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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于针对郁峥的各种爆料人，这位“再开口”则成为了带来阿威重量级负面信息的第一人。他一针见血地爆出了阿威的真实身份，还语焉不详地隐晦说明阿威更加低劣的意图，引导着好事者的围观。
　　“AB…爱丽丝：哇真的吗？这个主播原来不是新人啊！”
　　“郁金香味汽水：求求你了大佬，你话说完啊，他马甲是啥啊，我好奇得快要钻入地心了。TAT”
　　爆料人动态发出不到十分钟，就被阿威粉丝群起而攻之。许是忍受不了无端的语言暴力，爆料人又开始在自己的动态下留言，补充了更多细节，增添自己说话的可信度。
　　郁峥从手机上抬头，发现会议室不少工作人员正看着他，就拿着手机问了起来，“这个爆料人，说阿威马甲的，是我们的手笔吗？”
　　“确有其事，但如果我们不去活动一下的话，恐怕不会有这一遭。”坐在最远处的娃娃脸男生点头，“人家都退圈很久了，想要他主动出来蹚这池浑水，非常难。好在人家确实看不顺眼阿威，不然还真没办法揭露他这面目，还你清白。”
　　郁峥点了点头，呆坐在椅子上，同其他网友一样，等着爆料人说后续。
　　“你再开口试试：哇这么嚣张的吗？开口咒人家不得好死也是你们素质够低，什么人出什么粉，一点都没错。你们不是要石锤吗，有啊，给你们看一段？看看你们口中善良纯洁一心为粉的爱豆，是怎么日常骂街的。”
　　“你再开口试试：我承认我之前也被苍穹签约过，没扑出啥水花不用费心思找我，连我都找不到自己。阿威以前在苍穹的签约主播群里算小有名气，喜欢发自己的视频短片，声称给我们学习学习。他也在各个平台上都有上传，不过大多数时候都会被大平台，例如Stakes这种，在第一时间删掉。”
　　“你再开口试试：我肯定知道这是黑料，他要是重开马甲再自己做，我当然不会挡人财路，这就是我之前一直没有开口的原因。但我也看了一天的舆论了，无关主播被牵连，阿威嘴脸又这么恶心，就冒着自己掉马甲被人肉的风险，来充当一次正义使者吧。＇视频＇”
　　路人和鱼粉喜闻乐见，敲碗等更，看到视频内容简直刷新了三观，差点要冷笑出来。而阿威的粉丝开始的一脸不屑，也在视频里年轻主播不断爆粗、开黄腔、恶意挑衅对手、嘴炮队友的表现中，逐渐消了声去。
　　视频里主播买着最贵的皮肤，说着最烂的话。
　　网友们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再开口试试”会说到大平台删除阿威旧马甲视频，果真是这视频太低俗，那些带有人身攻击的脏话随口就说，对队友就讥讽其水平不行，挑衅敌人嘲笑他买不起皮肤。他一副社会渣滓的嘴脸，丝毫不关注操作本身，而用没下线的言辞去博关注。
　　低劣的取乐，让视频丝毫观赏价值都没有。
　　视频里的一切，太与阿威这段时间的直播风格，以及与几个小时前他的独白不相似。但视频里非主流发型加地痞式叼烟下确实是阿威的脸没错，这让一众网友倒尽了胃口。还妄想洗地的粉丝和水军，被自家主播“我一直都是这种风格，不爱说脏话只想认真直播”的言论狠狠打脸，开始里外不是人。
　　舆论从这次爆料开始重回热门，但网上再也没有了丝毫对阿威的同情，反而充满了嘲讽和鄙夷。
　　当郁峥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时，王玲等人接下来的动作，就让他是大开眼界了。这时候，他才知道公关组合拳，绝对不会只打了对手巴掌就撤退，而是要借刀杀人，踩到对手一蹶不振才罢休。


第85章　舆论战后
　　网上；　原本还在苦苦支持阿威的粉丝被全然真实的视频证据打脸打得啪啪响，不少人都开始不吭声，还有一部分直接删评脱粉，走之前不忘回踩一脚；　以泄心头之愤。
　　“蔓越莓的爱情：原来阿威是这么骗我们的，还让我们出头去帮他说话……”
　　“啊呜一口：幸好我没有贸贸然发评；　我就猜到了事情有诈。阿威那么明显模仿大鱼风格的人；　怎么想都好不到哪儿去。”
　　“西湖醋鱼：现在明白了吧；　是我们家大鱼的问题？还是这个所谓的原创挂阿威的问题？我家鱼差点要背黑锅了，真是。＇沧桑抽烟＇”
　　郁峥坐在会议室里；　听着安静的环境里，大家错落着敲击键盘的声音；　难免有些发困。路易也累了一天；　但看起来还稍微显得精神。
　　他看着趴在桌上开始打盹的郁峥；　悄然起身，去把会议室中央空调温度给调高了些，回来就拿上搭在自己椅背上的大衣，给披到了郁峥弓成虾米的背上。
　　徐诲听着细碎的响声；　忙里偷闲地抬头扫了一眼，扫过郁峥背上的衣物，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他看回自己的屏幕，继续手头的工作。
　　他要为郁峥写篇材料；　用自己的门路；　申报到带有官方背景的传统媒体去。若是真能得到报道机会；　这场舆论战就有了最好的收尾。
　　“老板。”王玲突然出声，才抬头就看到不只是徐诲，连一直话少的路易也看了过来。
　　茶色头发的青年一双蓝眸子深邃又澄澈，给人以专注的错觉。王玲被路易的视线电了一下，赶忙提醒自己即将结婚，这才打消了自己下意识对着美男流口水的花痴。
　　她看到了路易身边正在休息的郁峥，连忙不好意思地吐舌头，摆手给自己的失误道歉，抱着电脑滴溜溜凑到了徐诲桌边。
　　“老板，你看这个，我们还需不需要继续做？”王玲伸手指向屏幕，面带疑惑。
　　徐诲揉了揉镜片后的眼尾，盯着屏幕看了三秒，无声地摇了摇头。
　　“真不做了？”王玲倍感意外，这种手下留情，不是自家老板以往的风格啊。
　　“他草不草粉关我们什么事。”徐诲皱眉，放低音量，“这确实算丑闻，但是现在这个阶段再去爆，就会被人怀疑到我们头上，得不偿失。最主要的是，我们找人爆料这个消息，只能单纯地报复他，对大鱼没有任何实效性的好处，还浪费我们资源。”
　　“就放着？”王玲哪想放过阿威这么劲爆的内情。
　　“先不动。”徐诲淡然点头，“我这边还有其他后招。”
　　说着，徐诲就操作着自己手提，调出一个邮件信息给自家下属看。王玲目不转睛地通读一遍，先是惊讶，再会心一笑，胆大包天地拍上了老板的肩膀，情不自禁地竖了个大拇指。
　　Stakes直播业务以前就一直和苍穹不对付，没想到这次舆论里竟然也有他们的手笔。老板真是绝了，打蛇打七寸，这是铁了心要把苍穹的人一锅端啊。
　　“先做这个。”徐诲手圈了圈邮件里描述藕片TV有苍穹背景的描述段，再接着点了点邮件附带的几张截图页，“再爆这个，不用过度夸张，就带点节奏就好，注意间隔，给舆论发酵的机会，最后再上你刚才给我看的东西。我把邮件转给你，你配合霍氏的团队运作一下。”
　　王玲兴奋得直点头，抱着电脑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位置。
　　加班还在继续，会议室桌面上的食物眼看着见了底。郁峥趴着睡了几十分钟，肩颈僵硬地醒了过来，人还没清醒，就开始反手锤自己的脖子了。
　　路易也不管会议室里的人会怎么看，直接伸手给郁峥按压。郁峥极为受用路易的服务，心下暗笑路易这手法，八成是芋圆成天往怀里撒娇给练出来的。这贴心的动作舒服是舒服，可动作幅度怕也不小。郁峥眯眼享受了片刻，睡蒙了的脑袋就彻底清醒了过来，默默拉下路易的手，装着若无其事抬头，实则十分心虚的环顾会议室。
　　只见众人皆看来，表情或暧昧或淡然，谁都没选择开口。郁峥下意识拉住了往下出溜的衣服，这才明白为什么同事们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一种被看穿的窘迫感油然而生，郁峥哭笑不得地收回视线，只咳了一声。他也没立刻把衣服还给路易，而是搭在自己凳子的扶手上，靠着椅背开始刷手机。
　　距离知情人爆出阿威旧马甲，已经有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间隔。网上的舆论在他睡觉的档口升温、膨胀、发酵，最后尘埃落定，把阿威变成了一个谁都可以嘲讽踩一脚的跳梁小丑。
　　先前蹦跶得勤快的他，在被披露了真实面目后，也在网上一时间销声匿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让自家铁粉伤透了心。
　　郁峥松了口气，直觉此事告一段落，便编辑着一条早安动态，隐晦地致谢粉丝的对他的维护。
　　“大鱼：早安。这几日也在忙俱乐部筹备，便很少上网来和大家互动。不过有一件喜事，那就是之后可以带着队友一起上直播。我觉得我们Restart怕是要摘取电竞模特队的称号，大家意下如何？（都是脾气很好操作很棒的大佬，不了解一下？）＇么么哒＇”
　　郁峥第一次使用么么哒的表情，直白干脆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情。发完之后思来想去不妥，又补了一条动态。
　　“大鱼：刚才有在看大家给我发来的私信，谢谢大家各方面的关心。我最近确实太忙，对直播这边有所懈怠，也没能很及时地接受信息。＇哭笑不得＇先给大家鞠一躬，会在接下来的直播里找回状态，多多产出。＇鲜花＇”
　　两条动态发出去不到五分钟，就收到了大量的评论和点赞。
　　“玄鹤脑残粉：大鱼你终于出来了！！！我怕你在被窝里偷偷哭呢你知道吗！”
　　“柴犬大道：嗨呀我就知道咱们家大鱼是个心大的哈哈哈哈，别人欺负到脸上了，这么沉得住气干啥啊！”
　　“鹿鱼今天吃了吗：大鱼你知道有人碰你瓷么！给你指路，瞧一瞧看一看嘞～＇链接＇＇图片＇”
　　“Stakes直播站官方：支持大鱼和麋鹿，悄悄比个小心心！我鱼，其实现在已经不早了，既然你在线，干脆考虑下开直播投喂投喂大家么？”
　　郁峥惊讶挑眉，抬头欲问官方号怎么也来凑热闹，就看到王玲对着他咋了眨眼一副邀功的表情。他瞬间就明白了，官方号原来是王玲在操作，不禁笑着说了声谢谢。
　　他刷着评论，偶尔回复一下，也考虑起要不要趁着上午有时间开个直播，又担心自己一夜没睡状态差，上镜让观众看穿他很憔悴。
　　这念头才起还未实施，就被徐诲和路易给打断了。
　　“你们先回去休息，我等会儿带合同去Restart，今天之前确定签约事宜，可以的话，明天训练就走上正轨吧。”徐诲站起身，对着郁峥和路易说道，“你俩水平我心里有数，不过现在阶段直播和训练得平衡一下，不能顾此失彼。”
　　“不一起去么？”郁峥听到合约二字，眨了眨眼，“总部这边还有工作要做吗？”
　　徐诲摆了摆手，态度果决地拒绝了郁峥的提议，“这里交给他们就行，我安排好了。合同那边我能处理好，问题不大。”
　　郁峥点头，看徐诲没有结束工作的意思，也就找着时机和大家道别，带着空了的食盒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门一关，这场舆论战就彻底与他没了干系。他也知道徐诲可定还有动作，但他也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
　　自己也死过一次，知道什么该看开。有这个精力去为一个并不会在他生活里产生多大影响的人恼怒，不如好好对待自己身边人，过自己的生活。


第86章　开口露馅
　　睡了一觉的郁峥精神大好；　看着网上舆论形式逐渐明朗，心情也越发舒畅了起来。倒是一天一夜没闭眼的路易撑不住了，还没等到家，就在车上靠着椅背打盹到睡着；　头滑到郁峥肩膀磕了下都没能醒过来。
　　郁峥偏头看了青年一眼；　只稳了稳这人的大脑袋，自己半点不敢动地僵住；　费劲地为路易创造了短暂的休息条件。
　　两人下了车走进小区时路易还迷迷瞪瞪地，郁峥好笑地摇头，确认了他可以自己到家，不至于神志不清走错路后；　便转身从小区侧门走去；　直奔沿街的大商场。
　　他再不是孑然一身，他累的同时；　同样的有一个人也在累。对于路易无声的陪伴；　郁峥很是感激；　也想着要回报。看路易神色如常；　但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他备受触动，下意识就想要肩负起日常起居，甚至是亲手给他做吃的。
　　但他实在不好先在路易面前开海口，只好趁着人休息的时候；　赶紧去买点菜试试。
　　郁峥想得乐观；　到了商场看着满满的各式蔬菜瓜果、生鲜美食；　顿时就一头雾水。自从工作忙起来，他就再没有逛过超市。路易也时间不多，用卡证办好网上支付账户，就开始选择能当天收货的网上超市。
　　若不是这两天他们都太忙没给家里存货，他现在又急需下厨材料，还想买点热乎的早餐，他也不会摸到超市来。
　　郁峥被冷冻区的冷气吹得一个激灵，当下扯了扯自己的衣物，探着脖子往冰柜里直看。
　　“冷冻带鱼……整条带鱼……”看着整条带鱼没有任何处理卖出高价，冷冻带鱼只有身子反而价格更贵。郁峥一脸迟疑地在两种规格的带鱼里来回扫视，努力回想着路易平日里是用的哪种。
　　他挣扎了三秒钟，最后取了个保鲜袋，把手伸向了整条带鱼冷柜……
　　在游戏里多智近妖的大指导，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决定价格的隐藏因素，最后懒人思维“高价一定没错”，选了一大包高价水产。他顺带还买了一大袋子的鸡翅，准备用来充盈府库。
　　身材瘦削的他推着宽大的金属手推车，挤在一堆大爷大妈中，分外狼狈地穿行。久而久之，他终于发现了一个定律，与其他算来算去什么东西实惠，还不如跟着大爷大妈们一起买。
　　这时超市里就出现了个非常喜感的画面，一个面目清隽身高腿长的年轻人，总跟着老年人浪潮一起选购，买了大堆的鲜蔬。
　　即使在吃过了路易出品的无数菜式后，郁峥看着各种颜色款式的菜，也不确定要怎么搭配。他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干脆每种都买上了一些，直到购物车半满，这才反应过来。
　　看着眼前就是零食区，是自己熟悉的地盘，郁峥这才感觉松了口气，一鼓作气推着沉沉的购物车背离人群，一头扎进进了食物的海洋。
　　“嗯……香浓红烩必须要，原味也要，番茄？来一包吧。”郁峥半蹲，垂头盯着货架，手上往购物车扔东西的速度丝毫没有放下。无意间看到了路易格外喜欢的盐醋味薯片，就极为不情愿还特别嫌弃地伸手，拿了整整三包才作罢。
　　郁峥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没有觉察到身边有人在靠近。
　　“大鱼？”一个稚嫩的女声响起，语气惊喜又柔和，就像是怕吓跑什么小动物似的，“大鱼你在逛超市买菜？”
　　郁峥拿着听装麦芽啤的手一顿，下意识就像回头应声，但马上也反应过来，暗自懊悔自己昨晚偷懒行径——想着半夜人少，省事就没带口罩出门。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顶个“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的表情包，遮脸开溜。
　　他余光扫过一个小姑娘，情急之下只能拿手边的啤酒罐挡了挡。但看到啤酒罐上的文字，又突然觉得不妥，默然把啤酒放回了货架。万一这小女孩真是自己粉丝，他还是不能在她面前树立坏榜样。
　　小女孩不期然看到郁峥拿开脸前的遮挡物，这下就完全确认是自家爱豆。
　　她早就知道大鱼来了魔都定居，为此还兴奋了好一阵子。在知道大鱼也住附近，还好几次去公众场合留意周遭，就是从没遇到过大鱼。她早就对此没抱希望，没想到大清早能抓到野生的、活的大鱼本人。
　　“不！我、我不是他，就长得像。对，大家都说我们长得像。”郁峥蹲得腿都要麻了，猛然发现他现在姿势，方便了小女孩去仔细端详他面目，不禁惊得浑身是汗，只想赶紧扯个理由脱身。
　　“……大鱼。”小女孩有一瞬间的疑惑，随机神色一变，无比笃定还努力憋笑地开口，“我天天看你直播，你声音我睡着了都能分辨出来。大鱼你别装了，一开口就露馅。”
　　“额——”郁峥局促地站定，下意识扯正了自己因为下蹲而歪皱的上衣。对于偶遇粉丝这种事，他还是没想出个好的处理方法，“你好啊，早上好。”
　　“噗嗤，大鱼你真可爱。”小女孩只及郁峥腰高，看起来比安慧还要小，正仰头开心地看着他。
　　郁峥干脆又重新蹲下，靠在购物车边，让小女孩能不费力地与他说话。他心底看到自己粉丝还是高兴大于茫然，看已然被识破了身份，就干脆点头，“好吧，很高兴见到你。你是自己一个人来超市的吗？”
　　“今天没补习班，我起来给爸爸妈妈买早餐的。”小女孩乖乖回答，“我家就在超市隔壁，我们是住一个小区的对么？”
　　郁峥一听就乐了，他没有正面回答小女孩的问题，“我要买早餐，不过我得先买些菜买点吃的。不过你说要买早餐，怎么现在跑零食区来了呢？”
　　“我……”小姑娘抱着几只常温酸奶，支吾了一下，岔开了话题。看着大鱼起身，就连忙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