拍我的后背,温柔恬静。
  美梦惊醒于病床,一片白色中我嚎啕大哭。睁开眼睛我仍然坐在飞机上,思绪不自主的便是钱静。
  上次见到她时是在医院,我去看望濮燊。与她在走廊中打了照面,她没有为难我不让我进去病房,也看不出丝毫热情。这不过是个把月之前的事情,现在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濮燊说起她时语气悲伤痛苦,隔着大洋我仿若看到他绝望的眼神。濮燊没有任何抱怨,对我说话始终客气,我听着心中难过,可除了安慰之外给不了任何帮助。
  下了飞机我马不停蹄赶到医院,走到濮燊的病房门口,我深呼吸揉了揉太阳穴。探头看进去,他抱膝坐在床上,冬日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暖意四起却也寒意逼人。
  我推开门走进去,他便抬起头看我,眼框发红。“你怎么样?”我走到他的床脚,主动开了口。我将手里随身的行李放在一旁,转身坐在凳子上补了一句,“手术开始了吗?”
  濮燊点头看着我,“刚刚进去手术室,爸爸说让我在这里等着,别去手术室门口。”
  “他怎么样?”
  “爸爸昨晚也是一晚没休息……”
  “我等下去看看他。”
  “尉迟译……”起身离开病房时,濮燊又一次开口叫住我。
  我回头望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他对我笑,极为艰难,“谢谢你,愿意回来。”
  医院的走廊里行人来往,神色匆匆。濮柯坐在尽头的手术室前,他手臂撑在膝盖上,上半身前倾。濮柯穿着深色外套,头发稍稍向前落下,瞧起来交心难耐。
  我走到他面前站定,低下头望着他,“怎么不告诉我?”
  濮柯抬起头看我,眼中先是闪现惊讶。他下意识扬起嘴角,目光很快柔和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咬着牙又问了一次。无意指责,我只是想将这个话说出口。濮柯能道出什么答案我心中有个预见,可我还是不甘心,不甘他想要伤害自己推开我,想要重新开始没有我的生活。
  “我……”
  濮柯说不出什么,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时间。“她怎么样了?”我深呼吸咬牙换了话题,不愿瞧他难受。濮柯对钱静和濮燊带着责任,我若是此时再较真自己,心中难免感到内疚。一年前的我可能对母亲感到内疚,对外公外婆感到内疚……站在当下我不愿再对任何人产生这样的情绪。
  “刚刚进去没多久,医生说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我点点头,也觉轻松不少,“那就好,会平安无事的。”
  濮柯望着我的眼睛,想了想道,“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保障,希望吧。”
  相对无言,不知在说什么。我在濮柯身边坐下,伸手抓住他的手指,紧紧握住。濮柯回握着我,侧头与我再一次对视。我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平静与波澜,交杂之间他还是那样需要我,这一点没有改变。
  “都会过去的。”我轻轻靠着他的肩膀,也是说不出的疲惫。身体的困倦与精神的紧张交相呼应,我头晕脑胀。
  “你休息一下吧,靠着我睡一会儿。”
  我摇摇头,吞咽着口水回了他一句,“手术是不是需要很长时间?”
  “心脏手术比较复杂,医生只是给了个大概的时间。”
  “那还是你休息一下吧。”我抬起头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靠着我。”
  濮柯的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微笑,“你是不是才下飞机,回去家里吧,这边有我就行了。”
  “你再说一次……”我松开他猛然站起身,心中的火气实在压不住。
  “小译,你……”濮柯拍了拍我的手臂,靠着椅背满是无奈,“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
  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无力彷徨找不到出口。我反手抓住濮柯的手腕,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一些,“我不回去,我费了这么大力气回来,就是想待在你身边……”
  “……”
  见濮柯不说话,我将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学着他平日的样子轻轻揉了揉,“这会儿谁都别跟我说去哪儿,你也别说这种话……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
  濮柯对我的动作明显感到不适,他适应了片刻勾了勾嘴角,“那坐下吧。”
  我勾住他的肩膀,坐下的同时顺势搂住他。我在濮柯耳边喃喃开口,“都会没事儿的。”千万句话压在胸口我说不出来,我始终在想濮燊对我说‘谢谢’时的语气和神情,我不能输给他,我有资格输却没有勇气任性。
  陪着濮柯在手术室门口坐了些时间,临近午饭我起身给他买了些吃的。
  濮柯接过我递给他的饭盒,久久发呆。
  “周围没什么好吃的,凑合一下吧,”我手里还拎着给濮燊的午饭,他一个人在病房也定是不好过,“我把这些给濮燊拿过去。”
  “小译……”濮柯跟着我的脚步站起来,“谢……”
  没等他说完,我出声打断,“不用说谢谢,刚刚濮燊跟我说了谢谢……你没什么需要对我说谢谢的。”
  濮柯欲言又止的看着我,神情复杂却也显现欣慰。
  我是他的儿子,和濮燊一样……但我也没有濮燊从小的那些教育,终究无法一样。我不在纠结濮柯曾经说过的‘一样’二字,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让所有的事情盖棺定论。他可能早已认清了这个事实,而我也在此刻深有感触。


第37章 
  转身向濮燊的病房走去,我意外的想起了徐捷。与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我想起的是曾经与他之间的‘需要’以及‘被需要’,想起他站在学校门口对我说的那一番话:彼此有对方需要的东西,互相索取达到平衡。
  想来,徐捷说的在某种层面确实没错。那时我享受着濮柯对我的宠爱,现在却存在于更为诡异的‘需要’与‘被需要’之中。相比之下,前者如同空中楼阁毫无安全感可言,现在却有着难以言喻的信任。濮柯能给予我的谁都没法替代,从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开始便是这样,到了现在也不曾改变。
  晃晃悠悠走到濮燊的病房中,我时差感突然袭来,接着便全身不听使唤,头疼欲裂。
  “你没事吧,”濮燊见我伸手扶着一旁的墙壁,主动问我,“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摆手摇摇头,“撑到今晚睡一觉就没事儿了。”我将手里的外卖递给他,“周围没什么吃的,我买了些比较清淡的东西给你。”
  濮燊盯着面前的外卖发呆,许久之后抬起头又对我说了一句,“谢谢。”
  这一次,换做我说了一句,“没什么。”
  今天的濮燊异常安静,他本就不是爱说话的人,身体与精神的压力下更显寡言。我坐在病床旁陪他吃东西,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你之前是不是说起过你妈妈心脏不好?”我主动找话题,却又担心说起钱静让他感到不适。
  濮燊点点头,遂担心手术的进展,始终没有笑意。但他倒也愿意跟我说起,语气还算平淡,“恩,医生为了保证怀孕期间可以顺利,建议在这个时候做手术。”
  “……”我保持沉默,不再多说。钱静是濮燊的妈妈,进入手术室又是为了濮燊、为了孕育一个新生命。莫名的,我对躺在手术室中的她产生了一种敬畏。出于对一个母亲的敬畏,对一个愿意付出一切的人的敬畏。
  “你说……”濮燊放下手里的饭盒与筷子,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如果手术不成功会怎么样?”
  母亲临走之前的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在问自己:如果母亲撑不过今天怎么办?
  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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