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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想吃的？”
　　程羽博无语，他还以为孟以帆决定好了，“我以为你已经想好了。”
　　“嗯，我是想好了，只是问问你而已。”孟以帆厚脸皮地说。
　　“……行吧。”程羽博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孟以帆怼得无语的一天，“那你想好的是什么？”
　　“月冠。”
　　月冠是浅州最贵的餐厅之一，一般来说是要提前一两个月预约才有位的，不过像孟以帆程羽博这样的人自然就是打个电话的事。
　　程羽博：“哦，好吧。”
　　孟以帆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不想吃？”
　　程羽博：“没有，只是他们那里没有西瓜汁。　”
　　孟以帆：“……”

　　☆、第　16　章

　　最终孟以帆和程羽博还是去了月冠。虽然那里没有西瓜汁，不过程羽博还是将就了一下，反正他准备等一下回家拿几瓶带回宿舍。
　　到了月冠的停车场，孟以帆秀了一把自己的单手倒车神技，一次停好后他还颇为骄傲地看了程羽博一眼，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注意他。孟以帆哀怨地盯了程羽博好一会，程羽博浑然不知。
　　今天孟以帆和程羽博两人都戴了帽子，程羽博戴了一顶深蓝色的棒球帽，而孟以帆则戴了一顶黑色的渔夫帽。两人帽子都压得低低的，一进餐厅不由得引来了一些瞩目，不过因为帽子遮了大半边脸，导致大家没能认出他们，可光看半边脸都能看出他们长得绝对不差，这让大家更好奇他们的真实面容了。
　　由于月冠今天的包房都已经满了，程羽博和孟以帆只能被安排到一个隔间。
　　服务员给两人拿了两份菜单。程羽博还在脱外套，孟以帆翻起了菜单，“想吃什么菜？”
　　程羽博随口一说：“都行。　”
　　孟以帆抬眼瞟了他一眼，接着阅览菜单，“有什么不吃的吗？”
　　程羽博犹豫了一下，说　：“我不喜欢吃黄瓜，胡萝卜，番茄，香菜，蘑菇，豆腐，青椒，西兰花，韭菜，芹菜，山药。”就当孟以帆以为他说完了，程羽博又加了句：“哦对了，我还不吃红肉。　”
　　孟以帆沉默了。
　　片刻后，孟以帆悠悠开口：“屁事真多。”
　　随后，他接着低头翻菜单，仿佛不打算参考程羽博刚刚列举的那一连串不喜欢吃的东西。
　　程羽博小声加了一句：“我只是说不喜欢吃，没说我不吃。”
　　孟以帆默默翻了个白眼，“嗯，你要是都不吃的话就没有什么你能吃的东西了。”
　　程羽博：“哦，但是红肉我是真的不吃。”
　　行吧。
　　结果孟以帆点的菜竟然真的都完美避开了所有程羽博不喜欢吃的东西，虽然这让他费了点功夫。
　　服务员收走了菜单，程羽博撑着餐桌一手托腮，喝了口茶。
　　孟以帆靠在椅背上，低头看手机，突然说：“今天演出表现得不错。　”
　　程羽博挺直了背，有些隐隐自豪，“是吗？”
　　“嗯，是至今为止最好的舞台。”孟以帆收起了手机看着他说。
　　程羽博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这次舞台依然没能达到孟以帆那样的水准，不过他至少觉得自己已经付出了最大的努力，没有留下遗憾，也圆了他年少时的一个梦。
　　程羽博想起收到小纸条的事，觉得有必要和孟以帆说一下：“对了，我今天在走廊里被人塞小纸条了。”
　　孟以帆挑眉，他也不是第一天□□豆了，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谁给的？”
　　程羽博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她的名字，不确定道：“Twenty…one的莲美？”
　　孟以帆：“……是美莲。　”
　　程羽博像是想起来了，“啊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他对现代流行文化的无知再一次让孟以帆感到无语，他身为一个二十六岁的娱乐行业从事者是怎么可以完美避开所有相关知识的？
　　孟以帆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所以呢？纸条上面写什么了？”
　　程羽博回想了一下，“好像就是什么‘前辈好帅！我被前辈帅倒了！我想和前辈一起吃个饭’之类的？”
　　他一本正经地样子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有点违和，不过孟以帆莫名有些习惯了，虽然他觉得程羽博刚才的复述可信度非常低。
　　“所以呢？你给她回了纸条吗？”孟以帆装作不经意问道。
　　程羽博反问他：“你希望我给她回？”
　　孟以帆一笑，　“怎么可能。”
　　“哦，那就行，我没给她回。”程羽博懒懒地说。
　　孟以帆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服务员来上菜了，两人道了声谢。大概是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服务员走前还多瞟了他们几眼。
　　两人吃了起来，没动几筷子，服务员又上了一道菜。这次她上完菜后没有直接走，而是拿出一张看样子是从什么本子里的撕下来的纸还有一直圆珠笔，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是程羽博和孟以帆吗？”
　　程羽博瞟了孟以帆一眼，他自己是不介意被人认出来给张签名甚至是合照什么的，可他不知道孟以帆会不会反感这样。
　　没想到孟以帆倒是先轻快地应了，他对服务员微笑说：“你好。”
　　服务员有些红了脸，看起来有些激动，“我是你们的粉丝！能给我签个名吗？”
　　“好啊。”孟以帆爽快地接过纸，刚要下笔才发现自己不能签原本的名字，他也根本不会程羽博的签名。
　　程羽博也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他抬起头，对服务员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要不还是合张照吧？”
　　服务员高兴还来不及，立刻拿出了手机和两人自拍了一张，随后连连道谢。
　　孟以帆说：“别客气。”他迟疑了两秒，又说：“抱歉没能给你签名。”
　　服务员连忙摆手，说　：“没事没事，能跟我合照就已经很感谢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请慢用。”
　　说着她就走了。
　　两人继续吃饭。
　　程羽博不由得偷瞄孟以帆两眼。
　　察觉到他的视线，孟以帆问：“怎么了？”
　　程羽博低下头，继续吃饭，“没什么。”
　　他只是有些意外于孟以帆对粉丝的态度。一开始见面的时候，程羽博其实以为孟以帆是一个很高傲自满，很容易不耐烦，有时候甚至有些暴躁的人。可是他跟他接触之后才发现自己错了。孟以帆教舞蹈的时候就很有耐心，一次都没有对自己发过火，是个很好的老师。对待粉丝他也很有耐心很平易近人，甚至粉丝们送的一些手工礼物还有信件他都有一个柜子好好收藏。他对待身边的人也带着满满的诚意，所以才会有这么信赖他又能让他信赖的队友。
　　这么一想，孟以帆其实优点还挺多的。
　　程羽博的视线让孟以帆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他抬头不耐地问：“到底怎么了？有屁快放。”
　　好吧，孟以帆缺点也是挺多的。
　　吃饭吃到一半，程羽博又转回了之前的话题，“要是以后又有人给我塞小纸条，有哪个女艺人是你希望我回的吗？”
　　孟以帆瞥了他一眼，“没有。”
　　程羽博又加道：“啊，当然，男艺人也是可以的。”
　　孟以帆：“……”
　　程羽博又问：　“你确定没有吗？”
　　孟以帆扬起嘴角不屑地一笑，“要是有的话，你觉得我这么多年来还会等不到？”
　　嗯，自大果然还是孟以帆众多的缺点之一。
　　程羽博还是不死心，他对这个话题莫名地十分感兴趣，他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Bemused那群人会那么八卦了。
　　“那你这么多年了都没有看上圈里哪个女艺人吗？”
　　孟以帆低头吃着菜，“没有。”
　　程羽博惊了，小声呢喃道：“那不科学啊，不是挺多可爱漂亮的女生嘛。”
　　这话倒是让孟以帆听到了，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程羽博：“你有看上过哪个女艺人？”
　　程羽博随口一答：“有吧。”
　　这么多年来跟那么多漂亮女演员合作肯定有哪个吸引过他吧？虽然确切来说他也说不上哪个名字，不过他就是觉得有。
　　孟以帆没接话。
　　程羽博又好奇地问：“你该不会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哪个女生吧？”
　　孟以帆感觉他这么问有点怪怪的，“怎么可能。”
　　在程羽博看来，他只是单纯地问孟以帆有没有喜欢过别人而已。而在孟以帆看来，他这话就有些质疑他性向的意味了。
　　程羽博自己倒是没有察觉，只是觉得自讨没趣，继续低头吃饭了。
　　这回到孟以帆问他了，他避开了程羽博的视线，装在不经意地问他：“你呢？有和哪个女艺人交往吗？”
　　孟以帆记得程羽博是有过两次绯闻的，都是一起演戏的女演员，一个是顾芷媛，一个是白沐妍。他们也无非是被拍到一起吃饭什么的，不过都是有其他工作人员在场的。这些绯闻的真假他就不知道了，毕竟是在作品上映前后发布的，而且官方的回应都很含糊，还是有炒作的嫌疑。
　　程羽博倒也没遮遮掩掩，“有过一次，不过那都是几年前了。”
　　孟以帆没有感觉太意外，毕竟程羽博都出道十年了，怎么可能没有过恋爱经验。不过他还是问：“是顾芷媛？还是白沐妍？”
　　程羽博说：“是沐妍。芷媛那只是她们团队炒作。”
　　孟以帆喝了口茶，两人都很平静，莫名地有点置身事外的感觉，“你们交往了多长时间？”
　　程羽博：“不到两个月就分了。”
　　孟以帆点头，又喝了口茶，并没有问他分手的原因。
　　都吃得差不多后，孟以帆去买了单，程羽博也没跟他抢，只是决定下次请他吃一顿饭。
　　两人下楼去了停车场，孟以帆开车，程羽博坐在副驾。
　　孟以帆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程羽博：“还喝西瓜汁吗？”
　　程羽博眸子瞬间亮了亮，“喝。”
　　“好。”
　　孟以帆开始打动方向盘，向程羽博的小区驶去。

　　☆、第　17　章

　　程羽博一到家就到冰箱里开了一瓶西瓜汁喝。他“咕噜咕噜”地，大半瓶就下肚了。
　　孟以帆脱了鞋走到客厅，瞟了眼终于喝到心心念念的西瓜汁现在一脸满足的程羽博，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喜欢喝那个东西。
　　他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走来的程羽博问：“你喝那个都喝不腻的吗？”
　　程羽博摇头，跟他隔了一个座坐下，　“喝了三年都喝不腻。　”
　　程羽博打开了电视，刚好播的就是他们录制的《开心每一天》的重播，才刚开始。程羽博最近行程太忙都一直没来得及看这期，而孟以帆平常不怎么看综艺所以也没看。
　　电视中嘉宾们坐在舞台右边，中间摆着一个高高的栏杆还有几块墩子，陈敬航在一旁跑了几步，一下抓住栏杆跳到三分的敦子上。
　　程羽博小声“哇哦”了一声。
　　孟以帆瞥了他一眼。
　　然而到了孟以帆挑战的时候，明明他也跳了三分，并且落地的姿势还更帅，程羽博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孟以帆独自不爽。
　　结果等到了程羽博自己跳的时候，他跳了个四分，看着电视的程羽博还自己给自己鼓掌了起来。
　　孟以帆　：“……”
　　到了抱团游戏的环节。
　　主持人第一个叫的数字是5。Bemused成员们自然而然地就抱在了一起。剩下的两个主持人和陈雨彤和孟以帆没能凑成一对。
　　第二个数字是3，这次孟以帆虎视眈眈地盯着程羽博，主持人话音刚落他就一把抓住了他，程羽博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被孟以帆和沈楚轩同时抱住了，三人自然形成一组。
　　然而孟以帆原本没有计划要抱沈楚轩的，这下三人变成一组，两人用眼神无声地表示自己的不满。
　　最后一次，主持人叫的是2。这次同样也是孟以帆和沈楚轩两人相继保住程羽博，双方都没有松手的意思，程羽博感觉自己要被挤得变形了。
　　剩下所有嘉宾都两两抱在了一起，就这一组是三个人，主持人觉得很是有趣，走到了他们身边问：“你们这组是什么情况？”
　　孟以帆和沈楚轩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
　　程羽博伸出一个头对着麦克风弱弱一喊：“救我——”
　　观众们都发出了笑声。
　　沈楚轩和孟以帆这才不情愿地松手。
　　主持人笑着，先是问孟以帆：“羽博，刚才是怎么回事？”
　　孟以帆厚着脸皮说：“刚才以帆离我最近，所以就顺势抱住了他。　”
　　坐在沙发上的程羽博转头看孟以帆：“？？？”
　　任谁看刚刚孟以帆都离程羽博差了三四个人的距离吧？
　　现实中的孟以帆装作没有察觉到程羽博的视线，和电视机里的孟以帆一样厚脸皮。
　　主持人又接着问沈楚轩：“那楚轩刚才是怎么回事？是羽博先保住以帆的吧？你怎么后来还是要抱着羽博呢？”
　　沈楚轩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啊，因为我也离以帆最近。　”
　　明明他刚才是在“程羽博”身后吧？？
　　主持人又问：“那你之后为什么还坚持抱着以帆而不是去找其他人呢？”
　　沈楚轩勾唇一笑，“因为我认定了以帆啊。　”
　　现场的粉丝们连连尖叫。
　　电视机前的孟以帆冷哼了一声。
　　而程羽博则又是“哇哦”了一声，仿佛不是自己的事，他随口一说：　“爱豆营业还真不容易啊。　”
　　孟以帆倒是有些正色了起来：“你要是反感就跟沈楚轩说一声。”
　　其实孟以帆也知道公司一直以来都有可以炒他跟沈楚轩的CP，两人也算是队内最火的CP之一。他对这事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会主动营业，甚至在镜头前会有意避开和沈楚轩互动。不过孟以帆也知道因为自己不配合，公司只能施加压力给沈楚轩，这让他多少还是有些歉意。
　　程羽博看起来像是不怎么在意：“没事，我可以理解。”
　　孟以帆没说话，两人继续静静地看电视。
　　节目播完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程羽博从沙发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我该回去了。”
　　孟以帆也起身，问他：“就在这睡一晚？反正是你家。”
　　程羽博摇头，“不用了。”他向厨房走了几步，“我拿几瓶西瓜汁回去。”
　　孟以帆：“……”
　　程羽博从厨房柜子里掏出一个某超市的环保袋，打开冰箱就开始往袋子里装。还没拿几瓶冰箱就空了，程羽博不禁皱眉有些苦恼，　“又没了，要再囤点货了啊。”
　　孟以帆：“……要我帮你去买吗？”
　　程羽博：“没事，你跟历远哥说一声就行了，都是他帮我买的。”
　　孟以帆点点头。
　　于是程羽博拿着只装有三四罐西瓜汁的环保袋走到了玄关前，穿好鞋。
　　孟以帆站在玄关的台阶上，手插在灰色运动裤的口袋里，看着他。
　　“那我走了。”
　　“嗯。”迟疑片刻，孟以帆又说：“新年快乐。”
　　程羽博微微一笑，“新年快乐。”
　　程羽博一走孟以帆就拿出了手机，现在凌晨三点多张历远应该还在休息，于是他给他发了条短信：【历远哥，西瓜汁没了。】
　　没想到对方一下就回了：【嗯，你也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经过年末马不停蹄的工作，一月公司给程羽博安排的行程就明显减少了许多。程羽博看着手中的行程表，感觉自己终于能够喘口气。
　　而孟以帆那边，因为在《开心每一天》的舞蹈实在太惊艳惹起了不小的话题，竟然有一个选秀节目给他发起了当导师的邀请函。
　　张历远和公司都惊呆了。他们是知道程羽博的过去并知道他的舞蹈以前是有多么不堪的，所以当他们看到他在节目上跳的《Hate》时都感到不可置信。现在甚至还收到了爱豆选秀节目的邀请，他们几乎都要怀疑自己艺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在公司会议室坐在旋转椅上转来转去的孟以帆对面坐着张历远和刘总。孟以帆一脸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中的圆珠笔，而张历远和刘总两人则一脸严肃。
　　刘总先开口了：“羽博啊，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去外面偷偷学跳舞了。”
　　孟以帆：“……没有。”
　　张历远：“那你怎么解释你在《开心每一天》上跳舞的事？”
　　孟以帆无语，“跳个舞而已，怎么了吗？”
　　刘总有些为难地说：“跳个舞是没什么，只不过你跳得和你原本跳得实在是有点太……不同了。”
　　张历远冷漠地道出真相：“你以前的舞蹈惨绝人寰，惊天地泣鬼神，现在突然可以直接男团出道了。”
　　孟以帆：“……”
　　幸好程羽博没有听到他们刚才对他舞蹈的评价……不过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以打击到程羽博那对自己舞蹈的蜜汁自信。
　　刘总一脸郑重地点头附议，“没错。　”
　　刘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恐地看着孟以帆：“羽博……你该不会是——”
　　孟以帆无语，感觉他要听到什么拉低智商的东西了，“什么？”
　　刘总小心翼翼地问：“你该不会是