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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有个石头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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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栖迟隐忍着怒气,望向月老的凤眸中隐隐有寒星流动。
  见状,月老沉默地低下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身边似有冷风刮过,气压低沉得可怕。
  半晌过后,月老轻咳一声只得硬着头皮回答:“禀告天神,瑾欢姑娘若要修仙必定要历经人生八苦,方能褪去石心真正成仙。”
  而机缘巧合下付瑾欢投错了胎,成了一只兔子,那王爷对她甚好,月老想着不如将他俩凑成一对,这一世便将八苦之一过了去。
  他也是为了瑾欢好啊!谁曾想,半路杀出个天神,月老费解,这瑾欢当初还在天上的时候栖迟是有多远躲多远,现如今不就是历个情劫,为何这般劳神动气?
  见天神冷着俊脸迟迟不归还姻缘簿,月老心惊胆战地看着被攥紧的纸簿,深怕天神一气之下将它撕了。
  思索片刻顺着天神的脾气安慰道:“虽有姻缘,但也要双方动情,若是瑾欢姑娘不开窍,这情劫也是过不去的。”
  月老解释一通,栖迟凝眸盯着那姻缘簿细想一番,一世情缘本就是历劫,自己大动肝火一肚子闷醋又为哪般?
  可就是放不下心,若那丫头真的动了情……
  沉默片刻栖迟拂袖,欲将姻缘簿归还月老,却不想一个小小的动作,月老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栖迟见状冷哼一声,他又不吃人。
  月老面露尴尬,拿了姻缘簿急忙告退,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
  琪玉殿内只剩栖迟一人,拂手一挥间打开玄镜,画面中慢慢浮现出一紫衣男子,栖迟盯着他看了半晌,清冷的眉眼顿时覆了层寒冰,脸色变得凝重。
  ……
  距离锦阳城十里开外的深山里,荒僻的樟树林中,一座简易的别院置于其中。
  院外是层层杂乱生长的香樟树,高大的绿树将那小院围了个严实,若是不注意,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这还藏了个住处。
  本是荒无人烟的地方,细看那院里却有家丁模样的人来往忙活着。
  一身紫衣的俊朗男子自荒僻的山路走来,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徐凌霄敛下神色,推开了院门。
  前一只脚刚迈入,院里的瑶姨便瞧见了他,清瘦苍白的面庞露出喜色,连忙端着瓷碗迎了上来。
  “小王爷,您今日来得可真早啊。”
  平日里徐凌霄都是日落黄昏时才来,今日日头还未落下他便过来了。
  瑶姨怜爱地看着他,过会儿又面露愁色,小声对徐凌霄道:“小王爷快进去,夫人这会又闹脾气着呢。”
  徐凌霄听后拧眉,两人说话间,从屋里忽然飞出一只瓷碗,一瞬间汤汤水水飞溅而来。
  见状,徐凌霄长臂揽过瑶姨躲过那
  飞溅的液体,落地之后的汤药撒得到处都是。
  瑶妈见状神色张皇地看了眼小王爷,连忙俯下身子一边慌忙解释,一边去捡摔成碎渣的瓷碗。
  “小王爷别误会,这是夫人近日第一次……”
  说话间阵阵扑鼻而来的的血腥味飘溢在四周,徐凌霄剑眉紧锁,冷声道:“够了,本王知道。”
  知道那碗汤药掺着的是什么。
  说那是汤药,可溅到地上的液体呈暗红色,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草药味也被这血腥味冲刷地一干二净。
  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徐凌霄以为自己会习惯,会坦然接受黎修所做的一切,可当他再次见到那碗药引时,心头却如针刺般,扎得他难受。
  喉头上下滚动之后,一股闷气堵在胸腔,徐凌霄忍下心头的不适,迈着沉稳的步子进入竹屋。
  被唤作瑶姨的妇人见王爷进了竹屋,只得满面愁容地在外头候着,心里却为里屋的人捏了把汗。
  一进屋,浓郁的樟树香味混合着骇人的血腥味充溢在不大不小的竹屋内,徐凌霄沉着脸越过屏障,入眼的便是一张惊悚可怖满目疮痍的面孔。
  只见那妇人凌乱干枯的长发下,一双灰白无神的眼睛深陷在暗黑的眼窝里,脸上结痂的疤痕似灰色的蠕虫密密分布在惨白无血色的皮肤上
  看到她,徐凌霄神色如常,刚刚的不悦也在看到此人时不自觉地消散了许多。
  床上的黎修双目失明,感受他的气息,神情激动,颤抖着那双满是疤痕的手伸向他,口中发出沙哑的声音:“是霄儿吗,快,快到娘这来。”
  徐凌霄缓步走向她,锐利的眉眼变得柔和,上前顺势握住了那双辨不清方向,胡乱摸索的手。
  感受到男子掌心的温度,黎修笑得像个孩童,无神的双眼盯着同一个方向,抓住了徐凌霄的手扣得死紧,深怕一不留神他就会消失。
  徐凌霄宽大的手掌包裹住那双瘦削枯柴般的手,像是习惯了妇人的这番举措,徐凌霄伸出手臂安慰似的轻拍着她的肩头,缓缓道:“我就在这陪着你。”
  沉稳的声音似有魔力一般,那有些疯癫的妇人听了,情绪有些缓和但还是紧紧抓着他的双手不愿放开。
  徐凌霄也随她去了,就着黎修的姿势以极不舒服的坐姿待在她身旁。
  不多时,便见瑶姨端了新的汤药进来,此时的汤药倒寻常,没有半点血腥味,徐凌霄看了眼瑶姨,腾出右手接过了药碗半哄半劝喂着黎修喝药。
  竹屋内一时间混杂着香樟味和中药味,徐凌霄拿着碗吹开了热气,试过温度后才舀了一勺喂给了黎修。
  无言片刻,徐凌霄终是没忍住,沉沉开口道:“近日城里又有孩童失踪了。”
  闻言,扶碗的那只枯手一顿。
  “是你做的吧”
  徐凌霄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一团闷气沉重地压在他的胸口。
  黎修闻言,紧张地搓着手,像是犯了错被抓现行的孩子,可那嘶哑骇人的声音从喉口跳出,却透着森森寒意,“霄儿,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闻言,徐凌霄薄唇紧抿,阴沉着脸沉默不语,听了黎修的话起身将药碗置于桌上,与她隔了两步之遥。
  感觉到男子离她远了,黎修披散着头发,干枯可怖的双手颤抖着向周围摸索,吃力地移动上半身想靠他近些。
  看她慌张无措的样子,徐凌霄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痛。
  用力移动间,掩着黎修腰际的薄被滑落,赫然露出她残缺不全的身体。
  墨绿色衣衫包裹着她瘦削单薄的身体,顺着视线滑到她腰际,才发现腰际以下只剩空荡荡的衣衫。
  眼观片刻,十分骇人!
  感受到薄被滑落,黎修情绪突然变得激动,焦急之下胡乱摸索抓起薄被一角便往腰际遮盖。
  徐凌霄眼底闪过苦涩,末了上前覆上了那双干枯的双手,紧锁着眉头替她盖上了被子,压低了声音慢慢道:“就再无他法,只能如此吗?”
  闻言,黎修的眉眼变得狠厉,满目疮痍的面颊上带着深深恨意,蠕虫般的疤痕微微颤动,似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薄唇出来,嘶哑中带着寒意。
  “我如今成了这般模样,苟延残喘于此,那国师若要寻来,岂不是要我命丧黄泉!”说起澜夜国国师,黎修对他恨之入骨,说话间情绪愈发激动不自控。
  徐凌霄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黎修,直觉喉头发紧,喘不上气。
  

    
第9章 
  广平王府内,吃饱喝足的付瑾欢闲来无事四处晃悠。
  都到这个时辰了也没见徐凌霄回府,没人与她唠嗑拌嘴,付瑾欢也觉得无聊,于是蹦跶着跑去了王府别院的荷花园。
  此时已是暮夏,微风轻抚过湖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付瑾欢想着沿池塘溜达一圈算是饭后消食了,谁没想刚跑到花园,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于是见着池边供夫人们休息的石凳,付瑾欢卯足了劲跳了上去,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这才长长地输了口气。
  明月当空,湖光绿影,食饱饭足的米虫生活付瑾欢觉得如此这般很是惬意。
  清净了没多久,耳边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音,付瑾欢警觉地竖起耳朵细细地听,一跳一跳的步子像是个孩子,待她转过身时,果不其然眼前跑来一个胖乎乎的肉团子!
  这小孩约莫着四五岁左右,圆头圆脑,胖乎乎的,待他走近,付瑾欢眼尖地瞧见了他肉嘟嘟的小肥手正抱着两盘坚果。
  定眼瞅了瞅那两盘吃食,跟她口味还挺相似,于是猜测这小屁孩也是来饭后消食的。
  此人正是张管家的小侄子,名唤赖小祁,刚刚张管家偷拿了厨房剩余的坚果,叮嘱他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赶紧吃了。 
  于
  是赖小祁环抱着手里的吃食瞎摸到了这儿,小心翼翼地将盘子放在石桌上,赖小祁一撇头这才发现了眼前的石凳上竟卧着只白兔。
  没想到来这偷吃个坚果还能碰到一只白团子,赖小祁笑呵呵地微微探出身子,赶巧那兔子正回头,四目相对时,付瑾欢淡定地看了他一眼,高冷地略过他的目光,径直盯着那盘坚果,她要继续静坐消食。
  赖小祁肉乎乎的小圆脸却满是好奇,眼前的这只兔子居然不怕生人!
  于是他猫着腰试探性地上前,距离付瑾欢近了一步后身子悄悄顿了顿,生怕眼前的兔子受惊突然跑了。
  静坐的付瑾欢余光瞟到了小屁孩的动作,依旧气定神闲地一动不动。知道他还是个孩子,她也懒得搭理,跟着徐凌霄混久了,她早就练出一身过硬的腿脚功夫,有时徐凌霄把她惹急了,她一抬腿对着那张俊脸就是一阵猛踢。
  徐凌霄也直言,她战斗力惊人。
  末了,身后的肉团子试探性地戳了戳她的脊背,见付瑾欢没反应,赖小祁肉乎乎的小手揪住了付瑾欢的一双兔耳朵,接着没等付瑾欢反应便将她拎上了桌。
  没觉出小孩有恶意,付瑾欢顺势坐到石桌上,小孩倒真把她当成了宠物,不时用手指戳戳她的兔须,再然后摸摸她的绒毛……
  待那小胖手恶作剧般揪她兔须的时候,付瑾欢终于忍不住了,不耐烦地推开他,前蹄交叠与他对视。
  赖小祁瞪大了眼睛一愣一愣的,这兔子乍一眼看上去行为举止跟人似的,再仔细一瞅。
  赖小祁觉得这兔子在瞪他……
  不管这小孩如何反应,付瑾欢挪了挪屁股,靠到那盘坚果前,伸出两只蹄子刨了几下,连带着花生杏仁儿都堆在了桌上,在付瑾欢看来,饭后不吃点小零食什么的都不算消食。
  于是在赖小祁惊异的目光下,付瑾欢拱着雪白的身体神情专注地致力于咬碎花生壳,一边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粉嫩的三瓣嘴不停咀嚼着。
  眼见盘里的坚果快被这不明来历的怪兔子吃个干净,赖小祁愤愤地抓起兔耳朵,接着不客气地将付瑾欢拎起扔到了地上。
  付瑾欢吃得正高兴,却不想刚剥开的花生还没塞到嘴边,便被人提起丢下了桌,于是兔脸一皱,闷闷道:“小伙子,我还没吃完……”
  赖小祁剥好一颗松果,正欲塞进嘴里,身旁冷不丁传来一声清丽的女音,于是顿了顿下意识地四处张望。
  见周围没人,赖小祁想着许是幻听,不以为意的将手中的核桃塞进了嘴里,吧唧着嘴吃得正香。
  被
  扔在桌下的付瑾欢无奈,这是□□裸地无视她了,于是再次开口提醒他: “我在这呢。” 
  正咀嚼的嘴唇猛地一顿,这下一字一语算是听得真真切切,赖小祁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听出了那声音的来源,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呆滞惊恐的眼神愣愣地移到桌下。
  ……果然那只兔子正望着他。
  付瑾欢满眼希冀,“就是我。”
  一阵愣神之后,赖小祁眼神顿时变得愈发惊悚,跟见了鬼似的,扯着嗓子惊声尖叫:“妖怪啊!……”
  什么!哪里哪里,妖怪在哪!凄厉的童音划破天际,付瑾欢倒被这小孩子吓得一哆嗦,顺势怂包似的抱紧了赖小祁的裤脚。
  哪知她的这番动作,又惹得赖小祁吓破了胆,明明妖怪就是这只兔子!
  见她扒着自己的腿,赖小祁猛地甩腿,于是用力一甩一飞间,扒着裤脚的白色身影,“嗖——”的一声被甩进了荷花池中,尖叫过后,赖小祁拔腿就跑,脸色已是惨白,边跑边喊救命。
  飞入池中的付瑾欢被小孩突如其来的一甩弄得一脸懵,还未等她喊救命,身体早已似利箭没入池中,本能下用尽全身力气扑腾。
  这都不知道第几次被淹了,付瑾欢止不住泪流,上一世被人推下江去,机缘巧合重生了,却一次又一次重温这种溺水经历,被淹窒息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求生欲望执着而强烈,付瑾欢眼底泛着泪花依旧拼命扑腾着,她不想就这么死,好不容易像个人一样有了自己的情感意识而活着,虽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人,但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她不想死。
  恍惚间竟出现了星星点点的亮光快速凝聚成一道白色光芒,似流动的微小星河一圈一圈萦绕在付瑾欢周身。
  挣扎间的付瑾欢感觉到滞顿的空气与池水,薄薄的微光慢慢穿透她的身体竟带着柔柔的暖意。
  像是有东西正要从她的身体中迸裂出来,接着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付瑾欢清楚的看到,她毛茸茸的前蹄慢慢褪去白色的绒毛,变成白皙光滑的皮肤,一身白色垂肩薄衫长裙在微光中若隐若现,扑腾间,竟觉下肢也充满了力量,脚底像是触到了池塘底部的石子。
  她化形了。
  就在刚刚的命悬一线间,她化出了人形,这险些使她丧命的池塘,此时待她直起身子,池水只刚刚没过她前胸。
  又惊又喜过后,付瑾欢终于回了神慢慢垂下头,这才看清了池中的倒影。
  朦胧静谧的月光之下,池水清澈得像一面镜子,水面上的女子素颜清雅的面庞与前世的她一模一样,只是一袭古装,白玉簪挽起的发髻坠于脑后,墨色长发侧披如瀑。
  付瑾欢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栖迟对她说的话,许是这化形是由自己的意识所支配的,若果真如此她便好好想想,该以何种面貌示人,比如徐凌霄。
  虽是夏季,可池塘中的水依旧带着凉意,在水里泡久了,付瑾欢冷得一哆嗦打了个喷嚏,只觉这化形后的衣服也太单薄了点……
  付瑾欢吸吸鼻子,用力拨开水面上的荷叶,一步一步划着水上了岸。
  轻纱般的浮云之上,柔柔的月光似泻落的清辉,无声无息地穿透云层,如烟如雾般笼罩在荷花池上。
  庭院一角,俊逸挺拔的男子静静站立在月色深处,轮廓分明的五官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深邃,目睹那抹白色光芒出现再到打着旋儿消失,那两道不浓不淡的剑眉之下,眼型似若桃花,沉静如深潭。
  只见那女子披泻月色清辉,一袭白衣胜雪,月光之下,似妖不似仙。
  

    
第10章 
  披着月色上了岸,付瑾欢浑身湿透,夜里凉风习习,吹得她喷嚏连连。
  自己若是以这般模样从后院出去肯定不妥,要是被府里来往的人看见了,指不定把她当成私闯王府的刺客抓起来。
  思索间又一个喷嚏出来,付瑾欢冷得抱紧了胳膊,见四下无人,又变回了兔子。
  身上的兔毛反倒比那轻薄的长纱裙更暖和些。
  于是便见一团白色的身影从荷花园溜了出去。
  到了徐凌霄的住处,付瑾欢举起蹄子见周身并无异样,这才放心的跳过门槛。
  屋内,前厅的圆桌上还摆放着一堆吃食,付瑾欢撇嘴,估计又是哪位夫人送来的饭后甜点。
  一般情况下,付瑾欢总是先徐凌霄一步,替他将这些东西都解决了。
  但今日在荷花园里蹭了那小孩的一盘坚果,确实没什么胃口再吃下别的。
  浑身上下还在滴着水,付瑾欢只想待在兔窝里躺会,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跑向了笼子。
  忽然前方出现了黑色的身影,身后走来的人伸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隔着肚皮熟悉的触感,付瑾欢看向徐凌霄,剑眉星目下不薄不厚的唇轻抿着。
  今日倒奇怪,他竟然没有揪她的耳朵,付瑾欢抬眼暗暗打量他,面无表情的俊颜看不出情绪。
  手中的兔子通体湿哒哒的还在滴着水,徐凌霄沉默无言,抱着付瑾欢放在了床上,拿起一旁的浴巾细细为她擦拭着绒毛,。
  付瑾欢抬眼看他,这是徐凌霄第二次给她顺毛……
  相比第一次将她扔进浴池,付瑾欢感觉到此人对她的态度有了飞一般的变化,明明绷着的一张脸,此时看来也没那么讨厌了。
  也不知是不是徐凌霄良心发现,一人一兔沉默间,徐凌霄只顾替她擦着绒毛,冷着一张脸也没有说话。
  见付瑾欢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徐凌霄抬手粗暴地扯了扯她的耳朵,:“看什么看。”
  付瑾欢无言,愤愤地转过脑袋不搭理他。
  见兔子的绒毛慢慢干了,徐凌霄沉了沉眸子,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
  待宽厚的手掌拿着浴巾擦拭兔子软软的肚皮时,徐凌霄眸光一滞,骨节分明的双手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放下了手中的浴巾,轻咳一声后沉声道:“下次别到处乱跑。”
  话音刚落,徐凌霄将手里的浴巾一扔,盖在了某兔身上,声音带着些许僵硬与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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