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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_酆子息-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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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远不说话。
  很长时间的沉默。
  雪似乎越下越大,寂静无声地飘落,不断有烟花炮竹声,远处的天空也被染得变了颜色。
  “记得小时侯第一次和你分开,到了新家后我总在想你,越来越长大,我还是一直想你。总在想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有了比我更亲密的朋友。这种想念不断堆积,后来就变了质。我每一年都回来梅村,可是总是忍着没去见你。才开始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到后来就是怕见了就更想念。”
  他平静地看着钟意,说:“弃如敝履。”
  昏暗光线下钟意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温柔地问:“是不是。”
  钟意下意识摇头。就像不习惯他的冷漠一样,此刻他的温柔更将他所有防线支离破碎,他红着眼眶看他。
  宗远说:“我走了。”
  他说完转身,再也没回头地离开小广场,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直至走出广场,走到空荡荡的街上。冬寒夜冷风刺骨,似乎整个世界的人都在合家团聚,欢声笑语。
  他一个人沿着街道无知无觉地走,他趁着宗承伯喝醉从六点钟就从梅村过来,他坐在小区那边的长椅上等了很久。一直等到他出现,他相信他一定会来。
  宗远慢慢蹲下身,他双手撑着额头,捂住眼睛,终于无可抑制地痛哭出声。
  他一直都在失去。
  爱是这么辛苦,又是这么绝望。
  

第51章
  没有人会是无坚不摧的。
  人心从来都没有想象中那般坚强,只是有些人擅于伪装,习惯用疼痛麻木脆弱。
  为了拥有和得到,向前跨出的每一步,并不是都果敢决绝的,他也曾经犹豫试探,也有过迷茫而不知所措。可他终究还是朝他走了过去,逐渐拉近彼此的距离,直到如此欣喜,他终于成为他的,与他在一起。
  两个人间相互的每一步都在潜移默化影响着未来,每一句情话,每一个承诺,曾经勇往直前的乐观,如今空洞灰心的劫难。
  彼此间亲密无隙,太疏漏现实的压力。毫无准备的灾难如同骇浪一样一波一波扰断了他们太过年轻又浓烈的憧憬,只要一个人犹疑逃开,盛开灼热的爱情如同被冷水浇灭,牵连两人的红线摇摇晃晃紧绷拉扯下分崩离析。
  这一年的冬天持续漫长,钟意捱着在家里蹲到初五,他不愿意到那些亲戚家走动,更不愿意回去梅村。
  初六他就收拾东西,跟几个美术生又坐火车去H市投入到美术校考的阵营。
  画室周围的店铺几乎没有营业的,他们这批提早过来的只能自食其力。
  女生们去超市采购食材带回来,一楼有个小厨房,他们把洗干净的新鲜蔬菜肉类放在篮子里和案板上,跟玩一样,每个人都想过去一试身手。
  几个会做菜的女生不胜其扰,跟赶苍蝇一样把那些男生赶出去,甚至把厨房门从里面反锁。
  只有钟意没进去,即使地点不同,那个人不在,却还是能勾起最难忘的回忆。
  这些天以来,他一直在心里跟自己说,只不过是失一次恋而已。
  只不过是回到以前的日子,身边没有他。
  他只不过是再次和他分别。
  就跟小时候一样,即使再在乎,随着时间流逝,总会淡下来。
  二月末时候,钟意瞒着李知月去考了准备许久的一场校考,下午从考场出来已经快五点。
  许久不见的阳光只剩一点余晖,隔着云层倾洒下来,没有多少暖度。
  他眯着眼睛抬头望天,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却又更加怅然若失。
  回到学校时,他没能赶得上百日宣誓大会,贴着高考的日历牌已经只剩下两位数。他坐在完全陌生的教室,周围是完全陌生的同学。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除了学习他心无旁贷。
  去食堂和图书馆时,也有女生会跟着他身后;书桌里偶尔会被塞情书,过节日时则是巧克力和各种那些女生以为他会喜欢的礼物。
  在学校的路上,偶尔也会有人对他指指点点,或许听说了他和宗远曾经的关系,用那种异样的眼光。
  他并没有发生多少变化。
  乌黑寸头短发,高瘦挺拔。
  曾经总是漫不经心地笑,偶尔和祝俊他们开玩笑,神情会带着一点轻微的讽刺和懒散。后来他身边总有一个人,他和他一起,神采飞扬。
  他依旧是他。
  如今那双眼睛少了往日神采,因为长时间熬夜看书面容憔悴,沉默话少。
  四月中旬是他生日,特地挪到了周六晚上,和一中几个关系好的下了一趟馆子,又按江湖规矩,依旧是老街的那条KTV。
  下午七点多一伙人浩浩荡荡进去时,老板和老板娘都在,这里面的学生他们几乎都脸熟。
  姚锡聪过去跟吧台的服务员付钱,看老板也在旁边站着,笑嘻嘻说:“老板,今天是钟意过生日,能不能给打个折啊。”
  祝俊和钟意他们几个男生都凑过来,老板豪爽地手一挥:“好,给打个半折,等会儿再给你们送个蛋糕进去。”
  “老板你人真好!”
  “老板,太帅啦,我以后过生也要到这边来。”女生们也加进来凑热闹。
  老板娘说:“你们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了吧,好好加油啊,高考后过来玩,还给你们打折。”
  大家围着吧台嘻嘻哈哈讨论,老板和老板娘都健谈,跟这群孩子说话一点不见隔阂。
  “咦,怎么不见那个小伙子?”老板娘笑着聊天,突然问了一句。
  有人问是谁。
  老板娘继续笑:“就是总和钟意在一起的那孩子,对,叫宗远。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过来?来我们这打球的学生,还总能听到他名字。”
  气氛瞬间尴尬。
  祝俊看着钟意神情,去揽他肩膀说:“我们先上去吧。”
  姚锡聪也没了心情扯淡,几句话转移话题,一伙人又移了位置上二楼包厢。
  程静比他们晚了十分钟到。
  推门进来时,女生都在围着点灯台点歌,钟意和一群男生趴在矮桌上摇骰子猜拳,吵闹声比屋里歌声还大。
  祝俊窝在沙发上姿态慵懒放松,拿着一罐啤酒往嘴里送。
  昏暗房间里,他一眼就看到他。
  两个人四目相对,很快又各自别开眼睛。
  钟意抬头看见他,笑嘻嘻过来拽他,说他来晚了,要罚酒。
  整个晚上钟意都在不断灌人,闹姚锡聪和周礼娟,逮着程静逼他玩色子和他猜拳,又带他唱歌。
  到最后他如愿以偿把程静灌醉,也把自己赔了进去。
  祝俊实在看不下去,把两个人抱在一起相互说胡话的人拉开。
  姚锡聪帮他扶着钟意:“怎么办,两个都醉地这么彻底,生日蛋糕还没吹蜡烛。”
  “钟意?”他又拍拍他脸。
  “不想过生日。”他低声说。
  姚锡聪没听见他说什么,又“啊”了一声,要他再说一遍。
  程静呆呆靠着祝俊站,整个人往他怀里缩。
  钟意又说:“不想过生日。”
  祝俊手扶住程静肩膀,低头看了他一眼,他只穿了一件白T,薄薄一层,领口开到锁骨,温温柔柔气息贴着他。
  “别吹蜡烛了,他不想过,就别搞了。”祝俊对姚锡聪说:“等会儿你和周礼娟一起送程静回去,我送钟意。”
  程静听见他说的话,抬头看他。
  姚锡聪说:“要不……”
  “钟意要是发酒疯你制不住。”他一句话打断他。
  玩到十点钟大家散伙各自回家。
  说是给他过生日,寿星喝醉了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睡觉,谁也不理。
  等到最后包厢只剩祝俊和钟意两个人。
  他走过来踢了踢钟意小腿:“走,俊哥送你回家,能站的起来吗?”
  钟意翻个身不理他。
  祝俊过来又踢了他一脚。
  钟意睁开眼睡懵懵看眼前身影,他以为是那个人,坐起身抬眼认真看。
  眼中的光亮一点一点消散,他又低垂下头。
  祝俊在他旁边坐下,看他萎靡失望的模样,说:“我是祝俊,不是他。”
  “我知道。”
  “因为宗远不在,连生日都不想过?”
  他不说话。
  祝俊说:“钟意,既然是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
  “你放得下吗?”他突然问了一句。
  “我放不下。”他自问自答。
  他揉揉脸,低声说:“我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是我太自私了。那段时间我总是在迷茫害怕,心里面重地喘不过气,我不想让我妈难过,总觉得对不起大奶奶,又担心宗远真的会被大伯伯送到医院去。其实和他在一起以来,那种担忧一直都在,那一段时间成了难以承受的重量。我只想到了自己,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没有勇气能继续走下去。”
  “所以我跟他说分手,我想好过一点,不想再那么难受了。可是我一点都不好过。”
  钟意呼出一口气,他轻声说:“我每天都想他,一想到他除夕晚上看我的表情,我心里难过地就快要死掉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后悔。那一段时间,整个世界都陌生和无助。我妈她哭着问我是选宗远还是选她,求我不要任性,她只有我。似乎周围的每个人都在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幻觉还是事实真正如此。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问题,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情况。所以我动摇了,想要离开他。我以为只要说了分手,我们都会好起来。只是失去一段感情,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以后的路那么长,只是没了一段以为纯粹执着的恋情。
  我竟然忘记了他也会迷茫不知所措,也会伤痛害怕和我一样需要勇气和陪伴。
  我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选择离开他。
  钟意说:“他肯定不会原谅我。”
  祝俊沉默许久,他听完钟意的话,也依旧没开口。
  他觉得自己也没资格多说什么。
  天气越来越热。
  李知月偶尔晚上半夜醒过来,起床经过钟意房间,里面的灯总是亮的。
  她记得最晚一次是凌晨三点。
  她在二中虽然不是钟意班主任,可带他班的课,每次看他上课时候都注意力集中认真听讲。听其他老师反馈,也是这种情况。
  她本该高兴,却总是隐隐担忧。
  四次摸底考,钟意成绩一次比一次出色,作为一个艺术生,空了大半年的课程再回来上课,分数线也堪堪达到一本那档。
  高考那两天都在下雨。
  坐在教室里答题时,还能听见外面轰轰雷声。
  这是一道优胜劣汰的残酷竞争,多少学生寒窗苦读,没日没夜看书做题,只是为了过这两天的坎。
  最后一场英语考试时间结束,全体考生站立,监考老师一个一个座位来收试卷和答题卡。
  他拿着笔袋走出教室,走廊上全是学生,都是说话声。
  雨依旧在下,淅淅沥沥。
  连手机都懒得开机,他走出长廊,沐浴在细雨里。
  心里空落落的,这些天来所学的知识都在几天考试里倒了个精光,他觉得自己似乎只剩一副空荡荡的躯壳。
  他就这样一个人走回家。
  

第52章
  姚锡聪和祝俊打钟意的电话一直没打通。
  李知月在校门口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儿子,她举着伞焦急打他同学电话,姚锡聪赶过来说:“阿姨,您别担心,钟意说不定一个人先回去了。”
  几个人决定分头找他。
  李知月回到家,看见钟意全身湿透地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赶忙打电话给他那些同学说他已经回家。
  走到钟意旁边把他摇醒,想斥责他却又无可奈何地心疼,她说:“怎么不等妈妈一个人淋雨回来?”
  钟意坐起来,觉得头有点疼。
  “身上这么湿还睡,快给我去换衣服!”她敲了他脑袋一下。
  钟意笑着撒娇:“感觉有点累,就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这天晚上,很多学生都在外面狂欢,谁也没能把他喊出去玩,钟意吃完晚饭,就关门进了自己房间。
  半夜李知月怎么都睡不安稳,好几次噩梦醒过来,她起床去客厅喝水,经过钟意房间时,她没忍住推门进去。
  自从校考完他从H市回来,他们母子俩很少交流。他周末也待在家,有时候能坐在书桌前看一整天书写作业,偶尔抱着一本速写本画画,一看见她进来,就把本子收了起来。
  他正蜷着身体睡,卷着一半被子。
  李知月把空调调高到27℃,走到他床头,弯腰想把被子给他盖高一点。
  伸手触到钟意身上,她就立即察觉到不对头,浑身滚烫。她一摸他额头,立刻就慌了。
  他在发高烧。
  她只恨自己疏忽大意,一个人根本没法把钟意送到医院,只能打120。
  原本只应该是一场普通的发烧,她坐在夜里守了他一夜。
  第二天医生过来又具体地一系列检查,说他长期疲劳过度,营养不良,又得过肺炎,免疫力很低,这次发烧不好捱过去。
  他昏睡了一天多,后来偶尔醒过来,就是咳嗽。
  这样反反反复高烧,稍微好了点又开始低烧。
  一直病了半个多月。
  一中和二中很多同学都过来看他。
  钟意似乎变了一个人,好像和宗远分手,经历那些伤痛的苦楚和伤心这时候才迟迟发酵出来,他一直不肯开口说话。
  就像小时候那一场肺炎,因为太伤心委屈,却又无处发泄,他选择封闭自己。
  李知月根本拿他没办法。
  出院是下午的时间,回到家他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看见李知月从他身边走过。
  他开口喊了一声妈。
  让她坐到他旁边。
  这段时间第一次说话,嗓子因为发烧有点沙哑,他看着她说:“妈,这次生病让您担心了,对不起。”
  “这几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死过了一次一样。”
  “别瞎说。”李知月拉着他胳膊拍了一下。
  “妈,我知道他去医院看过我,我还听到了他和我说话。”
  钟意从沙发上站起来,又跪在她面前:“我以后可能又要让您伤心了。妈,我真的试过不和他在一起。我知道你会说我这时候不懂,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感情。我每天都不敢睡觉怕梦见他,一直失眠。我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干什么,好像做什么都没意思,我有时候都会觉得活着好没意思。”
  他抬头认真又执拗地说:“妈,不管是二十岁三十岁还是五十岁,直到以后快要老死,我都知道我只会喜欢他一个人。”
  “傻孩子。”李知月哭着摸他头。
  “真的,不是他不行。”
  她在他高烧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听他迷迷糊糊喊宗远名字,醒过来不肯说话,她就已经要妥协了。
  她只希望他健康平安长大,怕他和她一样,被流言蜚语所害,怕他因为这段关系抬不起头做人。
  她所做一切,终究因为爱他。却让爱成了他最沉重负担。
  这些天她也一直在想。钟意其实从未真正伸手问她要过什么,单亲家庭的关系,他早熟懂事也比同龄人敏感。她总是在给,以为一切都是对他好。她以为她已经是个合格的母亲,不会像其他父母一样苛责孩子学习成绩,严格管制交友娱乐。
  她在他最需要她理解的时候,却一直逼迫他。
  她终于松了口。
  钟意身体逐渐好起来。
  六月下旬的时候,他和十六班同学一起为姚锡聪策划了一个表白计划,在学校对面的公园围了一圈心形蜡烛,让女生把周礼娟哄过来。姚锡聪的造型由钟大造型师倾力打造,手捧着一束玫瑰花跟她表白。
  十六班的灵魂唱团在旁边唱歌助乐。
  被同学和玫瑰围在中心的女生哭出声,又依偎进她面前男生的怀抱。
  多美好和谐感动中国的一幕啊。
  钟意赞赏着拿手机拍下来,用微信发给宗远。
  他的手机号码换了,**几乎不用。
  知道他的新号码也知道他在哪,祝俊早就把他住的地址发给他过,可他不敢去找他。
  微信这玩意也是以前他逼他用的。签了不平等条约,他那时候答应宗远每天自拍一张发给他,他才愿意用。
  他每天都发消息给他。
  跟他说自己遇到的趣事,拍给他看他看到的风景。
  即使从来没有收到过一条回复,他知道他都看得到。
  今天早上钟意起得很早,六点钟就去市里坐回梅村的客车。
  突然就很想回去看看。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在村头的路口下。
  穿着短裤白T,从路边走过时,摘了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里叼着草杆。
  路过宗家门口时,他把嘴里叼的草扔了,站在大门外面想进去看看大爷爷,又怕他大爷爷不想看到他。
  踌躇半天,他干脆蹲在宗家院门口画圈圈。
  有梅村的邻里扛着锄头从这边走过,看见这孩子在大太阳底下蹲门口,说话声音洪亮:“哎呦,这不是钟意嘛,怎么啦,过来看你大爷爷啊。哎,宗老头,你乖孙孙来了哟!”
  钟意抬头望人,说话的是村后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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