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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恨我爷爷。”
　　秦淮知道汪桢是他们三人中最成熟的，却不知道汪桢是被迫长大的。“或许你可以在这里活得轻松些，你爷爷远在L市，他不会知道的。”
　　“或许吧。”
　　秦淮却在想，自己有了凌堃，逸安的初恋找上了门，只有桢子一人孤孤单单，应该给他物色美人。
　　“毕肖招了吗。”游逸安过来问。
　　“不肯承认。”汪桢说。
　　“如果毕肖和戚奕真是情侣，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游逸安好奇。
　　“如果毕肖也吸毒呢，”秦淮说，“艾希海洛/因中毒而死，戚奕又有吸毒史，他想和毒品撇清关系。”
　　“找到戚奕，线索会更清晰明朗。”汪桢说。
　　但是，戚奕却像人间蒸发般消失了。
　　“小满姐，冯铮还知道什么。”游逸安问。
　　“别人不在意，也不知道的八卦，”夏满说，“艾希和管佟刚进话剧团时，吕韬和崔滢还不是情侣，但整个话剧团都知道吕韬喜欢崔滢，崔滢对他却是若即若离。艾希和管佟追求吕韬都被拒绝，没过多久，吕韬和崔滢确立了关系，艾希和崔滢的关系就疏远了。”
　　“吕韬和崔滢出车祸坠崖是谋杀？”秦淮问。
　　“那不一定，”夏满说，“如果凶手是艾希和管佟二者之一，那么现在艾希死了，凶手是管佟，动机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如果动机一致，褚新为什么还活着，”游逸安反问，“是管佟舍不得下手，还是艾希没和褚新确立关系，管佟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濛濛呢。”夏满终于想起了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单身女同胞。
　　夜宴，他们很久没踏足的地方。
　　“游少秦少汪少！”妃姐也很久没见到他们了，重逢果然是喜悦的，妃姐踩着恨天高快步迎上。
　　三人被妃姐的热情吓退一步。
　　“好久不见，最近工作很忙吧，辛苦了。”妃姐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在她看来，眼前这三位可以和金钱划上等号。
　　专属包厢，音响嘹亮，灯光绚丽多彩。
　　但包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等下，”秦淮将正准备走的两人拽了回来，“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女人有点眼熟。”
　　汪桢和游逸安躲在走廊拐角处，看向秦淮所指的方向——女卫生间。
　　两人不约而同摇头。
　　秦淮探出头看过去，好吧，现在倚在女卫生间门口抽烟的女人，他也不认识。秦淮说，“她进去了，我们等她出来。”
　　“我们是警察，老盯着女卫生间门口看是不是特别猥琐。”游逸安低声抱怨道。
　　“桢子，你去哪。”游逸安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汪桢。
　　“我好像看到了熟人，我去瞧瞧。”汪桢说着快步离开。
　　“淮淮，我们家桢子不会看上了夜宴的姑娘？”游逸安惊愕。
　　“她出来了。”秦淮把游逸安拽到自己面前。游逸安郁闷地看向走出卫生间的女人，浓妆艳抹，这里的女人不都这样，谁不眼熟？
　　“萱姐，少抽点烟，上次你还说你得了肺炎。”
　　“我的事你少管，赶紧去陪你的客人。”被称为“萱姐”的女人踢了踢她，但也只是做做样子。
　　她走后，游逸安转身看向秦淮，却见到秦淮一脸严肃。
　　“眼熟吗？”
　　“不仅眼熟，连声音都挺熟的。”秦淮的声音是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低沉。
　　游逸安却疑惑地看着秦淮。
　　“她是那天在酒瓶里做小动作的女人，”秦淮说出这句话已经令游逸安足够震惊了，但他又说了句令游逸安不可思议的话，“也是戚奕的合租室友。”
　　游逸安皱眉。
　　“按理说那天她也见过我和桢子，今天在戚奕家她好像没认出我们。”秦淮说。
　　“包间灯光绚丽，她看不清你和桢子的脸也挺正常，”游逸安说，“我在意的是夜宴销毒。”
　　“我跟过去瞧瞧，要不你联系岳彰？”秦淮说。
　　“下班前我给他发消息我跟你走了，现在我告诉他我在夜宴发现了那个女人？”游逸安说，他已经能想象岳彰见到自己后对自己的控诉了。
　　“没事，如果他揍你，我替你扛。”
　　“我担心的是他告诉我爸妈，”游逸安委屈地说，“自从他成了我的救命恩人后，他在我们家的地位远高于我了。”
　　“关键是，他救的是你。”秦淮安抚般拍了拍游逸安的肩，快步离开。但是那个女人早已消失在秦淮的视线，幸好秦淮知道她住哪里，不愁找不到她。秦淮兜兜转转，在拐角处撞见了汪桢。
　　“刚才你看到了谁。”秦淮好奇。
　　“没什么，是我看错了，”汪桢说着转移了话题，“你眼熟的那个女人呢。”
　　“戚奕的合租室友是当初在酒瓶做小动作的女人。”
　　汪桢的惊讶程度比起游逸安不遑多让。他们回了包厢，游逸安却坐立不安，他在想待会见到岳彰，该怎么解释他又说谎。
　　“别担心，如果岳彰揍你，我和淮淮拦住他，你趁机跑。”汪桢说。
　　“如果我被逐出家门，你们要收留我。”
　　汪桢和秦淮还没回答，包间的门被推开，三人默契地将注意力转移到来客身上。
　　“真巧。”凌堃笑眯眯看着三人。
　　“你怎么来了？”秦淮惊讶，中午他发短信没回应，傍晚打电话是关机，他以为凌堃还在补觉。
　　“拜访老朋友，”凌堃说，“妃姐说你们都在，顺道来看看。”
　　老朋友？秦淮脑中蹦出的名字是闫寒。“你找闫寒做什么。”
　　“叙旧。”
　　“昨晚你和他说的还不尽兴吗。”秦淮有些生气。
　　凌堃微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绝对是岳彰出卖了自己。
　　“你借用裴临的会员资格进入九号公馆，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秦淮说，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你又在计划什么危险的事，为什么你总要把我排除在外，你嫌我会拖累你吗。”
　　“我错了，”凌堃笑着揽过秦淮的肩，“别生气，回家我跪搓衣板好不好。”
　　这算是凌堃为数不多哄秦淮的一次，秦淮却不接受，凌堃说这番话无非是想转移话题，“不好。”
　　“淮哥，下次我躺平随你折腾怎么样。”凌堃贴近秦淮耳畔，语气暧昧。
　　“你肯定要瞒着我做危险的事。”难得凌堃抛出这么诱惑的条件，秦淮却没有被美色迷惑。
　　“放心，我不会让你守寡的。”凌堃认真地说。
　　两人旁若无人，汪桢和游逸安不知该将视线落在何处，好在音响播放的歌声足够响亮，灯光足够迷幻。
　　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岳彰。岳彰进门就见到凌堃和秦淮搂抱着，神色尴尬，幸亏无人能看清他的脸色。凌堃见到岳彰，动作自然地放开了秦淮，而是看向岳彰，“岳队，你怎么来了。”
　　岳彰看向的却是被灯光遮蔽的游逸安，“凌队，刑侦队果然是警局最敬业的，晚上出来玩也不忘查案。”
　　“岳队说反了，我们主要目的是破案，包厢是为了掩饰，”凌堃微笑地看向游逸安和汪桢，“对吧，同志们。”
　　他们一致点头，汪桢顺手关了灯光与音响。
　　“那个女人呢。”岳彰问。
　　“我不知道她进了哪个包厢，但我知道她住哪里。”游逸安语速很快，生怕岳彰提那些不该提的。
　　“什么女人？”凌堃好奇。
　　“那晚在酒里下药的女人是戚奕的合租室友，”秦淮说完立即接了一句，“戚奕与毕肖认识，他们是杀害艾希的嫌疑人。”凌堃没真正接触这个案子，也不可能知道毕肖。
　　凌堃万分欣慰地拍了拍秦淮的肩，“做得不错。”
　　“现在到戚奕家蹲点？”岳彰问。
　　“她还没下班，我们这么早去是浪费时间。”游逸安说完就看到岳彰的眼神幽幽地飘了过来，游逸安立即闭嘴，他很郁闷，为什么要找岳彰过来？完全没这个必要，难道是出现毒品下意识就想到了岳彰？
　　于是，这群本意调查线索的人民警察在KTV认真听歌。

　　☆、真相大白

　　桑小妍下班已经接近早晨六点，她摸索着到了自家门口，她好不容易在背包里摸出钥匙，正要开防盗门时，被一只从背后伸出的手吓得扔了钥匙，失声尖叫，而这只手的主人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也被她吓到了。
　　“救命啊！救命！”桑小妍失控尖叫，“你走开！我报警了！”桑小妍往背包摸索，这时候她多后悔为什么要在背包里装那么多化妆品，关键时刻她竟然摸不到手机？？
　　“小姐，你冷静点，我就是警察。”汪桢忍着足以穿透耳膜的尖叫声说道。
　　桑小妍的尖叫声盖过了汪桢的声音，她根本不知道汪桢说了什么，她已经臆想出了一个被歹徒劫财劫色的后续故事。
　　汪桢无奈之下拿出警官/证在她面前晃了晃，桑小妍终于闭了嘴，怀疑地问道，“真警察？”
　　“假警察会承认自己是假的吗。”汪桢反问。
　　桑小妍暗想，有道理，但是……
　　“小姐，请你和我回趟警局。”
　　“为什么？”
　　“你的合租室友戚奕失踪了，警方需要你提供线索。”汪桢说。
　　“我又不是他女朋友，合租室友哪有资格问他的去向。”桑小妍当然是非常排斥警局的。
　　“小姐，请你配合。”
　　桑小妍不情不愿地跟着汪桢下楼，下了楼后她看到了站在车旁的秦淮，她又看向汪桢，才认出他们正是今天早上，哦，不对，已经是昨天上午来找过戚奕的人！
　　桑小妍拔腿就跑。
　　秦淮和汪桢哪能预料到乖乖配合的桑小妍会突然反悔，愣了一秒后立即追了过去，桑小妍踩着高跟鞋，立即被秦淮拦住，“小姐，戚奕失踪和你有关吗，跑什么。”
　　“你们是骗子！”桑小妍拔高音量道，她多希望附近的住户能听到自己的“求助声”，“上次你们还说是戚奕的朋友，现在就成了警察！”
　　秦淮也拿出警官/证，但桑小妍偏认为是假证。
　　“小姐，你的警惕性很高，值得表扬。”游逸安慢悠悠晃荡了过来。
　　桑小妍见到游逸安后愣了愣，“游少？”
　　秦淮和汪桢郁闷，凭什么他们同是夜宴常客，桑小妍偏偏只认识游逸安？
　　“认识我就好办了，”游逸安微笑道，“小姐，麻烦你到警局录个口供，完事后我再送你回来。”
　　“哦，好。”桑小妍懵懵懂懂地点头。
　　清晨的警局像极了鬼屋，那些值班警员像幽灵般飘来飘去，见到外来者后立即精神，像是见到了美味可口的猎物。
　　桑小妍进了一队办公厅，汪桢十分绅士地给她倒了杯水。
　　“小姐，先填个信息表。”游逸安微笑着将纸笔递给桑小妍，桑小妍像回到了学生时代，认真答卷。
　　“桑小姐，你和戚奕是什么时候成为合租室友的。”游逸安问，毕竟在这里，桑小妍只认识游逸安，也知道他是真警察，并且只有游逸安看上去像个好人。
　　“大概有两年了。”
　　“你见过戚奕带男朋友回家吗。”
　　桑小妍摇了摇头。
　　“你知道戚奕吸过毒吗。”游逸安问。
　　桑小妍微怔，随即摇头。
　　“你吸毒吗。”游逸安追问。
　　桑小妍疯狂摇头，“游少爷，毒品是我这种打工妹能承担得起的吗。”
　　“桑小妍，在警局，请叫我游警官，”游逸安认真地纠正道，“海洛/因复吸的几率很高，而你恰好是戚奕的合租室友，倘若你一不小心接触了戚奕的水杯，不小心也沾染了毒品，你需要做个体检，放心吧，体检的钱我们报销。”
　　桑小妍说，“游警官，我刚下班又累又困，体检约下次吧。”
　　“不好意思，戚奕失踪是紧急事件，辛苦桑小姐，”游逸安说，“像桑小姐这种合法公民，应该会积极配合警方吧，况且，戚奕是桑小姐的室友，有两年的同居情谊，你也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吧。”
　　桑小妍被游逸安一番话堵得无话反驳。
　　正当他们要带桑小妍前往检查时，凌堃和岳彰走进办公厅，游逸安等人去蹲守桑小妍时，他们又去了九号公馆。等到桑小妍后，秦淮十分积极地给凌堃发了信息，凌堃和岳彰才及时赶了回来。
　　桑小妍见到岳彰这位缉毒队队长已经手心出汗，看到凌堃后双腿发软，根本走不动路。
　　“这位美女，面熟啊，”凌堃似乎没发觉桑小妍的异样，笑嘻嘻地迎了上去，“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凌队，我们正要带戚奕的合租室友去做体检。”游逸安一本正经地说。
　　“凌队？”桑小妍认不出秦淮和汪桢是当时他们隐于灯光，但凌堃不同，她当时就跪坐在凌堃左前方，她一抬头就是凌堃，况且，凌堃这张脸太有辨识度，想忘记也难。
　　“忘了自我介绍，”凌堃微笑说，“凌堃，刑侦一队队长。”
　　桑小妍惊诧地看向游逸安，又看向凌堃，“你们是情侣？”
　　凌堃倒没什么特殊反应，游逸安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将秦淮拉到了自己面前，秦淮问，“你怎么知道？”他不记得当时在包厢提过凌堃假装游逸安男友。
　　“整个夜宴都知道游少爷新找了个漂亮男友。”桑小妍显然不知道自己这句话令在场多少人内心郁闷。
　　“原来你是夜宴的人，难怪面熟，”凌堃拿出手机，将那张截图凑到桑小妍面前，“你认识她吗。”
　　这次，桑小妍就差跪下了，她惊慌失措地看着面含微笑的凌堃，她错了，大错特错，她怎么能对警察的男友下手，警察的男友会是一般人吗？
　　“小姐，你能解释一下吗。”凌堃的笑容一直没变过，连上扬的角度都丝毫不差。
　　“两年前我和戚奕成了合租室友，他夜晚在家，我白天在家，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月，直到他发现我在夜宴工作后，他就对我下手了，”桑小妍语气沉重地说，“他故意在我的水杯里掺了毒品，他先让我离不开毒品，彻底沦为他的奴隶，然后他利用我在夜宴工作的机会，让我在陪酒时趁机给那些有钱人下药，一旦他们沾染了毒品，戚奕就有机会让钱会源源不断地流入他的口袋。”
　　“除了你，还有哪些人在为他做事？”游逸安问。
　　“我不知道，”桑小妍化着妆，但经过一夜氧化，又加上她此时抽泣，妆容花得差不多了，她看上去很憔悴，“警官，我不是故意吸毒的，是戚奕害我的。”
　　“认识她吗。”游逸安把艾希的照片推到她面前。桑小妍摇头。汪桢又将毕肖的照片递给她看，桑小妍还是不认识。
　　“戚奕真是同性恋？”汪桢眉头微皱。
　　“我随口说的，”桑小妍道，“我和他相处快两年了，他对我完全没那意思，他要么是那方面不行，那么是基佬。”
　　不仅游逸安和汪桢一脸无语，还有单向玻璃之后的凌堃等人。桑小妍是什么鬼逻辑？
　　桑小妍这边已经得不到其他信息，这条线索就此断了。
　　“要不我们逮捕毕肖，诈他和戚奕的关系。”秦淮说。
　　“如果他死不承认，我们也没办法，”游逸安说着看向岳彰，“岳队，不好意思，不仅让你白跑一趟，还陪我们折腾了通宵。”
　　“你回家休息吗。”岳彰问。
　　“快到上班时间就不回家了。”游逸安难得这么敬业，却是为了逃避和岳彰共处一室。
　　“那就去吃早餐。”岳彰说。
　　游逸安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岳彰，万一答应后岳彰提出和自己一起去吃，两个人多尴尬，然后他看到了方格。
　　“你们果然在警局，”方格提着保温盒走来，“你们真敬业，查案查得废寝忘食。”
　　“你怎么来了。”凌堃很意外，也很好奇。
　　“慰问人民警察。”方格微笑，把保温盒递给了凌堃，凌堃本来没感到饿，但被这保温盒提醒，他才意识到自从昨天中午他苏醒后匆匆吃了顿午饭，他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进食了。
　　“辛苦了。”凌堃接过保温盒就回自己位置上享用方格的爱心早餐。
　　“方小姐，逸安才是你的初恋，你怎么只给凌队准备了早餐。”汪桢问。
　　“我记得前天汪警官说喜欢安安，你排斥我接近安安。”方格好像也挺诚实的。
　　游逸安错愕，他不可思议看向汪桢，汪桢看的却是方格。
　　秦淮很感谢方格对凌堃的贴心，但心里又不是滋味，自己作为凌堃的男友没给凌堃准备早餐，方格和凌堃只能算邻居。但现在，秦淮被方格的话吸引了注意，桢子竟然喜欢逸安？
　　“方小姐不是说中意的是我吗，怎么没给我准备早餐。”汪桢问。
　　“我没想到汪警官也缺人送早餐，下次我会注意的。”方格微笑。
　　这边烽火狼烟，那边，凌堃心安理得地享用方格准备的粥。凌堃发现，煲粥也挺考验技术，反正他自己煲的粥绝对没有这个味道。
　　“淮哥，过来。”凌堃一下令，秦淮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凌堃身边，“介意我吃剩的吗，不介意的话，剩下的你负责解决。”
　　“你才吃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