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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往不咎_沈富贵-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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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什么东西?”季冰站在原地没动。
  黎子清顿住脚步,扭头看着他,淡淡道:“一个笔记本而已,记了些过去的事情。”他说着,又释然般地叹口气,“丢就丢了吧,反正还在脑子里记着呢。”
  “那万一以后忘了呢?”
  “那就在忘之前,再把它记下来。”
  季冰笑了笑,走过来拉起黎子清的小臂,转身朝教学楼的反方向走。
  黎子清一脸诧异:“去哪儿?”
  “买本子。”季冰扭头看着他笑,“说不定明天就忘了呢?所以现在就要记下来。”


第32章 过去式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黎子清独自一人去食堂吃了晚饭,肖恺成终于媳妇熬成婆,从临时班长转正,事情也因此多了起来,偶尔便也没办法再结伴一起吃饭了。
  时间走到十一月下旬,夜晚寒露降下,映衬着路灯下校园里的枯黄败叶,萧索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
  黎子清沿着操场外的水泥路往教学楼走,一阵寒风过来,他缩了缩脖子,脚下的步伐跟着加快几分。
  “黎子清。”耳边一道呼唤声响起,他循声扭头,就见季冰一个人从斜前方路边的树荫下走过来,神色没了一贯的笑容,意外透出几分严肃和认真。
  黎子清站住步子,疑惑地看向他。
  季冰走近过来,思索片刻,开口问:“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黎子清看着他灼灼的目光,拒绝的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扭头看了看操场上一闪而过跑步的人影,转过来对他说:“那就去操场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个人并肩走进操场,意外发现人并不少,隐约还有几对情侣散在各个角落,躲避着老师和训导主任的视线。
  “说什么?”黎子清手插进校服口袋,上衣拉链也拉到最顶部,下巴藏进衣领里,禁不住还打了个寒颤。
  “冷吗?”季冰注意到他细微的动作,扭头看着他,顺势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袖子,语气惊讶:“你穿太少了吧?”
  黎子清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伸手做出格挡的姿势,义正言辞地拒绝:“别脱外套给我,我不冷,你有事赶紧说。”
  季冰轻笑,却下一刻拉开校服拉链,将穿在里面的一件宽松的羊绒开衫脱下来,递给他道:“不是外套,拿着吧。”
  黎子清愣神般地接过还带着对方体温的羊绒衫,反应过来有些无语:“……你拍电视剧呢?又不是在野外,真冷的话,直接回教室不就行了。”
  季冰将校服拉链拉上,被他的话怼了一下,眼神有些无辜道:“喂,你也太严格了吧?献个殷勤还要这么多花头吗?”
  黎子清没话接了,衣服拿在手里也是累赘,倒不如物尽其用。季冰的个头比他高,衣服也大了一个码,羊绒衫被他直接披在身上,两边袖子耷拉着,季冰看在眼里,调侃一句:“你演杨过啊?”
  黎子清跟着开起了玩笑:“那你是旁边的雕吗?”
  季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那应该是冰雕吧。”
  黎子清扑哧笑出声,忍不住推了他的肩膀一把,笑着说:“我看是沙雕才对。”
  两个人一起哈哈哈地捂着肚子笑了一阵,操场走满一圈,又开始第二圈,季冰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冷不丁地开口道:“黎子清,我都听你同桌说了。”
  黎子清扭头看着他,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问:“什么?”
  “那个本子挺重要的吧。”季冰扭头跟他对视,嘴角重新浮现出笑意,却让人莫名觉得暖洋洋的,“还有,你爸妈应该是去了一个,再也回不来的地方。”
  两个人同时顿住脚步,停在了主席台附近的看台处,黎子清脸上的笑意也彻底敛去,表情却也不像是生气,半晌低下头踢了踢塑胶跑道上莫须有的沙子,语气平淡地说:“对,在我很小很小,甚至还不记事的时候,他们就走了。所以,”他抬起头看着季冰,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有些东西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就不具备失去的意义了。”
  季冰定定地看着他,少顷,下巴一抬,对他道:“去上面坐会儿吧。”
  两个人踩着水泥台阶走到看台中间,并排坐下来,眺望着下方笼罩在夜色里的操场。情侣隐在偏僻处说着悄悄话,跑步的人渐渐停下来开始绕圈走路,夜风送来篮球撞击篮筐的声音,有人吹着口哨欢呼,有人在沮丧地叹气,快乐和兴奋、失望与难过,每一种情绪在这里都可以被直接又纯粹地演绎出来,仿若白纸一样的生活,异常地温吞,却又异常地美好。
  黎子清终于将羊绒衫穿了起来,虽然是为了避免袖子蹭到台阶,季冰在旁边看着他将衣袖套上,眼底浮现出清清浅浅的笑意。
  “唉。”黎子清好像有所感应,突然叹了口气,语气认真地说:“季冰,其实我们就像这样做个无话不谈的朋友,不是挺好的吗?”
  季冰笑着摇了摇头,“是吗?”他说:“可我从来不会跟朋友做这些事情。”
  黎子清哑口无言,表情无奈又惋惜,季冰看在眼里,将话题岔过去,开口问道:“你爸妈很相爱吗?”
  “都说了我不记事了。”
  “我觉得应该是很相爱。”
  黎子清抬眼看着他,眼睛里写着愿闻其详,季冰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你看,你的名字叫子清。子,在古文中有你的意思,而清的谐音是情,这就是在表达你父母对彼此都有情,说明他们很相爱。”
  “……”黎子清顿了数秒,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口:“……并不是有意泼你冷水,但这个名字,其实是我叔叔取的。”
  “……”季冰尴尬的神色只浮现了一瞬,转而无奈地叹口气,语气中的真情实感,竟让黎子清有种对不起他的错觉,“你让我把下面的话说完好吗?”他眼神无辜又纯净,“我腹稿都打好了。”
  黎子清:“……请讲。”
  “我的意思是,你爸妈既然相爱,那么一起去往另一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讲,就不算是件太过痛苦的事情。人生短短数十年,终有一天我们也会去那个地方,可如果能找到一个生同衾死同穴的人,就算是死亡,也会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夜色深沉,黎子清侧脸低头看着脚下台阶,表情不甚清楚,只是许久都没有接话。
  季冰就这样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等来的却是黎子清倏然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下看台。
  “黎子清!”季冰在他身后抬高了声线,语气里的斩钉截铁让人措手不及:“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黎子清的脚步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在最后一个台阶的处堪堪停下,扭转头看着他,“我还是不懂,”他语气里透着迷茫和犹豫,“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我这样的人——”
  “你这样的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季冰截断他的话,一双眸子亮若星辰,深深地看进他眼睛里:“哪怕再渺小普通,再平淡无奇,可黎子清就是黎子清。”他说到这里,自己先笑了,似乎也觉得言语太过于矫情和偶像剧,于是话锋一转:“一开始我也想不通,为什么越来越关注你。但没有解题过程,又怎么会知道答案呢?如果可以,我想亲自做一做这道证明题。”


第33章 进行时
  季冰醒来的一瞬间有些许恍惚,落地窗外的天空正淅淅沥沥下着雨,整座城市的色调也因此被调得很暗,让人不知今夕为何夕。床头灯开着暖黄的光,刺得他眼睛酸疼,恍惚中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子清,然后大脑先于嘴巴反应过来,他速度闭上嘴,再来才又意识到,自己并不在家。
  季冰坐起身掀开被子,揉着太阳穴准备翻身下床的时候,却发现脚上的袜子不见了,他最后的记忆停在过敏休克的前一秒,显然不会是陆川卜干的。他又习惯性地在思考问题时去摸腕表,手腕空荡荡的,他一愣,视线四下游荡着,最后在床头柜上找到了静静躺在那里的腕表。
  内心的疑团越来越大,却又渐渐地越发清晰,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莫名有些加快,答案简直就要呼之欲出了。仿佛为了印证他内心早已给出的解答,门口响起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季冰迅速转过脸,朝着越来越近的那道人影喊出声:“子——”
  助理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见他醒过来了,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语气关切道:“季总,是我。您醒了,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吗?”
  季冰掩去失望和惊愕搅在一起的复杂神色,面色平静无波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您还睡着的时候就在了。”韦子明淡笑着说。
  “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医生来过。”
  季冰眼神晦暗,顿了顿,问他:“找我什么事?”
  “有份文件需要您批复。”韦子明说着转身又朝客厅走:“您稍等,我拿进来给您过目。”
  “不用了。”季冰叫住他,面无表情道:“我去客厅。”
  韦子明折返回来,看着季冰赤脚穿上拖鞋,便走到床尾凳前拿起袜子递过去,对他道:“季总把袜子穿上吧,小心着凉。”
  季冰眯起眼睛,审视般地看着他,韦子明泰然自若地回以微笑。季冰接过袜子却又丢到了一边,站起身下巴一抬,“出去看文件吧。”
  韦子明眼中流波转动,笑着说了句:“季总还是穿上吧,客厅空调打得低,别又感冒了。”
  季冰扭头看他,冷冷道:“你是助理还是保姆?”
  韦子明不卑不亢地回:“无所谓,我只是觉得您需要有人照顾。”
  “我不缺人照顾。”
  “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不是吗?”
  季冰哂笑一声,扭头看着他,“是我想的那样吗?”
  韦子明的眼神里终于烧起露骨的企图,他摘下眼镜,狐狸眼柔柔地睨过来:“如果季总有需求的话,当然也可以。”
  黎子清驱车开在大雨滂沱的城市道路上,骤雨缭乱,人心也跟着惶惶,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的手机被丢在副驾驶座位上弃之不顾,他仿佛也瞬间切断了与这个世界的所有联系。
  车子路过一个十字路口,商场的巨幅屏幕上,当红偶像团体的应援广告一闪而过,熟悉的声音穿过车窗刺进耳朵里,黎子清蓦得回过神,慌忙拿过手机插上充电线。
  等了四五分钟,手机的电量才稍稍可以支撑开机,黎子清将车停靠在路边,从微信里调出白礼生的对话框,刚要打字过去,却屏幕一闪,半路又被进来的电话打断。
  黎子清盯着屏幕上显示季冰妈妈四个字的来电提醒,铃声兀自响了四五下,还没等他接起来,对方就已经率先挂断了。
  如出一辙的季家风格,从来都不耐烦去迁就别人。
  如果换做以前,黎子清接下来的动作,一定会是毫不犹豫地回拨过去。
  可此时此刻,他却再也提不起丝毫的力气,去参与有关那个人的任何事情。
  黎子清将头靠在椅背上,盯着前车窗的雨刷,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跟白礼生解释自己的不守信用,结果刚在脑海中想好开头,手机又再次嗡地一声振动起来。
  他拿起一看,上面显示的来电提醒——季冰妈妈。
  这次黎子清就着实有些惊讶了,别说连着两次,自打这个号码收进他的通讯录,对方就从来都没有打来过。
  他的手指悬在挂断按钮上犹豫片刻,却最终还是控制不住,挪过去按下了接通。
  “喂,是黎子清吗?”季母清清冷冷的声音透过电流传过来,机械般地不带任何情感。
  “对。”黎子清的语气也冷冷淡淡的,仿佛较着劲儿一般。“有事吗?阿姨。”
  对方顿了少顷,复才开口,却是用着陈述的语气讲出了一句疑问句,“你这个月怎么没有来。”
  黎子清这才突然想起来,他这个月是的的确确地,将去季家探望的行程完全抛在了脑后。以往每逢月初的那个周末,他都会雷打不动地往季家跑一趟,上赶着地给那人父母献殷勤,哪怕次次都要面对冷言冷语,却依然乐此不疲。
  原来不管起初再怎么抗拒,也最终会被可怕的习惯所打败,季母习惯了黎子清三年多来风雨无阻的登门造访,一如黎子清习惯了季冰三年多里越来越阴晴不定的冷暴力。
  “阿姨,这个月我恐怕没办法过去看您了。”黎子清语气和缓道。
  对方沉默下去,在这几分钟的等待里,黎子清能好像透过朦胧的车窗玻璃,看到季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模样。
  “阿姨,”最终,还是黎子清率先开口打破沉寂,直接问:“您还有其他事吗?”
  对方这才缓缓开口:“那你……下个月会来吗?”
  黎子清怔住,他品不出对方这句话的用意,是探究还是求证,亦或是胜利者最后那一瞥,流露出来的一丝恻然。
  “不,”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在又洒脱:“大概以后,都不会再去了。”
  黎子清快意决然地讲完,不想再等对方的任何反应,带着报复性般的,从耳边拿下手机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从昏暗变成彻底的漆黑,他突然觉得内心一阵空落落的,找不到可以攀附的东西。他将手搭在方向盘上,低头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侧过脸看着窗玻璃上蔓延的雨水,试图找些其他的东西塞进脑子里,强行将这股巨大且不容忽视的难过情绪从身体里抽离。
  但是太难了,他很清楚。
  季冰的存在,几乎贯穿了他从中学开始,一路到步入社会的十年光阴,那是一段最鲜明,也最恣意,最飞扬跋扈,也最情深义重的年岁,它无可替代,同样也覆水难收。
  所以,要怎么才能忘得一干二净呢?
  要怎么才能把季冰这个人存在的痕迹,从他身体里彻底地割除呢?
  没有办法啊……
  黎子清伸手捂住眼睛,向后仰靠在座椅上,浑身一瞬间泄掉了全部的力道。
  季冰靠坐在沙发中央,交叠的双腿上铺着一份掀开的皮质文件夹,面前茶几上是一台打开运作着的笔记本电脑。韦子明立在他斜后方,微微低着头,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他那被黑衬衫包裹住的,精悍壮硕的臂膀上,接着往上就是雕刻般的俊朗侧脸,脖颈处的喉结轻微上下滚动,隐约还能闻到须后水的味道浮动在空气中。
  此刻正值凌晨四点多钟,而几个小时前刚从过敏休克中清醒过来的季冰,却已经穿戴整齐,开始为早上八点与公司大老板进行视频会议所要讨论的方案资料,做最后的通盘审核。
  “季总。”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韦子明突然开口,语气充满关怀:“您需要先吃点东西吗?毕竟您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未曾进食。”
  “不用。”季冰头也不抬地回他,文件夹一抬,指头点了点上面的一个数字,“这里,我记得上次还是85。1%,为什么二次核算下来,落差会这么大?”
  韦子明俯下身来,看着季冰指着的数字86。5%,顿了顿,解释道:“这家公司前期递交的资料不完善,第二次核算采用的数据跟第一次相差较大。”
  季冰将钉在一沓的几张A4纸从文件夹里抽出来,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那这家不用考虑了。”
  “好的。”韦子明从善如流地应下来,拿起沙发扶手上的平板点开,将季冰行程里与该公司老总磋商洽谈的那一列滑动删除。
  墙壁上的石英钟滴滴答答走着,落地窗外隐约开始泛起鱼肚白,季冰扣上电脑,从沙发上站起身,转身对韦子明道:“你先带着东西去公司,我随后就到。”
  “不用帮您叫早餐吗?”韦子明再次问道:“我可不想看到自己的上司,在会议过程中因为低血糖而晕倒。”
  季冰不耐烦地摆手,接着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却好巧不巧,机身突然在他手心嗡地震动起来,他拿起来一看,上面赫然显示着白礼生的来电。
  季冰眼神一暗,将电话接起来。
  “你又把子清怎么样了?”对方劈头盖脸上来就是一通质问,季冰顿了顿,发出一声冷笑,踱步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鳞次栉比的楼宇,淡淡道:“白礼生,我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季冰,那你知道黎子清现在在哪儿吗?”
  季冰脸色蓦得一寒,“什么意思?”
  “他昨晚本该来看我演唱会的,却电话一直打不通。”白礼生语气里笼罩着巨大的失落,接着说:“刚刚突然接到他电话,却是个陌生人的声音,问我是不是他朋友。”
  季冰紧紧攥住手机,狠厉的声音却终究掩不住一丝恐惧的颤抖,问对方:“他在哪儿?”
  对方却突然发出一声讥笑,反问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那你要不要先猜猜,给你三次机会。”
  “白礼生。”季冰阴恻恻地念出他的名字,“你他妈再玩我试试?”
  对方顿了顿,随后机械地报出一个酒吧的名字,然后说:“我人已经在机场,这次就便宜你了。”
  季冰二话没说就挂断了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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