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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事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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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他有些悲观地想,真到了他结婚的那天,会不会让自己去给他当伴郎。
  天花扳上灰尘层叠,那是长年累月写下的斑驳。
  早餐是在一家包子铺吃的,在询问了易辙的意见之后,许唐成要了两屉小包子,分别是不同的口味。易辙开始时吃得很慢,直到许唐成说吃饱了,他才迅速把剩下的所有包子都塞进肚子里。
  来的一路上许唐成已经打了几个哈欠,在等待易辙吃完的时间里,又用拳头掩着嘴巴打了一个。
  上车后,易辙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等我到了十八岁就去学车,然后就可以我开车了。”
  许唐成笑笑:“好啊,正好,我老腰疼,开时间长了还真挺累的。”
  “你腰到底怎么回事?”易辙难得对着许唐成皱起了眉,“要不好好去医院查查吧。”
  “查过,也没查出什么来,可能还是体质比较弱,遗传。”
  “哦。”易辙迟疑地应了这一声,却还是不放心,想着有时间还是陪他去医院检查检查,哪有二十多岁的人就腰不好的。
  又是元旦,易辙看着街上不停被掠过的各种红色装饰,忽然想到高中的时候,自己在新年到来之前,跑到车站去接他。
  “笑什么?”许唐成问。
  “嗯?”易辙从窗外移回视线,“没什么。”
  他掩下嘴角过于明显的笑意,问他:“你待会儿回家吗?”
  “嗯。”许唐成点点头,“不过明天就要回来,后天要和同学一起去欢乐谷。”
  同学?易辙立即想到了万枝。
  原本闲闲搭着的两只手忽交叉到一起,装作不经意地,他问:“大学同学吗?”
  “不是,以前初中的几个同学。”
  其实许唐成并非不懂万枝的意思,她来约他,还特意告诉他还有两个同学一起去,大家结个伴,会更好玩一些。而恰巧,另外的这两个同学是他们初中班上唯一存留到现在的班对。
  本想推脱,但万枝在电话那端过于小心谨慎的态度,又让他有些不忍心。他对万枝称不上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但也并没有排斥感,并且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挂了电话,他倚着窗台想,是不是真的是因为自己没有恋爱经验,所以都不会判断他的这种好感,到底是基于朋友,还是基于什么别的可能关系。再者,他甚至怀疑,那些别人口中的怦然,别人口中的一往而深,又是真的存在吗?
  如果存在,为什么他从未体味。
  “欢乐谷啊……”易辙这样嘟囔了一句,然后笑了,“我还没去过。”
  他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许唐成却在一个瞥眼间看得真切。
  “其实我也没去过,”他说,“那就,这次我去探探路,然后下次带你去玩。”
  西站很大,容易让人陷入混乱的建筑结构也没少被抱怨。许唐成把易辙送到还不成,又带着他到取票大厅取了票,确认他带了身份证,才终于算是要放人。
  “你检票进去以后,上了电梯记得看那个大屏幕,在上面找你这趟车的候车室。”
  他还在叮嘱,易辙点点头,说知道了。
  排队检票。
  快要轮到他进去的时候,易辙忍不住,终于在涌动的人群中回了头。
  而许唐成竟还没走。看到他望过来,他站在队伍的尾巴旁,朝他笑了笑。
  北广场的风很大,易辙朝他挥手,想打口型让他回去,却是不小心发出了他根本听不到的声音。
  “回去吧。”
  许唐成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无声地对他点点头,也举起手挥了挥。
  直到完全进入大厅,他才终于看不到他。易辙捏着手中的红色车票向前,突然有些矫情地想,大概总有一天,他也要像现在这样朝他挥挥手,然后一个人朝前走的。
  曾经的那个元旦是他骑车到了他的身边。那时懵懵懂懂,对少年心事尚不自知,只知道他要回来了,而他很想见他。哪怕是近乎莽撞地冲到他身边,他都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这样想来,那时竟像是他最好的时间。
  不知深情,便没有顾忌。


第二十五章 
  让易辙耿耿于怀的欢乐谷,许唐成到底没去成。
  那天回家他没有提前报备,所以回去以后才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再打电话一问,才知道是奶奶病了。
  “前天开始说嗓子疼,肚子也不舒服,你大伯说带她去看她不去,吃了两天药了。刚刚突然说觉得冷,明天让我们带她去看看医生。我这刚要让她量个体温,摸着肯定发烧了。”
  奶奶平日还算健朗,除了高血压以外,没什么别的毛病,生病也并不是常有的事。但老人的身体不比普通人,一有什么毛病就不容易好,往大伯家赶的这一路,许唐成的额头都没能展平。等见着奶奶,看到她都穿上了棉袄,他便一下更是难受。奶奶从来都是怕热不怕冷,夏天开空调永远要坐在空调下面能吹到的地方,就算是有时心疼电,不愿开空调,自己开风扇,也是让风扇不晃头地直吹着她。到了冬天,在家里的时候,都要别人好说歹说才会穿上一件厚马甲,哪里穿过棉袄。
  “唐成回来了啊。”
  奶奶见他进来,立马就开始笑。许唐成听着她因为嗓子不舒服而变得嘶哑低沉的声音,眼睛突然发酸。
  “怎么回事啊,怎么病了?”
  “没事,”奶奶拍拍身旁的位置,要他坐下,“我觉得就是上火。”
  “怎么不去医院看看啊?”
  大伯母忙在一旁说:“快吃饭了你奶奶才说觉得发烧,要明天去看看,我们说现在带她去医院她还不去,就认你陈叔的医。结果你大伯看了看人家那早关门了,刚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人在外面,你大伯过去接了。”
  体温表拿出来,许唐成在灯下一看,37度8了已经。
  “饮水机下面有纸杯,待会人家来了拿那个给人家沏水,别用玻璃杯,怕人家嫌。”
  见她都这样了还在想着别人,原本就担心到焦急的许岳良不免有些恼地念道:“你就别管别人了行吗?都什么时候了啊。我们这一遍遍说,你不舒服要早点跟我们说,老是自己撑着,老是怕给我们添麻烦、怕给我们添麻烦,就先不说这算不算添麻烦,你说这是不是越拖越乱,要是早点去医院,有的了这个吗?”
  “爸!”
  “好了好了。”周慧也拽了拽许岳良,“你少说两句吧,妈难受着呢。”
  奶奶听着,没说话,只一下下拍着许唐成伏在她膝上的手。许唐成反手握住她:“别理我爸,他是心疼你。”
  许唐成知道,奶奶从来都是这么个性格,万事都替别人想,生怕给别人添一点麻烦。要说疼人,他没见过比自己的奶奶更会疼人的。
  “我知道。”奶奶点点头。
  因为没精神,奶奶的眼皮一个劲地往下耷拉,和平日非常不一样。许唐成心疼,握着她的手不撒开。很快,又听到奶奶说:“我是觉得就是上火,憋的,没什么事。但是老不好,我怕真有什么事,要真有什么,还是你们遭罪。”
  医生很快来了,奶奶还要起身迎,被医生连忙扶住。细致地瞧过后,医生给开了药,说先吃三天的药,如果不见好转的话,再考虑输液。
  许唐成按照单子去药店买了药,又把医生吩咐的用法用量给奶奶标记到药盒上——奶奶不认字,几次几片,都要用竖线和圆圈表示。一天三次,就画三条竖线,一次两片,就画两个圆圈。再详细些,若是一定要饭后服用,便再画上一个碗的形状。这是这么多年的习惯。
  都准备好,又叮嘱了奶奶两遍,许唐成才扶着奶奶到屋里躺下。等奶奶歇下后,他给万枝去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实在抱歉,自己后天不能赴约了。万枝得知是他的家里人生病,立即说没关系。
  “这样吧,正好票都在你那里,你找一个其他的朋友陪你去可以吗?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赔罪。”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就好了,你就安心在家照顾家人吧。”
  临时放了人鸽子,还是这种带着女孩儿羞涩心意的事情,他着实觉得抱歉。挂了电话,还是担心他的爽约会让万枝在那对班对面前有些尴尬,便又发消息给其中的那个男生,简单解释实在是事出突然,道了歉。
  到了第三天早晨,奶奶的病终于有了好转。许唐成早早起来,先打电话问了问大伯奶奶的情况,放心下来之后,又开车转着去买一家馄饨。
  大概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奶奶这两天的胃口都不是很好。馄饨是原来奶奶住在老房子时常去吃的,做得香软,吃下去熨帖。
  在馄饨摊等着,又看到一旁开了一家新的生煎包。许唐成瞧着生意挺红火,便和馄饨摊的老板说了一声,让等会儿再给他煮,他先去排队买份煎包。
  排队等候的时候来了电话,许唐成看到屏幕,才想起自己这两天都忘了问易辙到上海去怎么样了。
  “不好玩,”那端易辙坚定地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爸一直带着我和易旬跟他的生意伙伴吃饭、应酬,我这两天几乎不是在吃饭,就是在陪着他们玩。”
  许唐成猜测是不是由于奶奶的病终于见好的缘故,听着少年轻声的抱怨,他心里竟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而且那个老板有个女儿,昨天吃午饭的时候说要逛街,我爸当时就让我陪她。我就立马说我不去,结果我爸……”
  易辙说到这停住,许唐成便问:“你爸就说你了?”
  “没有。”易辙的声音变得更低,“不过他看了我一眼。”
  说实话,许唐成对于易辙的父亲并不算了解,他记得那时,他的父亲几乎一个月、两个月都看不到人,但每次回来,他又都会知道。因为那一定是向西荑骂得最厉害的两天。
  虽然不了解,但在这种涉及到利益的饭局上,去这样直接地拒绝一件明显是在讨好对方的事情,大概会是什么样的局面,他也多少能猜到。
  “别想太多,我猜你父亲在这段合作关系中,应该是处于弱势的一方,所以他会用一些不算正式的手段,去适当拉拢对方。怎么说呢,”许唐成偏头思索,挑选了一种较为温和的措辞,“这种情况比较常见。”
  电话中经历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易辙很简单地告诉他:“我不喜欢。”
  “嗯,我知道。”
  打架被不公平记过后,都要挺着身板的人,怎么可能习惯这些场面事。
  “但是我还是答应了,”易辙说,“昨天跟着她逛了一天,等她试衣服,给她拎袋子,很烦。”
  上海之行和他预料的大不一样,他甚至根本没能好好和父亲说上几句话,弟弟也是能躲就躲,能推给他的就推给他。他知道,有些事他不去,易旬就要去,这样各种原因的综合之下,他还是屈服了。
  易辙的处事有多不圆滑,许唐成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听得出他满怀的苦闷,和打心底起来的不喜欢。
  听得出,自然便心疼。
  “不喜欢就回来。”
  生煎终于排到了他,老板问他要什么口味,他将手机稍稍放远,说:“鲜虾和牛肉,各一份。”
  “嗯?”
  易辙没听清,以为他是对自己说了什么。
  “没事,我在买生煎,排队,刚刚轮到我。”说到这,许唐成便试着调节一下易辙的心情,“对了,家里这新开了一家生煎,你知道么,在文明路,看着挺好吃的。”
  易辙听完,重点却没放在这家新开的生煎上,他愣了愣:“家里?你不是今天去欢乐谷吗?”
  “没去成,我奶奶不舒服,我就临时爽约了。”
  许唐成拎着生煎往回走,又从馄饨摊取了馄饨,回到车上。期间电话一直没有断。
  “嗯,今天已经好多了,我给她买点爱吃的。”
  “那你同学那……”易辙试探着询问。
  “只能解释一下,道个歉了。”
  说到这,许唐成忽然停住。他倚在椅背上,看着外面来来往往在早市买菜的人,想到万枝和欢乐谷的事情,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在这件事上没有处理好。”他想了想,问,“易辙,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这个问题,使得那边的易辙几乎立时停了心跳。但虚虚张嘴,还没能出声,电话里的许唐成又已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觉得自己很奇怪,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甚至也没对谁产生过很喜欢她、想和她谈恋爱的冲动。我怀疑自己可能更适合‘日久生情’这一卦,可又怕如果在和人家接触之后,等哪天万一忽然发现我对这个女孩的情感并不是那种喜欢,会对她很不公平。”他苦笑一声,“所以,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说完,他等了好一会儿,易辙却都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易辙?”
  他奇怪地叫了他一声。
  “嗯,”易辙很快说,“我在。”
  “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在看见这个人的时候,真的会产生和对待别人都不一样的情感吗?”
  电波载了心里的千回百转,碰上那一声喜欢,大概再刚毅的少年都会变得细腻。
  “我也不知道。”
  他低声说。
  从前的十里洋场,今日的上海外滩,数不清究竟来往经过了多少人。
  一代又一代的人成为历史,谁没有撒过谎呢。


第二十六章 
  从上海回来之后,有意无意,易辙开始避着许唐成。也不为什么,只是一看见他,他就会想起他那天问自己的问题。他从前觉得,不管怎样,自己安静地在他身边待着就好,可是慢慢却发现,人都是贪心的,他也是。
  奶奶的病,归根结底是因为着急上火,身子禁不住熬。许唐成念奶奶要多喝水、多吃水果的时候头头是道,到了自己这,却是忽略得彻底。
  自己导师牵头了一个排名前几的项目,由好几个高校、单位合作。近期要开启动回忆,请了很多院士、专家,还有一些做这个项目的顾问,许唐成自然也要跟着忙好一阵子。不光前期要帮着老师准备启动会议的PPT、展示视频,还要和实验室的人一起充当服务人员,帮忙布置会场、引导来宾。安排专家的座位是极有讲究的,讲究到连一向细致的许唐成都觉麻烦。哪边为尊有讲究,文件、水的摆放有统一标准,还不断有人挑毛病。即便到了开会期间,也一直有巡视的人,搞得他们放松不得。
  等会议终于结束,许是见大家战战兢兢的,实在不容易,一个学长自掏腰包,领着一众学弟学妹们去聚餐了。
  许唐成那时也意识到自己折腾得上火了,所以点餐的时候,也随着大家要了碗冰粥,压压火气。
  但没想到,这碗粥惹了大麻烦。
  许唐成第二天要在十点到十点半之间去给理学院的一个老师送份文件,但他早上起来就不舒服。刷牙的时候只是有点恶心,慢慢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出门前他已经到厕所吐了两次。但成絮不在,校医院又在与理学院相反的方向,他便想着,先把文件总过去,再自己去校医院。但从那位老师办公室里出来,下了一层楼之后,他就蹲在楼梯转角处动不了了。他强压住肠胃不停涌上来的恶心,试图起码让自己撑到校医院,但却是只要稍微站起身就禁不住地要吐。
  从前高中的时候,他也有过一次很严重的急性肠胃炎经历,此刻估摸着也知道自己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了。实在动不了,他忍着摸出手机,翻开了通讯录。
  手指摁着向下的箭头,一直下翻,最终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已经上了一个多小时课的教室,空气变得不是那么新鲜。讲台上,老师正在讲着编码,手机突然震动,带动了书页小幅的轻颤。
  手机的主人不知在想什么,老师都因为这声音听了下来,却还是没有人去接听或制止这阵呼叫。一直趴着睡觉的郑以坤没抬头地用手肘杵了杵易辙。
  易辙回了神,对上前面老师的目光,赶紧拿起手机。在这样的场景下,他本能地想要挂断这个电话。但在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之后,手指转了方向,想也没想的,他就已经把手机举到了耳边。
  台上讲课的可是一向严苛的副院长。
  前排的同学回头,讶异地看着他。
  寂静的教室里,接电话的人忽然猛地弹起了身子。来不及跟郑以坤打招呼,易辙直接挤着他往外冲,郑以坤迷迷糊糊地被他撞得直起了身子,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易辙逼得只能使劲向后靠着。
  易辙跨过郑以坤的腿,到了过道。老师一声咳,明显在提醒。
  本已经向着后门要开始跑,听到这重重的咳嗽声,易辙才慌忙回身,边后退边朝老师鞠躬:“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有特别要紧的事。”
  老师没来得及应,莽撞无礼的学生已经冲出了教室。
  连高考体测的时候,易辙都没这么拼命跑过。
  理学院。
  理学院,二楼到三楼之间。
  楼梯转角。
  视野是剧烈晃动的,他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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