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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受长生-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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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高规格的礼器。
村子祭拜的或许根本不是什么雪女,而是一种更深层面的东西……
他隐约觉得事情朝不可逆的方向转变,打理好东西原路折返。
雨师妾知道他想着什么,半晌道:“此事涉及朝代,兹事重大,需得谨言慎行,先去找你师父探查流沙之事再做定夺。”
周涣点头,踢开一个石子,圆滚滚的石头疙瘩滚下山道,三冬草雪白的叶尖颤颤巍巍抖下一粒雪。
流沙边,除了孟惊寒与兰成,又多了十几个人影。
孟惊寒正欲查看古怪泉眼,沙丘下钻出一拨扛锄头扛铁锹的村民,程百事焦急的声音传来:“是送三郎遗骨回来的仙长吗!仙长等等!”
兰成迎上去,是程家庄的村长,他带这么多村民来做什么?
孟惊寒玄衣白发,面冠如玉,连眉睫都是雪般白,这样的容貌实在令人过目不忘,程百事心道没认错没认错,松了口气道:“疾雪山出了害人的东西,我们两个村子责无旁贷,刚才听说将军坡下了沙子觉得奇怪,果然看到仙长在,老朽特地带村民来助仙长一二,嘿嘿。”
孟惊寒一板一眼道谢,兰成行礼道言重了,程村长摆手叹道:“这话该我们说!我们助纣为虐害了那么多人!如果能为仙长出力,哪怕是一丁点儿力也在所不惜!”说罢挥了挥手,十几个村民扛着工具开始挖掘起来。
望着忙碌的村民,兰成叹了口气。钟家庄程家庄几百年来把雪女当真神信奉,如今却被告知疾雪山中栖居的另有其人,而且那个精怪还是由人变妖的钟聪,现在还要强打精神来帮他们,真是过意不去。
孟惊寒则冷冷拧眉。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他从小教导周涣正身直行脚踏实地,实在不喜村子将未来依傍于雪女这种投机取巧的途径。
庄稼人的动作极快,不多时挖出个东西,只见是条甬道,直伸向下,一直绵延进黑暗。
村民啧啧称奇,程村长好奇地往里打量,嘀咕道将军坡下怎么有这东西。
兰成端着袖子抚上砖石,敲了敲,奇道:“奇怪,流沙这分明炎热无比,这青砖石切成的甬道却散发着不绝寒意。”
话落,兰成摸了摸颈窝,一手沙子,回头。
“早劝你们不要打听雪女和将军坡的事,这下窦将军真的来了,你们就在地底下待一辈子吧!”
机括启动的声音,随着咔地一声黑暗铺满整个甬道,幽闭的空间传来冷水滴答的音响。
兰成没有半分慌乱,甚至还有些悠然自得,幽幽叹气道:“想不到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没有死在江洋大盗手里,却要死在村民手里。”
纯钧出鞘,暗室刹那多了一方明亮,孟惊寒斜视道:“你早料到他有异常。”
兰成又叹气:“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最会骗人,哎,江湖险恶啊。”
孟惊寒面色铁青,道:“又不是没被骗过。”
二人朝深处前进。
风打了个卷儿,吹来一段枯萎的梭梭树枝,程村长拍了拍手笑容有轻蔑之色,刚要转头一双惨白的手搭在颈侧,冷气鼓鼓地在颈后吹。
程村长僵硬地转过脖子,只见身后站着一具尸体,只是光棱棱的脖子上没有头,手里握着一把长/枪。
尸体没有头,却能发出死气沉沉的声音,阴森森道:“程百事……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结束上次的存稿就全用完了,以下都是全新剧情,可以接着看了。
第100章 夜宫(1)
程村长白眼一翻晕过去,村民跑完了。
雨师妾一挥袖子变回原貌,周涣从沙丘后钻出来,把手搭在眉骨上,看着一伙哭爹喊娘的秋蚂蚱,蹲下拍了拍程村长的脸,没反应,又要掀他的眼皮。
雨师妾冷不丁道:“他被我一吓已然掉了半条魂,你再磨蹭他命不久矣。”
“其实我觉得能被一族之君吓是他的福气。”周涣嘟哝道,松开眼皮接过递来的水囊,里头装满了疾雪山三尺以下的深层冰雪,哗啦倒程村长脸上。
距离钟家之难已三十年过去,当年慰问钟家母子的两位村长已经化土,现今两位村长一个叫钟克礼一个叫程百事。程百事稍微年轻些却也有半百,经周涣这么一惊一乍的折腾还没背过气,实在难得。
化掉的雪水冰冰凉凉,程百事一个激灵跳起来,看到是周涣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但对于周涣的问题,表示认得他是之前衙门请来的道长但他师父是谁不记得。
周涣没有发怒,微微一笑按住他的肩膀,咧开一口大白牙低声道:“既然施主不知,贫道觉得得再请一次窦大将军,施主才会说实话。”
程村长叫道:“别!别!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这就带你去找他们,大白天别吓我!!!”
程百事带他们绕了几圈来到一个沙丘旁,沙丘之中不知何人挖了条石砌甬道,冒着森森寒气。程百事说就是这里了。
周涣点头的姿势轻而缓,一把勾住他的肩膀:“程村长,贫道刚听了个传说——说谎话,尤其是对出家人说谎话容易遭雷劈。”
程百事冷汗直冒,再三保证不会诓他。周涣嘴抿成一条温柔弧线,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道白绫缠上手腕,程百事慌乱地看着另一端雨师妾冷漠的眼神,缩了缩脖子。
周涣吹了吹指尖的沙石:“那好,带路吧。”
程百事扫了眼很想辩解一下,看了下身旁阴森森的女子觉得还是算了。
甬道昏暗狭窄,伸手不见五指,踩在碎石台阶上可以听见远处的水声,衬得环境愈发阒静。周涣拿出事先备好的灵符点燃看路。
走了两步程百事突然不走了,不满道:“别、别催,我又不是夜蝙蝠,你让我怎么带路,再说了我本来也不认识路……”
雨师妾冷然盯着他:“由不得你。”
程百事缩了缩脖子蹲下耍赖皮:“不走了不走了,黑灯瞎火的我走啥啊,我歇歇。像这种地道一般都种按下去就点灯的机关,我来摸摸有没有。”
雨师妾的目光寒得要吃人,周涣好整以暇地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招。
这时,从地面传来另一道声音:“这里怎么有个地道?喂,有人吗?”
——是云崇。他怎么来了?
云崇敲了敲甬道外侧石块冲里面喊,随从阿亮劝道:“少爷别喊了,万一里面是个蛇窝就糟了。云老爷只许我们出来一会儿,我们去别处找大少爷吧。”
云崇翻了个白眼,看到甬道前有串新鲜脚印,探出身子要看里面究竟什么情况,为什么不回答他,不料脚下竟然有一块青苔。
于是——
“咕噜咕噜……”
“扑通!”
“嘶——”
身后传来咔啦一声,墙刚刚复位,只见一片平整得没有缝隙的墙,不见程百事踪影。周涣走到机关旁捡起地上的刀片和白绫,雨师妾冷然道:“无用之徒,畏葸偷生。”
“跑了就跑了,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庙,这里头真有什么事的话,回头再杀去程家庄也不迟。”周涣这么安慰她,拍了拍手朝云崇走去。
雨师妾瞥过程百事离开的地方,冷哼一声广袖一挥,一只抱珠蜻蜓颤着翅膀从袖底飞出来,珠光照耀下现出一位穿金戴银的小少爷,一个带刀侍卫。
小公子正是云崇,抱着头呜咽地说好痛,愤愤踹墙暗骂豆腐渣工程。咔哒一声,阿亮惊讶地提醒:“少爷,你刚才好像踹到了什么机关。”
话落一声巨响,随着巨大的轰隆声最后一丝光线也被隔绝在外。漆黑的环境,抱珠蜻蜓照着新加入的二人,全是沉默。
甬道漆黑狭长,足音跫然。蜻蜓展翅发出嗡嗡的细响,两边石砖倒映着模糊的光影,照着新加入的二人。
“本来想着若没什么发现便原路退回去。但既然云小公子把出口关上了,那就委屈你二人同贫道二人走一遭了,不要见怪。”
云崇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揉了揉头上的大包别扭地嘀咕道:“我有要事来找湦堂哥,才没有胡闹,我也不知道那里有机关,我……我错了行了吧。”
这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逼他认错。周涣无奈地想。
不过,就算没有云崇那一脚程百事也不会放过他们,师父与兰先生想必也是被这种方法所骗,此刻正在别的甬道里,需尽快会合。
云崇寸步不离地跟在后头,左顾右盼。周涣正要编个理由回答他自己在地道里做什么,幽深曲折的甬道走到尽头,一面石墙等待着他们。
云崇低声道:“常听说什么墓穴地宫里经常有机关,没想到才一会儿就遇到第一道机关。喂,你会解吗?”
“贫道为何不会?”周涣咧起一侧嘴角反问,石墙凹凸不平,雕琢着纵横棋盘与许多古怪花纹。
石门被纵横分割成棋盘,上面有七枚石块,分别刻着山、川、木、火、石。
山川木火石,土水木火金。
他拍了拍手,瞥向云崇:“云少爷,重排九宫玩过没?知道北斗七星吗?”
“北斗七星知道。”
“那就是没玩过重排九宫?”
云崇鼓脸,别过眸子看向别处:“这种民间的把戏我怎么可能玩过。我每天要背四书五经,闲暇时还要学看账本,父亲不许我看旁门左道之书而玩物丧志。”
周涣点头:“好好好,贫道愚钝未曾想到这些。那现在让你试试。看到上面的图案没?七星有五行,石天枢星,木天权星,金瑶光星,这两枚细看有异的山分别是玉衡星、天璇星,石开阳星,木天玑星,按北斗之形排列便可。”
云崇听一个点一下头,听完并没记住,要求复述一遍后看了看石门迟疑地上手。
周涣退居一旁抱臂观看。雨师妾站在身旁一起观看,宽大的星河锻袖子垂到膝间,用只二人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道:“云家作为皇商,其长老自然不允小辈习五行之学,这些小把戏你几下便可解开,何苦劳烦他人。”
周涣微微偏头,低声答道:“谁说是劳烦,云崇很喜欢,我这是做顺水人情呢。”
她疑惑地看向云崇,喜欢?他怎么看出来的?
地下之宫昏暗不知岁月,不知过了多久。
“道长!我解开了,你快去看看有没有错!”兴奋的声音喊回思绪,云崇开心道。
周涣看着他眼里精光和额上细汗点头夸赞,先是说了这石门机关的难度,再夸云崇不愧是云家的公子,把这个不经世的少年夸得心花怒放,眸底精光亮得要迸出来做星星,阿亮走过来由衷地贺喜。
周涣很得意地轻声道:“看,这不就是喜欢?”
云崇是云家人,如同九重天的神祇,地位越高责任越大,云崇也是,绮罗珠玉豢养下的小公子从小没摸过这些杂奇之物,刚才听七星五行时眼睛绿得都发蓝了,这种不是又好奇又喜欢是什么。
雨师妾知道他为人处世很有一套,明明自己年龄也不大,可宋宋那群小毛孩还不是巴不得围着他转,甚至崇拜地喊道长哥哥,没想到连云崇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公子也能制服。眄了一眼,道:“我倒有点想知道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闻言,周涣捏着下巴很是认真地思索。
无名山的弟子大多是孤儿,没什么家族负担父母期盼,再加上长辈们都很开明随和,只要不耽搁课业不杀人放火随便折腾,他们这批弟子什么击鞠木射投壶双六樗蒲重排九宫都不在话下,他也好像什么都会一点儿而且也不是很差。
周涣想了想,试探道:“……实在没有,硬要说的话,生孩子算吗?”
“……”当她没问。
九宫七星图虽已解,可石门还是没有打开。云崇嘀咕已按方法将北斗七星归位怎么没有动静,有些怀疑自己。
阿亮四处看了看,捡起角落几枚石块。周涣脸色微变,说道果然。
民间的重排九宫均会空出几格,石门上的也是。漫长的岁月过去,纵横交错的棋盘上不少石块斑驳脱落,更有的无法移动。周涣挑出其中有山火之形的石块,填上缺漏。
土,洞明星,开阳之伴星;火,隐元星,瑶光之伴星。
最后两枚星归位,七为九。石门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露出更广阔的天地。
抱珠蜻蜓的珠光驱散昏暗,远处黑暗浓得似墨,张牙舞爪地糊在八方,像一盏漆皮灯笼。
周涣回头望阖上的石门一眼,在上面发现一个“夜”字。
夜,大叶。
走了一会儿,烈火烹油之家、鲜花着锦之子的云崇终于忍不住捂鼻道:“好臭。”
“臭?”雨师妾停下脚步,微微侧颜问。周涣向她解释确实有一股臭味,确切来说是腐烂味。
雨师妾蹙眉沉思。水声滴答,阿亮突然惊了一下。
只见他不慎踩断一截白骨,顺着骨骼望去是一架完整的骷髅白骨,披着褴褛衣衫倚在墙上,看样子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周涣刚要安慰,这时从云崇那传来更加惊恐的尖叫。
第101章 夜宫(2)
——比白骨更恶心可怕的是什么?还未完全白骨化的尸体。
虽然游过地府见过哑尸,但还是第一次见腐烂成这程度的尸体,其冲击力不亚于任何血腥场景。
周涣抬袖捂住口鼻走近。不止一具,共有十几具。
雨师妾那传来声音:“这也有,死了已有半年。”
这里阴冷干燥,利于尸体保存,这堆尸体比刚才那堆更像活生生的人,冲击力更大。周涣不免觉得脑袋发疼,这个夜宫越来越考验他的忍耐力。
雨女伞离指腾飞,一片幽蓝光羽飞离手指,默念着幽冥独有的召灵法诀,与此同时脚底生风,如水波般延开一个浑圆灵阵。
黑漆漆的角落飘来几缕魂魄。
阿亮护住云崇警惕地看着他二人,云崇皱眉地冲他嘀咕了几句,他羞愧地放下手。云崇好奇地看去,只见那灵阵越来越大,最后竟有十尺宽,偌大的空间涂满幽蓝色,从角落钻出几缕魂魄,围着伞贪婪地吮吸雾气,很是惬意的模样。
雨师妾皱起好看的眉,雨女伞静静落回指尖,幽蓝色的灵阵化成光羽消散。
“都是些残缺的魂魄,一如霍家村失魂村民,问不出什么。”
云崇探脖子道:“会不会是盗墓贼?”
周涣出声:“不是盗墓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倒斗不会带妇孺老人,这些是将军坡中失踪的商队。”
继续前进,又有一道石门。
接连看到死尸,除了雨师妾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些受不住。云崇有些后怕又耐不住好奇地打量四周,忽然再度传来惊呼:“……巨蛇!”
雨师妾动作微滞,所幸下一刻听到了阿亮的声音:“少爷,那好像不是蛇,是玄武诶。”
沉默了一会儿,云崇哼鼻子道:“我当然知道玄武是什么,只是太暗了没见到蛇身。”
阿亮哦了声。
玄武约摸两丈高,守护这扇石门,做工精细。刚看了尸体头脑昏昏,如今觉得这玄武像愈发眉清目秀。
上一道机关派了云崇,这下得自己出马了。石门上的机关依旧与九星有关,很是简单,随手摆弄一下便开了。露出门后的溶洞世界,滴答滴答的水声回荡在幽幽空间里,地上开着石笋与石花,空气更为阴冷。
云崇小跑过来道:“好快。为什么我开门花了那么多时间,你却一下子搞定了,这也太欺负人了。我刚在看玄武上的古诗,被你一喊也来不及分析了。”
周涣道:“玄武上还有诗?分析这事你可以贫道没差嘛,背来听听。”
“也不是什么佶屈聱牙,而且就两句,一只玄武上一句。第一个是‘山上多曲木,涧底有劲草’。”
“宋晁说之的《记梦》,好诗啊。”
“第二个是‘向来吟橘颂,谁与讨莼羹’。”
“杜子美的诗。意思是如同《橘颂》中的高雅之士,不会贪恋莼鲈之思。这两位诗人品行都好,夜宫主人选择在镇门兽上刻下这两句诗,想必是个文雅高洁之士。”
云崇别过头道:“只会写些酸诗抒怀罢了。夜宫这么老,主人肯定早归天,写诗给谁看?劳民伤财,故弄玄虚……”
轰——!
随着话落,石门猛然关上,激其尘埃三尺。
云崇惨白着脸,小声道是不是夜宫主人发怒了。
周涣心道借此警醒下这臭小子也好,便没有说话,水滴声愈发明显,只见石门背后也有两尊玄武石像,上面分别有句无名诗。
第一句:美芹献丹案,清茄拂篁馆。
第二句:北斗星不夜,海心在碧洲。
周涣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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