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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势”

　　柳月刚跨出一步，便收到了明滟真人的传信符。于是，她又被召唤回了明滟真人的洞府，还没有到达洞府，便看到大师姐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于是，师姐妹一起去了明滟真人那里。
　　洞府内，明滟真人果然是提起了关于“势”的事情。
　　柳月想了想，便详细的说了当时在对战怨灵魔的时候自己的感觉，其实她对“势”的感受也很模糊，她分不清楚“势”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时候会消失。
　　再者，那天，真仙会的齐长老说的也过于模糊了，自己除了知道“势”是一直存在的一种神奇的状态，似乎拥有了“势”，就能有更大的机率成为大能修士，其余的一概不知。
　　她迫切的想要从她师傅这里获得更多的信息。
　　于是，便细细思量，巨细靡遗的讲了起来。因而，她没有发现她说到对战怨灵魔的时候，大师姐脸上一闪而过的苦闷表情。
　　明滟真人倒是没有任何表情，身为一峰之主，除非遇到了什么让他们极为失控的事情，否则基本不会引起什么情绪波动。
　　听了柳月的叙述，她沉吟了一会儿道：“如今修仙界中，拥有‘势’的有几个人，几乎都成了一派的灵魂人物。但是‘势’这种东西，它是一种自成一体的意境，每一个人所表现出来的‘势’都是不同的，你如今‘势’刚觉醒，还很微弱，自己也不能控制，时间长了，随着你的修为加深。‘势’会慢慢增长，你渐渐就能体会到‘势’的精髓。”
　　“你的‘势’觉醒的如此之早，对你非常有好处。等到了结丹后期或者元婴期，‘势’就会变得很强大，到时候越级战斗都能不落下风了。”
　　柳月一听，激动不已，想不到‘势’的作用这么大。如今的自己。虽然说凭借法宝和层出不穷的手段可以越一两个小阶段战斗，但是她深知这不是永恒的，越到修为高深之时。想要越级战斗，那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自古到今，从没听说过元婴初期的修士能够战胜元婴中期的修士，别说只有一个。就是十个元婴初期也战胜不了一个元婴中期的，哪怕手段再多也不可能。除非元婴自爆。或者本命法宝自爆这种同归于尽的方法才有可能。
　　皆因为到了高阶修士的那种境界，宝物什么的虽然可以加成自己的实力，但是高阶修士的对决所拼的归根到底还是灵气。而高阶修士之所以进阶困难除了心境问题，自然还是灵气的存储量太大。
　　明滟真人见柳月心花怒放的样子。知道她必然想要详尽了解情况，但是她自己的“势”并未觉醒，于是就把她所了解的“势”觉醒的人的情况细细说道了一遍：“我们瀚渺大陆上的修仙门派众多。但是引领整个瀚渺大陆，实力最强的五个大门派分别是无极宗、华恒门、丹鼎派、沄淼阁和我们紫山派。近千年来，丹鼎派的实力最强。而无极宗是一个带有魔门传统的宗门。实力最弱的是位居偏远海岛的沄淼阁，我们紫山派大约排在第三位。除了这五个门派，还有一个真仙会以其超凡脱俗的地位屹立于瀚渺大陆千万年。”
　　“而拥有‘势’的修士均包含在这些门派和组织之中。他们分别有华恒门的掌门昆阳真人、我们紫山派的掌门明宇真人、沄淼阁的长老华泉真人、真仙会来去无踪的如今的实际掌权人祭酒。”
　　“其实还有一个，就是丹鼎派中颜氏兄妹的父亲颜坤，他是我和你们掌门师丈的好友。当年，是举世皆知的天才人物，刚入金丹，他的‘势’便觉醒了，大约只用了二十年，他就能运用自如了，只可惜，却在门派纷争中陨落了。”
　　明滟真人叹了一声，这件事情他们都心知肚明，颜坤根本不可能是单纯的因为门派纷争，倾轧的缘故而陨落的，必然是被人害了，只可惜当年的事情做的太缜密，他们证据不足，又涉及到丹鼎派的内务，只能抱憾作罢，惟有将颜冰浩和颜冰清兄妹两个保护起来，使他们免遭毒手，心里才好受一些。
　　“这些人的‘势’如今发展的都已经很成熟，很强大了。其他人的情况我只是略有耳闻，我最了解的当然还是你们的掌门师丈，当年，你们的掌门师丈的‘势’是在元婴初期觉醒的，如今已经有了六百多个年头，‘势’已经愈加的和身体融合，也愈发的强大起来了，在他元婴中期的时候，他就凭借着‘势’对战元婴中期不落下风了，甚是难得。”说道明宇真人，明滟真人虽然表情还是清冷无比，但眉梢眼角间带了一丝温柔。让人看了都觉得温馨的很。
　　“他的‘势’释放出来的表现形态是威压，再不屈的人在他的‘势’的范围笼罩之下，都会不由自主的屈服，受他差遣分派。如今，他成为掌门也几百年了，积威日重，这‘势’的威力估计更大了。而昆阳真人的‘势’释放出来的时候却不同，被他的‘势’笼罩过的人能感觉到他的‘势’比较有生机，仿佛充满希望，鼓动着周围的人去帮他战斗。”
　　“难道‘势’只能用于去鼓动或者命令别人去帮自己做事，那万一是两两对决之时该怎么办。周围又没有别人。”柳月听的很困惑，这样一来，‘势’的适用范围就很小了，周围没有人，还是不能用。
　　“当然不是，‘势’除了可以影响周围的人，还可以影响对手啊，这就是‘势’能越级战斗的原因所在。修士的‘势’释放出来的表现形态同样会对对手产生影响，‘势’越强，可越级战胜对手的可能性越大。”
　　“古修真界的一则人物传记中曾提过一名羽化飞仙的大能，他的‘势’强大到可越一大阶挑战的程度，也就是如果他是一名元婴修士，他能和化神修士有一战的可能。不过，这种传说由来已久，真假难辨，据传闻如今‘势’最为强大的还是真仙会的祭酒，虽说是一名散修出生，但是他如今几乎公认是整个瀚渺大陆距离化神最近之人。不过如此情况之下，听说也仅仅只能越一级而已。越级挑战岂是那么简单的呢！”明滟真人道。
　　“那掌门师丈呢？”于曼莉也好奇起来，“势”对她来说太过陌生，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不过她关心的点不在这里，她关心的是“势”究竟有多强，可不可以以此为契机增强宗门实力，从这点上看，于曼莉真的很适合成为领袖级别的人物，她关心事情的点从来都在大局上，而不会拘泥于小处。
　　于曼莉一问，柳月也来了兴趣，一起眼巴巴的瞪着明滟真人。
　　“你们师丈的‘势’如今也很强了，如果颜坤还在，他可能不如他，但是如今你们师丈除了那个神秘的祭酒外，‘势’觉醒的时间是最久的了。据他自己估计，他如今元婴后期，直面一个元婴大圆满的估计赢不了，但也不会输的太难看。”又看了柳月一眼，慈爱道：“阿月以后必然比你师丈强的，也许比祭酒还强。”
　　柳月不置可否，她根本不会去想这些，如今那个境界还太遥远。只是，师傅对她的好她都记得。不过：“那两个拥有‘势’的修士，是不是哪一个强，强的那个人就能压服弱的那个了？”
　　“修为相当自然可以，不过不叫压服，那叫禁锢，‘势’弱的那个，他的‘势’会被禁锢，失去作用，然后，就会表现出被对方的‘势’给压服了。”明滟真人暗暗点头，柳月丫头对于修炼方面的理解力真的很不错，遇到新问题还能举一反三，难怪修炼进阶的迅速了。
　　其实拥有一个“势”的修士对于宗门来说，是一笔长久的财富。更能提高一个宗门的地位，就好比沄淼阁，式微了几千年。
　　可是近几百年来，出了华泉长老这个觉醒了“势”的元婴修士，其宗门实力立刻渐渐有赶超排在第四位的无极宗的迹象，越来越多的有灵根的孩子愿意去那里参加门派选拔了。
　　如今，阿月的‘势’觉醒了，假以时日，过上几百年，宗门的势头势不可挡啊。未来压过华恒门不成问题，哼，谁让他们只有一个，而他们已经有两个了。要是以后再来一个，那超越在宗门内排第一的丹鼎派是不是也能实现，毕竟这丹鼎派也不如从前了，少了颜坤，丹鼎派的实力想上涨很难了，如今靠的是过去那一代的辉煌在硬撑着，可是那一代总要过去，如今寿元将尽的占了半数，到了更新换代之际，丹鼎派的年轻一辈除了冰浩和冰清兄妹，还真没有紫山派的这一群小辈亮眼呐。
　　看着眼前的于曼莉，柳月，想到慕俞他们，明滟真人的心情越发好了，这一代如此优异，怎不叫他们开心呢。
　　只是，关于天尽头的漏洞还在，还有自己的儿子，明滟真人心情又蒙上了一层阴影。这已经成了她的一块心病了。L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初现端倪

　　见明滟真人脸色不渝，于曼莉很快感受到了师傅的心思，忙插科打诨道：“如今小师妹的‘势’觉醒了，真是可喜可贺。以后，咱们紫山派势必越来越好的。”
　　明滟真人虽说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她不可能说出来，不过于曼莉这么一说，她暂且面上的阴色消解了一些，不过还是提醒了柳月几句，让她注意安全，思量着再给自己的小弟子什么宝贝的好，颜坤的事情千万不能再落在柳月身上。
　　如今，柳月的实力还太弱了。之前慕俞回来将此事说出来以后，紫山派的各大长老已经召开过内部会议！
　　按着明滟真人及各位长老的共同意思，最好还是先不要公布这个消息的好，虽然如今这件事已经传了个遍，沸沸扬扬的，但是众说纷纭。且传扬的多种多样，出去一听，至少有几十种不同的版本。但不管怎么说，门派里决定：如今不会做出任何表示，如果有人问起，态度也是讳莫如深。
　　明滟真人想到那天明宇暴跳如雷的样子，直骂老齐不厚道，定然是嫉妒他们紫山派有了好苗子，而真仙会啥啥都没有，所以才出此奸计。骂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的，仿佛老齐不是他年轻时候结交的旧友，就是他仇人一般。惹得紫山派的一众长老都震惊无比，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这样的掌门了。
　　一想到那天的场景，明滟真人就颇觉好笑。真是越老越孩子气了，想想他作为掌门多年没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了，对着外人总是一副带着面具、高深莫测的样子，也就他们多年夫妻。在她面前他还能自在一点了。可是，以前明宇不是这样的，其实他那时候就和紫山派大多低阶修为的弟子一样，交友广阔，爱笑，也很爱玩儿。
　　所以，虽然也责怪真仙会的老齐居然将柳月的“势”的觉醒这么大张旗鼓的科普了一番。但是他能惹得明宇这么情绪外露。明滟真人又觉得值得，真是矛盾啊。
　　不过，想了想。又嘱咐柳月道：“你最近千万不要随便外出了，最多就在明霞城转转，不到结丹期，出门不安全。如今正在风口浪尖的。修仙界都四百年没有出过‘势’觉醒的人了。如今，全修仙界都在关注这件事。必然有不怀好意之人。你要多加防范。”前几天，她居然一个人去了里镇，也是运气好，再加上消息还没有完全疯传开来。
　　柳月点头赞同。师徒三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忽然洞府石门自动开启，明宇真人自顾自的走了进来。
　　明滟真人瞪了他一眼。笑骂道：“你怎么没说一声就进来了。又板着个脸，我的徒儿们都要害怕了。”
　　于曼莉和柳月连忙行了一礼。在掌门师丈面前，她们要拘束很多，不像面对明滟真人那么随意。主要还是掌门师丈的气场太强了，实在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明宇真人仿佛没看出她们的不自在，随意的挥了挥手，便在明滟真人身边坐了下来。
　　对着明滟真人笑道：“怎么？回家难道还要敲门不成？”随意端起明滟真人的茶盏，喝起茶来。
　　于曼莉和柳月两人不敢说话，也没赶走，便把目光转向了明滟真人。
　　明滟真人嗔怪的睨了他一眼，抢过自己的茶盏，道：“这么大把年纪了，干什么还说怪话。这时间怎么来了，有事情啊？”
　　明宇真人也不抢，兀自拍拍自己纤尘不染的衣袍，抬头看向于曼莉和柳月二人，语气还算和蔼道：“听说，阿月此次在妖族和慕俞那小子听到了虎妖的消息？慕俞小子说，是你的灵宠打探出来的消息，所以详细情况还是你最清楚，你能给我说说吗？”
　　柳月听了，点点头。便将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明宇真人默了默，似乎再想什么，不过也没说什么，仅仅道：“这件事情，如果有人问起你来，你不要多言，如今情况未明，我们也猜不出虎妖的目的，还是不要声张的好。听说你们这一次和昆阳老儿的小徒弟一起的？”
　　柳月应道：“是，石介师弟说让我们把虎妖的消息转达给他师傅。如今，他已经不是昆阳真人的徒弟了，他师傅勒令他不可回华恒门，且不得在华恒门周围出没。更让他在外不得再提起他的师门和师傅。师丈，如果可能，见到昆阳真人可不可以求求请。”
　　柳月本来就想把这事情和明滟真人提一下，让她再转述给明宇真人，如今明宇真人问起，她也省事了，直接和明宇真人说了，主要石介那如同被遗弃的宠物般的表情实在激起了她为数不多的同情心。
　　明宇真人点头道：“我可以提一提，至于昆阳老儿怎么做就是他的事情了，毕竟这是华恒门的内务，也许他另有目的也说不定。”
　　又看了一眼柳月，说道：“最近，我有个想法，在流云峰这边设了一个讲演堂，凡是内门弟子，修为比较低的，都可以来讲演堂听课，具体安排目前在筹划中，阿月修炼速度很快，又屡有奇缘，是否去当讲师给紫山派后辈弟子们指导指导。这也是你们的责任啊！”
　　柳月很意外，讲演堂的前身也是一个大讲堂，但是讲课的老师比较随意，每一旬都会安排两三个课时，但是讲课的老师却变动甚大。
　　就是哪个亲传弟子或者精英弟子都可以充当老师来大讲堂授课，反正是算门派的贡献点的。但是有个最低要求就是必须是金丹修为。
　　如今，她一个筑基修为的修士，居然被掌门师丈亲口邀请。颇有些惶恐，不过，见掌门师丈不像是开玩笑的。又看看明滟真人，见她一脸的微笑鼓舞，于曼莉在旁边又拽了她袖子一下，她便含含糊糊应了！也没问什么。
　　柳月答应了后，明滟真人就让师姐妹两人先出去了。
　　洞府内，明宇真人叹道：“想不到这昆阳老儿如此的用心良苦，石介隐姓埋名在外，甚至听从他师傅的话再也不回华恒门，他如今修为尚弱，昆阳老儿也没有大肆的宣扬他被逐出宗门的事情，除了五大门派和真仙会的高层，谁又知道天尽头的秘密。时间久了，谁还能知道石介在哪里？石介要是聪明一点，到时候躲藏起来，这样一来，石介能逃脱也说不定！”
　　明滟真人急忙道：“石介若是逃脱，五行缺了一角，那我们谦儿岂不是有救了。”
　　又红了眼眶道：“你可别怨我，我宁可这辈子不能飞升灵界，我都不可能拿谦儿的命来开玩笑，你看如今谦儿背负着多少的压力，还有我可怜的徒儿阿月，她什么也不知道，也跟着受罪。我想好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哪怕与整个瀚渺大陆为敌，我都要保下谦儿！”
　　明宇真人将明滟真人搂在怀里，用手拭去她的眼泪，安慰道：“你放心，我会支持你的决定，如今，我们还得尽力寻找解决方案，也许，我确实可以去探探昆阳老儿的口风，他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证明他对他的小徒儿感情很深，自然不希望那样的事情也发生在石介身上，如此，就和我们的目标一致了。”
　　明滟真人皱眉道：“你说，祭酒那混蛋会不会别有用心，怎么想出这么阴邪的法子来解决天尽头的事情，这完全是邪门歪道的做法！”
　　明宇真人摇头：“这是人家多年研究出来的替代方法，他不是打过招呼说还要再研究，如今这只是待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的。他也要考虑考虑五大门派真的和他翻脸承受不承受的住啊！可惜，咱们五大门派心不齐，不说偏远的沄淼阁，就是丹鼎派如今和咱们的关系就不好。再者，他们门派着力培养的那一位天级单灵根修士是冰清这孩子，他们巴不得她去死呢，哪里会舍不得。”
　　明滟真人忧心忡忡，直叹冤孽。如今，天尽头的解决方案已经初露端倪，各大门派早在百年前就开始做准备。自己虽然说的这么硬气。可是，当这个解决方案天下皆知，而再也找不到其他替代方案后，凭自己一己之力，真的能与全天下的修士为敌吗？
　　万年不见的希望就在眼前，谁不疯狂？！
　　明宇真人见明滟真人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动不动的倚在他身上，他也心疼的很。虽然，之前自己做的不地道，哪怕违背道心，让自己的修为止步不前也想要让史若情代替冷谦去背负这个秘密，如今又没有成功，他所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