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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_脉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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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桐青点点头,又一次道了谢,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还是说:“让我再见一次学生家长吧。”
他们回到展遥身边。见他们走近,展遥移开目光,背却挺得更直了。
宁桐青说:“你不要进去。在外面等着。”
听到这句话展遥立刻转过了脸,没说话,可是目光诧异。
谭老师也有点奇怪,宁桐青不多解释,推门进去了。
一进门对方妈妈还在哭,反而是挨打的那个年轻人满脸的不耐烦。想来是翁老师的那位中年女士见谭老师和宁桐青进来,看起来顿时松了口气。
宁桐青格外看了对方一眼,确信就是程柏在的那个周末,他在三中门口见到的年轻人后,先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对方的妈妈:“您好。我是展遥的家长。我替他向你儿子道个歉……”
话音未落,一口唾沫就喷上了宁桐青的脸。
“我呸!你儿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赔得起吗!”
谭老师惊呼一声,连翁老师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两个人都傻了眼,说不出来话也没有动作。宁桐青没做声,拿出手绢擦了脸,对翁老师说:“我还不知道这位同学的名字。”
“别装了。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齐四海冷冷地插话。
宁桐青笑笑:“不记得了。”
齐妈妈也诧异了,摇着儿子的手臂说:“你们认识?!”
齐四海甩开妈妈的手,一直盯着宁桐青:“不用你道歉。你不配。他也不欠我的。”
这莫名的敌意在宁桐青看来十分滑稽。但心中的猜测也就此坐实。他望着齐四海那张五颜六色的脸,平和且诚恳地说:“展遥打了你,医药费应该我们出……”
“不用。”他又把话堵了回去。
宁桐青没有理会对方的敌视,慢慢说下去:“一定要出。而且需要得到你的原谅,不然他会被记过,高考会受影响。”
“记过!一定要记过!记大过!我还要报警!这种坏孩子活该……”
“你住嘴!”齐四海猛地发作起来,大吼一声,“闭上你的臭嘴!我的事你别管!你再敢来管我的事,现在我就从窗户里跳下去!谁要你来的!你滚!”
“齐四海!”眼看着齐四海的妈妈又要扯着头发嚎啕大哭,翁老师怒喝一句,“怎么和妈妈说话的!道歉!”
“道你妈的头歉!我怎么和我妈说话你管得着吗?”
“你……!”
翁老师气得嘴唇直哆嗦,谭老师也懵了,只有宁桐青,还是冷静地看着这一锅粥的场面,在齐四海妈妈的哭嚎声中继续和齐四海交谈:“我道歉。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动手。”
“你凭什么道歉?”他甩开妈妈的握着他胳膊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桐青。
“那随你。”宁桐青无所谓地说,“但你也不想他记过吧?”
齐四海的脸扭曲了一下,没吱声。
宁桐青很轻地笑了笑:“你妈妈那边你能说服吗?”
“她管不了我。她再闹我死给她看。”
“不要死啊活的。你伤得不轻,要不要去医院?”
“不去。皮外伤。”
“那这件事我们解决了?”
“……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替他出面?”齐四海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宁桐青,敌意没有丝毫的减轻。
没想到话又到了这个份上。宁桐青想了想,答:“我是他父亲老师的儿子。”
他转头,又客客气气对展遥的班主任说:“谭老师,我想借洗手间洗把脸。”
谭老师回过神来,指了个方向:“有……那里。”
宁桐青洗完脸后特意在洗手间里多待了一会儿,等着门外的鸡飞狗跳和又一阵的嚎哭平息下去,才擦干净脸上的水迹打开门。
一出门,他就收到了房间里其他在场者目光的洗礼——老师们的无奈、齐四海那无因的嫉妒和他妈妈刻骨铭心的仇恨。宁桐青全当没看见,走到谭老师身边,压低声音:“既然这边表示了谅解了,请您和我一起做做展遥的工作吧。我让他给您交个书面检讨。”
谭老师立刻点头:“行。”
出门只见展遥还是在原地站着,但是看神色,气可是一点都没消。
“展遥……”
一听见宁桐青的声音,展遥二话不说,硬邦邦地甩出一句:“不道歉,不写检讨,钱我赔,记过我认。”
“你哪来的钱?记过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宁桐青问。
展遥身子一晃,还是嘴硬:“我有钱。”
“你真有钱。”宁桐青瞪他,然后对满脸忧愁的班主任说,“这样吧,谭老师,我和他谈谈。检讨肯定是交的,今天是周六,下周一,好不好?”
谭老师为难地看了一眼还是能隐约听见动静的教师休息室:“……那你把展遥先带走吧。这边我也做做对方家长的工作。”
宁桐青冲着谭老师鞠了个躬:“谢谢您。给您添麻烦……”
“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
展遥毫不领情,冷冰冰地打断他。
“展遥……”谭老师面露难色。
宁桐青倒不生气,心想十八岁的男孩子都是一楞楞一双。他对谭老师摇摇头,继续对展遥说:“不是你谁。管不了你。但是现在得跟我走。”
“……要走你自己走。”
宁桐青笑了,拖着他的一只手,用力一拽:“跟我走。”
展遥没想到他会用气力,一个趔趄,被拽动了。下一刻他就要反抗,可这时宁桐青低声说:“你真想看齐四海表演跳楼他妈表演哭丧你就杵在这里吧。跟我走。”
展遥一怔,片刻后,他配合地迈动了步子。
第51章
一到楼梯口宁桐青就松开了手,下楼时他问了一句没穿外套的展遥“冷不冷”,展遥摇头后又问他“饿不饿”,这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出去吃?”
“不想待在学校。”
他开车带展遥出了雁洲,又在可以看见学校的滨江道上停了车:“下车。我们散个步。”
展遥起先没动,但见宁桐青很是坚持,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车。
下车后第一句话又是:“我不道歉。不写检讨。”
“我替你写。要多少字?”
“……不用。”展遥极惊讶地看向宁桐青
“必须写。”看着映上夕阳余辉的河面,宁桐青强调,“你想说为什么打人吗?”
展遥咬了咬牙,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过了良久,他粗声粗气地答:“不想。”
宁桐青点头:“行。挨打的那个也没说。”
展遥没接话。宁桐青还是望着水面:“损坏公物了吗?违反校规了吗?”
“打破了一扇门。”
“你们检讨一般要写多少字?”
“不知道。没写过。”
“我凑个五百字。双倍行距,应该能有一页,你打印出来,不用签名,交给你们班主任。”
“……为什么?”
“我闲。”宁桐青假意一笑,然后沉下脸,看着展遥说,“你有没有看到把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展遥又一咬牙,半晌后低声说:“我不能打他的手。”
“那就打脸?”
“不然打哪里?”
宁桐青被他问住了。很快意识到这是个歪理:“不该打人。”
“我生气。”
“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
“之前你打过人吗?”
“这么重没有。”
“你也知道下手重啊。”
展遥再次强调:“我没有打他的手,也没有打腿。”
“为什么打人?”
他的态度又生硬起来:“不想说。”
宁桐青看着他,年轻人的面部轮廓很清晰,因为怒意未消,眉眼愈发生动。
“那你解决问题了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先动的手!”展遥忽然被触怒了,像一头被撩拨起来的年轻狮子。
宁桐青没有理会他的怒气,但也没有逃开他的视线,还是心平气和地说:“给我看看你的手。”
这下展遥的一腔子怒气打到棉花团上。他僵持了半天,没动:“你干嘛?”
“伸出来。”
展遥先伸出右手,宁桐青摇头:“另一只。”
他的左手指根一片红肿,有些地方还能看见擦破皮的痕迹,右手却没有任何异常。
宁桐青点头,忽然问:“痛吗?手。”
他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问话法真把展遥问懵了。他收回手揣进口袋里,默默摇头。
“痛吗?”宁桐青提高声音,沉下语调,又问。
“一点。”
宁桐青叹了口气:“下次好好说话,不要打人。不值得。”
良久,展遥闷声闷气地低声说:“太生气。”
“现在呢?”
“……还行。”
“我在你这个年纪很多事情也克制不住脾气。以后动手前尽可能想一想,动手有用没用。这一次你克制住没打他的手,是因为你记得你们都打篮球。但是打架这个事,一旦习惯,会越来越难控制,下一次你可能就记不得了。”
展遥没有再反驳。
宁桐青也没再说下去:“好了。都过去了。下次注意。”
“我……”
“嗯?”察觉到展遥的欲言又止,宁桐青看向了他。
展遥盯着他好半天,到底是没有说出口。可他的神色已经缓和不少,在学校走廊时宁桐青看见的满脸的怒意、尤其是戾气正在缓缓退潮。
宁桐青一直等到他的怒气彻底退潮——这时江面上已经暗了下来,雁洲也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才等到了展遥的下一句话:“不是第一次了。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他说得极艰难,神情更是困惑和不安,每一个字感觉都是吐出来的。
宁桐青可以安抚愤怒的展遥,但不忍看到这样迷惘的他。何况,他能看见自己和年轻人之间那条泾渭分明的线。
他不愿意跨过去。
于是,他轻轻拍了拍展遥的脊背,明明察觉到了年轻人肢体的僵硬,还是若无其事地说:“不想说就不要说。没关系。”
“还不想说。”
手下的身体松弛了。
宁桐青再次微笑:“好,那我们去吃东西。”
他们重新回到车里。宁桐青问:“刚才说饿的,想吃什么?”
“已经不饿了。”
“那是被我气的。等一下又饿了。说吧。”
展遥眨眼:“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宁桐青没答这个问题:“快点想想。我也饿了。”
“我没生你的气。”展遥强调,然后他认真想了一会儿,提议,“上次你带我妈和我去吃的那家店好吗?鱼很好吃。”
这个答案出乎宁桐青的意料。但既然展遥开了口,他也没多说,过去的路上给张总去了个电话,等到时,菜已经安排好了。
这家会所宁桐青后来和简衡也来过几次,服务员们都记得他。展遥坐下来就开始吃,宁桐青看他胃口这么好,便说:“看来打人还是耗力气。”
展遥抬头看他,咽下嘴里的菜:“是比食堂好太多了。”
他的脸色也好多了。
“好吃就好。你小心刺。慢慢吃。”
展遥吃得飞快,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再然后,今天在学校发生的这件事,就心照不宣地再也不被提起了。
宁桐青眼睁睁地看着展遥吃了一整条鱼,两碗汤和三大碗饭,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碗筷,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蛋饺吃下去,终于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吃好了?”
“嗯。”
“不要客气。”宁桐青有点忍俊不禁地看着他。
“没有客气。真的饱了。”
“甜食呢?”
展遥先是摇了摇头,后来还是点了一下:“好像还可以吃一点。”
糖年糕吃到一半,展遥忽然问宁桐青:“我今晚不想回学校,能去你家借住一个晚上吗?”
“……可以。”
他只迟疑了很短的一瞬,可展遥还是看见了。于是他立刻又说:“我还是回家住吧。”
“没关系。我刚才是在想家里好像没收拾。”宁桐青赶快说,“今晚你不要回学校。我得看着你。”
展遥顿了一下:“我不会再去找人打架的。”
“怕别人找你。”
他一笑:“那更不怕了。”
“就这么说定了。等一下跟我回家。”
展遥的眼睛闪了闪:“好。”
但今晚他原计划是去找简衡。趁着展遥吃年糕的这点时间,宁桐青给简衡发了条短信,简单地说了一下展遥的事。
片刻后简衡回了消息:那你陪小朋友吧。受伤没有?
没有。把别人打得够呛。
今天的菜合不合胃口?
没想到简衡知道自己在哪里,宁桐青略一沉思,才回话:没想到还有人专门给你传话。
说你带了个英俊的小伙子来吃饭。还问我是不是你弟弟。
宁桐青不由笑了:你怎么知道就是展遥。
你还有别的小情人?而且还带来我的点吃饭?宁桐青,那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宁桐青再没回他。
到家之后宁桐青先打发展遥去洗澡,自己则坐在电脑前,想速战速决给他把检讨写完。他原以为五百字随便写写就行,可动起笔来,怎么写什么都别扭,不像高中生的口吻。
宁桐青只好上网查例文,也没什么特别好的灵感——按照他的理解,检讨可以写,但是顶多写写损坏公物和临近高考前思想懈怠,别的绝对不能替展遥认了。
他凑了几行,身后传来敲门声,然后展遥探进来一个湿漉漉的脑袋:“我洗好了。你可以洗澡了。”
“嗯。我写完这个就去。”
展遥在门口迟疑了片刻,还是走进来:“真的在写检讨?”
“对。”
“别写了。”
“难道你写?”
“我不写。我是说都不写。”
宁桐青掐掉烟,摇摇头:“你可以不写。但是检讨要写出来。你们谭老师已经在尽力为你开脱,不要让她为难。好了,你来帮我看看,现在高中生的检讨是不是这样?”
“我不知道。”话虽这么说,展遥还是靠到电脑屏幕前认真地看了一下,“好像格式不大对。你等我问问。”
他跑出房间,很快又抱着手机回来,拖过椅子在宁桐青身边坐下,飞快地打字。
“你问谁?”
“当然是写过检讨的同学。”展遥头也不抬地回答,片刻后说,“他们说没有固定格式,上网查。”
宁桐青认命地继续编。
展遥没有离开,安静地抱着膝守在边上。屋子里很快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和两个人的呼吸声,慢慢地连呼吸声都同步了,如果不仔细听,简直听不出还有第二个人。
写完最后一个字后,宁桐青扭头看了一眼展遥——他还是没有养成擦干头发的习惯,极细的水流顺着卷曲的发梢流到他的颈子上,在锁骨的深处聚成一个很小的水洼……
宁桐青收回目光,指着电脑屏幕说:“写好了,看一眼。没问题我就打出来了。”
展遥松开抱膝的胳膊:“没关系,这是我人生中第一份检讨,没人能看出来不是我写的。”
他的神情有点莫名的得意,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被小心地掩盖起来。看着他脸上若隐若现的酒窝,宁桐青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都是水,快去擦干净。”
展遥有点不耐烦地甩甩脑袋:“等下去。”
“现在去。”他站起来,想去找块毛巾来。
刚一站起来,袖口就被牢牢牵住了。
展遥正望着他,眼睛还是那么亮,其中包含的感情,不仅仅是感谢,也不仅仅是解脱,而是藏着许许多多可能连年轻人自己都没觉察的信任和依赖:“……谢谢你。真的。”
由着他牵了一会儿,宁桐青拉开他的手,习惯性地想揉揉他的头发,可最终,手落在展遥的肩膀上:“傻小子。”
第52章
这场当事人始终拒绝提及细节的“斗殴”事件,最终因为临近高考这一特殊时期而被双方和学校有意识地压了下来。作为打人一方的家长,宁桐青还是从谭老师那里得知了处理结果:展遥做书面检讨,齐四海接受了医药费,没有再追究。
从结果来看,可谓一般意义上的皆大欢喜。
天气暖和起来日子越过越快,好像昨天还在过除夕,再一眨眼,宁桐青便接到了展遥的电话,告诉他全部考完了。
电话里的声音很平静,一点也没有逃出生天、或者说结束一个重要的人生阶段常见的兴奋,就好像刚刚从一场漫长的睡眠中醒来那样,清醒,冷静,精力十足。
因为展遥的平静,宁桐青也表现得和平常一样:“准备怎么庆祝?”
“约了朋友打球。很久没打了。”
“然后呢?”
展遥想了想:“然后不知道了。”
“哪天离校?”
“现在起的一周之内。”
“我来接你。”
“好,那等你这周的培训课结束吧。”
“我这几天都在。请假了。”
展遥这才有了一点诧异:“哦。”
宁桐青笑起来:“虽然你胸有成竹,但也要允许我们战战兢兢吧。行了,你去打球吧,定了哪天搬东西离校提早一天和我说,我好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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