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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内，我是不会拒绝他的。”
“林泽希，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啊？你坐了这么些年的牢，什么都该还清了吧？你还想帮他做什么？你先顾好你自己行吗？”一说起这个，顾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总之当年的事情，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如果不是我的缘故，他的生活本可以更好更平稳，不用遭受身体和精神上的创伤。”林泽希固执地说。
“那你呢？你为自己想过没有？”顾明问。
“想过，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但是和我比起来，他才是纯粹的受害者，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他也不会被打成重伤，还失忆。”
“重伤？失忆？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吗？他说你就相信？”
“当时我看着他躺在加护病房里，如果不是这样，他父母也不会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他。”林泽希说。
顾明猛地从饭桌上站起来，左手摸了摸额头，转身背对着林泽希平复了好一阵情绪，才缓缓转过身来，轻声问：“泽希，如果，我是说如果，当时汪奕杰并没有伤得这么重呢？如果他只是轻伤，一个礼拜就能出院呢？你对他，对这件事情还会那么执着吗？“
林泽希眼神异常坚定地说：“没有如果，不可能有这种如果，你这么问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我明白你现在的不安，我知道你心里的疑问。我只能说你和他出现在我生命的不同阶段，对我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我和他的感情已经结束了，这点我希望你能明白，但是我永远欠他的。如果他真的需要我帮忙，我没办法不管。”
顾明隐忍着自己的情绪，眼睛泛红地说：“他要你帮什么忙你都答应？他要你继续和他在一起你也答应吗？那我算什么？我第一次在你钱包里看见他的照片时，别人不停地告诉我我长得像他时，我就一直在问自己，一直想问你，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只是他的替代品吗？现在正主来了，我这个备胎是不是就该让位了？”
顾明终于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丝波澜，“顾明，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他的替代品，虽然你们长相有几分相似，但是性格截然不同。我和你的相处模式也和他截然不同。越相处到后面我越分得清楚，我现在是和你在一起。”
顾明说：“好，既然你知道现在和我在一起，那我要求你和前男友断掉联系，你觉得这个要求过分吗？还是说你觉得就算我还和过去的女朋友纠缠在一起你也觉得无所谓？”
林泽希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哀怨和决绝：“顾明，这不一样。我现在对他没有多余的感情，只是单纯觉得我亏欠他的。我需要背上这个沉重的枷锁才能继续前行，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我只有不断提醒自己我是为了美好的感情牺牲自己，才能让我熬过来。现在也是如此，每当我回忆起那段黑暗日子，只有那种感情我才能不那么绝望。对我来说，重要的已经不是那段感情，感情早就随着时间磨灭掉了，它更多的是一个美好的符号，具有象征意义。如果我连这都舍弃的话，我的整个人生都会崩塌吧。“
”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行吗？就让你说的那种情感定格在过去，不要让它再打扰现在的生活。我们彻底和过去断绝关系，重新开始好吗？”顾明契而不舍地劝说着。
“那些沉重的过去造就了现在的我，是无法割裂开来的。顾明，我花了很长时间才从里面走出来，这也是多亏了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走进我的生命。过去的我就像是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一个歪歪斜斜的积木塔，只能不停地修修补补勉强维持，不能割舍也不能改变，稍有不慎就会彻底崩塌。如果你喜欢我，请如实的接受我，接受我的过去。”
“你不觉得你这个要求有些过份吗？对我公平吗？”顾明愤愤不平地说。
林泽希呆呆地望着他，哀怨地说：“也许你说得对，这对你不算公平，可我这个残破的身体，就算全部给你也只能有这么多了，对不起。
顾明大声吼了出来：“林泽希，你这种说法就是在耍流氓，就是吃定我舍不得放开你。”
林泽希摇摇头，眼泪缓缓从眼角流出：“顾明，我不是耍心机，也没有耍手段，我能给的都给你了。唯独人的过去是不能改变的。我只能说如果以后有类似的事情摆在我面前，我也会为了你毫不犹豫的做出牺牲，我也愿意为了你。。。。。。”
顾明打断他的话：“别瞎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不会让你为我做这些牺牲的，毕竟我不是那个人。”顾明说到后面，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鄙夷。
沉默了半晌，顾明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开始寻求冷静的解决问题的途径。
“他有说这次回来做什么，要呆多久吗？”顾明耐着性子问。
林泽希咬了咬嘴唇没说话，一脸为难的表情。顾明一下子就捕捉到问题的关键所在。果然那个人是冲着林泽希回来的。
“那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顾明问。
“他。。。。。。只说那件事情之后他失忆了，直到前不久才想起过去的事情，就回国了。其他的都没说。”林泽希说。
“失忆？这种电视剧里面的桥段他说得倒是很顺口啊，你就这么信了？”顾明语气有点不善。
”为什么不信？我当时看见他倒在血泊里，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昏迷了一个月。从生死线上走过来的人，失忆有什么奇怪的？”林泽希理直气壮地说。
顾明张了张嘴，却突然转过身放低了声音说：“过去的事情，我们不纠结了好吗？”
林泽希点了点头说：“好。”
“那从此不和汪奕杰见面也不联系了好吗？”顾明接着问。
林泽希抬眼看着他，不理解他提出的这个请求，“顾明，你究竟在怀疑什么？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我只是让你不要再和前男友联系，有错吗？我知道你曾经对他的感情有多真诚，你可以为他去坐牢。相比之下我呢？我算什么？你连一句喜欢我都没有说过，也没有正式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顾明的语气不自觉的激动起来，压抑了很久的情感一下子宣泄出来。
“那些苍白的语言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感情里面两个人什么都靠猜，不是很累吗？泽希，我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不要这么不明不白，小心翼翼的相处，生怕第二天早上醒来你就不见了。”
“顾明，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对我们的感情这么没有信心吗？”
“是，我是没有信心，我们再次见面之后一直都是我缠着你，我主动，甚至是我强迫你和我在一起。我真的不确定，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想和我在一起。”
林泽希看着顾明一脸沮丧和痛苦的样子，于心不忍，他开始认真考虑自己是不是太不注意对方的感受了。就算内心已经确定了，也需要一些直白的话语表达出来才行。





第59章　第　59　章
林泽希朝顾明走了两步，伸出双手圈住他，靠在他的胸口说：“顾明，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也没有那么被动和随和。如果我不喜欢不想要的话，我是会明明白白拒绝的，但是我没有拒绝你。在你告诉我说你喜欢我的时候，在你抱着我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拒绝过。我。。。。。。是喜欢你的，从很久以前，也许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许从你黑着一张脸把我送去医院的时候，又或许从你老盯着我看却死活不承认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后来你无论如何挽留我都执意要离开，就是因为我确定了对你的感情，我不想只做你的家政人员，只做室友，我想要更多，但是你给不了我。”
顾明听了他的这番告白，心里舒坦很多，伸手把他抱在怀里，继续问到：“那我还想问一个问题，你一开始和我相处，是不是把我当成汪奕杰的影子？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我和他分开的？”
林泽希看着他想了一会儿说：“说实话，刚开始田老师把你的照片给我，让我当你的司机时，我确实是因为你长得像汪奕杰才决定接下这份工作的。但是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发现你和他截然不同，一点儿都不像。人和人的相处，始于相貌，终于性格。可能我在黑暗中生活得太久了，你就像一缕明媚的阳光照进我的生命，让我从此移不开视线。“
顾明不自觉地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没想到不善言辞的他竟会说出这么撩人的情话，让他听了都忍不住脸红。
林泽希继续说：“顾明，我是喜欢你的，不要怀疑我好吗？也不要否定我的过去，让我坦然的面对他，还完我该还的债，也许有一天我就不再执着了。”
这番话像涓涓暖流融进顾明的心里，他一连说了好几次喜欢他，冲着这几句话，就足以让他忘记其他的细枝末节，只得愣愣地点了点头，说：“好，我相信你，可是我还是想说，你根本就不欠他的，这不公平。。。。。。”
“每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感受也不一样吧。随缘好了，也许有一天，我自然而然就不再执着了。我并不想强行改变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不信服的话，那就相当于是骗你，也骗我自己。总之我答应你不会做出任何越界的行为。”
顾明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把你们每次交流的内容都告诉我可以吗？”
林泽希点点头答应了。抱着他的顾明心里却悬着一块石头，忧心忡忡。
日子看似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终于，事情还是爆发了。那天下午，顾明下课回家发现林泽希还没回来，一直到六点钟还不见人影。他正给他打电话，就听见他开门走了进来。
“泽希，你今天下午不是只有两节课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顾明问。
”有点事情耽误了。”泽希换了鞋就往厨房里赶。
“今天晚饭我来做，你歇会儿吧，看你跑得满头大汗的。”顾明说。
“哦，那我先去放东西。”林泽希背着包朝房间走去。
饭桌上，顾明继续问：“泽希，你究竟去哪儿了？看你刚才跑得满头大汗的。”
“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到：“我去了趟银行。”
“去银行干什么？急着花钱吗？你告诉我，我直接手机给你转账就行了啊。何必跑银行去排队，人那么多。”顾明说。
“其实是他说起在这边成立了一家公司，专门做跨境电商的，他邀我入伙，我就投了点钱进去。”林泽希说。
顾明停下手里的动作，沉着脸问：“他是谁？汪奕杰吗？投了多少？”
“十万。”
顾明把碗筷啪地放在桌子上，身吸一口气，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说：“十万，那是你全部的钱吧？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就全都给他了？”
“不是给，是投资，我有占股的。”林泽希说。
“投资？还占股？他做跨境电商的？你看他营业执照了吗？办公地点在哪儿？自己研发的app还是在大门户网站开店？都卖哪些商品啊？主要是出口还是进口啊？国外有没有机构？是从保税仓直接发货还是从国外代购啊？这些你问过吗？了解过吗？他说让你投你就投？他给你多少股份？3％还是5％？你怎么就这么好骗呢？”顾明越说越气。
林泽希也放下手中的碗筷，说：“你怎么老是这么针对他？对他的公司你又了解多少？这怎么就不可能是真的？再说了，那是我自己的钱，我乐意。”
顾明黑着脸重重叹了口气说：“乐意！你还记得你刚开始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平时去菜市场买菜，为了几毛钱都讨价还价半天，辛辛苦苦才攒了这么点钱，一下子这么大方地拿出去，你就乐意了？汪奕杰究竟让你着了什么魔？就算你上辈子欠他一条命，这辈子你做的也该还清了。”
林泽希红着眼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他眼神里透露着的那股决绝和坚定彻底激怒了顾明，他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情绪，大声吼道：“林泽希，我不准你再见他，不准你再和他联系了。还个狗屁债，你根本就不欠他。”
林泽希摇了摇头说：“顾明，你没有资格这么做，我答应你把我和他之间所有的事情告诉你，我也没有背叛你，你没有资格限制我的人生和交友自由。“说完，他盯着顾明看了好一会儿，见对方并没有收回刚才那番话的打算，便起身回了房间。
顾明憋了一肚子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出了门。
林泽希听见顾明关门离开的声音，心里很不是滋味。从情理上，他能理解顾明生气的原因，可是对于他来说，汪奕杰不单单是一个故人，更像是人生的一个使命和责任。他莫名地感觉自己有义务无条件的去帮助他，支持他。他所做的一切只会让自己心里的负担减轻一些，并不能给他带来快乐。而顾明不一样，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生活的踏实和乐趣，他感觉轻松快乐。但是，对于灵魂来说，汪奕杰就像是心病，减轻负担是生活的必需品，而顾明就像是奢侈品。在这一瞬间，他忍不住开始怀疑他的人生是不是不应该有快乐，不值得被爱？顾明离去的关门声，仿佛带走了他心里好不容易照进来的那束光。他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好像回到了两年以前，就连久久无恙的胃仿佛都开始绞痛起来。
突然，林泽希的手机响了。他急忙拿过来一看，不是顾明，却是江煜。他轻轻皱了皱眉头，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林泽希强装无恙地打了声招呼，听筒那边的人马上就听出了异样。
”泽希？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江煜关切地问。
”没事，最近培训有些累。”他随便编了个理由，并不想和他深入聊下去。
“是吗？我听你嗓音有些不对。顾明没在你身边照顾你吗？让他给你熬点稀饭，倒点热水什么的。”江煜说。
“他这会儿刚好有事出去了。”林泽希强打起精神说。在之前的聊天里，林泽希已经很明确地告诉江煜，他和顾明正式在一起了。江煜一副豁达的样子，并没有过多的纠缠，两人一直保持朋友的关系，这让林泽希相处起来轻松得多。
“他还不知道你身体不舒服吧？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照顾你吧？”江煜说。
“不用了，我真没事儿，已经躺下了，睡一觉就好。”林泽希连忙制止到。
“那好吧。说实话，要不是知道你们关系很好，听你刚才的语气我以为你们两人在吵架呢。”江煜说。
林泽希沉默了一下，简单反问道：“是吗？你想太多了，没有的事儿。”
“嗯，那就好。”
聊到一半，Luka的电话打了进来，林泽希正好借机挂断江煜的电话。虽然现在江煜把两人的关系定位成朋友，可是林泽希还是从话语中感受得出一种莫名的暧昧。所以他尽量少和他接触，每次聊天都是不失礼貌地点到即止。
“喂，Luka，这么晚了什么事儿？”相比之下，和Luka的聊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聊天，轻松多了，完全没有顾虑。
“你的声音怎么了？不会病了吧？那个谁没在身边照顾你吗？吃药没？”Luka问。
“没事儿，刚才说话大声了点，有些哑。”
“那你自己注意点，热感可难好了，去年我足足折腾了一个月才好，害死人了。对了，我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下午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你真的给他钱了？”Luka八卦地问。
“不是给，是投资，你们一个二个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奇怪呢？”林泽希忍不住强调道。
‘还有谁？那人也这么说了吧？我告诉你，是男人都会不爽的。偷偷给前男友塞钱，要是这事发生在我家那位身上，我一定好好教他做人。“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想教我做人呗。“
”对你不能这么粗暴和直接，只能说和你交流一下人生经验。我是觉得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没有必要背着这么沉重的包袱。你主观上又没做错事情。公平不公平的你哪里管得了这么许多。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都是命。你这样待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总该为自己考虑考虑。“Luka觉得他的人生简直太苦了，好不容易上了轨道，自己还非和自己过不去，便尝试着劝他。
“嗯，也许就到这里了吧，我也没有再多的钱了。”林泽希随口应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好了好了，每次一劝你就这德性，以后懒得说了。那谁呢？平时我给你打电话他不是老在旁边唧唧歪歪的吗？今天倒是出奇的安静啊。”
“我告诉他这件事了，我们吵了几句之后他就出去了。”
“你。。。。。。他是怎么发现的？”Luka问。
“我主动告诉他的。”
“什么？你就直接告诉他了？”
“因为我之前答应过他不隐瞒。”
“既然做了，就要想办法隐瞒，不然就别做。你在想什么呢？莫非你想分手了？”
“我也没做什么，只是觉得有义务帮助他而已。我以为坦白了他就会理解。”
“泽希，感情是揉不得沙子的，没有人会理解这种事情的。你试想一下，如果他也天天和前男友或者前女友联系，还给了他一大笔钱，你能理解吗？能接受吗？”
“他只是一个故人，我对他是义务和责任，和感情无关。”
Luka满口无奈地说：“得得得，我不要再听你这堆莫名其妙的理论了。就一句话，你要还想和顾明继续下去，就趁早和前男友断干净，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