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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十一天-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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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错了。
方明远回到车上，手机里有三个未接，一个郭秦，一个陆遥，还有一个，是楼玫红。
后面的两个人，已经渐渐成为了他最近生活的中心，每天恼得他焦头烂额，他说不上什么时候，等他发现的时候，他的感情，已渐渐进入一个死局。
不，不该这么说，造成死局的从来都是他自己，不该埋怨别人。
郭秦的电话这时候再次打了进来，方明远沉了沉心思，将电话划开。
“什么事？”
“远哥，你在哪？”
郭秦并没以为这回电话会通，他原本打定了心思，如果这次再打不通，那他就隔一会儿再打。
楼玫红刚刚给他来了电话，那女人素来阴险惯了，他认识她这么久，还摸不透她半分心思。
纵使她这个电话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都没有，郭秦还是觉得，他应该跟方明远说一声。
方明远并没有答话，只是沉声问他：“有事说。”
跟了方明远这么久，郭秦或多或少也能摸清一些他的习惯，他这么说就是告诉他不要再问，他不方便说。于是郭秦便也转了话题，“玫姐刚才给我来电话了。”
“嗯。”
“问了我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嗯。”
方明远的回答一直懒洋洋的，提不起什么精神。他将车靠在了路边，索性将座椅放倒，闭着眼躺了下去。
郭秦听出了他的不妥，迟疑着，还是问了出来。
“远哥你……不舒服？”
方明远说没有，“你还有什么话，接着说。”
“嗯，你知道玫姐问我什么吗？”
郭秦见方明远不爱答话，便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将楼玫红的原话复述出来。
“咱们小时候，都待在局里的那个大院，你跟阿远，还有我，我们三个一伙儿，老林家的那两个兄弟带头，当警，我们当匪，阿远心思活，总带着咱们东躲西藏，一直到最后，警察也抓不到咱们。
一晃这么多年，我今天又突然想起来了。咱们已经好久没有机会再坐下说说话。阿远那么忙，你又总跟着他，明明你小时候最喜欢我的，还叫我玫玫姐，还说要娶我呢，才不像现在这么生疏。”
楼玫红说到这顿了顿，像是当真陷入了回忆，许久都没再出声。郭秦也不敢追她，只能耐心地等着。
过了许久她才又回过神，抽出一根烟，立马有人上来给她点上。经年累月的吸烟让她的声音已经开始沙哑，脸色也变得暗沉，上回去美容会馆做保养的时候，新来的小姑娘不懂事，还拿她眼角的纹路开起了玩笑。
明明她才三十二，眼睛竟起了细细的皱纹。
“有时间，我们再来玩个游戏吧。”楼玫红沉吟着，将指尖的烟在烟缸处弹了弹。她手上有一张照片，是很久之前照的，上面的小子看起来要比现在小许多，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清晰的小梨涡，楼玫红将照片擎起来用指尖弹了弹，拿过打火机，慢慢地烧着。
“就像咱们从前那样。”她说。
你们一定是忘了，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毁掉别人心爱的玩具。
这之后半天郭秦都没有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这句话能答什么，于是只能嗯啊两声。“玫姐，你还是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然后他便把电话挂断了，想了半天，没理解楼玫红话中的意思，只能原封不动地照搬给方明远。
“远哥你说，玫姐要干嘛？”
方明远听完之后，也摸不准楼玫红的用意。这个女人从很早之前便让人琢磨不透，小小年纪便表现出过人的心机，最擅搞谋略，这也是他不喜欢她的原因。
一个男人，尤其是像方明远这样自负的男人，更乐于让女人成为一种附属。“我是强者，我不愿意跟你博弈，你依附于我即可。”
方明远想了想，只能让郭秦先等等，“陆遥那边多加点人，别再让阿玫搞事情。”
“生景那边……”他想起了青年最后走时那个决绝的神情，顿了顿：“就不留人了。”
“远哥你忘了，几天前你就跟我说过这话，我已经把人撤回来了。”
方明远：“嗯？我说过了？”
他猛地想起来，生景跟他说了断的那天，他好像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那……就这么办吧。”
“可是远哥，”郭秦还想再说些什么，方明远却说，“我还有事，先挂了吧。”然后电话就挂断了。郭秦看了看黑下去的屏幕，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
但愿一切都是我的猜疑。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把（中）和（下）一起发，但是耽误了一会儿，没写完，就先这么发吧。
☆、…⑥
褚凉见郭秦挂了电话后没再出声，也不敢多说话，小心地坐在了一边。
他上午接生景电话时就在郭秦边上，那蠢小子竟然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还一直不停地追问他，他都把话题岔得那么远了，他还在那不依不饶。
这个蠢蛋！
也幸亏当时郭秦正在跟别人谈事，要不然这件事，铁定露馅了。
褚凉恨恨地咬了咬牙，他在郭秦的身边这么久，还是一点陆遥的消息都没打探到，刚才跟方明远电话的最后明明就提到生景了，提到生景就有可能提到陆遥，可是郭秦这个混蛋，竟然将电话捂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风声都没让他听到，太他妈烦了。
褚凉再次小心翼翼地看了郭秦一眼，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
“怎么了？什么表情。”
郭秦瞧了瞧他，见这小子正瘪着一张脸，他虽然有时候会恃宠而骄，但还不算太没规矩，这也是为什么郭秦会留他在身边这么久的缘故。他虽然不见得多喜欢褚凉，但也不烦，并且有时候，褚凉刻意讨好的小模样还挺合他胃口。不过最近就不是了，郭秦偶然发现这小子有点欠收拾，竟然背着他搞小动作。
“你在干嘛？”
褚凉：“啊，啊？”压根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己，吓了一跳。
“没，没干嘛啊。”
他支支吾吾地编了一堆谎话，把上午对付生景的那一套全拿来敷衍郭秦，“就、就是上午不是我同学给我来电话了吗，让我回去社团有点事情，我也没去，不知道他们弄好了没有。”他说完还小心翼翼地瞄了郭秦一眼，郭秦挑了挑眉毛，问他：“你会这么上心？”
褚凉“嗯、嗯啊”，他一直躲躲闪闪的，不敢直面看他，郭秦瞧着心里好笑，这小子跟了他这么长时间，还是没学会怎么撒谎，一说假话就被他看破，真是无聊。
他将人捞过来，在脸蛋上亲了一口，褚凉便立马双手双脚地缠了上来。他们正在车上，司机虽然面不改色地开着车，但郭秦仍是有些不习惯。
“坐好。”
他将他扯下来，褚凉便笑嘻嘻地坐到一边。他们正要回城南的别墅，郭秦今天有些累了，叫了专门的按摩师过来按摩。
“你是不是快期末考了？”
他们在路上有些堵车，褚凉闲不住，总是翻着花儿的捅咕他。郭秦嫌他烦，一只手将人按住，“别闹。”
“袄。”
褚凉撇撇嘴，这才老实地坐到一边。
郭秦见他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便拿话逗他，他不说还好，一说褚凉的嘴就撇得更厉害了。
“你别提了，我再过两天就要考四级了！”
“考完四级还要考期末考，离散数学这学期我就没怎么学过！妈蛋，学心理的为毛要考数学？简直人类天敌！”
郭秦：“呵呵，你四级还没过呢？”
褚凉一听，更炸了：“没过咋了，四级没过怎么了吧！一个外国的玩意儿abc还能难住老子咋的，我告诉你，去年我就差一点，今年指定过了！”
郭秦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没事，过不了明年再把这话说一遍。”
褚凉：日！
他见郭秦终于不再看他，这才偷偷嘘了一口气，将手机掏出来，发给生景：
“郭秦刚才跟方明远打电话提到了你，还说玩什么游戏，不知道什么意思，你自己注意点。”
他发完便将电话迅速揣起来，见郭秦仍是没看他，这才安了心思，老实地坐在一旁。
生景这时正跟韩少阳从私房菜里出来，吃得太多，肚子撑得溜圆儿。
他正墨迹让韩少阳背他呢，“我走不动了，要韩大大背背！=3=”
韩少阳见他一脸的泼皮，正勾着他的肩膀不停往他身上蹦，哪有一丁点儿吃多了的样子，知道他是在耍赖。
不过他心里高兴。
这小子现在越来越靠近他，已经从心里面将他接纳，跟刚在一起时拘谨相处的模样完全不同。
现在可以说彻底放开了手脚，天天跟他除了撒泼便是卖萌，虽然有时候犯蠢的样子真想揍他，但韩少阳心里知道，这小子正在全心全意的依靠他。
能成为一个人的依靠，这感觉，还不错。
韩少阳停下来，在生景屁股上狠拍了一下：“闹腾什么闹腾。”他蹲下身子，微微躯起后背，冲生景招招手：“来吧。”
生景便咋呼一声，原地起跳蹦上了韩少阳的后背，“韩大大你老棒了！”
韩少阳明显沉闷地“唔”了一声，心想：妈的这小子看着瘦不拉几的，竟然肉这么实诚。
他托着他，在他屁股上拍了拍，又在他腿根处挠了挠：“我说你最近是不是胖了，咋比我上次抱你时沉这么多？”
生景嘤嘤嘤：“难道我肥了你就不爱我了吗？你爱上的难道只是我的肉体吗？”
韩少阳便又将人颠了颠，声音蓦然变得深沉：“那倒没有，肉多了操着得劲儿。”
生景：“……”
也就是在这时，褚凉的微信传了进来。
他正在韩少阳背上，大腿弯夹住韩少阳的腰，脑袋不停在韩少阳的耳根磨蹭着。韩少阳笑他像只发了情的小猫，“跟你家那只蠢猫一个德行，改天找只种猫把你俩都配了！”生景便在他耳垂上重重咬了一口。
微信这时候“叮咚”响了起来，生景想了想，还是垂下胳膊，好不容易，才将电话抽了出来。
韩少阳嫌他：“干什么，在我背上还这么不老实，有事不会一会儿下来再看？”
生景说万一是院里找我有急诊呢？都把韩少阳逗笑了：“你他妈见过急诊发微信的？”
生景没理他，还是将电话打了开。
然后便看到了褚凉说的话。
“嘛，游戏嘛。”
他眯着眼睛非常不屑地嘁了一声：老子早就知道了。
“还有四天。”
韩少阳：“嗯？什么四天。”
生景却没再吱声，他总算老老实实地趴在了韩少阳的背上，脑袋轻轻靠在他的颈间，不停朝他脖颈吹起。
“别闹，怎么一点老实气儿都没有。”
生景说没办法啊，谁让我这么喜欢我。
“喂，老韩头，虽然这么说特别矫情，你喜欢我吗？”
韩少阳说：“废话！”他倒出手又在生景屁股蛋子上使劲儿拍了一下，“不喜欢你喜欢谁。”
生景得意了，继续在韩少阳背上蹭蹭，“可是我马上要死了怎么办？”
韩少阳当即停下来，“哐叽”将人摔在地上：“你他妈说啥呢！”
他将人薅起来，揪着领子凑近自己：“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脑子又被驴踢了，好好的说什么胡话？”
生景撇撇嘴，将他的手挣开，一头扎进了韩少阳怀里。
“我舍不得你！”
韩少阳：“行行行，我知道了。”
小孩儿鼻音囔囔，听完后拿脑袋狠狠砸了一下他的胸口，“你居然不耐烦！”
韩少阳便继续说：“好好好，我跟你说，你再这么蠢下去，我可真就要不耐烦了。”
他将生景薅出来，两只手捧住他的脸蛋儿。小孩儿刚才鼻音很重，一副快哭出来的死样，他很生气。
韩少阳双手捧住他，在他脸蛋子上狠狠咬了一口，“你这个脑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真想剖开了看一看。”
“我们明天就去看我二爷，见了我二爷就等于见了家长，我父母都在国外，元旦叫他们回来一趟咱们一起吃个饭。你不是有爸呢，改天咱们一起去拜访他，也顺便给你妈扫扫墓。”
“见过家长你可就是我的人了，你要愿意咱们可以去国外登记，板上钉钉的事，再胡思乱想别怪我揍你。”
“再说我操了你这么久，难道你以为我就是玩玩？老爷我是那种下了床就不负责任的人吗？”
“我啊，其实还怕你笑话我……”说到这韩少阳竟然难得哽住了，他皱着眉头，似乎非常纠结接下来的话究竟应不应该说。
不过青年正瞪着一双大小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一双黑眼珠黝黑铮亮的，像极了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狗。
韩少阳低下头，在他眼睛上轻轻啜了一口：“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一谈个恋爱还像个小年轻似的迫不及待地想要结婚，你可千万不许笑话我，也别有压力，我都是随口这么一说，婚虽然早晚要结，但我给你时间。”
“一切全听你的意见。”
生景没绷住，到底还是扎韩少阳怀里不出来了，任由韩少阳怎么拽他就是不肯抬起脑袋。
“卧槽你给我说清楚，爷费这么半天劲给你深情一大通，你倒是给个回应啊！”
生景仍是嘤嘤嘤：“别说了老韩头，现在只有操一顿才最能表达出我内心的澎湃！”
“那行，走！回家！喂你吃鸡！”
生景：啊？
EXO ME，风太大你刚刚说了什么？
他其实下班时有留意到，马路的另一侧似乎又停了一辆黑色的车，是不是之前那辆黑色奔驰商务生景不知道，他光顾着跟方明远撕逼去了，根本没来得及分神。
回来上车后韩少阳又开得太快，根本没给他机会再瞧上那辆车一眼，两个人就一晃开走了。
生景留了个心眼，等明天下班时，他一定要仔细看一看。
方明远进屋时已经时过午夜，屋子里没开灯，陆遥那小子早睡惯了，他也没有在意。
方明远进了大门，他从前段时间，就跟陆遥搬到了城南这边的别墅，跟郭秦的别墅离得不远，但他从来没带过他的小家伙儿过来窜门。
方明远对那孩子有些印象，当年他刚认识陆遥时，他们好像一起工作过，不过这么多年陆遥都没再提过这事，方明远也觉得无所谓，便将这件事忘了。
他开了大厅的灯，“啪啪啪”，屋子便变得灯火通明。陆遥的卧室在楼上，所以他才能这样肆无顾忌的动作。方明远想去酒柜那倒杯酒，他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在夜晚心烦时，便用酒精麻醉一下自己。
他还没动，沙发上便有一个人立起来身子，陆遥揉了揉眼睛：“你回来啦。”
方明远：“嗯？”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牵起他一只手。“怎么没回屋睡？”陆遥嘟嘟囔囔：“你不回来，睡不着哇。”他将上半身缠到方明远身上，两只胳膊圈着他，腿因为动不了，挪不了地方，只能拧着身子跟他抱着。
方明远见他这个姿势保持得不舒服，便干脆将人抱到自己腿上，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乖，继续睡吧。”
陆遥摇摇头，“你回来了，就更睡不着了。”他一刻不停地磨蹭着他，“阿远，我们都好久没做了。”
方明远眼神闪了闪：“乖，等你腿好的。”
“腿腿腿！整天都是我的腿，是不是我的腿好不了了，我们以后也都不做了！”
他将人挣开，声音已经有了哽咽之色：“我这两条腿已经废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相信，你能不能不要再逼我！别逼我！！”
方明远任他吵闹，胳膊“哐哐”地砸着自己。陆遥需要发泄，他理解，总呆在这一寸见方的小地方任谁都会发疯，况且曾经还是个那么好动的孩子。他拍着他，慢慢地安抚着，陆遥这些年腿坏了体力也愈见下降，只扑腾了一会儿便累得直喘，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不肯跟他做的原因，怕他吃不消。
陆遥不闹了，安静地伏在方明远怀里，涕泪横流。
方明远心疼地给他擦了擦，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口，“乖，我永远要你。”
“我过两天又要去美国出差，你自己在家注意点，我让郭秦多过来陪你。没意思就让柳嫂推你到附近走走，但别走得太远，天太冷，出去时多穿两件衣服。”
陆遥安安静静地没有出声，任由方明远将他抱起来放进轮椅里。他在别墅里专门修了个室内电梯供他上下楼，现在他正将他推进去，送回了卧室。
“你先睡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方明远将他重新抱回床上，小心地替他掖好被角，才在他脑门上轻轻亲了一口：“晚安。”
陆遥“嗯”了一声，乖巧地闭上眼睡了。
在他出门后，却再次睁开了眼睛。
要出差呀，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天的大纲只有27个字，我竟然唠唠叨叨的写了这么多，我一定是个话痨QAQ
☆、死亡倒计时四①
昨晚的不可描述就不说了，总之今早生景起床就一个字——疼！
太他娘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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