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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仙(高楼)-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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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大家子围一桌吃饭，何老爷的兴致非常高，何氏和杜如海分别坐在他两边，也是尽捡喜庆的话题聊，一边的何玉强和高氏也找机会捧着，两个庶女的孩子也不时叫外公，气氛很好…但更显另两房的冷落。
姨娘是没资格上桌的，这里有的只是何老爷和他的后代，何玉强年前才新婚当然无孩子，何敏学的女儿十岁五岁，何启学的两个大的七岁小的四岁，但无论大小，这四个孩子和他们父母一样，在饭桌上是除了吃饭不张口的。
其实他们也想喊爷爷抱吧？小孩子的情绪更不容易隐藏，杜若香看在眼里。
……
何老爷是上了年纪的人，这高兴一就有些倦了，何氏亲自伺候父亲躺下，然后送两个和其家人，不过她没有，杜家现在的女主人就是她，晚了又没有公婆给她脸色看，她向来是吃了晚饭才的。
中午何氏也没休息，何府如今虽然是五个姨娘一起管账，但每回大回娘家，姨娘们都要把账本交给她让她检查，这也是何老爷的吩咐。
杜如海倒是也歇着了，午饭时妻弟和连襟捧着他没少敬酒，免不了有些醉意，他歇的地方是何氏当闺女时住的绣楼，杜如海每回一踏进这儿就想起年少还没娶到何氏的岁月，那时候就算他沾的光能常进何府的门，但何氏的绣楼却仍是他的禁区。
他那时候连宫门都能进了，上一个女孩子的绣楼却比登天都难，就算他确定和何氏订亲了，以为这回总行了吧？结果何氏更躲他了。
真正第一次上这绣楼，是他们新婚三天回门的日子，而之后再回娘家，杜如海就习惯在这里歇着，躺在何氏的床上，这房里一切都和她做闺女时的布置一样，这让杜如海很有一种如愿以偿的满足感。
正因为的宠爱，何氏回娘家才能待的安稳，如果不是还要走亲访友的拜年，她今天就是住在娘家也没关系。
何氏是拉了杜长平帮她算账，杜长平对母亲娘家的财产没兴趣，不过这又是他练习管账的机会，倒也干的挺认真。
杜长宁则是进了何老爷的书房，本来何老爷对看书没兴趣，但谁让他有个爱书如命的外孙子，杜长宁小时候是只要有人给他读书他就冲人笑，大点会看书了，开始嫌外公的书房没了。
当老人的可舍不得宝贝外孙不满意，何老爷吩咐三个，让他们在外面多留心，凡是有新上市的新书就买，三个都很听话，几年下来书房装的书柜满满的，这里也成了杜长宁在何府最喜欢的地方。
何府当然也有杜若香休息的地方，那是何氏原来卧室的旁边书房的再旁边一间，那间光线是整座绣楼最好的，而且东边的窗户可以看见整个花园，何氏从前最喜欢坐窗户边刺绣，累了便起身看看外面的花红柳绿。
杜若香现在一点也不累，她心里有事也不想午睡，站在窗户边看花园，大冬天的除了积雪也没，倒是让她看到了两个红色的人影。
视力不让她看清这是她大舅舅的两个孩子，杜若香心里一动，她看不出两个舅舅坏在地方，那不如去和她的表姐表弟聊聊，小孩子总比大人没防备心吧？……
伪小孩杜若香说要去花园，陪她来何府的乳娘苏氏和霜儿、雪儿当然得跟着，四个人走路不可能没动静，这没到跟前，那两个真正的孩子就抬起头来，表情惊讶。
第五十三章舅舅（下）
（感谢香格美人的打赏。）
杜若香大舅舅何敏学的女儿十岁，名叫何晓红，四岁叫何晓旭，他没有妾室和通房丫头，这一子一女都是他正室所出，姐弟俩感情非常好。
今天是她们父亲又旁观了亲人的其乐融融，回房忍不住叹气，她们母亲夏氏要安慰，就让女儿带出来玩。
因为在家里向来不受重视，何晓彤带弟弟出来玩也没有丫环跟着，不过姐弟俩都习惯了，让她们意外的是杜若香这时候也会来花园，小孩子的确不懂得掩饰情绪，惊讶和生疏都写在了脸上。
杜若香也不习惯，上一世她除了这两人姓叫，年龄多大，其他的也和陌生人没两样，这突然想聊聊，也不开口。
好在杜若香是两世为人了，胆子比两个真正的孩子大些，她先笑着打招呼大表姐，二表弟，你们也在啊？”
这样的招呼都是何晓红记忆里不存在的，她结结巴巴的回答…啊…是在…”何晓旭则都说不出来。
自家亲戚处到这一地步了…杜若香心里叹气，目光则正好看到何晓红捧在手里的，语气变成了惊喜好可爱的小雪兔，大表姐是你做的吗？”。
何晓红手里是一只三寸大、用雪捏的小兔子，活灵活现，小雪兔的两只眼睛还是用两只花生米点上的。
“是我做的。”何晓红还是不自然，她和杜若香之前从没私下说过话。
杜若香当看不出她的不自然大表姐的手真巧，能帮我做个吗？”。地上还有几粒剩的花生米。
“啊？…好…”这只是一件小事，何晓红想不出拒绝的理由，而且她也不敢拒绝。
再从地上抓干净的积雪捏成小兔子样，何晓红的手甚至有点抖，但她不是一两回用雪捏玩具了，还是很快就捏好，点上花生米的眼睛，双手捧给杜若香。
“好像真的小白兔”杜若香由衷的赞叹，她以前都不大表姐还有这本事。
不过杜若香只欣赏了一下，乳娘苏氏就从她手里接过小雪兔三别总捧着这个，当心冰着手…”
苏氏比杜若香有经验，她是拿出条手帕放上小雪兔再提着手帕的四个角，这样的手帕篮子就不用怕雪凉手，也不会因为掌心的热度让小雪兔快速融化掉。
不是乳娘杜若香真没想到雪凉手的问题，她再看何晓红的手，那已经是冰的红通通了，这当然不是因为只帮她捏了一只小雪兔的原因，应该是她一直在捏雪玩具哄弟弟…她对弟弟倒是真不。
“大表姐擦擦手吧…”杜若香取出的丝帕递上前，“手湿着冷风一吹该疼了…”
“不不…我有…”何晓红哪敢用她的丝帕，忙取出的手帕，胡乱擦了几下。
“…”何晓旭扯的当然是的衣襟，他越来越不愿意在这里待了，见了这个三表姐，就像爹爹见大姑姑似的，让他看了说不上，但就觉得难受。
“旭儿…”何晓红为难了，她也想走，但要是她们姐弟先走了，让爷爷了会不会责怪她们故意冷落三表妹，让奶奶和爹爹难做人？
还好杜若香是善解人意的在外面这么久，旭儿是冷了吧，说起来我也该了，大表姐谢谢你的小雪兔，这镯子也是我设计的，给你当回礼吧。”她褪下手上的一对琉璃镯递。
“不不…只是一只雪捏的…”杜若香的丝帕何晓红她都不敢用，更别说收人家的镯子了。
“这镯子是我大哥开的小店制的，吃饭时他和外公说了，里面琉璃镯的模具是我设计的，这镯子不过卖几十文，就是戴着玩的，大表姐你也拿着玩吧，改天要是有时候我带你去大哥的店里看看，喜欢你挑…”杜若香几乎是硬把镯子塞给了她。
何晓红可不敢硬推，她比杜若香要高点壮点，生怕推倒了，只能口中推辞真的不用了…”
“自家亲戚客气。”其实杜若香的力气远比何晓红大，而且她塞了便转身告辞，不给何晓红再拒绝的机会。
……
等回了何氏的绣楼，杜若香把小雪兔放桌子上继续欣赏，屋子里面烧了火盆十分暖和，小雪兔已经开始融化了，真可惜，要是她修为再高些就可以保留雪兔不化了。
“一摊雪水换一对镯子，三你可亏了。”霜儿拿着抹布在旁候着说道，她要及时将化了的雪水擦干净，免得弄湿了的衣服。
“霜儿说雪不值钱吗？”。杜若香着重个“雪”字，视线则看向雪儿。
雪儿果然冲霜儿扬扬手，不过她三在开玩笑，霜儿也不是针对她，当然不会生气其实我也觉得这镯子给亏了。”
两个贴身丫环都这样说，杜若香的视线转向乳娘，苏氏正坐火盆边给杜若香烤花生吃，听雪儿说了她也开口三不是说了，这是自家亲戚，给表姐的回礼，哪用算算亏不亏的？”
还是乳娘会，杜若香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三…不喜欢她们的，要是你把喜欢的镯子送了何家大…”苏氏还得尽责提醒杜若香。
不过一对琉璃镯，为自家亲戚弄得这样生份，杜若香没瞧出她大舅舅一家有不好，所以更不明白。
“香儿这是啦？皱个小眉头？”杜如海睡醒了看女儿，正好看见杜若香为母亲娘家的亲戚关系犯愁。
“我的小雪兔化了…”杜若香不能明说，她指向桌子，不过桌子也被霜儿利落的擦干净了，只剩两颗花生米。
“小雪兔？”杜如海当然不。
于是杜若香讲了她在花园“巧遇”何晓红姐弟，看何晓红捏的小雪兔好看就让大表姐也给她捏了一个，当然她也给了的琉璃镯当回礼。
杜若香是想父亲对这门亲戚的底线在哪里，而杜如海对这件事真没有一笑而过，他想了想也告诉女儿香儿，你母亲亲不喜欢你大舅舅和二舅舅他们，你以后还是少接近他们…”
“为？”去年杜若香想观察出原因，可惜失败了，今年难得她爹愿意说，她一定要问出来。
杜如海答是答了，但答得含糊你母亲说你外祖母在世时，因为没有，所以很受那些姨娘的气，所以她不喜欢他们。”
杜若香对这答案并不满意可外公不是把对主母不敬的两个姨娘都卖掉了，如果陈姨娘和曹姨娘也那样，当初卖了不就行了。”
“可她们毕竟是你两个舅舅的亲娘，真要卖了你两个舅舅不恨你母亲？你母亲虽然不喜他们，但毕竟这也是她弟弟，你母亲亲只有委屈了…”杜如海感慨妻子的不容易和善良。
这倒也是…杜若香也娘亲不是那种会把事做绝了的，她应该会因为不忍心留下两个她讨厌的人，挺多看见当看不见。
不过那陈姨娘和曹姨娘并不像那种会仗势欺人的，不过娘亲说小时候受过她们的气应该不会假，那两人应该是后来受到教训才老实。
不喜欢两个姨娘所以也不喜欢她们生的，这点杜若香可以理解，可问题在于娘亲喜欢的三舅舅一房忘恩负义更不值得投入啊三个舅舅都不行，外公的家有谁来继承？杜若香还是头疼。
……
吃了晚饭何氏一家才辞别何老爷，这过年走亲访友往往容易误了，官府在大年初一至初五是取消了宵禁了，而且路上还有薄冰，马车就走得挺慢。
杜如海带两个坐头一辆马车，何氏搂着女儿在第二辆，怕杜若香困倦睡着了受凉，何氏不住的和她。
娘亲的体贴，杜若香也不忍娘亲再为她累着，于是抢着先开口，她还趁机也说了花园遇大表姐并礼尚往来的事。
何氏没有怪杜若香回了礼就行，别让人说咱们占他们便宜。”
这种划清界限的话更不像亲戚…“他们从前…欺负过外婆和娘亲吗？”。杜若香还想亲口问问当事人。
这话要是问的，何氏就会答的斩钉截铁，甚至哭诉委屈，但问的人是女儿，她犹豫了一下正室的尊严不容人挑衅…但无子…委屈免不了…”
就是说，两个舅舅的亲娘没直接对外婆不敬，但外婆毕竟因她们难受过，要是让他们继承了何家娘亲肯定不开心，可三舅舅…杜若香忍不住叹口气。
还以为女儿在为外婆叹息，何氏拍拍依在她怀里的**你外婆命不好，她是为了我那两个舅舅有钱成亲才嫁人的，结果我那两个舅舅一个江南一个江北，根本照顾不上，不过我的香儿绝不会委屈了，杜家有的是钱，将来也一定让你嫁在京城，就在爹娘和你两个哥哥身边…”
“娘…”杜若香在她怀里扭着身体，她倒不是害羞，而且一说这个她就想到将来要不嫁人该和父母说，这事可比何府未来继承人的事更大。
“好好，不说这个…”何氏笑着哄女儿，心里则盘算去拜年得多看看人家的小小少爷，这也得先下手为强呢。
第五十四章郭家（上）
杜若香才七岁，她认为现在就声明将来不嫁人太刺激爹娘了，而且小孩子说这样的话，她爹娘也不会当真的。
不过能不提这话题还是不提更好，杜若香于是大大的叹口气今天和外公都没有说上几句话，我本来还想告诉他我的头花也是宫里制的…”
“是吗？”。何氏没注意，现在回想当时好象杜若香刚说让外公看宫里赏的衣料，何玉强就夸杜如海能干，“那你也没说？”她也没把这当大事。
“我是想着再说了，可三舅舅讨论晚上给我们加菜，我又没说成。”杜若香挺委屈的。
“那再下回，正月十四娘亲要买元宵送你外公，你记着戴着你的头花给外公看。”何氏笑着哄女儿。
“下回行吗？”。杜若香语气不确定，“我上回想告诉我帮大哥的新店画饰样，结果三舅舅来问外公要不要把新买的荔枝给我们带上几斤，再上回我选了几颗珍珠想给外公加帽子上，外公刚夸了我几句，三舅舅又进来问刚买了新鲜的鱼，是清炖红烧还是喝汤…三舅舅天天和外公在一起，还抢我的…”
杜若香用童言童语诉说的委屈，其实她也这个三舅舅目前巴结她们全家都来不及，更不会故意得罪她这个受宠爱的外甥女，何玉强总在她面前商量给杜家的礼物，就是想借她的口告诉何氏，这个弟弟多有心。
但他打搅了她与外公聊天也是事实，这多半还是因为何玉强认为小女孩好欺负，要不他不在她大哥和外公时插嘴？
凭心而论，何氏对三个庶出的弟弟都不喜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会让她想到那夭折的嫡亲弟弟，那才是她真正的亲人。
何氏之所以对何玉强表示亲近，一是为了气她大弟和二弟那两房，第二个原因则是她孩子都不的。
何玉强也不过是比较会讨好人，让何氏觉得没白对他好，但比起亲生的，这庶出的弟弟真得靠边缩着了。
所以一听杜若香抱怨，何氏多年宅斗的那根弦就绷紧了，她虽然也听见杜若香说何玉强是要讨论如何招待她一家子，但他为总是在香儿和外公的时候插嘴，为总是不让香儿和外公好好，为呢？
……
看法也不会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何氏开始觉得何玉强有点居心，但要说原来他就无欲无求也不现实，而且想到父亲百年后何家的继承人，何氏也有种矬子里面拔大个儿的无奈，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给那两房这何府继承人的事也不用当下定论，大年初三何氏还得带着孩子，和一块去亲朋好友家拜年。
然后等傍晚，何氏和商量该夫妻分别去哪家，例如皇后的嫂子尤，她与何氏有点交情，但身为皇商的杜如海可不便带着一大家子登门拜访礼部侍郎。
夫妻正商量着，管家来说杜如津到了。
对二弟这么晚，杜如海夫妻都觉得奇怪，但仍是马上就去大厅相见。
两天没见大哥大嫂，杜如津尽量表情如旧，但心里有点惭愧还有点委屈想对大哥说。
大年初一杜如海去找他说了郭氏的事，杜如津心里还对大哥有点不满并怀疑，他认为有事不可以过完年再说，而且郭氏好歹也是官宦家的，就是说庶出的，她还能真不皇家的事不能拿来议论。
所以虽然杜如津嘴上答应要提醒郭氏，但回屋后他还是先找杜若怡询问问，免得冤了妻子。
杜若怡不能说亲娘的不是，可她旁观杜家的女眷对郭氏都有点不满，所以在马车上时，她也提醒了一下，结果郭氏当时就怒了娘亲也是你教训的？女孩子就是心向着外人，当初要只生你弟弟一个就好了”
这话挺伤人心的，大过年的杜若怡还不敢哭，她只是在心里委屈，可当爹爹这一问，她又为难了，不说实话对不起父亲，说实话不是告母亲的状吗？
所以杜若怡只好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杜如津也不笨，这事要没有杜若怡直接否定就行了，言语闪烁摆明了就是心虚。
杜如津转身就去主屋问郭氏，郭氏对说过的话还真没赖，杜如海不由得顿足你说你不经脑子，皇后娘娘怀孕的事你也敢怀疑是假的，定王府的事皇上说了不要再提你也敢翻出来？”
郭氏之所以敢承认就是因为她没把这当大事当时宫里连个信都没有，我还以为是大嫂胡说呢，再说太子出生后，民间的传言多着呢，他们能说我就不能说？那定王府的事我又皇上说不再提了，我在家里哪有那么灵通的消息，咱们是庶出的，达官贵人家的门又进不去…”
本来看郭氏干脆承认，杜如津认为她也不过是无心嘴快了点，想着提醒她一两句就可以了，可听她又提嫡庶，隐约在嫌他这个是庶出的，才连累她进不了达官贵人的家门，心里当然没好气，冷笑一声那有办法，我是庶出的你也是庶出的，只有嫁给我这样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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