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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_脉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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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雁洲今天食堂的伙食到底是不是特别好宁桐青没吃到,但他们的午饭特别糟——大师傅大抵是归心似箭,没一个菜的盐放对了。难吃倒还罢了,反正是最后一顿工作餐,更受罪的是两点钟参观团来,可工作人员不到一点就要各就各位等着。
  宁桐青被安排在陶瓷厅。适逢寒假,博物馆的人流比往常多,中小学生尤其多,宁桐青本来打算找个角落里看书打发时间,但不断有小朋友来问他各种各样的问题,不知不觉之中,时间倒是很快地被打发了。
  想必是为了营造出轻松和融洽的气氛,这次参观团没有特别清场。计划两点钟开始的参观一直到将近三点才开始。而等到一行人到宁桐青所在的展厅时,已经差不多四点了。
  他原以为自己一不陪同二不讲解,无非是做个尽职尽责的花瓶——还是不怎么好看的那种——可也不知道今天是哪里冲撞了黄历,居然有人离开大部队,和他搭上了话。
  宁桐青知道这些人是本市政府请回来的财神、或者财神娘娘,便尽力周旋了一阵。却不曾想对方对他的兴趣似乎多展柜里的那些瓷器。在确定了这一点后宁桐青先是错愕,继而哭笑不得,偏偏他这个展厅又是参观的终点,有几位想来是家属的太太小姐连茶歇也没去,围在一起听他专门讲了一遍厅里的几件重要展品。
  华侨团在博物馆待了比原计划长得多的时间,因为天色和天气,连最后的合影都是在馆内照的——宁桐青不仅被拉着入了镜,甚至还被邀请参加当天晚上的宴请。
  前者众目睽睽之下推脱不得,后者宁桐青则是坚定地婉拒了。送走馆长和客人后一群同事连打趣的力气都没了,互相简单地拜了个早年,就各自散了。
  宁桐青自然是回家去。可是去取车时和同事一闲聊,才想起来一点年货都没买,而时间不算太晚,就临时改变了计划。
  没多久他发现这是一手臭棋:下雨,傍晚,周末,还是年前,往市中心开,这不是自找死路了吗?
  可惜这时候抽身已经太晚。被堵得举步维艰的间隙里,他只好给展遥去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堵路上了,会晚点到家,如果七点还没回来,就先吃饭,不必等他。
  “好。我已经到家了。那要给你带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自己在外面吃。你记得给我留个门……不过我应该不会太晚回……”
  正说着呢,他的车门忽然疯狂地响了起来。
  宁桐青吓了一跳,转头向窗外望去。车玻璃上都是雨点,只能看见有个人站在车外,其他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敲车声一直没停,而且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宁桐青匆匆挂了电话,摇下车窗后连皱眉都来不及,所有的疑惑和火气顿时化作了莫大的惊讶——
  是简衡。
  浑身湿透,面白如纸,狼狈不堪。
  “……你?”
  他赶快打开车门锁,让简衡上车。一坐进车里简衡就开始哆嗦,哆嗦了半天缓过劲来:“……你送我去个地方。”
  自从新年前夜一别,简衡再没联系过宁桐青。在这样的场面下重逢,实在是个意外。宁桐青缓过神来,先答:“现在堵成这样,一时半会儿哪里都去不了。”
  简衡的牙齿一直在打架:“不要紧,我不赶时间。”
  宁桐青回头看了他一眼,顺手调大了暖气,又把自己的大衣丢给他:“怎么冻成这样?”
  他大概在雨里淋了太久,伸过来拿衣服的手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白色。宁桐青看他把大衣反扣在身上,又等了他一会儿,继续问:“去哪儿,说吧。”
  又过了足足一两分钟,简衡才能动作。他递给宁桐青自己的手机:“这里。导航过去。”
  宁桐青接过一看,还是忍不住和简衡再次确认:“公墓?”
  “嗯。”
  他没多问:“那你披好衣服,不要着凉了。”
  车艰难地在车海里移动,没多久,宁桐青便发现了这次堵车的原因之一——简衡的车被另一辆车追尾,交警正在艰难地指挥着拖车把横在路边的车拖走。
  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即使隔着车窗依然清晰,宁桐青相信简衡也听见了。但他始终没有下车,也没有对宁桐青解释为什么车祸后他不在车里待着等待事故处理反而在雨中绝望地奔跑,更没有解释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时间去墓地。他只是沉默地裹着宁桐青的大衣,面无血色地望着被挂满雨帘的车窗,神情一如此时的天色,模糊,阴沉,而潮湿。
  但他的眼睛又太亮了,像是所有的秘密都在其中熊熊燃烧。


第40章 
  “湿外套也得脱了。”
  在不知道第几次从镜子里看向后排的简衡后,宁桐青发现了自己的疏忽。
  简衡一开始没动,好一会儿后才迟钝地挪了一下:“对,差点忘记了。”
  他推开宁桐青的大衣,费力地解开自己外套的扣子。宁桐青又问:“里面湿了吗?湿了的话也脱了,我把暖气开到最大。”
  简衡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没,今天也巧,穿了防水外套。”
  “那就好。衣服披好。等不堵了,我找个地方给你买杯热茶。”
  “我骗你的。”
  宁桐青一愣,下意识地回头:“……啊?”
  “刚才我说不着急,不赶时间。其实我恨不得抢过你的方向盘,自己开过去。我连红灯都等不了。”
  “那也不缺一杯茶的时间。”宁桐青略一顿,“你提醒了我,等一下给你买茶的时候我会把钥匙拔下来的。”
  简衡很轻地一笑:“对不起。我实在打不到车。”
  极缓慢的,他们驶出了堵车的街区。雨越下越大,落在车顶上的声音几乎说得上嘈杂了,这在本地的冬季并不多见。
  尽管有简衡那句“等不了”,宁桐青还是找了个咖啡馆给他要了两杯热茶和几块饼干。简衡捧着茶喝了两口,又把另一杯递给宁桐青:“分一杯给你。暖气可以调小了,我都出汗了。”
  “都是你的。”宁桐青没接,也没调小暖气,“你的嘴发白。”
  “我贫血。”简衡冲他笑。
  宁桐青看一眼手机上的导航:“还要至少半小时。你要不要睡一下?”
  “我不困。”
  “不睡也好。免得着凉。”
  简衡又把宁桐青的大衣裹得再紧点,又一笑,小声说:“幸好遇上了你。要是真打不到车,我只能走去了。”
  “确实挺巧。”宁桐青想起上次撞到他喝醉的事,“对了,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吗?”
  “解决了。”
  宁桐青刚想接一句“那就好”来结束这个话题,这时简衡又说:“双开。”
  “…………”
  简衡似乎是一点也没察觉到宁桐青的尴尬和惊愕,继续说:“活该。”
  他微微眯起眼,望着窗外,慢慢说下去:“生了儿子的姘头甲和没下蛋的姘头乙争锋吃醋,以为扳倒了新欢、我爸丢了工作,看在儿子的份上,就会娶她进门了。”
  短短几句话听得宁桐青头皮直发麻,顿时有点后悔不该起这个头。但简衡既然说了,他想想,试探着又问:“你妈……她人还在吗?”
  “她挺好的。我奶奶心脏病犯了。不过她老人家身子硬朗,已经出院了。”
  “人没事就好。”
  “没事。谢谢。”
  宁桐青再接不下去话,便停止了交谈。这时他们已经出了老城区,路况好了些,但大雨让天色更暗,为了安全起见,宁桐青还是放慢了车速。
  简衡要去的公墓是本市最早的一个公墓,现在已经属于新城区的一部分了。宁桐青是外地人,平日里不会涉足此地,眼看路上一个人、一辆车也看不见,而且路越开越窄,不由得有点迟疑,便去问简衡:“是这里?”
  简衡一抬眼,很笃定地点点头:“没错。再过两个公路桥,下一个十字路口右转,开到头就是。”
  他显然对此地很熟,宁桐青按照他指的路,顺利地到了目的地。
  停下车后他又看了一眼表,五点五十。
  雨还是在下,天彻底黑了。
  离目的地越近,简衡就越沉默——他的双唇早已抿着固执的一线,两颊也有了奇异的红色,更不必说眼睛了,因为极度的期待和专注,亮得不可思议。
  车子还没停稳他的手已经放在把手上,见宁桐青没有打开自动锁,他不安地皱起了眉。宁桐青便说:“你先穿好衣服。我给你去后备箱拿伞。”
  可他前脚刚下车,简衡后脚也出来了,根本没有等宁桐青的伞,就这么顶着雨,快步向一个方向走去。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到后来索性跑了起来。宁桐青一看,也顾不得别的了,抓起伞跟着他也跑了起来。
  跑动起来之后他才发现简衡跑得很快,而且稳,宁桐青根本追不上他。好在简衡穿的是浅色的毛衣,才能勉强看清他所在的方向。
  但他们也没跑太远,又在一堵高墙前停了下来。四下都是暗的,只有门口有一盏灯。
  简衡似乎根本没意识到宁桐青跟来了,抹一把脸上的水,重重拍了几下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里面探出一个脑袋:“你干嘛?今天下班了。”
  “我想来看个人。”
  “这里没有人。已经下班了。”对方又强调。
  简衡甩干手上的水,从外套里掏出钱包,轻言细语地说:“师傅,我外地来的。明天要走,你行个方便吧。我就看一眼,不烧香。”
  他飞快而熟练地把钱塞到对方手里,这么做的时候身体还挡了一下,仿佛只是在握个手。
  “……五分钟。”
  “可以。”
  门开了。简衡敏捷地闪了进去,宁桐青正在犹豫要不要跟进去,但那守门人以为他们是一伙的,一直开着门等他,他想一想,担心简衡情绪不对,也跟了进去。
  接下去还是一段暗路,只有守门人的电筒的微光引领着他们。这一程不长,他们又到了一扇门前,守门人掏出钥匙开了锁,进去打开灯后又退出来:“快点出来啊。我这是担了风险的啊。”
  简衡再没搭理他,快步走了进去。
  走进这道门后,宁桐青这才看清楚,他们是走进骨灰堂来了。
  四壁俱是顶天立地的高柜,柜子又被分割成一个个整齐划一的小方格子。简衡毫不犹豫地往里走,直到来到最深处的一面柜子前,他蹲了下来。
  宁桐青看见他掏出手机,打开了电筒。
  然后,像一根忽然断开的弦那样,他重重地坐在了地板上。
  宁桐青赶快上前,要扶他起来,却不想这时简衡转过脸来,居然对他笑了。
  笑着笑着,眼底又泛起了泪。简衡指着最靠近地面的一层中某一扇小小的格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宁桐青不得不也蹲下来,顺着他颤抖的指尖看过去——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已经有些年岁了。
  要不是在过来的路上简衡提起过他的母亲,宁桐青几乎要认定这是简衡的母亲了,因为她看起来有些莫名的眼熟。他想不到能说些什么,也看不出这个照片或者骨灰存放处有什么不同,以至于简衡居然欢喜得失了态。
  对,他并非伤心,也无怀念,只是欢喜。
  “这是……?”
  简衡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将电筒的灯光再一次照到那个格子上。因为过于颤抖,他的声音彻底失了真,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胸腔的最深处挣出来的,又异常的轻,好像在说梦话:“……每一年我都来。我从没给她擦过灰。”
  宁桐青再一次望过去。的确,这是最接近尘土的地方,四周的方格都沾满了灰尘,唯有他们眼前的这个格子,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干净,甚至称得上一尘不染了。
  有人来擦过了。虽然不知道来擦拭的人是谁,但宁桐青知道,这个人一定对简衡非常重要——
  “是、是擦过了吧?”他死死地盯住宁桐青,急切焦灼地等待回复。
  宁桐青点头:“是。”
  得到肯定后,简衡又一次咧开了嘴,似乎是想笑;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没笑出来,不仅没笑出来,还松开了握手机的手,任手机重重地摔在地上,在一阵乱窜的刺眼白光中,把头埋在膝盖深处,无声地哭了。
  很快的,这无声的宁静假象也消失了。
  简衡蜷倒在地板上,放声痛哭。


第41章 
  室内的光线说不上明亮,简衡的影子被昏黄的灯光放大了若干倍,黑黢黢地投在四周的架子上,如同巨大的乌云。
  哭声回荡,宁桐青任由他哭了一阵,才走上前,将简衡从地上拖了起来。简衡用力地抱住他,哭声慢慢地消失了,只有连绵不绝的泪水沾湿了宁桐青的颈子。
  宁桐青一直没有打断他,哪怕对方的力量越来越大,让他的肺部都有些不适了。为了缓解这种不适,他不得不分散注意力,开始想上一次看到人这样哭,是在何时何地。
  他想了半天,发现记忆中并没有一个时刻可以与眼下重合,哪怕稍加相似。宁桐青眨了眨眼,徒劳地希望这样自己发酸的双眼能好一些,然后他伸出手拍了拍简衡的背,充满歉意地说:“我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简衡的身体一僵,下一刻,他松开了手。
  “不用说。”
  他默默地蹲下身,抱着膝盖又专注地看了很久存放格外的那张照片,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好了。走吧。”
  说完,也不等宁桐青反应,先一步转身向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守门人正躲在屋檐下抽烟,宁桐青就把自己口袋里还没开的那包烟送给了他:“辛苦了,拿着抽吧。”
  守门人道了谢,引他们原路回去。这次宁桐青紧紧抓住了简衡的胳膊,强迫他呆在伞下。简衡也没有抗拒,他非常配合地依在宁桐青的身边,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大门外走。
  宁桐青本来以为简衡至少会提一个问题,可直到他们出了门,简衡还是一声不吭。眼看着门就要合起,宁桐青终于没忍住,问:“来都来了,不要问点什么吗?”
  简衡迟迟地抬起眼,又缓缓摇头:“不用问。我都知道了。”
  宁桐青一愣:“……那就好。”
  简衡又点了点头,抱着胳膊说:“快点回车里吧,我很冷。”
  他们两个人其实都湿透了,到了车前,宁桐青才发现刚才根本没顾得上锁车。他不由一阵庆幸,同时也没忘记拦住要往后座走的简衡:“坐副驾吧。”
  简衡这时似乎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哦。”
  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宁桐青才感觉到冷——手和脚都隐隐发麻,反而是脸颊有一点不正常的热意。他缓过来一点后先是替简衡系好安全带,接着从后排拖过大衣裹住他:“我知道你贴身的衣服都湿了,不舒服。忍一忍。”
  简衡很轻地动了一下,垂着眼一言不发,却也没有抗拒。
  回城的交通顺畅许多,简衡中途好几次要睡过去,宁桐青都叫醒了他,最后一次被叫醒时简衡发起了脾气:“你能不能不管我了!”
  “……我们到了。”宁桐青没理会他的坏脾气,熄了火打开车锁,“可以下车了。”
  简衡甩开大衣下了车,一只脚刚迈出车门,他停了下来,扭头问:“这是哪里?”
  “我家的地下车库。”
  简衡皱眉:“我想回家。”
  “我知道。但是我家近。现在我们都湿透了,等开到你家,两个人都等着得肺炎吧。
  简衡沉着脸,神态还是很疲惫:“你没必要这样。”
  “不是必要不必要问题。我也很冷。”宁桐青对他笑笑,“你披上衣服,跟我上楼。”
  在电梯里简衡才再次出口:“……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住一晚吧。”宁桐青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简洁地说。
  简衡沉默了,又说:“我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
  “那没办法。人在这个世界上,总要学会和‘不喜欢’共存。”
  电梯门开了。
  宁桐青轻轻地扶了一把简衡的后背:“展遥今晚也在家。”
  闻言简衡脚步一滞,接着看了他一眼:“那你还和我睡?”
  “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说到这里宁桐青一挥手,“这些细节到时候再说。”
  他掏出钥匙开锁,门一开,只见展遥敏捷从沙发上弹起来。在看到简衡的瞬间,展遥明显一愣,“小师叔”三个字都没喊出口,刚比了个口型,就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宁桐青指指简衡:“他今晚在家里留宿。”
  “你们湿透了。”
  “嗯,出去办了个事,伞不经用。”回答完这句话,宁桐青转对简衡说,“你先洗澡。我给你准备换洗衣服和浴巾。”
  简衡一开始没动,宁桐青重复了一次,又说:“今晚你住下来。明天展遥和我要回家去过年,也没法多留你。”
  有展遥在场,简衡反而表现得不那么尖锐和抗拒了:“你可以先洗。我不走就是。”
  “别争了。你现在嘴唇是紫的。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简衡看着他,终于点了头,缓缓地走去了浴室。
  听到水声后,宁桐青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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