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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凶西北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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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弱的; 并不是罗晓宁的体征,而是房灵枢的感知。
  他想要回手反击; 梁旭毫不费力地踩住了他的手。
  “孝纱不能代表任何事。我父亲; 也不能阻止我报仇。”
  房灵枢羞怒交加; 这真是被梁旭骗得彻头彻尾,是的,他大意了,觉得梁旭戴了孝纱就是个好人了; 怎会想到这头狼会反咬一口; 拿孝纱来做障眼法!
  梁旭起初只是想把罗晓宁带走; 并没有料到房灵枢会不顾生死地跟上来,他的到来让梁旭的计划全盘改变。
  房灵枢虽然平时没有正形,但大义面前,既不拘小节、也不计前嫌,这点梁旭心中十分明白,只要稍加善意; 房灵枢就一定会吃饵上钩。哪怕罗晓宁刺伤了他,梁旭也笃定,房灵枢必定会不顾一切地保护罗晓宁。
  他这一路上机变百出,无非都是在赌,既然他想赌,梁旭也就陪他对赌。
  两个人都在赌对方的底牌,赌真凶的底细。
  “你在秦都问我,跟踪我的人是不是翠微花园的警卫,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一定查出了凶手的线索。只是没想到你查得这么详细。”梁旭缓缓道:“我原本不想对你做这些。”
  “所以你连晓宁的死活都不顾!你用他来钓我!”房灵枢也干脆撕破脸了:“你明知道他根本受不了两支地西泮!”
  “不用晓宁骗你,你根本不会说出真凶所在的地方,记住你说的话,替我照顾他。”
  “梁旭!你简直丧心病狂!”房灵枢破口大骂:“警方马上就到,实话说吧,我刚才告诉你都是假的,松开我!”
  梁旭怎会信他,只是轻轻摇头。
  “让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警方会监听,我让他们监听,就是让他们来接走你和晓宁。杀人这件事,我不会带着你们两个累赘一起走。”
  房灵枢拼命挣扎:“梁旭!何必呢!你跟我回去,警方会替还你公道,为什么非要自己报仇!”
  梁旭按着他,默然不语。
  “如果世间真讲公道,就不会有基督山伯爵。”他的声音冷得像一潭死水:“知道真凶又能怎么样,他也会和卢世刚一样,无罪释放,然后逍遥快活。”
  房灵枢被他死死掐着脖子,两只手也踩在地板上。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梁旭道:“我等了警方十二年,就是因为我等,我父亲才枉送性命。”
  房灵枢的手被他捆起来,绕过颈子,在背后打结。
  ——那正是金川案的捆缚手法。
  房灵枢被踩在地上,拼命大吼:“卢世刚的确无罪!这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是的,我清楚,因为那一刀就是我捅出去的。有罪无罪,阴曹地府,他心中有数!”梁旭冷然道:“我父亲隐姓埋名十二年,换个房子都拮据为难,而卢世刚包庇隐瞒真凶这么多年,他发财开公司,过着有头有脸的日子,我想问问这一切又公平吗?!凭什么?为什么?!”
  ——是的,他当初真的没有想过要杀卢世刚。只是和卢世刚在公安局照面的一刹那,梁旭觉得自己是太天真了,梁峰太善良,把他教养得不知人心险恶。
  梁峰出事了,他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所有事情都是在天旋地转中过去的,公安局的领导把他请过去,告诉他,“是意外”。
  他觉得这个领导很熟悉,看了许久,他认出那是房正军。
  惊喜还在后面。
  他所以为的“罗先生”,罗晓宁的父亲,坐在公安局的调解室里,望着梁旭,整个人汗如雨下。
  梁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两人面面相觑,许久,对方颤抖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好轻描淡写的三个字。
  梁旭依然没能回过神,他定定地看着对面,半天,他问了一句:“你不是姓罗吗?”
  对方的汗几乎湿透了前后心:“我……我没……我没那么说。你误会了。”
  旁边的民警给他介绍:“这是过失人的父亲,卢世刚。”
  电打一样,梁旭听到这个名字就站起来,他尖锐地看向房正军。
  房正军低着头,面无表情。
  他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出调解室的了,卢世刚提出什么补偿,他都觉得太可笑了。一个弥天大谎,十二年骗过来还不够,骗完了他所有的亲人,还要骗他的一切善意。
  他问房正军:“你还记得我吗?”
  房正军避开他的目光:“孩子,法院会给你公平判决。”
  梁旭望着他:“该送进法院的人,他现在过得很好。”那声音不高不低,钢钉一样送过去:“二百万,他眼睛都不眨。”
  房正军豁然抬起头来:“不是的,你不要乱想,孩子,你现在太激动了。”
  “我不激动。”梁旭平静回望于他:“该让我激动的,都死绝了。”
  那几天他过得无比煎熬,他无法去见罗晓宁,复健也不再陪同前往——罗晓宁会怎么样?他根本没心情再考虑。
  如果罗晓宁是卢世刚的私生子,那他五年来又在做什么?!
  他在给血仇养孩子,并且还爱上他!
  好像人生已经没指望了,梁旭巴望着,巴望着卢世刚只是赎罪悔过——一定是这样,他良心不安,所以才做善事。
  为了确认卢世刚的身份,也为了确认他和罗晓宁的关系,他动用了一半的遗产,从上海请了私家侦探,拿到了卢世刚的样本。
  私探清楚地告诉他:“卢世刚在迁居长安之前,他的户口在金川县,沙场村。”
  说不清那时是什么心情,他先冲去实验室,偷偷比对了卢世刚和罗晓宁的样本——不是父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那时他又松了一口气。
  向罗晓宁取样本的时候,梁旭觉得自己很恶心,连这个小傻子也看出他阴郁的神色。罗晓宁不敢多问,只是怯怯地拉着他的衣襟:“哥哥,为什么要割我的手。”
  梁旭艰难地望着他:“哥哥需要。”
  罗晓宁乖乖地把手指含在嘴里:“还要别的不。”
  他是这样纯洁,他所有的举动都是梁旭的复制品,秀丽又柔化了的复制品,镌刻着他们五年来携手并肩的、梦一样的日子。
  梁旭在取样的时候,看到罗晓宁手臂上的淤青,他原本应当很痛快,可那一刻他只觉得愤怒和心疼。
  “这怎么回事?”
  罗晓宁惊慌地看他:“自己、自己、自己碰的。”
  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梁旭总觉得,罗晓宁的情绪也很忧郁——从回家开始他就一直病恹恹的,对梁旭也是胆怯的畏惧。他分明想去搂梁旭的脖子,拉他的手,但如果梁旭不伸手,他就不敢上前。
  他忧郁的目光是无情的枪炮,打在梁旭心上,一片血肉横飞。
  分析出来,罗晓宁清白了,梁旭却更加想不通。所有疑问激得他无法安眠,他在寒窑路和翠微花园盘桓了许多天,只想问问卢世刚——你到底做过没有,你为什么又要救治罗晓宁?
  他救他,表示他于心有愧,他虐待他,表示他心中也恨他。
  那么巧的,那天停电了,卢世刚不知为什么,天黑时返回家中,被梁旭逮个正着——梁旭顾不得他家中是否有人,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他尾随卢世刚,把他按倒在客厅地板上,怀着刻毒的心情,他像金川案凶手一样,把卢世刚捆了起来。
  他绑得很痛快,因为他觉得卢世刚罪有应得。金川案早就刻在他的血液和骨子里,像病毒一样感染了他,现如今他复刻起这个连环案的一切细节,居然是这样得心应手。
  大门关上,卢世刚连反抗都没有,缩在地板上瑟瑟发抖。
  “说吧,今天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梁旭蹲下来问他:“阿陵村,那一家三口,是不是你杀的?罗晓宁,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他把梁峰的军刀比在卢世刚眼前:“说清楚,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不说清楚,我让你千刀万剐。”
  卢世刚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小孩做了坏事,也会说这句‘不是我’。”梁旭直勾勾地看着他:“所以不是你,又是谁呢?”
  “别人做的!我不敢说!”卢世刚哭得口水也出来了:“我知道我错了,可我也是被迫的,我真没有那个胆子!这么多年我钱花了这么多,我是不知道你还活着,我要是知道你活着,我也一样会赔偿你!”
  他吓疯了,嘴里颠三倒四说着“赔偿你”。
  一面说着,他一面倒翻着白眼,去看大门。
  “还等着有人来救你吗?”梁旭用刀柄敲敲他的秃头:“卢世刚,知不知道什么叫天理难容?”
  卢世刚闭着眼睛:“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你杀了我,我也没法说我是啊……我真的没杀人……没杀人……”
  他睁开眼睛,又哭:“我良心也受够了,折磨也受够了,你要杀我,就杀吧,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梁旭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伸手揪住他的脑袋:“少说废话,不是你,那你告诉我,凶手是谁?”
  卢世刚全身哆嗦:“我不能说,说了他要杀我全家。”
  梁旭不说话,只是又往他肋骨来了一脚。
  卢世刚怕了,他蜷起身体:“这样,孩子,你要报仇,我告诉你——罗晓宁,你知道的,他不是我儿子,你说我为什么养他这么久,我是被他爹威胁得没有办法。”
  “你要的凶手,就是他亲爹!”
  ——这是梁旭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
  他二十四年的人生是一个黑色笑话,命运怎会给他奇迹?命运只会送给他巨大的恶意。它是这样冷酷地嘲弄了他五年,五年又五年——它给他性命,又让他成为孤儿;他给他父母,又让他再送双亲;它给他爱情,而这份爱情从一开始就不该发生!
  他和罗晓宁根本不该认识,命运非要把他们扯在一起,他五年来小心累积的幸福,原来这样薄而脆,一针就戳破了。
  戳破是一场噩梦。
  卢世刚献宝一样地爬到他脚边:“他爸爸,太难对付了,你打不过的。孩子,你放过我,我能帮你——秦都医院的护士长,我给她塞过钱了,你想报仇,我让她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姓罗的小孩扎一针,他那么弱,死得没人知道!你不管,我不管!谁知道?!”
  梁旭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卢世刚见他不动,觉得大有希望:“对不对?他老子杀你全家,你杀他独生子,一报还一报,我再给你二百万,好不好?好不好?”
  他脸上全是分泌物的粘液,此时露出谄媚的笑容,真是恶心透了。
  梁旭承认,在此之前,无论是多悲痛、多愤怒,他都没有想要去做杀人犯法的事情,他只是想吓一吓卢世刚而已。
  而这一刻,他真的动了杀心,因为眼前这个人,不仅怯懦,并且无耻。
  不管罗晓宁是谁,不管他是谁的孩子,拿一个无辜的生命来换取苟活,这和杀人凶手又有什么区别?
  他的刀是无声无息扎入卢世刚心脏的。
  “你该死。”
  梁旭不知道这是不是卢世刚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他拔出刀来,茫然地去厨房洗净了军刀和手。大楼里一片黑暗,他不敢久留,摸着黑下了楼。
  十二年来的一切历历在目,那黑暗和绝望都历历在目,尖刀划破喉咙的刺响,黑暗之中的阴冷笑声,它们从未远去。
  他这才发现,原来罗晓宁的笑声,在某个地方,是与他记忆中的冷笑有所相似的。
  那并不是他所以为的,一见如故。
  他回到家,换了衣服,不知为什么,又晃了出去。
  家是梁峰的家,容不下他这个沾了血的孽子。
  他不知道应该要往哪里去,好像天地之间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想找些活人气,于是看到网吧,就进去了。
  网吧很多空位。
  他走到一个娃娃脸的男孩身边,那男孩一直在偷看他。
  梁旭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只是觉得,这个男孩的笑容,有点像罗晓宁。
  “他儿子打死了我爸爸,见面的时候他何等轻松!张口就说赔我二百万——我生父生母一家三口,我养父无辜枉死,这一切二百万就算了吗?藏污纳垢是他,包庇凶犯是他,虐待晓宁也是他!他知道我是谁,他有什么资格活着站在我面前!”
  房灵枢已经渐渐听不清梁旭愤怒的声音,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有什么东西滴在他脸上。
  “对不起灵枢。”是梁旭含泪含怒的声音:“我的手沾了人命,不配做你的朋友。就请你带话给晓宁,他不欠我,我也不欠他,往后一辈子,让他好好活着!”


第34章 骑士
  邹凯文这头挂掉电话; 那头所有人都猛然起立——他们跪了半天; 又兼冻饿,突然暴起; 撞头腿软的都笑起来。
  没法不笑; 虽然大家不太明白邹凯文的意思; 但见他和房正军两人眉来眼去,都知道这事已经有眉目了; 房灵枢的状态又这样好; 听上去几乎没受任何折磨。
  心是暂时放下来了。
  大家都对邹先生另眼相看——倒不是因为他是美国特工,只是同行之间; 自然有一份同行的敬重。车上已经有人下去其他车子; 奔走相告:“小房没死!都过来这边!小房活着!”
  大家不顾夜雨; 全都冒雨聚拢来房正军的车边。
  时间紧迫,邹凯文只做简单说明:“我们在电话里交换了一下信息,现在灵枢知道我就在山脚,并且他明确告知我; 他所在的位置; 无法看见骊山天文台。他和我合作骗了梁; 假称金川案真凶人在灞桥区东风苑某栋。也就是说,现在梁一定会往灞桥突围。”
  房正军听他这样一说,也才解过意思来,看一眼地图,他忖度道:“洪庆山至灞桥,虽然路线很多; 但根据灵灵所说的情况,他们应当已经翻越了洪庆山主峰,也就是穿到了山南地区。”
  房正军推断,骊山天文台在北,此时房灵枢在山南,中间隔着一道高峰,因此才会看不到天文台的圆形包。
  邹凯文思索片刻:“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梁在山北的西侧,另一种可能如房先生所说,是在山南——这两个地方都隔着主峰,同样无法看到天文台。”他接着补充:“如果梁是去了山南,那他应当原本就是打算从灞桥突围,那里地势较缓,没必要一直等到现在。所以我推测梁应当是在山北,他原本打算去蓝田县,但去蓝田需要翻山过悬道,所以他在等雨停。”
  “两套方案同时进行。”房正军道:“无论山南山北,梁旭只要过山,就要从丁湖村经过,带来的越野车,全部跟我上山,四辆向北,五辆向南。剩下的人巡逻丁湖村到灞桥的干道,时刻保持通信!”
  越野车只有九台,一台丰田霸道,八台猎豹,这还是从武警那里借来的——现在警局所用都是比亚迪,别说翻山,掉进泥坑就开始乌龟划水。
  廉洁也有廉洁的窘迫之处。
  邹凯文祈盼地望向房正军,房正军心中早已信服这位国际友人的能耐,他不等邹凯文说话:“把丰田给他,他能行。”
  邹凯文摇头:“不,不,我要猎豹。”
  大家不免笑起来,这老哥是个识货人,知道猎豹上山爬坡比丰田更狂野。
  所有人分头行动,再没别的话交待,互相都只说:“路滑小心。”
  话音未落,一台车子已经飞驰出去,所有人都惊呆了——那正是邹凯文所驾驶的猎豹。那车子是满档马力,直接跃坡而上。
  黑夜里,大家都恍惚有种错觉,那不是一台越野车,而仿佛是真有人骑着黑豹腾空而去。
  车后留下漫天飞溅的水和泥。
  大家是头一回见识这样的飞车技术,简直望尘莫及——这不是FBI的水准,这是赛车手级别的水准。国产猎豹实在争气,没在美国佬胯下丢脸。邹凯文一马当先,只能看见他尾灯的黄光在山道上若隐若现,其余八辆车子遥遥跟随,见他是往灞桥一路堵截,就有四台自觉自动向蓝田方向疾驰过去。
  邹凯文在心中祈祷着,祈祷着梁旭千万不要临时改变主意。他只恨代步的是车非马,这样泥泞山路,烈马走起来比越野车还要快。如果他身下有马,早可以如在德州牧场一样肆意驰骋了。
  房正军被他甩在后面,坐在副驾驶上大叫:“坏了!赶紧追!咱们没给他枪!”
  哪里还能看得见邹凯文的影子,美国佬不跟中国警察讲步调一致,美国佬现在吃了炸药,眨眼之间,连尾灯都看不清了。
  梁旭本意是弃车而逃,他打点好背包,心知不能再拖延下去,再拖,警察就真的要一网打尽了。
  偏偏这个时候山洞开始往下崩泥。
  天公不容行恶人,刚开始只是小幅度的碎泥打下来,很快地,乱石跟着泥水一起泼头盖脸向下滑。
  这样太危险了,如果把车留在这里,房灵枢和罗晓宁很可能会被活埋。
  梁旭无奈,看了又看,他发动车子,先向灞桥驶去。这一路是下坡,比之前上山不同,一夜暴雨把山路弄得寸步难行,救护车几乎是蹦着往山下走。
  梁旭顾不了这么多,也不再躲避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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