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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不该是这样发展啊，爸爸你这么聪明真的猜不出来我是故意的吗！


第十章　
　　十点一过，江明川就被卓朗哄去睡觉了，临走的时候，江明川抱着一摞作业遗憾地舔舔嘴角，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不过来日方长。
　　江明川躺在自己床上，看魏景洋那几个崽子的朋友圈发的东西，又不知道去哪个夜场鬼混了。说不心动是假的，这么多年混过来的食髓知味，他把手机甩一边，捂着脸笑。
　　我现在是有目标的人，要洁身自好啊哈哈哈哈！
　　跟床上滚了两圈，江明川窝进被子里，满脑子都是刚才偷亲的感觉，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等他刚迷迷糊糊有点睡意，又被一阵冷风给吹清醒了。江明川爬起来去关窗户，外边已经是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而下。
　　雨夜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江明川撇撇嘴，掩上窗户，准备回去接着睡觉。
　　转身的时候，窗外的闪电劈裂天幕而下，江明川霎时就僵在了原地。
　　每次电闪的时候，会把房间照亮得如同白昼，掩盖在阴影之中的污浊无所遁形。在这个时候会看到什么？爱欲交织横陈在床上白花花的肉体，鲜红的血液顺着桌角蔓延，惊慌失措伪善的面孔。
　　伴随着雷鸣的争吵和尖叫，就是一道魔咒。
　　江明川大口喘着粗气，捂着胸口蹲在地上，脑子里深埋的场景炸裂开来，凝成无意识浸润了眼角的泪花。
　　“卓朗……”他的唇颤抖，喃喃着卓朗的名字，摇摇晃晃站起来，终于在后一道闪电到来之前冲出房门。
　　“卓朗！！！”
　　卓朗本身睡觉就轻，听到江明川那边动静的瞬间就醒了，才翻身下床，就看见江明川撞开房门，狼狈地跑进来扑到他身边，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怎么了？”卓朗赶紧把人又抱紧了点儿，低头伏在他耳边问道。
　　江明川摇了摇头，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出声的时候哭腔特别明显：“我不想……不想看到……”他抬起头，眼眶通红，嘴唇咬到渗血：“卓朗，我恨他啊。”
　　恨他啊，恨他江自诚做的这些事，让一个家毁得干干净净。
　　“乖，别哭，”卓朗亲了亲他的脸颊，咸涩的味道在嘴里漾开，“我在呢。”
　　江明川死死抓着他的背上的衣服，指节发白，像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来抓住浮萍。
　　“川子！”
　　江明川神游了一个上午，魏景洋从教室外冲进来喊他还给他吓了一跳。
　　别跟我说话，我不听昨晚是被爸爸抱着睡的哈哈哈哈哈哈！别拦我，我没有疯！
　　“川子你快听我说，江湖救急啊。”魏景洋跨步到他面前，双手捏住他肩膀死命摇，要给他摇回过神来。
　　江明川一把排掉他爪子，嫌弃地扫过去：“咋了？嫖人没给钱啊。”
　　“……”
　　魏景洋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我操，不是吧？你真……”江明川整个人都给吓愣了，“那你他妈跑什么啊，人姑娘找上门来了？你这样不行啊，怎么的也得给人家负责吧。”
　　魏景洋直接打断了江明川即将开启的话唠模式：“情况特殊，不多说了，千万别说见过我！兄弟，稳住。”
　　说完嗖嗖跑到窗边翻出去了，好在他们教室在一楼。
　　江明川叹了口气，就开始考虑怎么跟人家姑娘好好说说。
　　“魏景洋呢？”
　　来了！不对啊，这声音怎么……
　　！！！！
　　“宋一鸣，怎么是你？”
　　靠在他们班门框上叫宋一鸣的男人瞄了他一眼，皱了皱眉：“魏景洋跑了？跑他妈什么跑。”
　　然后他走进班里，拉了把椅子坐在江明川面前：“江明川，快说，魏景洋跑哪儿去了。”
　　“你俩这……到底发生啥了。”江明川到现在也没从整件事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反正就跟我说让我别说见过他，然后就跑了。”
　　宋一鸣摸了摸下巴，忽然笑了出来：“到时候再跟你细说，我先把他给逮着。”


第十一章　
　　等宋一鸣走了得有十来分钟，魏景洋才探头探脑地进了班，回自己位置上长舒了一口气。
　　“我说，你到底对宋一鸣干啥了。”江明川伸手戳了戳他。
　　“昨儿晚上我们不是去夜色来着吗，后来都喝多了。结果今天早晨起来，我就发现我跟宋一鸣……”魏景洋越说声音越小，眉头都快皱一起去了，“我就发现宋一鸣跟我睡一张床上，浑身上下还都是吻痕。我也没敢看就跑出来了，可我身上没啥感觉啊……所以我怀疑我是不是把宋一鸣给……”
　　“……”
　　呸，小弱鸡，我怎么那么不信你能压了宋一鸣呢。
　　“川子，我该咋办啊！”魏景洋可怜巴巴着抓着江明川的手，“宋一鸣会不会弄死我，我打不过他啊。”
　　江明川一脸冷漠地抽回自己的手：“节哀顺变，我支持宋一鸣为民除害。”
　　“你竟然见死不救，信不信我去给卓朗抖搂点你那点事儿。”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昨晚他抱着我睡了一个晚上！一个晚上！”江明川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自带粉红色的特效。
　　臭不要脸的恋爱狗。
　　魏景洋唾弃了一声，气冲冲地跑出了教室。
　　江明川熬了一整天，乱七八糟的课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得听，就等着赶紧放学回家。放学铃一打，江明川拎起书包撒丫子就往外跑，看得魏景洋一愣一愣的。
　　就江小少爷这样，跑个二百米就喊累的主儿还能有这速度。关键是，竟然！不等他！一起走！
　　呸，见色忘义。
　　江明川现在简直是归心似箭，就跟家里藏了个美人似的……好吧，还真就是藏了个美人。其实他也明知道这会儿卓朗没准都还没下班，可就是憋不住那股熬鹰的劲儿。
　　等回了家，江明川还是一如既往地卓朗卧室一日游，进去却发现卓朗明显是回来过。衣柜里的衣服少了好几件，日用品也收走了不少，摆在角落里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卓朗这是出远门了？
　　江明川傻愣愣地站在门口，忽然有点悲从中来，爸爸离家出走了，这该咋整？在线等，挺急的。
　　他瘪了瘪嘴，关键是吧，卓朗出去了也没告诉他一声，江明川就觉得心里不大是滋味。这是不是就证明他在卓朗心里，也没那么重要？
　　要是江明川有条尾巴，估计现在就已经耷拉到地上了。他觉得鼻头有点酸，伸手摸了一把眼睛，之后搓了搓手上的水渍。
　　回到自己那间客房，江明川盯着天花板发呆，咸鱼了好半天，终于打算翻个身。他想给卓朗打个电话，问问他咋想的。
　　按亮了手机屏幕的那一瞬间，给江明川吓得手机都没拿稳，差点扔下床去。我的个亲娘！23条未接来电，都是卓朗，最后还有一条短信，大意是他临时有事儿得出国一趟，打了好几个电话江明川也没接，该上飞机了给江明川说一声，让江明川自个儿好好的。
　　这会儿江明川才想起来之前把手机关静音的事儿。
　　行行行，是我的锅，心好累，白伤感半天了。不过……爸爸果然是爱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先笑为敬。


第十二章　
　　江明川给卓朗回了短信，不过也没再有什么动静，他估摸着卓朗这会儿大概还在飞机上，就把手机揣兜里出门吃饭。
　　想来想去，江明川还是选了自己常去的那家饭店，本来想着离家近吃完了就回来写作业，没错，写作业！他是多热爱学习的一个孩子。结果没成想，刚进饭店门就遇见了老熟人。
　　要不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这不是咱们江少爷吗，好久不见啊。”
　　江明川听见他说话的那一瞬间就皱了皱眉，不过转眼间又装作挺高兴的样子转过身，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这不前段时间都在国外来着，刚回来没多久。”
　　面上是笑着，心里江明川早给他骂了千八百回，就是个拜高踩低的玩意儿。要说这人谁，能让江明川恨得牙痒痒？除了秦宗杰的儿子秦铎也就没别人了，江自诚还在世的时候，秦铎就跟个跟屁虫似的成天跟在江明川后头，少爷长少爷短地巴结。等江自诚死了，第一个反水笑话江明川的也是他。
　　只不过这都是暗地里的事儿，谁也没撕破脸。
　　“走走走，”秦铎走上前来一把搂住他肩膀，哥俩好的样子，“进去喝一杯，咱哥儿俩叙叙旧。”
　　俩人进了包间，包间里原本等着的人看见秦铎带了江明川进来，先是一愣，那面色可不大好看，可随即又换上一副虚与委蛇的笑脸跟江明川寒暄。
　　江明川能不知道他们啥意思，跟他们稍微客气客气也就没再搭理。他就抱着有人请吃饭不吃白不吃的心理，坐在席上，这里边倒是有几个跟他原来关系不错的人，江明川干脆就跟他们坐一堆，唠唠嗑叙叙旧。
　　“来江少爷，喝一杯？”秦铎坐在主位上，朝他举了举杯子。
　　江明川摇摇头：“不了，不方便，今儿开车来的。”
　　“是吗，”秦铎颇为遗憾地放下杯子，似乎是不经意地感慨，“你现在出门怎么连个司机都不带。”
　　“怕丢人吧哈哈哈哈，他哪儿还有那个脸。”
　　饭桌上也不知道是谁接了一句，瞬间就笑开了。江明川觉得自己吃得差不多了，摸了摸肚子，打眼扫了一眼刚才接话茬的那个人，撂了筷子：“行了，各位吃好喝好，恕不奉陪了。”
　　说完，江明川转身就想走，门儿还没迈出去呢，就听后边秦铎喊住了他：“江明川，我让你走了吗？”
　　江明川没憋住，轻笑了一声，侧过身子回头，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你算个什么东西。”
　　其实江明川也真不怕跟他们撕破脸，就他们这一帮富二代跟江明川也本来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秦铎这些人就是些混吃等死的啃老族，江明川自个儿本身就握着股份，分红都够他养活自己的，说到底撕破脸对他也没啥太大影响。
　　秦铎就等着他来这一句呢，装作生气把筷子往地上一摔，实际上脸上的讥笑都让他表情变形了：“你还觉得你是原来那个江大少爷呢？跟我摆什么谱，给你脸你都不兜着。”
　　秦铎那一圈人都知道他啥意思，也没人劝，就跟边上光看热闹。
　　江明川也不搭理他，就靠着门框看他瞎逼逼。
　　“我咋忘了，你爸死了不还有卓朗呢，舔着脸给自己仇人上门当小情人，你就那么舒服？”
　　江明川止不住地点头：“嗯嗯嗯，舒服，他脸好器大活还好。”
　　……
　　包间里突然诡异地沉默了一下，秦铎也表情一僵，对于江明川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还真他妈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江明川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这锅我背了，你继续啊。
　　“你说你跟那些个婊　子有什么区别，”秦铎咽下一口老血，忽然想到了点什么，“我真得承认你跟卓朗挺配啊，婊　子配狗，天长地久。”
　　一听秦铎扯上了卓朗，江明川那脸色瞬间就变了，他跨步走到秦铎面前，趁着秦铎还没反应过来，挥拳就揍了上去。秦铎这人就嘴上功夫厉害，实际上那战斗力还不如魏景洋，虽然勉强躲过江明川这一拳，也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江明川膝盖压着他两条腿，一把攥住他头发把他上半身往起扯：“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操　你妈，疼……别　他妈扯了，”秦铎仰着脸，“我他妈说的有错吗，就卓朗那逼样，原来天天跟着江自诚后边跟条狗似的，怎么，我说你金主你不高兴了？也就你他妈……”
　　江明川眯了眯眼，右手从桌子上捞下个空酒瓶来，照着他脑袋上就了下去。血瞬间就混着玻璃碴子飞溅了起来，一道溅在江明川眼皮子底下，江明川松开他，把右手上的血往他身上抹了抹，不留情面地骂了一句：“去你妈的。”


第十三章　
　　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江明川能动手，这一见了血全都傻了，好半天才有人反应过来打电话叫救护车。
　　江明川这会儿再往外走，这帮人想拦也不敢拦，生怕这位爷一个不高兴把自个儿瓢给开了。打完了之后江明川自个儿也有点慌，纨绔了这么多年，给人开了瓢还真是第一回　。他喘了口气，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眼里边这帮人：“以后别让我听见你们说卓朗怎么的，老子就是喜欢他，就算他没抢，公司也好，钱也好，老子都捧给他。我这个当事人都没那么多意见，你们逼话怎么这么多。”
　　说完了之后，江明川就出了饭店，等夜风一吹，他也就冷静过来了，跟门口的台阶上一坐，捂了捂脸。
　　他敢保证明天这些话就能传遍整个峄城市，夭寿哦，卓朗回来他该咋解释。
　　这回江明川没把手机搁震动，卓朗的短信一来他就听见了，江明川连回短信都不敢回了，看着手机屏幕就发愁。别说这个事儿了，就他把秦铎给打了这件事还不好解释呢，他上次咋保证的来着……
　　绝对不打架，绝对好好写作业！
　　妈卖批，他今天一下就犯了两条，现……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江明川觉得跑可能没啥太大用了，惹急了没准会被卓朗扫地出门。那就换种方法好了，不知道床　事和谐能不能让爸爸消消火QAQ
　　江明川颤颤巍巍地给卓朗回了电话，电话那头卓朗的声音透着一种显而易见的疲惫。想想也是，卓朗下飞机的时候那边还是白天，估计一下飞机就去工作了。
　　说到了最后江明川还是没敢提今晚的事儿，他心一横，大不了回来再说，这时候他是不想给卓朗添堵了。
　　“你放心，我刚吃完饭，马上就到家了。”
　　为了这通电话，江明川连车都没开，索性这饭店离家不远，就溜达着往回走。
　　“恩，别忘了写作业。”
　　“……”
　　这还真是扎心哟，江明川哭唧唧地应了，然后快速扯开这个话题，兴高采烈地给卓朗讲今天学校里那点事儿。
　　卓朗就听着他讲，时不时“恩”一声。
　　具体的内容江明川自己都是过了嘴就忘，一通电话竟然唠了一路。
　　临到了家门口，江明川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另一边，卓朗把手机放到桌上的时候，看着眼前几个目瞪口呆的员工：“抱歉，家里小孩儿有点黏人，继续吧。”
　　吃瓜群众os：行行行，你们这些恋爱狗总有理。
　　江明川回家之后还真就乖乖写上作业了，等他还剩下历史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而江明川也已经真的困成了一条狗。
　　看了看眼前的历史作业，深感绝望。
　　江明川捏了捏自己的脸，继续埋头在历史大题里挣扎，却不自觉地就开始想卓朗。现在情况闹成这样，卓朗回来他该怎么说？这算是告白了吧……
　　他啥都没整明白呢，怎么就告白了啊！告白不应该挑个浪漫的夜晚好好洗个澡吗！不对……这不是告白，那不应该买个玫瑰花和钻戒吗！不对……这他妈好像是求婚。
　　总之不该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啊。
　　想想卓朗回来的情况吧，四面八方来自路人的八卦：“听说你家小孩儿给你表白了啊”“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行了，让他先去死一死吧。
　　江明川低头看了看写下的卓朗的名字，发愁，真发愁。
　　愁完了这事儿没啥结果，开始愁作业，更愁的……
　　亲娘咧！我涂改带我胶带呢！咋把我爸爸名字写在作业上了，这要让老师知道了多害羞啊。


第十四章　
　　走过空荡荡的客厅，江明川坐在玄关，鞋带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瘪着嘴叹了口气。
　　爸爸不在的第好几天，想他。
　　又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高三几乎日复一日都是这样的生活，起床，学习，吃饭，睡觉。
　　江明川唯一能找点乐子的，就是跟秦铎的每日一怼。自打上次他给秦铎开了瓢，明里暗里的秦铎就给他找事儿。
　　不过在江明川眼里，秦铎就跟个中二少年一样，想的主意都幼稚至极。
　　果然没有几个高中生能像他一样，聪明，帅气。江明川对着镜子捋了捋自己的毛，还对着镜子呲了呲牙。
　　他哼着小曲儿从厕所出来，翻手机看他跟卓朗的聊天记录，虽然基本上都是他吧啦吧啦说一大堆，卓朗就回几个字。可江明川还是觉得，不愧是我爸爸！高冷的样子最迷人了prpr
　　翻着翻着卓朗就来信息了，看完内容江明川简直高兴地都要窜起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今天放学就能看到爸爸了，好高兴！
　　……
　　不，等等，光想他就想了这么多天，我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之前的事儿啊。
　　所以当卓朗回国，听了四面八方传来的江明川这点儿事儿，以及各路好友发消息询问他的恋情，来学校接江明川的时候，江明川就缩在车里装鹌鹑。
　　卓朗一投过来目光，江明川就吃手手，神情特别无辜。
　　“你还记不记得你怎么跟我保证的。”
　　卓朗大概也知道那个叫秦铎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