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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放手_斐夜-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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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是以为秦思住在普通小区那边的。
乔涵躺在车里闭着眼睛整理纷乱无章的思绪，回想慕野在他面前提到的秦思的次数，说过的都有哪些话，以及近段时间来大家频频接触，真真是细思极恐。才发现一头脑热的自己，居然忽视了这么多细节。
如果秦思是在他出国的那段时间回来的……他们是住在一起了？然后慕野就要跟自己分手……在KTV因为秦思被揍，他当时确实是极其愤怒的……
他一直以为两人只是单纯的友谊，所以为自己打了他朋友有几分愧疚，以《艺术风尚》的大赛选拔来作为补偿，并如愿以偿的让慕野回到他身边……
自从秦思随他学习，慕野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是变了很多，更热情了，回家的频率更高了，但两人□□的次数这三个多月算下来，居然不足十次……
他好像经常问秦思学的如何，说秦思底子不错，无意间提起的要给他配把钥匙，鼓励他不要辜负大家的厚望，获得《艺术风尚》的崭露头角的机会……
他提起秦思的次数现在想起来，确实十分频繁，但他近来也忙，根本都没去注意这么鸡毛蒜皮的事情。
慕野……如果你敢这样对我……
乔涵等了足有二十来分钟，才看到秦思的身影出现在楼栋下，几分钟后，十六层那熟悉的一户亮起灯光，影影绰绰的人影在里面走动着。
秦思……
不！他不能这么轻易的动摇，他应该对慕野再多几分信任的！那个人现在陪在他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不能仅凭几条短信，几段聊天记录那些，就将慕野送上死刑台。
可怀疑一旦生了根，就像得到了血的滋润，疯长——
***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
卧室里非常昏暗，一盏柔和的床头灯亮着，书桌上搁着查论文的资料，乔涵将秦思的手机放在旁边的笔记本上。
床上躺着的人看起来已经睡着了，乔涵在黑暗中站定了片刻，才转身去了浴室。
慕野本就没睡，乔涵一上楼，他就知道了。
等人洗好澡躺床上后，他才翻过身从后面搂住男人，低低嗅着男人氤氲着水汽的后颈，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聚会。”
“我知道你去聚会了。”慕野亲了亲男人后背的蝴蝶骨：“送秦思回去了吗？”
乔涵抓着枕头的手猛地收紧，告诉自己要冷静：“嗯。”
“我十一点多给你打电话，你手机没人接。又给秦思打电话，奇怪，你们串通好了都不接？你该不是带他出去鬼混了吧？”
乔涵勉强笑了一下：“可能是我手机静音了吧。秦思的手机掉我车上了，我刚放你笔记本上了，明天你记得还给他。”
“好，以后早点回来，太迟了我会担心的。”
乔涵心里一阵抽疼，眼看慕野准备睡觉，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阿野……你跟秦思的关系，好像特别好？”
慕野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们是高中同学，又是大学同学，他家世不好，一个人过得很累，我帮助他无可厚非。你……不要多想。”
这不是乔涵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乔涵心中说不清什么滋味儿，黯然的想：真的只是好友吗？
“阿野……我们有多久没做了？”
慕野松了口气，轻笑一声：“怎么？想我的宝贝了？”
他翻身压住乔涵，亲吻男人的眉眼，唇瓣，耳垂，脖颈，打算做足前戏。
但乔涵现在急需确认自己的所有权，他需要做一些酣畅的事情来麻痹自己，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直接□□来。”乔涵捧住慕野的后脑，深深吻住男人的唇：“阿野，说你爱我。”
慕野化被动为主动，撬开男人的贝齿，探舌进去勾缠，吸允对方的舌尖，沉重的喘息：“乔涵，我爱你。”
从心底里，正越来也爱你，你一定，要给我时间，要相信我！
随即，将挺硬的分/身一举插入，重重撞击之下，乔涵轻哼一声：“大声点，说你爱我！”
黑暗中，一室旖旎，两人彼此交缠，喘息声此起彼伏。
***
距离六月中旬的复赛越来越近了，A大毕业也在即，秦思常常来这边画室的时候，眼圈都是黑的。
乔涵好似也越来越忙，他的个人画展定在十月底，很早就在筹备了，现在好像正在定举办地点及展出策划，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处在交涉中。
那段时间，似乎每个人都很忙，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没时间说几句话。
有次秦思来晚了，家里没人，钥匙也没放在绿萝吊篮里。
若是平时，秦思肯定会等他们回来，但复赛时间太紧太重要了，秦思不敢浪费时间，便给慕野打了电话。
慕野当时正在学校向辅导员提交论文，接到电话立马赶回来了，也没时间听辅导员唠叨。
晚上乔涵一身酒气的回来，他只是随口问了句怎么没把钥匙放在吊篮里，秦思来了进不来。
乔涵当场就发了脾气，把那盆绿萝直接扯下来给摔了。
“你发什么神经！”慕野皱起眉不明所以。
乔涵狠狠挖他一眼：“我忘了行不行！”
楼上卧室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慕野晚上在客厅沙发睡了一夜。
也是凑巧，复赛那日，也是A大的毕业典礼。
秦思上午参加学校典礼，下午赶去参加复赛，两个重要的事情集中到一起了，别提多繁忙了。
几个玩的好的朋友，纷纷合照留了影，不知是不是慕野的错觉，秦思好像在刻意疏远他？
眼看复赛时间即将到来，匆匆与辅导员打了招呼，两人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慕野开车载着秦思赶往赛场。
全平台直播，进场前，两人看着对方一模一样的学士服，相视一笑。
慕野给予他一个鼓励的拥抱：“小思，你一定会晋级吧。”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一定会成功。
他已经……为他选好了画展的举办地点，等他复赛晋级，就告诉他这个事情，就当是送给他的毕业礼好了。
等决赛出线的时候，就对外宣布画展的举办时间，趁着风头正劲再火一把，一举打开艺术界的门。
这是他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以后的路，就要靠他自己去走了，他也该放下自己几年的执念，安安心心的待在乔涵身边了。
***
大赛时间已经开始，慕野坐在媒体席最后一排，台上是三位知名画家，他引以为傲的爱人坐在正中间。
复赛给出的创作时间是三个小时，较之前比赛时间缩短了一倍，而且复赛是由每位评委，出一个创作主题，一共三个主题可供考生选择，围绕主题自由发挥。
其他两位评委都给出了主题，一个是‘追梦’，一个是‘回忆’，主持人将话题引渡到乔涵身上：“请问乔老师，您给出的主题是什么呢？”
巨大的屏幕上，投射出乔涵的身影，只见男人从一本慕野无比熟悉的书里，抽出了一叶书签，泛黄的银杏叶上，用正楷无比端正的写着‘情思’两个字！
慕野不敢置信的猛地站起身，那本书……那本书！
怎么会在乔涵那里！！！
全场寂静，乔涵似有所感的回了一下头，看向媒体席，目光一定，轻描淡写的移开，声音平静的毫无波澜：“我给出的主题，就是‘情思’。”
如果他没有翻开这本书，他还会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要相信慕野，不要胡乱怀疑他，如果他没有翻开这本书……会怎么样呢？
慕野脸色变得非常难堪，乔涵近段时间的反常不是没有道理，那次没放钥匙的无名怒火也得到了解释。
那本书……他亲手记录了自己对秦思的思念，系情于思，情思，秦思。
从大一开始，一笔一划，逐字逐句……
他无法再自我催眠，奢求乔涵没有看过。
——一切一切，都变成了未知数。
不仅是他，这么明显的‘主题’，秦思若还察觉不到，未免太迟钝了。
之前江晨说过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刻在了脑海里，如果那本书……恰巧就是乔涵拿的这本书的话。
情思。
情思。
秦思的手心，布满了细汗。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全场除了笔纸的‘沙沙’声，一片寂静。
慕野紧紧盯着台上坐姿慵懒的男人，心乱如麻，夹杂着莫名的慌张，乔涵……
他恨不得时间就此停留，不愿面对乔涵质疑的冷漠的目光，害怕这个男人，会就此放弃他离开他。
他应该谨记的，乔涵虽然平日里行事乖张言语粗俗，但直觉非常敏锐，而且……尤其敏感！他最痛恨的便是背叛！
那本书，就是他背叛了他的铁证！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藏在心里这么久硬是没有露出一点端倪！他向来藏不住事的，自己都被他敷衍过去了！
这滔天的怒火，他却没有发泄，跟平日里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发火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他是怎么想的？他会怎么做？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揭过的。
而秦思，很可能因此被淘汰！
慕野越想越心慌。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只白眼狼
创作时间结束，那三个内定名额是铁板钉钉的，而另外两个评委是在他之前点评，各有自己看中的作品，他不可能改变其他人的决定。
因此，到他最后一个名额的时候，还有二十个考生在等待最后的神之眷顾。其中就包括秦思与……江晨。
江晨想，自己大概是没机会了。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再次输给秦思。
秦思这次发挥的并不好，他都能看出来，否则早就被其他评委选中了，而不是跟自己一样待定！
可这机会不都是自己争取的吗？秦思此次画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没他好，他为什么不能为自己争取一次？
如果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关系’而令秦思脱颖而出，他不服气！
“主持人，我有话想说。”江晨鼓起勇气，主动站出来。
主持人笑道：“咱们这边有位学院，大概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哟，咱们听听他会说些什么吧。”
江晨接过话筒，坚定地目光扫视全场，最后落在乔涵身上。
“我想我大概知道我们二十人待定的原因。”
其他两位评委颇觉有趣，问：“小伙子，那你说说你们待定的原因？”
江晨直接挑了待定考生的几幅画，简单的加以点评，指出其中的优劣处，虽然是非常浅显的评语，但他都能看出来的问题，评委们当然不会让过了。
最后，他指着秦思的画，着重说：“下笔不定，根据布色的均匀程度，可以看出作画者心神不静，所以导致有些地方色彩过重，有的地方却又略显单薄……”
他每说一个字，秦思的面色就难看一分。
慕野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江晨！”
阴魂不散！
他很早就警告过他了，不要再接近乔涵，这家伙居然还敢出现在乔涵的面前，且在这关键时刻，对秦思的作品指手画脚！
如果秦思失去了这次的机会，他一定要把这个可恨的王八蛋碎尸万段！
***
乔涵好整以暇的转动着手中的签名笔，轻飘飘的问：“那你认为，二十人当中，谁最为适合出线呢？”
江晨还不至于狂妄到说是自己，那样给评委的印象未免太差了。
“这个，自有资深的评委老师们定夺，我相信您的决定是有道理的。”江晨说：“我自己的画作也尚有不足，但我会继续努力的，不管这次晋不晋级，能得到老师的指导点评，对我以后的创作道路也是受益匪浅。”
乔涵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对，就是这种变化。
自信又自私……
比赛就是比赛，只要能晋级，踩一下对手又有什么关系？不要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为自己争取了才不会后悔。
乔涵说：“我想我知道这票要投给谁了。”
他目光从二十人身上一一扫过，全场气氛骤然变得紧张，纷纷等待着这最后一位候选人的诞生。
最后，视线落定在秦思身上。江晨心中慢慢灰败下去，以为自己这样做了，便能促使乔涵改变主意，结果还是闹笑话了。
主持人极有眼色，正准备宣布最后的候选人名字。
一道驽定而磁性的声音，一字一顿吐出两个字。
“——江、晨。”
那一瞬间，连主持人都愣住了，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秦思’两个字咽了下去。
全场议论纷纷，因为那个主题‘情思’与考生‘秦思’谐音，很多人都已经在心底给这场比赛加了‘□□’定性，几乎驽定了这个评委会选择秦思，所以对刚才那个考生自以为是的举动，报以看笑话的心态。
可没想到，最后结果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爆出这样大一个冷门。
主持人回过神来，大声宣布：“那么，现在复赛晋级决赛的最后一位候选人诞生了！他就是江晨——！”
***
直到大赛散场，很多媒体朋友还没回味过来，暗暗揣测这玩的什么把戏。
人越来越少，最后诺大的场地，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江晨心中狂喜之余，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欲言又止道：“乔涵，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
“你画的好，为什么不给你这次机会？这是你应得的。”乔涵像是故意说给在场人听的一样：“不像某些人，贪心不足，贱的出奇。”
“乔涵！”慕野脸色不佳的走过来，死死盯着江晨，如果这混蛋没有指手画脚……
江晨还从没见过慕野这般疾言厉色的样子，整个人都有些发怔，暗暗往乔涵身后躲。
“你给我过来！我很早就警告你了，你居然还敢在他面前乱嚼舌根！”慕野阴沉着脸色上去要揍江晨，却被乔涵挡住了，挥起的拳头硬生生停住了。
乔涵冷笑两声：“慕大少这是心虚了迁怒别人？你不就是想为秦思讨回公道吗？我告诉你，我就是公道！你们两个贱人敢背叛我！我他/妈就有权利毁了你的心尖儿！”
“我没有！”慕野被他一番话激的火冒三丈：“我没有背叛你，你相信我一次！”
乔涵都被他气笑了，但随即一拳揍过去，翻脸大骂：“我相信你，相信你，你个几把就是这样对我的！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情思？情你/妈个鬼啊！”
慕野淬不及防的挨了一拳，用舌尖顶了顶揍疼的脸颊，忍着怒火说：“我以前是喜欢秦思，但是我现在只想跟……”
乔涵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这个混蛋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承认！男人像一头被逼急了的猛兽，愤怒咆哮着冲上去，听不进去任何言语。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他捧在心尖含在嘴里的人，践踏了他的自尊，玩弄了他的感情，背叛了他所有的付出与心意！
秦思一脸灰败的站在那里，整个人都似乎没有了生气，好像已经石化了，一动不动。
这便是……乔涵……
可以给予他机会，也可以轻易的收回这个机会吗？
真的是……好容易。
只要一句话，只要两个字，就将他重新打回了肮脏的泥地里，这三个月的努力，全部付之一炬！
他怎么会傻兮兮的忘了，被乔涵近段时间来的关切给迷了眼睛。
乔涵当初是怎么把他逼上手，又是怎样对他的，他怎么这么容易就忘了？在卡洛身边心惊胆战的日子，他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乔涵与卡洛是一样的人啊！
他们都是喜欢把别人的命运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啊！看别人像跳梁小丑一样努力，表演的尽兴，在最后关头再给与狠狠一击，令人万劫不复！
慕野看着秦思灰败的脸色，心疼至极，乔涵就这样轻易的剥夺了秦思寄予了一切希冀的机会，他应该愤怒、痛恨、把乔涵狠狠教训一顿，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他现在有什么资格质问？他在不经意间，将乔涵奉上的心狠狠的踩进了泥地里，乔涵不是善罢甘休的人，他会闹，闹得比任何一次都凶。
如果他铁了心要报复，他又该怎么保护秦思？又该如何挽回乔涵？
他现在心乱如麻，心疼秦思的遭遇，又愤怒乔涵的乖张，把别人的努力轻易推翻，说翻脸就翻脸，连给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可归根结底，最应该痛恨的是他自己，他才是这罪魁祸首！面对乔涵滔天的怒火，他无法去指责他的肆意妄为。
他只觉得无比的心慌，好像将要失去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心脏密密麻麻的揪心的疼。
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
“为什么……”乔涵闭着眼睛唇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逼迫自己问出挖心的话：“慕野，你告诉我我哪里比不上这个贱人？你就狠心这么对我！我最恨别人骗我背叛我！他不配得到晋级的机会！”
“难道姓江的小白脸就配吗！”慕野无法对乔涵动手，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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