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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爱了-viburnum-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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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的路上奔跑起来。
他走去开门了。
门一寸寸打开,外面江南残阳的橙色光线透进来,逆光站在门口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微微有点气喘,然而姿态还算泰然自若游刃有余。一身黑色的礼服,锃亮的皮鞋和雪白的领结,俨然就是个新郎官的模样,而至于那手里攥着的一大捧白玫瑰,还有一个包装华丽的礼品盒,则更是让人觉得分外“可疑”,超过了惊讶的可疑。
“云总,放我进门啊先,再赏口水喝,别让我渴死在你门口成不?”低沉而粗糙的声音说着根本不像是穿成这样的状况下会说的台词,脸颊也微微红着,就算皮肤是古铜色也仍旧能看出来的微微红着,那男人干脆把手里的玫瑰和礼品盒都塞给云一鹤,然后一步跨进门来。
“等一下……你……怎么会……”已经快要无法言语,云一鹤眼看着对方关好门之前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了出去。
“我怎么就不会呀?”挑了一下眉梢,表情格外有种蠢蠢的狡猾的家伙先径直走到迷你吧台前,抓起酒店附赠的矿泉水,喝了几口之后,长长吁了口气,“艾玛,上海就是热,这身儿行头也快把我折磨死了。”
“峻哥,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跑过来。”心里还在狂跳,脸上已经趋于平静,只剩了没辙的浅笑,云一鹤走到对方面前,把花和盒子都放在吧台上,抬手摸了摸那浆洗得格外挺拔的衬衫领子,“还有,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你看呢?”那家伙仍旧在卖关子。
“我看啊……逃婚?”人镇静下来,玩心就开始作祟,云一鹤偏不肯顺着常理去猜。
“错。”好像根本不在意对方会怎么猜,或是会不会猜对,韩峻熙拢了一把头发,继而伸过手,一把搂住对方的腰,将其拽进自己怀里,凑上前狠狠亲了一下之后,又沿着那漂亮的颈侧线条一路细细吻到锁骨和肩窝,跟着,他微微张开口,含住对方柔软的耳垂,在敏感至极的那里吮吸,直到发现怀里的男人眼神很快就变得迷离,才流露出得逞的浅笑。
“我可不是逃婚,我今儿是来逼婚抢婚的。”霸道的声音那么说着,霸道的眼神不加掩饰盯着对方看,韩峻熙在云一鹤想到反击的言辞之前又给了他几个致命的深吻,补充了一句“云老板,今儿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了!”,那男人一把拽掉碍事的领结,拉着他,迈开步,直奔那宽到不像话的红木大床走去。
而一旦上了床,就再也没有什么需要多说了。
衣服每一件都显得无比多余,哪怕对方身上只穿着睡袍和内裤而已。韩峻熙急不可耐的模样倒确实像个新郎官儿似的,只想着赶快把怀里的人剥光,他动作有点忙乱,直到那个也急于把他身上的礼服脱掉的男人赤裸裸展示在他面前。
太好看了……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心理和生理都产生了某种微妙的,然而无法逆转的变化,才会觉得同样是雄性的裸体如此漂亮如此性感。就算云一鹤意识不到这份感觉是只对他才有的也无所谓,至少他的亢奋是真的,明摆着的,就戳在裤裆里那么立着,挺着,硬着,等着。
云一鹤没让那根等太久,拉下裤子拉链,修长的指头拽下黑色的内裤,他看着自己实在是太喜欢了的物件,眯起眼,凑上前去,张开口,将之含了进去。
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喘息,韩峻熙轻轻摸着对方的头发,抚弄顺滑的漆黑的发梢,然后指尖沿着脖颈一路向下,在漂亮的脊背上游走。
云一鹤闭上眼,舌尖灵活舔弄,口腔深深吮吸,他把那根狰狞的物件吞进喉咙,本想无论如何也要让这家伙忍不住射在自己嘴里,却没想到计划还是被打乱了。
韩峻熙稍稍拉开他,调整了姿势,分开那双漂亮的腿,凑到已经有了反应的股间,不假思索,握住了那还带着浴液香味的器官。
对于69体位,云一鹤也算是熟悉得很了,可偏偏在对方是韩峻熙的时候,就觉得分外羞耻,不是不好的那种羞耻,而是好到想哭,好到想死。互相吞咽对方的性器,那画面可能谈不上唯美,但绝对称得上完美,难以指摘,无可挑剔。
并不熟悉口交的男人动作有点生涩,唯有认真程度高到可怕,再加上天生大胆狂野的性情使然,韩峻熙一寸不落地眷顾到对方所有敏感点,舌尖撩拨着颤抖的顶端,掌心摩挲着光滑的大腿,用唾液濡湿的指头,也开始在身后的穴口挤压探索,并终究一点一点,挤了进去。
“呃啊……峻哥……”送算是受不了地吐出了那就是不肯射精给他的大家伙,云一鹤脸颊贴着对方结实的小腹缓缓磨蹭,就像在撒娇的猫,他闭着眼,期待着指头继续深入,然后在某个点被碰到,又开始被碾压被欺负的时候,发出很好听很好听的嘤咛。
那声音让人抓狂,让人失控,那身体里的柔软和火热更是让野兽变成野兽中的野兽的绝佳引导,韩峻熙耐着性子告诉自己沉住气,沉住气,翻了个身坐起来,他从裤子口袋里翻出临时买的润滑剂和套子,在对方有点惊讶也有点想笑的注视下,把微冷的软膏挤在指腹,然后再次钻进饥渴收缩着的穴道。
他喜欢看云一鹤这种时候的表情,被进入时候的表情,那红着脸,半张着口,喘息着,期待着的表情,不管进入的是指头,还是那根,这个男人的表情都一样销魂,虽说后者的销魂要翻个好几倍……
云一鹤闭上眼,心里仍旧有好多的疑问,却什么都懒得去问了,他只想好好享受此刻的感觉,那技术并不算多么高明,热情度却令人害怕的温存方式让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终于再也熬不住时,他用哀求一样的目光看着韩峻熙,哀求中透着快要饿死了似的可怜,就算可怜背后藏着的全是赤裸裸的欲求,是想要在那滚烫粗大的阳物顶进来,顶到最深处的那一刻就紧紧缠住,死死缠住,直到“咬”断了一样的疯狂和贪婪。
“进去了……?”指头撤出去了,灼热的耳语跟了上来,暂时松开的手臂和暂时拉开的距离固然令人轻度不安,然而急匆匆套上套子之后,更多的润滑剂被涂抹均匀之后,便终于轮到了不容反抗的入侵。
见鬼去吧,谁要反抗?!
“啊……峻哥……峻哥……嗯啊……!”顶端,压进来了,最初的不适应熬过去,紧跟着的就是要人命的快感,足够大的物件可以碰到深处最舒服的地方,云一鹤整个人都细细痉挛起来,抓着那仍旧穿着白衬衫的男人的胳膊,他低声呻吟着,两手摸索着,用力拽开禁锢着结实胸膛的纽扣,然后如饥似渴触碰那古铜色的肌肤。
他觉得他要疯了,就在深埋在体内的阳具抽送起来的时候。
进攻一点点变得激烈,但还没到不顾一切的程度,云一鹤有点焦急地等着不顾一切的那一刻的到来,却还是在那之前就先一步达到了高潮。
滚烫的体液弄脏了苍白的床单,急促的喘息中,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戳刺很快就让喘息夹带了真的有几分可怜的呻吟,韩峻熙凑到他耳根,用那极富侵略性的声音告诉他放松一点,自己都快被剥皮了似的,云一鹤红着脸试着放松,然后用小腿牢牢勾住对方的腰身,伸出手臂,抱住那男人的肩膀。
动作还在继续,粗糙的大手握着射过之后仍旧硬邦邦的物件揉搓玩弄,云一鹤几近失神时开始在恍惚中用指甲轻轻抓挠对方的脊背,同时喃喃自语一般用柔软火热的声音告诉韩峻熙够了,不要了,峻哥,不要了……
他也许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体内戳刺的凶器却突然停了下来,意识到这一点,云一鹤喘息着,皱着眉,一脸茫然看向对方,他看见那张该死的帅脸上该死的坏笑,他听见那欠打的嘴里说了句欠打的“不是说够了,不要了吗?”,骤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讲了什么,这家伙又在闹他什么,云一鹤眯起眼,决定不能任凭那男人欺负了。
那里紧紧含住膨胀到极限的大家伙,他让韩峻熙都不明白是怎么做到的,硬是拉着对方,调整了姿势,换了体位。把那绝对需要好好惩戒一番的男人压在床上,跨坐在他身上的云一鹤手撑着那结实的胸膛,低头看着开始意识到情况不妙的韩峻熙,略作缓和,便开始自己动作。
“呃啊……一鹤……!”被这样勾引,着实是有点残酷,刚才还有力气耍弄人的家伙现在就只剩了倒吸一口凉气之后,自下而上看着那漂亮的,男人味十足,然而此刻却满是魅惑气息的脸,伸手扶住对方的腰身,乖乖躺平等待被榨干的余地。
那天晚上,是韩峻熙活了这么大,头一次觉得真心要被榨干了。
套子到底换了几个?他已经记不清,体位到底换了几种?他也有点恍惚。他就记得两个人到最后连下床洗澡都脚软,拿杯子喝水都手抖,活像一对纵欲过度的高中生一样,任凭情欲掏空了身体,还欣欣然窃喜着,骄傲着,乐此不疲。
“今儿真是,到极限了……”一边傻乐一边拉过被子裹住彼此被空调冷风吹得有点发紧的身体,韩峻熙凑到对方耳根亲了亲,“云总,生日快乐哈。”
“……你……”听到那一声问候,才惊觉这男人最初出现在他门口是为了什么,云一鹤回头看着他,有点忍不住想笑,“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偷看你身份证呗,小泽同学。”
“别这么叫我。”腾地红了脸,又被提起那个有点丢人有点好笑的本名的云一鹤抬手去捏对方的脸,“这是我小名,是给家里老人叫的。”
“那我叫你梦梦?梦梦,梦梦~?”
“烦死了!”终于笑出声来,多少用了点力气弹了一下那家伙的脑门,又在那结实的胸口咬了一下,云一鹤一声喟叹之后,把脸贴在对方肩窝里,“所以说,你穿成那样,就是为了给我庆祝生日?”
“是啊。”
“衣服是你买的?”
“没,是婚庆公司租的。”
“花呢?”
“花儿是我买的。”
“那盒子里是什么?”
“不告诉你,待会儿自己看~”
“……好吧。”无奈地笑笑,云一鹤把指头沿着那线条硬朗的锁骨轻轻摸索,“今天你原本是要回北京的吧。”
“是,不过反正头儿放了我一天假,我明儿再回去。再说,明儿才正式是你生日,你肯定得有点什么安排吧,我主要是想抢在别人前头跟你祝贺一下儿。”
“人看着挺傻,鬼心眼倒是挺多……”带着笑声低低念叨了一句,云一鹤扫了一眼吧台上的一大捧白玫瑰,还有那确实想看却心有余力不足而最终放弃了马上去窥探内容的礼物,在听着耳边那低沉的声音告诉他说“先睡一会儿”时,点点头,伸手搂住对方的胳膊,太阳穴贴着让他安心的,古铜色的皮肤,随着轻轻的满足的叹息,缓缓闭上眼。
*** *** *** ***
。
云一鹤睡着的时候,韩峻熹没有。
他是累了,可他舍不得。
好像闭上眼一秒,都是浪费,他就想好好看着这个男人,等他醒来。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如此的转变,不用说太遥远,就说五年前,假使那时候让他这么不错眼珠地守着一个男人,看着一张毫不阴柔的,从来不施脂粉的,棱角分明充满雄性味道的脸,那大概只可能是他爹得了重病他必须陪护(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而现在,他守着云一鹤,听着那平稳的呼吸,感觉着搂着自己手臂的指掌的温度和那种全心全意需要他的,甚至有点无助有点悲哀的情绪,他只觉得,这个男人,值得他好好陪着,护着,然后喜欢下去。
他喜欢上云一鹤了,对他而言,这惊世骇俗却又自然而然的变化,已经让他从起初的茫然和恐慌,换成了如今的愉悦,乃至骄傲。
他用他该死的直男的骄傲,认可了这份儿喜欢。云一鹤会让他惦念,云一鹤会让他亢奋,云一鹤会让他一想起来,就心都酥了软了。
这和他以前喜欢任何一个女人的感觉都不同,对方不需要他保护或是迁就,不会对他发嗲耍赖使性子,不到最绝望的时候不肯展现出半点柔弱,可唯独钟情于他的程度不输给任何人。
那是一种总也抹不掉不安的钟情,患得患失,一如荼蘼花开,开得越浓,就越要到了春色将尽的日子似的。而春色终究会走到尽头,消散之后空留下记忆中曾经的绝望的甜美与芬芳。
韩峻熹被那种努力隐藏却还是藏不住的情绪牢牢吸引住了,也被这个跟他构造一样却带着异常强大的魅力的身体吸引住了,他觉得云一鹤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那么可爱,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种视线在同一高度的可爱,而不像以往,需要低着头,弓着背,去小心眷顾的可爱。
当然,他也是想要好好眷顾这个男人的,最起码也得好好疼他,让他更离不开自己一点。人家是堂堂云老板,人家有身份有地位有背景,自己只是个吃着炸酱面长大的穷小子,要是再不好好疼媳妇儿,最后让人家跑了,那还不如干脆直接捆起来扔垃圾堆然后叫压路机开过去算了。
内心世界百转千回,有生以来第一次喜欢上同志的韩峻熹同志,时而窃喜,时而迷惑,时而紧张,时而期待地构想着两个人的未来,直到刚刚那大战一场的疲惫最终还是让他连眼都渐渐睁不开。
搂住温热的身体,他也睡着了,直到感觉怀里没了那温热,才猛然惊醒,翻身坐起来。
云一鹤没在床上,而是站在窗边。
窗外的灯光映在他脸上,打造出很是有几分复古情调的阴影效果,睡袍的带子有点松散,透着淡淡的慵懒气息。发现他起身,云一鹤侧脸笑了笑,先是走到吧台那边,拿了两个杯子跟冰箱里的一小瓶白朗姆,又把台面上那还没打开包装的礼品盒也抓在手里,赤着脚,走回床边。
韩峻熹没说话,只是笑着接过杯子和酒瓶,给彼此倒上冰凉的酒,扣紧盖子,然后看着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同样笑而不语地小心拆开包装。
丝带被拿掉,漂亮的盒子打开了,里头那“一叠礼物”就展示了出来。
确实是“一叠”。
一张张拍立得相纸上,主角全都是韩峻熹。脸上的笑又傻又帅的,古铜色的皮肤映着哈尔滨盛夏的阳光,黑色的紧身T恤,松垮垮的抽带迷彩裤,工装靴,镶嵌着红五星的军绿色棒球帽挂在裤腰上。虽然拍照地点不同,背后的景观不同,动作也不同,但两只手都是在“比哈特”。有的在头顶,有的在心口,有的在肋侧,有的干脆在两腿之间。这蠢透了也可爱透了的德性让云一鹤忍俊不禁,笑到床垫都跟着微微颤起来。
韩峻熹扶住玻璃杯,凑过去,把脸贴在对方胳膊上,眼神好像大型犬咬住了飞盘,吧嗒吧嗒跑过来等着被摸摸头表扬一句good boy你真棒。
“这都是在哈尔滨拍的?”云一鹤问。
“嗯~”点点头,韩峻熹看着对方翻到后面几张时插嘴,“从这儿开始是交通工具上拍的了,这是去机场的大巴上,这是飞机上,这是过来的出租车上。啊,最后这个是酒店门口让门童帮我拍的。”
“那别的呢?”
“各种热心路人呗。还有空姐儿,出租车司机。”
“那你怎么拜托人家的?”看着最后一张照片上,那穿着黑色礼服,胳膊下头夹着一大捧白玫瑰,还在奋力比哈特,被出入门口的外宾行注目礼也毫不在意的家伙,云一鹤实在快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就说是要凑齐九十九张跟心上人求婚啊。”
“……大言不惭。”听着那种解释,云一鹤开始脸红。
“咱们爷们儿实话实说天地可鉴,有啥‘惭’的。”愈发臭不要脸起来,催促对方先赶紧放下照片给他个亲亲然后干一杯,韩峻熹在云一鹤接过杯子,问他“难道这就要破戒了”时,说了句“媳妇儿生日,破例一次”,便在那无奈的笑容里凑上前,碰了一下杯沿,喝了口酒,并最终牢牢堵住了那张漂亮的嘴。
香醇清冽的酒精味道在亲吻间辗转传递,云一鹤觉得自己神志清醒,可心里已经大醉酩酊。
亲吻结束后,他听着耳边的“生日快乐”,叹息过后,把脸贴在那男人颈侧。
“峻哥,我喜欢你。”他说。
心里触动了一下,韩峻熹点点头:“我也是。”
“……说出来。就当是我过生日的特权,说给我听。”
“我也喜欢你。”从触动演变成微微的刺痛,表情严肃起来的男人放下了酒杯,轻轻抚摸对方的发梢。
“当真的?”
“当真的。”
“嗯……”笑容有那么一点点酸涩,云一鹤亲吻着那线条硬朗的锁骨,迟疑再三的话,还是壮着胆子说出口了,“我不想太贪心,可……还是觉得,要是有朝一日,从喜欢变成爱,就更好了……不对,应该说,就了无遗憾了。”
这次,触动、刺痛,都不是了。
眼眶一热,韩峻熹伸手拿开彼此的酒杯,放到旁边床头柜上,然后紧紧抱住对方,将他揉进怀里,就那么牢牢锁着,圈着,嗅着那敏感的皮肤上淡淡的香味,继而发出分外悠长的一声低叹。
“你赢了,你赢了……”苦笑着念叨了几遍,那男人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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