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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人要养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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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惹出祸,把自己毁了的!”
  荆修竹眉头皱的死紧,宁见药说他比自己要清楚宁见景的脾气,可张口闭口却又说他视人命如草芥,早晚有一天会惹出祸。
  “宁见药,我今天打电话来不是为了跟你吵架,是来告诉你战队这边的处理方案,也没打算跟你讨论宁见景的行事作风,省省吧。”
  自从知道了宁见景就是林述之后,荆修竹怎么看宁家的人怎么不待见,尤其这个道德制高点的宁见药。
  “没什么事的话,挂了。”
  宁见药忙说:“等等。”
  “怎么?还有事?”
  宁见药想了想,在心里来来回回咀嚼了好几遍措辞,尽量让他不会发现蛛丝马迹的问道:“这次去江城,是他自己要去的,还是你要带他去的?”
  荆修竹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没事。”宁见药揉揉额头,低低吐出一口气,看来他还不知道。
  不知道他找了这么多年的林述,就是小宁。
  “没事,算了,战队的事情你全权处理就可以,战队虽然是我出资,但在小宁名下,你跟他说就可以了。”
  “嗯。”
  手机两端忽然陷入安静,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荆修竹知道他还有话要说,便静静地等着了。
  果然。
  过了会,宁见药低声说:“修竹。”
  “……有话说话,别这么亲密。”
  “……”宁见药忍住额角青筋不自觉的跳动,硬是缓住了脾气,似叹息般开口,“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小宁,他还小,什么都不懂,又容易误入歧途。伤人犯法的事他心里也没有个度,你如果喜欢他,就别害他。”
  宁见药欲言又止,有些话难免说的糊里糊涂,让人摸不着头脑。
  荆修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却说不好,想了想问他:“你怎么会知道他在酒店里发生的事,你派人跟着他了?”
  “嗯。”宁见药承认,没有找借口,也没有为自己解释,直截了当的说:“在我确定你能保护他之前,我不能把他放心交给你,事实证明,你没有保护好他。”
  **
  宁见景出了俱乐部就去了陋巷。
  他今天起个大早就是为了来处理事情,结果看见荆修竹坐在训练室里出神,忽然改了主意,走到食堂里打包了点早餐给他送上去。
  他又是一夜没睡。
  不用想,是在想他那个念念不忘的林述。
  他不是那种会跟虚无缥缈的人吃醋的脾气,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荆修竹的心,更没有担心过这个林述有一天的出现,会影响荆修竹的判断。
  只不过他在想,荆修竹这么长年累月的熬下去,又能撑几天。
  如果他们有一天真的在一起了,荆修竹扛不住了,倒在赛场上,剩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宁见景本能排斥爱情这两个字对他内心的侵蚀,却又舍不得撒手荆修竹的喜欢,让他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又慌乱。
  今天那个吻放在还在唇上,他没有太过反抗,甚至还稍稍回应了他的掠夺,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喜欢荆修竹的。
  他每次对自己开的黄腔,说的一些话,都会让他心尖发颤,却不会觉得愤怒反感。
  “叮!”
  手机突然响起来,硬生生打断了宁见景的思绪,将他扯回现实。
  他伸手划过接听。
  “宁先生,我们查到了一点消息,根据您给我们画的图,我们找了二十九个城市,终于找到那个非常相似的地点了。”
  “在哪儿?”宁见景稍稍打开了一点车窗透气,不经意的瞥了眼手机。
  “平城。”对面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什么,略有些迟疑地说:“您对陈帆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
  宁见景嗓音稍显干涩,隔了好一会才说:“你的意思是,陈帆……有可能是我以前的名字,是吗?”
  “嗯,因为您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失的了,所以我们只能一点点调查,再从中筛选相对符合的。”
  “继续说。”
  “这个叫陈帆的小孩儿走失那年七岁,脚受过伤,血型同您也符合,他父母拿出的照片我拍了一张给您发过去了,您看一下。”
  话音一落,微信上跳出一跳图片消息,宁见景伸手一点,整个人一怔。
  下意识地踩了刹车,急速行驶的车猛然停下来,将他整个人摔在方向盘上,撞的胸口剧痛,然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似的,呆住了。
  这个时间点路上车不多,要在高峰期早已经造成连环车祸了。
  宁见景顾不上将车绕到一边停住,呆呆地看了照片半天,放大缩小,上面的小孩儿黑黑瘦瘦,两只眼睛大的惊人,眼神怯怯的。
  他攥紧了方向盘,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这种年龄段的照片,他也见过一次,在宁见药那里,是他们两个唯一的一张合影。
  他找了这么长时间,几乎都没有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
  “宁先生,您看到了吗?”对面有些不大敢确定似的询问,声音很轻,却将宁见景惊醒了,他伸手把照片缩回原本大小,深吸了口气。
  “你把地址发给我,剩余的报酬尽快让人打到你账上,辛苦了。”
  “好。”稍稍停顿,有些迟疑地说,“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很惊讶,没想到丢了这么多年还能再有消息,不过他们现在也有了孩子,生活的还算不错,如果您去找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宁见景“嗯”了声,却没说去还是不去,男人也不好在多说,便住了口。
  挂完电话,宁见景又坐在车里出了会神,一遍遍地看着照片,慢慢地咬紧了牙关,他找到了……自己的父母了?
  心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说不好是开心还是什么,宁见景对亲情的渴望太淡漠了,他这么多年早已经学会了不对任何人抱有希望。
  他想找到父母,只是想直到自己是从哪儿来,如果他没有丢,又该过什么样的日子。
  他的父母是否还记得他。
  这个世上是否还有两个人在期盼他活着,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好好活着,像荆修竹那样,一年两年十年的带着渺茫的希望寻找。
  他有些,羡慕……甚至嫉妒林述。
  宁见景眼眶发酸,微微伏在了方向盘上,静静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
  挂完电话,私家侦探又播出了另一个号码,对方正在通话,他稍稍等了等,没过多久他便拨了过来。
  “宁先生,我已经照您说的,把小宁先生是陈帆的事告诉他了。”
  “嗯,他没怀疑吧?”
  “怀疑倒是没有,不过我看的出他应该有点难过,万一他要是冲动跑过去相认的话,会不会穿帮?”
  宁见药深吸了口气,仰头往窗外看了看,沉思了下,说:“我给他们讲了小宁小时候的事,又有照片,小宁没什么心思,应该不会多想。”
  “宁总。”
  “嗯?”
  男人斟酌了下词,谨慎小心地说:“可您这是骗他啊,纸是包不住火的,万一有一天他知道了,一定会恨您的吧,况且他找不到就算了,您给他找了一个假的父母让他空欢喜一场,这本身就是一种伤害吧。”
  宁见药揉揉额心,稍显疲惫地说:“我有自己的打算,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真相。”
  “可是……”男人这段时间和宁见景的交流中,发觉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并不像宁见药字里行间透露的那种嚣张跋扈的草包样。
  宁见景说过,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可见他对亲情并不是迫切执念,宁见药为什么要骗他,说他是另一个人呢。
  “宁总,如果我之前查的没错,他应该是叫林述吧,您让我隐瞒着不告诉他,还给他安排一个假父母,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这不是你该问的,钱我会打到你账上,以后不要联系了。”宁见药说完,没有再给他提问的机会,便把电话挂了。
  他抵着额头低低地呼出一口气,他瞒了这么多年,甚至不惜找人催眠抹去了他的记忆,就是不希望他是林述。
  现在他自己找人调查身世,他又怎么能功亏一篑。
  他是宁家的小少爷,不是什么林述。
  **
  距离元生那个微博发出去三个小时,热度不但没有减下去,反而有越来越高的架势。
  宁见景是战队的老板,更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哪怕就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他也不会让他出来回应一字一句。
  宁见景买的那篇稿子已经发来了,荆修竹坐在训练室里,粗略看完稿子内容,写的的确血中带泪字字扎心,对得起一个字一千块。
  他打开微博浏览了一会现在的风向,然后开始编辑微博。
  微博吃瓜群众是最容易被影响的,他们不像粉丝和黑粉有坚定的立场,通常都是哪边惨一些就同情哪边一些,最好操纵。
  既然元生想让他们在这场是非里无法翻身,那他就在这个完全公开的地方让他也身败名裂。
  那张稿子用官博发出去了,荆修竹随后转发,又写了一篇新微博。
  他的比较利落干脆,没有什么引人入胜的形容词,单刀直入。
  荆修竹:每个大型赛事开打之前,@赛事委员会都会安排进行药检,我相信各位职业选手都经历过,元生,成年人了,做事之前多想想,拖组委会下水不明智。第二,你的手是什么人伤的我不清楚,但据我所知对方已经自首,我队已经拿到资料,你需要的话,我传一份给你。第三,小宋的手伤我们有人证证明是你弄伤的,劳烦你待会联系我们俱乐部的经理商量一下赔偿事宜。
  微博没说太多,也没必要,元生吗,明白就够了。
  现在这个时期敏感,原本关系很好的职业选手们在这个时候也集体假装消失了,不怪他们,这种脏水谁掺和进来都倒霉。
  荆修竹看着自己的微博转发一条条上涨,有声援的,也有抱着键盘开枪辱骂的,还有坐地吃瓜的,热闹极了。
  他从自己微博下切出去,点到元生那条长微博下面,已经从一开始的心疼元生,细数FRG和荆修竹罪状的风向,转换成了心机婊元生。
  风向转的让人措手不及,荆修竹忍不住笑了下,这小王八蛋的一百万花的还挺值。
  他拿起手机,给宁见景拨了个电话过去。
  响了一会,没人接。
  这小王八蛋,大白天的真跟漂亮姑娘喝酒去了?
  这边。
  宁见景没让自己在身世真相里沉湎太久,他还有更多事情等待处理,俱乐部,陋巷,宁家。
  荆修竹。
  他们都还需要自己亲手解决。
  他恢复淡漠,平静地开着车到了陋巷,把钥匙扔给前来迎接他的经理,随手扣了下领口的扣子,偏头问:“人在哪儿?”
  “刘先生在楼上等您,有一会了。”经理点头哈腰地的跟着他一起进电梯,压低声音说:“脸色不太好看,估计咱们昨天做的太过了。”
  “太过了?”宁见景别过头,在电梯镜面上照着,伸手理了理头发,嗤笑了声:“我昨天还是给他面子,不然他见到的就是他儿子的尸体了,在我这里□□姑娘?真当陋巷里没规矩了。”
  经理忙道:“是是。”
  电梯门打开,两人刚走出来两步,就差点被一个人撞倒,经理忙护了下宁见景,拧眉指着人问:“你们怎么回事,她干什么了你们追着她!”
  黑衣男人忙道:“沈经理,这个疯女人进来就砸了我们店里的一个古董花瓶,还砸了其他的桌椅杯碟很多东西,我们正打算抓了她让您定夺。”
  沈经理摆摆手,“那还不赶紧拉下去,统计一下损失让他赔偿,实在不行就报警,这点小事也让我来处理?”
  男人忙道,“是。”
  “你放开我!你们这个淫窝专干些卖。淫。嫖。娼的勾当,打量我不知道呢,报警,你有本事就报警,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吃得了,还是兜着走。”
  这道尖细的嗓音一想起,宁见景忽然怔了下。
  哟,熟人。
  “哎~说谁呢。”宁见景含笑开口,宁见琴忽然僵住了,倏地抬起头,慢慢地睁大了眼睛,震惊地说不出话。
  宁见景含笑不语,看着男人死死握住她的手臂,微微偏头。
  宁见琴挣脱不开两个黑衣男人的桎梏,反倒不挣扎了,眼眸里仿佛能射出刀子般讥诮道:“我当是谁呢,怎么你是进来让人玩,还是玩别人?”
  宁见景没开口,宁见琴又忙说:“没有我们家的钱,你能玩什么人啊。也不对,我听说这里的消费和门槛都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进来的,怎么,真是来卖?呸。”
  沈经理刚要开口,被宁见景伸手挡了下,走近了垂眸低笑:“宁二小姐,您先别管我来干什么,您这是……进来抓奸啊?需不需要我帮忙,这里我还挺熟的,帮你一把?”
  “不需要,恶心。”
  “哦,不需要那就算了。”宁见景站直身子,抬脚要走,就听见宁见琴在身后冷讽道:“真要出去卖就给自己好好起个名字,别顶着我们家的姓来卖,哦也是,你本来就不姓宁,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的小野种。”
  宁见景仰头轻笑,又转过身来,看了她一会。
  “你想干什么?!”宁见琴发觉他这个眼神有些骇人,像极了那天晚上在宁家的时候,尖锐又冰冷。
  “沈凯。”
  “老板。”沈经理忙不迭弯腰垂头等指示。
  宁见琴一惊,“你是老板?”
  宁见景看都没再看她,瞥了沈经理一眼,道:“去把向志明带来。”
  “是。”
  宁见琴还被抓着,两只手已经僵的几乎麻木了,双眼也瞪的发酸,怎么……怎么可能?秦城最大的这个销金窟,谁都不看在眼里的陋巷,是他开的?
  怎么可能!
  宁见景眼角重新又染上一点笑意,“怎么?不信?”说着,宁见景稍稍偏头,“松开她。”
  黑衣男人一松手,宁见琴没再多想转身拔腿就跑。
  “抓着她。”宁见景淡淡开口,她又立刻被抓了回来,这次没了嚣张,剧烈的反抗着,尖叫非礼抢劫。
  宁见景伸手,抵了下耳朵,轻轻靠在了身后的墙上,唇角微微扯出一点笑意,看着她在地上撒泼挣扎,被逗笑了。
  很快,向志明被带来了,同样的挣扎着,一身酒气的质问:“你干什么!我是来消遣的,你们抓我干什么!”
  “放开他。”
  男人立刻依言松手,放开了对向志明的钳制,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站在沈经理身后。
  沈经理恭敬道:“老板。”
  向志明顺着他的眼神一看,顿时呆住了,“宁……宁见景?怎么是你!”
  宁见景倚在墙上看这夫妻俩,伸了下手,“沈经理,给他们讲讲。”
  沈经理颔首,转过身看着两人道:“这位女士砸了我们一个青花瓶子,是我们老板年前拍回来的,价值两千九百万。其他摔烂的了桌椅杯碟不大值钱,只不过有一套是齐大师手工做的,老板很喜欢,但看在你们认识的份儿上,只赔偿那个瓶子就可以了。”
  宁见琴呸了一声,“你少在这里骗我,一个破瓷瓶能值几个钱,以为我没见过?你不过是拿着我们的钱开的这么一个破店罢了,算什么东西。”
  向志明也笑起来,“哎哟小宁,你也在这儿玩儿呢,你姐说你两句就算了,这怎么还演起来了?”
  宁见琴眼见丈夫来了,有恃无恐的讥笑:“谁是他姐,我的弟弟叫宁见药,我们竞价没资格有这样脏的弟弟。”
  沈经理怒目而视,猛地打断他们的话,“你们注意点措辞,我不管你们在家里是什么说话,在我们陋巷,你就得给我学会尊重我们老板,如果不赔偿,那我们就报警!”
  宁见琴嗤笑:“哟,拿报警吓唬我?这家店指不定是谁的钱呢?我看啊,说不好是我的钱,有我一份呢。”
  说着,她一扬手,朝沈经理脸上甩了一耳光,来的猝不及防,他没躲开。
  宁见琴说,“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这个贱种老板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他就是个靠卖血,摇尾乞怜在……”
  宁见景微微偏头看向其中一个黑衣男人,轻道:“你,卸他一只胳膊,再骂一句,卸另外一只。”
  男人一把扯过向志明,宁见琴惊惧之余,破口大骂:“你个下贱的野种,你敢碰他一下我跟你拼了,你不过……”
  宁见景眉眼一寒,冷道:“卸!”
  黑衣男人立时握住向志明的手臂狠狠一扯,一声痛极的惨叫响起,右臂硬生生被扯的脱臼,像是个坏掉的关节搭在一边。
  向志明几乎昏厥,脸色苍白如纸满头冷汗,嘴唇直哆嗦,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宁见景垂眸问宁见琴,声音轻缓,“还骂吗?”
  宁见琴吓呆了,瘫坐在地上想碰又不敢碰向志明,听见宁见景冰冷的嗓音立刻摇头:“不……不骂了。”
  “你……赔不起那个瓶子。”宁见景向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说:“这样吧,你给我磕个头,说以后有我在的地方,你自动避开,我就放过你们两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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