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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黄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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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躲在家里,母亲觉得自己嫁错了人。应晃朗试着安慰过父亲,说“爸爸做饭最好吃了”,换来的只是男人的苦笑。那时他不懂。
妈妈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的事都不会做。父亲有钱时,请了钟点工来做;父亲没钱,就在家打理家里;等他们离了婚,那些琐事就落到了应晃朗头上。
应父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
应晃朗回过神,抬头笑了笑,低声道谢。
“一家人,说什么谢。”
应晃朗就不再说了,只闷头吃饭。
席间气氛慢慢轻松,边吃边聊了起来。
从现在小学生压力极大的竞争,谈到国家经济形势,应父小酌几杯,话愈发多,说着说着,不免又落到了应晃朗身上。
应晃朗这个年纪,该谈婚姻大事了。
应父笑着调侃了他两句,畅想了一下未来的儿媳妇,问他:“你现在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儿啊?有的话要抓紧追!现在好的小姑娘都抢手得很,你不追,就要被别人追去了。要是没有,你刘叔叔——就是小时候抱过你的那个,他女儿和你年纪差不多,漂亮又能干,你要是愿意呀,爸爸就安排你们见一见。”
应晃朗低头沉默。
这不是一个好时机。
一家人团圆开心的日子,这时候说,太煞风景了。
可他又实在没办法顺着他爸的话敷衍。
他满脑子都是那天梁骏的眼神。他知道那时梁骏多少是有点伤心的。
倒是继母看出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忙拍拍应父的手,示意他别再说了。
应父咳了一声,正要打着哈哈跳过这个话题。
应晃朗忽然抬头,语气轻且冷静:“爸。”
应父太阳穴忽地一跳。
“你那天见到的男孩,不是什么朋友的弟弟。”
他们都看着他。
应晃朗却说不下去了。
真走到这一步,恐惧还是噎住了他的喉咙。
他站起身,狼狈道:“对不起爸,我先走了。”
“站住!”应父急眼了,“你把话说清楚!”
应晃朗好像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响。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起来手机应该在雯雯房里。
他后悔了,就不该说的。
可那一瞬间的勇气不用,他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再有勇气把话说出口。
他背负不了他们那么多的期待。
上一次让他爸特别失望还是他没上大学选择直接出来工作吧。
应晃朗缓缓转过身,轻声说:“对不起,爸。”
他哽咽着,在父亲发红的眼睛注视下,说:“我喜欢男人。我不会和女生交往,不会结婚。那个男孩是我男朋友,我想跟他过一辈子。”
他不敢看父亲的表情,去雯雯房里把手机拿了,在客厅最后一次驻足:“对不起爸,我走了。”
应父僵立在原地,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快到公交车站时,应晃朗也冷静了一些。他看到梁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赶忙回过去。电话几乎瞬间就接通了,那边却沉默着,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并不说话。
“小骏?”
梁骏低低“嗯”了一声。
应晃朗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我刚才跟家里出柜了,下次再见到我爸,我就可以堂堂正正介绍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电话那头的反应却并不如他预料。
梁骏似乎吸了吸鼻子,没有笑,并不开心,嗓音沙哑:“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应晃朗心一沉,有空的出租车过来,他连忙拦了,“半个小时。怎么了?没带钥匙吗?”
“嗯,出来太急,忘带了。”
“我很快回来。”应晃朗报了地址,催司机快一点。
梁骏说话嗓音愈发哑,“哥哥,我爸可能真的不要我了。他把给我的信用卡全停了。发短信跟我说,我今晚要是不回家,就永远别回去了。可我怎么回去?我后妈要生小孩了,她生了小孩,那我算什么?”
第20章
应晃朗到家时梁骏正可怜兮兮蹲在门口,整个人蜷缩小小的一团。
灯光随着脚步声亮了起来,梁骏抬头,鼻尖和眼眶都通红。
应晃朗开门,进屋开灯,把两个房间的空调都开了,进浴室烧洗澡用的热水,再进厨房烧喝的热水。
梁骏进了主卧,把门关上。
应晃朗推开门,梁骏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
他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小骏,洗个澡再睡吧?”
被子里传来带着鼻音的话语:“好。”
梁骏洗完澡回房间继续缩着。
应晃朗安慰了两句,梁骏心烦意乱,“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
应晃朗没办法,只能离开,把阳台上的衣服收了叠了,然后自己去洗了澡。洗完澡出来洗衣服。
他今天也很累。
主卧的门仍然紧闭。
应晃朗盯着门叹了口气,把客厅的灯关了,睡客房去了。
刚迷迷蒙蒙有些睡意,就有人钻进了他的被子。
除了梁骏没别人了。应晃朗下意识抱住了他,嗓音沙哑轻柔:“小骏?”
梁骏在哭。
应晃朗陡然清醒了,“怎么了?”
“我好想我妈,我梦见她了,可我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我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了,我好害怕……”
应晃朗拍了拍他的背。
梁骏自从上初中以后就没哭过了。
今天却一下子哭得喘不过气。
那些刻意遗忘的细节、曾经的美好、故作的坚强,全都让他泪水决堤。
应晃朗一轻柔地拍他的肩,他就那腔委屈更是要溢出来了。
空调温度打得很高,床很小,两人挤在一起,很快都出了汗。
应晃朗稍微松开梁骏一些,在黑暗里伸手轻轻抹掉他脸上的泪水。
他说:“我在这儿呢。”
应晃朗慢慢地讲他小时候,他曾经多恐惧离婚的父母两边都不要他,他曾经多么羡慕妹妹。后来他非常非常害怕因为自己的性向,而彻底失去他支离破碎的家庭。所以他密不透风地隐瞒着,除了自己,没人知道。
这是梁骏第一次听应晃朗讲他的家庭。
他忽然想到今天应晃朗回他电话时,说今天跟父亲出柜了。他咬了咬唇,“你爸骂你了吗?”
应晃朗回忆着父亲那时的神色,摇了摇头,“没有。他应该不知道说什么吧。”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笑了。
梁骏问笑什么,应晃朗说:“要是我妈,估计立刻就要破口大骂,再把我轰出家门。”
“我初中把我当时的男朋友带回家了,我爸打了我一顿。”梁骏顿了顿,接着说,“后来他就没怎么管我了,大概也是知道管不了吧。”
“嗯,”应晃朗含着笑意说,“不哭了?”
梁骏愣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小小地“哼”了一声。
他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要今天跟你爸说啊?”
应晃朗捏了捏他的鼻子,“我爸要给我相亲,我一瞬间就想到了你,然后呢,胸膛里充满了勇气,一时激动,诶,就出柜了。”
他故意说得轻松。
梁骏却出奇地敏感,没立即接话,而是沉默了片刻。
应晃朗也不在意,他哄小孩儿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说:“好了好了,睡觉吧。”
梁骏凑上去,吻他的下巴,小声说:“哥哥,我会永远爱你的。”
应晃朗的手一顿,尔后笑笑,“我知道了。”
梁骏不依不饶,“你也要说你永远爱我啊。”
应晃朗愈发想笑,他也先亲了亲梁骏,然后说:“我也会永远爱你,小骏。”
梁骏坐起来,开了灯,眼睫毛湿漉漉的,眼眶发红,但已经一点泪意都没有了。他的眼睛发着亮,似乎重新开心了起来。他低头看着应晃朗。
应晃朗闭着眼适应了一下光亮,“开灯干嘛?”
梁骏跳下床,去自己的书包里翻出一个塑料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床上。
应晃朗坐起来一看,脸立刻红了。
梁骏只穿了条内裤,少年人纤瘦,腿长胳膊也长,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只看着就十分养眼。他爬到床上,隔着被单跪坐在应晃朗的腿上,微微低头吻应晃朗的唇。
“哥哥,你会吗?”
“什么?”
“扩张什么的。听说第一次都会很疼。”
应晃朗觉得嗓子发紧,浑身僵硬,“我给我自己……?”
梁骏惊异地看着他,脸也有些红,磕绊了一下,“不、不是,当然是给我啊!”
梁骏垂着眼,伸手把那些东西都够过来,“要是我想做上面的那个,干嘛非得喜欢男人。而且,都说在下面……比较爽。”
梁骏的手腕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了。
他抬眼看应晃朗。
应晃朗大概是紧张,他的另一手揽住了梁骏的腰,嗓音又哑了几分,“我会小心的。”
他们换了位置,应晃朗把梁骏压在身下,亲吻他的脖颈和胸膛。
要做润滑的时候,梁骏先害羞起来,他说:“哥哥我们关灯吧。”
应晃朗便依言关了灯,转而把书桌上那一盏小台灯开了。
暧昧温暖的橘黄色灯光映亮一角。
“难受吗?”
“还好。”
“……现在呢?”
“等一下,我适应一下再继续。”
应晃朗不断亲吻着梁骏脖颈和脊背,抚摸着他的胸膛与腰腹,好让他放松一些。
梁骏的呼吸粗重,身体在轻微地颤栗。
“好了,继续吧。”他说。
“疼的话一定要说。”
“嗯,”梁骏喟叹一声,“哥哥,你好大。”
应晃朗扶在梁骏腰上的手猛地用力,梁骏痛呼一声,忍不住低声笑了。
他极力深呼吸让自己放松,语调喑哑暧昧,满是撒娇意味,“哥哥,动吧。”
第一次触碰。
梁骏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整个人瘫在床上,嘴里是抑制不住的呻吟。
“疼吗?”应晃朗紧张他。
梁骏喘息着说了一串“不”,他说:“不是疼……”
他扭过头,艰难地撑着身子,向应晃朗讨一个吻。
空调开得太热了,他们都满身的汗。
应晃朗吻他,两人的唇舌搅在一起。
亲了片刻,梁骏轻咬着应晃朗的下唇,含糊道:“哥哥,刚刚那一下,不是疼。很舒服。”
应晃朗懂了。
他吻着梁骏肩上微微凸出的那一小块骨头,把它含在嘴里,舔着,说:“那我会让你更舒服。”
应晃朗在梁骏这个年纪的时候,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
他不可能昧着良心去找个女孩结婚,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找到可以共度一生的同性伴侣。
但如若一切尚未发生,那么便意味着一切皆有可能。
爱与被爱是,相伴一生是。
他亲吻着爱人灼烫的肌肤。
最起码在这一刻,他无比满足,无比幸福。
第21章
应晃朗的生日在年后不久,情人节的次日。
情人节那天两人出去逛了一圈。梁骏自己的卡里还有不少钱,但应晃朗不准他乱花,吃饭看电影都是应晃朗付的钱,梁骏心里觉得怪怪的,也不好意思铺张浪费了。
看完电影从商场出来,看到广场寒风中卖玫瑰花的小姑娘,梁骏心里一动。
不乱花钱,情人节送支花总可以吧。
“哥哥,闭眼,等我一下。”
要按以前梁骏的习惯,送花怎么也得九十九朵起步。买九十九朵给应晃朗,他会高兴的,但也会训他两句,无外乎说他太浪费、不节俭。以前应晃朗不太管他的,但近来这个男朋友当出了妈的气势,除了一如往日的嘘寒问暖,还全方位地插手梁骏生活的各个方面。早上出门嫌他衣服穿少了,硬给他加了件毛衣;梁骏挑食,应晃朗就变着法地给他换菜谱,力求营养均衡;游戏玩得太晚,还会催他睡觉。
换成别人,梁骏早炸毛了。可也许是应晃朗度掌握得好,也许只因为那是应晃朗。他乖得不可思议。
在小姑娘期盼的笑容里,梁骏买了九支。
用漂亮的半透明塑料纸简单包了一下,小姑娘甜甜地说:“祝哥哥和女朋友情人节快乐,感情长长久久。”
梁骏笑了笑,“谢谢。”
他三两步跑到应晃朗面前,轻声叫:“哥哥。”
应晃朗其实闻到味道了,冬夜寒风凛冽,玫瑰的香气清冽缠绵。他睁开眼,看着梁骏献宝的表情,伸手接过了玫瑰。
广场很热闹,来来往往都是人,三两成群,情侣或者好友。
灯光很亮,衬得星月暗淡。
倒是玫瑰与应晃朗白皙的脸相映红,应晃朗眼里含着笑意与羞涩,在冬日夜风里如同烈烈盛放的另一种绝艳名花。
梁骏忍不住上前一步,轻声说:“想亲你。”
应晃朗想说大庭广众你想什么呢!
他刚刚张口,梁骏就扶住他的肩,唇与唇相碰,一触即分。
应晃朗颤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
梁骏松开手,笑嘻嘻的,“好了,回家吧。”
他不看应晃朗的表情,率先转身。
走了两步,应晃朗跟上来,与他并排,握住了他的手。
十指相扣。
晚上两人又闹得很晚。
早晨两人都懒得起来,睡到快中午,应晃朗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起来穿了衣服裤子,一开门——
“surprise!!!”
门口是三男两女,男生都是他好友群里的,为首的是他高中最好的朋友江邺,捧着一个巨大的蛋糕盒。
“请进请进。”应晃朗说。
朋友把蛋糕盒放到桌上,先是一叠声的“生日快乐”。
自高中毕业后,由于每个人的发展不同,又各自在不同的城市,除了偶尔假日能出来一聚,大部分时候大家只能在网上聊天打嘴炮。
他这个地址只有江邺曾来过一回,应晃朗没想到他们会来给他过生日。
他笑着给他们倒水,心里很感动。
江邺笑着锤了锤他的胸口,说:“我们订了餐厅,离这不远,中午咱们一起吃顿饭。”
应晃朗自然说好。
五个人里只有一个女孩他不太熟,隐约只记得名字叫许向阳。
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大家嬉笑着,和应晃朗开着玩笑,说他一个人过得舒坦,还是蓝城好之类的话。
没两句又扯到女朋友的事上,有人半真半假地问他大半年前,夏天的时候,那个约会有没有后续?要不要兄弟帮他介绍女朋友?应晃朗还没想好如何开口,就见他们几人推着许向阳到了他面前。
许向阳垂着脑袋,脸有些红。
应晃朗不着痕迹地蹙眉,心中考虑着拒绝的措辞。
卧室里忽然传来一声砸床响动,少年沙哑的嗓音满是不悦:“吵死了——”
气氛霎时一静。
尤其是许向阳,整个人仿佛凝固了。
愣了愣,江邺才试探问道:“你家还有别人?”
“嗯。”应晃朗点了点头。
他开了卧室门,回头朝江邺他们歉意微笑:“稍等一下。”而后关上了门。
梁骏在床上,把自己裹成木乃伊,脑袋塞在枕头底下。
“我朋友来了,你要不要见一见?”
梁骏不知道是因为困还是别的,有气无力的,“可以见吗?没关系吗?”他把枕头移开,拖长了嗓音,“哥哥——你要还介绍我是什么‘朋友的弟弟’,那我还是不见好了。”
应晃朗轻声说:“不会了。”
梁骏立刻从床上起来,扑到应晃朗身上,在他脖颈和肩膀的交界处咬出一道红痕,“盖章!”
应晃朗哭笑不得。
不仅如此,梁骏还特意挑了件白衬衫,扣子解到第三颗,脖颈和胸膛露着,上面全是昨晚应晃朗又亲又吮弄出来的吻痕。
应晃朗说:“你也不害臊。”
梁骏才不害臊呢。
他听到外面的人要给应晃朗介绍对象就来火。
男朋友这个年纪什么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老被催婚催恋爱,听着心烦。
他推门出去。
许向阳不可置信地退后一步。
气氛僵硬,如冰冻三尺。
应晃朗深呼吸一口,“对不起,一直没有告诉大家。这是我男朋友,梁骏。”
他把几个人给梁骏介绍了一下。
被叫到名字的人僵硬地笑着跟梁骏打招呼。
打完招呼,梁骏从沙发上找了件毛衣套上,边套边说:“二狗约我打游戏,你们好久没见就好好聚一聚吧。我晚上回来吃饭。”
应晃朗说:“注意安全。”
梁骏旁若无人地洗漱,穿好衣服,走了。
他一走,气氛才算活过来。
许向阳不再跟应晃朗搭话,倒是几个男生迅速恢复了平日的状态,和应晃朗开起玩笑起来。譬如上学时是否对他们有过觊觎之类,应晃朗紧绷的心弦也松了松,玩笑道:“看看我对象那张脸,你哪来的自信?”
聊了两句,倒是另一个女生开口抱不平,“你今天生日,他就这样跑出去跟朋友打游戏?”
应晃朗笑道:“这不是你们来了么。”
他顿了顿,补充道:“再说,我们凌晨过过了。”
女生不说话了。人家蜜里调油,自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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