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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受长生-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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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七脚八手扶住老人,一妇人数落酒鬼,骂他怎么就这么纵容这个悍妇气他老人家,酒鬼婆娘俯视群雄,那叫一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她杀猪出身会怕她们几个小娘们儿?
  妇人气得喘了好几口气,化成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长老坟墓被掘,老人家正在气头上,你就不能让着点儿?”
  婆娘翻白眼:“他怎么不去骂皇帝,仗着我家这口子好欺负是吧?出了事不去怪掘坟的反而骂侄孙,有这样的长辈怪不得庄子都没人了呢。”
  掘坟?周涣正要回头问雨师妾,耳后已传来她冷泉般的声音:“去看看吧。”
  “嗯。”
  钟程二村同祖同宗,坟丘葬在同一处坟冢,还没走近便闻哭骂之音,棺盖一揭空无一物。
  雨师妾拾起纸人,五指纤纤,掐了个诀,小人立马活了过来,对她作揖后飞快钻进坟包里。
  须臾,小人跳回掌心,由一把青蓝鬼火烧成灰烬,散在风沙之中。
  “这与这,这两个坟冢是空的。”
  周涣了然点头,走向两位村长,村民顺着指示刨开棺材,果然也空无一物。
  “天杀的盗骨贼,有气朝活人出,朝死人发什么火!”村长头更疼了,只好下令将已起的棺木先停为浮厝,待尸骨找还后下葬,村民陆陆续续回去。
  周涣揉了把大黄脑袋,回望满目疮痍、青烟寥寥的坟山,猜测道:“凶手莫非在炼邪术,所以既要制作哑尸,又要撅人坟墓?”
  “墓主都乃耄耋老人,战力不高,若真要炼邪术,当选身强体壮的青年与怨气滔天的横死妇人。而且,并非只是炼邪术,也或许是寻仇。”
  “可他几乎挖了半个村子,还都是近几年下葬的,若谁有这么大冤屈,就算村民不说酒鬼也会告诉我们。”
  雨师妾静了须臾:“或许瞒着?”
  更不可能了,周涣摇头,牵着大黄回走。
  村子祠堂,年轻妇孺痛斥挨千刀的盗墓贼,哭着求村长做主,村长焦头烂额。
  被刨坟的几位都是村中有头有脸的老人。起先遭殃的是大长老,随后是二长老及其夫人,刚才挖的那个是钟三奶奶的安魂之处,钟三奶奶生前是接生婆,村子里孩子没一个不是她接生的。几个老人家德高望重,不知惹了哪方神灵,驾鹤西去亦不得安宁,受这无妄之灾。
  周涣想了想,上前行礼,将衙门给的信封拿出来。
  信是县令哆嗦着写下的,内容大致是村长要起好带头作用协助衙门办案云云,另附信笺,写着死去的张、李、王三人的简略信息。
  村长静静端详,奉还信纸:“县令大人高瞻远瞩,知道我钟家庄连遭噩耗,派道长前来相助,老朽在这里谢过二位,程村长那边,我亦会告知。”
  “至于这几位……”长须眉微皱,瞥过三人画像,鄙夷毫不留情地流露,冷哼道:“这几位是隔壁村子,与我两家并无关系,道长找错人了,而且也万不可能是雪女殿下所做。”
  周涣解释道:“官府并没有怀疑各位所信奉的雪女的意思,只是存在些许疑惑,若与雪女无关官府自然会还她清白。”
  村长道:“道长也知,自二十多年前伤人事件后,我等便再未供奉雪女殿下,她又为何要今日杀人?”
  周涣耐心道:“村长可曾见过雪女,可否向贫道描绘一二?”
  村长年过花甲,但仍精神矍铄,哼了哼鼻子,神气道:“雪女是我等信奉的神灵,老朽如何不知?”
  雪女每欲出场,必天雨雪、百兽走,在雪歌风鸣之中姗姗而来,左手玛瑙灵芝,右手羊脂雪藕,盛装华衣,金冠云帔,眼如翡翠澄澈,发如天阳璀璨,含笑如春,步步生莲。
  雪女是端庄雍雅的神,尊贵无双。
  周涣见他如数家珍的模样,心道此路比想象中要困难得多,还想耐心地解释没有恶意。可有没有恶意不是可以一言以蔽之的。村长这样说着,精明的目光穿过祠堂传来,死死扣在他身上。
  主城车水马龙,牛鬼蛇神之人、怪力乱神之象数不尽数,那几个人兴许欠债结怨,凭什么怀疑到他等偏僻雪村身上。
  周涣叹气,心道官府已派人手勘案,他想到疾雪山雪女有异,方来求证,此案并非只怀疑在雪女头上指望他一人勘案,但眼下……
  村长视若罔闻,冷冷拂袖,对西窗外绵延雪山一拜严肃道:“我等供奉雪女殿下已久,雪女殿下种种心知肚明,不劳外人过问。”
  “掘坟之事……”
  山羊胡须抖出冷冽的笑,村长道:“道长信奉三清,我等不置一词,那道长可否尊重我等信仰、入乡随俗?”
  村民议论纷纷,一时,祠堂里眼风翩飞,再争执下去只怕会吵起来。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周涣暂且结束话题,由村长送客。
  钟家庄、程家庄在十里八村里算富余的村子,但雪女事出后贫穷了些,年轻人大多搬出去重谋生计,只有老人和部分守旧派留在村子,有些荒凉,客人下榻得去一里外的客栈。
  路过一个小祠,里面供奉着尊小像,仔细一看正是雪女。
  带路的村民叹气道:“道长别看了,这是近几年供奉的。毕竟收成不好,村子便想着……哎。道长方才被村长轰了出来,正是因为这个。”
  “哦?”
  “和雪女大人讨好关系,哪能外人质疑雪女大人的圣洁。”
  周涣弯了眉睫,道:“是贫道考虑不周,贫道与家姐欲祭拜一二,不知可准?”
  自然是准的。
  雪女祠仅能容两三人,石案上供奉着瓜果,中间是一尊彩塑陶瓷雪女像。唇涂丹脂,眉眼柔和,凤冠云帔,玄裙朱舄。狭小/逼仄的空间弥漫着熏人的香火味与腐烂的甜味。
  无名山坐落世外,鲜少有人闯入,晨钟暮鼓,曲水流觞,没这般浮腻的馥郁香气。周涣打了个喷嚏,大黄也打了个喷嚏,雨师妾拿了三根香,对雪女拜了拜,白烟萦绕指尖,冷白得刺目的肌肤衬得白烟愈发浑浊发灰。
  周涣瞧了她所拜的雪女像须臾,腹诽道:“起先以为是什么神祇,原来是个雪女。这雪女倒不像清冷的雪女,反倒像……”
  “像贵妃。”雨师妾接过话茬。
  “是,知我者雨师姐姐也。”周涣打嘴仗,“雪女若是知道是你上香,不知该什么表情,会不会承受不起?”
  雨师妾淡然地答:“她若真为庇佑一方的正神,我地位是比她低的。”
  “你是雨师屏翳与女妭之女,天帝外孙女,难道还比不过疾雪山山神?”
  五官无悲无喜,仿佛见过太多离合悲欢已然麻木,静静打量七彩雕像,声音像静止的一泓水:“我是鬼神,而她是正神,这便是最大的区别。”
第75章 出鞘(1)
手指松开柱香:“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没想到村子的反应这么剧烈,村长不同意协助,那只有孤身硬闯。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不能仅因信仰便罔顾他人性命。更何况酒鬼的遭遇你我都听了,村长这样维护雪女,反倒奇怪。”周涣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斑驳剥落的琉璃瓦。
  二人离开雪女祠,阳光眩目,土地烙人,像一张摊开的大饼,羊倌反扣稻草帽瞌睡,树影一曳,风都是热的。
  客栈坐落于山脚,张大人看中雪山的旅游价值,在山下修了间客栈,便是接下来的下榻之处。起先村民抗议过,被张大人三言两语摆平了。
  客栈的生意不温不火,山上而来的雪水溪叮咚作响,永不枯竭,细风拍打窗棂,咯吱咯吱,大堂的炉灶炖着羊肉,咕噜咕噜。小二端去湃好的酒与水果,游客们吃到酣处,脱了膀子划拳。
  风卷得大了些,吹得门帘哗啦响。周涣落座,小二招呼二人。
  “贫道没什么忌口,问她吧。”
  雨师妾不适这觥筹交错的热闹局面,简洁道:“招牌菜都上来,用最好的师傅。”
  小二火急火燎地跑去厨房,她迎上周涣惊讶的目光,道:“我付钱。”
  周涣:“……”
  闲聊间,一带刀护卫打扮的人走向柜台,声音像湿腻的青苔:“一间天字上房。”
  他们鎏银赤红鲨鱼皮唐刀,身姿高大威武,气宇轩昂。乍进这座普通建筑物,犹神魔临世,秋风扫叶,煞是威风。另不少人侧目看之,老板甚至停止打算盘,主动相迎。
  护卫神气威风,鼻孔恨不得朝天上,道:“还有,把地板刷一遍,床帷窗纱桌布都换了,被褥去山下买套新的。再吩咐厨房干活,食材现猎,烹具自带。”
  一堆规矩,老板为难道:“这,要求太多有些难办啊……”
  “你敢不从?”铮然声响并着雪白剑光,柜台亮白白的,老板的脸也是亮白白的,眼见或起事端,这时,一双优雅修长的手伸来。
  那双手白皙似皓月,骨节分明若竹,放下一锭扎眼的雪花银,压下所有噪声。
  “还能少你钱不成?”那人笑声若琅。
  老板眼睛都直了,连忙吩咐下去。
  云崇瘪了瘪嘴,剔开菜中的辣椒花椒,哼鼻子:“这么多规矩,我还以为我堂哥来了呢。”
  云崇的出现尚且不能令人惊讶。那清贵公子正在打量装潢,身材颀长,衣白清肃,像白雪中修长孤直的雪竹,窗外正横着一弯潺潺雪水溪,粼粼波光映上半边脸颊,半是阴影半是光中眉宇如山,蔚然而深秀,正是姜疑。
  青魔伪装的护卫骂道真是个出言不逊的凡人幼崽,正要拔刀,姜疑抬了抬手,目光扫过临窗处,清池罩浓云,急雨打碎水面清圆,皱了眉头,哗啦打开澜诛扇踏楼而上。
  小小的变故没能打扰其他人兴致,吃酒的吃酒划拳的划拳。云崇用筷子戳盘里的红花椒,瘪嘴嘟囔道:“我以为大晁就湦堂哥财大气粗规矩又多,原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随从道:“堂少爷既然这么瞧不起大少爷,干嘛还遗憾云少爷不能随你出来。”
  云崇不言,只是故作老成地哼鼻子。
  不消他说,周涣都能向随从解释——吃喝嫖赌,云湦称第二无人称第一。
  小时候,小云湦要下山,他也想跟着。小云湦便反驳道:“不行啊师弟,你这样别人只会认为我带儿子逛青楼,姑娘们看了都忍不住给你买糖葫芦。”
  小周涣瞪大了眼睛,他已经十二岁了,根本不需要什么糖葫芦了,可不待他反驳,师兄的身影已成小点消失在苍茫雾海中。云湦是那么人精且败家的一个二世祖啊。
  
  “姜疑怎么会在这,难道也是奔着雪女来的?”
  小二端盘布施饭菜,扯近乎道:“住咱店的,不是奔着雪女来那是奔着谁来?”
  雪女一不能学什么西王母给什么长生不老药成仙成佛,二来邪玉祸起,大晁动乱,饶是寻常农家都见过妖魔鬼怪,雪女并不算稀奇的怪物,实在不知区区雪女何以令世人趋之若鹜。
  云崇咬着筷子,哼鼻子道:“谁要看雪女啊。”摇了摇头:“哎,乡村野道就是这样,除了会装江湖骗子唬人,什么都不知道。”
  周涣朗声回道:“云小公子随云家主研习经商之道,却偷偷跑来疾雪山,想来山中定有不寻常的神物,不然怎会让见惯和璧隋珠的云小公子启动玉趾。”
  云崇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他明明没有自报家门,而且出门前特地换了身普通衣裳,随从也只带了一个,这道士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这道士有本事。
  云崇觑道:“你是个慧眼识珠的,既然这么厉害,那就算算本公子为何要来此地。”
  慧眼识珠的厉害的江湖骗子周涣试探地问:“可是因为千年雪藕?”
  云崇:!!!
  云崇:“你怎么知道?”
  啧,还真让他猜中了。
  起死回生的天山雪莲千年雪藕,都是话本里司空见惯的道具,地府真情崔十三郎便落了窠臼,其书《雪鹰集》中美丽纯真的女主雪儿真身便是一朵雪莲。
  不止云崇,恐怕这一屋子都奔雪藕来。看来又是张大人的功劳。
  只是——若真有雪藕,虽包治百病,却非无可替代之物。云家家大业大,云湦还家时大设宴席,大批官员提礼来贺,云崇想要某物,那些人不会放过机会,绞尽脑汁也会寻来,何必劳烦一个小孩动身,况且雪藕于云家太过稀松平常。他有些好奇。
  周涣故作高深念道天机不可泄露,问道:“小公子身份骄贵,又为何要来此贫瘠苦寒之地寻雪藕呢,莫非雪藕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不懂,雪藕可以……”云崇抱臂哼道,“我为什么要同道士说这些,说了你肯定又拿去唬人。”
  周涣从小就跟云湦上蹿下跳胡作非为,一路来见过不少性子的人,对云崇的小性子并没在意,摇了摇头捻箸打量热气腾腾的菜肴:孜然羊肉、大盘鸡、凉拌腰丝。又红又艳,又麻又辣。
  哎呀,他是个姑苏人,好像吃不了辣诶?
  察言观色的小二劝道:“客官这不辣,你吃嘛。”
  玩月城的人最爱说的谎就是不辣你吃嘛。周涣不是第一次在玩月城吃饭,心道信你个鬼,走到柜台前打量梁下悬着的一紫一红木牌。
  红木牌上写着各种菜肴果品,旁边三个紫木牌则写着:陈师傅巴蜀人厨龄十年,重辣;毛师傅本地人厨龄十二年,中辣;郭师傅京城人厨龄八年,微辣。
  周涣沉默了:“……你们店难道就没有不辣的师傅?”
  小二说:“很少来不会吃辣的客人,咱就没请甜菜厨子。”
  雨师妾道:“他是姑苏人。”
  小二刷刷记下,咕哝道:“诶,早说嘛,我们知道分寸了。”
  终于解决饮食问题,周涣心满意足地坐回去,也学会了出门在外去玩月城等重辣地区最要常说的是我是外地人。
  那桌红艳艳的菜色看得一阵头疼,看了看喝茶的雨师妾,周涣甜甜喊道:“雨师姐姐——”
  雨师妾哪里猜不出那些小九九,放下茶杯道:“你觉得我很喜欢吃这些?”
  周涣认真道:“浪费粮食可耻嘛。再说了,接连人鬼两界的幽都地处巴蜀,你在那待了这么多年应该吃辣吧,不过除了茶好像没见你吃过东西,会不会是不方便吃?要不要我烧给你?你对木柴和火候有什么要求没,我现在就烧给你,你吃不完的话还可以喊其他手下来饱餐一顿,就当冥府给员工开福利。”
  雨师妾心想不如给獬豸开福利让它现在就把这小子顶了吃了,后厨传来小二杀猪般的尖叫,紧接着是重物轰啦垮下的巨响。
  小二连滚带爬跑出来,哆嗦指向后厨:“有、有怪物啊!!!”
  应他的召唤,墙壁破开,门框碎裂,木头横飞,一头铁额铜目雪豹破墙而入。雪豹发出尖利的叫声,帘幕被声波震动猎猎纷飞,木碴乱飞。
  剑华若水,白鹿出鞘,灵符绕身飞舞,周涣枕戈待旦。旁桌划酒拳的汉子纷纷亮出家伙什。随从拔刀护云崇。
  雪豹两眼猩红,铁棒般的尾巴横扫千军,木头柜台瞬间垮了大半。豹牙深尖可怖,足有三尺。
  壮汉护小姑娘,高声道:“我保护你!”
  慌乱之中雨师妾也顾不得在人前暴露身份,雨女伞落在手心绽成洁白怒放的昙花,昙花挡住攻势。瞥过周涣,震声道:“过来!”
  周涣抿唇。
  自己本对她厌到极点,不啻幼年经历,更厌恶她的狠辣冷漠。师父曾请过她协助除妖,师父已算是雷厉风行,她比师父有过之而无不及。孟惊寒讲究的是一剑毙命,她更热衷于欣赏猎物临死前的挣扎,等尽兴了,才会松开抱臂的手给予致命一刺,妖血划过眉心,像烙下一串滚烫的印。
  彼时他不过孩童年纪,总躲在师父身后望着恶修罗般的她。听到议论,谈及孟道长虽嫉恶如仇但太不留情面,他心里十分不满,哼一声,觉得雨师妾比师父绝情多了,穿白衣是嫌染的血还不够多吗。他看了眼的白影,肯定地点头:她这样的人,怎么会管别人怎么想。
  他和她水火不容,奈何师命在前,冤家路窄,而她总是赶在关键时候救他,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天大的嫌怨也冰释了。
  他们本是冤家,可关键时刻却总是这个冤家护他。
  周涣摇了摇头,并没应言顺从地由她保护,取而代之的是右手持剑左手捏符严阵以待。
  雨师妾毫无血色,道:“你傻了?”欲闪身掳走他,但接下来出现的一个物什,让整张脸褪成惨白,当场僵住。
第76章 出鞘(2)
那是一条雪白巨蟒,身躯肥大,每个鳞片都泛着冷腻危险的光,幽绿瞳孔眯成一条线,像草原诡异古谲的狐火,从雪豹身后绕出来吐露着漆黑的蛇信,一动不动地盯着人。
  若说怕雄鸡源于鬼族的本能,怕巨蟒则更像后天阴影。她脚都是木的,脑子放空,墨眸倒映一条扭曲狂舞的白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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