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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猫相伴-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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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以后要从养孩子模式，变成养宠物模式？”齐昕哭笑不得。
“不，既然能变成兽形，以后就不用管它了。”作为阿爸的帕德回答，“它比婴儿状态更灵活好动，我们也管不住，随随便便放养就行了。”
“你确定？”
“我确定。”
“如果他跑出了我们的视线范围，遇到了什么危险怎么办？”
“兽人天生具有回避危险的本能。如果他连保护自己也做不到，那就是神灵的意旨了。”
“不，我想把它送到学校去。学校，才是孩子们该待的地方。”
“它现在太小了，学校不会收的。你不可能要求巅峰强者给咱们带孩子。”
“……”
睡得有些不安稳的小家伙睁开淡蓝色的眼睛，突然发现阿爸阿妈似乎都变大了。它有些迷惑地伸出爪子，然后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肉球。小家伙受惊地睁大眼，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发出一声尖叫：“嗷！！”
齐昕眨了眨眼睛，把它搂进怀里，蹭了蹭它柔软的毛皮，听着他撒娇的嘟噜嘟噜声，心都要化了：“话说回来，其实我一直都很期待他变成兽形。果然，简直不能更可爱。算了，还是每天都带着它吧，不放心它随便跑。”
“……”如果帕德懂得华夏的谚语的话，一定会果断地说：慈母多败儿。
然而，他不懂，也不方便在自家雌性正兴奋的时候提出异议。于是，雪豹家正式进入了养宠物模式。
☆、番外五 团子们的一日生活（上）
1
雪豹一家每天的生活，通常都是从清晨开始的。不管是否需要早起打猎，阿爸帕德都可能是最早醒过来的人。巨大的雪豹趴在床上，抖着耳朵，听见隔壁发出的微小动静，从鼻子里喷出了一声长长的鼻息。阿妈齐昕仍然在它怀中安睡，这让它毫不犹豫地决定，不去管小崽子们究竟在做什么，只需要顾好自家的雌性就够了。
而与此同时，隔壁的卧室里，两只小雪豹正在嘻嘻哈哈地滚成一团。虽然体型相差有点大，但是它们却玩得非常开心。你用软绵绵的肉球爪子推着我的脸，我用脑袋回蹭过去，不小心把你蹭得轱辘轱辘翻了个身什么的。
像只小猫似的小雪豹发出细细的声音，像是抗议哥哥用的力气太大。当哥哥的站起来，快活地奔到它身边，试图像阿爸一样把它用嘴叼起来——然而，它们俩的体型并没有相差到可以做好这个动作，于是它只是舔了弟弟一身的口水，顺便把它柔滑的皮毛舔得乱七八糟。
“你太重了。”对于自己的失败，哥哥齐晨非常理所当然地说。因为年纪太小，兽形的状态下还没有学会说话的弟弟齐暮只能用叫声发出抗议：什么太重了，胡说！我现在是全家最轻的！最轻的！你自己没有力气就不要怪别人！
齐晨小猫假装没有领会到弟弟叫声中的意思，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原来你自己也觉得太胖。好吧，为了控制体重，今天早上你的香煎黢猪兽肉排是我的了。你就喝一点牛奶，吃一点南瓜派什么的吧。阿妈说过，偶尔吃素有利于身体健康。对了，中午的青椒和茄子也都是你的了，不能因为讨厌而挑食，会长不大的。”
齐暮小猫伸爪子挠着哥哥的脸，本来想挠出几道印子表示他的愤怒，但是它的爪子不够锋利，只是给哥哥挠痒痒而已：香煎黢猪兽肉排是我的！都是我的！不准拿走！哥哥什么的最讨厌了！嘤嘤嘤，好想要一个弟弟，哥哥欺负我的时候，我还可以去欺负它……小家伙想得很简单，当然不知道这个天真可爱的愿望要是被阿爸阿妈知道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于是，吃早饭的时候，齐暮小猫格外热情地在香煎黢猪兽肉排热腾腾地出锅之后，就扑过去舔了舔自己的那一份，留下半盆子口水，然后扭过头得意洋洋地看向哥哥。已经变为人形的齐晨不慌不忙地端走自己的早餐：“啧，傻阿暮，这么热就去舔，你不觉得舌头都要被烫坏了吗？”
齐暮小猫这才反应过来，惨叫一声用力地伸出舌头散热：哥哥大坏蛋！！嘤嘤嘤嘤嘤嘤。目睹着这一幕的齐昕轻轻地敲了敲它的小脑袋：“赶紧去含一点凉水，免得被烫坏了。都是猫舌头，居然还敢做这么危险的行为。”然后，她也没有忘记小家伙控诉的目光，在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戳了戳齐晨的额头：“你又欺负弟弟了？”
“我没有。”齐晨很是无辜地回答，“我就告诉他，他太胖了所以需要吃素，早饭可以省点给我了，他就这样了。”他可是从来没有暗示过哪怕一个词一个字，让傻弟弟去舔刚出锅的热肉排。但是他就是这么干了，怎么能怪他呢？
“闭嘴，你们早上说了什么，我都听见了。”帕德接过话，冷淡地瞥了大儿子一眼，“你想捉弄弟弟是事实，他年纪小受骗上当，你也该知道可能会引发什么后果，以后给我小心一点！还有，你——”他又转向烫得眼泪汪汪的小家伙：“之所以会受伤，都是自己傻造成的。受了这次教训之后，别再犯第二次错误。”
雪豹一家遵从的是严父慈母的普通模式，所以阿爸教训了两个儿子之后，小家伙们都表示会乖乖的听话。齐昕查看了齐暮小猫的舌头，发现没有起泡只是有点发红之后，松了口气：“你应该庆幸，自己的动作足够迅速。不然，烫伤了舌头只能去祭司那里治疗了。如果他不在的话，在舌头痊愈之前，你都不可能吃肉了，只能喝清粥或者牛奶，知道保护自己有多重要了吗？”
齐暮小猫用力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牢牢记住今天发生的事，绝对不会再犯。而齐晨看着弟弟的样子，也觉得他有点可怜，心里悄悄地升起了一点愧疚感，于是很主动地帮他把大块的肉排切割成方便啃咬下咽的小块——
“别帮他切开，趁着是兽形的时候，让他学会撕咬。”帕德阻止了他的行为。
嘤嘤嘤，这些肉排实在是太大了吧，吃得满身都是又要被嘲笑了——齐暮小猫哀怨地看了阿爸一眼，得来的是毫不容情地示意：“赶紧吃，别浪费时间。不然，你就别吃了。”
不，不！我要吃！！齐暮小猫赶紧低下头，费劲地啃了起来。
然后，就是一边享用美味的早餐，一边进行家庭交流的时间了。
“阿晨，待会儿我们先送你和弟弟去上学。他第一天去学校，可能不太适应，你多陪一陪他。而且，必须好好地看着他，不要让他钻到莫名其妙的角落里去，然后再也钻不出来了——就像三年之前的你一样。”
“阿妈，可以不说这个了吗？我保证一定会把他放在眼睛底下，不会让他乱跑乱窜。”
“中午的时候，你们俩自己回家。如果边走边玩，错过了午饭的时间，我们是不会等着你们的，理解了吗？我想，你们应该都不会愿意再一次尝试饿一下午是什么滋味吧？”
“嗯，知道了，保证尽快回家吃午饭。阿妈，中午有什么好吃的吗？除了什么青椒茄子之类的以外。阿爸昨天打猎扛回来的林鹿应该还没吃吧，我们可以吃烤鹿肉吗？”
“啧啧，你还学会点菜了？你们阿妈做什么，你们就吃什么。如果有意见的话，自己去做。另外，别再指望着那头林鹿了，昨天我就已经做成了腊肉，过一两个月你们才能吃上。剩下的肉食，只有你们阿妈每天固定领回来的兔肉。”
两个小家伙一起发出了失望的叹气声。齐昕微笑着喝下皮蛋瘦弱粥：“怎么？你们吃兔肉吃腻了？好吧，还有一个选择，水缸里的两条草鱼还没有吃完，我们可以吃鱼。完整的鱼——因为没有时间剁成鱼泥做鱼肉丸什么的了。”
“不！不要！才不要！讨厌吐鱼刺！”齐晨赶紧摇头，齐暮小猫也跟着摇头。他们俩都被鱼刺卡住过，对吃鱼暂时还有阴影。然而，当父亲的帕德最见不得两只小家伙这么“娇惯”的样子，于是果断地决定：“午饭是兔肉，晚饭吃鱼。”
在孩子们失望的抱怨声中，今天的菜单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吃过早饭之后，一家四口用散步的速度，前往学校。一路上，遇到好几个年纪相近的小伙伴。齐晨欢快地跑过去和他们说话，齐暮小猫就在他们脚下穿梭来穿梭去，很自娱自乐地玩着。
看着小家伙们欢乐的样子，齐昕低声对帕德说：“再过两天，他们也许就不需要我们送过去了。”
“现在就不用送。都在一个部落里，抬起眼就能看见学校房子的小尖顶，怎么可能迷路走丢。”帕德皱起眉，“从明天开始，就不用管他们了，让他们自己去上学。”
“我只是想和秦老师、卫老师见一面，把小家伙拜托给他们。这是一种礼貌。”齐昕回答。她当然不能承认，自从偶然见识过秦老师、卫老师的凶残之后，她也和莉莉安等人一样，成为了他们的脑残粉。这种和偶像见面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提到这两位立在理想之乡部落甚至于兽人世界顶峰的巅峰强者，帕德露出了非常微妙的表情。兽人天生就有崇拜强大的本能，对于这两位老师，他也非常尊重，但是骨子里更有一种不愿意服输的劲头。另外，自家雌性对他们的崇拜，也总是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尽管可能连他自己都是他们的粉。
☆、番外五 团子们的一日生活（中）
2
学校的竹篱笆外，一位黑发绿眼的兽耳兽人正在和新生家长说话。那两位家长看起来就像是脑残粉，星星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齐昕虽然有些遗憾只有一位偶像出现，却仍然很积极地走了过去，鼓起勇气和偶像打招呼：“秦老师早，我们家阿暮以后就要麻烦您啦！”
秦老师回过头，顺手揉了揉齐晨的小脑袋，然后把蹭着他的脚的齐暮小猫抱了起来。他虽然成名已久，但其实年纪并不算大，外貌更显得很年轻，看上去只是个性格稍微有些冷淡的二十来岁俊美青年。除了是首个屹立在兽人世界之巅的兽耳兽人强者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秦笛的长子，所以齐昕其实已经见过他不少回了。
“早。”他轻轻地揉捏着齐暮小猫的下颌与脖子上的毛皮，小家伙舒服得眯起了眼睛，甩着尾巴，发出细细的叫声。“这是第一天，你们或许并不放心，所以亲自把幼崽送过来了。以后就让它们自己过来吧，有利于培养它们的独立性格。”
原本因为见到偶像而笑容满面的齐昕立刻觉得世界变得黑暗了不少。她和帕德身边的两位新生家长只差没有叫出声来——其实我们只是想来看你啊偶像！不过，既然秦老师都这么明白地表态了，他们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照着去做了。
等所有的新生都到齐之后，秦老师就抱着几只不会化成人形的小家伙进了学校。家长们站在篱笆前盯着他的背影看，很久之后才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三三两两地走开了。帕德因为送孩子上学而错过了今天的第一场比赛，现在也不着急了，牵着齐昕去她的工作室，一路上还忍不住笑哼：“我说的都是错的？秦老师说的就是对的？明明都是一样的意思。”
“这你也能吃醋吗？难道是因为只有秦老师一个人在？如果卫老师也出现，你敢说你的眼睛不会瞪得滚圆？”比起凭借武器而取得巅峰强者一席之地的秦老师，帕德更加佩服仅仅依靠身体力量就能征服对手的卫老师。当然，听说卫老师用武器的时候也很凶残，只是通常都没有必要使用而已。“可惜，卫老师不会来迎接新生。学校正式的老师好像就是秦老师，他只是顺便来教的。”
“这我也知道。”帕德回答，“等我强大到能够去乌泥城打擂台的时候，会试着挑战他们。”秦老师和卫老师从来不在理想之乡部落的擂台上出现，他们的对手只能是巅峰强者。而乌泥城的擂台上，大概聚集着兽人世界最强悍的一群人。那群就像武痴或者武狂似的兽人，毕生的意义就在于不断地战斗，不断地变强，其他所有一切都仿佛与他们无关。他们虽然不是什么会帮忙的好邻居，却是世界上最好的对手。
话说回来，家长们离开之后，秦老师怀里揣着几个小家伙来到了校舍前的草场上。齐晨踮起脚尖戳了戳齐暮小猫：“走，跟我去打架。昨天高年级的家伙变成兽形来欺负我们，今天我和柯来泽（林斯和克莱梅的幼崽，四岁）想打回去。”
齐暮小猫哼哼两声，表示被挠下巴好舒服，不想跟着坏哥哥去打架看热闹。为了表示它的决心，它用四只爪子抱住秦老师的手臂，连尾巴都试图卷成一圈环住秦老师的手腕。齐晨皱起眉，尝试着把它从秦老师身上撕下来，却怎么撕也撕不动。
“你去吧。”秦老师从来不会制止幼崽们打架。在他看来，这都是必要的成长经历。“不过，输了的时候也没有必要逞强。让自己变得更强，找机会再赢回来就行了。”
“嗯。”齐晨点点头，冲到草场正中央的时候，发现变成兽形的柯来泽正趴在草地里。他蹲过去，戳了戳对方的肚皮：“不是说好了打架吗？你变成兽形还怎么打？我们俩的兽形加起来也没有那只熊大。”
柯来泽小猫哼哼唧唧，兽形状态下说话仍然不太熟练：“不知道……为什么，变不回来了。”这是五六岁之前的兽人幼崽经常会出现的情况。他们没有办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形态，有时候莫名其妙地就变来变去，为此经常会造成各种小杯具——比如说吃东西吃到一半，突然就身体不平衡整张脸埋进了盘子里，或者吃着吃着发现自己只能缩在椅子的角落里了；又比如说洗澡洗到一半，差点把自己淹死在突然变大的浴桶里什么的。
慎重地评估了自己一个人的武力值之后，齐晨只能放弃了复仇行动，蹲在柯来泽小猫身边，远远地看着那只耀武扬威的笨熊。顺便说一句，这只熊似乎是冰雪城区域里迁过来的白熊，体型在所有熊族当中都是最魁梧的。就因为仗着自己长得壮实，又好像暂时不太适应这里温暖的天气，所以脾气特别暴躁，也特别喜欢欺负体型小的猫猫狗狗兔兔鼠鼠之类的——很不幸，虽然本身是顶级猛兽部族，但目前齐晨和柯来泽的兽形就属于“猫”这种范畴之内。
“哼，嫌热就把毛剃光啊！还变什么兽形，不是更怕热吗？”齐晨表示，无法理解这只熊在想什么。
“对，对啊。我们皮毛也厚，都不欺负人。”柯来泽小猫也附和着。作为雪山王者的雪豹，也是很怕热的好不好？
两只小家伙蹲在草丛里窃窃私语，说了好半天才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齐晨很愉快地决定，还是变成兽形继续练习扑咬滚打吧——当然，换句话来说，这种练习其实就是不折不扣的小游戏。对于年纪还小的他们而言，学校不过是个聚集了很多同龄人的游戏场所而已。
其实，理想之乡部落学校的课程很丰富，但是因为只有一位正式老师的原因，所以不得不采取混龄编班和以大带小的教学模式。秦老师和卫老师主要教授十岁以上的幼崽，包括兽人语、数学、地图绘制、采集常识、毒草药草常识、种植常识、烹饪常识、战斗基本技巧、狩猎基本技巧等基础必修课。十四岁的时候，主修野外生存、擂台战斗、商队护卫等实践课。如果感兴趣的话，还可以选修手工艺制作、高级烹饪、武器制作，以及华夏语、亚米语之类的雌性语言。十六岁的时候正式毕业，孩子们就能够参加成人仪式并且去白云城或者乌泥城领取试炼任务了。
而十岁以下的小家伙们，都有固定的前辈带领。他们四岁入学的时候，十岁以上的幼崽就分别认领了他们。前辈们的职责是每天监督他们学习，教导他们不会的知识，完成秦老师布置的作业等等。直到他们满了十岁，这种带领关系才结束，而他们也已经成长到能够继续去带更小的幼崽了。
总而言之，靠着这样的教学模式，秦老师和卫老师才能把通常有数十个幼崽上学的学校维持下来。
在小家伙们都认认真真地玩耍（互相扑咬）或者学习的时候，一位白发蓝眼的兽人牵着个六七岁的新幼崽走进了校门。这个小家伙看起来很陌生，从来没见过，而且是位兽耳兽人，拥有三角形的斑点兽耳和长尾巴，金红色的长卷发披在背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
——等等，白色的连衣裙？
齐晨小猫和柯来泽小猫歪着脑袋，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卫老师带过来的新生，看起来不像是兽耳兽人幼崽啊，怎么穿的衣服更像是雌性？兽人幼崽才不会穿那么奇怪的裙子呢，有些人甚至至今还习惯变回人形之后光溜溜地到处跑。可是，他又有兽耳和兽尾，雌性根本没有那种东西啊。
——不，不对，好像也有这样的雌性。族长不就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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