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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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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饥饿更可怕的是兵乱,当军粮难以为继之时,能采取的应对办法只有两条,一是裁减兵员;二就是士兵自食,很不幸,崔庆功采取了后一种策略,只供给每支军队一半的军粮,另一半由部将自己解决,这无疑是放开了军乱的口子,从五月开始,在淮北大地上乱军肆无忌惮地施虐暴行,奸婬、抢掠,甚至吃人,无数的流兵散勇成群结队地在城池与乡村间游荡,在暮色的掩护下进行他们的罪恶,甚至连地方官员也不放过,到六月中,被灭门的县令以上官员已达十三户。无数弹劾崔庆功地折子象雪片般飞入朝廷。太后崔小芙随即派御史责问。但得到地回答只有冷冰冰的四个字:饥民所为!

    与此同时,陈留的韦德庆也遭遇了与崔庆功一样的困局,粮食减产甚至超过了淮北,但韦德庆却采取了一种相对温和的做法,他裁减了两万老弱士兵,又派人装扮山匪劫掠官仓,同时向大户借粮,对于治下的百姓。他尽量约束士兵不去扰民,这一系列举动激起了无数的淮北居民向北逃亡,崔、韦二人的矛盾也因此日益尖锐,终于,在五月底处置一批越境地饥民时,韦德庆的军队和崔庆功的军队发生了流血冲突,新仇旧恨的积累,两军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数匹快马旋风般冲进了汝阳城,大街上静悄悄的。骑兵没有任何阻拦,他们一路狂驰赶到了崔庆功的府邸,兴奋之情溢于颜表。不等下马便大声对守卫道:“速禀报王爷,顾将军在宋城县击败韦贼,杀敌两万,特向王爷报喜。”这是近一个多月来少有的喜报,守卫不敢怠慢,接过信报便飞奔进了王府。

    崔庆功几个月来皆处于一种狂燥不安的情绪之中,动辄暴跳如雷,以杀罚下人和亲兵出气。让他焦虑地不仅仅是旱灾的影响,他从来就没有把升斗小民的死活放在心上,真正让他寝食难安地是对军队的控制,由于手下部将开始自谋生路,带来最直接的后果便是部将对军队的控制加强了,换而言之,他崔庆功开始有被架空的危险。这种趋势从这次与韦德庆的交战中便可看出来。手下大将各自为阵,皆以抢掠民财为己任。对于打仗却是互相推诿、互不配合,使得韦德庆在短短的十天内便三战三捷,以各个击破的方式歼灭了自己近五万军队。

    “王爷,有喜报!”亲兵知道他地脾气,老远便大声汇报,将崔庆功从地图前的沉思中惊醒。

    喜报?崔庆功眉头一皱,几天前马大维说有喜报,歼敌一万,并献上人头,让他欢快若狂,但事后在人头中发现了为数众多的女人和老幼,才知道大维是杀了流民来抵数冒功,并骗走了他的五万石奖励粮食,他只得大发一通雷霆了事,却不敢真的处置他。

    这才隔几天,又有人送喜报来,崔庆功不敢再轻易相信,只冷冷道:“是什么喜报?”

    亲兵进屋将信报高高举过头顶跪下道:“顾将军在宋城县大破韦贼,杀敌两万余人!”

    “两万余人!”崔庆功重重地哼了一声,韦德庆一共才四万兵力,他居然能杀两万,不用说,他这是在效仿马大维,以流民来充数,这时,崔庆功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马大维歼敌一万,骗得五万石粮食,自己最后也就忍了,现在顾城却效仿杀敌两万,那自己是不是要给他十万石粮食呢?若给了,过几天,再有人来报杀敌三万、四万,那又该怎么办?

    若不给,顾城手下的五万军队还会再属于自己吗?

    信报上大红了一个喜字就在眼前直晃,崔庆功却觉得它异常刺眼,他一把夺过信报,一脚便将亲兵踢翻出去,“给我滚!宾!”

    崔庆功背着手在房间里疾速踱步,思考着摆脱这个泥潭地办法,最好地办法是进攻淮南,从那里夺取粮食和物资,但此一时已非彼一时,北面有韦德庆挥眈眈,南面有张焕在山南、江南共部署十万大军,为楚行水撑腰。

    崔庆功不禁深为后悔,早知道当初一咬牙,不理会裴俊与张焕的压力,一鼓作气拿下淮南便好了,哪会有今天这般麻烦?

    绑悔葯是没得卖了,如今之计,只能想着怎么脱困,发展是以后地事,这时,崔庆功眼一瞥,似乎见门口闪过一个人影,他心中不悦,忍不住大声喝道:“你再敢躲,我就杀了你。”

    “王爷檄,是属下。”只见门口慢慢吞吞走进一人,却是他的幕僚马思疑。

    崔庆功见了他,更是忍不住一阵恼怒,劈手便将顾城的喜报砸了过去,“你躲什么!难道我是鬼吗?”

    当初就是他出的主意,让手下部将自己设法就食,才造成了今天大将各人拥兵自重的局面,现在让自己怎么收场。

    马思疑仿佛知道崔庆功心中对自己的不满,他不敢躲开,硬着头皮挨了一下,深施一礼道:“王爷不要烦恼,属下特来给王爷解疑。”

    “说!”崔庆功虽然对他十分不满,但他现在也是无计可施了,也只能姑且听一听。

    “属下想献三策,可分别称为近、中、远,近策是与韦德庆立即停战,阻止大将再以作战为名屠杀百姓,中策是向李希烈借粮,我想在王爷的压迫下,他不敢不借,可让我们暂时度过眼下这个难关,而远策是要寻找到一种犀利的武器,以对付韦德庆的日益强大。”

    “什么犀利武器?”前两策崔庆功勉强赞成,但第三策他却有了十分的兴趣,他知道马思疑既然这样说,必然是心中有了腹稿,刚说完,他忽然想到一事,便急着问道:“你说的可是当年张焕夺取开阳城时所放的那个天雷吗?”

    “正是!”马思疑缓缓点了点头,“如果属下没猜错的话,那种东西并不是什么祁连山深处开采,而是王爷也可以配制出来的玩意。”

    “那是什么?”崔庆功大喜,如果他有了张焕的天雷,何愁天下不归自己?他一把揪住马思疑的衣领,他的眼睛异常凶恶地瞪着他道:“你快说,那是什么?”

    “属属下暂时也不知,但

    马思疑一时被崔庆功毕露的凶相吓着了。

    “但个屁!”崔庆功一阵泄气,一把将他推开,脸上异常失望,张焕的天雷天下人人皆知,可谁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王爷不要失望,属下问过很多匠人,好几个人都说,或许那就是火葯,一般的火葯只会燃烧冒烟,可是经过改良后,就能爆炸。”

    “是吗?”崔庆功刚刚熄灭的心,又腾!地冒起了希望之火,他拍了拍马思疑的肩膀,呵呵笑道:“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如果你能搞出来,那我就封你为长史。”

    “是!”马思疑迟疑了一下,却没走。

    “你还有什么事吗?”

    “属下还有一事要禀报。“马思疑犹豫着该不该说,最后他一咬牙便道:“属下刚得到了消息,顾城所谓的歼敌两万人实际上是他屠杀了宋城和虞城两县的百姓。”

    “我当然知道。”崔庆功不以为然地道:“凭他的本事,怎么可能是韦德庆的对手,无非是想效仿马大维骗我军粮罢了,此事我会自有主张。”

    “属下的意思是不等马思疑说完,崔庆功便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他的话,“此事你就别管了,把张焕的天雷给我弄出来才是正经,我会记你大功一件。”

    马思疑见他根本就不把屠城之事放在心上,也不再重视自己,他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崔庆功果然是做不成大事,他竟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么?

第三百四章 矛盾丛生(下)

    正如马思疑所担心,崔庆功军队屠城之事终于在长安引发了掀然大波,在此之前,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崔庆功纵兵对百姓施暴一事已经在长安闹得沸沸扬扬,酒楼、茶馆、客栈、青楼,所有的公共场跋都在谈论这件事,长安百姓无不恨之入骨,尤其十三户县令以上的地方官被灭门,而且他们的妻女皆是被轮暴而亡,更是在朝廷官员之中激起了极大的愤慨,他们不仅是对崔庆功的痛恨,更是对崔小芙袒护其兄的严重不满。

    现在宋城、虞城两座县城被屠,连同逃难的流民,共被杀五万余人,生还者不足百人,他们亲眼目睹很多人都被做成了军粮,这件事终于酿成了五十万人反对崔庆功的大游行。

    又是国子监士子率先上街游行,要求罢免崔庆功的一切职务,要求杀崔庆功以谢天下,随着长安市民和关中各地逃到长安的饥民加入,游行队伍到朱雀门时,整个朱雀大街上已是人山人海,近五万千牛卫士兵紧急出动维持秩序,尽避如此,饥民还是爆发了騒乱,丰乐坊的坊墙被推倒,坊内的墟市和近百户人家被洗劫一空,千牛卫士兵随之进行镇压,抓捕了数千人,二百余人被踩死或杀死。

    这一天是六月二十一日,也就在这一天,张焕在西域大破葛逻禄人,为大唐收复了北庭。十王宅。洛王府内。一名外表颇为精明能干地男子正向李俅汇报他地成绩:“属下派一百人在长安各处宣扬崔庆功的暴行,又找到了几个从淮北逃来的难民现身说法,效果十分显著,昨天晚上属下又将崔庆功屠城的消息传出,结果引发了数十万人的大游行,这连属下都没有想到。”

    “好!吧得漂亮。”李俅的脸上已经笑开了花,他重重地拍了拍手下的肩膀,连声赞许道:“我要大大的表彰你。赏你三千贯钱。”

    “谢王爷赏赐!”那人连连躬身,告辞去了。

    李俅地心情格外愉快,他眯着眼慢慢地喝茶,想象着五十万人大游行的盛况,忍不住的笑逐颜开,这一次无论如何崔小芙也保不住崔庆功了,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人,向李俅躬身施一礼道:“王爷。你找我有事吗?”

    “来!来!来!逼先生快请进来。”李俅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笑眯眯道:“果然不出黄先生所料,此事已在长安激起极大的民愤。以民意逼迫崔小芙罢黜崔庆功,这样的高明手段也只有先生才想得到,先生真是大才啊!”

    说完,他又向黄先生躬身施一礼,“我过去亏待了先生,请先生千万不要放在心里去。”

    这个让李俅感激不尽的黄先生自然就是他从前的秘书郎黄云卿了,但现在的他已经升为李俅的幕僚,而且接见他时还没有外人在场。当然是属于心腹级幕僚了。

    逼云卿连忙站起来还礼,谦虚地说道:“王爷太客气了,这几年王爷待我不薄,为王爷出点主意,也是我应该做地事,只是王爷把我看得太高了一点,我这个计策还是当年张焕取武威时用过的。算不上是我的高明。”

    “不妨。不妨,他山之玉。也可以攻石嘛!”李俅对于这个计策地原创是谁并不以为,他关心的是自己的切身利益,自从在大朝上发现儿子的皇威后,李俅的心便开始活络了,而且李遥从小缺少父爱,自然而然地对自己的生父表现出了一种依恋,这也更激发了李俅的舐犊之情,他已经不想把这个儿子送给崔小芙了,他想要回自己的儿子,当然,他更深地一层想法是想做太上皇。

    李俅沉吟一下又道:“我现在有些担心的是,在逼崔小芙罢免崔庆功内阁大臣的资格以后,我怎么样才能拿到这个位子,我担心会被王昂、段秀实之类的人拿走,我辛苦一场,却白白给他们做了嫁衣,我下一步该怎么办,还望先生教我。”

    逼云卿对此事仿佛早已胸有成竹,他轻轻一摆手微微笑道:“这个名额是由崔小芙自己决定,她当然会从自己的最大利益来考虑,王昂虽是老资格内阁,但他现在已一无所有,在朝中也没有足够的人脉,崔小芙不会考虑他,段秀实虽是铁杆的保皇党,也有一点实力,但他远水不解近渴,不可能进京相助,更重要是他所谓地实力也完全是在张焕与裴俊夹击之中,不堪一击,他对崔小芙也没有什么实质性地帮助,说不定为了自保,还会站到张焕那一边去,所以这两人都不足为虑,至于王爷的对策么

    说到这,他有意停了一下,想看一看李俅地反应,果然,李俅已经不知不觉被他的话吸引住了,身子前倾,脱口而出道:“什么对策?”

    逼云卿心中暗喜,他呵呵一笑道:“王爷别急,听我慢慢说,王爷下一步的关键是要让太后知道王爷的重要性,同时也要敲一敲她,让她明白该给王爷一个什么样的位子。”

    “那我具体该怎么做呢?”李俅紧锁着眉头又问道。

    “很简单,她现在一定被崔庆功之事搞的焦头烂额,王爷不妨发动宗室为她说话,帮助她与崔庆功划清界线,这样王爷的重要性便体现出来了,至于敲一敲他,王爷不妨在皇上的身上想一想,我想,她会来找王爷谈一谈的。”

    李俅恍然大悟,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先生高明啊车,走了一里路,却又偷偷上了另一辆马车,向东市疾驰而去

    一个时辰后,李翻云匆匆来到了吴珠越宝店,走进内室,黄云卿马上站了起来,向她深施一礼道:“李主司好!”

    “坐下说话。”李翻云摆摆手请他坐下,微微一笑道:“黄先生果然成功了,今天五十万人上街游行,我几乎就过不了朱雀大街。”

    逼云卿苦笑的一下道:“哪里是我的功劳,我都是按李主司的传授去说,若李俅再多问几句,我可就回答不了啦!”

    “那李俅可有什么动静?”李翻云又继续问道。

    “下午他就进宫了,估计应该是去找皇上。”说到这,黄云卿叹了一气道:“我担心他晚上会派人来找我,我不知他会问什么?更不知该怎么回答?请李主司教我。”

    李翻云背着手走了几步,沉思了片刻便道:“他现在所关心的无非是如何进入内阁,我估计崔小芙会提出他不得再见皇上为条件,在这一点上,你一定要劝他不能让步,你要让他明白,是进内阁重要,还是当太上皇重要?他必然是熊掌和鱼二者都想要,这个时候,你可劝他去找韦谔,让韦谔替他说话。”

    “去找韦谔?”黄云卿有些不明白。

    李翻云笑了笑便道:“李俅若进了内阁,那崔小芙所能依赖的外援就只有韦德庆了,他韦谔岂能不明白这一点?”

    李翻云见黄云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她又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也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没有谁能比我更了解崔小芙,我敢肯定最后李俅还是进不了内阁,至于谁能进入内阁,就不是你我能想得到之人了。”

    长安五十万人的大游行直至晚上才渐渐散去,当晚,裴俊便紧急赶到大明宫求见崔小芙,商议处理崔庆功一事。

    事实上,崔小芙早在一个月前便知道可能会有这样的后果了,在这件事情上她十分清醒,但她也十分无奈,她知道若自己不和崔庆功划清界限,早晚会被他连累下台,但她又担心崔庆功在恼羞成怒下会抖出一些惊天内幕,比如先帝李系之死

    为此,崔小芙一个月来寝食不安,她不断派人去劝说崔庆功约束手下,不要再做那些人神共愤之事,但崔庆功根本就理睬她,他只有一句话,只要漕运改走原路,一切的问题都顺理解决了,言外之意,是要崔小芙长期替他解决钱粮之需。

    崔小芙当然也办不到这一点,这件事情也就拖了下来,没想到仅仅只隔一个月,崔庆功便做下了屠城之事,致使爆发了五十万人大游行,崔小芙的心已经彻底冷至了冰点。

    “太后,裴相国紧急求见!”一名宦官匆匆跑进内宫报告。

    此刻,崔小芙正坐在铜镜前梳理她的长发,铜镜里是一张惨白而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她似乎没有听见宦官的禀报,只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她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孤独,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忽然,她开始强烈地思念起在大火中死去的李翻云了,一颗泪珠不知不觉地从她那张坚强的脸庞上滑落下来。

    “太后,裴相国紧急求见。”旁边的冯恩道又悄声提醒她道。

    “不用了,请告诉裴相国,此事明日在内阁会议上讨论,哀家身体不适,就不见他了。”崔小芙无比虚弱地回答道。

第三百五章 吐蕃赞普的决定

    次日一早,崔小芙并没有去参加内阁紧急召开的会议,她病倒了,房间里很安静,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葯味,碧罗帐低垂,宫中首席王御医正在悄悄地收拾东西,生怕打搅太后的休息,宦官冯恩道上前悄声问道:“王御医,太后病势如何?”

    王御医指了指外间,示意到外面去谈,冯恩道会意,跟他走到了外间,王御医叹了口气道:“病是因为忧愤而成疾,但这只是表象,真正的病谤却是长期阴阳不调需要静养,不能生气

    房间内的碧罗帐微微有了动静,帐内,崔小芙翻了个身,她脸色异常惨白,没有任何化妆,松弛的皮肤上布满了细细的皱纹,已俨如五十余岁的老妇,她闭着眼睛,似乎还沉睡不醒,但在寂静的房间里却断断续续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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