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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怕是不行了，可能很晚都结束不了。”不想第一次见到别人就迟到，更何况晚上到11点怕都算早的。
　　“……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我的朋友也会经常来，下次再见也不迟。”又嘱咐了林凡一句记得吃饭后，方冬平才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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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林凡带着小组的人一直马不停蹄的忙到晚上11点，才把修改过的报告拿给刘经理看。
　　刘经理从头到尾仔细翻阅确认过没问题后，就统合了部门所有的报告发送给总裁，这才总算是交了差。
　　等其他组员都走了以后，林凡又再次确定了一遍方案数据，然后才关上电脑准备下班。
　　刚走出办公室，方冬平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
　　“喂？冬哥？”
　　“林凡，下班了吗？”
　　“对，刚要下班了……”
　　林凡想着他们不会还没结束吧，不过加班到这时候已经有点累了，如果方冬平再叫他过去怕也只能推托了。
　　没想到方冬平却说：“你在几层呢，我数了半天看着有五六层还灯火通明的。”
　　林凡惊到，赶紧问：“你在哪儿呢？”
　　“你们公司楼下。”
　　来到公司门口，就看到方冬平靠在卡宴车外低头抽着烟。
　　林凡赶紧跑过去说：“冬哥，怎么这个点儿还过来呢。”
　　方冬平把烟熄灭，看着他笑笑，然后从后排车座上取出一个保温袋的包裹递过来说：“怕你没吃饭，特地拿了点儿过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从方冬平手里接过包裹，林凡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就算祁天没说过方冬平的事，单从这个举动上也够让人起疑了。他既然已经知道方冬平是同类的事实，现在不知道是应该装傻的谢谢，还是直接回问，你什么意思。
　　看出了林凡的疑惑，方冬平坦然道：“林凡，我挺喜欢你的。”
　　林凡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方冬平，他不敢确定方冬平是怎么知道自己也是的，所以不敢轻易说话。
　　方冬平低头笑笑接着说：“本来不想这么快，怕吓到你，但是你在这方面太单纯了，我怕我不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你会一直以为我只是把你当普通朋友，或者想挖你去我们公司什么的。”
　　林凡终于抬头看向方冬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知道我也是。
　　“其实那天在酒吧，我无意中听到了你和你朋友说话……”
　　林凡喝多从来不断片，想到了陆峰那天说的几句话，他点了点头，心想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
　　“确实是无意，这点很抱歉，我看得出来你不太想让别人知道。但是，”方冬平深情的望向林凡：“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很喜欢你林凡，所以知道我们是同类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能碰到喜欢的人不容易，尤其像我们这些人。我知道直接这么跟你说，有点让你接受不了，但是我请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我方冬平别的不敢说，对待感情从不玩笑，我要找的不是一时的partner，我要找的是一辈子的伴侣。所以林凡，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方冬平走向前一步。
　　林凡低头看着方冬平刚踩灭的烟头，说没有一点情绪波动是骗人的，毕竟除了祁天外，这是第一个站在他对面说“喜欢”的男人。
　　真没想到除了强势如祁天那样的问“为什么不可以”，世界上还有另一种方式问“能不能给个机会”。从没想过像他们这样的人，也有权利说出，要找一辈子的伴侣。
　　其实偶尔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假如有一天家里人真的接受了，冲破了世俗的束缚，那个人不是祁天可不可以？可是怎么才能做得到，那个人先入为主的在心里扎了根，如果想ba出来，就要把整个心换掉才行，那样的感情还是自己的吗？
　　于是林凡抬起头看着方冬平说：“冬哥，谢谢你，但不可能的事情我没法给出承诺，我们两个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方冬平看了他半天，才试探性的问：“是因为祁天吗？”
　　见到林凡猛然惊愕的表情后，方冬平笑笑说：“不用担心，别人没有我这么敏感，我本就比别人多关心注意你，那天在洗手间才感觉出来不一样的。”
　　刚才提到祁天的一刹那，让林凡的背后惊出了冷汗，没想到和祁天的关系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发现了，于是只能让自己口气尽量平稳的说：“都是以前的事了……”紧接着忽然猛的抬头看向方冬平，“冬哥……”
　　“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林凡感谢方冬平很快读懂了他的意思，于是沉声说了句谢谢。比起自己，他更怕祁天受到牵连，他的事业才刚刚开始，这是拼搏了几年换来的，不能让这种不堪的绯闻影响到他，那样对祁天来说，不公平。
　　“林凡，”方冬平单手搭在他肩上说：“先别着急回绝我，既然你现在单身，我就有追求的权利，看得出来你一直对自己的事情很压抑，其实没有什么，我们都是正常人，不用管太多人的眼光。不过你也放心，我一定会注意，不会给你太大压力，不管我们今后会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在这方面让自己放松一点，我希望你能快乐，懂吗？”
　　听着方冬平像个大哥一样语重心长的跟自己说这些话，林凡确实很感动，这些年没有一个同类肩并肩跟自己站在一起，对他说，你是正常的，不用担心。就算陆峰会说，但毕竟是不同的。
　　“不管怎么样，今天的话谢谢你，冬哥。”林凡真诚的说到。
　　方冬平笑了笑：“今天不早了，加了一晚上班累够呛吧，快回家吧。”又指了指林凡手里的袋子，“别忘了吃饭。”
　　目送方冬平离开后，林凡又看了看手里的包裹，轻叹了口气才向大楼停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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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3　章

　　祁雅盯着别墅院子里的花朵发呆。
　　小叔叔上周说要给她买好吃的，结果被爷爷拉着去背三字经就给忘了，周末小叔叔也没来，和奶奶和妈妈要又不给，想着想着就撅个小嘴蹭蹭的跑到楼上爷爷屋子去了。
　　“爷爷？”祁雅探个小脑袋问。
　　祁耀阳从看着的报纸中抬起头来，“告诉你几次了要敲门。”
　　祁雅才不管，跑进屋爬到爷爷腿上坐下来就问：“小叔叔上周怎么没回来呢？”
　　祁耀阳双手环住怕她掉下去说：“上周出差了，周末爷爷让他回来。”
　　“那现在回来了吗？”
　　“昨天好像回北京了吧。”
　　“那爷爷你带我去找小叔叔吧。”
　　“不行，他在上班，不能打扰他工作。”
　　祁雅搂住爷爷的脖子晃了起来：“不嘛，我现在就要见小叔叔，就现在。”
　　“胡闹！上班时间去干嘛，耽误他工作。”祁耀阳假意厉声了一下。
　　被爷爷呵责了一声，眼泪马上就从祁雅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流了出来，然后“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我就要小叔叔，就要小叔叔，现在就要，现在就要嘛……”说完哭得更起劲儿了。
　　祁耀阳无法，只好用纸巾给祁雅轻轻擦拭了下小脸说：“好了好了，不哭了。”
　　等把祁雅稍哄住一些心想，算了，走一遭吧，也好看看新公司怎么样，于是柔声对祁雅说：“走吧，爷爷带你去，不过说好了不能吵闹，要听话知道吗？”
　　祁雅的泪水像水龙头似的马上就关上了，赶紧笑着点头说：“好，爷爷！”
　　祁耀阳拿起桌上的电话：“老何，准备一下车吧，我带小雅去祁天公司转转……”
　　车开了一会儿，老何笑着看向后视镜说：“您可有段日子没管公司的事儿了。”
　　祁耀阳拍拍上车就睡在旁边的祁雅，才闭目养神说：“小胜小天都省心，我也老来清闲了。”
　　老何看到祁耀阳谈到两个儿子时舒心的表情，也跟着笑笑说：“是呀，您看现在这些二世祖，有几个像咱们家两个少爷这么争气的，尤其是二少爷，最近外面可把他夸的不行，说咱们二少爷要人品有人品，要能力有能力，被他投中的项目没有不成的。”
　　“哼，这小子，没想到小时候淘成那样，长大居然在生意上这么有天赋。”
　　“那也是您教育的好，”老何由衷的说到，接着又笑笑说：“我看最近好多家都盯上了二少爷，想跟咱们结亲家呢，到时候可要好好挑挑家世背景能配得上咱们的。”
　　这话并不是恭维，从祁天回国后，联系祁耀阳的人更多了，很多都是家中还有适龄未出嫁名门闺秀的，想来祁天从小就生得帅气，属于人群中一打眼就能被发现的那一类，如今有了事业的奠基又多了几分成熟沉稳，能不被相中倒不正常。
　　祁耀阳听到这话却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表露，而是叹口气才说：“能正常结婚生子，还什么家不家世的，我也就认了。”
　　从后视镜又瞥了一眼后，老何就没再说什么。
　　老何在祁耀阳手下工作了快四十年，年轻时是助理，现在是司机兼管家，祁家大大小小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
　　祁家两个儿子，从表面上看老大从小风光，全家人当掌中宝，但老何知道，这个小儿子才是祁耀阳的心头肉，对他的亏欠也好，宠溺也罢，看着从小不管，但实际上从心里头惦记的很。
　　祁天从小性格倔强，各种事情祁耀阳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由着他自己忍下来了，要不然以祁耀阳的脾气，估计早就把这个儿子的腿打断了。
　　真有一次动了怒就是六年前那次了。
　　当天有一个信封放在了别墅门口，上面写着“祁耀阳亲启”，看起来这信似乎很重要，老何直接拿到了的书房。
　　在祁家工作了这么久，大事小事祁耀阳也不避着他，而当打开信封拿出一沓照片的时候，他觉得跟了祁耀阳几十年也没见过他如此震惊和动怒的表情。
　　可能有几分钟后，祁耀阳才把其中一张相片递给他说：“查查相片上的男孩儿是谁。”
　　老何纳闷的接过来后，就发现是两个男孩儿过分亲密搂在一起的照片，而其中一个人就是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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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父带着祁雅来到位于东三环的写字楼，刚要往电梯走，一个大厅前台小姐就上前来说：“您好！请问您要去哪层？”
　　“易云总裁在哪层？”
　　这里是京城黄金地段，楼高几十层，由祁氏开发再租赁给各大公司。前台小姐看着气场十足的这个老人家，心想见过问某个公司在几层的，就是没见过直接问公司总裁在哪层的。
　　但她还是礼貌的接着问：“请问您是找易云总裁吗？那我建议您去12层易云前台问问，这边12~21层都是易云公司。”
　　“好，知道了。”说着就领着祁雅往前走。
　　“不过麻烦您到前台先登记一下。”前台小姐继续说：“要不然没有门卡是进不去的。”
　　祁父微微扬眉说：“登记？”
　　“对，只要填写身份信息和姓名电话就可以了。”前台小姐微笑的解释着，执行着她的工作职责。
　　祁耀阳皱了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走到前台填写了信息，才拿到一个临时门卡。
　　不一会儿前台经理来了，看着登记簿的名字重复了一下说：“祁耀阳？名字有点熟啊。”然后忽然反应过来似的“靠”了一声。
　　前台小姐吓一跳，“经理，你怎么了？”
　　“刚才来的人是不是60多岁，看着挺精神特有气场。”
　　“是呀，”前台小姐忙点头：“就是气场太足了，我都有种错觉这楼是他家的。”
　　“你脑子进水了！”经理大声说：“祁耀阳啊，你不看新闻报纸你听还没听说过吗？祁氏总裁！这个楼就是他家的，我们都是给他打工的！你还让他登记！”
　　前台小姐忽然慌了：“啊？！我说怎么看着不一样呢，那我怎么办，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吧，我只是正常工作啊。”
　　经理恼怒的轻拍了怕她脑袋：“下次长点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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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电梯祁耀阳直接按了21层，不用再确认，总裁办公室向来是在公司最高层。
　　祁雅刚在车里睡醒，打着哈气问：“爷爷，小叔叔在这里上班吗？”
　　“是呀，待会就能见到他了，记得跟爷爷说过，不能吵闹，要听话。”
　　祁雅认真的点了点头。
　　来到21层，祁天秘书一眼就认了出来，赶紧上前招呼说：“董事长，您好！总裁去外面开会，这阵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您要是不急先在办公室等一下？我马上联系他。”
　　“不用催他，我等一会儿就好了。”祁耀阳说完，就在秘书的引领下走进祁天的办公室。
　　秘书关上门后，祁雅在办公室里东看西看停不下来，小孩子离开了家，外面什么都是好奇的。
　　祁耀阳则在椅子上坐着，喝着秘书送来的上等普洱，居然连自己的喜好都知道，祁天身边的人果然够精明。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祁天就从门外走进来了，“爸，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小叔叔！”
　　不等祁父回答，祁雅就跑到祁天身边张开小胳膊让他将自己抱起来，“你不是说要给我买糖吃吗？上周怎么没回来，大人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呢？”
　　祁天看着祁雅笑笑说：“不好意思了，上周小叔叔出差给忘了，待会楼下就有个超市，我带你去，随便挑。”
　　“太好了！太好了！”祁雅拍着小手说。
　　祁耀阳这才插上话：“这几天就念叨你，周末你要不回来一趟我们都不消停，一会儿一问的。”
　　祁天看着祁雅说：“就那么想我吗？还是想好吃的？”
　　祁雅眯着小眼睛，露出两个小酒窝说：“都想。”
　　“小叔叔也想你。”说着就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喜欢小孩儿自己就赶紧结婚生一个，省得看别人家的着急。”
　　祁天把祁雅放下来，看着她在屋里跑来跑去，然后才说：“传宗接代的事儿，咱家有我哥就够了。”
　　祁父皱皱眉，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感觉祁天越来越主动的想跟自己摊牌，其实那时他还希望祁天只是一时兴起，时间久了，等该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一切就顺其自然了。但祁天这意思明显是要把事情弄大，逼着自己承认妥协，但这不可能，他绝对做不到。
　　于是不指责也不追问这话的意思，只是转移话题说：“现在进大厦怎么这么麻烦，还需要登记身份证。”
　　祁天盯着他爸看了一会儿后，才又说：“这样规范一些，安保比较好，”然后笑问：“怎么？把您拦下了？”
　　“随你折腾吧，”祁耀阳把茶杯放下，“跟我说说南边的项目吧，进行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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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办公室里面聊了快一个小时，直到祁雅张罗饿了，三人才起身出门。
　　“怎么这么慢？”等在电梯门口的时候，见祁雅直揉着小肚子嚷饿，祁耀阳有点儿着急的问。
　　“现在入驻率比之前高，又是吃饭时间都往下赶呢，您就知足吧，这几个电梯是易云专用的，其他楼层更慢。”
　　祁耀阳皱皱眉也只能拉着祁雅的小手跟她说，小雅乖不闹，再等等。
　　终于上了电梯，结果从21层往下，几乎每层都停了个遍。
　　电梯门开后，员工们见到总裁带着一个器宇不凡的老人和一个伶俐可爱的孩子，都没进来而是很识趣的不去破坏这个画面。
　　直到18层电梯门打开时，就看见了林凡在一堆人前面站在电梯门口。
　　林凡看到祁天后，先是不自然的把眼神瞥开了，紧接着，他就看到了站在祁天旁边的那个人，一瞬间世界静止了，所有画面和声音都被屏蔽了，他就那么看着那人在电梯里似是无事的站着，自己都没发现情绪的变化已经很明显的显露出来。
　　祁天看着林凡在转向他父亲时一刹那时的表情，不禁微皱了眉头，他从没见林凡这样过，惊愕？愤怒？似百味交杂，就像是认识他爸似的。再转头看向他爸，却平稳的找不到一丝波澜。错觉吗？
　　电梯门再次关上后，祁天免不了低头思考起来，他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两人应该没见过面才对，什么原因让林凡脸色瞬间就惨白了？会不会是有什么事自己被瞒住了？
　　这时祁耀阳在旁边牵起祁雅的小手说：“想好吃什么了吗？可不能说披萨汉堡的，不健康。”
　　念头在祁天脑中一闪而过，电梯也到达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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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又给祁雅买过东西后，祁天才把祁父和开心的手舞足蹈的祁雅送到车里。
　　“小叔叔，你周末回家吗？”开车前祁雅稚嫩的声音问。
　　“看情况，没什么别的事儿小叔叔就回去。”
　　“你上周就没回来，这周一定要回来看我好不好？”
　　掐了掐她的小脸蛋儿，祁天才说：“好，没问题，小叔叔一定回去。”
　　祁雅这下才满足的呵呵笑了。
　　把扒在车窗上的祁雅的小手拿下来，又跟祁天交代了两句后，祁耀阳跟老何说：“开车吧。”
　　小孩子运动量大易困，上车没一会儿祁雅就趴在他腿上睡着了，祁耀阳的表情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