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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敬如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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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栋回头看了一眼小五，觉得小五状态也不太好，便专心的开车，不再想其他。
第十章
沈一又走了许久才回到了学校，他却不觉的累，只是体力却严重不支，心力交瘁，开了宿舍门就倒了下去。晚点的时候他还再想，到底是谁要致他于死地，要他这般难堪。
他苦笑，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这个人也许就是许朝，可所有的证据摆在那，除了许朝知道自己住悦溪别苑，没有其他相关的人是清楚的，再者拍视频的人明显避掉了所有能拍到许朝的死角。自己是哪里惹到许朝了呢？难道就是因为江离私下见了自己一面？沈一想不明白，脑子里一团乱麻，眼前直发黑，到底还是抵不过身体的疲惫，倒了下去。
第二日沈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他的手机上大大小小的全是导师和同学发来的微信还有电话，最开始问他法国研究眼的报告你是不是忘记推迟到今天了？后面是你这么还没来？知道最后的一条微信，那是沈一导师发来的，他只说了几个字：沈一，我对你非常失望。
失望吗？其实我对自己也挺失望的。沈一嘲讽的笑。
不是他不想去参加报告，只是他真的没力气去。大家也许在猜测那个不要脸的人是谁？也许有的人已经猜出来了，所有人都会对他指指点点，想要看他笑话。他就坐在床上，冬日的阳光透过阳台，找到沈一的床上，有那么一刻间的宁静。沈一闭着眼睛，似乎能看见，许朝对着自己笑的温柔。
半晌他许朝温柔的脸不复存在，变得狰狞不堪，他说：“沈一，就你也配，你就是贱。”语气里满满的嘲弄。
“啊啊啊啊……“许朝低声的嘶吼，明明是声嘶力竭的样子，却一点声音都未发的出来。他只是喊着，好像要把所有的痛苦喊出来一样。
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反倒越能平静下来。他把自己整理好，收拾衣物的时候，眷恋的摸了摸那件穿了好久的白大褂，他想这辈子怕是没有就会再穿了。
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孑然一身的人，失去了就失去了，那些东西本就不该奢求。
教授见到他，倒是没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像个长辈一般的给他倒了水，眼光也是温和的。
教授说：“沈一，我早上给你发微信说，对你失望了不是因为视频的事儿。”他语重心长的继续：“你几乎是我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我最难过的是你居然因为视频而放弃了去法国研究院事儿。明明你只要坚持一下，就是另一番光景，可是你偏偏越不去这个坎儿。“
沈一有些呆滞的开口：“对不起。”
“其实不管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都和你的前程是没有关系的。“教授顿了两秒：“何况小五即时管掉了视频，并没有人看到正脸。“教授语气坚硬：”沈一，不管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都不是你，你明白吗。“
他有些感动，这个教授是第一个让沈一感到温暖的人。他的眼角泛着晶莹，有些怯懦：“可是，教授我真的是坚持不下去了。“
教授自然明白，沈一这一遭是来他这来退学的。他惜才的很，最后他摸了摸沈一的头：“那你不要退学，老师给你办个休学好不好？等你什么时候休息够了，再会来？”
还会回来么？估计也不会了，不管是休学也好，退学也罢都没什么差别，只是老师这样替他着想，他心里多少是感激的，越是点了点头，说：“好。”教授看着他的眼神里有些不忍，最后所有的情感都化为了一句：”保重。“
沈一最后轻轻的抱了一下教授，擦了擦眼角离开了。
他想，不管怎么样，要好好活下去，怎么活着都没有关系。他身上没有什么钱，走出校门的时候，给十八号酒吧的经理打了电话，问是不是自己可以回去上班，这回是全职的。
那经理笑笑：“怎么，你不上学了？还要做全职。”
他从校门口的便利店里买了一包烟，吸了一口，长长的吐出了一只眼圈说：”嗯，不上学了。“
经理当他开玩笑：“那行，你今天晚上就可以来上班。”沈一又说：“张经理，我现在没地方睡，能不能给我安排个临时的住处。”
“都好说，咱们员工宿舍十人间的，你要是不嫌弃下了班和同事一起去住呗。“沈一挂了电话，说了声谢谢。
十八号酒吧的生意一直很好，是京城有比较有特色的酒，里面酒水的价格是外面的几倍，顾客却依旧络绎不绝，几乎天天爆满。原因无他，除了酒吧里的气氛好，还有就是来消费的人不是公司老板就是小开富二代。小年轻们经常趋之若鹜，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哪怕不定台就买上几杯酒水也要进去转一转，难保不一定会遇见有钱的。
沈一对这些见怪不怪，这里的服务生长得自然都是十分好看的，黑白显身段的衣服一穿，一个个在灯光下面精致的不像样子。容貌出色的只要钱给的够了，一次不同意，次数多了也难保不会动心思。沈一是这里的例外，他从不显山露水，尽量少跟顾客接触。
这段时间不一样，他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愿意去想，手上的工作勤快的要命，这样就能累的瘫软到了公司宿舍直接沉睡。
日常工作如同机械的看 傀儡一般，有时候客人见他长得清爽好看，便要他陪着喝酒，他也来者不惧，酒喝起来就好像不要命一样。经理说：“沈一，没看出来呢，好家伙，桌上的顾客都给你喝趴下了。“
沈一对着经理傻笑，经理说：“你对着我笑干嘛，怪好看的，可是我有老婆了，我喜欢的要命，你别笑了。”沈一不管，还是傻笑，笑着说：“弟弟，你今天开心么？”
经理认命了，一边抱怨说他酒鬼，一边任命的把他扶回宿舍：“行行行，你是大哥，我是小弟，大哥您抬脚儿，咱们起驾回宫。“
借着宿醉，洗漱，然后睡觉第二日继续重复。沈一觉得自己的灵魂都渐渐变得麻木，飞到上空中看着好似行尸走肉的自己。思维已经是模糊不清的，他的灵魂好似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是刚开口又忘掉了，他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上空，并没有说什么声音，然后继续去端酒给卡座上的人。
王家伟也是医学院的，和沈一是同一届，只是老师不同。沈一休学了以后，他便接替了他的几乎得到了去法国研究院的资格。有钱人家的孩子，通常心气也高，王家伟自然是对沈一不忿，因为学院里都传，他这个学习上的万年老二，能够去研究院，都是因为沈一的不去了，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他和一群发小子卡里说这个事情说的烦的要命，旁边的人还说，要不把那个叫什么沈一的帮过来，哥们儿帮你揍一顿出个气。王家伟洗了一口烟道：“我倒是想揍他一顿，可是人都休学了，去哪找啊。”然后声音一顿，言语里带了些轻笑：”得了，人倒是自己送过了来了。“
沈一看着酒水单子，把酒水送到18号卡座呢，他才把酒水放好，就看见一群人看着他。
王家伟开口：“沈一，这么了？视频被人放出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出来卖了？”然后他对着周围的同学说：”是不是这里卖的价格也要看成绩的高低呢？“
“你们还要什么酒水服务吗？ 没有我先走了。“沈一皱眉。
“别啊，我厅王家伟说你学习挺好的，现在看你长得也挺好的，这身段也怪挺拔的。“王家伟大的了朋友一双眼睛看着沈一染了一点欲望的念头。
王家伟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对四周的朋友说：”你们是没看间呢，就这人，看着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床上那叫声好听着呢，我当时在学校看视频的时候，听他喘的我当时就……“
沈一的脑子一片空白，手掌握拳手心里渗出了血。本该是难看的，可是不一会他便放松了下来，竟然放松的笑了出来。王家伟背靠着卡座上摊在沙发上，沈一身子前倾，一只手按在玻璃上，一只手扶着沙发背儿，环住了王家伟。沈一平时是个斯文冷静的人，这会笑的明艳。
王家伟看着沈一含笑的眼睛，呆了。那人却低下了头，带着清凉甘咧的气息吻了他，然后用舌头撬开了他的牙齿。王家伟立即呆住了，气息不稳，沈一吻了他一会然后抬起了头，冲他笑。他距离他近极了，他看见沈一喘着气说：“王家伟，你觉得我**的声音会不会更好听？”然后撇开王家伟一个人走到了酒吧的后门空地上开始抽烟。桌面上还留着他掌上的血，这似乎是暗示着什么。
周围的朋友都在起哄，说：”你这同学可真他妈够劲儿。“王家伟一个平时声色犬马的人，从来没想到他们学院奉为”学神“的人，私下竟是这般勾人。
他对朋友说去汤厕所，便一直跟着沈一去了酒吧的后门。沈一早就知道他要来，一直在空地上吸烟也就是为了等他。他右手还攥着酒，听见有人开酒吧的后门，便用手松了松领带，抬起酒瓶子喝了几口。
王家伟刚打开后门，还没看清这么回事，沈一酒瓶子直接就砸到了他的头上，然后一觉踹到了王家伟的肚子上，当时王家伟就蒙了，他虽然是可混不吝可是沈一看着确像是个不要命的，他自然是害怕了。
沈一也是压抑的久了，酒瓶子碎了，便骑在王家伟身上，用拳头揍他的脸。嘴上还骂着：“你们她妈的一个个都欺负谁呢？都他妈是傻逼是不？”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些火气撒到无关的人身上，他就是忍不住。
王家伟是真的害怕了，喊着救命，可是酒吧里音乐声音太大了，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听的间。他觉得沈一疯了，他真的是想打死他。他真的害怕了，看见旁边的那个已经碎掉的酒瓶子，费力的用手剪了起来，然后使劲打到了沈一的头上，终于世界安静了。
沈一昏迷不醒，王家伟长舒了一口气。他看见远处的沈一的手机响了气来，便接了电话，他也不想吃官司，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便私自接了沈一的电话，有些颤抖的说了酒吧的事儿。
结果那人居然说：“王家伟我**大爷，你就混蛋吧。”然后是桌子打翻，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王家伟这才反映过来，原来说话的是自己的同门小五。
他看见小五红着眼睛过来酒吧后门，背后还跟着俩他不认识的人，有些害怕便直接溜了。小五看见沈一受了伤躺在地上，又开始哭，哭的后面的林栋劝都劝不好。
杨思懿是被小五叫来的，他看受了伤的沈一差点心脏都要停了，缓过来慌忙的抱起沈一，开车去了医院。他的手抖的开车连钥匙都插不进去。最后还是林栋把钥匙接过来，开车去的医院。
他用手摸着沈一的脸，苦笑这说：“沈一，你不管有天大的困难都想着自己解决么？解决不了，你能想想我吗？我他妈的就这么不值得相信么？就这么不想欠我的吗？”林栋开车从反光镜里看见杨思懿死死的把沈一的后背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了沈一的颈窝上。
林栋是许朝的发小，但不是一个多嘴的人，许朝和沈一的种种其实他还算比较清楚。可是他以前答应过沈一的妈妈不准乱说话，可这会看见沈一昏迷不醒，他确实有点犯了恻隐之心。
他试探着提点了下许朝说了沈一在学校里发生的事，只是隐去了报告会上他和沈一视频的那件事儿，只是说沈一和别人上床的视频，被人别有用心的拍了下来，在报告会上被放了出来。
许朝皱着眉头听了好久，直到手上的烟烧了一截儿长长的烟灰，他缓过神了把它抖落，然后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他确实有能力管，这是一想到所有的缘由竟然是沈一和别人上床被拍，他心里堵的慌，他想起了那天在校门口，他和杨家的小公子抱在一起。
杨思懿不管他了么？他竟然隐隐的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可无端的眼前竟然又浮起了沈一离开悦溪别院的单薄背影，隐隐的有些心疼。
可是这件事情他不能管，他就算受伤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即便这视频真的是江离故意放出来，用来整沈一，他也不能管。
他以什么身份管，什么心情插手沈一的事？回到家里又以什么连脸面对江离。
许朝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对着林栋说：“这件事情，我不会管，你也不要在说。”林栋去病房看沈一的时候，顺路又和小五讲了，小五眼圈又红了，握着沈一的手，念着：“学神，你快点好醒来吧，就算许朝不管你了，我以后也会赚钱也会养你的？”小五又开始哭：“学神，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你赶紧醒来还不好。”林栋听小五说这话，皱眉，显然是生气了，便提着小五的领子，说：“你别乱撒臆症，你爸叫你回家。”
小五泪眼朦胧的“哦”，被林栋提走了。
沈一被酒瓶子砸的正中脑部，大脑被神经压迫，手术是手术了，只是醒不醒就稚嫩看造化了。医生对杨思懿说：“你最好没事的时候，多给病人一些想要醒过来的念头，要不然这一直睡下去，可真就醒不过来了。“
“好。“杨思懿苦涩的说。年底公司里忙的要命，他又不能丢下，沈一又一直醒不过来，他就只能两边跑，人都累瘦了两圈，衣服也是皱巴巴的，有时候实在是他累了，他就趴在沈一的床边攥着他的手，睡上一会，他想着沈一在学校里被人整了，要是醒来看见身边连个人都没有，肯定会很难过。
被酒瓶子砸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沈一甚至是有一点开心的。自从离开了许朝，也为了不被介入江离感情的负罪感压垮，他拼了名的读书想要去法国研究所，直至累到无法深思，终于等到了看见光明，可这一切又被一段视毁了，兼职的时候，他总是想着要去问一问许朝，视频是不是你剪的？是不是你放的，这一切又是为什么？为了让他难堪，为了让他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
难道就是因为江离的私下见面的报复，活着是你觉得我不配？可是倒下的那一刻，他又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就这样睡着也挺好，睡着了就不用惦念着许朝，他还想从前一样黏着自己，倨傲着在楼梯上抬着下巴看着自己慢吞吞的上楼，然后他们写好了作业，一起去旁边的小巷子吃上一碗牛肉面。
就这样挺好的。
第十一章
沈一是在住院的半个月之后醒的，杨思懿正在床边睡觉。沈一醒了也就安安静静的不讲话，也不懂，坐在床上看着病房了的某一处出神。杨思懿睡的不舒服，忽然间醒了过来，看见沈一醒了，激动的差点掉眼泪。
他说：“沈一，你醒了啊”
“你怎么能睡这么久呢？“
然后他终于掉眼泪了，因为他发现不管怎么讲话，沈一都不理人。他也不管自己状态不好情绪不对，一嗓子就把值班医生喊了过来。医生检查的结论是身体没什么问题，至于为什么申请呆滞不讲话，并没有找到其他的原因，建议去精神科看一下。只是最后得出的结论也不尽人意，医生说大概病人的心里一直抵触清醒这件事吧，因此才会不想江湖对外界也不作反应。
杨思懿心里憋屈的很，带着沈一回自己家里照顾。还特意抽出了一天给他买了新的睡衣，以及洗漱用品，工作又忙，还要分出一段时间去照顾沈一，确实有点焦头烂额，他的小男朋友见不到杨思懿人，便一直打电话，最后被杨思懿一怒之下拉黑了。
其实也不必如此照顾沈一，只是杨思懿记得医生说，好好交流让他慢慢的接受现实就好了，他又是一个老妈子的心，沈一身边本就没什么亲人，有也是没办法指望的。照顾沈一，只能指望自己了。有时候他去办公室，甚至会让管家帮忙给沈一穿戴好，然后带着去上班。
好在他不讲话之外，其他的反应都很正常。杨思懿办公的时候，沈一就拿书，随便一本静静的却从来没翻页过。秘书和下属来作报告，沈一坐在旁边依旧仔细的看书，没什么变化。杨思懿好奇，把手边的纸条撕了一张，刷刷的用钢笔写：“书好看吗？”
沈一呆滞的看着纸条几秒钟，慢慢的写：“弟弟。”
杨思懿，不知道他回复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好奇。
他趁着秘书不在意，想了想，在纸上写：“今天晚上让保姆给咱们做苦瓜吃好不好？“
沈一看着字条皱眉，一笔一画的老实的在上面写：“一一。”
杨思懿恍然大悟，原来“弟弟”的意思是好，“一一”的代表的是“不好。”他心底咒骂许朝一顿， 他凭什么，于是越想越气，最后一怒之下把桌面上所有的文件都扫在了地上。
秘书和经理还在汇报工作，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惹了自己老板生气。便立刻禁了声，看着自己的文件。
许朝扬了扬手，声音还带着写愤怒：“跟你们没关系，我有点其他事，你们先出去。”然后扬了扬手，秘书和经理战战兢兢的出了办公室的们。
他握着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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