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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齐乐安上辈子规规矩矩做人，从不争抢。我和你楚程远做朋友，虽不说掏心掏肺，但也处处为你着想。为什么？为什么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竟然恨得要我去死？
　　许是齐乐安的神情太过狰狞，楚程远一下子愣住了。然后暴躁道：“你在说什么？你个神经病！”
　　齐乐安弯嘴一笑，面容又变成了一只乖巧的小白兔，道：“你就当我是个疯子好了。”
　　“我是个疯子，却可以获得《战事》的男主。”
　　“我是个疯子，以后会前途无量。”
　　“但是你呢？你以为你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活着么？”
　　楚程远猛然站了起来，齐乐安退后几步，惊恐大喊道：“程远！程远你冷静！”
　　关上的门刹那间被推开，民警和陈彬一前一后进来。民警对楚程远大喝道：“干什么！”
　　陈彬则是紧张地看着齐乐安，问道：“怎么了？”
　　齐乐安惊慌失措的摇摇头，一脸委屈道：“我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我说话不对，惹了程远不开心……程远，导演那里我一定会按照你的意思多说几句的。”
　　楚程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齐乐安，简直不能相信这人变脸能这么快。
　　“你！”楚程远气急道。
　　民警忍不住道：“你这个同志啊，人家顶着压力来看你，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楚程远额角的青筋直跳。
　　齐乐安则是道：“程远心情不好，可以理解的……程远，我回去就和导演说，下次再来看你好不好？”
　　楚程远像是认清了本质一样，冷漠地看着齐乐安。
　　齐乐安叹了口气，对着民警苦笑一下，然后和陈彬出去了。
　　楚程远啊楚程远，我这变脸可都是跟你学的。上辈子你在我病床前的样子，我可是记着呢！
　　齐乐安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一点也没注意到旁边陈彬担心的眼神。
　　“小安？”
　　齐乐安这才如梦初醒，对着陈彬道：“啊？”
　　“……没事。”陈彬收回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齐乐安一笑，道：“陈哥你放心吧，我没事。我以后……再也没什么事了。”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束缚我的东西了，杀生之仇已报，以后我会活得更好。


第九十八章　告白
　　98
　　娱乐圈中每天都会有很多新人出现，每天也会有很多人消失不见。
　　楚程远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他的消失却在娱乐圈掀起了轩然大波。
　　楚小姐脑袋里查出了阴影，楚程远这里自然遭了秧。楚妈妈虽然是楚父的朱砂痣，但那楚小姐在楚父面前从来都是天真烂漫，备受宠爱。和外室一直不听自己话的儿子比起来，孰重孰轻自然分晓。
　　楚夫人冷眼旁观，楚父顾忌着楚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把楚程远的消息瞒了下来，这下连唯一能护住楚程远的人都没有了。
　　楚小姐病情事关生死，天天在爸爸那里以泪洗面。楚父一心疼，女儿控告儿子杀人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一堆焦头烂额的事情下来，楚父只恨楚程远好端端跑去拍什么戏！老老实实在家不好吗？
　　可怜楚程远，一出派出所的门，就被楚父命人接回了家里，对外更是说这孩子精神有问题。
　　于是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被打上了“精神病”的烙印。
　　传媒如此迅速的现在，再加上楚父推波助澜，楚程远“精神病”的消息第二天就在圈子里炸开了花。楚程远的经纪人气得眼前发黑，想要找个说法却发现完全没人可找！那楚父压根就不见自己！
　　明星？合约？违约金才多少钱！赔！怎么样也不能让这个孽子再出去丢人现眼了！
　　于是“片场狗血”事件后的第三天，《战事》剧组终于出了一份男二更换的声明。
　　那声明可谓是声泪俱下，忙说楚程远一事中剧组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戏拍了一半演员突然被发现是个精神病，这该找谁说理去？
　　一直以实力说话的阳光世纪从来都不刻意宣传，这次稀里糊涂“被炒作”且丢了男二，也不知道该喜该忧。
　　不过剧组也是神速，声明出来的当天下午，楚程远的替代者就已经进了组。
　　替代者是华娱旗下的艺人，之前和前辈一起参加过几次活动，但没有真正的作品。这次参演《战事》，对他来说是个机会。
　　不过先前有了楚程远这档子事，大家都对新来的人敬而远之。唯独齐乐安因为人家算是卫长风的“师弟”，对其和颜悦色。
　　新人名字也很好听，叫易千星，颇有点玛丽苏男主的感觉。
　　剧组经历了这次震荡，调节了大半个月才恢复之前的节奏。因为楚程远之前的戏份全部要重拍，整体的拍摄计划不得不出现改动。
　　八月初，原计划拍摄过半的《战事》只进行了三分之一。杨导急得嘴上起了好几个泡，可拍戏这事急也没用。姜统筹掉了无数头发，总算安排出了最赶时间的方案。
　　齐乐安作为主角，一天能睡上五个小时都算是好的了。天天连轴转让他神经紧绷，状态也开始下降。
　　“小安！这里不对！”杨导皱着眉道：“重来！”
　　齐乐安抱歉的向杨导笑笑，八月的烈日直射在齐乐安的皮肤上，晒得人有些发昏。
　　有人上来补妆，有人上来递水，简单的调整之后，再一次拍摄开始。
　　可这次拍摄，杨导依旧不满意。
　　杨导在监视器面前皱着眉头看了良久，才叹了口气，道：“这样不行，休息半个小时。”
　　说完，他也没理齐乐安，径直开始看回放。
　　齐乐安沉默的下了场，陈彬赶紧过来，小声道：“车里坐一会？”
　　齐乐安点了点头，两人不顾他人视线，回了车里。
　　一上车之后，齐乐安整个人都像垮了一般，陈彬开着车里的冷气，也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陈彬才叹了口气，道：“要不就请假休息两天。”
　　齐乐安苦笑，终于开了口，道：“你知道……这不是休息的事。”
　　陈彬皱起了眉头。
　　从半个月前开始，齐乐安的状态就开始下滑。别人都以为是压力太重，但齐乐安和陈彬都能感觉出来不是。
　　齐乐安发现自己晚上开始失眠，拍戏的时候也总是不能专心，整日浑浑噩噩，好像一下没了追求。
　　他心里知道这样子不行，可他就是没办法！
　　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演戏这个技能一样，他和角色之间似乎永远隔着一层玻璃，他再也无法体会到剧中人物的心情！
　　齐乐安开始惶恐，越想越怕，晚上睡不着，白天没精神，陷入了一个恶循环。
　　“你要找出问题的所在。”陈彬道：“你自己走不出来，没人能帮你。”
　　齐乐安苦笑。
　　他坚持这半个月已经是极限，他知道这样真的不行。
　　可他毫无办法。
　　尽管休息了半个小时，可齐乐安的状态仍旧没有好转。即楚程远之后，杨导公然发了第二次脾气。
　　“齐乐安！你怎么回事！这都是以前拍过的内容，你能拍成这个样子？”杨导的震怒使整个剧组的人都不敢出声，齐乐安低着头挨骂，一旁的江晓雨忍不住道：“杨导……”
　　杨导瞪了江晓雨一眼，江晓雨立刻不说话了。
　　“明天必须调整好状态，调整不好别拍了。”最终，杨导冷冰冰对着齐乐安道。
　　齐乐安深吸一口气。
　　副导演喊了收工，现场每一个人都放轻了手上的动作，生怕点燃炸药包。江晓雨像齐乐安投来了担忧的目光，齐乐安笑了一下，道：“没事，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易千星也道：“乐安赶紧回去休息吧。”
　　齐乐安点了点头，疲惫的回了酒店，一进门就倒头大睡。
　　陈彬不忍心叫醒齐乐安，又对这事无可奈何。他看出来齐乐安有心结，却完全不知道心结出在哪。
　　难道说是楚程远？不对啊，楚程远不能对小安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吧。可小安这个样子下去……不行啊……
　　终于，陈彬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拨出了一个号码。
　　齐乐安觉得自己睡了很长时间，醒了后拿起手机一眼才九点钟。
　　他是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才走出卧室的。
　　进了客厅之后，他惊讶地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看见他，放下了手中的书，笑道：“醒了？”
　　齐乐安的呼吸立刻急促了起来，道：“卫哥？你怎么来了？我……怎么不叫醒我？”
　　卫长风站起身来笑道：“不忍心打扰你，既然醒了就来吃饭吧。”
　　茶几上摆着两个保温桶，卫长风自带了碗筷过来，将粥倒进了两个小碗里。又将另一个保温桶打开，里面是炸的金黄的小馒头以及清炒小菜。
　　闻着饭香齐乐安才觉得饿，去浴室洗了手出来坐在了沙发上。卫长风将筷子递给了齐乐安，道：“小馒头可能有些软了。”
　　齐乐安夹起了一个小馒头，馒头入口酥软，带着丝丝甜味。
　　“不软，还脆着呢。”齐乐安吃完一个，忍不住又夹起一个。
　　卫长风笑看他吃，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子。齐乐安是真饿了，再加上卫长风做饭好吃，他三两下便将茶几上的小食席卷干净。
　　等吃饱了，齐乐安才意识到卫长风还没怎么吃，愧疚道：“我一个没忍住……对不起……”
　　卫长风好笑道：“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已经吃过了，只不过想陪你罢了。”
　　“想陪你”这三个字一出，齐乐安红了耳朵。
　　卫长风也没收拾茶几上的餐具，问齐乐安道：“最近心情不好？”
　　吃饭的时候齐乐安已经想到八成是陈彬叫了卫长风过来，闻言也没反对，苦笑一下道：“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说到这里，齐乐安的眼神中还带上了几分迷茫。
　　卫长风看着明显瘦了很多的齐乐安，心里满是心疼。
　　这半个月来的事情他有耳闻，奈何葛导要求严格，他一直抽不开身过来。这次听Gary讲了齐乐安的事情后，才知道问题有多严重。
　　卫长风忍不住靠近了齐乐安，揉了揉他的头发。
　　齐乐安本来在出神，卫长风这一个动作，让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的血流上涌红了脸。
　　卫长风又觉得好笑，于是加大了力道，道：“还是小孩子呢，心里也不知道装了多少事。”
　　也许是酒足饭饱，齐乐安的胆子不知怎么就大了起来，他对卫长风道：“我已经不小了，长风。”
　　自认识以来，齐乐安一直叫卫长风“卫哥”，这个“长风”让两人都是一怔，卫长风更是放下了摸着齐乐安脑袋的手。
　　齐乐安的心砰砰直跳起来。
　　卫长风眸光流转，最终一笑，像是没听见一般道：“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可以跟卫哥讲。”
　　齐乐安不知想到了什么，道：“什么都可以吗？”
　　卫长风还没意识到，看着齐乐安含笑点头：“难道有什么是不能跟卫哥讲的吗？”
　　齐乐安看着像太阳一样耀眼的卫长风，心想还真有一件。
　　他看着卫长风俊朗的面孔，看着那双充满着温柔与睿智的眼，看着他那淡粉色的唇。
　　鬼使神差一般，齐乐安道：“那喜欢你这种话，也能讲吗？”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第九十九章　回应
　　99
　　卫长风看出了齐乐安喜欢他，看出了齐乐安状态不好，却怎么也没看出，这小家伙竟然如此胆大。
　　听到“喜欢”这两个字的时候，卫长风承认，自己心都快化了。
　　眼前的小孩微低着头，身形似乎在颤抖。卫长风想象不出他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才对这一个同性前辈说出这种话。
　　卫长风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直男，不过因为个人原因顾不上参与一份感情。可看着这样的齐乐安，他冒出了一种冲动。
　　想和这个小孩在一起的冲动，想看着他一步步成长，想为他保驾护航。就算被世人唾弃，就算被千夫所指，就算赌上自己的全部事业，他也在所不惜。
　　齐乐安说完喜欢之后，先把自己吓了一跳。
　　下一秒，便是巨大的惊恐传来。
　　他竟然给卫长风表白了？甚至不确定卫长风弯不弯的情况下，竟然表白了？
　　齐乐安心中满是绝望，他就像一个等待被处以死刑的人一样，等待着卫长风的勃然大怒。
　　要是知道自己一直照顾有加的后辈竟然对自己抱着这样的念头，卫长风估计要气炸吧。
　　可是等了许久，齐乐安也没等来卫长风的审判。他忍不住抬起了头，却看见了卫长风复杂的目光。
　　等等，复杂？
　　复杂！
　　巨大的惊喜在齐乐安心中酝酿，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卫长风，似乎想在卫长风眼中看出与他相仿的情绪。
　　卫长风没有拒绝，那是不是就说明……他大该可能应该也许也是对自己有感觉的？
　　想到之前几次的朦胧感，齐乐安就像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他颤抖着开口，道：“卫哥？”
　　卫长风移开了视线，道：“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
　　齐乐安怎么会放弃！他看似软糯，但心性坚韧！一见这场面顿时抑制不住了，道：“卫哥！我喜欢你！”
　　“我真的喜欢你！可能你觉得大逆不道……可是我……我爱你啊。”
　　这话越说声音越小，齐乐安活了两辈子，也没说过爱，脸上忍不住又红了红。
　　卫长风觉得齐乐安简直是个矛盾体，大胆又害羞，可爱的让他头痛。他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齐乐安，几乎要被他俘虏。
　　齐乐安见卫长风半天没有反应，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上前扑到了卫长风，恶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这动作实在大胆，一点也不像齐乐安能做出来的。齐乐安手心都在冒汗，不成功便成仁，今天必须有个结果！
　　卫长风的嘴唇柔软，唇齿间还带着小馒头的甜香。触电的感觉从齐乐安身体深处传来，心悸在这一瞬间变得美妙。
　　连卫长风都忍不住沉浸在这个美好的吻中，加深了两人的接触。
　　齐乐安突然想起上辈子自己看得一个节目，节目中谈论怎么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爱着某个人。当时的嘉宾说，如果你爱着某个人，那么就算不经意间的肢体碰触，都会有触电的感觉。
　　以前他从没这种感觉，遇到了卫长风之后，时时刻刻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电死。
　　齐乐安脑海里迷迷糊糊，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软，某个地方却越来越硬。两人意乱情迷，不知道谁先放开了这个吻。
　　卫长风总是平静如水的眸中终于染上了某种色彩，齐乐安知道，卫长风跑不掉了！
　　“卫哥也是喜欢我的吧？”他抬头看着卫长风，眼里亮晶晶道。
　　卫长风不答，半躺在沙发上，齐乐安往卫长风身上蹭，又道：“卫哥也喜欢我。”
　　说完这几个字后，他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
　　“我不管，卫哥亲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齐乐安像个赢得了胜利的小公鸡一样昂首挺胸，卫长风哭笑不得，终于道：“你先起来……”
　　齐乐安这才意识到自己依旧压在男神身上，于是又一脸红，赶紧手忙脚乱的爬起来。
　　卫长风坐好，整理自己的衣服。看着一边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的齐乐安，叹了口气。
　　“小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卫长风轻柔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齐乐安点了点头，道：“卫哥，我知道的。”
　　你或许觉得我小，但是我知道的。
　　卫长风读懂了齐乐安的眼神，神色复杂。
　　他没想到这一切竟然会以这么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他自己对小孩有着旖念，却不想在这么早捅破。齐乐安不过十七岁，无论是心智还是身体都不成熟。可他自己而言，认定一个人后，就不愿意再经历分离这种事。
　　他或许可以看出，齐乐安现在喜欢他，可十年后长大的小孩还会喜欢他吗？
　　诸多事情让卫长风犹豫不决，他不知要如何回应这份感情。
　　齐乐安似是看出了卫长风的犹豫，眼珠子一转，突然道：“卫哥难道是嫌弃我吗？”
　　“我确实……很多方面都不好。我年纪小，你们会觉得我没定性。我拍戏马马虎虎，家庭也不好……甚至连性别都不对……”齐乐安的声音越说越低落，到了最后破罐子破摔道：“说不定卫哥还会以为我的表白就是为了抱上金大腿！”
　　卫长风：“……”
　　齐乐安泫然若泣，演得自己都有些伤心难过了。
　　终于，卫长风叹气安慰道：“你很棒……好了，别这样了……”
　　齐乐安还是一副要哭的样子，低着头别说有多可怜了。
　　卫长风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
　　为什么要让自己不切实际的担忧害小孩伤心？十年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在这一刻，自己的心是想要和小孩在一起的。
　　他喜欢小孩，以前或许是哥哥带着弟弟的喜欢，那一场春梦之后，逐渐变成了男人的喜欢。
　　齐乐安对自己有着吸引力，知道他要对别人说喜欢，自己心里会不舒服。
　　卫长风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