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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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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声音传来：“你他妈闭嘴。”
许酿顿时说不出一句话了，他默默的起身关掉了灯，柔软的棉拖在木地板上的响声很轻，正如许酿的小心翼翼，早已把程子期的喜怒看的尤为重要。
漆黑的房间里，许酿钻进了被子，两人背对着，只剩下呼吸声。
怎么又变成这样了，程子期好不容易留下来，他本来以为会好好的，谁知道睡前又起了风波，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他害怕程子期生气，也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
最终，他还是转过身子，犹豫了半天才轻轻扯住程子期腰间的衣服，问：“你，你生……生气了是是吗？对不，不起……起。”
程子期的身子都僵了一下，他有些后悔刚才说的重话，他也不是气许酿，只是气那个可能的答案，他觉得有些捉摸不透自己的心了，好像自己偏离了应走的航道，是在气自己。
“别…别生生气了好，好不……不好。”
程子期几乎能想到许酿这会儿是怎么一副委屈的样子了。
他突然动了，转过身，借着一点外面的光压在许酿身上堵住了他的嘴唇。
似乎没想到这样的发展，许酿愣住了，惊讶的动也不敢动，任由程子期啃着他的嘴唇又吮又咬。
程子期像只野兽一样又凶又狠的吻他，不放过嘴里的任何一个地方。
他们的嘴里还有牙膏的清凉薄荷味，清凉又火热的吻。直到微微张开眼看见许酿睁大的双眼后，他的动作才轻柔了些，最后含住了他的下唇，慢慢的松开。
许酿软软的下嘴唇泛着光，程子期看了一眼就移过视线，转过身背对着他：“睡吧。”
……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去了学校，程子期有点起床气，又犯困，所以两人路上几乎都没有怎么说话。
许酿上午也有点郁郁寡欢的，他有点搞不明白程子期的态度是什么意思，是还在生气还是怎么样，心里装着事情也没有认真听课。
程子期趴在桌子上睡了快一上午，第三节课才清醒，醒了就一直不说话，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杨一用手肘顶了顶了他，“橙子怎么了，中邪了？想什么呢？”
程子期古怪的笑了一下，“想大事儿呢。”他昨天晚上好半天都没睡着，想了很多，他一开始不过是想欺负欺负许酿，没想到到现在还一直维持着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他的想法似乎也有些变了。
33
程子期这个人平时散散漫漫，似乎什么也不在乎，杨一不太相信他会想什么大事儿。于是狐疑的看他一眼：“你有什么大事？”
一扫上午的郁郁寡欢，程子期这会儿似乎豁然开朗，手指一下下扣着桌面，“你跟你前女友分手多久了？”
杨一漫不经心的说：“两，两个月了吧可能。”他不明白程子期怎么突然关心起来他的恋爱情况了。
他跟他前女友的分手没有什么大风大浪，算是都处腻了和平分手的那种，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算起来也有两个月了。
“你觉得王娅怎么样？”
要不是大家都在听课，教室里这么安静，杨一说不定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看着杨一不可思议的眼神，程子期点头，下巴往前指了指，“嗯，就是咱班王娅。”
杨一笑了，觉得程子期是在跟他开玩笑，他从桌子里拿出一个口香糖塞进嘴里，“哈，你给我分配对象呢？”
王娅是挺好看的，杨一曾经脑子里也动过一点心思，但后来觉得这女孩挺不好搞定的，就主动打消了那个念头，以后倒也没有再想过这些有的没的。
“不是。只是觉得你最近看起来有点寂寞。”程子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行。”他姑且把他不知从哪里看出来的结论当真，“不过怎么就指名道姓的呢？”
程子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杨一算是了解程子期的了，他说：“行了吧，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啊。”
这事儿让他怎么说？他自己都不知道，难道他要说他不想看王娅整天烦着许酿？
他不觉得这是自己小心眼，因为他觉得王娅对那小结巴肯定有意思，不然怎么对他那么好，还邀请他看电影，怎么不见她邀请别人？许酿这傻乎乎的性格，不得被她轻易就勾走了？
不过这点他可真的是冤枉了许酿。
……
上次在床上他让许酿拒绝王娅的邀请，许酿不解的看着他，眼里含着水一般。
他恶狠狠的说：“不行就是不行。”还加快了动作。
许酿受不住的忍了一会儿，点点头，无力的指尖在他的手心轻轻挠了挠。
……
那痒痒的触感仿佛还在手心一样，他看了看手然后指尖抵着掌心攥紧了手掌。
程子期从桌子里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头也不转的对着旁边的杨一说：“算了，我随便乱说的。”
杨一看傻子一样看了程子期一眼，“大哥你是不是来搞笑的。”
程子期把手机扔进桌子里，随便翻了一页书，“中午你们吃饭吧，不一起了。”
杨一“哦”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问他：“你不会又要跟许酿一块儿吃吧？”
“嗯。”说完就又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又困了还是不想说话了。
最近程子期和许酿走的越来越近，跟他们一起吃饭打球的时候越来越少，那小结巴有什么好的这么吸引橙子？
34
“走。”下课铃一响，程子期就起身去许酿旁边喊他。
王娅正跟许酿划他没听到的重点，教室里乱糟糟的，同学们从程子期旁边过总是会不小心碰他一下，他就挪到了许酿身后。前后排的距离本就小，这下两个人几乎完全贴在一起了。
许酿怕程子期等急，就把笔放下，对着王娅说：“先吃…吃饭饭吧，下，下午再……再划。”
王娅笑着说：“好，等吃完饭我回来就给你划。”
程子期不爱在食堂吃饭，两人每次吃饭他都拉着许酿去学校后面那条小吃街。
这会儿正是吃饭高峰期，许多同学都喜欢来这儿吃，味道好种类也多，最重要的是离开了学校一会儿那种心里涌上来的轻松感。
这条小吃街不算宽敞，道路两旁都是适合学生吃的小餐馆，还有各种饮料甜品店，间或一些小吃摊，味美价廉，热闹又富有生活气息。
人很多，程子期带他来他们常去的一家餐馆，跟许酿一起久了，他发现许酿喜欢吃米饭，就点了两份盖浇饭和两瓶汽水。
他们坐在离门口最远的没什么存在感的角落里，程子期的袖口往上折了点，露出一截有力的手腕，拧开了汽水递给许酿，“橙子味的，喜欢喝吗？”
许酿接过喝了一口对他点头，昨天晚上的事情没人再提，可他总忘不了，在脑子里一遍遍的过，那个吻来的着实突然。
程子期很少在没有什么欲望的时候吻他，以前每一次接吻不是正在做那事儿，就是程子期想做那事，而且都会说些乱七八糟的话逗他，可昨天他亲过他之后就睡了。
他不自在的舔了下嘴唇，又想起刚才跟王娅一起划重点的事，不知道程子期是不是还在生气。
“怎么不说话？”比起许酿程子期放松得多，他打开汽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问他。
他就是随便一问，许酿的话总是很少，一般不太主动说话，就在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听见对面的人说：“饿，饿了。”
程子期笑了下，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奶糖递给他，“杨一给我的，我不爱吃，给你留着呢。”
伸手接住，拆开包装后塞进嘴里，许酿含糊着道谢，他其实也不是很爱吃糖的，只是爱吃巧克力，也许是上次自己把那一包草莓软糖都吃了，程子期便以为他爱吃糖了。他也不解释，反而为这小小的举动暗自欢喜了点。
这会儿小小的餐馆坐满了学生，人很多，程子期正打算催一催，老板娘就端着两份盖浇饭送过来了，“久等啦。”
许酿其实不饿，上午的时候吃了个面包，他不想在程子期面前显得太木太闷，所以才回他说自己饿，其实就是随口胡说的。
吃了一半他就吃不下去了，本来就不饿，还喝了一瓶汽水垫肚子，他现在太撑了。
程子期看出来许酿恹恹的不想吃了，皱着眉头说：“饭量这么小，怪不得不长肉不长个。”
许酿苦着脸说他吃不下去了。
程子期虽然说他，但还是把他剩下的半份盖浇饭拿过来吃，调侃着感叹道：“你可真好养活。”
看着程子期毫不在意的样子，许酿那句“那是我吃剩下的”就生生咽了回去。
他们虽然坐的隐蔽，但程子期身高腿长的，鼻梁又高又挺，侧脸都着实惹眼，所以吸引了一些小女生的注意，偷偷的扭过来看他。
许酿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了，他能近距离的跟程子期接触，做许多别人不能做的事情，他默默的安慰自己，把从昨晚带到现在的小心思给收敛了。
35
两人走的时候老板娘招呼道：“下次再来啊。”
“您这儿饭这么好吃，下次一定还来。”程子期客气的笑着回她。他以前也经常跟杨一他们在这儿吃，老板娘已经眼熟了他。
餐馆对面新开了家饮品店，今天搞促销，排了很长的队，前面刚买好的人出来，手里拿着的饮品颜色鲜艳清透，看上去挺好喝的，程子期问他：“想不想喝？”
许酿是有点想，但是他实在喝不下去了，就拒绝了：“太，太…太饱，饱了。”
“那下次来再喝。”程子期没有勉强，显然自己也没有想喝的打算，就要离开。
许酿却突然想，两个人这样子就像是谈恋爱一样，一起吃饭，程子期也不欺负他，反而很关心他。
他晕晕乎乎的想着，程子期突然回头抓住他手腕，“怎么这么慢，快点。”
程子期两条大长腿走起来自然快，许酿心里想了想却也不敢反驳他。
这会儿大家也都吃完饭回学校，人还是很多，程子期抓着他的手腕实在是有些显眼。
两人刚认识不久的时候，他被带到程子期家，满心的不情愿，抱着书包慢吞吞的走，程子期一扭头发现他落在了后面，就挑着眉等他过来了，说道：“走的慢成这样又欠收拾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程子期就用力掐了掐他的脸，“再磨磨唧唧一会儿有你受的。”说完扭头就走。
他捂着被掐的那侧脸颊赶紧跟上去，再也不敢落在后面。
……
许酿抬眼看了看他，今天的程子期跟以前好像有点不一样。
程子期一直抓着他，一直走到教室外面才放开。
许酿坐在位置上脸有点热，心跳的也很快，他想起刚才走到楼下的时候碰到杨一他们几个，几个人正说这话，看到了他俩，杨一笑着正欲跟程子期打招呼，眸光瞥到了程子期握着他手腕的手，表情顿时有些古怪。
他惊得想让程子期放开，可对方没有放，他脑子里空白了般一直在想杨一是不是看到了，杨一有没有发现他们俩的事情，之后他们说了什么他也都没有听到。
许酿趴在桌子上，胡乱的想杨一会不会以为他们两个有什么吧，会不会告诉别人，露在外面的眼睛转来转去。
王娅看着好笑：“你怎么了，回来就心不在焉的。”
许酿摇头没有说话。
她把许酿的书递给他，“刚才我已经把重点都划了。”
看着书上娟秀的字体和不同颜色的笔迹，许酿谢道：“谢……谢谢，中午…午饭有，有点点慢，回…回来……来晚了。”
“不要这么客气啦，我很乐意帮你的。”听到后一句她又问：“你跟程子期真的玩的来吗？”她总是想起上次在KTV的事情，总觉得程子期会欺负他，两个人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能玩到一起的样子啊……
许酿想说“嗯”，可一想两人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也算不上玩得来，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就只点头没有说话。
王娅看了他一会儿，轻声说：“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
许酿疑惑的看她，示意她告诉自己。
看着对方长长的眼睫毛，黑亮的眼珠，王娅突然脸又红了，扭过去不看他：“我又不想说了，下次再告诉你。”
36
许酿一头雾水，不知道这算是怎么回事，本来想再问一下，但一想既然她都说是秘密了，他也不好意思窥探别人的秘密，就作罢了。
杨一斟酌了半天终于开口：“哎我说，你跟许酿怎么回事，怎么还拉上手了？看他可怜父爱泛滥？”
“就那么回事儿。”程子期随口回他。
“不是，那么回事儿是怎么一回事啊？”杨一一头雾水，实在捉摸不透。
“就是没什么事儿。”
“操。”杨一骂了句，刚才他是真的惊了一跳，却也不怎么敢往那处想，毕竟橙子什么样他也算清楚，可这答案算怎么回事儿啊。
下午上课程子期又犯困了，他们数学老师资历老，也很有老师的威严，虽然知道程子期一惯的表现，但还是看不惯他这样上课公然睡觉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表现。
拿起一根粉笔在桌上压断，粉笔头就飞着往后面打在程子期的头上，他被叫醒了，也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自觉站了起来。
数学老师有些依依不饶的姿态：“刚才我讲的这道题，告诉我思路是什么。”
程子期连他讲的哪道题都不知道，更别谈什么思路了，他十分坦诚的回答：“老师，哪道题？”
班上哄笑。
老师被气的噎了一下，书往讲桌上一拍，“给我站着听课。”
教室的讲桌一般都不太整洁，放着粉笔头，落了些还没有被擦掉的粉笔灰，他这一拍粉笔灰都被扬了起来，第一排的同学都咳嗽着往后躲，用手挥舞着防止粉笔灰落自己桌子上。
教室一下有点乱糟糟了，数学老师气难平，又开始发难：“那个谁，许酿是吧？程子期脸上有花？一直扭着头看他干嘛，是想替他回答吗？好，你起来告诉我。”
其实刚才笑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是扭过头看程子期的，但许酿看的有些不知收敛，半天还没扭过头来，老师自然刁难他。
他是转学生，再加上结巴又不太善于交往，从来没有老师提问过他，这是第一次，他紧张的站起来，这道题他是会的，但这样的公众发言，对于他这个交流有障碍的人是有点难的，更别提老师的一席话让他十分尴尬，有种被戳破心思的羞耻感，他就更说不出来了，脸红着低着头不说话。
一个不会，两个还不会，老师生气了，“一个个来学校都干嘛呢，你们两个，都站教室后面去，别影响其他同学学习。”
两个人被罚到了教室后面。
再也没有同学敢扭过来看他们了，生怕也被罚到后面。
老师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继续讲课。两人后背贴着墙，程子期显然记得刚才老师的话问他：“你刚才看我干嘛呢。”
许酿抓紧了书本，害怕被老师发现，低着头嗫嚅着说：“没，没没有。”
程子期坏笑着轻轻掐他手背，“还学会骗人了。”
许酿正不知怎么回答，数学老师就瞪着眼睛，气的都有点破音了：“还说话！不许站一起，一个墙角一个。”
程子期：“……”
许酿：“……”
两个人默默的分开站到了墙角。
37
这几天许酿都觉得有点飘飘然了，程子期不再时不时的欺负他，虽然偶尔还是会开些玩笑让他无地自容，但这不影响他的心情。
昨天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程子期他们在打篮球，许酿就在一旁看他打球。
大部分班级的体育课都有固定的内容，比如打排球，踢足球之类的，所以篮球场上的人不多，许酿就站到了他们旁边的那个篮球场地上，他喜欢看程子期打球。
程子期和杨一他们打球水平都很好，又都个高腿长的，不过许酿只盯着程子期看，眼神像黏在他身上一样，一眼也不舍得移开。
最近的今天天气有些转冷，但是阳光很好，他微微眯着眼睛逆着光看程子期的身影。突然旁边有几声小小的惊叫，猝不及防的头一疼，他意识到一个篮球砸在了他头上，他被砸的直往前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他捂着头下意识的看向篮球来的地方，多看了两眼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脸色都白了。
那几个人走过来，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同学，不是故意的。”他们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分明就是故意砸的。
许酿当然知道，但是他没有说话，他不敢，这几个人就是他刚转学过来抢他钱拍他裸照的人，他的把柄还在他们手里，他几乎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他怕他们再以此威胁他。
“不是故意的？”许酿正担心之余程子期过来了，“球都拿不稳，你他妈不会打球我来教你。”
这话说的很冲。
领头的那人皱起眉，已经有了怒意，他认识程子期，当时程子期问他们要照片是确定他们没有备份后给了他们钱的，说是他也讨厌许酿，想拿来威胁威胁他。他觉得许酿也不敢告诉别人，那留着也没什么用，既然还有钱他们就很乐意了。
可现在这明显护着他是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他们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尽管知道程子期不好惹，还是撑着场面说：“你算哪根葱？你来教我们？老子说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
程子期有点少爷脾气，受不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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