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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引·有凤来-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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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的岁月重复而单调,他们这一人一石相依为命渡过了数不清的晨昏与日落。阿喂时常在想,若是没有小石头的从天而降,寂寞能把她逼疯吧?

    她每天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喜欢对着小石头说话,什么都说,从今天梧桐树的叶子还没黄说到昨晚天空的月亮好大。虽然她知道,他变成石头的时候,时常没有意识,不能回应她,但聊胜于无,他总有变回人的时候,虽然那时他总是用坏坏的语调欺负她到哭笑不得。

    石头和人之间的变化时长时短,有时候间隔一天,有时候间隔一月,可有牵挂总是好的,每次夜里迷迷糊糊醒来,只要摸着怀里的石头还在,她就能无比安心,她知道还有人陪着她,至少还有他。

    山中偶尔也会有人进来,有时候是她上次见过的侍卫长,过来确认山里的安全以及她的安全,有时候是一个伶俐的绿衣少女,时常送来些衣物食物。

    绿衣少女☆、第一次来的时候,阿喂什么都没说。通过观察觉得她是个和善的人,于是当她☆、第二次来的时候,阿喂鼓起勇气问她下次再来送物品的时候可否帮她带一件玄色的男子衣袍。

    绿衣少女惊讶地问公主为何需要男子的衣袍,她回答因为冷,男子的衣袍宽大,她可以当被子盖。绿衣少女又问直接带被子来不行吗,她回答因为被子太大,不贴身就容易漏风。好不容易糊弄过去,绿衣少女临走前又问,一定要玄色吗其他颜色可以吗,她回答一定要玄色,因为玄色好看。

    衣袍带来后,她等啊等,终于等到小石头变成人形,她把衣袍往他身上拢了拢,看着大小合适,满意地笑了,笑声咯咯的,他觉得她傻气十足。

    后来绿衣少女每次来,她都让她带些好吃的好玩的,然后悄悄存放着,等他醒来给他吃给他玩。有一天在递给她一双男子的黑蟒踏云靴之后,少女实在忍不住了,幽幽道:“公主您的喜好还真是特别。”

    一来二往,久而久之,她和绿衣少女熟稔起来,因不知道她的名字,阿喂向小石头说起她时,把她唤作阿绿。喊习惯了,有一次她不小心当着绿衣少女的面喊了出来。

    “公主,我叫青鸾。”绿衣少女说。

    “哦,你就是青鸾啊。”又是这种感觉,青鸾这个名挺熟,可为何熟悉,她依然想不起来。

    那天,阿喂开心极了,她捧着珍宝一样的小石头,对他说她交到朋友了,知道别人的名字才算是真的认识,她不仅认识了青鸾,还知道了像侍卫长的人叫朱雀,虽然他并不是侍卫长。她开心地自说自话,不知道小石头听不听得见。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阿喂从来没计算过从她被小石头砸到那天算起,到底过了多久。

 ☆、第65章 梦里埙起

    某天,迎着初升的太阳;阿喂揉着眼看着眼前的玄衣男子;微笑道:“回来啦?这次待多久?”

    “我好了。”男子说。

    “好了?”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嗯;就是不用再变成石头的意思。”

    她喜出望外:“真的吗!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值得庆祝!”她欢悦地跳到梧桐树上;拿出枝桠上的包袱,“喏,陈年的桑落酒和栗子酥;都是你喜欢的。”

    “放了是有多久;坏掉了吃坏肚子怎么办?”他嫌弃地说。

    “应该不会坏吧;阿绿;哦,青鸾说能放好一阵子呢。”

    他莫名无言,修长的手指在包袱的布间摩挲着;眼睛深深地凝望着她。良久,忽而开口:“你知道它为什么叫桑落酒,这栗子酥怎么做吗?”

    她摇摇头。

    “你想知道吗?”

    “嗯,当然,你知道吗?”

    他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山下的世界知道。”顿了顿,他问:“你想下山吗?”

    她愣住了。山下的世界是怎样,她为何不能下山,她想下山吗?这些问题她从没认真想过,只是脑海中的潜意识告诉她,她就应该在山上,永远在山上。

    “我不能……”她迟疑。

    “可我该走了。”声音低沉却很清晰,一个字一个字敲在她的心上。

    “哐当”的声响,桑落酒坛摔成了碎片,栗子酥散了一地。酒香混着栗子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啊,抱歉,浪费了一坛好酒,一打好酥。”她尴尬地笑着,手足无措地蹲身就要去捡酒坛碎片,被他伸手拉住。

    “我们在这足足有一百年了……”

    “我、我还有事。”她从他手中抽开胳膊,慌乱地逃走了。

    碧潭的泉水向来清澈舒适,可今天她觉得有些冷。也许身体感受冷了,心里就没那么难过了。她索性将全身都没进水里,可为何都这么冷了,心里还是难过?

    “阿喂……”他隔着树林唤她。

    “你别过来,我、我现在不想见你。”

    她固执地泡在水里不愿出去,她觉得,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不向她道个别就走,所以只要她不出去,他就还在。

    一百年?竟然有一百年这么久了。虽然她也承认,但却从来没想过这种日子会结束,也没想过这种日子快结束了她有这么不舍。

    不知不觉已月上中天,她的皮肤泡得都已经皱起来了。“小石头?”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小石头!”她大喊。

    依然没有回应。

    “哗啦”一声,她从水中站起,他不会已经走了吧?!她提着湿漉漉的衣裙,往崖边的梧桐树跑去,他果然不在。

    像失了魂魄,她无力地瘫坐下。以后就她一个人了,以后就她一个人了……

    忽然间,清亮的曲调在万籁俱寂的夜间浮起,悠扬、空灵,如浓雾似深情。

    她惊讶地发现,身旁的草地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乍看之下,同她日日夜夜视作珍宝的石头相同。拿起来才觉察出大有不同,它比他轻多了。石头顺滑,呈椭圆形,顶端一个小孔,侧面六个小孔,中间是空的。再三确认,曲声正是来自这块石头。

    她从来没听过这么美妙的声音,从来没有哪种声音能让她觉得如此舒适与安心。那语调像是温柔的碎语,在诉说着岁月缱绻与深情陪伴,能够填补内心的空寂,抚平撕裂的伤口。那种强大的治愈能力,让力量油然而生,渗透进每一寸肌肤。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想说,她只是发自内心地感到快乐。

    跟着乐曲高低起伏的节奏,她垂在悬崖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晃荡起来。整个人沉溺在音乐里面,好久好久都不肯出来。

    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有人在她身侧坐下。她轻轻回头,又是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不是他,是位白衣公子。温润谦和,如皓月当空如流云缥缈。她不想去想她到底是不是认识他,她只是不愿有任何人打搅这一刻的美好。

    她朝他甜甜一笑,然后回过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沐浴着明亮的月光,享受着醉人的微风。白衣公子并没有打破二人间的宁静,只是静静地在她身旁坐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随着音乐渐缓渐停,她的意识才回到现实。刚才的白衣公子已然不见,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她盯着椭圆石块,亲眼见到从它旁边显现出来的男子,只不过这一次,石块依然是石块,被男子握在手里。

    “这石头不是你变的?”她问。

    “是我做的。”他答。

    “这是什么?”

    “这叫埙,是一种乐器。”他将手里的石头物件递到她面前。

    “我从来不知道石头是可以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的。”她轻轻道,“所以刚才是你在吹它么?”

    男子点头:“正是。”

    “那你干嘛要隐了身形?”

    “你不是说不想见我么?而且啊,刚才有个穿白衣服的人来看你,是这一百年间没见过的,我看他长得俊,看你的眼神又温柔至极,莫不是……”他本想戏谑地调笑,却因她沉静的神色而停止了上扬的嘴。

    她的眸子清亮晶莹,眼神闪烁着娇羞的同时透出坚定。“我没有不想见你。我想见你,无时无刻都想见到你。”她说,认认真真地。

    下一刻,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他张着双臂,将她紧紧地环住,仿佛是这世上仅有的珍宝,生怕她悄悄溜走。

    还没明白现下的情况,温热的唇贴上了她微颤的双唇。那柔软的触感,那暧昧的气息,让人脑中空空的,唯有意乱情迷地回应着。他们贴得那么近,近得她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像阳光一样的味道。亲吻真挚而又热烈,即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释放出所有的情感,却也无法表达那一百年的缱绻时光,那互相陪伴的每一个时刻。

    “我也想见你。”他在她耳畔轻轻地吐着气,“这一百年来,你可知每当我变成石头的时光是如何度过的吗?每当我在混沌中快要失去意识时,总有个声音在碎碎念叨,我一直在想,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多话。可就是这个声音,让我保持住了最后一刻清醒,不至于被黑暗吞噬。多少次我痛得快要挺不过去,多少次我睡得快要醒不过来,都是这个声音支撑着我,我告诉自己一定要醒来,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再见一次这个声音的姑娘,再见一次,再见很多次……”

    唇角在她的发丝上摩挲,他温柔道:“刚才的埙曲声,就是我回忆着混沌中你的声音而吹出来的,对我来说,那就是生命的续曲,是灵魂的指引。”

    情绪四溢,她从没想过他和她的心情是一样的。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臂膀中,他能感受到她轻颤的身躯。

    他伸出手,怜惜地抚过她的双眼。“别哭,我在。”

    “呃,那个,”她忽而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像从来就不会哭。”

    一记轻敲落在她的额上。“真当是个无情的人,好好的气氛就这么被你给破坏了。”

    她吐吐舌头:“说无情能有你无情么?伤一好就想走。”

    他正色,将她的下巴抬起,让她能正视他的眼睛。“我从没想过扔下你,我想带你一起走。你愿意吗?”

    愿意吗?做为现在这个什么都记得的她,不由分说自然是一万个愿意。可做为青鸾和朱雀口中的公主来说,她清楚地知道她有不能随意离开的理由,虽然她不知道理由是什么。

    “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所以我想先出去,解决一切要你禁锢在这山上的理由,然后堂堂正正接你下山。不会很久的,你相信我吗?”问询的语气,不容她拒绝,她怎么会拒绝?

    她点点头,抱着他的脖子。在这茫茫无知的世界,☆、第一次觉得和人有了切割不断的牵挂。若她有眼泪的话,一定会因欢喜而泪流满面。

    “这石埙是我照着我变成石头的样子做的,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希望它能代替我陪在你身边,你要是想起我,就吹它。”他拉起她的手,将石埙放到她的手心。

    看着他为她精心打磨的礼物,心下喜欢极了,可最终她却摇头:“不,我不要,我又不会吹。我要你带着它,想我的时候就吹它,让它告诉你,我在山上等你。”

    她盯着手中的石埙看了好一阵子,这是他☆、第一次为她花尽心思亲手做的东西。她不是不要,只是暂时由他保管,她等着他们一起回到她身边。

    石埙在她手中摩挲着,摩挲着……猛然间,她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好,等我回来接你。”他郑重地许下承诺。

    “对了,你不准再叫我小石头,你不是说知道一个人的名字才算真的认识他吗?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子晔。”

    电光石火间,深藏在大脑底层的思绪不受控制地蔓延、四溢。“啊!!!”她惊呼。她认识子晔!她看着眼前的男子,猛然间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原本干净白皙的指尖竟逐渐渗出血渍来。

    她突然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她叫孟知来,在攀登苍茫山时遇袭掉下山峰,手上的血渍是被山石给磨破的。眼前的玄衣男子,和她认识的、喜欢的、想念的子晔一模一样!

 ☆、第66章 无琊幻境

    意识渐渐清晰,孟知来感受到自己周围充斥着水。

    一股力量牵引住下沉的她;温暖而可靠的怀抱将她抱起。

    她听见“哗啦”的水声;如同不久之前她从水中站起一般;她感到身上水的压力瞬然消失。

    她睁开眼,果然已浮出水面。眼前的玄衣男子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真是她认识的、喜欢的、想念的——

    “子晔。”她不可置信。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是做梦?还是说,现在也还是梦?不然,子晔怎么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已经想他到无时无刻都心心念念的地步了么?

    子晔并没有回答。他横抱她;警觉地盯着四周。

    孟知来四下环顾;他们正处在苍茫的湖心。湖面宽广;看不到边际;四周一片茫茫然。这又是哪里?

    “哔~哔~”叫声穿过苍茫,青羽红纹的大鸟倏地飞至眼前。子晔抱着孟知来,跃身站上了毕方。毕方展翅;飞入云霄。

    孟知来靠着子晔的肩,他的肩结实而有力,有让人安心的魔力。这里是哪里又有什么关系,他在身边就好。

    她想起刚才梦里的剧情,顷刻间脸色绯红。如果这也是梦的话;能否永远不醒来?

    出神之际,毕方似乎已经飞到了目的地。它蜷着双腿,缓缓将他们放下。然后伸着脑袋,一会温顺地靠在子晔身边,一会又亲昵地在孟知来身上蹭来蹭去。

    这是一个奇特的地方。这里的植物同寻常的大小不太一致,草比寻常的大太多,树却比寻常小太多。兔子在青草地上跳跃,梅花鹿在林中奔跑,时不时停下来露出脑袋看看他们。一切都显得和谐有趣。

    “这……”

    “无琊幻境。”子晔道,然后他看见了眼前的绛衣姑娘,瞪着圆溜溜的杏眼凑到了他面前,一把扯住他的前襟,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

    现在的情形似乎超出了理解范围,他感到自己的眼睛瞪得比她刚才还大,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吻完后,她松开他,帮他顺了顺衣服,自言自语道:“嘛,反正都是做梦,想干嘛就干嘛。”

    可不是么,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不仅见到了想念的人,还到了想到的地方,这不是梦又是什么?

    “子晔,你没事吧!”女子拨开花草树木,从林中穿了出来。

    紫衣罗裙,发髻半绾,眉间那一朵鲜红的花蕊,饶是只见过一面,时隔许久孟知来还是能立刻想起。这不是☆、第一次见子晔时他身边的姑娘吗!叫什么来着……

    “霁华,”子晔收起刚刚震惊的神色,清了清嗓子,道:“我没事。”

    叫霁华的姑娘看到子晔身边的孟知来,顿时怒目相对,举起手指恶狠狠地指着她:“你!”

    “我?”她恍然大悟,哦,对了,我们有过节。

    霁华拔出腰间的短刀,紫色的光晕萦绕刀身,火一样烧得正旺,看得出来她很愤怒。一个闪身,已到孟知来跟前,短刀直指她心口。

    子晔反应迅速,拉住孟知来,转到霁华身后,躲开了攻击。

    孟知来趁机借力,双指点向霁华执刀的手腕。霁华吃痛松手,一不小心,短刀被孟知来抢了过去,从背后抵住她的腰。☆、第一次见时,这姑娘就用这把刀抵住小牛头的腰,现在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挺无奈,唉,做梦干嘛还要应付这种劳心劳力的事,像之前那样只有她和子晔两人不好么。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子晔瞪着她。

    孟知来嘟了嘟嘴,只好乖乖松开短刀,撤了对霁华的威胁。

    霁华怒极转身,艳丽的丹蔻就要去掐孟知来的脖子,被子晔伸手拦住。“你也是,差不多行了。”他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可是她……”霁华本想说,她骗她拿走假的忘忧茶,还害得她仪态尽失,打了无数个喷嚏,一个月说不出话来。可当着子晔,这话又偏偏说不得,只好强迫自己隐忍,不理会孟知来,将目光转移到子晔身上。

    “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一定能顺利破除公子疏的幻阵的。”娇滴滴的,前后神态转变之大令人咋舌,孟知来忍不住想问她是如何做到的。

    “公子疏!”听到了关键人物,孟知来惊叫,她正好要找他!

    “是啊,不管公子疏的幻阵如何厉害,子晔都可赢得轻松至极。若非你半途闯入,他又怎么会跳入镜湖去救你上来,陷入窘境。”霁华抱着双臂,冷嘲热讽:“看来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讨人厌。”

    “你是说之前的种种是公子疏造的幻境,而此时都是真的?”孟知来不愿相信。

    “什么之前现在,我哪知道你具体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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