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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怎么样，要不要紧？”窦亚川看着医生处理伤口，紧张询问。
　　“不碍事，几个水泡消了就没事，一会你给他涂点药，可以消肿、清凉、防留疤。”医生肯定，“处理烧烫伤我们医院是专业的，只是你另外一位朋友恢复起来要慢些，可能会有点点伤痕。”
　　窦亚川道谢，心里放松的同时，又有些难受和过意不去，再怎么说魏云都算是殃及池鱼。
　　“你们俩放心，这事我肯定给你们交代！安心养伤，所有费用算我的。”窦亚川摆手打断魏云未出口的话，“是兄弟就不要多说，一辈子的事很长。”
　　“好！”魏云点头，拍了拍心疼的侯烈，“啊烈，我没事，只是一点点疼，真的。”
　　窦亚川看不下去了，心里堵得慌，开门出去了。
　　病房外，月色皎皎，夜风还带着燥热。窦亚川思索着可能的人，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或者是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铃声响起，窦亚川看了眼名字，按下了接听。
　　“豆芽，你那边严重不严重？我告诉你，我真没想到二熊是这样的人，居然合着他弟弟干出这样的事。若不是警察上会馆逮人，我们都不敢相信……”
　　“知道了。”窦亚川挂了电话，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真的是会馆的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是错了，明明他已经说明了不管拍不拍广告都有钱拿，30万和10万，竟然可以让人作出这等事来？是自己太失败，还是二熊太贪心？
　　“逢秋，对不起。”茹烟诚恳地道了歉，“这事我会给你补偿的。”
　　夏逢秋摇头，面色失望，“茹烟，我是从公司创立开始就跟着你干，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承认，我是喜欢窦亚川，我紧张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找人去害他？你放心，拍完广告我就辞职，世界那么大，我也想去看看，或许，我也能幸运地找到我的真爱呢……”
　　“逢秋——”传茹烟声音抖动，长久以来压抑地东西喷涌了出来，“为什么你就不肯接受我？接受我就有那么难吗？啊！”
　　夏逢秋叹了口气，推开车门，拖着影子渐行渐远，“不能，因为我只当你是我姐姐，我们是姐妹……”
　　“姐妹……”传茹烟闭上了眼，泪水滑落，自己早该醒悟的。
　　病房内。
　　“好些了吗？饿不饿，我喂你点粥。”窦亚川打开食盒，摆弄着调羹，“一晚上没吃东西，饿坏了吧。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只能猜测着买了这个，不合口味就说，我再去买。”
　　趴床上的传浩阳笑了，装出轻松的表情，这会可真够疼的，语气却很轻快，“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小川川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的解药，有你在，真没什么……”
　　窦亚川低头，吻上了他的唇，有些舍不得放口，心里很暖又很痛。自己醒悟得太晚，两人的感情，对传浩阳来说并不公平，自己对他顶多算是喜欢，谈不上爱，而他却爱得如此深沉，如此炙热。
　　“吃饭吧。”窦亚川松口，真该对他好点。
　　另一间，侯烈看着裹着绷带的魏云，心疼得想哭。这么大面积的伤该多疼，这么爱美的家伙，这么好看的腿留下疤痕该多遗憾。
　　“怎么？是不是在想我好了会不会很丑，打算找理由甩了我好找别人去？”魏云咽下了窦亚川一起买来的粥，开着玩笑缓和气氛。
　　侯烈一把抢了饭盒，真想给他扣上去，声音打雷一般，“胡说八道，我都被你吃干抹净了，谁还肯要我！没良心的！”
　　当夜，窦亚川留在了病房，小心地替传浩阳上了药，躺在一边。传浩阳刚开始趴得老老实实的，后半夜他起来打算配合明月绑绳子的时候，发现他到了自己胸口上，一只手还不老实地揉捏着胸前的小圆点。窦亚川一起身，传浩阳就醒了，迷迷糊糊地反而抱得更紧，窦亚川别说绑绳子弄积分，身下的帐篷顶了一晚上，感觉整个人都快炸了。直到早晨6点，窦亚川才去成了厕所，弄到了积分，接连释放了两回，走路都飘了。
　　吃了饭，警察赶过来补了笔录，也通报了案件进展。二熊江涛兄弟因为涉嫌故意伤人罪，已经被刑事拘留，以被害人的身份，3年牢狱是跑不掉的。窦亚川有些不忍，但面对传浩阳凌厉的眼神，没有开口。他清晰地记得，一个月前，二熊来会馆面试的情形。学弟、东北农村、肯吃苦，所以录用了勤工俭学的他，工资也是按照高限在给。自己对他不薄，凭什么他可以如此丧心病狂，窦亚川想不明白，他要亲口问问。
　　看守所。
　　“你后悔吗？”窦亚川看着光头的二熊，一身囚服，努力压抑着怒火。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二熊抬起头，不顾警察的阻止，手铐绷得笔直，大声地质问，“你们这些城里人，看不起我，看不起我们！我不就是矮一点、丑一点，凭什么你们可以去，我就不能不去！30万我做梦都想要！你知不知道，这笔钱对我有多重要，有多重要，啊！”
　　果然是为了钱。窦亚川叹息，直视着愤怒的面孔，“江涛，你错了，我、我们从来就没有瞧不起你。我、付雄以及我们很多人都是农村出来的，身份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我们唯一能做的是把自己变得更好。”
　　“变得更好！怎么更好！”江涛想站起来，却被限制椅子给束缚住，砰砰砰响声不断。警察掏出警棍在他背上电了一下，他摊在椅子上缓了半饷，坐起来时，眼里还带着凶光，语气依然愤恨，“你知不知道，我妈得了尿毒症，每天要花多少钱，你知道吗？30万，那是救命的钱！救命用的！明白不明白！救命，救命啊，妈——”
　　窦亚川摇头，他想知道的已经弄明白了，不过有些话他还是说了，“江涛，其实你比我幸福多了，你至少还有妈，而我什么都没有。我的房子，我的钱都是他们用命换来的，我每花一分钱，我都感觉在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那段时间，我宁愿天天挨饿，宁愿呆桥洞我也不愿意回去，不敢花钱，甚至讨厌钱，这种痛你又体会过没有？”
　　江涛嗤笑，这样的鬼话谁会信。
　　“其实，你有困难可以说的……”
　　“说？说了有用？你们会帮我？”江涛怒吼，“少在这里假惺惺，我再该死也不要你来笑话！”
　　窦亚川死心了，转过了身，“其他人我不敢肯定，但我会帮你。你的母亲我会找人救治他，至于你……好自为之吧……”
　　铁门关上，铛地一声，窦亚川走了出去，直到人影完全消失，江涛还呆在那里。
　　“真的错了……”
　　监控室内，轮椅上的传浩阳看着消失的身影，眼睛泛红，小川川心里该有多苦，为什么4年前自己不能出现在他身边，如果自己在，那该多好……往事不可追，唯一能把控的只有现在和将来，“小川川，我会一直对你好，你的苦交给我，我来扛。”
　　说完他打了个电话，“原计划取消，这种人不值得！”
　　会馆内，付雄看着黑板上的课程安排眉头都皱到了一起，12个教练逮1个，伤1个，陪护2个，剩下的8个已经张罗不开。
　　“瑜伽、瑜伽，接连2堂怎么办？”付雄郁闷地抓着头，“都tm自己嘴贱，不提什么狗屁吃饭哪有这些事。这回好了，蠢熊，课上不成，广告也拍不成了！”
　　付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对了吗？二熊其实算是个悲剧人物，自尊心太强，有些事情说出口真的就简单了许多，谈朋友也一样哈。作者就是厚脸皮，要不吃不到嘎嘎。嘿嘿～


第14章　男人也可以柔成这样
　　“打，接着打！用力！”窦亚川一进会馆大门，就看见熊子在狠狠抽自己嘴巴，冷着脸嘲讽了句。
　　付雄哆嗦着猛地抬头，手在柜台上一撑，窦亚川就感觉身上劲风刮过，然后双腿被人抱住，一低头，熊子跪在地上，一手抹着眼睛，一手环在自己腿弯。
　　“豆芽，我错了，你救救我，救救我……”
　　“啥玩意？”窦亚川嫌恶地伸手去掰，这货不但铁了心不放，脸还贴在自己短裤上，蹭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靠，小爷险些被他骗过去了！“死开！自己闯的祸，自己跪着舔也舔给我干净！我拿了包就走，谁有空理你！起开，起开！”
　　熊子跪着不动，身体轻微抽抽，隐隐还有抽泣声。
　　窦亚川心里马上有些不忍，俯身去把他的肩，熊子扭过头，窦亚川跟着转头，这货脸上果然有泪痕。
　　窦亚川叹了口气，“起来吧，不就是几堂课的事，至于这样？”
　　熊子还是没动，窦亚川心里已经完全软了。他给传浩阳打了招呼急急赶过来，就是为了上课的事，没想到这么丁点的问题，会让五大三粗的熊子哭成这样。又扶了扶，熊子还是不动，窦亚川语气更加柔和，“熊子，这事不赖你，该来的始终都会来，你不过是加快了进程而已。对我们来说，或许是好事，更何况也没出大事。起来吧，一会上课有我呢。”
　　“哎！”付雄立刻放手，几乎贴着窦亚川站了起来。
　　窦亚川皱眉，往后退了一步，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
　　“熊哥，你的包子……咦？窦哥回来了？窦哥回来了——”丽丽拎着袋包子从库房钻了出来，看见窦亚川愣了下，然后转头对着里间大喊。
　　人很快来齐了，不多不少正好8个。
　　窦亚川看了眼大伙，又看了眼熊子，刚准备好鼓舞士气的话，一下就被熊子擦脸的动作给打断了。
　　一秒钟前，付雄脸上挂着根葱丝。狗屁的泪水，尼玛是口水！
　　“靠！熊蛋子，你敢耍我！”窦亚川瞬间爆发，一脚踹在心虚逃跑的某人臀上。
　　熊子哎哟一声，身体飞出了三米远，手撑了撑，爬起来一半又摔了下去，叫声更大。
　　“演！继续演！”窦亚川气得跳脚，他说了好几次要揍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真的想揍死他，“你那狗屁德性能不能收起来，遇事就躲，躲个毛线！还是爷们不！”
　　大伙看着夸张的付雄，再看盛怒的窦总，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真是没有想到，付雄付大哥是这么个人，演技这么好怎么不去拿影帝？
　　“扁他！”鸡爪喊了句，顺势踢了脚边的人。
　　大伙一起出脚，付雄大叫，这会是真叫了，“别打，别打，只要不让我上瑜伽，你们要干嘛都可以！”
　　“你确定？”窦亚川咬牙切齿。
　　“确定，确定！哎哟，轻点……轻点……”
　　“停！”窦亚川摆手，挑着眉，“我要你家那位做……”
　　“不行！不行！”付雄一蹦，从地上翻了起来，指着窦亚川，浑身都在抖，“豆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你居然动这样的心思，禽兽，禽兽！”
　　窦亚川咽下了喉咙里还没说出来的“红烧肉”，黑着脸将错就错，偏偏就不信治不了你丫的逃避症。
　　“不行也行，那你去上瑜伽课！”窦亚川提条件，顺带竖起一根手指，“1个月！行还是不行！”
　　“不……”
　　“嗯？”窦亚川瞪眼，生生憋回了付雄的抗议，脚掌拍着地面。窦亚川承认，付雄这人没有坏心眼，也长情，人也耿直——除了不喜欢的事，遇见就逃以外。
　　付雄苦着脸，眼光闪躲，在窦亚川脸上，又在周围人身上扫过，终于无奈地低头，声音比蚊子都小，“操……”
　　窦亚川详细地给大伙讲了事情的进过，一再表示魏云他们没什么大事，大家终于放了心，各自准备课程去了。
　　窦亚川拒绝了鸡爪送来的包子，翻着今天的课程vcr，两个瑜伽班，一个初级一个进阶，熊子顶一个，自己还得去一个。
　　x了进阶班教程，窦亚川又点开了初级班。
　　“还好不太难。”窦亚川松了口气，虽然以前都练过，但还是好久没摸了。计算着魏云、侯烈最快能回来的时间，窦亚川琢磨着要不要先招个教练？
　　“窦哥，熊哥能行不？要不还是我上吧？”鸡爪吃完包子，不知道又从哪里搞来袋凤爪啃上了，看窦亚川看他，他又把袋子递过来，“来点，泡椒味的。”
　　窦亚川摆手，“少吃点，这个吃多了不长肌肉的。熊子的事你别管，再不逼逼他，他就废了。”
　　18：00，传浩阳打了电话进来，窦亚川接了，深深承受了他15分钟的诉苦和相思。窦亚川很无奈，可劲地安慰。
　　“知道了，知道了。我下课就去别墅，行不行？”
　　“好，这才乖！亲亲——”
　　窦亚川忍着腻歪劲亲了一口，对方终于心满意足地挂了。
　　“窦哥，老板让我们过来面试，你看我们行不行？”
　　窦亚川瞧着五大金刚，心中更加温暖，还是自家皓阳给力。他们的水平他是知道的，专业得不能再专业，目前正是抓瞎的时候，怎么就不行了？
　　“工资底薪……”
　　“窦总，你放过我们吧，我们要是收了您的钱，回去就得被拆了。”大壮苦着脸，“何况连老板都是您的，他给不就是您给了？”
　　窦亚川脸红，这话说得……
　　“准备下，一会就开工。”窦亚川转移话题，指着黑板没填名字的地方。
　　大壮看了眼，安排道：“老四、五你们去瑜伽班，其他人去器械室。”
　　“不用，你们留一个人，其他都去器械室。”窦亚川摆手，瞧了眼恶补课程的熊子一眼，“有些人已经接了一个月了。”
　　付雄低头，发誓再也不带饭了，都尼玛一块红烧肉惹出的血案！
　　19：00，课程正式开始。窦亚川换好了衣服，守在两个瑜伽班门口。远远地，付雄一身训练服，勒得一身肌肉鼓鼓的，磨蹭着走了过来。
　　“豆芽……”
　　窦亚川盯着他，就不说话。付雄又看了看大壮和老五，两人别过脸去。
　　“狠！够狠！”付雄咬牙，走了进去。
　　窦亚川瞪大眼睛，不错嘛，居然直接挑战进阶班，“小五去初级班，我跟上去看看。”
　　大门口，刚刚赶来的丸子头夏逢秋和摄像组，也朝这边走了过来。这也是传家两位总的最新指示，干脆抓自然的，回头再选，实在不行另外再说，就怕再有一个二熊。丸子头很生气，但也没办法，不过他注意到了瑜伽课程表后面付雄的名字。肌肉男教瑜伽，是个好看点。
　　今天来的学员很齐整，满满当当55个。窦亚川满意地站在前排，对着让自己位置的女学员甜甜一笑，对方红着脸低下了头。
　　台阶上，付雄点卡vcr，一大篇文字射在墙面上。
　　“今天，我们讲讲瑜伽的理论知识，说一说肌肉和韧带的关系……”
　　“切！”
　　“接着昨天讲，不要理论！”
　　学员嘘声四起，明显不满。
　　付雄看着窦亚川，急切求援。窦亚川望着天花板，有个灯泡坏了，一会让人给换换。
　　付雄咬牙，切换了内容，粗着声音，“好！看vcr，大家跟着我一起来。”
　　窦亚川好笑，低头看着墙面，里面的画面和刚才自己看的很不一样。操！熊子拼了啊，这个难度也太高了，他行吗？
　　“哇！”
　　学员们兴奋了，盯着视频满眼的热切，看付雄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这个肌肉男太厉害了，这个动作好，这个动作好啊！
　　“就这个，就这个！”学员们大吼，阻止了准备换视频的付雄。
　　操！付雄骂娘，恨不得削了自己，削了侯烈，这货为嘛把这个动作给放里面。窦亚川也有些不太相信，男人居然可以柔成这样，更加不可置信的还在后面。
　　“告诉你们个秘密，男人练好这个，可以给自己口～活喔。”侯烈在视频里笑着调侃。
　　女学员们笑了，盯着少数的几个男学员看，窦亚川和付雄是重点观察对象。男学员脸红，但也忍不住有人跃跃欲试。
　　“这个拿错了，换一个。”付雄拿起遥控器。
　　“不要！就这个！”学员们齐声阻止。
　　付雄脸黑了，窦亚川脸也黑了。
　　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付雄拼了，压抑着声线，“大家跟着我，先做20分钟热身，活动开韧带。”
　　拖一会算一会，一堂课90分钟，4组热身运动搞定。
　　20分钟后。
　　“很好，非常不错，我们再来一组。”
　　“教练，我们汗都出来了，可以开始了。”学员们不满了。
　　“这个……”付雄很想抓脑袋，求教地看着窦亚川。窦亚川扭头，自己跪着舔完吧。
　　付雄咬牙切齿，重新躺下，深深深呼吸。
　　“大家跟，跟我来，双臂自然收在身侧，全身放松，呼气、吸气，心里默数，1、2、3，双手抱头，扭腰……”
　　窦亚川也跟着躺下，随着付雄的口令，曲腿、起身，前身下压，然后……然后窦亚川真的把头触到了腿上，腿打开，头透过去一半，如果这时低头，再张嘴，貌似真的可以……而且，窦亚川感觉并不是很吃力，如果保持这个动作，10分钟应该完全可以……
　　窦亚川好奇地把头再往前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