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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爱情故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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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
  夏冉江几乎是跪着挪到床头,看到奶奶居然有些皱眉,手打了几下氧气面罩。
  “能拿下来吗?奶奶不舒服。”
  “奶奶,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小冉……”
  奶奶有些干瘪的嘴唇努力张开,面色已经变成了土黄,脸颊上的沟壑似乎更深了。半睁的眼睛强力支撑着望向夏冉江,一行泪水沿着眼角落在枕头上。
  “奶奶要走了……”
  “您没事的,没事的……”
  “你看,你爷爷和你爸爸……都在那边看着呢。他们等着我……”
  夏冉江已经泣不成声,脑袋深深埋在奶奶手臂下。奶奶几乎用尽全力,手掌搭在夏冉江的脖颈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小冉不哭……都是大孩子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冉。”
  “你也来了……霁虹……”
  奶奶轻轻拍了拍被子,示意易霁虹坐过来。
  “霁虹啊,是我们夏家对不起你……我也要走了……你就不要再怪我们……”
  “妈,谁都没错,我只想咱们以后都能好好的……”易霁虹说着,眼睛也开始泛红。
  “小冉……奶奶以后……照顾不了你了……你……跟你妈……好好的……”
  这时,夏冉江只觉得奶奶的手指似乎在有节奏地轻触他的手心。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根手指依次点触,九次后,干枯的手掌慢慢垂下。夏冉江听到一声重重的叹息,抬头一看,奶奶已经双目紧闭,脸上还挂着最后一丝笑容,仿佛睡着了一般。
  葬礼简单而仓促。三日后,里屋门头上多了一张遗像。
  回学校头一天晚上,夏冉江在严如家吃完饭,依然帮着她清扫屋子。
  “哎,世事无常,人总有那么一天,别难过了。你奶奶也算是寿终正寝,一辈子平平安安,走得时候也没遭罪。”严如看见夏冉江一直一言不发,一边洗碗一边说。
  “严姑,你说人活这一辈子为的什么?”
  “为的是让自己有个人样。”严如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脱口而出。“人哪,虽说在这个世界上跟蝼蚁没什么两样,来来去去,生生死死,总免不了轮回。可是人毕竟还是人,命在天,运在己,总是能成就一番事业的。”
  “嗯。”
  夏冉江打扫完,把扫帚靠在墙角,又去外屋倒了杯茶,坐在茶几边,弓着腰,捧着茶杯,慢慢靠近鼻尖。
  严如也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
  “不用想以后怎么样了。”
  几乎是异口同声,夏冉江“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刚说出口,严如似乎已经看穿夏冉江的心思,抢先一步说了一句。
  “能看得出来,易霁虹对你非常好。我也听说了,她想带你出国。老实说,姑其实一直挺自责的,没办法给你创造更好的条件,也愧对你爸的嘱托。可是现在,你妈是有这个能力的。人哪,最难得的是要往前看,不被过去迷糊了眼睛。”
  “可是我不想去。我……我有苦衷。”
  夏冉江欲言又止,慢慢低下头。
  “你从小就喜欢呆在房间里,整天整天的不出来。”严如轻轻拍了下夏冉江的脑袋。“人在面对自己不了解、没把握的事情时,总是有疑虑的,不愿意勇敢踏出这一步。可是当你真的踏出这一步时,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从小你的运气就好,所以这是个机会,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听到这话,夏冉江似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是脑海里突然跳出了童哲的影像,仿佛严如的一番话就是对他和童哲这半年的注脚。
  “可是万一尝试后有问题怎么办?或者无疾而终?”
  “傻孩子,有问题就去解决啊。没有什么是一帆风顺的。”严如微微笑道。“你现在回头想想,十年前你会想到现在会遇到你现在的这些人,遇到现在这些事吗?同样,你从现在往前看,你能想到你十年后是什么样的吗?你刚才不是问我人这一辈子是为了什么吗?我觉得啊,人这一辈子就是为了不断出现的那些不期而遇。如果只是像各种动植物一样,按照一成不变的生物钟生老病死,那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夏冉江点点头,笼罩在心里的疑虑似乎慢慢褪去,端起茶壶给严如续了杯茶。
  “人总是那么奇怪,费心劳力地筹谋规划,可是也许一个不经意的选择,却决定了你的一生。”
  严如小口咂了口茶,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当年的易霁虹,还有当年的夏承禄,不禁唏嘘三人的命运无常。
  “你现在还小,说规划那都是假的。你要做的是好好选择,看准哪一条路对你的将来最有用,千万不要一时感情用事绊住双脚。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只要易霁虹能给你最好的,那你就不用推辞,多少人做梦都得不到呢。虽然这些话有些残酷,有些不近人情,可是世事本就如此。严姑希望你以后能远走高飞,跃过龙门。”
  不知为何,一向不喜说教的夏冉江听到严如这一番肺腑之言,顿时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
  “铛……铛……铛”墙角的座钟突然响起。严如有些怅然若失地望了一眼。
  “回去吧。都这个点了,去帮你妈收拾收拾。”
  夏冉江有些不舍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门口,突然回头,朝着严如深深鞠了一躬。
  “走吧,孩子。”
  夏冉江回到家,发现易霁虹捧着本相册坐在床边发呆。直到夏冉江站在身前,易霁虹才回过神来,仰起头,眼圈通红。
  “那是我爸留下来的。”
  易霁虹一页一页地翻着。每一页都停下来,抚摸着一张张照片,时而微笑,时而黯然,仿佛照片激活了脑子里尘封已久的记忆——只是那些影像永远成为了记忆,追悔莫及也好,不堪回首也好,都已经不复存在。
  “那时候你还这么小。”
  易霁虹翻到一张婴儿照,突然失笑。婴儿光着屁股坐在澡盆里,开心地笑着,溅起一圈圈水花,似乎都能听得到水花的声音。
  “我都不记得。”
  “你自然不记得。当时你才两岁。”
  易霁虹的拇指轻轻滑过婴儿咧开的嘴,又抬头看看夏冉江。
  “那时候你很不喜欢洗澡,一放到澡盆里就开始哭。可是那天却很意外,放到澡盆里居然这么开心。很难得,我就赶紧拍了这张照片。”
  “还有这张。你三岁三个月。”
  易霁虹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跳过几页,又找到一张照片。
  “你小时候喜欢吃栗子,一天吃了十几个,最后肚子痛,哭得撕心裂肺的。”
  “这是你四岁生日前三天拍的。捧着本英文小说在那儿煞有介事地看了好久,最后才发现书拿倒了。”
  夏冉江有点尴尬地笑出了声。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这么大了。”
  易霁虹继续往后翻,看到了夏冉江更多的照片。只是这些照片里,夏冉江逐渐长大,而易霁虹却没有见证过这些瞬间。易霁虹只能合上相册,小心翼翼地放在身边。
  “睡觉吧。明天走了。”
  第二天一早,夏冉江整理好行李,把所有家具全部盖上塑料布,慢慢拉上大门。
  可就在夏冉江关上大门时,转身的一瞬间,门环重重撞在门板上,回弹的时候居然“啪”地一声掉落下来。夏冉江一时没注意,两只砸在地面的门环一前一后摇摇晃晃地滚动起来。一只走了很远才停住,另一只撞在腐朽的木桩上,绕了个圈,靠在隆起的树根边。夏冉江几步向前,赶紧拾起门环,擦掉上面粘着的泥土,装在背包里。
  童哲正在家里躺着玩游戏,突然手机响了,急促的声音让童哲不免心跳加速——此刻童哲最怕的就是夏冉江打电话来,连用什么语气跟夏冉江说话都不知道。童哲倒希望夏冉江永远不再联系他,就这样把他忘掉。
  不过好在来电话的不是夏冉江。
  “喂,柯小基,怎么了啊?”
  “哟,咱们阿哲还真不像别人这么贵人多忘事,还记得本宫啊。”
  “你这一股骚劲,总是让人这么印象深刻。”
  “听说你最近交了个小狼狗啊?怎么,喜新厌旧是吧?哎,你可是好久没来Aztek了,让本宫算算……去年9月你来还过。难道真的准备从良了?”
  “老子一直都良。”
  “好好好,不管你是良,是娘,是狼还是浪,要不要今晚过来一趟?今晚从泰国拉过来一帮小鲜肉表演,别亏待了自己,换换心情也好。”
  “行。”
  童哲挂了电话。突然觉得这通电话倒是扫除了沉压在心头的阴云,的确应该换换心情了。
  Aztek是新开不久的酒吧。柯小基算是Aztek的合伙人。凭着柯小基左右逢源的本事和庞大的人脉关系,Aztek不到一年就已经成为本地最盛名的gay吧,吸引众人趋之若鹜。
  “哎呀,我们小哲哲来了,稀客啊。”
  童哲刚一进门,柯小基就迎了过来。
  “喝什么?”
  “随便。”
  童哲四下望了一圈。几十平米的空间里聚集了上百人。有的三两成群围着高桌嬉笑着,有的伴着震耳欲聋的重音节奏独自慢舞,有的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猎物。
  “For the first time in history; it’s gonna start raining men。 It’s raining men; hallelujah; it’s raining men; amen…”
  舞台一侧三两个浓妆艳抹的人高声唱着,欢呼着,几乎声嘶力竭。
  “那给你调杯酒吧。我这个兼职调酒师也算是正式出山了。一杯‘仲夏夜之梦’。”
  “什么鸟名字,俗。”童哲手肘杵在玻璃吧台上,不屑地白了一眼。
  “那你给个不俗的。”
  “爱叫什么叫什么吧。能喝就行,别搞得像娃哈哈似的。”
  “哟,怎么感觉气场不对啊。”
  “有什么不对的?”
  “以前啊,你可是对酒精是千防万防,生怕喝多惹事儿。你不说我还忘了,那儿,瞧见没,我这吧台可是定制的,花了我不少钱。现在那角上补好了,就是你砸坏的。赶紧赔啊。”柯小基顿时来了劲,指着吧台一角说。
  “赔个□□毛。你这破台子跟尼玛泡沫塑料做的假道具似的,一碰就坏,都没你用的假□□质量好。特么你能不能别废话,手别抖,快点。”
  童哲有点不耐烦地用中指骨节敲了敲吧台,敲完又立起中指,朝着柯小基晃了晃。
  “失恋啦?想一醉方休?”
  柯小基两只手指捏住酒杯底部,把调好的酒推到童哲面前。“尝尝看。”
  “还行。”
  童哲咂了一小口,似呈固态的混合物在童哲嘴唇的触碰下微微震颤,释放出一股淡淡的酒精味,混杂着柠檬和香茅草的芳香,沁人心脾。
  “朗姆酒没放那么多。加了一些提神的香料。我觉得你可能需要。”
  柯小基身体歪斜着,半边屁股紧挨着高脚凳,超短牛仔裤露出修长的大腿。
  “来这儿就别想那么多,随心所欲,想怎么玩就怎么玩。Everything that happens here is left here。”
  柯小基看见童哲只顾一口一口喝酒,似乎看出了童哲的心事。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那今晚你跟我回去?”
  “哟,你把老娘看成什么人了?老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柯小基双手叉腰,笑骂着杵了一下童哲的脑门。
  “所以还是不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我说,你至于么?不就失个恋,这偌大的金陵城,你这相貌,你这学识,你这家世,那还不得随便挑。再不行报名上个《非诚勿扰》,电视台就这儿不远,你去报个名,第二天火遍全国。人就差那么个机会。”
  柯小基似乎为童哲不平,就差骂那个“负心汉”了。
  “家世”这两个字似乎戳到了童哲的痛点,童哲又喝了一大口酒。
  “其实我没失恋。可是我不得不离开他。我什么都没有了,他有更好的选择,不能给他拖后腿。”
  “哎,现在人都现实。”
  柯小基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顿了几秒,轻轻拍了拍童哲的手背,算是安慰。
  “你也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只怪他没眼光。”
  “操。”
  童哲暗暗骂了一句,以为柯小基会这么聪明能完全理解自己的处境,可是发现他居然以为夏冉江移情别恋了。不过,仔细想想其实本质差不多,都是为了更好的物质条件,无论是不是自愿的。
  喝完最后一滴酒,童哲感觉有点飘了,心里憋得慌,站起来透透气。穿过人群,不断有人投来目光,甚至有人挤在人群里,趁童哲不注意捏了一把童哲的屁股,童哲“嗖”地一声侧过身,用力挡开咸猪手,恶狠狠地扭头往后看去,只见一个秃头胖中年正□□着看着他,激光灯扫过,中年的额头折射出油光。
  “妈的。”
  童哲骂了一句,不过在这吞噬一切声音的嘈杂中,任何人说话都只能判断口型才能猜个大概。想到这,童哲对着消失在人群中的中年高高地竖起了中指。
  “你们这简直成了盘丝洞啊,看各种妖魔鬼怪。也不知道这帮傻逼哪来的自信,长得这么丑了还敢这么招摇。”
  童哲又回来了,靠着吧台,歪过头对吧台后正忙着擦玻璃杯的柯小基说到。
  “哈哈哈,终于看到了真实的你。还是这么有意思,真爱你。”
  柯小基一手捂着嘴,挡住露出的龅牙。
  “难得有这么个地方让大家放飞自我,我这儿啊,就是大海里一块小舢板,破破烂烂的,还有些摇晃,可是这些游累了的人上来修整修整,总不至于被海里的鲨鱼吃掉。你说,如果他们不来,我这生意怎么做,又有谁衬托您的玉树临风呢?都是可怜人。”
  听到这话,童哲心里感觉没那么堵得慌了。这时,后台想起一阵骚动,音响里通知表演开始。童哲抓着一听可乐,又从人群中挤了过去,忍受又一轮的咸猪手,好不容易找了个靠近舞台正中央的沙发。落座后,童哲翘着腿,喝着啤酒,只等着表演开始。
  没过多久,激光灯突然停止。
  这时,舞台中央列队走出十几个身材健硕的男模,肌肉线条在晕光下清晰如刀刻般,有的微笑,有的严肃,有的似乎还不好意思低下头。男模统一穿着渔网紧身内裤,不知道是否里面塞了东西,正中央凸出的部分甚为引人注目,台下顿时响起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我擦。”
  童哲一口可乐差点从鼻腔喷出来。以前对着这种照片都能浪费一地的卫生纸,可从来没亲眼见过这种场面。
  不知为何,童哲似乎并未被观众高昂的情绪感染,只有男模刚出场时注意力一下吸引到舞台上。可是当男模再次一一出场,童哲的好奇感渐渐消退,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不免又想起夏冉江,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爬着。
  这时,童哲只觉得膀胱有点涨,扔下可乐罐,站起身拨开人群——有了男模在台上竭尽所能挥洒荷尔蒙,似乎也没有人注意到童哲,童哲终于不费吹灰之力三两步就到了厕所。
  童哲往前凑了凑,几乎全身贴着小便池边缘。快速完事后,赶紧往外走。
  拉开隔帘,童哲正好撞到一个人怀里。
  “操……”
  童哲脑门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一阵疼。
  “童哲!”
  童哲摸着脑门,正准备发火,听到自己的名字,赶紧抬头看。借着球灯扫过来的光,童哲才看清是谁。
  “许阳,怎么是你?”童哲惊呼,万万没想到在这里碰到许阳。“你怎么又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
  “怎么,没跟你老婆一起?”
  “呵呵。”许阳苦笑一声。“离婚了。你有空吗,咱俩出去聊聊。这儿太吵了。”
  “行,我在门外等你。”
  童哲贴着墙往大门走。观众不断惊呼,每次惊呼都引得童哲扭头望向舞台,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瞬间。
  出了门,童哲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耳根从未有过的清静。不过,想着许阳马上要出来,童哲心里盘算着跟他聊什么。
  上次碰见许阳已经是大半年前了。那时童哲似乎还未完全从情伤中走出来,尤其是看到许阳跟“女朋友”在一起。如今在这里碰到许阳,童哲除了些许吃惊,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
  “啊,你在这儿啊。”
  童哲靠在酒吧外的长椅上,远远喊了一声许阳的名字。
  “怎么离婚了?夫妻生活不和谐?”
  “你就别取笑我了。”
  许阳一愣,不知童哲是取笑还是挖苦,又用肩膀轻轻地撞了撞童哲。
  “怎么了呢?”童哲似乎不依不饶。
  “也不过就是走个形式,给家里一个交代而已。”
  许阳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两支,递给童哲一支,童哲摆手拒绝。
  “那女的不是挺有钱的么?就这样放弃了不是可惜吗?”
  “假的东西坚持久了总会纸包不住火的。”
  “你是说那女的是假的,还是你们感情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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