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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捂着嘴巴，心花怒放。
　　他越靠越近，然后在被子里面掀开容悦的睡衣下摆，摸到了他的肚脐。
　　“嗯。”容悦在睡梦中发出了不舒服的呜咽声。
　　容悦盯着他，眼睛闪闪发亮。
　　该占的便宜也占尽了，沈眠满足地睡去。
　　月光沉静如水。
　　暴风雨要来了。
　　沈眠打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站台，各种各色的猫咪从墙壁中穿墙而出，他们跳下月台，然后转瞬不见。
　　1号线要进站了。
　　5号线在另一边的月台远去。
　　沈眠放下了伞。
　　暴风雨从轨道的一边袭击而来。
　　沈眠随着风和水，消失不见。
　　哗。
　　沈眠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现在还是清晨，容悦在他的怀里缩成一团。他紧紧抱着容悦，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有一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怀里空无一物，这是多么孤单的旅程啊。
　　沈眠在容悦的家呆了半天，决定还是回家一趟，容悦百无赖聊，干脆也跟了上去。沈眠是去下逐客令的，“你这个变态学生给我滚，你这个有家可归的人也给我滚。”
　　变态学生和叶擎正在客厅打游戏，他们一边玩一边吃零食，旁边都是垃圾。
　　沈眠一回到家看到这样的场景，差点没有一刀砍死他们。
　　“老师！我不走！”杨奉挣扎去抱他的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跟我交往吧！”
　　叶擎在一旁看戏。
　　“你忒么是喜欢我给你布置作业吗？”沈眠忍无可忍，“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我不就是奇怪了点吗？可是我有一颗真心啊！”
　　沈眠不断踩他。“我真的忍不下你们两个脏兮兮的人了，我已经打了电话，让你们的家人来认领你们了。”
　　他拎起自己的魔鬼教师精神，两个成年男人被他威慑，立马拿着扫把和抹布，开始打扫卫生。容悦全程在一边看戏。戏终了，他立马又想要跑了。
　　“回家了？”沈眠问他。
　　“是的，你要盯着他们吧，那我先回去了。”容悦在门口换鞋子。
　　那边的两个傻瓜还在忙活，因为被沈眠大骂了一顿，现在头也不敢抬，卖力打扫卫生。沈眠站在容悦的身边看他换鞋子，容悦系鞋带的时候不小心把带子拉得太松，带子松松散散。于是他不得不解开，再系一次。
　　沈眠看了，笑出声，“我来帮你吧。”
　　他蹲在容悦的面前，白皙的手指灵活地处理好鞋带。容悦就看着他，沈眠见他望着自己，立马想把脸凑过去，窃香偷玉。
　　容悦用手挡住了他，“你说过的，有外人在，不要这样。”
　　沈眠瞪着他，“我是真的要被你给气坏了。”然后他用力拉下他的手，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而且这不是浅尝而止的吻，是实打实的深吻。沈眠要把这些日子来被冷漠忽视的求欢重新夺回来，他吸吮着容悦的气息，拽着他手腕的力气越来越大，甚至留下了印子。
　　里边的杨奉和叶擎还因为该谁去扔垃圾而吵吵闹闹。
　　沈眠松开容悦，说了一句。“他们今晚离开，你过来。”
　　“这就是你要赶他们走的原因吗？”容悦嘴角露出一抹笑。


第78章　黑色的猫咪
　　沈眠看着笑着的容悦；　感到心里有一只黑色的猫咪在挠他的心脏。
　　说不定就是被容悦捡回家的那只嚣张猫咪，态度恶劣，行径放肆，然后在他的心脏那里不断向他施以爱的酷刑。
　　“那么……你今晚过来。”沈眠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嘴唇干燥无比，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下唇好几下。
　　容悦忍不住摸着他的脖子；　笑话他，“你真的是一个大色胚。”
　　沈眠就承认了，他又能怎么样？
　　容悦往后瞄了一眼；　他并没有看到那两个碍事的家伙，于是就静悄悄地点头。“好的，那我今晚过来。”
　　沈眠勾了勾他的尾指，做没有别人知道的约定。
　　容悦也很期待；　他离开了沈眠的家，然后联系上孔浒出来；　进行第二次的学习。
　　孔浒抓着蓬松的头发，任由他怎么想，也没有想过，他居然会有一天跟容悦的关系有这样质的进步。
　　“下一次我们不要来咖啡馆说这种话题了。”孔浒手捧着咖啡杯；　以前所未有的心虚眼神四处张望。“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我真是掉进黄河都洗不清。”
　　容悦不以为意，“反正你也不白。”
　　孔浒：“……”行吧，这也是事实。
　　“温存很重要啊；　温存。”孔浒继续跟他上课，“那种行为以后，无情睡觉的行为绝对不能有。亲亲啊，抱抱啊，说几句情话啊，哄得人开心了，下一次就不会那么困难了。”
　　容悦觉得他说这话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
　　“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孔浒放下杯子。
　　“我不是觉得你说话不正经，我是觉得你说话的表情太好笑。”
　　孔浒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细想大概也不会太让人喜欢，他“噗嗤”一声，随后也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相谈甚欢。
　　就在此时，不远处有杯子摔碎的声音。
　　孔浒好奇地望过去，正好看到了店里的另一角。梁浩也在，而且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女孩子。
　　“是谁？”容悦好奇。
　　“相亲对象吧。”孔浒觉得自己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慌乱，是因为看见你了吗？”容悦好奇。
　　孔浒眯着眼睛笑，然后往容悦的方向凑前过去。“是的。”
　　容悦笑眯眯。
　　“还有心乱。”孔浒对于那个傻瓜的心思抓得一清二楚，“因为他爱死我了。”
　　容悦就任由他往自己的脸靠近，也不躲开。
　　孔浒就停在他的咫尺之外，“我们走吧。”
　　“随便你。”反正他想要了解的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两人就起身离开了。
　　他们走的时候，梁浩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们，直至两人完全消失以后，他才恨恨地扔下手中的勺子。
　　对面的姑娘看见他凶恶的表情，忍不住掏出手机给朋友发信息。“今天相亲的人长得还行，但是看样子，好像是会家暴的，我还是算了吧。”
　　现在是临近过年的时候，笼境镇在外的年轻人陆续回来。冬天惨白的街道，路上的色彩却在渐渐添加。
　　容悦不太明白孔浒和梁浩。“你们这种行为叫做什么？”
　　孔浒双手插在衣袋上。“我也不知道。”
　　容悦耸肩，“那算了吧，我也不感兴趣。”
　　孔浒伸出右手，摸了一下容悦的头发，随即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个响指。“祝你旗开得胜。”
　　容悦也希望。
　　于是他一早就去洗澡了，洗得浑身都是香喷喷以后，立马就跑去沈眠的家。只是他还没有敲门，沈眠就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容悦，你先不要过来。”
　　容悦一愣。“为什么。”
　　沈眠抽了一口气，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悦面前的门就打开了。
　　出现在容悦面前的是一张慈祥的脸蛋，这张脸蛋他无比熟悉。
　　“夏奶奶。”容悦下意识喊人。
　　“诶，小悦啊，你来找沈眠玩吗？”夏奶奶眉开眼笑。
　　屋子里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沈眠拿着手机，尴尬地站在后面。
　　容悦：“……”
　　沈眠：“……”
　　“容悦来了？”客厅里还有沈爷爷的声音，“快进来坐啊，我好久没有看到过小悦了。”
　　夏奶奶就走进去，让出一条道路给容悦。容悦看了客厅里的两位老人一眼，不情不愿地走进去。沈眠看他进来，立马就过去关门。在他靠近容悦的时候，明显闻到了一股香味。沈眠就这样顿住了脚步，把容悦困在门口。
　　容悦瞪了他一眼，“走开，我走不过去了。”
　　沈眠心痒痒。
　　容悦干脆推了他一把，然后走到客厅，坐到了沈爷爷的旁边。
　　“我和老婆子准备回来住几天，没有想到眠眠也回来了，我还一直以为他在笼城的公寓，打开门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沈爷爷哈哈大笑。
　　容悦只好陪着他，浅笑。
　　沈眠关上门以后，就走过去，故意挨着容悦坐。
　　容悦没有理会他，专注陪着沈爷爷谈笑风生。
　　两位老人谈到后面，一起携手，暂时离开。留下了容悦和沈眠。
　　容悦终于能跟沈眠说话了，而且语气还冷淡。“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沈眠揉着头发，“我被吓到忘记了。”
　　容悦冷哼一声。
　　“不过说起来。”沈眠将手伸进容悦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包套子。“你过来的心思真是路人皆知啊，还随身带着这些东西，你也太不要脸了。”
　　容悦夺回了套子，放回自己的口袋，然后别过脸不愿意看他。
　　沈眠伸出手，把他的脸扳过来，暗笑道：“你洗那么香，是想要诱惑我？”
　　容悦死也不承认。“我爸爸换了新的沐浴露。”
　　沈眠哈哈大笑。
　　容悦瞪他。
　　两位老人出来的时候，就是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沈眠抱着容悦的脸，笑得快要声嘶力竭，但是眼睛闪闪发亮。
　　两位老人相视一眼，随即笑了笑，用跟平常没有区别的声音跟他们说话。“我们切了点水果，一起吃吧。”
　　容悦还能怎么样，吃呗。不能吃沈眠，还不能吃水果吗？
　　吃完水果以后，容悦落寞地表示自己要告辞了。
　　沈眠点头，“你之前有东西落在我的房间了，拿了再走吧。”
　　容悦不知道自己漏了什么在沈眠的房间，但是按照他这几天跟沈眠的相处方式，就算了内裤忘记在那了，也不奇怪。容悦表面上平静无波，内心气鼓鼓地跟着沈眠上楼去了。
　　沈眠先一步进到了房间，他看着容悦也进来以后，就把门关上了。
　　容悦看着黑漆漆的空间，“开灯。”
　　沈眠笑了一声，然后把他抵在墙边。
　　容悦叹了一口气，就算他是在欲求不满的年纪，但是也知道现在两位老人在，绝对不是可以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今天就算了吧。”
　　沈眠的腿卡在容悦的双腿之间，不是很同意。“你都洗的那么香了，我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容悦喊了一声，“你疯了。”然后推他。
　　沈眠舔他的耳朵，沿着耳廓，然后咬住耳垂。“我还没有那么急色。”说完，他把手伸进容悦的口袋里，轻而易举地抽出他口袋里的套子。“今晚不做什么，我就给你演示一下这个东西要怎么用，反正你之前是不用的吧。”
　　容悦渐渐就停止了挣扎。
　　沈眠想要演示一下用牙齿来给他套上，但是他自己也是新手，根本做不到这么高难度的事情，所以后面就干脆甩掉套子，直接含住自己想要伺候的东西。
　　容悦用双手捂住嘴巴，胸口不断起伏，呼出的气息炽热无比。
　　一屋子的黑暗，只有啧啧的口水声。
　　容悦按住了沈眠的脑袋。
　　事情完了以后，沈眠就这样抱住了容悦。
　　“我和你做这种事情，怎么每一次都要做的像是偷情一样。”沈眠无奈极了。
　　容悦趴在他的怀里，还在喘气。“不挺好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沈眠闻言，翻一个白眼，泄愤一般掐了一下他的脸。
　　“我不能待太久，不然他们会怀疑的。”容悦挣扎着从他的怀里起来。
　　沈眠用力将他揽了回来。
　　容悦一愣，随即笑了出来。“你好强势啊。”
　　沈眠也跟着笑出来。“我送你回去。”
　　“你把灯打开吧。”
　　沈眠把灯打开。
　　两人终于对上了眼睛，看到了对方的脸。都是红到可疑，绝对不能被别人看到的脸蛋。
　　沈眠把容悦扑倒到床上，不断和他耳鬓厮磨。“我说真的。”他的语气无比认真，“我们结婚吧。”
　　容悦伸出左手给他，“你有戒指吗？”
　　沈眠抿嘴。
　　容悦一本正经，“下次求婚，起码买枚戒指吧。”
　　沈眠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在他的无名指上咬了一圈。他咬得很用力，容悦痛呼一声，然后拍打他的后背。沈眠不管不顾，一直咬到留下牙印为止。
　　“行了，这个戒指，你先收下吧。”他也学会不要脸了。
　　容悦被他敷衍得无话可说。
　　沈眠又抱着他好一会儿，然后才去找出了自己厚外套。他牵着容悦的手，趁着客厅没有人，拉着他就跑出门。
　　他们两个人大概是学不会教训，沈眠送容悦到门口，然后用宽大的帽子罩住自己，捧着容悦的脸就亲。
　　容悦合上眼睛，慢慢享受。
　　“好了，我要回去了。”沈眠叹气。
　　“好。”
　　沈眠还有留念，三步一回头。容悦因为他的这个举动，也不好马上回家。两个傻瓜在这冬夜的寒风中对视，一直到沈眠打开大门，容悦才得以可以回去。
　　容悦回到自己的房间，摸着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
　　他抬起下巴深呼吸，然后慢慢在床上坐下。
　　如果是这种程度就叫人那么激动，那么他真的和沈眠水乳交融的话，那么他的心脏会不会一直跳、一直跳、直到跳出胸膛。
　　他安静下来以后，立马想换上睡衣睡觉，脱了裤子以后，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他就捂住脸蛋，羞愧得无比反复。如果说之前沈眠说他的东西落在了他的房间，那是谎话。那现在就是真的了。
　　容悦颤抖着给沈眠打电话。
　　沈眠一接起电话就笑了，“小宝贝，怎么了？”
　　“我的内裤……你忘记帮我穿上了。”，
　　“嗯，我留下了。”
　　“为……为什么？”
　　“你爽了是吧？”沈眠的声音很冷静。
　　容悦心虚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白皙的脚丫子。
　　“那我呢？”沈眠的声音带笑。
　　容悦：“……”
　　“我会自己解决的。”沈眠让他安心。
　　“用……我的……吗？”
　　沈眠“嗯”了一声，“之前你是不是还想要跟我来一次电话性爱？”
　　“我现在不愿意。”容悦说。
　　“为什么？”沈眠又笑了。
　　“现在你恨不得把我吃下去的样子，很危险。”容悦还有自知之明。
　　沈眠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太晚了，在你打电话过来之前我已经开始了。”
　　容悦的脸彻底染上了红晕，他本来就想问，为什么沈眠的声音比起平常还要喑哑。
　　沈眠问：“你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容悦的耳朵一动，小小声“嗯”了一下。
　　沈眠那边静了一下，随即电话的那边继续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到挂了电话，容悦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第二天的时候，沈眠和容悦约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往一个方向离开。
　　到稍微没有人烟的地方，两人立刻十指相扣。
　　“要是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容悦问他。
　　“有什么好怎么办？”沈眠拉了拉围巾，抵抗寒意。
　　“你之前很害怕被别人看到，所以我才担心。”
　　沈眠纠正他，“我不是怕他们发现，我只是害羞，是不习惯别人看到我和你亲热的样子。”
　　容悦看了他一眼，然后害羞地低下头。“嗯，我现在知道了。”
　　沈眠握紧了他的手。
　　就在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路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苏秋雨拿着手机，向他们迎面走来。“好巧啊。”
　　容悦皱起了眉头。


第79章　找到你了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　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
　　——普希金　《我曾经爱过你》
　　三人面对面站着；　默然无语。
　　苏秋雨看着他们交握的手，袖子下的手也握紧，她的指甲没入掌心的肉里；　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你居然还会回来笼境镇，真是稀奇。”她抬起头，笑着看沈眠。
　　“没什么好稀奇的，我认识的人在这里；　我的爷爷奶奶也长居这里。”沈眠拽着容悦的手，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他的态度淡然；　面对的仿佛是最平常的路人。
　　苏秋雨张开嘴巴，说：“我有点事想要跟你说。”
　　沈眠“嗯”了一声，“下次吧。”说完，他从苏秋雨的身旁走过。
　　苏秋雨在他走到她旁边的时候；　伸出手，拽住他的胳膊。“就一次！”她急切地说，“最后一次！下午4点的时候，我在学校隔壁的咖啡馆等你！”
　　沈眠皱着眉头。
　　苏秋雨以前所未有的恳求眼神看着他。
　　沈眠想走；　但是她不愿意放手。他只好点了点头，暂且答应了她。
　　苏秋雨抿了一下嘴唇，也不知道他是否明白，但是她也只能寄望他是明白的。“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们不见不散。”
　　沈眠叹了一口气，并不当做一回事，他带着容悦离开。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本来在一旁纹丝不动的容悦转了转瞳孔，深邃的眼睛瞄上了苏秋雨。苏秋雨被他这样看着，从脖子上就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