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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子衫和星空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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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同学,甚至没跟傅千树说过几句话。
  “大家都很担心你。”吕奇凑过头看了看,说。
  老大并不能感受到空气中微妙炒热的煽情,道:“现在去干吗?吃饭吗?”
  “吃吃吃,”吕奇踩他,“就知道吃!先陪铁树去清创成不!”
  哦,老大“嗨呀”地一拍脑门:“对对,清创、清创。”
  “你们去吃饭吧,”傅千树说,“我看看能不能把箱子找回来。”
  “班上有人问过屈蒙,搪塞说随手扔掉早忘记了,你看,楼底下也没有——”老大一根筋儿说,“要不就,算、算了吧……”
  吕奇冲他使了个眼色,将人拽走了。
  傅千树感激地向他笑笑,站在原地,冲两人挥手,意思叫他们别担心。等舍友都走得没影子了,他眼睛的光才敢一点一点地黯下去。
  他们下午的课连轴转,学校环卫工人辛勤至极,错过一个下午,早够清洁人员来回至少两趟了,傅千树盛赞过宿舍围合的干净、整洁,现在又宁愿被消极怠工,活在垃圾堆里都行。
  打架是野兽一般宣泄情绪的行为,屈蒙鼻青脸肿,走路一瘸一拐,傅千树却也没占多少便宜。他被抨击的皮肉火辣辣的,脑袋中也很空,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只机械地重复抬手、再落拳的动作。他像要溺死了,蒙蒙中抱住一块木板,傅千树迟钝地扭头,望进一双璨若星子的眼睛。
  傅千树如梦初醒地停下来,心脏像在洗衣机打过的毛线织物,泡过了水,却紧巴巴地全皱在一起。他冲下楼,近乎疯狂地翻检臭气熏天的垃圾桶。
  没有。
  说好代替暂时保管,妥善安置的,他却将它们弄丢了。
  傅千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抬头看青春广场上那块电子屏,屏幕常年反反复复地出故障,本来在放一支学校的宣传视频,卡在半道上,一半是定格的画面,一半是缭眼的雪花。前边不远处是在做常规练习的轮滑社几位社员,轮板和地面的摩擦声不绝于耳。
  他万分懊恼地在花坛旁坐了下来,其实心里想着还可以再去步行街后的垃圾回收站碰碰运气,腿却如同灌了铅,站不起来。也许是他也明白,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的缘故。
  电话却响了。
  “喂?”风把他的嗓子吹哑了。
  岑惊鸣笑了,他几乎想象得见岑惊鸣笑的样子:“你在哪儿呢,我今晚有空,带好吃的来投喂你。”
  不行!绝对不能让岑惊鸣看到他现在这个鬼相!更何况他还——
  “今天不行,对不起啊,”傅千树说,“我在图书馆赶作业,闭馆之前都不一定能出来,明天就要交了——”
  岑惊鸣没说话,只有呼吸在和着脉搏跳动。
  傅千树以为他很失望,正估摸他这一身青紫要多久好全,或者约明天见面,编个理由糊弄时,岑惊鸣说:“你很忙吗?”
  “对,我很——”
  傅千树卡住了,因为那花掉的荧屏又开始运转,而从他的听筒里,传来和视频中一模一样的声响。
  傅千树火燎尾巴似的蹦起来,差点一个踉跄,险险站稳。
  他把卫衣兜帽扯上来,缩进森森然的路灯后面。
  “你在躲我?”岑惊鸣走到昏黄的光束下,说。
  “没有。”
  “那你为什么撒谎,小树,”岑惊鸣不容抗拒地说,“过来。”
  我是撞了鬼了——不,比撞了鬼还要惨烈。傅千树百口莫辩地想着,颤声说:
  “岑惊鸣,我把你的画搞丢了。”他狠狠扯着兜帽绳,“全丢了……”

  ☆、21 第一个吻

  
  岑惊鸣的亲近是装在玻璃瓶子里的汽水,漂亮又晶莹,暂且密封着捧到他手上,拧开盖子才会沁凉地冒到下巴的位置。但傅千树现下站住,那些情绪却像全部倒入水槽,碰溅的水花瞬间扑湿了裤腿。
  “丢了就丢了吧。”岑惊鸣用一颗盐溶进湖里那样淡漠的语气处决了他的错误,问及傅千树本身,对比之下的字句堪称滚烫,“小树,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的鞋子只来得及“哒”地响一声,傅千树接连倒退好几步,花坛后的黑暗像张开口的狮子把他吃掉了。
  岑惊鸣说:“你不出来我就过去了。”
  他的话有几分强硬,那种急迫的关切拍下,快把傅千树淋成落汤鸡了。现在去学遁地术也为时已晚——不等傅千树想到后招,岑惊鸣先发制人地撞了过来,仿佛一颗温热的彗星。他圈起胳膊一带,傅千树便再度站进光晕中,头顶播洒的橙子色的明度,更似星体划破大气层后,擦过眼底的火树银花。
  傅千树反应飞快,迅猛地横着手臂挡住了脸。
  “我看得到。”岑惊鸣也不去动他,说。
  他从袖口处抬起眼,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量面前的人,岑惊鸣见他脸上“张灯结彩”,肩膀还微微缩着,反而给堵得用鼻音笑了一下。
  “怎么弄的。”
  “摔,摔的,”傅千树说,“我不小心绊了一跤。”
  “还继续撒谎?”
  岑惊鸣“噗”地就把他脑门好不容易点亮的小灯泡戳破了。
  傅千树十分难堪地耷着眼皮,岑惊鸣脚边正好有一个井盖,艺术系的学生把校园内的井盖都改头换面过,这一只上绘着栩栩如生的小熊猫。他像立志要用目光把小熊猫的毛发揪下一撮似的,专心致志地盯着地上图案在看。
  “我生气了傅千树。”
  啊,傅千树一抖,但第一反应竟然是去看岑惊鸣嘴角的弧度。然后嘟囔着:“那你刚刚还笑……”
  “被你气的。”岑惊鸣更理直气壮。
  气得发闷是因为他,无可奈何反而扯动嘴角是因为他,他可以拿充分的自信说傅千树的一举一动都牵在自己手腕上。岑惊鸣的情绪有点反常了,他自己都知道。平日是绣在屏风上的鸟,姿态端庄,好看,软和,谁伸出手都能在上头触一下。今天却想高唳地挣脱出来。
  他包住傅千树的五根手指朝下放,这次傅千树乖乖依从了。
  岑惊鸣拨开傅千树的额发,灯这么一照,察觉那姜色的创可贴许是本身黏度不够,两端已经卷了起来。
  “好痒啊——”傅千树小声地抱怨,也想拿手摸很快就要脱落的胶贴。
  岑惊鸣按住他:“别动。”
  “哦,”傅千树给钉在原地,傻傻地说,“好,好的。”
  岑惊鸣这才拿拇指和食指捻着,动作像一片羽毛般轻,小心翼翼地摘掉了粘在伤口上的创可贴。这是一个有指节三分之一那么长的伤口,不深,血已经凝冻了,只是因为长,创可贴那小小一块聊胜于无的纱面无法完全罩住,锈红的印子扒在带粘性的胶面上,看得碍眼。
  傅千树没有很白,可那些青青紫紫也够骇人的了。他的嘴角淤了,最容易让人建构第一印象的下垂眼,右边眼眶也盘着没化开的重色。
  他是离离原上青嫩的草,塑胶跑道旁迎风的旌旗,围绕太阳同时进行公转和自传的小星球。他是一切令岑惊鸣联想到蓬勃生命力的事物的集合。岑惊鸣没看过他这么狼狈,狼狈到使自己错乱的样子。
  当然,倘若时间倒退个十年,傅千树也会赤手空拳地和哪个男生在泥地里打架,但还是个小小少年的他,如果能和二十六岁的岑惊鸣建立深厚一些的关系,肯定要毫不保留地告诉他,喊值得信赖的哥哥讨回公道。
  而不是把岑惊鸣骗走。
  “谁干的?”
  “——是屈蒙,”傅千树招认道,“他发神经扔了你那箱画,我就把他揍了一顿,给你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岑惊鸣挑了挑眉,重复道。
  他的手指还停在傅千树眼睑泛青的地方,只要眨眼,那种微妙而颤栗的触感就能从睫毛开始流进五脏六腑。傅千树“嘶”地吸了一口气,岑惊鸣意识到力气重了,却并没有完全收手,而是移动到唇角,蜻蜓点水地安抚他的伤口。
  “好吧我又乱用成语了,”傅千树还在想着因他疏忽给对方造成的损失,“而且你也没见过他,要怪也是怪我——啊对了,我刚在考虑要不要去步行街的回收站找找看,虽说希望不大但毕竟……”
  “你就这么宝贝那些一文不值的东西?”
  “讲什么呢,”傅千树道,“所有你用过心的事物,都是无价之宝啊。”
  岑惊鸣却还在盯着他。
  傅千树只得自行看了眼时间,说:“要么你先回,我现在就去……”
  他没能说完,而且本来是记着后面应当如何措辞,脑子里电光火石的,一秒不到就忘光了。在这个春风沉醉的晚上,树叶正在吹拂下沙沙作响,荣滋得就像一个相貌柔而不阴的男生蓄起的长发扎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叶子,通过灯火投下光影圆润的斑点。
  岑惊鸣的气息仿佛拢起来的花瓣,将傅千树包裹起来。
  “你头发长了。”
  “啊?”傅千树眨巴眨巴,“可你不是觉得长一点好看吗,那个头像——”
  傅千树眼睛瞪得圆圆的,由于费力睁得很大,下睑的伤处一突一突地作痛。他傻瓜般地呆滞了大概五秒钟,才没吃过猪肉只见过猪跑地想到,接吻的时候应该把双眼闭上。傅千树忽地合眸,于是双颊的肌肉也跟着动了起来。
  岑惊鸣的指尖还盘桓在他微肿的嘴角,比浮动的空气还要轻盈,轻到似乎没有碰他,而是傅千树用感觉编造出了被触碰的真实一样。
  他的唇很软,热乎乎的,让傅千树想到口齿留香的烤红薯。胡乱的比喻,他批驳自我。没有难以接受,更没有网络上,宣称被别有所图的人冒犯时翻涌肺腑的恶心。心跳很快,想到在电影里看过的几个桥段,紫阳花架下少男少女的浅尝辄止,那时他也会想入非非地把自己代入。
  现实并不比影像逊色。
  起初,岑惊鸣的吻是有些压抑的,傅千树想,他还是会惋惜,会为他的过错怀有脾气吧。又不能说什么。岑惊鸣不给他发言的机会了。在发觉傅千树并未抗拒之后,他撬开对方的牙关,两个人的牙齿撞在一起,像是烤化的麦芽糖似的灵魂融到了一块儿去。
  傅千树不会无条件地予取予夺,他是独立的自由人,永远都没可能变成那样。岑惊鸣也不许他变成那样。
  所以他使了点坏,像他这个年纪的其他男人,在短短的某段时间内褫夺了心上人的理智,获得一点为所欲为的权利。
  他承认罪行,但并不忏悔。
  “小树,”岑惊鸣鼻间温热而急促的呼吸涌在傅千树的脸庞,像蒸汽机车洁白的水雾——
  “谢谢你让我重获了笔下的价值。”
  小升初期间,他的成绩有了一定幅度的下滑,妈妈很担心。他们是大院里屈指可数的高知家庭,连孩子考卷上的分数都和邻里间交谈时的底气挂钩。有一天,岑惊鸣在临摹石膏像,妈妈端着牛奶敲门进来:
  “这是什么?”
  “阿格利巴。”他流利地回答。排线、过渡明暗、细化。
  母亲向来不说太直接的话:“老师是不是说作业需要家长签字?”
  他放下炭笔,起身去翻书包。排线、过渡明暗、细化。妈妈的视线萃了毒,像火辣辣的鞭子。后来也没再谈以学业为重的话题,他在各类艺术大赛拿的奖状贴了整整一面墙。
  那天坐在出版社的会客厅等通知时他又想到了小时候,觉得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求也求不来。连对父母而言,评判他画笔的标准都在迎合虚荣的利益,更何况是萍水相逢的编辑。
  “对不起,但恕我直言,业内似乎对您颇有微词,从出版方的角度考虑——”底下的意思他全明白。
  不是运气不好,恰巧碰上一个听过闲言碎语的人,而是本就从未走出困局。岑惊鸣知道,就算对方对当年的构陷一概不知,他也无法作壁上观地隐瞒,只为了一本画册的发行。
  好在有傅千树。只要傅千树愿意看他一眼,哪怕一眼,岑惊鸣就不再是一座浮沉无定的孤岛。
  “价值是你自己创造的啊,”傅千树疑惑不解地退开一点,脸红得厉害,说,“谢什么——看在你这么虔诚致谢的份上,勉强原谅你连声招呼不打就……就——”
  嗯?岑惊鸣眉眼一弯,等着他的下文。
  傅千树挫败地发现他太有招数了。
  只要岑惊鸣这样笑,他就说不出重话来怪他。

  ☆、22 处处吻

  
  傅千树坐在车里,才发现厢内看到的校外和之前日复一日行走过的地方不一样。从窗框望说说笑笑的学生,多数只来得及瞧见腰部以下的一截。有个玩轮滑的摔了,从地面打出成片惊呼,傅千树按住把手,还没去拧,岑惊鸣呼气声贴在他后背,说:
  “做什么?”
  “哦,”傅千树痒痒道,“我、我没带换洗衣服,还有牙刷毛巾——”
  “家里有备用的,别折腾了,”岑惊鸣笑笑,说,“当然我主要是不想你再跟那个人打照面。”
  傅千树应了声“哦”,由着岑惊鸣将他手指一根一根带下来,半握的拳摊平,放在大腿上。在那个举动之后,他吐苦水似的讲了遍来龙去脉,愁脸说明明恨不得绕着道走,待会却还得和他分外眼红地在一个屋睡。岑惊鸣冷不防地问:
  “要不要去我那?”
  ……啊?傅千树发了个怔,他看着岑惊鸣的方向,路灯光被切得很碎,他油画质地的脸涂上叫人格外动容的色彩。
  “我是说,虽然刚在辅导员那装过可怜,屈蒙不敢无理取闹,只是气氛尴尬,不过,鉴于你面前站着一位总要想方设法好好表现的追求者,你还有第二种选择。小树,考虑一下?”
  傅千树脸一红,甜丝丝的吻好像再次漫延,又烫人得很。所以就是烤红薯啊,勾起馋虫地向马路对面跑,得到一只后在两只手间翻滚着捧来捧去,甜味攻占了每一个细胞,要囫囵咽下又不能的感觉,就说不清在急什么。
  人在进食时很难好好思考,他面对感情也是这样。当然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在婆娑树影间眨了眨眼,那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车开到大路上,傅千树问:“对了,你带的什么?”
  “一个蛋糕,算是投桃报李吧。”岑惊鸣这才让他看清,把盒子递过来。
  傅千树指头缠上装饰用的丝带,是个很漂亮的蛋糕,莓红的表面像一种绒料,码着纷纷呈呈的水果。他欢喜地说谢谢,想到从下课起肚子里就进过两杯茶,正准备吃,岑惊鸣看都没看,还端坐着,却精准地擒住了傅千树靠里的手。
  “不许吃。”
  “哈?为什么?”
  他控着方向盘,冠冕堂皇地说:“因为你一出事就撒谎,惹我不高兴了。我决定让你看得见吃不着,至少饿到到家的时候。”
  “岑惊鸣你心眼好小啊!”傅千树嚷他。
  车里暖洋洋的,岑惊鸣也是,他游刃有余地穿梭在车流当中,面对前方,可单从侧颜仍旧看得出他在笑。像白烈烈的射线下有麦芽糖,化进傅千树的指缝内。
  他笑吟吟地补充:“除非让我再亲一下。”
  “你得寸进尺!”傅千树不服地说,“不吃就不吃呗!”
  话这么讲,他到底没有把到手的东西还回去。“覆水难收”嘛。十字路口是一次红灯。岑惊鸣趴在方向盘上,扭过头,看着仿佛在等待什么的傅千树。
  他扬扬嘴角,吐出一口气,没办法地撑着座椅,上半身向傅千树倾斜过来。
  “啵。”
  这动静只在一刹那,微乎其微,像平日最爱拿洗手液在掌间搓出泡泡,指侧与指侧连出一层透明的膜。青蛙的蹼似的,张到极限时在空气中撑破了。就是这样“啵”的一声。
  傅千树麦色的皮肤,但红了还是很明显。岑惊鸣喜欢看他的脸颊一点一点变熟,如愿以偿之后就坐了回去。
  “行了,尝尝看,”他说,“不知道你具体喜欢哪种水果,只能挑了销量最高的款。”
  傅千树拆着花里胡哨的带子,突然问:“岑惊鸣你是不是把我当女孩子了?”
  “没,怎么这么问,”岑惊鸣从镜子里看他,“还是说怀疑我的取向?”
  不了不了,傅千树摆手,低下头想了会儿,道:“就是——你对我的方式……”
  太过温柔。
  就连阴阳昏晓交织处那个失控的吻,也只是隔着靴子轻轻地挠。认识岑惊鸣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思想有多活跃,看到岑惊鸣的一举一动时总在脑中自动生成譬喻句。不停地构造也不会江郎才尽。不是他见多识广,是岑惊鸣带来了崭新的语言。
  但在没有全部想清楚之前,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饿驴,不停跑着去追吊在前面的苹果。苹果固然好,但驴不一定,它只是从前没见过别的。
  他想两个人身份换了——岑惊鸣成为绝对操盘的那一位。
  岑惊鸣明白过来,说:“哪些行为你不适应,都可以及时告诉我。”
  “别对我太,太迁就,”傅千树卡了一下壳,“像……像吕奇对他女朋友,我不希望这样。”
  “你不喜欢的我一一改,”岑惊鸣将车速放慢了些,说,“绝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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