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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退化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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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目眩中，鼻腔一热，温暖的液体流过人中、嘴唇和下巴，坠落到洁白的台盆上，红艳艳的仿佛雪地里盛开的鲜花。
夏选睿捂住鼻子，口中尝到了血腥的铁锈味。
***
元旦假期过后，夏总经理精神萎靡的回到公司上班，过了几天，他的状态变好了，还换了个发型。
夏选睿觉得自己做好了准备，可以再次出现在赵奕维面前了，可赵奕维不知道是出差还是怎么了，一直没有在公司出现，当然也没有去健身中心。
夏选睿手机里有赵奕维的电话号码，上次私人侦探给他弄来的，联系人被存成了‘他’。翻开通讯录，手指在这个‘他’字上摩挲着，却不敢拨出去。
如果他前几次表现得好一点，已经和赵奕维聊过几句，并且光明正大的交换了电话号码，那么现在他就可以很自然的打电话过去，问问他在忙什么呢，有没有时间出来见个面。如果赵奕维说在出差，他就说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机啊。
当赵奕维风尘仆仆的下了飞机，他会笑容洋溢的迎接他，开车带他回家，然后告诉他已经在家里准备好了他最喜欢的菜式，赵奕维会感动的抱住他，对他说“你真好，小睿”。
想到这里，夏选睿的嘴角就忍不住上翘。
***
近来几天，DS实业管理公司女职员们唠嗑的材料里多了有关夏总迷之微笑的内容。
小邵姑娘表示昨天的公司列会上，夏总的笑容太诡异了。这种会议夏总一贯是当花瓶的，会议都是由陈副总主持，最多结束之前问一句‘夏总您看呢’，以往夏总都是随意点头宣布散会。但是昨天，昨天夏总露出了如梦似幻的微笑，很温柔的说了一声“好”，那个“好”字被他说得缠绵悱恻，温柔地滴得出水来。
整个会议室，十几号人，全部一脸懵逼。
“要我说啊，夏总这是恋爱了。”金会计说，“只有恋爱中的人啊，才会由内至外散发这种甜腻的气息。”
“哎呀，金姐你说的好文艺。”小邵捧脸咯咯笑。
徐经理悠悠的说道：“其实是夏总喷香水了，味道怪好闻的，就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所以说——”金会计一锤定音，“男为悦己者容呗。”
第9章 男神是我的
一月下旬，赵奕维才回来上班，接下来那个周六，他终于出现在了健身中心。
夏选睿在有氧训练区看到了赵奕维，后者正在跑步机上，夏选睿从他身后走过去，赵奕维带着耳机看着窗外，完全没有注意到。夏选睿在一旁烦恼，现在过去会不会打扰他，是不是等到他下来的时候，做出很偶然的样子走过来比较好。
因为一直杵在那里太引人瞩目，夏选睿就坐到不远处的有氧单车上，一边看着赵奕维，一边漫不经心的踩着踏板。
节奏稳定，步伐矫健，充满活力，他的身体素质身一定很好，力气也很大呢，可以轻易的抱起自己。夏选睿想象自己被赵奕维来了一个公主抱，“不要了，放开我吧”，他有点害羞的说。
赵奕维的声音饱含深情，“我不会放开你”，他低下了头，抵着夏选睿的额头说，“永远都不会。”
夏选睿正美着呢，就看到一个女人到了赵奕维的跑步机旁边，和赵奕维说起了话。
那女人伸出两截手臂挂在跑步机扶手上，扭腰抬臀，硬生生拗出一个S形。
哪里来的妖艳贱货？夏选睿怒了，他都不敢过去影响男神运动呢，这女人哪来那么大的脸，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的。而赵奕维竟然还摘下了耳机，扭头和那女人聊了起来。
不过他们说了没多久，赵奕维就从机子上下来，离开了有氧训练区。
大概是夏选睿的目光有如实质，那个女人察觉到了，等赵奕维一走，她就径直朝着夏选睿走了过来。越走越近，夏选睿发现这女人有点面熟，这不就是沈兴庭的女儿，那个叫什么的来着？
“沈……苗苗？”终于想起来了。
这位沈苗苗小姐高傲的昂着头，“夏少，我们不熟，请不要叫的那么亲热，会让人误会的。”
我擦，“你说什么？”谁要跟你亲热，本少爷记不住你的大名好不好！
“夏少，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沈苗苗自说自话。
“谁？”夏选睿阴沉着脸问。
“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又高又帅，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呢。”
“你休想！”夏选睿冷哼。
“夏选睿，你神经病啊！”沈苗苗怒道，“我喜欢谁，和你无关！”
沈苗苗喜欢谁，夏选睿都不关心，但是沈苗苗喜欢赵奕维，那就绝对不行。
“离他远点！”夏选睿道。
“哼，懒得理你。”沈苗苗不屑一顾的无视了夏选睿的警告，甩头走了。
夏选睿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今天非得和赵奕维说上话不可。于是，他先去无氧训练区转了一圈，没有见到人，然后就去了更衣室，也没人，浴室里也听不到水声。
走了吗？
夏选睿冲出健身中心大门，去按电梯。
这栋楼一共三部电梯，夏选睿按了最近的按钮，最远处的那部电梯正好要关门，又慢慢打开了。夏选睿三步并作两步跨进了电梯，却赫然发现赵奕维正站在里面，他低头看着手机，没有抬头。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夏选睿咽了咽口水，想要开口。
叮——电梯停在下一层，门一打开，就有人嚷嚷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两个工人抬了一个柜子挤进了电梯。柜子放在电梯里已经顶天立地了，赵奕维被完全挡在了另一侧。
两个工人也是一左一右分开站的，夏选睿听到另一边的工人在对赵奕维说：“不好意思，这里的货梯坏了。”
赵奕维温和地说没事。
屏幕上显示的数字跳到了1，工人们抬着柜子出了电梯，夏选睿看到赵奕维终于发现了自己。可是这时候一阵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赵奕维收回视线，接通了电话。
“喂，王总，是我。嗯，下周我们约了专家组开会……您放心……项目进度不会耽搁的……这个没有必要……”
赵奕维的电话是公事，夏选睿也不敢打断他，电梯停在了负二层，赵奕维的电话却没有停，出电梯之前他还记得对夏选睿点了个头，然后就一边讲电话一边迈出了电梯。
夏选睿心里的委屈就排山倒海了，明明第一次见到还叫人家‘小睿’的，明明跨年夜还主动要送人回家的，现在却一副咱两不熟的疏离态度。
明明……对着那个女人还和颜悦色的……
赵奕维收了电话，正打算开车门的时候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看到夏选睿跟过来了。
地下车库惨白的灯光下，身着健身衣的青年单薄地瑟瑟发抖。
“你怎么穿这样就下来了？”赵奕维问。
健身中心暖气很足，进电梯就低了几度，而地下室里则是直接零下了。
夏选睿涨红了脸，也不知是冷的还是热的，“赵奕维，谢谢你上次救了我。”
完全听不出感激的语气，倒像是充满幽怨。
“事情都过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赵奕维劝道：“快点回去吧。”见夏选睿还是不动，赵奕维只好走过去，牵着他的胳膊往电梯的方向带。
按开了电梯，夏选睿不肯进去，“我有话要和你说。”
赵奕维无奈，只好进了电梯，“那就进来说吧。”
电梯门关上了，电梯轿厢缓缓上升。
电梯里暖和了一点，夏选睿刚才鼓足的勇气却泄了下去，说话也没有刚才干脆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哥电话的？”
“我有个朋友，和你哥是大学同学。”
“那……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青年的目光纠结又不安，让赵奕维心里一片柔软，所以他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也是十七中毕业的，当年学校的百年校庆，我回去过。”
校庆什么的，夏选睿一脸茫然。
他果然是不记得了，赵奕维心想，原来就不该抱希望的吧。
夏选睿想破头也没想起九年前是不是见过赵奕维。
电梯里有一点尴尬的沉默。
叮——健身中心的楼层到了。
跨出了电梯，夏选睿却突然转身，攀住电梯门，突兀的说，“我可以要你的电话号码吗？”
“当然……可以。”
“你打我的号码。”夏选睿说，“我接到就知道是你的。”他飞快报出一串号码，然后目光灼灼的盯着赵奕维，要亲眼看着他输入手机里。
可是赵奕维手机里已经有夏选睿的号码了，联系人还被他存成了‘小睿’，这可不能让对方看见，所以赵奕维就说，“你先进去，我会打给你的。”
“号码你记住了？”夏选睿一脸你不要哄我的表情。
“记住了。”
赵奕维将那串数字重复了一遍，夏选睿才放开了电梯门。
回到更衣室，打开储物柜，赵奕维的电话正好打过来，看到屏幕上那个‘他’，夏选睿有点手抖的点开接通。
“喂”赵奕维低沉的嗓音响起，“我是赵奕维。”
夏选睿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的回答，“我是夏选睿。”
也许是通过电话不用见面的缘故，夏选睿胆子大了点，“我可以叫你奕维吗？”问完又有点忐忑，手指在储物柜门上刮来刮去。
“可以。”赵奕维轻笑一声，“那我可以叫你小睿吗？”
夏选睿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好……好的。”
好的不像是真的，挂上电话，夏选睿把手机贴胸按着，他真的和男神说上了话，还交换了号码，男神还叫了他‘小睿’。
夏选睿把今天和赵奕维的见面又回忆了一遍，猛然间想起那什么校庆的事情。
“喂，阿旭。”夏选睿给董旭打电话，“还记得十七中那次百年校庆吗？”
“那个啊，不是咱们高一时候的事情吗，怎么啦？”
“你还记不记得……你那里还有校庆的照片吗？”夏选睿本来想问他赵奕维的事情，又觉得不妥。
“照片？我记得那时发了校庆纪念册，人手一本吧。”
“你还留着吗？”
“谁还留着那玩意儿啊！”董旭说，“干嘛，你想开同学会还是怎么的？”
同学会？应该有同学还留着那本纪念册吧，夏选睿想了想，考虑了用同学会的借口去收集纪念册的可能性，动静太大，主要是见效慢，还是自己先回家找找吧。
当晚夏选睿就回了夏家老宅，他高中时期是住这里的，还有很多旧物品都留在这边的房间里。
夏选盛看到弟弟回来很意外，“今天怎么回来了？”
“高中同学要开同学会。”夏选睿说：“我来找找那时候的相册。”
夏选盛觉得这是好事，“场地定了没，要不要大哥赞助？”
“不用，这个有人操办的。”夏选睿当然拒绝了，毕竟同学会还是子虚乌有的。
夏选盛知道十七中号称隐形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除了学霸就是各类官二富二了，大概都不会混得太差，于是点点头，“过去的同学要常来往，那都是人脉。”
“我明白了。”夏选睿应付了大哥，赶紧上楼去找东西。
这边的房间虽然很久没人住，但是每天会有人打扫，到处都很干净。夏选睿打开书柜，在最底下一堆旧书籍中间翻出了那本校庆纪念册。他坐在地毯上，打开了册子。
在一页杰出校友的图片上，夏选睿找到了赵奕维，夏选睿想起为什么上回见到赵奕维的身份证照片会觉得眼熟了，这就是那时候的赵奕维啊。盯着赵奕维看了半晌，夏选睿才发现赵奕维身边那个男孩正是一脸青涩的自己。
原来，他们之间的缘分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手指在照片上两个小小的人像上打着圈，夏选睿总算想起高一的时候自己确实当过校庆活动的志愿者，那时候来了很多事业有成的校友，其中有一位很年轻的学长，是超级学霸来着，当时他还很羡慕的，那就是赵奕维啊。
为什么……会忘记了呢？
第10章 脑残粉
夏选睿下楼的时候，夏选盛正好从书房出来。
“干嘛去啊？”
“我回家。”
“这儿就是你家。”夏选盛不高兴了。
“哦”夏选睿解释，“那里离公司近，上班方便。”
“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去公司好了。”
“我认床的。”
“哪儿那么多毛病啊”夏选盛眉头一扫，“该不会是那房子里藏了什么人？”
“我能藏什么，每天保洁的阿姨不都是你安排的？”夏选睿闷闷的说，“公司里也有你的人吧，我的表现，他们都汇报给你了吧。”
“大哥是为你好。”
“我知道。”
夏选盛叹口气，“过段时间，等上面有了合适的职位，我就把你调回集团。”
“我不要。”夏选睿当然不愿意，回到三十楼以上，那就看不到赵奕维了，“我干得好好的，不想走。”
“你还真想在那里养老啊？”
“也没什么不好。”夏选睿厚着脸皮说：“你知道我一向没事业心的。”他挥挥手，“大哥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开车驶出夏宅别墅，夏选睿又瞟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纪念册，其实他真的藏了一个人，不过不在天城公馆的房子里，而是在他的心里。
***
周一上班，夏选睿进入DS实业管理公司，“早啊”他跟前台的小邵打招呼。
“啊，夏总早！”小邵赶紧收拾前台乱七八糟的快递箱子。DS大厦不允许快递员上楼，全部快递都会放在楼下的快递柜里，有时候快递员会在周末送货，所以周一就经常有人把快递箱子拿到办公室来拆。
夏选睿对这位小邵姑娘印象很好，毕竟他真的心想事成了，因而寒暄道：“怎么，买抱枕了？”
小邵见夏总没有生气的样子，胆子也大了点，“是的，这是专门定做的。”她还展示了一下那个抱枕，上面印着一个二次元帅哥的半身像。
“动漫人物吗？”夏选睿问。
“不是啦”小邵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是我的爱豆，卡通形象是歌迷会找人设计的，我们一些粉丝就用这个形象定制了一些周边。”
“原来是真人啊，那可以用照片来做吧。”
“是的。”小邵姑娘忸怩了一下，“抱真人的……总觉得有点羞耻呢。”
“很好。”夏选睿点了点头，走了。
小邵楞了一下，夏总是什么意思？
夏选睿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上某宝搜了一下，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于是他联系到了一个画风很美型的插画师，给她发了赵亦维的照片。
“这是哪个明星啊？”对方在微信上问。
“不是明星，他是我的客户，这是人家给女朋友准备的礼物。”
“哦哦哦，帅哥好浪漫。”
“他的形象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好的好的，请尽管放心。”
夏选睿付了加倍的报酬，插画师动力很足，几天以后就把作品发过来了。
作品都是以赵亦维为原型，虽然是手绘风格，但轮廓五官还是看得出赵亦维的影子。有一张就是根据赵亦维走出咖啡馆的照片临摹的，还有几张则是根据夏选睿的要求重新设计绘制的，比如赵亦维脱下健身衣的一瞬间，比如赵亦维在淋浴房里被蒸腾的水汽环绕的景象，还有赵亦维穿着睡袍慵懒的躺在床上，目光看过来，勾人的很。
光是看图片，夏选睿就有喷鼻血的冲动了，一想到把这些印到床单上，自己夜夜都躺在上面……简直不能忍。
夏选睿飞快的在某宝上下了单，印制了各种浴巾、毛毯、床单，还有几个Q版头像被用在了杯子和钥匙扣上，不过店家说因为临近春节，发货要到年后了。
关闭了某宝页面，夏选睿又打开图片浏览器，回味起那几张图片，尤其是赵亦维在床上的那张。他仿佛看到那个二次元的帅哥变成了三次元的真人，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袍散开，露出一大片胸膛。
“你怎么在这里？”他问。
“因为你希望啊。”赵亦维朝他勾勾手指，“小睿过来。”
他傻乎乎的走了过去，然后被赵亦维拖到了床上，强健有力的手臂圈住了他，赵亦维俯身压下，对他酿酿酱酱……酱酱酿酿，从此夜夜春宵。
呜，夏选睿捂住鼻子，摸出一手的血。
***
自从和赵亦维正式相认之后，夏选睿的心终于定了下来，用望远镜偷窥这种事做的也不那么频繁了。他计划着下次见面要更进一步，比如请赵亦维一起吃饭什么的，找个情调好的私房菜馆或者干脆请他到自己家里，酒后微醺、气氛暧昧，他问赵亦维“你觉得今天的菜怎么样？”
“很好吃。”赵亦维低笑一声，“可是——””他紧紧搂住夏选睿的腰身，将他抱到桌子上。
“啊，你做什么？”夏选睿不安又羞怯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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