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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丹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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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喷毁了。要不是何羽白拦着,他得被他老爸当篮球打。
  “我让你跑,是你不跑啊!”他也满肚子怨气,赶紧躲起来不就没事了,这满沙滩的花瓣,不得捡到明天早晨去?“怂包,遇到事儿就腿软
  。”
  “你说谁怂包!”董悍心一把摔了花篮,冲过去扑到郑孝青,扬起拳头照着对方的脸就是一下子。
  郑孝青被打出了脾气,揪住他的领子猛给了一记勾拳。小孩子打架才不管那么多有的没的,互不相让,谁也不肯吃亏。俩人在沙滩上滚来滚
  去,不一会就累瘫在地。
  脸上都挂了彩,俩人各自摊成大字型,仰躺在沙滩上对着天空气喘吁吁。太阳快落没了,月亮白白地挂在天上,慢慢明亮起来。
  “喂。”郑孝青侧过头,踢踢董悍心的脚,“你饿不饿?”
  气来得急,散的也快,小孩子的世界,单纯又朴素。
  “早饿了。”董悍心抹了把鼻子——没见血,都是鼻涕。
  郑孝青从兜里摸出块巧克力扔给他:“刚我爸说,不许咱俩吃晚饭了。”
  剥开巧克力的外包装,董悍心咬了一口,转过头问:“你怎么不吃?”
  “就一块。”
  “……”
  董悍心想了想,爬起来,吹去沾在巧克力包装纸上的沙子,递还给郑孝青:“呐,一人一半。”
  “我不饿,你吃——”
  郑孝青话没说完,嘴里就被塞进了巧克力。他含着巧克力,冲跟自己一样满脸花的孩子笑笑,含含糊糊地问:“我们还是朋友么?”
  董悍心也笑笑,又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
  “吃你的吧,废话真多。”
  作者有话要说:哎,这哪是合家欢啊,简直是捅了熊孩子窝
  也许这俩将来是霸总和黑老大的西皮了……
  历时4个半月,终于完结了,感谢各位长久以来的支持,请收下我的膝盖
  后面还会有容瑾和莫一凡的番外,都在围脖上放过的,强迫症,收齐,看过的就不要买了
  不知道能不能收到长评呢【做梦】
  再次感谢各位的阅读,希望以后能写出让各位更开心的作品。


第121章 番外容瑾的故事
  (上)
  “快快!老大来了老大来了!”
  见“刺探军情”的人回来,会议室里那些尚未被□□唤醒的脑袋立刻精神起来。听说容瑾早晨七点多到的KFJ机场; 结果八点半所有主管就接
  到命令——老大要开会。
  进到会议室; 容瑾照旧走到会议桌边没有放椅子的位置上站定。他开会从不坐着; 于他来说超过半小时的会议没有任何价值。他那张精致完
  美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倦意,搞得底下坐着的人连个哈欠也不敢打。
  秘书递上平板电脑,供容瑾浏览待解决事项。他看了三分钟,而这三分钟于下面坐着的人却漫长得如同三个世纪——也不知道老大第一个拿
  谁开刀。
  “乔纳森; ”容瑾放下平板; 将目光投向皮肤黝黑的项目负责人,语气毫无波澜,“河内的那块地; 为什么还没拿下来?”
  乔纳森脸色微滞,在一众同僚那“原主保佑你”的视线中咽了口唾沫后说:“是这样的,容先生,当地政府新出了规定; 超过三十万美元的
  境外资金进入就需要——”
  容瑾厉声打断他:“审批?乔纳森,谁负责审批你就给我去找谁; 亲自去。他要多少钱; 给他。现在就让你的秘书给你订机票,一周之内拿
  不下那块地,你这辈子别回纽约!”
  乔纳森的汗还没滚下来,又听容瑾冲坐自己对面的基金负责人问:“丹尼尔,日经指数连续三天下跌,那几支日资股票你为什么还不抛?”
  “我……我们部门分析……过了新年……会……会涨……”丹尼尔一张嘴就磕磕巴巴。
  “是么?”容瑾抬腕看了眼表; “现在是九点零七分,九点半,我要看到分析报告放在我办公桌上。”
  丹尼尔慌忙起身,转头冲会议室外面跑去。容瑾只要一进办公大楼,所有员工的工作进度恨不得按秒掐算。
  “迪伦。”
  被叫到名字的研发部主管下意识地缩起肩膀。
  容瑾走到他身后,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新药的FDA认证,几时可以下来?市场部、广告部、销售部都在等你们的消息。”
  “临床实验数据有一点……一点问题,还在调整……”迪伦紧张得眼镜上蒙起一层雾气,他觉得肩膀上压了座山。
  “嘿,迪伦。”容瑾微微弓身,贴近他的耳侧,“给你个忠告,你们部门要是再敢拿给医院的费用标准来提交预算,实际上却找一群二十块
  钱一天的瘾君子来试药,我保证帮你在纽约地铁站的地下通道里搞个床位。”
  迪伦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紧跟着浑身打起了哆嗦。
  容瑾直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念在你以往对洛氏做出的贡献,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干,别让我和董事长失望。”
  见容瑾又要开口,其他人紧张万分,生怕下一个被点到名字的是自己。
  然而容瑾并没有继续点名,他说:“在座的各位都是部门主管,洛氏的功臣,你们的手里有权利、有资金,你们可做任何事。我管不了你们
  花的每一分钱,你们也有千万种理由来哭诉为何会完不成业绩指标。但就请记住,洛氏,不养蛀虫。”
  他拍了下手,那动静在只有呼吸声的会议室里格外响亮。
  “散会!”
  晚上十点,结束一场业界晚餐会,容瑾卸下精神抖擞的模样,步伐疲惫地走下酒店台阶。微醺的大脑被冷风吹醒,他看到来那从宾利车里下
  来的司机,才想起自己把郎九留给洛君涵了。
  “容先生,回主宅?”司机从后视镜里望着他问。
  容瑾迟疑了一下,说:“去海边。”
  “曼哈顿还是布莱顿?”
  “去南湾。”
  容瑾默叹。如果是郎九,肯定不用他多废一个字的话。每次只要他喝过酒,郎九就会把车开到南湾,然后远远陪着他吹一两个小时的海风。
  那是他唯一能留给自己的一小段时间。
  人前他是洛氏的总裁,一句话便能决定他人的命运。可扒下这层华贵的外套却又立刻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有时甚至不知自己为何而活着。
  他望向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苦涩的勾起嘴角。
  洛凤仪,你这个混蛋。
  二十五年前,澳门。
  坐在赌场外面的高台上,容瑾叼上支烟,摸遍全身才找出个没了气的打火机,连弹好几下都没弹出半点火苗。
  “干你娘!”他低声骂了一句。
  “啪!”防风火机的盖子弹开,一只腕上戴着百达翡丽钻表的手伸到他面前,为他点燃那劣质的香烟。
  呼出口烟雾,容瑾侧头看去。是刚刚他在VIP厅里的一位客人,姓洛,三十过半的年纪,不算很高,身材精壮结实,有张说得过去的脸。这个
  人他今晚才认识,不是赌场的常客,是老板亲自带进VIP包间的。
  老板特意叮嘱他,让洛先生“玩得开心点儿”。容瑾明白老板的用意,就是让洛先生赢点钱呗。牌桌上的输赢都操纵在荷官手里,就比如打
  21点,哪怕客人的运气再好,荷官也能想让你爆点就爆点。
  “洛先生今晚手气不错啊。”呼出口烟雾,容瑾冲对方摆出副职业笑脸。能进VIP包间的,筹码三千万起。可这位洛先生手边只放了五百万的
  筹码,打得也不大,一把才几十万输赢。
  “随便玩玩,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洛先生在他旁边坐下,丝毫不在意这风吹雨淋的台阶会不会搞脏自己的“汤姆福特”高定裤子。
  “要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喽。”容瑾伸长胳膊拽出个懒腰。休息时间半小时,他其实只想一个人待着静静脑子,但也不好得罪客人
  。薪水就区区两万块,荷官都是靠小费的。碰上那出手阔绰的,给个几万块筹码,他这个月的窟窿就又有着落了。
  洛先生伸手问他要了支烟,抽了一口后皱皱眉,直接掐灭。
  他问容瑾:“你今年多大?”
  “十九。”
  “怎么不念书了?”
  “老爹是个烂赌鬼,欠了一屁股债自杀了,我得替他还债。”
  容瑾并不在意与一个陌生人倾吐身世。和他有相同命运的人,在这座城市里并不少见。纸醉金迷的夜晚,在那些灯火辉煌的赌场里,却不知
  有多少赌徒倾家荡产。
  孤注一掷,换来的却是无尽的悔恨。容瑾亲眼见过,有个客人输光了,突然拿起旁边放在托盘里的水果刀,把自己的右手剁在了牌桌之上。
  可没过两个月,他就又看到这位客人一脸苍白地坐在老虎机前面,用仅剩的左手挥霍人生。
  洛先生从怀里拿出个装雪茄的铁盒,抽出一支后整盒递给容瑾。他看到对方警惕的眼神,轻笑一声解释道:“不用担心,这是我在巴西的工
  厂里生产的,绝对没加料。”
  容瑾迟疑了一下,接过铁盒,打开之后嗅到一股奶油的香气。高档细雪茄,这一盒恐怕要顶他三两个月的薪水。
  有钱人的世界。
  能进VIP包间的都是有钱人,容瑾毫不怀疑。那些客人牌品大多不怎么好,输了就骂爹骂娘,有的还动手打荷官。容瑾挨过几次巴掌,可主管
  来了,也只是叫他息事宁人,不要去争那些无谓的公平。客人的钱大多不是规规矩矩做生意赚来的,黑白通吃的大有人在,出了赌场门,没人能
  护他周全。
  还有的客人见他长相出众,常趁发牌时捏他的手。VIP厅的荷官是不戴手套的,每每遇到这种客人,下了台子他便要去洗手间反反复复洗好几
  次手。
  他若是想贱卖自己挣快钱,也不会来做荷官。
  这位洛先生看上去倒是像个正经商人,容瑾觉得。体面,有修养,每次牌发到手边都会轻叩食指致谢。可三教九流,容瑾见识的人多,深知
  不能光看外表来评判一个人的内在。
  比如现在,这位戴着百万名表的成功人士,不但坐在赌场外的台阶上跟他扯些有的没的,更不吝向他展示自己的慷慨。除非他是闲得没事干
  ,不然目的肯定只有一个。
  容瑾站起身,拍拍裤子上可能存在的灰尘,将铁盒递还:“洛先生,我是欠着好多钱,但我不卖。”
  在对方与自己开口谈价钱前,容瑾将立场表明。有太多这样的客人了,以为他们做荷官可以做到床上去。
  洛先生微微一怔,片刻后笑道:“我结婚了。”
  容瑾突然尴尬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扒开个台阶钻进去才好。
  容瑾这个月的窟窿堵不上了。债主的意思是,自己要去内地谈笔生意,他跟着一起喝顿酒这个月的利息就免了。
  他知道,这一去,守了许久的底线怕不是就要被戳破。可看着家里两个还在念书的同父异母双胞胎妹妹,他还是买了张去内地的船票。
  他爸有技术,自己出来单干后包了两个赌场酒店的内装工程,也曾风光过一段时日,后妈就是在那段时间勾搭上他爸的。可自从他爸迷上了
  赌博,把家里的洋楼进口车输光之后,后妈就又攀上了别的男人。
  那女人就是个贱货,容瑾从一开始就知道。可他没办法像她那样昧着良心过活,抛下和自己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妹妹们一走了之。他觉得自己
  上辈子可能欠了那个烂赌鬼一大笔债,这辈子就是替他来还的。
  洋酒红酒白酒啤酒混着喝,几番下来,容瑾几乎是爬进卫生间的。那几个陪酒女在恩客们的示意下,把酒像倒进下水道一样往他喉咙里灌。
  有个陪酒女摸着他的下巴,调戏他说“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来我们这干吧,一个月几十万跟玩儿似的”。
  他何尝不知干这样的买卖来钱快,可没逼到走投无路的份上,他始终无法接受那既定的命运。他念的是教会学校,从小接受的便是“生命短
  暂,才更显灵魂高贵”这样的教育。可事到如今,他不接受命运,两个妹妹也逃不脱。
  强撑着不听使唤的腿站起来,容瑾推开隔间门试着走回包间。可手刚一离开攀扶着的门框,整个人便不受控地向前栽去。幸好,他没有摔倒
  在比自家客厅还干净的卫生间地板上,旁边伸过一双有力的臂膀撑住了他的身体。
  容瑾涣散地视线努力对焦,终于模糊地分辨出对方那张脸。
  “洛……先生?”
  “你怎么喝成这样?”洛先生将他拖到卫生间外面的沙发椅上坐下,“跟谁一起来的?在几号包房?我去叫他们过来接你。”
  “不要……别叫他们……”容瑾被酒精烧得全身滚烫,脑子里倒还有一丝清明,“都不是……好东西……”
  洛先生稍作思量,问:“你钱还不上了?”
  “去他的……一个月……光利息……二十万……”容瑾瘫在椅子上,闭着眼呵呵地笑着,眼角却溢出泪珠,“我他妈……我他妈一辈子……
  也……还不清……”
  洛先生打量了一番他身上那包裹出美好线条的衣服,沉声问:“所以你打算把自己贱卖了?”
  “我还能怎么办!?”面对着践踏自尊的质问,容瑾骤然爆发出强烈的怨恨。他一把揪住洛先生笔挺的领带将人拽到脸前,全然不似个醉鬼
  般的吼叫着:“我他妈不贱卖自己,他们就要拉我妹去做‘鱼丸妹’!她们才十四!十四啊那群畜生!”
  旁边守在走廊上的人冲过来要制止容瑾,却被洛先生抬手挥退。
  “哪个包间?”他问容瑾。
  爆发过后的容瑾全身瘫软,耳边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对方的问题。洛先生见他意识已混乱,只好拽出被他攥在手里的领带,直起身吩咐保
  镖:“去,一个包间挨一个包间的问,谁跟容少爷一起来的,把人给我带过来。”
  放贷的马仔被保镖拽出包间,一路骂骂咧咧。听他那意思,方圆百里,想让谁死谁就他妈的见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
  他被拽进夜总会老板的办公室,见着端坐在老板椅上的董强,那股“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立刻收敛起来:“董爷,这是干嘛啊?”
  “有位客人想和你谈点生意。”董强将目光投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人,“洛凤仪,洛先生,想必你听说过他。”
  马仔头皮一紧,堆起笑脸:“是是,洛先生的名字,如雷贯耳。”
  容瑾躺在沙发上,模模糊糊地听着屋里这些人的对话。洛凤仪?他听说过。只要有华人在的地方,就有他的“朋友”。
  原来是个大人物啊,他想。
  洛凤仪抬抬手,示意对方停止拍自己的马屁,冲沙发上的容瑾偏了下头问:“他欠你多少钱?”
  “呦,洛先生,您这是几个意思?”马仔一愣。
  “装他妈什么傻!?”站在董强旁边的男人跨步上前,一脚把马仔踹倒在地。
  马仔嗷了一声,疼得抱着腿满地打滚。
  “嘉胜,这是洛先生的私事,不要多事。”董强出声劝阻手下的鲁莽行为。
  这马仔的老板是澳门最有权势大佬,但即便是他老板也绝不敢惹洛凤仪。所以今天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也就仅仅是发生在这里。
  除非这马仔活腻味了。
  “他欠你多少钱?”洛凤仪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马仔挨了一脚,自知吃不起亏,皱着脸答道:“算上利息……七……七百多万了……”
  “我问的是本金。”
  “五……五十万……”
  洛凤仪点了下头,转脸望向董强:“董爷,麻烦借我五十万,今天出来,没带现金。”
  董强挥挥手,刘嘉胜转脸进到办公室后面的里间内拎出个箱子,摔到马仔面前。他蹲下身,弹开锁扣,将里面的现金展示给对方:“五十万
  ,你记着,点好了再走。”
  马仔也顾不上疼了,爬起来哭丧着脸说:“别——别啊!洛先生!董爷!我这——我这回去没办法跟老板交待啊!”
  见刘嘉胜又有抬腿的趋势,他连滚带爬缩到一边。
  “跟你老板说,五十万,我买他个人情。”洛凤仪站起身,看向缩在沙发上的容瑾,“这人归我了,还有他妹妹,你敢再打小姑娘的主意—
  —”
  洛凤仪顿了顿:“嘉胜,以后见一次打一次,打死了算我的。”
  “是,洛先生。”
  刘嘉胜用食肉动物捕猎般的目光瞪着马仔。
  躺在加长豪华林肯里的沙发上,容瑾迷迷糊糊地问:“你要……带我去哪?”
  “送你回家。”洛凤仪敲敲后座与驾驶座之间的隔板,等隔板上的小窗拉开后吩咐道:“给阎局长打个电话,就说我要送一位客人过关,客
  人不舒服,麻烦他把手续简化一下。”
  “是。”小隔板又被拉上。
  容瑾口干舌燥,他勉强撑起身,想要找口水喝。很快,一瓶拧开盖的冰镇矿泉水递到他嘴边。他抓过瓶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然后眼神涣
  散地看着洛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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