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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得看不清眼睛。
　　顾沉璧撕了一小口，送到人嘴里。
　　宁清影笑道：“沉璧君大老远拿回来多不容易啊，多来几口。”
　　顾沉璧犹豫再三，看人脸也没什么事，又给人撕了一点。
　　“沉璧君你是不是嫌弃我丑！”宁清影开始花式骗肉吃。
　　顾沉璧又撕了一点点。
　　“六六大顺。”
　　顾沉璧给人喂了一口。
　　“都六口了，不差这几口。”
　　顾沉璧听话地给人喂了一口，然后静静看着人，等着人的新花样。
　　宁清影眨巴着眼睛，的确想不出什么借口。
　　“嗯，好吃，沉璧君，你也尝尝。”宁清影弯起嘴角，眼里亮亮的。
　　顾沉璧给自己嘴里塞了一口，宁清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从人嘴里叼过。
　　“胆子变大了。”顾沉璧揉揉人头发，好笑。
　　宁清影嘴里塞满了东西，含糊不清道，“不关我事，这东西有毒，会上瘾。”
　　最后宁清影以“别浪费”为由把算数的都塞进嘴里，吃完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冷风刮过，宁清影脑子清醒了一点，然后反应过来：“这位道友你谁啊？”
　　顾沉璧：“……”
　　宁清影道：“是不是骂我猪头了！？”
　　顾沉璧：“……”
　　“出去出去。”宁清影推着人。
　　顾沉璧擦了擦人嘴边的油，问道：“好吃吗？”
　　“呵呵，道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宁清影继续把人往外推。
　　“哦。”顾沉璧点头，然后又从怀里拿出好几袋肉干。
　　宁清影：“……”
　　宁清影果断停止手上粗暴的动作。
　　顾沉璧叹了口气。
　　宁清影关心道：“道友为何叹气？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顾沉璧看向人。
　　“不知为何事这么烦恼？这位道友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气度非凡，竟然也会遇到烦心事？道友你冷吗？”宁清影说着就偷偷去拿人手上的肉干。
　　顾沉璧好笑：“刚才还没吃够？”
　　宁清影娇羞道，“沉璧君给买的怎么也吃不够。”
　　顾沉璧：“……”
　　宁清影眨眨眼。
　　顾沉璧失笑：“丑死了。”
　　宁清影表情有些微妙，若是往常一定会说“顾沉璧你再给我说一遍！竟敢嫌弃我！”，但现在只是可怜兮兮道：“全是我的！”
　　顾沉璧好笑：“全是我道侣的。”
　　宁清影脑子一热：“所以说全是我的！”
　　“嗯，”顾沉璧点头，“洗漱了没？”
　　宁清影摇摇头。
　　顾沉璧把人按在椅子上，将毛巾打湿，轻轻擦着人的脸，问道：“好好的为什么灰尘过敏？”
　　宁清影含糊其辞：“我……我也不知道。”
　　总不能说我去你房间偷肉干了吧。
　　“抬头。”顾沉璧道。
　　宁清影抬起头。
　　热毛巾在人脸上一寸一寸擦过，热气喷洒在脸边，整个毛孔都张开了，宁清影舒服地眯上眼睛。
　　顾沉璧小心翼翼，动作轻柔，过了会儿低声道，“好像没刚才那么肿了。”
　　宁清影赶紧道：“多吃肉就会好。”
　　顾沉璧看了人一眼。
　　宁清影乖乖闭嘴。
　　顾沉璧将毛巾浸入水中，过了会儿拧干敷在人脸上，帮人擦完脸，又拉着人的手，用毛巾细细擦拭。
　　宁清影有些不自然：“我自己可以。”
　　“别动，”顾沉璧按住人，过了会儿笑道，“其实一直这样也不错，我养着你。”
　　“我一直是猪头？”宁清影很明显抓错了重点。
　　顾沉璧轻笑：“那又怎样？”
　　“什么叫那又怎样！”宁清影抗议，“肿得又不是你，不能见人的也不是你。”
　　顾沉璧道：“我又不嫌弃，就算是猪头也是只清秀的猪头。”
　　宁清影轻咳一声：“只是清秀？”
　　顾沉璧冷静道：“绝色。”
　　宁清影满意哼哼，这还不错。
　　顾沉璧叫了一声全称：“绝色猪头。”
　　声音里带着笑。
　　宁清影：“……”这算不算变着花样地侮辱我？
　　顾沉璧在人头上敲了一下，提醒道：“该歇息了。”
　　说完拦腰抱起人。
　　宁清影挣了挣，说道：“我可以自己走，脸肿了又不是脚肿了。”
　　“别动。”顾沉璧拍拍人屁股。
　　“你干什么？”宁清影警惕道，“趁人之危不厚道啊！”
　　顾沉璧好笑，伸手就想捏人的鼻子，但由于脸肿了，顾沉璧手在空中顿了顿，犹豫了半晌，问道：“鼻子呢？”
　　宁清影：“……”恶劣！简直无耻！
　　顾沉璧只好退而求其次捏捏人的脸：“脸上的肉倒是一抓一大把。”
　　宁清影：“……”
　　信不信过几天我恢复美貌让你跪下给我唱征服！
　　顾沉璧看着人，终于忍不住摇头，“怎么这般丑？”
　　宁清影终于忍不住了，从人怀里跳下来，怒斥道：“你才丑！你这个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小人！刚才还说我清秀！”
　　说完气势汹汹朝床边走去。
　　顾沉璧跟在人身后，路过书桌时顿了一下，疑惑道：“这是什么？”
　　说着便伸手去拿。
　　宁清影回头，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魂都要没了，脱口而出：“别动！那是我闲的无聊时作的画！”
　　宁清影忙抢在人之前捂住画，故作镇定：“没、没什么，沉璧君还不歇息？”
　　顾沉璧看着人。
　　宁清影微笑，捂着画的手微微发抖。
　　“真的没什么。”宁清影解释。
　　越这样顾沉璧越好奇，两人的武力值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很快宁清影就落败。
　　宁清影抗议道：“你跟我一个病号抢一副画有意思吗！”
　　顾沉璧没理会人，展开一看，看到画上的人时，愣住。
　　宁清影捂脸。
　　……这下误会大了。


第24章　不然怎么撩你
　　宁清影有些心虚，偷偷地往门的方向踱去。
　　没踱几步便被人拉进怀里。
　　两人近在咫尺，顾沉璧低头，静静地看着人。
　　“你听我解释！”宁清影忙道。
　　顾沉璧道：“你说。”
　　宁清影弱弱道：“其实那不是我画的。”
　　顾沉璧淡定道：“上面的墨迹还没完全干。”
　　宁清影：“……”你随便看看就行了，至于那么认真？
　　“是你画的。”顾沉璧看着人眼睛，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宁清影脱口而出：“你别误会！”
　　“嗯，”顾沉璧轻笑，“你解释。”
　　“我这是扎小人用的。”宁清影慌忙之中搬出了一个借口。
　　顾沉璧揽着人的腰，两人贴得更近了，“拙劣，再想一个。”
　　宁清影想了想，还真的又想了一个：“师尊让画的，每个人都必须得画。”
　　顾沉璧揉揉人头发，建议道：“要不要再想一个更能站的住脚的？”
　　宁清影：“……我自己无聊，人一无聊就开始乱想乱画。”
　　顾沉璧好笑，和人贴得越来越近。
　　宁清影轻轻推了推人，不自然道：“离我远点，我现在不好看。”
　　“好看。”顾沉璧眼里含笑。
　　宁清影：“……”你好好说话，你嘲笑我几句气氛也不会这么尴尬啊！
　　“是想我了？”顾沉璧轻笑，猜测道，“所以忍不住把我的样子画下来。”
　　宁清影严肃道：“没有。”
　　想象力这么丰富还这么浪漫主义怎么不去当诗人？
　　顾沉璧又猜测：“那就是想对着我的画像，夜深人静做些坏事。”
　　宁清影：“……道友你好好说话，我听不懂。”
　　“嗯？”顾沉璧勾起嘴角，“要我直白一点？”
　　“别别别！听懂了，”宁清影忙道，“没有，我可没那么变态。”
　　可惜顾沉璧压根儿就没听进去，继续道：“我本人现在就在这儿，想不想做坏事？”
　　宁清影冷静道：“不要一口一句坏事，听上去很惊悚！”
　　于是顾沉璧换了一个文明的说法：“双修。”
　　宁清影：“……”
　　“那真是一个误会，沉璧君你不要钻进死胡同！事情是这样的——嗯——我们先分开一点点好不好？热……”
　　“不好，”顾沉璧道，“我要抱着你，然后听你对我表白。”
　　宁清影：“……”道友你的自信能不能给我分点？
　　“事情是这样的，”宁清影解释道，“今日我无意中发现了一本书，里面有张你的画像。我看了一会儿越看越不像，没你本人好看。于是实在忍不住就自己画了一幅。很纯洁的，就这样。”
　　顾沉璧不急不慢地把关键词一个一个挑出来：“看了一会儿？越看越不像？没我本人好看？”
　　“嗯……”宁清影有些心虚，“那又怎样？”
　　顾沉璧道：“为何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在你心中就那么好看？”
　　宁清影硬着头皮道：“重点不是这，我——”
　　顾沉璧打断人，认真道：“回答问题。”
　　宁清影苟延残喘：“盯着看一会儿很正常吧，西月山那些女弟子不都是把你的画像挂在床头？”
　　顾沉璧道：“她们都暗恋我。”
　　宁清影：“……”
　　顾沉璧继续：“所以你举这个例子是要说你也暗恋我？”
　　宁清影硬着头皮解释：“你钻进一个死胡同了——”
　　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别扭无措不自然个什么劲儿！
　　这么一想便又理直气壮道：“我靠！就画你怎么了！？”
　　“不怎么？你是不是暗恋我啊？”顾沉璧咬着人耳垂，呼气喷洒在人耳侧。
　　“没——”
　　“我可能真的钻进死胡同了，”顾沉璧打断人，“你这么光明正大，是明恋，或换个说法，是喜欢。”
　　宁清影：“……”
　　“也不是简单的喜欢吧？”顾沉璧亲亲人耳垂，牙齿在人耳垂上轻轻厮磨。
　　宁清影嘴硬：“没有。你放手——，不，你住口！”
　　顾沉璧被人逗笑，狠狠一咬。
　　宁清影没忍住嗯了一声。
　　“我也喜欢你。”顾沉璧认真道，“道侣不是说说而已，双修也不是说说而已，养着你也不是说说而已。”
　　宁清影僵住。
　　“猪头也好，绝色也罢，陪在我身边就好。”顾沉璧静静看着人。
　　宁清影低着头。
　　“害羞什么？”顾沉璧好笑，“你不早都知道了吗？”
　　宁清影垂眼。
　　顾沉璧逗人：“感动哭了？”
　　宁清影撇嘴：“根本没有值得感动的地方好吗？很假。像以前一样假，开玩笑一样。”
　　顾沉璧：“……”
　　“我每次表达爱意都那么严肃，你竟然说我在开玩笑？”顾沉璧很受伤，捏了捏人的腰。
　　宁清影黑线，……严肃？你确定你理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顾沉璧道：“我是认真的，我一直都是认真的。我会陪你犯规，代你受罚，让你吃肉。”
　　宁清影轻咳一声：“我在你心中就是那种好吃懒做，不守纪律之人？”
　　“不是，”顾沉璧从善如流：“小影在我心中是最好的。”
　　宁清影：“……”这种话一听就很虚假。
　　“这种情况告什么白！？”宁清影怒道。
　　顾沉璧以为人生气了，有些紧张。
　　宁清影闷声道，“脸肿成这样拒绝起来都没有底气！”
　　顾沉璧有些紧张，“所以——？”
　　“我这人从不做没有底气的事，”宁清影淡定道，“所以就让你占这个便宜——喂喂你干什么——”
　　顾沉璧一把扛起人，朝床边走去。
　　天旋地转间，宁清影被重重扔到床上，等反应过来，身上已经压了一个人。
　　“道友冷静！”宁清影道，“我还是病人！你连病人都不放过！？”
　　顾沉璧眸色暗沉，静静看着人。
　　“沉璧君口味怎么这般重！”宁清影道。
　　“猪头。”顾沉璧笑道。
　　宁清影：“……猪头你也不放过？”
　　“嗯。”顾沉璧搂着人的腰，下巴放在人颈窝处，满足地闭上眼睛，言语里全是认真，“就算是猪头也是我家道侣。”
　　宁清影有些不自然。
　　顾沉璧道：“竟有人这么笨，找个牛肉干都能肿了脸。”
　　宁清影不服气地反驳：“我哪能想到自己竟是这种冰清玉洁清澈通明沾不了灰的人？”
　　顾沉璧轻笑，揉揉人脑袋：“睡觉。”
　　宁清影想哭，“你倒是从我身上下来啊！”
　　顾沉璧耍赖般地摇摇头。
　　宁清影只好道：“我都要喘不过气了。”
　　顾沉璧把脸贴在人脖子上蹭了蹭，才心满意足地翻身睡到人旁边，把人搂到怀里，亲亲人头发，“乖乖睡觉。”
　　过了一会儿宁清影戳戳人，低声道，“刚才那些话没怎么认真听。”
　　顾沉璧好笑：“所以？”
　　宁清影轻咳一声，听上去不情不愿，“所以脸好了后，再说一遍给我听。”
　　“嗯，”顾沉璧把人搂得更紧了，“天天都说给你听　。”
　　宁清影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浮夸。
　　“喂，顾沉璧。”
　　“嗯。”
　　宁清影严肃道：“我要给你说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顾沉璧：“嗯。”
　　宁清影狠狠心道：“其实我不是那个宁清影。”
　　许久，顾沉璧轻笑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
　　顾沉璧道：“虽然没怎么和以前那个宁清影接触过，但你们性格完全不同，就是两个人。”
　　“虽然没怎么和以前那个宁清影接触过！？”宁清影咬着牙，有些愤怒，“为什么你刚开始要说我在你床上时格外好看！？”
　　顾沉璧认真道：“我承认刚开始只是有些好奇，但后来就是真心想欺负你真心想捏人的脸揉乱你的头发——”
　　宁清影忍无可忍地给了人一肘子，你这是在表白！？听你这种人表白就想打人。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顾沉璧轻笑。
　　宁清影怒斥道：“那你还骗我！”
　　顾沉璧认真地看着人，勾起嘴角：“不然怎么撩你？”
　　宁清影严肃地咳嗽了一声，我就不习惯听这种黏黏的情话。
　　“不然怎么把道侣骗到手？”顾沉璧又道。
　　宁清影更严肃地咳咳两声。
　　顾沉璧轻笑：“不然怎么双修？怎么搂着抱着？怎么可以晚上的最后一眼和清晨的第一眼都是你？”
　　宁清影撇嘴：“好好说话。”
　　顾沉璧理直气壮道：“都是道侣了，说话自然就要色情点。”
　　“哦，”宁清影恶狠狠道，“是不是也要揍狠一点？”
　　顾沉璧失笑，把人搂紧，心满意足道：“乖乖睡觉。”
　　宁清影在人怀里艰难地喘着气，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揍人一顿。纠结着纠结着就睡了过去。


第25章　宁氏乖巧
　　宁清影突然发现脸肿也有脸肿的好处，起码玄缈真人免了自己的早课和晚课，暂时不用面对那些不知所云、云里雾里的心法。
　　宁清影乖乖呆在房间养着，享受着顾氏五星级服务。没过几日脸就消了肿，身体好了心就开始蠢蠢欲动。
　　“道友，”宁清影道，“我觉得自己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顾沉璧正帮人剥着核桃，听到这话后没任何反应，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将剥好了的核桃仁塞到人嘴里。
　　宁清影试探：“沉璧君这是默认了？”
　　顾沉璧道：“默认什么？”
　　宁清影星星眼：“带我下山玩。”
　　顾沉璧毫不客气：“不行。”
　　宁清影只好另想了个措辞：“带我下山开开眼界。”
　　“有区别？”顾沉璧好笑。
　　“当然有，”宁清影煞有其事道，“一个是不务正业，一个是不忘正业。”
　　顾沉璧看了人半晌，笑道：“好的差不多是不是该上早课了？”
　　宁清影：“没有，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好？你看——”
　　顾沉璧懒得理人。
　　“你看！”宁清影严肃的声音传来。
　　顾沉璧抬眼，然后看着某人认真地鼓着腮帮子，还辅助以龇牙咧嘴的表情，就像脸真肿了一样。
　　“对了，还有后遗症。”宁清影道，“说实话我特别怀念修习室以及那一本本心经，但头疼腿软腰酸，根本走不到修习室。”
　　“哦，”顾沉璧信了，问道，“腿酸还要下山？”
　　宁清影：“……”
　　顾沉璧抬手，轻轻捏了捏人的脸。
　　宁清影低声嘟囔：“不是说了陪我一起犯规？”
　　顾沉璧冷静地辩解，“我家小影又不是那种好吃懒做不守规矩之人。”
　　宁清影厚着脸皮道：“其实我这人挺好吃懒做的。”
　　顾沉璧：“……”
　　宁清影：“还经常不守规矩。”
　　顾沉璧忍着笑道，“有吗？我觉得挺好的。”
　　“喂！顾沉璧！”
　　顾沉璧往人嘴里塞了个核桃仁：“嗯？”
　　宁清影威胁：“顾沉璧你带不带我出去玩？”
　　顾沉璧抬眼，饶有兴致地看着人，看上去特别期待人的新花招。
　　宁清影哼了一声，“信不信我分分钟换个道侣？”
　　“随便，反正整个青莲山都知道你是我的人。”特别有恃无恐。
　　“不是还有仓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