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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温柔_蟋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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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比傍晚西天上的最后一块霞光还要粉艳柔腻。程程热烘烘的胸膛成了他真正的温柔乡,他整晚整晚地流连在满是程程的气息的温柔乡里,只感到生活之快意美好,连最普通的楼房树木看在眼里都觉得好。
唯一不大好的是程程好像比他还要害羞,从来不主动跟他做舒服的事不说,还常常回避他的提议,总说什么“到晚上再说”。岳骏声嘟腮不悦,他分明感到程程也是想做的,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小草包想不明白原因,但情`欲让他变得大胆了。他毫不顾忌地公然去抓程显的下`体,现在他可清楚那个地方的反应,为此他不惜惹程显生气——当然程程从不真的跟他生气,顶多就是按住他的手,“不要乱来,你摸你自己的也是一样。”
岳骏声的嘴就有点儿瘪,“这不一样!”他当然试过自己玩自己的,可是没有了程程在其中,就那么孤单单的两手使力,让自己那小混球由硬到软,他做了两回就觉得没趣了。他感觉不到任何甜蜜,只觉得烦躁中夹杂着委屈。他闷声不吭地做功,即使感到快利,程度上也大打折扣。何况没有程程,没有了那冰淇淋加晚彩的幻丽,一番下来后他的心情是那么得糟糕,他简直想大哭一场。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扑到程显怀里憋出几滴泪,无比幽怨地问他,“程程,你是不是又生我的气了?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告诉我。”
对此程显还能说什么呢?他要么向心中的挂虑让步,要么向这只小笨犬让步。一次又一次地,他都向岳骏声让步了,只因他不愿看到小笨犬愁眉苦脸不开心的样子,只因岳骏声所求也是他自己心目中所想。——他为什么不想呢?堕落中有最甜的蜜。
程显做不到拒绝岳骏声,便一次又一次听任两人间挑动的情火逐渐燎原。许多个晚上,他抱着岳骏声亲吻爱`抚,并不太急切,而是慢条斯理地。岳骏声也早就摒弃了看电视,如今他再也不需要从电视中找寻对生活的渴求。他只想跟程程待在一起,安安静静地不说话,或是随便说点儿什么。他头枕在程显胸前,程显的手按在他的心上。不经意间,两个人的视线上下一撞,互相望进眼里,空气里有小小的火化爆灭。下一刻岳骏声的手便勾上程显的脖子,俯仰间两个人密密地开始亲吻。
一个长长的难舍难分的吻,跟窗外流连不去的夏的尾声一样。缠吻中升起情`欲的火种,但没有情`欲那种猥琐的猴急。爱意一层层沉淀在两人心中,渐渐地像是一线柔韧的丝,将两人牢牢地连接在一起。他们俩就这样自然而然地亲吻,彼此都毫不怀疑对方的情意。熨帖的吻的序曲里,他们的手抚动在对方身上,抚动在他们对彼此最是肖想的部位。情火终于如蛇头一般昂起,四只手不断地按摩打圈,终于来到最动人心弦的地方。那两块硬鼓鼓的好肉像是待人发掘的宝藏般潜伏在那里。
没有太多花样,也没有多余的技巧,每一次两人都同第一次那样,贴靠在一处自`慰。两块肉靠在一起,肩膀和脑袋靠在一起,心自然也靠在一起了。有时程显打头,有时岳骏声学着样接手,这种事可不分六七岁不六七岁,脑中的那根弦只要被弹响,任谁也知道该怎么才能最快乐,该怎么做才能舒服至极。
岳骏声很满足于这样的快乐,至少目前他不需要更多了。程显那里也是满足的,但对他来说更大的满足是在心里。他没有将这事做到最后,他也不会告诉教导岳骏声这事的“最后”是什么。他只希望眼下的状态可以延续得长久、再长久些,让他再多拥有一刻这具可爱的肉`体,让他再多拥有一刻这可爱的肉`体的主人给予他的爱情。
是的,爱情——还有幸福。这些遥远又堂而皇之的字眼,程显从未奢望自己可以拥有。如今他诚惶又诚恐地看到这些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他默默地受纳,将对未来的隐忧暂时抛到身后。这是属于他这只兽的美好时光。
“哦,程程……”事后,岳骏声每每靠在程显身上轻喘,小笨犬日甚一日地黏腻程显了。
程显总是默默地将他接下。在身体与身体的互相温暖中,在近的可以察觉彼此的心跳的时刻,日后的隐忧就如同纱窗上的浮灰,是算不了什么的。这一刻他们身心都在一起,这一刻时间走得是那样温柔的慢,这一刻他们共同听见了外面秋虫的第一声鸣叫——
“程程。”
“嗯?”
“没什么,我就喊喊你。”
“嗯。”
等到树上的叶子黄过了一半,程显在快递公司的活计也忙了起来。一连十几天,程显开着小轻摩马不停蹄地跑,有时需要配送的包裹太多,带不过来,他不得不将岳骏声撂下。好在这情形不常有,也就那么一两次而已。可是我们的小笨犬已然抱怨委屈了,他不可想象这些长得这么丑的塑料包裹是他不得不跟程程分开的理由。尤其那一天,他跟程程正在家里踢皮球踢得高兴,那个叫手机的匣子就呜呜呜震动起来。他就知道不好——他的“情敌”始终不肯放过程程,要将程程注意力从他身上引开。
那边程显一听说这么多包裹,就皱了眉头,想推掉却是晚了,只好硬着头皮接下。然后他想了又想,才低低地对小草包道:“骏骏,你自己先玩会儿皮球,我去干活,很快就回来。”
“我不跟你一起?”岳骏声问。
程显也很低落地,“东西太多了,坐不下你……就这一趟,乖。”
每次程显一说“乖”,岳骏声就真的会很乖,其实就是程显不说,他也会很乖的。他抱着皮球点头,说:“那你快回来。”脸上很难过的样子。这时程显走过来,给他一个缠绵的热吻,大大地安慰了小笨犬的心。不过当程显的吻一离去,他又开始觉得空落落的,觉得这并不宽敞的一室一厅空旷的可怕。
他听到程程从外头锁上了门,那声音听了真让人伤心。诚然,这不是岳骏声第一次一个人在家;诚然,以前程显也有过突然出门办个事,让他自个儿在家待上十来分钟。可是他多么讨厌这漫长的十来分钟啊!那么安静的怕人的死一般的十来分钟。即使他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到很大,即使他刻意将桌子椅子擦了一遍又一遍,也压不下心中的惶惶。他很乖地答应了程显会乖乖在家,答应的背后却是一派忧郁。他太离不开程程了,一分钟也离不开;他的心早就长到了程程那里,程程一走,他的心便也被带走了,只留下他一只失心丢魂的小笨犬,抱着勉作安慰的皮球,孤单单地等待亲爱的主人的归来。
程程不在,小草包一个人也不想踢皮球。他一脚将皮球踢到墙根,就跑到阳台上扒着窗子往外望。从阳台上能看见一个丁字路口,程程无论出去回来都要经过那个路口。路口处有矮墙,有孤零零的电线杆,还有他们经常买冰淇淋的那家小文具店。岳骏声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干,光是撑着身子扒在窗口,拼命地望着路口,望着路口的那一片儿,望着那一片儿灰蒙蒙的天,望着天上漏下来的点点阳光。他就这么呆望着这些,除了程显,什么也想不起。他想着程显的脸、程显的身体、想着程显那天生的深色的肌肤和举重选手般的身材。
但是程程比任何举重选手都要好看,岳骏声这样想。不管别人怎么认为,反正他就是觉得程程好看,瞧那一双总叫人看不透的食肉动物的眼睛!
可是不知为何,岳骏声总感到程显的眼睛里有一股悲伤,一种很硬很硬的悲伤,绝不是电视里哭哭啼啼的那种悲伤。感觉到程显的悲伤真叫人感到难过,可是小草包也因此更爱程显了。岳骏声总是想象自己就是那个能消除程程眼中悲伤的人,——不然还会有谁呢?这个想法让他感到又酸又甜,这么长时间来他也一直尽己所能地表现,想要让程程高兴。难道他不是一直抢着做家务,把许多有污垢的小小角落都擦洗的干干净净吗?难道他不是程程说什么便是什么,从不耍小脾气吗?(当然如果有,我们的小草包也忘记了。)难道他不总是忍不住给程程买这买那,想让程程从头到脚都穿着自己亲手挑选的衣服吗?
小笨犬贴着墙根坐下,面向窗外,努力地转动脑筋,拼命思考自己如何能够做得更好,如果能够真正地帮到程程,好让程程可以更加高兴一点儿,眼中再也没有那股莫名的悲伤。
二十八、
岳骏声想啊想啊,他模糊地意识到为此他光努力做个好孩子是不够的,何况他那不大中用的脑瓜子总是理直气壮地把他那些不符合好孩子定义的行为给自动忘掉了。譬如他是那样的爱赖床,总是要让程程叫上三遍才肯嘟嘴爬起来;譬如,有时候程程看上去明明已经很累了,他还要一个劲儿缠着程程,让程程不能休息。不过说到这个,小笨犬可是会不大服气的,——程程会累全是因为那些讨厌的包裹。如果程程不用去送那些丑陋的包裹,每天那么多时间都用来陪着他,或是他陪着程程,他们两个一道去做什么事,哪怕只能像巷子里的那些小贩那样叫卖吆喝呢——那也是他们俩一起叫卖吆喝。无论刮风下雨,风和日丽,他们都在一起。
阳台窗外扑喇喇飞来一只雀儿,灰褐色的羽毛,小巧玲珑。雀儿撑着细细的爪子立在晾衣杆上,在岳骏声的眼前东张西望。岳骏声呆呆地对着那只雀儿瞧上一会儿,一个想法忽而云朵似地飘到他脑袋里。他双手“啪”地一拍,立刻兴冲冲地往屋子里跑。他伸手从床底下拖出来装钱的鞋盒,自己往地板上一坐,哗啦哗啦地开始数票子。硬币一堆,纸币几叠,小草包缓慢而艰难地数了一遍,生怕数错了,又回过头来再数一遍。他手里紧紧地捏着钱币,像是捏住了梦想和希望。他脑中突突地跳荡,口中涩涩得发干。他像是自己先陶醉在那个想法的幻彩之中了。——这样应该可以帮到程程了吧?这样程程应该不会再感到悲伤了吧?
正当他还坐在地板上稀里糊涂地自我憧憬的时候,门锁咔嗒一响,程显回来了。
岳骏声耳朵一动,立即一跃而起,手上还捏着一把钱就冲到客厅,“程程!”
程显一把抱住他,注意到他手里的钞票,却没说什么,“你饿不饿?我这就去做饭。”
“程程,”岳骏声拉住他,眼睛亮亮的,“程程,我们也开个小店吧?卖文具卖冰棒,你不要再去送包裹,那样子太辛苦。我把这些钱都给你,从今天起我也要出去挣钱,我要用钱买一个小店,我们两个人的小店。我们就呆在店里卖东西,每天都不分开,好不好?程程,我、我想跟你在一起,跟你一起开店……过日子,过很长很长的日子。每天我们一起出门工作,晚上一起回来。你上次问我会不会离开你,你是不是一直在为这个难过?我上次说不会,但是今天我又想,我不能光嘴上说。从今天起,我要把钱省下来,省下来买店。我们俩就在店里上班。我在店里,你也在店里,我不会离开我们的店,也就不会离开你。就这么办!程程,这样你觉得好不好?这样你就不用总是担心了吧?”
黑色脉脉的眼睛满怀期待地紧紧盯住程显,岳骏声的心跳得如小槌击鼓。他多么希望能听到他想要听到的那个答案啊!比如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就能立刻教我们的小草包鼓舞飞扬,若是还能有一个笑容伴随着那个“好”字,那今晚定将又是个美妙之夜——
可是程程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程显用一种仿佛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的神情看着岳骏声。等到岳骏声说完了,他才轻轻地问:“你真的想一直跟我过日子,跟我一起开文具店过日子?”他用手捧住了岳骏声的脸。
岳骏声抿了抿嘴,在童稚的勇气和愿望的驱使之下,他大声说:“是啊,我想跟你一起过日子,过很长很长的日子!我刚才在阳台上看见街口的文具店,觉得这个小店挺好的,就也想要一个。不过,要是程程不喜欢,我们可以不开文具店,再想想别的。总之,我不想离开你,像今天这样,一个电话就把你叫走,我不要!”
“要”字刚出口,他就猛地被程显拉进怀里。程显胳膊收的死紧,上下唇贴着岳骏声的耳珠,呼吸间吹热了那圆妥的小肉。然而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单纯地抱住他,一声不吭。
岳骏声看不见他的脸,但他好像已经知道程显的答案。程程总是这样,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就能教自己明白他,这该说是程程厉害还是自己聪明呢?
岳骏声微笑地也抱住程显,觉得程程的这个反应比任何答案都要好,而他跟程程之间就算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拥抱,心里也变得满满当当的什么都不再想要。其实他个子比程显要高,可是每一次被程显抱着,他都会产生其实程程比他要高的错觉。他是那样的爱恋依赖程程,无论他长了多高,在程显面前,他都是那个在“新世界”被程显护在身后的小不点儿。只是如今小不点儿长大了,开始想要以自己的方式来爱护程程,好让程程每一天都过得高兴一点儿。——呵!离开程程,说什么傻话呀!这是他永远永远都不会去做的事,这是他最怕最怕的噩梦啊!
这个噩梦此刻在程显胸中正逐渐幻化成灰,落成沉寂的一堆。他抱在怀里的小草包对他说他离不开他,其实程显又如何离得开小草包。小草包以为程显的反应是世界上最好的答案,他又岂知他自己的那一番话在程显听来更是胜如仙乐。只是程显拙于表达,更不会激动到流眼泪,唯有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信念:他相信岳骏声是爱他的,即便这小草包只有六七岁的心智。但六七岁上的爱情也是爱情,它并不比年长者的爱情打了折扣。无论这种爱情在别人看来是何模样,无论今后会发生何种变故,都无法抹煞此时的岳骏声对程显表现出来的感情。——他听到了吗?这只小笨犬想跟他一起过日子,过很长很长的日子,还要把他的零花钱都拿出来,为他们俩的将来做打算。程显那颗孤僻的猛兽的心不禁为之动容——这真的是他的小妻子,他可爱贤惠的小妻子,只要他的小妻子一日愿意陪他走下去,他也必当一日勇猛振作,携着他的小妻子潇洒同行呵!
秋天忽来忽去,几场雨一过,温度同树叶一道刷刷地往下掉。程显领着岳骏声上商场买冬衣,顺道将帽子、围巾、手套什么的也一并给买了。售货小姐把东西打包递给他们,程显接下就走。走了几步,一回头,看见岳骏声还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他刚想发问,就见那小笨犬紧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整齐的钞票,对售货小姐说:“我……也跟他买同样的一身,一样的羽绒服,一样的帽子、围巾和手套……按照他的身材买。”用手指指程显。
售货小姐听得扬起眉毛。
岳骏声说完话,就涨红了一张脸,他本来就生怕钱不够。正想再解释一番,程显插了进来,“那就按我这个块头再拿一套,跟刚才那套相同式样的。”
他又低声对岳骏声说:“把钱收起来。这些钱你不是打算用来买店的么,怎么又来给我买这些了?”
小笨犬脸上现出局促苦恼的神气,“程程,我想给你买的东西太多了,钱却太少,我就说我得出去干活挣钱……”
程显捏他脸蛋一把:“这事儿我们以前不是讨论过了?你一出去挣钱,咱们在一起的时间就要变少。要是那样,即使你用钱给我买来再好的东西,也比不上我能天天见到你来的高兴。”
那边岳骏声慢慢地收起钱来,“嗯,程程怎么高兴,我就怎么做……这钱还是用来买店。”
程显听了不置可否。买店做生意又是件容易的事儿么?即使是一家小小的文具店,三百六十样事事精细,也能叫人操碎了心。这种伤神的担子,哪里有这只小笨犬想得那么轻巧?但他不想泼岳骏声冷水,更不想把硬梆梆的现实塞进那颗温软的心里。炎凉的世间百态,由他一力承担就行,他这只懵懂的小考拉只要过得安稳快乐便好,更多的人世间的阴影,他是愿费大力替他遮挡住的。
售货小姐将第二套衣帽装进袋子里递给他们。程显付了钱,跟岳骏声一人一个大袋子,并肩走出商场,来到外面。岳骏声不时地打开袋子往里面看。程显给小轻摩开锁,推了小轻摩走过来。岳骏声看看他,眨了眨眼,忽然取出帽子、围巾、手套,一一戴到自己身上,又对程显道:“程程,骑车风大,你也把这些东西穿上。”不由分说地,上前抢过程显手里的袋子,拿出那三件样,当街给程显逐一佩戴。
程显知晓他的心意,一动不动地站着由他摆弄。等到完了事,他见岳骏声与自己俱是一般的藏青暗纹的帽子手套和围巾。两厢映衬,两厢配合,在这映衬和配合中有股说不出的妥帖、柔暖。尤其刚才岳骏声亲手给他佩戴这些,此情此景可谓平生所未有,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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